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强光令徐嘉绎反射性的伸手挡在眼前。
蓝子庸挑了挑眉,走到她面前,双手环胸,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着她。
察觉到他的视线过久的停留在她的身上,而此时已经习惯了光线的徐嘉绎缓缓移开手。然后呆住!
因为呈现在眼前的是蓝子庸如刀凿般的精美体魄。
别看她昨天晚上那么大胆,主动想诱~惑他。其实她很害羞。虽然和很多男性朋友同住一个屋檐。但她几乎不曾看到过他们不穿衣服的样子,哪怕是再热的天也一样。
大脑传递的消息是让她赶快移开视线。可眼睛却像不听大脑指挥似的,仍是盯着他的身体猛瞧。并且从头到角看了个仔细,最后停留在他的——
“徐嘉绎,你在看哪里?”蓝子庸好笑的走到一旁拉过一张宽大的浴巾围在腰际。试图遮住重点部位的意味很明显。
徐嘉绎微恼的扁了扁嘴,想对他的举动做出反驳。却又找不到理由。以为她刚才确实是中了邪般一直盯着他……那个什么地方看。
……现在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很害臊……
啧啧,徐嘉绎你真是脸皮越来越厚了。她在心里自嘲道。
“对不起,我……好象是梦游了……”她把头垂得低低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勉强算得上是借口的借口。
“梦游?”蓝子庸微愕。然后忍俊不禁笑出声。
“你笑什么嘛,我说是梦游就是梦游了。现在好了,我要回房睡觉了。”徐嘉绎从他身边越过,飞快的溜回自己房间,然后便传来一阵关门的声音。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梦游是怎么回事?蓝子庸斜勾着唇,魅眸闪过一抹玩味的光芒。
作品相关 第[7]章 戏谑
闹钟响个不停时,徐嘉绎仍缩在被窝里无法起来。
头昏沉沉的,四肢酸痛。就好象被什么重物压过一般,沉重得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闹钟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刺激着她的耳膜。无奈下徐嘉绎才勉强撑起酸涩的眼睛从床头柜旁拿过闹钟关掉铃声。眼睛再次闭上,两手缩回被窝中,准备再睡个天昏地暗。然下一秒她却突地张开眼。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急急的从床上爬起。连鞋都顾不上穿就直往门口窜去。
瞟了眼隔壁卧室的房门,见还是关着的。她才舒了一口气,然后踅回房中准备梳洗。
从来不会因为时差问题而赖床的蓝子庸破天荒睡到九点才醒来。习惯了在国内长住,习惯了八点起床,而日本的九点刚好是国内的八点。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了他的赖床吧?
起床准备进浴室,突地发现自己腰上围着一张浴巾。微愕了一下,昨晚关于徐嘉绎‘梦游’的那一幕猛地窜进脑海。
呵,这丫头,虽然不知道她昨天晚上跑进他房间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她莫名其妙得很可爱。
就说嘛,在异国他乡多一个妹妹彼此照顾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十分钟后,走出卧室。
反射性的瞥了眼隔壁,眉头轻皱着呀了一声。
那丫头是没关门睡觉还是起床了?
正想着,便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从厨房的方向传来。
头昏脑胀,因眼眶满是氤氲雾气而连微波炉上的数字都险些看不清楚的徐嘉绎努力瞠大眼,很认真很仔细的正在准备她的爱心早餐。姊姊说子庸对早餐很讲究。而且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特讨厌别人在他熟睡的时候把他叫醒。
奇怪呢,昨天晚上偷溜进他房间里把他吵醒了,但他却没有因此而生她的气。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开端?又或者说,在他心里,她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特别了呢?
厚~真是要命!为什么一想到他,心脏的位置就跳动得超快,还会出现双颊及耳根燥热的现象?
不可否认,他本人比照片上更帅更有吸引力。特别是他不穿衣服的——吓!她在想什么东东?
拜托!大清早的就在瞎想这些有的没的。搞清楚现在是冬天,离春天还很远好不好?
心底那个自嘲的声音嘀咕着。
“可是冬天过去就是春天了嘛,所以提前思一下春也不为过吧?”她这样想着,竟不自觉念了出来。直到身后猛得爆出一声闷笑,她才后知后觉的缓缓回头。眨了眨眼道:“子庸,你起来了?”
蓝子庸很用力的抿唇忍住笑意,答非所问:“徐嘉绎,你刚才说冬天过去就是春天,然后什么提前思春是在暗示什么?”
“嗄?!”她刚才有说吗?大眼转了转,然后才道:“子庸,你听错了吧?”
