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来到了,粮食急缺了,阿廖沙被排除出了领取粮食的名单。他和无数同类一样,进入到失温区,将死的人不用浪费能源取暖,那里寒冷尸体不会腐烂。上百万人聚在一个区里,静坐着,什么都不干,等待死亡来临。
渐渐的,周围的人都不动了。阿廖沙也开始意识模糊,他仿佛透过了钢铁,看到了无限的天空。但这时有人走来,把他背了出去,给他食物,并给了他一个新的编号牌。那是“父亲”,他说自己已经病了,不能再工作,所以把自己的编号让给了阿廖沙。
阿廖沙看不出“父亲”有什么病,他仍然站得很直,双手有力。他就那样走进了无温舱,舱门关闭了。阿廖沙活了下来,当他来到“父亲”的岗位上,才发现他得到了最光荣的工作,“红色钢铁”号战舰的建造者。
阿廖沙看着这巨人一点点成形,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这艘战舰里的一名战士。
阿廖沙的愿望后来实现了。那时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哈切夫·博洛宁。这个名字因为一场大会战而闻名天下,他成为了“红色钢铁”的主人,被誉为国家捍卫英雄,荣获了最高功勋奖章。在那时,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还会记起,当年那个从寒冷的失温舱中把他背回来,用自己的命换了他活下来的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国家拯救者。他没有名字。
【第三卷:地球停转之日】
第01章 开放
沈肖想起要回家的时候,末日之花正灿烂的开着。
它之所以叫末日之花,是因为据说它调谢的时候,地球就会灭亡了。
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但是清除者是无法被清除的。当它来到,这个星球的生物只有两种选择,逃离,或是死亡。
世界各国都放下了所有的事务,开始设计和建造星际飞船。但是数据表明,以最高的效率,在世界毁灭之前,最多只能造出三十艘,每艘载两万人的话,只有六十万人能离开。一万个人里只能活一个。
于是谁有资格活下去,就成了最重大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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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肖第一次看见清除者,是在教室的窗台上,那是一朵安静而脆弱的小花。
沈肖喜欢在上课时望着窗外发呆,让老师的朗朗宣读和同学间的窃窃私语像浮云一样在耳边漂过,那时的天空没有那么蓝,云也显得有些脏。清除者来到后一年内就碧空如洗了,不过沈肖还是有些怀念那种脏脏的天空,因为原来太洁净的蓝天,看起来会有一种透骨的寒冷。
也许世界上第一个人类曾经仰望着那样的天空,然后不可遏制的浑身战栗,认为自己看到了神的面孔和宇宙的真相。这种恐惧一直被埋藏在他的DNA链中,被代代相传,深埋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所以人们害怕天空,害怕高处,害怕孤寂、害怕寒冷。
沈肖从来没有看过那么美丽的花。它有着洁白的外轮和绚丽的花蕊,那蕊中的色彩绝艳而疯狂,像一个巨大的旋涡,让你忍不住靠近,再靠近,深深地注视着迷恋,然后你会看见颜色开始转动,看见洪流和星系,看见宇宙大爆炸之初的光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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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河系还没有存在之前,清除者就存在了。生命就是宇宙间的一种病毒,它们会毁掉宇宙,而清除者是药品,它们负责将世界恢复平静。将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生命灭绝,所有的人造物都被抹去后,清除者会毁灭自己,枯萎成灰,不再有任何色彩。几十万年后,不会有人再知道这个星球上曾经存在过什么。
