眉头微蹙,这小子怎么这么瘦,而且很……软?事态紧急,罗战也没再多想,只拼命用力推水墨。
“嗯!!!”水墨拼命吸气,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往对面挤,就那么一寸寸地蹭着,冰冷的青铜栏杆带着异味紧紧地卡

入了她肉中。有那么一瞬间,水墨真觉得自己会被卡在当中,直到天荒地老……外面的马蹄声越来越响,然后又消失了,罗

战暗叫不好,敌人已经到了,应该正在下马搜寻。
“啊!”正玩命挤的水墨忽然低促地尖叫了一声,她只觉得一股大力猛然传来,自己的身体瞬间就被解放,跟着她一屁股坐

进了水里,污水立刻荡漾了她满脸,“呸,呸!”水墨恶心的要命。刚刚收回脚的罗战眉头一皱,“安静!”水墨立刻噤声

,但身上的单衫已被水浸湿,一股小风刮过,她再想捂嘴已是来不及了。“阿嚏!”一个超级响亮地喷嚏立马回响在了水道

里。
虽然看不太清罗战的表情,但听到他捏的喀吧作响的拳头,水墨刚才还憎恨不已的水闸突然变得可爱可敬起来。好在罗战已

顾不上收拾水墨,忙指挥她寻找水闸绞锁的位置。水墨在污水中摸了半晌,果然摸到了一根冰凉的铁锁,但已经很久没有使

用的铁索显然被污水泡的有些生锈,水墨拽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好在水墨出发之前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特意向一位战士借了他的铁棍,让罗战背上。现在她拿铁棍当成了撬棍,找准位置让

罗战使力。虽然铁索有锈但显然敌不过罗战的天生蛮力,盘结在上面的铁索渐渐松脱,水墨又埋头在水里找到铁索将其递给

罗战,让他用力好将水闸拉起。
罗战此番带上水墨实出无奈,但现在水墨的表现让他感觉还是带对人了,这小子虽然身子骨弱,但脑子着实好用,怪不得将

军会将他脱籍并带在身边。不论心里怎么想,罗战用尽全力将水闸升起,可不管他动作如何小心,哗啦啦的水声还是照样响

起,但现在也顾不得了。
“主人,地下有动静,仿佛是水声,就在东北方半里左右,”一个长相枯干的老人贴耳在地面上听了半晌之后抬头说道。“

唔,看来这南狗没有骗我,”一个穿着斗篷并将兜帽带起的男子淡淡说了一声。他身旁不远处站着一个明显天朝村民打扮的

男人,虽然听不懂那两个人在说什么,但那男子森冷的声音还是让他打了个哆嗦。只是想到黄灿灿的金银就要到手,他才勉

强克制住自己转身就跑的意愿。戴着兜帽的男子做了个手势,原本无声围在四周的男人们立刻行动起来,村民也被其中一个

人踢了一脚示意跟上,他赶忙颠颠地跟了过去,心中却暗骂这些粗鲁的高句丽人,一时间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

已经由不得他了。
“你快点……”水墨脸憋得通红,她正努力帮罗战抬水闸,好让他从下面钻过来,虽说她那点力气几乎没用,但也聊胜于无

。罗战终于钻了过来,谨慎的他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水闸,同时将铁索卷了回去,这样除非有人像水墨一样钻过来开锁,不然

休想通过这道闸门。
水墨累得一身臭汗,刚想松口大气,罗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侧耳听了听,然后在水墨耳边近乎蚊蚋地说道,“有人来了

,就在附近,安静,跟我走。”水墨不敢开口,只点点头表示明白。她蹑手蹑脚地准备跟罗战开溜,刚一转身就听到,“嘶

啦!”一声响,分外刺耳。罗战猛地回头怒视水墨,水墨却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被栏杆上什么东西剐破的内衫。
罗战从十岁起就没再哭过了,现在拜水墨所赐,他很想嚎啕一场,刚才还觉得这小子有用武之地,转眼他就给自己惹了个大

麻烦。罗战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一把抓住还在发愣的水墨迅速向黑暗中前进。没过了多久,几个黑影突兀地

出现在了破洞的上方,探查一番之后,他们跳入了水道之中。
“果然有这个水道,看来是城里通向城外的,把那人带下来,让他确认!”戴着兜帽的男人在手下确认安全之后也跳下水道

