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的药,永宁刚要起身,便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熟悉而又陌生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永宁小脸通红,似乎极为不适的动了动身子。
察觉到永宁的反抗,玉琉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口中喃喃叫道:“遥遥,遥遥…遥遥遥遥…”
永宁本来还羞红的小脸一瞬间就消失不见,整个人变得极为阴沉狠戾,她看了看身下即使昏迷,也不忘凤遥的男人,只觉得整个心极为冰冷。
用力将玉琉的手掰开,永宁坐起身,拿起药碗喝了一口,作势就要俯下身子去喂给玉琉,却不想听到一个极尽嘲讽的声音道:
“我道皇家规矩多,出来的公主也该是极为懂规矩,啧啧,没想到,原来皇家的公主比之青楼的女子,也不遑多让,以口渡药的事情,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一点都没犹豫,真是大开眼界了!”
凤家内乱09
永宁心中一惊,眼神凌厉看向声源处,却见一个绿衣女子靠着窗子坐在窗沿上,一条腿极为不雅的荡在空中,只是那张倾城的脸便已经夺走了别人的注意,哪里还能看得到其他呢?
而且这样的动作,让绿衣女子做出来,并没有一丝不雅,反而透出一股子寻常女子没有的生动灵气。
“你是谁?”永宁公主整个人都似冰人,散出一股子冰冷的寒气,眼底有几分阴鹜,“你敢闯太子府?”
来人正是绿芜,他今日接到凤遥的消息,本来是想着过来看看玉琉,没想到才刚来便看到如此劲爆的画面,当真是极好的。
绿芜轻笑一声,亦是冰冷异常,斜睨着永宁公主,道:“闯?公主未免太小看我了,这太子府我是大摇大摆走进来的。而且,‘你是谁”这样的问题,公主不觉得太白痴了么?难道公主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绿芜敢这么说,是接到了下面传上来的消息,有人在调查太子妃凤遥,而顺藤摸瓜查回去,才发现是这位永宁公主。
永宁公主自然是认识绿芜的,只是不知道凤遥都不在府里,她还来干什么?难不成是监视玉哥哥的?
想到此处,永宁面露讥笑道:
“知道又如何?皇家规矩如何,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本公主喜欢玉哥哥,与他还有婚约,即便是以口渡药又如何?日后总要成亲洞房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了,姑娘是不是管的有点多了?”
绿芜勾着唇角冷笑,喜欢?婚约?他即便在青楼多年,见过的青楼女子也没这位公主如此的——无耻!
“管的多了?公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打听清楚?太子殿下可是说了的,他这一辈子只会有我家主子一个太子妃,旁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我倒是想问问,永宁公主你似乎并不为天下人知晓,又哪里与太子有婚约?”
顿了顿,绿芜笑眯眯道:
“还有就是,太子若是与你有婚约,太子又怎么会请旨求娶我家主子呢?莫不是,做妾室的?公主真是与旁人不同,有道是娶妻娶贤, 纳妾纳色,公主也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除了美貌一无是处,还没进门便摆正了自己的位置,难得啊难得!”
凤家内乱10
永宁本身就对绿芜出现打断好事极为恼怒,又因为这是凤遥的人而心中怨恨,哪里能想得到,眼前的绝对女子嘴巴竟然如此毒辣,竟然将自己说得那般下贱!
她自出生便被太后皇上捧在掌心,皇室子弟更是对她追捧,从没有人这样骂她!这个女人,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冷笑一声,永宁道:“若说色,本公主倒是觉得姑娘的容貌比本公主还要强上数倍,如此看来,姑娘倒是天生做妾室的命!本公主堂堂公主,即便是貌美,又怎么会是做妾室的?姑娘这样的丫鬟,做个妾室也是祖上高香了!”
