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没有感觉不真实,重生到了玄空大陆,有了对比,才发现冰海灵境里的一切,包括她自己都很不真实,像是一场梦,而她的噩梦就是梦里的梦。
可是,她就在那里长大的,怎么会是梦呢?
若真的是梦,那现在的一切也应该是一场梦才对!
孤飞燕越想越凌乱,不自觉蹙起了眉。君九辰却道,“你师父若知晓一切,是否,也在暗处?”
孤飞燕猛地抬眼看去,惊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君九辰继续问,“顾云远,同他只是长相相似?”
孤飞燕点了点头,“你,你怀疑什么?”
君九辰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淡淡道,“没什么,只是问问。再见到他的时候,本王亲自试探试探他!”
孤飞燕并不反对。
马车前行,一路往北。过了中秋,天就开始凉了,越往北边走,越是凉爽。
孤飞燕他们日夜赶路,一路上除了遇到几个不识好歹的劫匪之外,都非常顺利。
君九辰并没有闲着,两三日就有好几份密函一同送过来,既是有天炎宫中,军中的情报,也有花月山庄来的情报。有孤飞燕在他身旁,一道探讨,推测,谋划,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反倒希望,这马车就这么一直行驶下去,没有尽头。
一个月左右,万晋仍旧内乱,百楚没有任何动静,南境也一切如故。十月中旬,孤飞燕和君九辰抵达了北疆。
这个时候的北疆,已经是冬季了。
北疆有一座大城池,名普明古城,这座古城仍旧属天炎朝廷掌控,这座古城之后的冰原雪地便是梦族雪域所在。这片区域,表面上属天炎,实际上掌控在梦族手中。
君九辰和孤飞燕并没有马上进入梦族雪域,而是在普明古城落了脚。用过晚膳,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便离开客栈去了酒肆。
这城里的人并不关心天下事,只关心梦族雪域,在酒肆里经常能听到各种传说,或真或假。
孤飞燕和君九辰刚刚进入一家酒馆,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第383章 居然偶遇了他
这家小酒馆不大,已满座,热闹,却不至于太过喧哗。
有自斟自饮者,怡然自得者;有交头接耳,低声密谈者,也有三三两两凑一块畅谈,开怀大笑者。
其中,有一人独坐,虽坐在角落里,却还是让人一眼就注意到。此人头戴书生帽,身着白衣,身旁放着一个箱笼,像是个书生。可是,认真一看,只见他面容如玉,五官如雕,俊逸清举,神韵超独,恍若天人!
孤飞燕都看愣了,“师父”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顾云远安静地坐着,给人一种风姿奇秀之感,可一动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就都不一样了。只见他双手捧着酒杯,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地品尝,仿佛是没有喝过酒的人在偷尝。
若是白衣师父,定不是这样子的。白衣师父安静的时候就如神祇般尊贵清华,喝起就来,慵懒恣意,更想是个远离尘世,高高在上的上神。
看着顾云远那怂样,孤飞燕才缓过神来,喃喃道,“顾云远…”
君九辰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顾云远。孤飞燕要上前去,他立马拦下,“且慢。”
孤飞燕明白他的意思,她连忙将门外的秦墨叫进来,让他把顾云远那张脸看清楚。
三人站在门边,很快,店小二就过来了,“几位客官,失礼失礼,小店今日满座,都是些熟客,没那么快走。要不,你们到别处瞧瞧,免得耽搁时间。”
君九辰取出了一袋金币,问道,“那个书生也是常客?”
“他不是常客,昨夜来过,今夜刚刚过来。”
店小二接了金币,自是会多说,“小的之前也没见过他,想必也是第一次来普明古城。他的酒量不好,一盅能喝一晚上。”
君九辰问道,“独自一人吗?”
店小二点了点头,“就一人,起初,他只要一盅酒,小的还以为他是等朋友,如今看来,就只是一个人。”
君九辰也没有多问,交代店小二送两壶酒过去。他和孤飞燕,秦墨才走过去。
顾云远特别专注,直到孤飞燕和君九辰在他面前坐下,他才抬眼,惊了。
“你们!”
“顾…”
孤飞燕刚要开口,顾云远连忙打了噤声的手势,“嘘!王妃娘娘,别暴露在下的身份!在下不想惹麻烦。”
孤飞燕问道,“我喊你顾大夫,顾云远,这儿也没人认识你,知道你的身份吧?”
