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关你的事，你别责怪自己。”陆莛庸安抚她，“就算你答应了，卫康妮也是死。毕竟我不是灵丹妙药，不能够起死回生，所以我救不了她。什么唤醒求生意识的说法根本就没有科学根据。她会死，是她自杀造成，和任何人无关。”
他刚说完，病房门打开。
“病人已经醒了，你们进去吧。”
242 一切让它结束吧
卫康妮的死给卫泊涛带来的打击很明显，不过短短两个小时，人似乎老了好十几岁，一副木然的表情，面如死灰，两眼更是空洞而毫无光泽，仿如一具雕塑。
乔安童紧扣住陆莛庸的手指，后者感觉到她的紧张，长臂一探，将她拥入怀。懒
“伯父，我想现在不管我们说什么您都不会喜欢听。而您要怨恨或者怪我们无情冷血我们也无话可说，但请您保重身体。”
卫泊涛听到陆莛庸的声音，缓缓调转视线看过来，原本空洞的眼神蓦地泪意上涌，面容抽搐着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看得乔安童心里难受，把脸转过去不忍再看。
卫康妮是罪有应得，但这位老人却是爱女心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旁人无法体会。
“我……我不怪你们，我只是……难受……”
陆莛庸望着他泪流满面的脸，蹙眉叹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您节哀，安童刚出院身子还没完全康复，我先送她回家。一会再过来看您。”
话落他转向门口，“小于，你留下来照顾我伯父。”
“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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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之前乔安童和陆莛庸一同去看了会女儿才回家。
“她的死和你无关，你别胡思乱想给自己压力，你先睡一会，我去卫恒那边看看。”陆莛庸送她回房后说。虫
“你要去卫恒那里？”
“卫康妮住院期间所有费用都是由我支出，现在她死了我肯定要过去一趟。”
“可我怕卫恒他会因为卫康妮的死而把怨气全部算到你头上，那些事你让卓宇去处理吧？他和卫恒曾经是同事关系，卫恒不会为难他的。”乔安童握住他的手担心道。
“别担心，他不会拿我怎么样，顶多是说两句难听的话。”陆莛庸柔声安抚她。
乔安童尽管不想让他去，但也知道卫康妮的死多少和他有关，不过去一趟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卫泊涛还住在另一家医院里，而事情总要解决。
“那你小心点。”她只能再次叮嘱。
“好。”他附身在额头上和唇上亲吻一下，又等她睡着了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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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莛庸是先去了趟卫泊涛那里，然后才和卫泊涛一起去卫恒那边的。
而卫恒僵坐在卫康妮原来的病房外，整个人傻掉般，卫泊涛叫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却在看到卫泊涛的刹那泪如泉涌。
“爸，对不起……我没有把姐姐带回去，是我不好，如果我果断一点早带她回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对不起……”
他双手捂住脸哭得无法自制。
卫泊涛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过去抱住儿子的肩，父子俩一同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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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止哭声的卫恒才发觉陆莛庸的存在，原本无神的眼立即瞪圆，脸上悲痛的表情瞬间被愤怒所代替。
“陆莛庸，你来做什么？我姐终于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小恒，不关莛庸的事，你别给爸爸添乱了。”卫泊涛拉住急欲冲到陆莛庸面前的儿子，嗓音哽咽道，“人都死了你再怪谁又有什么用？让你姐安息吧。”
“爸，姐是被他给逼死的！她那么爱他，如果不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怎么会选择自杀！”卫恒完全被卫康妮的死给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着卫康妮是因为陆莛庸而自杀，却忘了卫康妮所犯的错有多么的罪不可恕。
“卫恒，请注意你的言辞，也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变成第二个卫康妮，多为你父亲着想，你认为他还能再承受什么打击？”陆莛庸一针见血。
卫恒一窒，慌忙看向苍老的父亲，那一头原本还有些青丝此时却已经全部变得雪白的头发刺痛了他的眼球，让他满口的不甘和愤怒统统吞入腹中，无法发泄出来。
“所有的后事我会安排人来处理，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卫恒冷笑，“人都死了才提什么有需要尽管提，还活着时做什么去了？怎么求都没用，现在人死了又何必假惺惺？”
陆莛庸不悦的皱眉，觉得卫恒真是不可理喻。
“你可以不接受，我只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尽一点心意，而并不是因为你姐姐的死让我心虚。”
“谁稀罕你那什么鬼心意！我姐的后事不用你操心做假好人，你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卫恒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瞬间又激动起来。
他是真的又气又怨。
如果这个男人肯施舍一点点同情心，或许姐姐就不会死了。而就是因为他的冷血才造成了姐姐的死亡。
“既然如此，那请自便，我不会再过问你们卫家的任何一件事情。”陆莛庸表情冷漠。
“莛庸，你别跟他计较，他是气糊涂了。”卫泊涛有气无力的说着，然后长长叹了声。
“小恒，就这样吧，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姐姐的死和莛庸没关系，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早听我的话放手，又这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命中注定她躲不过这一劫。”