“你当我耳聋?”蓝子庸斜觑着她,倚在厨房门口,单脚站直交叉而立,右手弯曲摸着鼻尖,左手掌心搭在右手手肘上。整体给人的感觉是要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并且帅到徐嘉绎一时半会竟然找不出词语来形容此时的他。
只知道心跳得更快了,而拿着汤匙的手却止不住的颤。
“……我,我的意思是冬天很快就要过去,然后春天来了心情会好一些。我比较喜欢春天,所以很思念。”对,就是这个意思。反正借口是找到了,信不信随他。
“是吗?”蓝子庸略有些恶劣的勾唇,摆明了一百个不相信。
“哎呀,随你啦,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就对了。”徐嘉绎撅着唇转过身关火,把煮好的味增汤端出厨房放在客厅沙发前的矮桌上。
“徐嘉绎,你怎么每天都起这么早准备早餐?而且花样还真多诶。”不过她不知道吗?他很讨厌喝味增汤。
“我不知道自己的手艺是否和你的口味,所以每样都用中式和日式的准备了一份。”她摆好碗筷,然后盘腿坐在他对面。“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包。”
“以后不用这么麻烦,每天起来做早餐你不是会很累?”
“不会累啊。”反而觉得很幸福,每天早晨起来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准备爱心早餐,好有家的感觉。
“那你以后就准备中式的好了。我不习惯吃日本食物。”蓝子庸说着,特别看了一眼仍在冒着热气的味增汤。
徐嘉绎会意过来,忙点头:“好啊。不过我煮的味增汤是中式的哦,里面以蔬菜为主,不过也有大蒜,因为大蒜可以预防流感嘛。日本的寒冬流感很严重。你可以先喝一点点试试味道。”她说着用汤匙舀了一小匙吹了吹后递到他面前。
“……我不喜欢大蒜的味道。”蓝子庸为难的眯眼,看向汤匙的眼神非常戒备。
“厚~你就当做是喝一般的汤嘛。我跟你讲味道真的超好。虽然放了大蒜,但是不会有大蒜味哦。来,张嘴——”她像哄小孩似的教他。粉唇圆张。
蓝子庸微挑眉,犹豫了数秒才抱着壮士断腕般的心情含住汤匙——一股微辣香浓的气息在他鼻间流窜。然后弥漫在他整个口腔里面,果然是很纯正的蔬菜味道。而且真的没有丁点大蒜味。
“是不是味道还可以?”见他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徐嘉绎满怀期盼的问他。
蓝子庸抬眼看她,见她好象很期待的样子,脑中不由闪过一个戏谑的念头。
作品相关 第[8]章 落荒而逃
“我还是觉得味道很怪。”话落,他长睫敛下,掩去眸底隐忍的笑意。埋头吃其他的食物。
“啊?味道真的很差吗?”徐嘉绎一脸失望。这可是她花了一个多小时精心挑选蔬菜烹制的诶。而且还特意把大蒜磨成蒜戎,然后用特制办法祛除辛辣刺鼻的蒜味才加入汤里面的。
“你好象很在意我对食物的观点?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蓝子庸见她小脸垮下,不由好笑。
“人家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的耶。爱心早餐不受欢迎当然会不开心嘛。”岂止是不开心,还有些伤心了好不好。
“骗你的啦。傻瓜!”笑骂一声,他拿起汤匙的大口大口的猛往嘴里灌味增汤。
徐嘉绎傻眼。
“干嘛那样看我?还是我喝你煮的汤,你有意见?”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味道很怪吗?原来你很喜欢哦?”阿咧,这个男人真的是好善变哦。阴晴不定居然是在骗她?
“是味道还不错。”他笑着纠正,“不过以后不用准备这么多,你可以不用这么累。”
“才不会累咧。”只要他喜欢,她可以为他做一切。徐嘉绎在心里加上一句。
“你今天要出去吗?”
“对啊,吃完早饭就出去,可能要晚上才回来。”只是头越来越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睡眠不足关系。
“你昨天不是说交了结业论文以后会比较闲?还是你要和你朋友出去聚会?”
“我还有些东西在原来的公寓……”忍住喉咙突然涌上的恶心感,她长呼了口气后又道:“有个朋友今天生日,如果是晚上庆祝的话估计回来的时间会比较晚。”
“这样啊?”她回来得比较晚意思就是中午和晚上他都必须自己解决温饱问题?
念头闪过,蓝子庸不禁楞了一会。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在这之前他不也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吗?
“子庸,要不要我帮你把菜买回来?”