顾云飞想了下,“也对也对。”
他很快就笑了,笑容干净,温润腼腆,就像是个单纯的书生,让人看起来特别舒服。他没有起身,却挺直了腰板,坐端正后才抬手作揖,低声,“靖王殿下,王妃娘娘,在下有礼了。”
孤飞燕故意试探,“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不会怪我们大婚没有邀请你吧?”
“不不不!不是这般的。”
顾云远特别认真,就那架势看,孤飞燕若再说下去,他铁定会跟她辩解到底的。“在下知晓此事,没能赶去道贺,才是失礼!还望二位,莫要见怪。今日有幸偶遇,在下各敬二位一杯,祝二位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他说罢,双手举起酒杯来,先敬君九辰,而后仰头将整杯酒往嘴里倒。这一倒,他立马就掐着脖子咳了起来,眉头紧锁,表情痛苦,也不知道是喝太快被呛着了,还是不习惯酒的辛辣。
孤飞燕看得有些傻眼,她就是半玩笑半试探了一句,也没责怪的意思,这家伙非得这么较真吗?明明是个大夫,怎么就比书生还刻板、迂腐了?
顾云远咳得停不下来,君九辰冷冷看着,无动于衷,秦墨的视线虽锁在顾云远脸上,却面无表情。
最后,还是孤飞燕给递了一杯水过去。顾云远灌了一杯水,才舒服多了。谁知道,他仍旧认真,又倒了一杯,敬孤飞燕,又是一口喝完。
这一回,他咳得更厉害了,孤飞燕再递给一杯水,道,“我就开个玩笑,你至于吗?不会喝酒还逞什么能呀?”
顾云远一边咳,一边解释,“礼不可废也!”
孤飞燕不语,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张脸,她总觉得他就是在装。
而孤飞燕那表情,顾云远拢起眉头,更认真了。他竟说教起来,“王妃娘娘,古人云,礼,人道之极也,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
孤飞燕更懵了,君九辰终于受不了,冷冷打断。当然,他没说话,他就将酒杯往桌上一掷,便吓得顾云远自觉闭嘴。
君九辰敬了顾云远两杯酒,算是回礼,他道,“云远兄,承你吉言,本王和王妃定会儿孙满堂。错过了大婚宴不打紧,日后满月宴,周岁宴,弱冠及笄,本王定会邀请,还望届时,云远兄能赏脸。”
君九辰这话一说完,孤飞燕就沉默了。任由周遭再热闹,他们这桌特别安静。
孤飞燕知道君九辰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在试探。
他不唤顾大夫,而唤云远兄。这可以说是称呼顾云远,也可以是称呼孤家先祖画像上那个神秘人。
他说他要和她儿孙满堂,说将来的诸位宴会。听起来似乎诚心邀请,实际上却有暗讽之意。如果,她的重生是白衣师父安排的,那么,她的将来呢?是否也掌控的白衣师父手里?
君九辰眸光犀冷,看入顾云远的眼睛,孤飞燕亦是盯着他看。
岂料,顾云远一点儿异样都没有,他立马就笑了,一边拱起手来作揖,一边道,“殿下如此诚意,在下一定到,一定到!”
他朝孤飞燕看来,竟认真说,“殿下,王妃娘娘这身子骨,仍旧瘦弱了些,还不适合有孕。若要备孕,当好好休息,莫要四处奔波。殿下,亦要多节制。”
这话一出,孤飞燕的脸立马刷红了。
这厮前一刻还是刻板迂腐的书生,这一刻怎么能如此正经认真地谈这种事?他若不是大夫,她必会坚信他是装的!
比顾云远更加淡定的是君九辰,他道,“多谢提醒,本王记下了。”
他也不多谈,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北疆何人有这等本事,能邀得云远兄出山,远道而来?”
顾云远轻叹了一声,特意坐到君九辰身旁去,低声,“殿下,没人邀在下来,在下是预测到梦族雪域要出大事了,专程赶来的。”
君九辰和孤飞燕都惊了,面面相觑。
梦族雪域能出什么大事?顾云远一个当大夫的,竟还能预测道?
孤飞燕连忙道,“什么事?快说!”
第384章 切记在下所言
顾云远一个当大夫的能预测到什么大事?