火星就是这样灭亡的。
还有宇宙中的其他数十亿个荒凉行星,没有人和道它们上面曾经有过多伟大的文明。一切在清除者和时间面前没有意义。
这是一场疯狂的大追杀。生物不断的逃亡,像漂浮的蒲公英从一个星系到另一个星系,在每一个可以繁衍的地方爆发,而清除者不断的追杀,执行着它们基因码中的终极指令,那是由神所编写的,用来清洁被病毒感染的宇宙。
沈肖不知道自己是病毒之一,他还在为能不能考上省重点而担心。
被历史老师的怒吼惊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眼睛几乎已经贴到了花蕊上,全班同学保持一种身子后倒的姿势望着他。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沈肖想。有几秒钟的记忆似乎失去了。
谢湄轻轻拉了拉他,示意他先坐下来。
谢湄是他的同桌,喜欢梳马尾辫,扎着闪亮的彩头绳,埋头看粉红封皮的少女漫画。但她眼里看着漫画,还能站起随时回答出老师的提问。沈肖怀疑她有两个脑子,一晃头就会在头骨里哗啦啦的响,像摇豆子一样。
“那朵花好闻吗?”历史老师冷冷道。全班笑成一片,老师开始转过头重新讲课。
“你见过这是什么花吗?”沈肖指着窗台问谢湄,谢湄低头看着漫画,摇摇头,“不知道。”
“你倒是抬头看一眼再说啊。”
谢湄抬头漠然的看了一眼,继续低头:“不知道。”
沈肖伸出手,想把那花摘下来。这时候他才发现,它的根好像还扎得挺结实。
一分力…两分力…它纹丝不动。沈肖猛的一扯,哗啦一声响起,木窗棂底部被整个的扯了下来。
教室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再一次看着他。沈肖手抬着僵在那里,手指夹着那花,整根窗棂在他臂下晃荡。
“那花…真得那么好吗…”历史老师垂头咬牙,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沈肖轻轻慢慢地把窗框放回原处,那花还是摇摆着,像嘲笑他一样。
历史老师慢慢转身,回头继续板书,突然又猛转头盯着他。
这次沈肖正在伏在窗台上,用一根锯条锯那朵花。
“那花…和你有很大的仇吧…”历史老师青筋暴起,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老师,好奇怪,这花用锯子都锯不断。”
“那么请问这位同学,你为什么会带锯子来上课的呢?”
“不…不知道…我只是预感到今天会用到。”
“你今天的确会用到,你现在出去,把楼下那颗古槐树锯倒,再回来上课。”
“老师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快去!”
沈肖立刻起身,飞速冲下楼去。半分钟后,有好事者报告:“老师,他真得在下面锯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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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肖并没有真的锯树,他在树根下又发现了一朵那样的花,他试着想把它拔起来,却发现他就像在扯一根钢丝,这花似乎已经把根扎到地心去了。
于是他只好再次动用锯子,但是仍然不能奏效。
愤怒的他找来了一把铲子,开始刨地。
“老师,沈肖想把校树挖倒。”楼上窗边有人报告。
当沈肖刨到第九铲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
这朵花没有根,它的茎连在另一根更粗的横茎上,就像埋在地底的水管一样,不知通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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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很快教学课的所有窗口都挤满了脑袋,操场上也围满了人,看沈肖刨开了一条长沟,想追索那长茎的尽头。
一个人走到沈肖的旁边,蹲下来看了看那花茎,有些疑惑:“这究竟是什么?”