查看。村民踉跄着跌入水道,污水溅了他一身,那股陈年恶臭登时让他作呕,他用手紧紧捂住了鼻子。戴着兜帽的男子却仿

佛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似的,只是仔细地观察着水道四周,在火把的映照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只有这一条秘密水道吗?”男人低声问。他的汉话讲得很标准,但口音却有一点点特别。村民见他发问,点头哈腰地说,

“只有这一条,要不是小人的祖上修过这条水道,留下两句话来,小人也是不知道的,请您放心,绝对没有外人知道!”
不顾他人阻拦,趟着污水靠近闸门的男人忽然喃喃地说了一句,“绝对没有外人知道吗……”他小心地从水闸的夹缝处揪出

了一丝细小的白布条。虽然有些地方已被污垢染上,但大部分还是保持的原来的雪白,这就证明,这个布条绝不是以前留下

的。想想方才接近这之时,老耳曾说过附近有动静,男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主人,就算有人曾经过这里,按照时间和水道长短推断,他们也绝对逃不脱的,”老耳嘶哑的声音在水道中响起。村民觉

得那声音仿佛带着撕裂的力量,他不自禁地揉了一下耳朵。“唔,”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按照文大将军的指示,城中之

人应该开始里应外合了,自己是无意间听说这里有条秘密水道,为了以防万一,他才亲自过来查看一番。
正想着,水道里的臭气忽盛,迎面呛得人想咳嗽,可最终咳嗽的只有村民一人,其他人都安然不动。老耳眼睛一亮,干瘪的

嘴咧出了一道弧度,“终于来了!”跟着就听得水道深处传来隆隆之声。“好,走!”男人立刻下令,众人都跟着他爬出了

水道。村民落在最后,原本淹过膝部的污水,已经迅速涨到了腰部,虽然害怕,他还是不敢叫喊。眼见着只剩下最后一个高

句丽人,他赶忙上前,准备跟着往上爬。
一把雪亮的长刀挡住了他的去路,村民一怔,脱口问了句,“大人,您不上去吗?”那高句丽人微微一笑,“我当然上去,

你还是留下来拿你的黄金吧。”一听黄金,村民的心登时一跳,竟没听懂高句丽人话中的意思,还想谄笑着说句什么,但只

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最后看到的就是高句丽人爬上去的背影。
看见手下战士一个人钻了出来,男人连问都懒着问,只是带领众人站到高处。没一会儿,一股大水从破损处喷涌而出,原本

不算大的缺口登时又扩了些许。男人满意地看着水流涌出,又望向前方已经烧红了的天际,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天朝的那些南狗们,二十年前屈辱,从现在开始,我要一件件的让你们偿还……
怎么会这样啊?!!水墨在心里哀嚎,不带这样的,就算要倒霉,也得取号,排队来吧。原本罗战正拉着水墨在水道里拼命

向前,忽然间水位就涨了起来,远处还传来了轰隆的声音,罗战也变了脸色,几乎是拽着水墨前进。
就算这样,前进了没有多久,罗战刚说了一声,“就到了!”水已迅速地淹过了水墨的脖子,两人只能开始踩水,让自己露

在水面上呼吸。水墨第一次觉得爹妈给自己取的名字有问题,水没,水没,不就是说要被水没过去嘛,以后打死不下水了!

罗战自然不知道水墨的胡思乱想,只是示意她跟紧,自己则在水道墙壁上摸索着什么。
“找到了!”罗战的声音在这样的境地里依旧沉着,他忽然深吸一口气消失在水里,水墨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叫,“罗战!