绿芜冷冷笑着,并不动怒,他是张凌,又不是真正的女子,若说以前他还会为这话动怒,只因他以前最厌恶别人说他男生女相,样貌漂亮。
不过凤遥后来告诉她,作为杀手,或者情报收集者,容貌是最为重要的,因为漂亮的人天生就比旁人要幸运许多,比旁人更容易迷惑人的眼球,这是一种恩赐。
至此以后,张凌便再也不纠结自己的样貌了,因为事实证明,确实因为这样脸,而迷惑了许多人,比旁人得到消息更省了许多力气。
绿芜看着染了红色豆蔻的莹玉指甲,绿芜眼波流转,轻笑道:“公主知道便好,我的容貌自然是比公主要好许多。至于我是否会做妾室,那就要看太子了,我能成为太子的妾室,自然是祖上烧高香了。只是,公主不愿做妾,公主与太子之间,还有婚约可言么?”
绿芜这话说得极有技术,若是永宁说婚约算数,而她之前又说不做妾,那么任是谁听了,都会觉得永宁会有除去凤遥的念头,即便不是除去,也会想方法让凤遥做不成这个太子妃。
若是永宁说婚约不算数了,那么她以口渡药的行为便是不知廉耻了。
这都没婚约了,以后她也是要嫁给别的男人,现在却对着一个日后不是夫君的人以口渡药,不是不知廉耻又是什么?
堂堂太子府,难道连喂药的人都没有了?还要她一个未出阁的公主给太子以口渡药?
这居心未免太过露骨了。
永宁之前便已经见识到了绿芜的伶牙俐齿,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巧言善变,而且心性极好,即便自己这样出言讥讽,她都没什么情绪波动,反观自己,都快要气疯了。
教导太子01
永宁自然不知道绿芜如此嘴毒,都是在青楼训练出来的,这样,她一个自诩清高的皇家公主异常矜持,有些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肯定是没有绿芜那般,有那么多的歪理邪说!
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将掌心的肉抠起来,永宁浑然不觉得疼,死死瞪着窗子上坐着的绿芜,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撕碎了。
手中的药已经没了方才的热度,温温的。
绿芜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床上的玉琉,面色越发冰冷,虽然不愿意,但是绿芜也知道若是凤遥在的话,绝对不会让这事发生的。
跳下窗子,进了内室,绿芜出手直接将永宁的穴道给点了,让她动弹不得,永宁根本不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着绿芜拿走了她手中的药碗。
“你要干什么?“永宁失声大叫,面色有些发白。
绿芜邪笑,看了眼玉琉,媚眼如丝,“就许你以口渡药,不许旁人用这招?”
绿芜是凤遥从青楼买回来给太子当妾室的,这是永宁调查后知道的事情,现在看到绿芜乘着凤遥不在,便来钻空子,永宁自然愤恨不甘!
这是极好的机会,没想到却给旁人做了嫁衣,真是该死!
可永宁不知道,绿芜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又哪里会稀罕攀上太子呢?
若是说绿芜想要乘着太子与太子妃生气钻空子,还比较能说得过去。
绿芜心中极为不屑,就这样没脸没皮没脑子的女人,也敢与凤遥叫板,真是活腻歪了。
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居然会想到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皇家的规矩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比青楼的规矩也差不了多少。
老皇帝若是知道永宁公主因为这事,让绿芜直接将皇室的规矩和青楼相比,只怕是要气死了。
“你不要脸!”永宁公主大骂道,心中又急又气,却无奈此时根本动不了,没法阻止绿芜。
绿芜听后并不生气,而是笑眯眯看着永宁几乎气歪了的小脸,道:“是啊,不要脸!可是我也是和公主学的啊,有公主这个不要脸的做榜样,有什么可无耻的呢?”
永宁一口气被噎着,说不上话来了,只能用极为狠毒的目光瞪着绿芜。
绿芜哪里管她那么多,不再理会永宁公主,毫不留情的就将玉琉的下巴给卸了,看得永宁眼睛发直,一头雾水。
绿芜一手拿着药碗,一手从玉琉颈子下穿过,用胳膊将玉琉的头向后仰起,然后慢慢将整碗药给倒了进去,黑色的药汁顺着喉咙都流了下去,一点都没有浪费掉。
绿芜将空药碗放在床沿上,接着又将玉琉的下巴给装了回去。
永宁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粗鲁”的喂药方式,但见绿芜从善如流的模样,似乎这样极为正常,瞬间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敛了敛神色,永宁道:“2你既然喂完药了,便将本公主的穴道给解了。”
绿芜斜睨永宁一眼,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从永宁身上扫过,讥讽道:“你以为我和公主一样是傻子么?我现在将你的穴道解了,等太子醒来,你是不是要告诉太子说,是你用嘴巴给他喂的药?”