“你不是植物老师吗?我也想问你呢。”
“像是某种通过鞭根来繁殖的生物。就像竹子或胡杨的无性繁殖,它们的根茎都是连在一起的。”那老师摇摇头,“但是这种植物我还是第一次见。”
植物老师李登伸手想把那朵花拔下来,但是使足力气都没有奏效。
“这是什么啊。”他开始冒汗。
“你们在干什么!不要再挖了!”校办主任过来大喊。
“等等。”李登站起来,“我们好像发现一种奇特的物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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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清除者什么时候来的,也许它们一直都在,在人类还没有诞生的时候,它们的种子就埋在地心,只等到某个时刻,它们苏醒。
半小时后,几个民工代替了沈肖的工作,沿着那根横根在草地上挖出了弯弯曲曲的十数米长。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
“不能再挖了。”校办主任吴力江擦着汗,“它伸到水泥马路下去了。”
李登沿着这根茎的轨迹一步步的低头走着,自言自语:“这是什么?它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他抬起头喊:“去马路那边的草地看看有没有这种花。”
寻找的结果是有,而且是两朵,挖开周围的土发现,它们似乎也长在同一横根上。
“这些横根是连在一起的吗?它究竟会有多长?”李登眼睛冒光。
一柄消防斧劈在那横茎上,但是斧举起后,它连伤痕都没有。
工人们又找来了电锯,结果是徒劳的。
“试试能不能把它拉断,找一台绞盘机来。”
似乎有了成效,根茎被一点一点的拉出来,大马力的绞盘机吃力地转动着,人们看到了追溯这奇特植物源头的希望。
但突然轰的一声,远处的半边红砖办公老楼倒了下去,烟雾腾起来,渐渐覆盖全校,覆盖了所有目瞪口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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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奇异的花在全城各处被发现。
“这是否意味着,它们的根茎已经在我们的脚下布满了全城?”记者追着农学家的植物学家梁栋国。
梁栋国停住,感到脚下有什么正顽强的拱出来。他抬起头,看见一朵新破土的花。
“照这个势头,再过几个月,我们就会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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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传来了发现古怪植物的报告。这些花似乎是一夜之间在全球同时长出来的。
沈肖守在电视边,脸上映着闪光。新闻中正播着一段录像,那是美国某大型建筑工地的现场。
重型机械全停了,工人们已经无法挖掘下去了,因为那些根茎像密集粗大的血管,包裹着所有土壤。它们切不断也斩不动,似乎比世上所有物质都强韧。
“在国内的各大建筑工地,也发现这种情况。我们不知道还有哪片土地下没有这些根系。”
“在农田中已经发现这种植物,难以除去,目前它们会不会影响农作物生长还不清楚。”
“目前海洋和水系中还没有发现这种植物。”
不论转到哪个台,都在谈论这些。
“去写作业!”沈肖听到了他最不爱听的四个字。
他叹一口气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他的家是老公房,只有一室一厅,他的房间事实是在厅堂里用木板隔出来的,只有两米宽三米长,能放一张小床和一张书桌。
不过房里有一扇窗。父母把厅里唯一的窗户留在了他的房间里。
从这扇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树叶在路灯下摇动,沈肖很喜欢关上灯,一直看着这些树叶摇啊摇,就像他喜欢在上课时看着天上的云。
但他不能关灯,关灯意味着他没有在读书。父母会立刻喊起来的。
翻翻那厚厚一摞卷子,沈肖很希望能有谢湄那样的两个脑子,可以一手写作业,一手看漫画。
他东摸西看静不下心,突然身子定在那里,看见了窗台上的什么东西。
那是一朵花。
他想起他见到了第一朵花,他曾把它同木窗棂一起拔起来,它的下面没有连着横根。
这说明那些花并不是从同一支根上长出来的。
那难道是这些花的根在生长中连为一体的?他想不清答案。
胡思乱想中,时间就过去了,作业才写了几个字。预定的二十个单词还一个没背。
为什么没有时间停止的机器呢。
沈肖又起了玩了心思,他找出一打火机,准备烧那朵花看看会发生什么。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火根本无法使花瓣燃着。烤了很久连烟都没有冒出来。
沈肖并不知道,此时全世界科学家都在寻找破坏这种植物的方法,试过了火焰强酸电流辐射…没有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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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肖再看窗台的那朵花,它大得多了,也更加美丽,像一朵喷发的火焰。
沈肖伏在窗台向下看去,一条长长的茎已经沿着墙伸入土中,昨天它还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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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另一边。
“扫描结果出来了,你要看一看吗?”教授多兰扬着文件夹。
伊迪·韦林接过文件夹,他是这紧急成立的特别研究组组长。团队里全是全世界最好的科学家。
“这是整个纽约市的地下扫描图,这些黑色是土壤,这些蓝色的是它们,看见发生什么了吗?”