“不用了,安妮会安排。”话落,他突地睨向她,盯着她面前的空碗问:“你怎么不吃?”
“哦,我不饿。”忍住没吐就很不错了。
“你气色好象不大好,还有,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蓝子庸终于发现她的脸有些异常。
“不知道啊,估计是今天气温比较高房内暖气比较足的缘故。”不露声色的皱了下眉,她把脸偏向一侧,眼微眯。
“徐嘉绎,身体不舒服就要说出来,不然难过的是自己。不是说味增汤可以预防流感吗?来,你也喝一点。”他学她把汤匙递过去。
“……我头有点昏,真的没胃口,不想吃。很困倒是真的。”
“困?”蓝子庸若有所思的瞟向她,眸底微染笑意,“难道你昨天晚上‘梦游’了一整晚没休息?”
“……你在笑我。”她努力瞠圆迷离的眼很用力的瞪他。却发现这样反而让眼睛更酸更想闭上。
“我哪有在取笑你?我这是对你睡眠好坏的关心。”好看的唇角翘起,他解释得很没诚意。
“哎呀,算了,我好象真的有点不舒服,感觉好像倒下去了……”她站起身,果然觉得头更昏,而且身体已然摇摇欲坠。就向烈日当空被爆晒两个小时那种感觉。“我想我应该去睡一觉然后再出门……”不然真怕出了门就倒下了。
糟糕,她到底怎么了?
“徐嘉绎,要不要我扶你?你确定能走回卧室吗?”这丫头,明明脸色很红润,为什么嘴唇却泛白?
“把你干脆抱我过去好不好?”摇晃着走了几步的徐嘉绎回过头来,冲蓝子庸淡淡一笑,明明是娇柔甚至带点虚弱的笑,却莫名的让他的心突地一颤,心湖激起一片涟漪。然后一圈圈漾开……
这种笑忽地让他想到紫桐。偶尔她也会露出这种虚弱无力的笑,柔柔的,教他好心疼。
“子庸,你如果不想我就要自己进去咯。”她怕在站下去,就会直接睡在客厅了。
“好……你进去吧,我……我也要下去上班了。”话落,他抓过沙发上的铁灰色毛料外套搭在手肘上后从她身边越过。并速度飞快的下楼。
“……哦。”徐嘉绎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才慢慢的应一声。然后倚着墙壁一点点挪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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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有一家日本本土以经营服装为主,其次经营服装配件及珠宝、鞋业的精品品牌公司主动找到我们公司要求与他们合作。合作项目为他们公司每期举办的时装秀所有模特的造型包括指甲彩绘、整体造型、发型设计及彩装都由我们公司的设计师一手包办。”
助理安妮吐字清晰的汇报工作。
“日本本土精品品牌?”好看的单凤眼微眯起睨向玻璃窗外走动的人群,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的厚实棉外套上。
奇怪,看他们的穿着,今天气温应该比昨天低才对。为什么那个丫头会觉得热?
“是的,总监。我在总公司时就已调查过这家公司。确实在本土非常有名气。”安妮以为他在思忖这个问题,不由解释给他听。
“恩,我知道你说的是森瑞王。”在这行混久了,纵然再不喜欢日本,他也大略知道一些较有名气的品牌。
作品相关 第[9]章 高烧
“那总监的意思是接下这个CASE吗?”
“再看看吧,你把森瑞王的资料分类整理好拿给我。”蓝子庸把视线收回,熠熠黑眸不自觉的瞟向通往二楼的方向。
那丫头又睡了个多小时,怎么还不见她下楼出门?
“好的,总监,这就尽快整理好。”安妮说着转身。
“等等——”蓝子庸突然叫住她。
安妮回头看他,“总监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哦,那个……我问一下,今天的气温和昨天气温有区别吗?”
“嗄?”安妮微愕,没想到总监叫住她却是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没出门也没看天气预报,所以不清楚。”问下天气而已,干嘛那么惊讶的看他?