教导太子02
永宁被人说中心思,脸上说过一丝恼怒,随即又道:“你好大的胆子!小小婢女,也敢对本公主不敬?”
绿芜嗤笑一声,真不知道该说这个笨蛋公主什么好了,自己如果害怕的话,还会点她的穴道么?
“公主哪里看见我对你不敬了?我不过是为了保全太子的清白,才点了一个无耻之徒的穴道,公主没看见么?”
对于绿芜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永宁算是领教了,知晓今日的事情只怕是就这么被破坏了,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微微眯眼,遮住了眼底的煞气,永宁道:“太子妃身边的丫头倒是生的嘴巴毒辣,可惜,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你家主子的处境?若是本公主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太后,只怕你家主子也讨不了好!”
绿芜哪里会被威胁,别说凤遥不怕这些,即便是太后真要下旨将凤遥给休了,也要看太子舍得舍不得了。
这个蠢女人,怎么到了现在还分不清事情的重点到底在哪里呢?
绿芜心中直为凤遥叫屈,就这么个蠢货,也敢给她添堵?
“公主大概是不了解我们家主子,她既然敢当着皇上、太后的面将丽妃打伤一次,两次,公主又有哪里不同呢?更别说公主现在丝毫未伤…”
顿了顿,绿芜眼中冰冷,似是毒蛇一般紧紧盯着永宁道:“如果公主自己弄出一点伤来,诬陷与我,乘机陷害我家主子,那又是另外一说了。”
绿芜这些年手机情报,本身就非常聪明,举一反三的功夫比煞零、苏澈还要强上许多,自然能从永宁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
永宁公主再一次被说中心中的想法,心中一沉,再不敢小看绿芜。
她起先也以为,绿芜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空有一副好相貌,是凤遥买回来迷惑太子,巩固自己地位的。即便绿芜有些小聪明,小手段,也一定是些不入流的。
可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便是这样,似乎自己才是那个极为不入流的一般。
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永宁索性闭上了嘴,不再看绿芜。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永宁公主的做法是明智的,也意味着她并不似表面上看来这么蠢笨无知。
绿芜在青楼三年,阅人无数,即便偶尔看走眼,但是大多数是没错的。眼前的永宁公主就是一个极为善于伪装的女子,心思如何,现在不知,不过也浅不了多少就是了。
绿芜想着,凤遥之前的预感果然是对的。看来女人天生对情敌就有一种极为灵敏的直觉。
想到了什么,绿芜微微一笑,又将永宁公主的哑穴也给点了。
永宁公主张嘴,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幽毒的目光狠狠瞪着绿芜。
绿芜丝毫不在意,转身走到窗前,跳了出去,径自出了湘水阁,随手抓住一个丫鬟,,道:“永宁公主在太子房里闪了腰,你带几个丫鬟将公主抬回她的房间…”
教导太子03
小丫鬟见过绿芜,知道她是太子妃身边伺候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搬出太子府了,但是她的话,小丫鬟也不敢违背,于是使劲点了点头,一溜烟跑去寻人了。
绿芜满意的笑了笑,又往前院走去,他该回去给凤遥写信了。
才刚走到府门口,便遇上了一脸急色,急急忙忙往府里走的管家,看到绿芜时,管家眼前一亮,快走到绿芜跟前,唤道:“绿芜姑娘。”
绿芜面色淡淡,点了点头,绕过管家准备离开,却又被管家挡住了去路,微微有些不满,皱起了眉头,问道:“管家有什么事情?”
管家见绿芜似乎面有不悦,忙低声道:“姑娘能不能去看看太子?”
看太子?
绿芜勾唇,这就有意思了,管家让自己去看看太子,是要看太子与永宁公主相拥而眠的场景呢,还是看太子因为凤遥离开而生病了?
眉角微挑,倾城的容貌上多了几分魅惑,绿芜笑道:“哦?太子怎么了?管家要我一个小丫鬟去看,似乎不合礼数啊?”