你去哪儿?”四周除了冰冷的,越升越高的水就是黑暗,惊惶失措的水墨紧抠着墙壁,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变了声的叫喊

着,“罗战!罗阎王!你个生儿子没XX的混……”那个蛋字还没出口,就被突然从水中冒出人影给吓了回去。
“深吸一口气憋住,侧面就是出口,跟我来!”言简意赅的说完,罗战紧握住水墨的手,示意她吸气,然后拉着水墨潜进了

水里。黑暗,水下,水墨虽经历过数次杀戮,但没有一次让她这么恐惧,只能紧紧地拉住罗战的手,听天由命。
黑暗混乱中,水墨感觉到罗战在将自己向一个地方推,顺着水流水墨钻了进去,周围什么都看不见,貌似是另一条水道,但

比较窄,水墨只能被水推着往前流动。之前那口氧气渐渐消失,水墨拼命划动手臂向前,她不想死在这里,可无论她怎么划

,仿佛前方永远是黑暗。
就在她绝望之际,身体忽然一轻,“扑通”一声,她再度落入水中。水墨凭借本能,用最后的力气向上游,冒出了头。“呼

!”的一下,新鲜空气瞬时就涌入了肺部,水墨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咳嗽出来。等顺过气来之后才发现头顶上是微红的

天,隐隐的喊杀声不断从上方传来,原来自己掉到了一口井里。
真不知道当初罗战怎么找到这个秘道的……罗战?!水墨发现罗战并没有跟着掉落井里,水墨的心立刻又揪紧了。她强忍着

寒冷窝在水里等待,心中疯狂地祈祷罗战平安,下一刻就会出现在眼前,对自己冰冷喝骂。可等了半天,依旧只有她一人,

水流也渐渐地消失了,水墨这才绝望地相信,罗战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一时间,水墨很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黑暗的井

中,只有她牙齿轻微撞击的声音。
“你不要怕,大君一定会来救我的,你是个好姑娘,我会带你走的,现在没人敢伤害我们。”一个柔柔的声音从井口飘过。

正在发呆的水墨立刻警醒过来,她小心翼翼地靠向水井边壁阴影处。“公主,我虽然是南人,但你一直对我很好,可是,能

不能不要打仗,虽然我家里没人了,但还是有很多邻居就生活在这里的,”一个女孩儿抽泣着说。
先前声音柔软之人叹了口气,“小桔,可惜这一切不由你我,我们女人,只能听天由命,任由男人支配。”话音落下之后,

再无声响,只有女孩儿偶尔的哭泣声传来。冻得发抖的水墨咬牙忍耐,直到听见两人离去,外面没有一丝声响之后,才借由

躲藏时发现的井壁上的石阶开始往上爬。石阶又浅又滑,一不小心就会滑落井底,真不知道这是不是罗战当初凿出来的。
一想到生死未卜的罗战,水墨仿佛又有了勇气,尽管手指剧痛,她还是努力的向上爬着……老天爷,水墨在心里大叫了一声

,几乎化身蜘蛛侠的她终于探出了头,再一用力,她半个身子爬上了井口,“呼,呼,呼,”水墨剧烈的呼吸着。她一边喘

气一边想,如果还有命回去,一定要锻炼身体,这喘气声也未免太大了,怎么都克制不住。
克制不住?水墨呼吸一滞,听着自己脑后的呼气声,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暖风正拂过自己的后颈。僵硬了半晌,水墨慢慢地回

过头去,可惜维持四十五度角的她看见的并不是忧伤明媚,而是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和大耳朵。
“Hi,”水墨强笑着打了个招呼,那家伙显然并不领情,而是不高兴地叫了起来,“呜昂,呜昂。”大惊失色的水墨还没想

好该怎么办,就听见旁边传来拉门滑动的声音,“小驴,你安分一点好不好,不要打扰公主休息!啊!”原本小声埋怨的女

孩儿忽然惊叫了一声。
水墨一回头,和她睁大的眼睛对个正着。水墨既不会飞刀杀人也不会隔空点穴,无计可施的她只能苦笑着想,自己辛辛苦苦

的钻洞之旅大概算结束了,黄泉路上不知道会不会碰到罗阎王。忽然一股淡淡的香气飘入了水墨鼻端,跟着就有人帮自己从

井里爬了出来,看着鼻尖冒汗的小姑娘,水墨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女孩儿用袖子擦了擦汗,又观察了一下四周,才带了点兴奋地小声说,“你可算来了,公主等你很久了……”

美人劫(三)

水墨默然地看着女孩儿表情多变的小脸儿,那双圆圆的眼睛里竟然能流露出那么多的内容,期盼,惊喜,还有不安。但不论

她想要的是什么,都跟自己无关吧,水墨很想苦笑。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她只能面无表情的装酷,试图从小姑娘的只言片语