孤飞燕和君九辰都诧异地等待着,顾云远喝了一口水,又看了看周遭,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才低声,“老鼠!”
孤飞燕只当自己听错了,又问,“你说什么?”
顾云远将声音压得更低了,“老鼠要来了!冰原上的冰旅鼠要来了。”
孤飞燕不明所以,君九辰却立马明白了,他问道,“你说的是幻海冰原的冰旅鼠?”
整个北疆分为三大区域,普明古城、呼兰雪地、幻海冰原。普明古城在前,而后是呼兰雪地,再往后才是幻海冰原。而孤飞燕和君九辰此行的目的的白玺冰川属幻海冰原,在幻海冰原的最北端。
呼兰雪地和幻海冰原统称为梦族雪地,其中,呼兰雪地为雪族所在地,而幻海冰原则是梦族曾经的聚居之地,如今就剩下几处古老的遗迹。
就在幻海冰原上,居住着一群神秘的冰旅鼠。这种冰旅鼠通体雪白,体型同一般的旅鼠没有太大区别,繁衍非常快。它们大多数时间都会在冰原上活动,不会涉足呼兰雪地,更不会冒犯到普明古城。
但是,每隔三百年,它们就会暴动一次,像是疯了一样,成群结对,离开幻海冰原,蜂拥到呼兰草地,甚至涉足普明古城,攻击人类。
鼠岂能与人斗?
它们攻击人类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一旦它们攻击人类,就很容易发生鼠疫。鼠疫本就可怕,冰旅鼠引发的鼠疫更加恐怖,可以说是无药可救,但凡染上者,必须马上被烧死。
每三百年,这片土地都要被冰旅鼠洗劫一次。甚至,有人怀疑过,曾经的梦族正是在鼠疫中灭族的。
君九辰在北疆待了三年,对北疆十分了解,自是也听说过冰旅鼠的事。他在得知北疆出现了凤凰虚影的时候,特意翻过梦族雪域的历史。据他了解,最近出现的一次鼠疫,是在两百年前。换句话说,这一百年里,不太可能再出现鼠疫的。见顾云远点头,君九辰立马问,“何以见得?”
顾云远低声,“南境的大黄收成差,北疆的冰旅鼠必冒头。殿下若不信不打紧,再过一个月,殿下便信了。”
君九辰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也不太相信。但是,顾云远那份认真的样子,并不像在开玩笑。他忍不住怀疑起来,这件事跟凤凰虚影是否有关系?白玺冰川里是否发生了什么,才引起这些异象的?
他正要继续问,孤飞燕插了一嘴,“大黄?这不是治鼠疫的药吗?也能治你们说的冰旅鼠?”
顾云远点了点头,“能治,只是用量要加重。”
君九辰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又问,“那云远兄这一回是打算违背家规,医人救命,救济苍生了?”
顾云远立马叹息,“家规不可违,不可违!在下不过是想来寻几只冰旅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孤飞燕忍不住骂道,“刽子手!”
顾云远拢起眉头,“王妃娘娘,平白无故,你怎么骂人了!”
孤飞燕问道,“你既知晓会发生鼠疫,为何不告诉老百姓们?你打算眼睁睁看着他们染上鼠疫,一个个被活活烧死吗?再者,你抓冰旅鼠回去,是想琢磨救治之法吧?你明明能医人,却见死不救,你就算找到救治之法,又有何用?你不是刽子手,又是什么?亏得以前我还觉得你像我师父,哼,我师父才不会是你这种人渣!”
顾云远任由孤飞燕骂,待孤飞燕骂完了,他才抬头看来,无辜轻叹,“家规不可违!”
孤飞燕气着了!
她看着顾云远这张认真的脸,她都忍不住怀疑,他是故意气她的。然而,顾云远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认真问,“殿下,王妃娘娘,你们来北疆做什么?”
他似乎意识到这么问不妥,连忙又补充,“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鼠疫极有可能发生,二位,可不宜久留呀!”
君九辰答道,“本王带王妃出来走走而已。”
顾云远也没有追问,只劝他们别待太久。坐了一会儿,顾云远便起身要走了,孤飞燕和君九辰亦是起身。
到了门口,顾云远才回头看了秦墨一眼。秦墨并没有避开视线,仍看着她。
顾云远认真作了个揖,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你方才至今一直盯着在下,是做什么?”