伊迪看见底片上的蓝色细线绞缠在一起,像狂暴的龙卷风系,向地下突进。
“地下全是它们。”
“是的,从地表一直到地下数公里,而且还在以每小时两米的速度向地心生长。”
“这不是地球生物。”伊迪合起文件夹。
“至少以前从来没有这种生物的记录。”多兰耸耸肩。
“它们想干什么,把地球包起来?”伊迪来到电脑前显看其他分析报告。
“它们在疯狂吸收土壤内的元素,组合成某种奇特分子结构,如果这种生长继续下去,几年之后,我们再也不能开采石油,任何矿产,我们甚至没有办法向地下打入一个钉子。”
“对其他生物的影响呢?”
“植物应该会因为缺乏营养而死亡,植物一死,动物也就全完了。GAMEOVER,就这么简单。”
“它们对空气有影响吗?”
“它们似乎也靠光合作用获得能量,但是它们内部的化学反应太迅速了,只要有光,它们制造氧气的速度是普通植物的二十倍。”
“听起来不错,我们正担心二氧化碳过多。”
“但你知道假如地球上没有二氧化碳,会发生什么吗?”
“不用担心,我们应该相信通用和丰田。”
“你好像忘了——我说过我们一年后将再没有石油可开采。没有哪个钻头能突破它们的网。而且它们自己也会把石油和所有矿脉吸干。”
“好吧。我不信它们是杀不死的。要相信人类,我们连地球都能毁灭。”
“是的,它们不会毁灭地球,它们只是会毁灭除它们外的所有生物而已。”
伊迪·韦林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多兰。
“直说吧,你觉得人类还能活几年。”
第02章 来客
沈肖打着呵欠走出自己的小木板屋,厅里已经放上了早点,父母却都不在。他们下岗已久,老爸一早就出去摆摊卖早点了,老妈可能又去劳务中心等活了。沈肖有时候很担心,自己要是真考上了大学,他们怎么供得起。不过他们总是笑着说这不成问题。只要他考上,一切都不是问题。
沈肖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赚很多的钱,然后可以帮父母换掉这套小破屋。他想像着当自己开着名车将他们接入别墅时,他们的表情会很开心。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开始吃变冷的早点,自己的毛病就是太爱做梦。他的父母也一定曾经幻想,有一天挣很多的钱,能供儿子去上国外最好的大学,但他们还能只能去街头吹着冷风,在劳务中心眼巴巴的等人挑选。父亲从来不在包子馅里掺假料,母亲会认真擦干净雇主的每一块地板,就像那是自己的家。人人都想成为有钱人,但是勤劳诚实也未必会富,这世界总是让人不知所措。
走出家门,他登上自己的雷登跑车——那是价值达一百二十元的山寨变速车。标价一百五十元,开价一百二十五。然后老妈又整整和人磨了一小时零四分,终于省下另外五块钱,并搭了一把车锁。
沈肖很爱惜这辆车,虽然不是正牌的,但造型一样很酷,跑起来很带劲,除了有些爱掉漆,和正品也没啥大区别。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东西换了个牌子就能卖上二三千,比如于小光骑得那一种,其实它们都是从同一个工厂里造的,只不过正品运到国外打上铭牌再运回来,而自己这一辆产了就直接被推到街头小店里。
他给自己的爱骑起名叫“红蜘蛛”,当他骑着它在车流中穿行时,会想像着自己是一名赛车手。加速感、操纵感、看着周围景物被飞甩而过的感觉、刹不住车闯过红灯被交警追着大骂的感觉…最后在教学楼门前猛得吱一声刹住,引得周围女孩的惊讶注目——这疯子怎么没飞出去撞死在楼门前呢。
学校一切如常,除了那幢老砖楼塌了半边,在另半边楼墙上,可以看见怪花的茎已经攀援而上。再转头看那棵校树,也已经被银白色的藤缠起。抬头望望教室窗口,昨天那朵花长出来的地方,现在已经织起了网。