里听出些有用的线索来……
“其他人呢?不是说闵大人会去后城门那里接应你们吗?”连连发问却得不到回应的小桔开始不自觉地揉捏着衣带儿,这个

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子让她感到紧张,也许是女人的本能让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鼓起勇气,她略抬头偷觑了对方一眼。
不远处的火光映着月色,衬得对面年轻男人的脸色忽明忽暗,被水浸湿的黑发紧贴着他的脸颊,虽然脸色青白,却越发显得

清秀,一双乌黑的眸珠定定地正看着自己。小桔只觉得脸忽然就烫了起来,心跳开始加速……“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打

破了寂静,错愕的小桔看见水墨正吸溜着揉鼻子,表情有些尴尬,原本的羞涩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她抬腕用袖子遮掩了一下笑容,然后才悄声说,“你随我来。”
转身走了两步却发现水墨还呆立在原地,小桔回身想拉她,一碰到水墨冰凉的手,小桔想起了男女授受不亲,手一滑,慌张

之下却抓住了水墨的袖子,她红着脸,扯着水墨往屋里走。无奈前行的水墨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虽然天色黑暗,但看得出

这是座不小的宅院。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可那高高的围墙就让人泄气。
水墨正琢磨是打昏这小姑娘然后逃走比较靠谱,还是说走一步看一步,抓个什么公主当人质更安全的时候,隐隐的马蹄声从

墙外传来。俗语说久病成医,大小也历经数仗的水墨立刻判断出,马队人数不少,方向不明,再过个二十来分钟,应该就会

到达这里。
小桔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脚步顿了顿,跟着就拉着水墨快步往屋里走。“哗啦”声响,纸门打开又合上了,扑面而来的暖

意登时包围了水墨。屋内没有点灯,只在中间放着一个铜质的炭盆,木炭已被烧得发红,里面显然加了香料,水墨自然闻不

出是什么味道,但从那下水道出来之后,她闻什么都是香的。
“公子,你先稍待,奴婢去请公主,”小桔碎步走了过来,送上一壶热茶,干巾,还有一件半旧的大氅。炉火映着她红扑扑

的脸庞,看水墨捏着那件斗篷,她低声说,“这是奴婢的,公子别嫌弃。”说完不管水墨如何反应,她低头膝行到拉门边,

动作轻巧地离开了。
“呼……”贴在门边的水墨确定小桔离开之后才放松地喘了口大气,抄起茶壶试了下温度,就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温热的

茶水瞬时让身体暖和不少,水墨来到火盆边,一边用干巾擦拭着自己,一边打量屋里环境。
方才一直在戒备着小桔,她并没有仔细看,现在才发觉这屋里虽然装饰简单,但一看就是异族风情。想想之前小桔的膝行和

这些拉门,还有公主和她们提到的那个大君,难不成,自己钻出来的地方会是……
不容水墨多想,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她一个翻滚躲到了拉门边,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腰,翻滚之时感觉被什么东西别

了一下,挺疼。“嗯?”水墨的手一顿,她感觉自己竟然摸到了一把匕首似的东西,这玩意儿什么时候挂上的?之前为了能

钻过水闸,明明把那些零碎都解下交给罗战了。后来为了躲避敌人,也没来得及再穿上就拼命地跑,然后又赶上发大水,别

的不说,自己那件“软甲”都跟着罗战一起不知所踪了。
“公子!”小桔一开拉门发现没人不禁惊叫了一声,一扭头看见水墨正蹲在门边看着她,她脸一红,顿时松了口气,“公子

,请随我来,公主殿下要见你!”水墨还是一声不吭,只是安静地站起身来跟着她走,暗自盘算着,看来这院子里的人很少

,如果只是个弱不胜衣的公主,自己应该是有很大机会制住她的,然后再……
再什么呀,水墨苦笑着想,前提条件自己就弄错了。“嘶……”她下意识地想缩一下脖子,可跟随而来的压迫却更让人胆寒

,水墨都能感觉到那锋利冷锐的弯刃已经割破了自己的皮肤。“公主!”小桔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这个人不是来拯救公主