秦墨这才移开视线。他面无表情,不回答。
顾云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孤飞燕和君九辰,孤飞燕和君九辰只当没听到他说什么,先往前走去了。
顾云远又狐疑地看了秦墨一眼,才追上他们。
谁知道,他刚到君九辰身旁,君九辰忽然一掌袭击向他心口。顾云远原地呆住了,似乎吓得都不知道要躲。
几乎是同时,两位护卫突然出现,一个拉顾云远,一个拦君九辰。只是,他们根本来不及。君九辰的手掌已经逼近顾云远的心口了,他却突然将所有的力量全都反逼到他自己手上,逼得自己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顾云远似乎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躲在护卫背后,一脸恐惧,“靖王殿下,你我无冤无仇,你这是做什么?”
君九辰自是试探。方才只要他收力,收得迟一些,顾云远都会命丧当场的!
他道,“试试你喝醉了没,看样子是没罪了。本王就不送了,后会有期。”
顾云远惊慌未定,“后,后会有期。”
孤飞燕和君九辰都走远了,他还不走,又补充了一句,“二位,切记在下今夜所言,切记!”
君九辰自然是安排了人,盯着顾云远的。他没有回头,而是挥了挥手。
孤飞燕倒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情颇为复杂。虽然接触深了,她不会再像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固执,那样失神,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她也无暇多想,一回到客栈,她就急急问,“秦墨,怎么样?瞧清楚了吗?”
秦墨犹豫了下,没说话,而是找来笔墨纸砚,将孤家先祖那幅画临摹了一遍,而后才将面部五官补上。他画的是顾云远的脸…
第385章 此事绝对有诈
秦墨完成画像之后,不止孤飞燕,就连君九辰也非常震惊。
顾云远安静时候,闲云野鹤的气质,正好衬了这幅画“心于孤云远”的意境。若是不明真相的人见了,必定会将这幅画当做原画的。
孤飞燕怔怔地看着,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冰海灵境那个山谷里,仿佛那位超脱一切的白衣师父又站在她面前,喊她丫头,冲她微笑。
她喃喃道,“或许,真的就是他。”
君九辰是谨慎的,他问秦墨,“你怎么看?”
秦墨其实早就跟孤飞燕解释过了,见孤飞燕那样子,他又重新画了一幅画,跟孤飞燕手上的几乎一模一样,除了脸。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同顾云远的气质差不多,同整幅画像搭配起来,也是毫无违和感。
秦墨不必多解释,君九辰就明白了。他们并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所以,他们任何猜测都无法得到证实。
然而,秦墨还是开了口,他道,“属下觉得那位顾大夫,不仅脸,就连身体都有些奇怪。”
孤飞燕和君九辰都很诧异,异口同声,“怎么怪了?”
秦墨难得露出思索的表情,只是,他思索好一会儿,竟蹙了眉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道,“直觉,属下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孤飞燕看了君九辰一眼,君九辰心中有数的。既然在这里遇到顾云远,他们当更加留心他。
君九辰道,“下次再见到他,看仔细些。”
夜深了,安顿好孤飞燕,让秦墨守好,君九辰仍旧有事要忙。
鼠疫之事攸关整个北疆老百姓的性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君九辰此行行踪保密,他不至于傻到直接去找驻扎北疆的尚将军,和雪族族长说明此事。他只需令人收买了几个人到酒肆里,将此事传开,此事自然会传到尚将军和雪族之首白西华耳朵里。相信,这等大事,他们也不敢怠慢的!