管家一惊,面色变了变,自己怎么就老糊涂,忘记了眼前的姑娘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看都没看,凭着一句话,就将激烈打斗的煞零和苏澈分开,这哪里是好糊弄的人啊,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微微低了低头,管家又道:“太子思念太子妃,如今病了,老奴的意思是,姑娘去看看太子,兴趣太子的病能好些。”
绿芜心中冷笑,这意思不是让自己去看太子,而是让自己去告诉太子凤遥的下落,了了太子的心病,这样也就病好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绿芜面上越发笑得灿烂了,道:“管家可是说笑了,太子病了要找大夫,我去看看就能好了?难不成我比大夫还厉害?”
管家碰了个软钉子,除去之前的永宁公主,这算是又遇上一个装傻充愣,听不懂话的,管家一时觉得,这太子府的争斗都快赶上后宫了,就连太子妃身边的丫鬟都个中高手。
想了想,管家又道:“姑娘误会了,老奴的意思是,太子妃不在府里,姑娘是不是也该替太子妃看着太子,免得一些没眼色的做出什么不知耻的事情。”
绿芜笑了,总算是听明白了管家的意思,感情是这老管家看出来了永宁公主的意图,自己不敢上去阻止,所以将心思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来方才他是出去铺子找苏澈的,只是没想到自己跟他岔开了,误打误撞进去,阻止了永宁的无耻行为。
虽然是阻止了那事,但是绿芜心中恼恨管家算计的心思,便冷冷笑道:“有些人不知廉耻,总不会连太子也跟着胡闹吧?管家真是多心了,我家主子曾经对太子说过,若是他让哪个没脸没皮的女人给染指了,那她和太子的缘分也就尽了,管家就将这话原封不动说给太子听吧。”
绿芜不想再废话下去,绕过管家就往外走去。
教导太子04
绿芜走了两步停下又道:“还有,太子府的事情,管家日后还是自己解决,不要遇到什么得罪人的事情了,就想到来找我们,你得罪不起她,难道就得罪得起太子妃,你莫不是忘了,太子妃身后还有个太子?”
绿芜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管家一个人脸色发白站在门口。
他还是小看了这个漂亮的姑娘,她最后说得那话,显然是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也知道了府里的事情,这是在警告自己,怎么着太子妃都是自己正儿八经的主子,即使那人是公主,也该维护着自己主子的权利,即便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管家只觉得浑身汗津津,这一天里受到的刺激真是够多的,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心思深沉得连他这个老头子都看不明白了。
过了许久,管家抹去了额上的汗水,问着不远处的侍卫道:“绿芜姑娘进府多久了?”
侍卫想了想,道:“不倒两刻钟的时间。”
管家想了想绿芜的话,心中叹息,想着绿芜刚刚大概是知晓了永宁公主在太子房里,心中有了气,压根就没进去,不然也不会之前就驳回了他提出要去看太子的提议。
叹了叹气,管家抬脚往府里走去,太子也不知如何了,若是醒来知道永宁公主…那太子的病别说好了,只怕会更严重。
而且,管家眸光闪了闪,绿芜说得那话,并不是无中生有,他隐约也听过,太子为太子妃守身如玉,不会碰旁的女人,现在永宁公主的做法,想必绿芜已经知道了,管家都能肯定,太子妃也很快就会知道了,那么到时候…
管家想着府里真是要变天了,不知道依着太子妃的脾气,回来又会闹成什么样?
管家到了湘水阁的时候,永宁公主已经被小丫鬟给带人抬回主院的房间去了,玉琉房中静悄悄的,除了一抹浅浅的呼吸声,一点动静都没有。
管家微微有些诧异,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站了许久,管家小心翼翼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进了内室,没有看到永宁公主的影子,床沿上放着空药碗,而太子安静睡在床上,只有窗户大开着,阳光甚好。
管家放轻脚步靠近大床,仔细瞧了瞧玉琉的脸上和露出来的脖颈,心中暗暗思量着这永宁公主除了喂药,到底有没有毁了太子的清白。
复又想到绿芜走时说的话,管家又是一阵叹息,这可怎么是好啊!
管家想着事情的严重性,便觉得头隐隐作痛,揉了揉额头,管家转身准备离开,便忽然听得身后有声音响起,“什么事?”