的吗?为什么那人刚一低头进门,就被公主用长刀抵住了喉咙。
小桔本能地往前膝行了一步,伸出双手,不知道是想阻止还是想求情,但公主一声低喝,她立刻跪坐了回去,低下头,一声

不吭,只有头上轻微晃动的步摇让人知道,她在发抖。虽然被人掐住了要害,水墨也还算镇定,毕竟类似这样的危险经历的

多了。倒不是说水墨胆子变得有多大,而是情绪上产生了一种麻木,对危险,甚至对死忙降临的麻木。
很多久经沙场的老兵似乎都有这样的倾向,所以当他们经历一场搏杀还能活着回来的时候,他们会喝得酩酊大醉,嫖女人,

赌博,花光所有的饷钱,不去想明天该怎么过。水墨初临战场之时,曾经厌恶甚至恐惧这些似乎永远臭乎乎,醉醺醺,动不

动就翻脸见血的粗鲁汉子。可当她经历了几次可怖的战斗之后,她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不想明天,因为没人愿意去想明天我

会死在哪里……
麻木归麻木,水墨可半点也不想死,她甚至慢慢抬头看向那个公主,既然这女人没有当头一刀杀了自己,那就是说还有圜转

的余地。水墨的眼光对上了一双丹凤眼,很美,也很冷,公主高月俯视着水墨。高月十二岁的时候做为高句丽的人质来到了

松岩城。本来她应该会被送到京城,成为天朝皇帝的嫔妃,但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成行,没人告诉她理由,她就样在松岩城年

复一年的等待着,被送往京城,或老去……
跟大长今里的穿着打扮也不是很像啊,但多少还是看得出未来韩服的样子,水墨在心里撇了下嘴。“你到底是谁?”高月原

本柔软的声音仿佛结了冰。眼前的男子长得十分俊秀,若不是看到他有结嗉,定会认为他是女子。莫名其妙的就从井中爬了

出来,而且就他一个人,高月觉得不对劲,这回之前说过的不一样啊。
水墨眨了眨眼,暗叫坏菜,盘算了半天,却忘了这高句丽的公主是讲外语的!心思电转中,水墨已经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压力

越来越重,对方眼中的杀气也愈发浓烈,实在没辙,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指指喉咙装哑巴,手刚抬起一半,就觉得脖子剧痛,

小桔哭喊了一句“公主,不要!”
“小桔!”高月冰冷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愤怒,这些年寂寞生活,因天朝不肯让高句丽人来服侍自己,而那些天朝女人对自己

有的只是不屑和仇恨,除了小桔。所以自己也打算,只要能离开这里,一定带着她同回寒枝城,可她现在……
脱口而出的小桔立刻感到了公主的不满,她灵机一动,指着水墨手指的位置,“公主,他好像是要拿东西给你看!”高月细

长的眼睛一眯,“你去拿来!”说着又重了下手中长刀,示意水墨别动什么鬼心思。
小桔不敢多看水墨苍白的脸,还有颈上流下来的鲜血,她哆嗦着手,半天才将匕首从腰带扣里拔了出来。 “公主,您看,”

小桔双手将匕首送上,高月低头看去。假装虚弱的水墨蓄势待发,她早就看到这个公主所用的是长刀,也就是说只有一面开

刃,如果时机抓的好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等待中的水墨突然感到脖子上压力一松,她大喜,立刻长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夺刀。“嘭”的一声闷响,长刀掉

在了地上,一旁的小桔张大了嘴巴,看着水墨怪异的姿势和更加怪异的表情。
“呜……”原本冰冷如霜的高月已扑倒在地,虽然自己用手捂住了嘴,可还是能听到她呜咽的哭声。小桔顾不得水墨,赶忙

贴了过去,惊慌地拍抚着高月的肩膀,“公主,你怎么了?!”水墨只觉得嘴里干巴巴的,她吞咽了一下,收回手,挪开脚

,然后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脚趾……还好,感谢上帝,五个脚趾都在。
水墨松了一口气,这狗屁公主,你说你扔刀就扔吧,干嘛往我脚面上扔啊,幸好我躲的快!“告诉我,他在哪里?!他现在

好不好?!他说过什么?!”正在哭泣的高月忽然抬起头,一把抓住水墨的手臂大声问道!听着她一连串的叽里咕噜,水墨

哪里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还是老办法,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不能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