当然,君九辰并没有令人马上去办,而是等他和孤飞燕进入幻海冰原再行动。要进入幻海冰原是很麻烦的事情,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
君九辰真正要忙的是另一件事,他要趁夜去呼兰雪地探一探情况。他已经三年没来了,仅仅从探子的密函里了解这里的变化。再带孤飞燕涉险之前,他必须亲自走一趟。
要让一个畏手畏脚的女人变得天不怕地不怕,给她一个可以信任的男人便可;而要让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变得畏手畏脚,给他一个想保护的女人便可。
君九辰虽然不至于变得畏手畏脚,但是,他变得比以前更加谨慎,周全。
孤飞燕并不知晓这一切,她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爬起来。她将顾云远那副画像展开,看了许久,最后撕毁了。
“师父,十年很长了,可是,燕儿奢望你一辈子…一辈子都是燕儿师父,不是…不是仇人。”
孤飞燕带着这样的念想,不知不觉睡着了。而翌日,君九辰就送来了几套猎服让她试穿。
他们要去白皙冰川,必须先过呼兰雪地,再横跨幻海冰原。在呼兰雪地和幻海冰原中间,有一个峡谷,是从呼兰雪地进入幻海冰原的唯一通道。因白狼经常出没,此山谷被成为白狼谷。
雪族人靠捕鱼打猎维生,猎物资源有限,故而,他们对外来者非常警惕。若不乔装打扮混入雪族的捕猎队里,别说通过白狼谷了,就是要在呼兰雪地上多待半天都难。要入雪地,进冰原,必定要伪装成雪族猎人。
三日的时间,君九辰令埋伏在雪族的几个心腹,拉拢了二十多名雪族年轻人,组建了一支猎狐队,他和孤飞燕乔装打扮,就混迹其中。
清晨,孤飞燕站在呼兰雪地边缘,眺望白茫茫的雪地,忍不住想起了同样一望无际,寒气渗人的冰海。只是,不同于冰海的荒凉,这片雪地上随处可见雪族人的冰屋群,也又河流、草地、松林。
君九辰淡淡道,“走吧。”
孤飞燕却喃喃道,“臭冰块,你说…冰海以前会不会也是有人烟的?同这里一样。”
听了这话,君九辰止步,“不好说,从未有人走到过冰海的尽头。”
冰海的南北有岸,可是,东西两个方向却是无边无际的。谁也不知道,冰海到底有没有东西两岸。
猎人在催促,君九辰也就没有多想,拉着孤飞燕上了雪橇。
拉雪橇的是梦族雪地特有的灰雪獒,碧眼灰毛,个头不小,憨厚温顺,同冰海岸边霸气的金眼雪獒完全不一样。
猎狐队在雪地里打了几只白狐做做样子,便横跨呼兰雪地,直奔白狼谷。翌日旁晚,他们抵达了白狼谷。
哪知道,白狼谷前人满为患,滞留了好几支打猎队,还有一些单独行动的老猎人。
进谷口未满了人的,看不清楚里头的状况。君九辰和孤飞燕相视了一眼,都不动声色。很快,他们的队长就打听清楚怎么回事了。原来昨天晚上,族长大人亲自下令,封锁了白狼谷,不允许进,也不允许出。至于封道多久,至今都没有准信。
君九辰低声问,“可有说原因?”
队长答道,“尚未说明,不过,这两日一定会给族人说法。留在冰原上的猎人不少,万一没有带足粮食和武器,非常危险。”
君九辰有不好的预感,他当机立断折回了。
他和孤飞燕并没有回到普明古城,而是在呼兰雪地西部一处冰屋里住下,等消息。
孤飞燕不熟悉雪族,但也看出了异常。她认真道,“臭冰块,会不会是冰原上发生了什么,白族长怕猎人泄露了,才封路的?”
君九辰也有如此猜测,才这么果断地撤回了。他道,“等到明日上午,若没有消息,咱们走另一条道。”
孤飞燕很意外,“还有另一条路?”
君九辰点了点,“不算路的路,是迫不得已之选。先等等吧。”
翌日上午,他们就得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白族长公开了封锁白狼谷的原因,这个原因竟是鼠疫。
幻海冰原的冰旅鼠汇聚成群,袭击了数名猎人。虽然不确定鼠疫是否会爆发,但是,保险起见,白族长决定封堵白狼谷一年,牺牲掉冰原上所有猎人,阻止冰旅鼠南下,阻断鼠疫的传播!
君九辰还未出声,孤飞燕就道,“有诈!绝对有诈!他们想杀人灭口吧!”
第386章 却道好久不见
顾云远预测冰旅鼠还要一个月才会暴动,而君九辰也还未将消息散布出去,再者,大皇叔还在冰原上。雪族的白族长此举分明是欲盖弥彰。
一定是冰原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杀了猎人,封了入口,想瞒天过海。拿鼠疫当借口,真是狡诈!
孤飞燕喃喃道,“会不会是凤凰虚影又出现了?出现在冰原上?被猎人们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