安妮了然的点头,笑道:“今天比昨天气温明显要低,而且最近流感肆nue,总监小心身体。”
“OK,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的。”安妮应声离去。
流感肆nue?那丫头该不会是中招了吧?没胃口、脸红得异常但却嘴唇泛白。走路还摇摇欲坠,就连笑也显得那么无力。种种症状都很吊诡。
略嫌烦躁的瞄了眼时间,都快中午了,那丫头还没动静,要不要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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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昨晚一样,徐嘉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完全入睡。
但这次却不是因为太兴奋睡不着,而是头痛欲裂,浑身燥热得像是体内有把火在狂烧。
好想睁开眼睛,但却发现好困难。更别说想爬起来出门了。
现在她才知道,她是真的真的不舒服了。而且好象还蛮严重的样子。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她一向体质很好,很少感冒的。
迷糊中,隐约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是错觉吧?房里除了她就是蓝子庸,而她在床上躺着,蓝子庸在楼下上班。其他员工应该不会上楼来才对。所以很有可能耳朵听到的只是她的错觉。
正想着,忽然感觉有一只大手覆上了她的额头。冰冰的,舒服得令她扁着嘴差点哭出声来。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本能的伸手抓住了那只放在她额头上的大手。不让他抽开。
“徐嘉绎,放手。”蓝子庸拨开她住住他的那两只小手,眼底浮现一片焦虑。
这丫头,额头烫得像火炉。很显然是在发高烧。难怪会觉得身体热。他真是混蛋,早在她走路摇摇欲坠说要他抱她回卧室时就应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为什么却像个贼一样落荒而逃?
“徐嘉绎,你发高烧了,乖,把手拿开,我去帮你买药。”他低声哄她,并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柔。就像在呵护宝贝一样小心翼翼。
徐嘉绎小小的巴掌脸上精致的五官皱拧在一起,状似极难受般撅着唇不依的就是拽住蓝子庸的手不放。
“徐嘉绎?嘉绎?”烧糊涂了吧?
蓝子庸暗忖着,加了一点力道将手抽出。刚转身想离开。腿却被两只手抱住了。
回头探去,忍不住好气又好笑。
明明双眸紧闭的徐嘉绎竟然侧身抱住了他的腿,最后还索性把身体的重心往他腿上靠。似乎靠在他腿上睡比睡在床上要舒服些似的。
“烧成这个样子,不去医院打针恐怕不行。”蓝子庸念叨一句,弯身将她的手拨开,从她床的另一头取过一件大外套把她的身体裹住,这才抱起她往楼下走去。
刚好把森瑞王要求与蓝颜妆合作的资料整理好的安妮,在各部门均转了一遍,都不见蓝子庸人影而刚想打电话给他时,却见他抱着一个人从楼上下来。并且很慌张的样子。
楼上就住着总监和那位徐小姐,那总监怀里抱着的人应该就是她吧?
安妮忖着快步迎了上去。
“总监,你这是……”她指着他怀里的人问着。
“她感冒发高烧,很严重,我带她去医院。”眼角余光瞥到她手中的资料,他才又道:“你先把资料收好,我处理好事情回来后你再给我。”
“好的,总监。”安妮点点头,碧色的眼眸因瞥到蓝子庸脸上的担忧而微现错愕。
蓝子庸走两步又回头问道:“安妮,这附近有医院吗?”除了本行业的工作外,他对日本基本上来说还是很陌生。
“哦,就在我们公司门口左转大约三百米然后右转一直走就会看到有一家医院。”安妮打着手势解说。尔后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他又指着门口的一辆黑色房车说:“那辆车是太太送给总监的。”
“好。”望着怀里被高温烧得灼烫的人儿,蓝子庸迈开大步朝房车走去。
打开车门,他先把徐嘉绎安置在副驾驶坐上。不料她却怎么也不肯离开他的身体。并且还变本加厉的往他怀里蹭。像个闹事的孩子。
“徐嘉绎你乖乖坐好,如果再拖延时间只会让你的病情更严重。”他苦口婆心的解释。
然烧得糊里糊涂的徐嘉绎怎么可能听得清有人在和她说话?
见她的手仍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服。蓝子庸只好重新抱着她关上车门走到一旁准备拦截计程车。
作品相关 第[10]章 好感动
体内狂燃的热气退去,徐嘉绎幽幽醒来。
缓缓打开眼,入目的是床旁的一颗黑黑的头颅。微一眯眼,凝神看去,纤柔的小手探了上去。
“子庸?”他怎么会在她房间?而且,还趴在床边睡着了?
正想着,一只大手反握住她的手,尔后又探上她的额头。
“这次好象是退烧了。”头抬起,眼底泛着细细血丝的双眸锁定眼前那双满是疑惑的水眸。“徐嘉绎,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感觉怎样?”徐嘉绎指指自己,很不解的皱眉,“我有怎么了吗?”
“没怎么样,只是差点烧成黑炭了。”蓝子庸凉凉的应一句,侧头看了眼她床头旁的闹钟,“从医院挂完点滴回来,你又睡了三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嗄?晚上十点?”她明明记得睡觉的时候是上午十点才对。而且——“你刚刚说从医院挂完点滴回来,指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