早自习时,所有人都在谈论各自所看到的景象。这种植物一夜之间就遍地生长,无处不在。每个人似乎都显得很兴奋,无趣贫乏的生活里终于有了一些不寻常的事件。
直到铃声响起,第一堂课的物理老师走进来,教室里的声音还是一直平息不下去。
物理老师郭达宁似乎显得很平静,注视着这些学生,任由他们交头接耳。但这种平静可不正常,换了平时,他早就敲着课桌大喊起来了。
也许终于渐渐注意到了老师的反常,教室里的声音慢慢的小了下去,直到静默无声。
“昨晚我一直在看新闻。”郭达宁的嗓音有点哑,“我们家那边也长出这种物理了,我告诉大家,这种生物决对不可能是地球上的。”
教堂中立刻爆发出巨大的喧哗,虽然大家都在心里想着同一个答案,但是从老师的口中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今天也没有心思上课了,我给大家讲点别的吧。”郭达宁拿起一支粉笔,“大家知不知道什么叫碳基生物、什么叫硅基生物。”
教室中再次安静下来,几位高材生都迅速地拿出笔记,只有沈肖举起了手。
郭达宁眼睛一亮:“你说说。”
“我只知道,地球上的绝大多数生物都是碳基生物,好像…好像没有什么硅基生物。”沈肖笑笑,“我也是看科幻片看来的。”
“嗯,有时候多看点东西还是有好处的。”郭达宁难得的赞扬一下这种心思不在课本上的行为,他转身开始在黑板上板书。
“因为构成碳基生物的氨基酸中,连接氨基与羧基的是碳元素,所以称作碳基生物。地球上绝大多数生物都是由碳基生物构成的。”
许多人习惯的开始低头刷刷的抄笔记,谢湄一边继续低头嚼着口香糖看漫画,一边手在本上刷刷地写,沈肖很疑惑她画的那些东西她自己能认识么。
“你们不是吧,现在不用装抄笔记扮认真了。”沈肖很鄙视老师打个呵欠都要装着抄笔记记下来的行为。
“没准他是在观察我们,看谁以为可以不用抄笔记。”谢湄宁可错抄一千不能放走一个。
沈肖一看全班人都在埋头抄了,顿时觉得自己无比孤独。
郭达宁没有回头,还在激昂的写着:“这是因为我们来自同一条进化树,来自同样一个单细胞生物祖先,它就是碳基的。而硅基生物,只是在科学家的理论中存在的一种生物。”
他回过头,全班只有沈肖还抬头望着他,全班都在抄笔记。郭达宁笑哭不得:“这些就不用抄了,高考不会考的。”
全班一片“你早说嘛”的吐气声,哗哗哗立刻所有本子都合上了。
“大家认真听就行了,这些高考不考,但是现在却可能事关我们的命运,还有人类的命运。”
“用不用这么夸张啊…”谢湄边看漫画边小声地说,也不是她是在说漫画还是在说老郭。
郭达宁越来越激动:“但是现在出现的这种生物,其生物特性绝不是碳基的。因为它极为稳定,几乎所有能伤害碳基生物的物理化学方法都对它无效。这只能用它的基本元素构造来解释,它可能是几乎不和其他元素起化学反应,而且一般物理效应也对它不起作用。这就像砂粒,一般的酸碱和电流火焰都不足以改变它。但这种生物的稳定性还远超过一般硅化合物,所以我认为它绝不可能是地球物种。”
“哇,对物理和魔法攻击全免疫啊。”沈肖身后的李冬凑过来小声说。
“硅基生物的一个特点是它们不怕高温,所以火焰很难伤害它们。但是它们却不喜欢水,到现在为此,水系海洋中都没有发现这些生物,正说明了这个原因吧。”郭达宁说到这里,有点感慨,“同学们,你们应该感到幸福啊,你们这一辈子,能够亲眼看到碰到一种外星生物,我原以为我这一生不会有这一天呢。”
“幸福个屁啊!”李冬小声说,“我家的门昨晚被它们撬开了,怎么也关不上。现在它们在我家桌子上跳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