管家打了个激灵,脸色瞬间惨白,等意识到那时太子的声音后,脸色更加难看了,怎么会醒的这么快?
他说了是不是会死的很快?
咽了咽口水,管家转过身子,瞧见玉琉挣扎着要起身,便过去扶着让他半靠着,往后退了几步,管家低垂着头,等着太子发话。
教导太子05
玉琉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口中极为苦涩,想着自己大概是生病了,被灌了药。
看了管家一眼,心中有些怪异,自己生病了,也该让丫鬟小厮来照顾,怎么事管家在他房中的,便问道:“什么事?”
玉琉已经第二次问了,管家心中忐忑,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只是他这样迟疑更让玉琉心中起疑,脸色一瞬间黑了下来,沉声道:“说!”
管家一个哆嗦,抬头飞快的看了眼玉琉,咬了咬牙,狠心道:“殿下的药是公主喂的。”
玉琉有一瞬进愕然,随即反应过来,脸色越发平静下来,冷声问道:“你是说,本太子的药是公主喂的?怎么喂的?”
玉琉心中本就有了一丝眉目,但是他还是想听管家亲口说!
管家闭眼,有些绝望道:“以口渡药。”
玉琉眼底的光明明灭灭闪过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管家,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管家听到玉琉这么平静的询问,便心知坏了,太子这是极怒,才会表现得如此平静。
“老奴,老奴回避了。”管家说完这话,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垂着头看不见表情,但是身上的死灰气息极为浓厚。
玉琉看着管家,唇角的笑意不变,管家刚才那话,他明知道永宁公主要如何给他喂药,还是出去了。
可以说是,放任这件事情的发生。
玉琉心中仿佛觉得疼得窒息,又似乎感觉不到任何,他只是静静笑着,并不言语。
永宁公主。初心。
她最终还是违背了他对她最初的心意,辱没了初心这个名字。
管家破罐子破摔想着,既然太子问起了,不如就一起说了吧,现在不说,也许太子以后会更加痛苦。
“方才绿芜姑娘来过了,只怕是看到了。”管家声音恢复了平静,又说道。
看到了什么?自然是看到了永宁公主以口渡药的事情。
玉琉只觉得心又沉了沉,不知怎么,他似乎看到了三年前的凤遥,对谁都是防备的样子,心冷冷的,人也是冷冷的,仿佛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魔。
玉琉没有任何反应,管家也不想抬头去看他此时的表情,垂了垂头,又道:“给殿下看病的大夫偷偷给老奴说,殿下的枕头里面有避孕的药材。”
具体是什么,大夫没有说。但是管家相信,绝对不会是假的。
他与那大夫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断然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听到“避孕”二字,玉琉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只是表情有些木然,似乎还是陷在之前的事情里,无法自拔。
许久之后,玉琉缓缓道:“出去。”
似乎是极为疲惫的样子,声音有些沙哑,闭着眼睛半靠在床上,并不看管家。
管家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心中更加惶恐不安起来,他抬起头来,老泪纵横道:“太子殿下,你杀了老奴吧!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能拦住公主,殿下,你杀了老奴…”
无论管家如何,玉琉都没有一丝反应,他心中想着凤遥,若是凤遥知道了,是不是会对自己很失望?
教导太子06
觉得信错了人,爱错了人?
会不会就此消失,再也不回来?
也许,她会回来呢,玉琉微微一笑,心中有些笃定,她一定会回来的,自己背叛了凤遥,她一定会回来杀了自己。
这是她曾经说过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看到玉琉嘴角那抹解脱一般的笑容,管家心中大骇,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玉琉想着自己真是愚蠢,太后的意思已经那么明显了,要让自己娶初心为侧妃,可是自己还是禁不住初心的哀求,将她带回府里了。
现在不仅气走了凤遥,还与初心有了肌肤之亲。
初心从小就执着,若是不娶她,她一定情愿一死。
若是娶了初心,今生今世,凤遥便与自己再无一丝可能了。
玉琉冷笑几声,完全看不到还有管家这样一个大活人在眼前跪着苦求着,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太子,太子…”管家声音极高,但是玉琉仿佛听不见一般,管家脸色死灰,他都已经能想象得到太子妃回来之后的情形了,一拍两散,从此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