“爸，明明是……”
“我不想听你再说什么了，我累了，你别再气我，行不行？”卫泊涛哀求的语气让卫恒闭了嘴，却仍满怀恨意的瞪着陆莛庸，眼神歹毒得似要将他凌迟至死给卫康妮陪葬。
“伯父，您现在住哪，我送您过去休息。”
卫泊涛摇头，“不用了，小恒会送我。你回去吧，我有事会再打电话给你。”
“好。”
陆莛庸点头，迎上卫恒充满恨意的目光，黑眸眯了眯，回以两道凌厉的目光，见后者眼神一愕，他才收回目光离开两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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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泊涛注意到这一幕，心下一惊，立即训斥道，“小恒，事情到此为止，一切让它结束吧，你不要再有任何的妄想念头，不然你就等着替我收尸！”
卫恒没想到卫泊涛会这样说，连忙表态，“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只是心里太气，毕竟……毕竟我亲眼看着姐姐在我面前自杀……”
卫泊涛神情悲痛的踉跄了几下，内心懊恼不已。
“都怨我和你妈害了她，报应啊……”
“爸……”卫恒搀扶住他在身旁坐下，见他这个样子，不敢再提有关卫康妮自杀的事。
“爸，我等会送你去酒店住吧，姐姐住的那边……我会把房子卖出去……”
卫泊涛点头，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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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妈咪，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去医院看妹妹吗？”妹妹出生近两个月却从来没看到过的小筝终于在一个周末的午后撒娇央求乔安童带他去。
“……你真的很想看妹妹？”
“当然啊，我一直盼望有个像艾米那样漂亮的妹妹，可是你和爹地都不让我去看。”小筝撅嘴，觉得爹地妈咪这个要求真过分。
乔安童有些为难，“小筝，妈咪不是不让你去看，而是……妈咪怕你不喜欢妹妹。”
“怎么会？”小筝瞪大眼，“她是你和爹地生的，是我的亲妹妹耶，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因为，妹妹生病了，没有艾米漂亮。”
“妹妹生病了？所以才一直住医院的吗？”小筝似懂非懂，接着又说，“妹妹生病却一个人住在医院，没人陪一定很寂寞，所以我更要去看她。”
“那你打电话问爹地，如果爹地答应，妈咪就带你去。”乔安童不知道怎么拒绝儿子，于是把烫手山芋扔给陆莛庸，而小筝果然跑到客厅拿起电话打给陆莛庸。
“爹地，妈咪说想带我去看妹妹，但怕你不同意，所以让我问问你。”
一旁的乔安童闻言瞪眼，却见小筝冲她笑得狡黠。
可他这个聪明的爹地显然没那么好蒙骗，“是你想去看妹妹吧？”
小筝吐舌，承认道，“是啦是啦，我还没看到过妹妹，我好想好想她。”
“想看妹妹还不容易？晚上爹地带几张妹妹的照片给你看个够，就这样，爹地忙，挂电话了。”
小筝望着被挂掉的电话目瞪口呆。
243 遇刺
公司里其他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陆莛庸才起身收拾桌面准备回家。
从办公室出来，他径直走入专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梯门徐徐打开，手机跟着响起来，是未读短信的声音。
他掏出手机打开短信，是儿子发来的。懒
“爹地，别忘了给我看妹妹的照片。”
他一笑，收了手机走向自己的坐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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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自己的车刚遥控打开电子锁，突地一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他身形微微一动，锐眸死盯着光可鉴人的车身上映射出的那抹朝他靠近的人影，等走得近了，他才转过身。
“我以为你已经回纽约了，没想到还留在这。”
他率先开口，目光锐利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卫恒。
他看起来很糟糕。明显瘦了一圈的脸庞因下巴上那圈黑黑的胡须而显得邋遢颓废，眼眶红红的，里头布满红色的血丝，一股薰人的酒气从他身上传来，刺鼻得让人皱眉。
“你喝了多少酒？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酒鬼了？”眼前的卫恒完全让人找不出以往的半点影子，整个人就像名醉生梦死的流浪汉。
卫恒打了个酒嗝，呵呵笑了笑。
“陆大总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关心人了？你不是只对你妻儿子女付出你的关心的吗？”
陆莛庸扫他一眼，回转身饶过车头走到驾驶座前拉开车门。虫
“回去吧，以后好好过你爸，别再闹事了。”
“哟，这话听着真让人感动。”卫恒语出讥讽。
他走过来，手搭上车门，歪着头看着陆莛庸，阻止他坐进车内。
“陆大总裁，你难道不觉得我来找你让你很意外吗？”他喷出一口酒气，迷离的醉眼有些反应迟钝的转着圈。“知道我为什么喝酒吗？因为我如果不把自己灌醉，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有些事也会心软下不了手。所以才喝得醉醺醺的，没想到那些平日想都不想的话在酒精作用下这么容易就说出口了。”
下不了手？
陆莛庸沉眸冷眼从头到脚扫过卫恒，并没在他身上找到任何能伤害他的利器。
而凭他喝得烂醉的样子，他要怎么对他下手？
“我前些天发给你的邮件你看过了么？”卫恒身子一歪，大半个身子横在车身上，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陆莛庸皱眉，“什么邮件？”
“别给我装，我几乎天天发，就不信你没看到过。”卫恒忽地凶狠起来。
“我没骗你的必要，你喝醉了根本不清醒，回去吧，有事等你清醒了再来找我。”他抬手去拉卫恒，不料被卫恒一把猛地推开。
“我就是特意喝醉了才来找你，为什么要等清醒？”卫恒眯眼瞪他，“既然你说没看到过邮件，那我现在把邮件内容告诉你吧。我希望你能去我姐坟前说你已经原谅她了，让她能够安息。”
陆莛庸愕了一下，有些匪夷所思的望着卫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怎么还在纠缠不清？”
“你以为我愿意？”卫恒瞠圆了眼瞪他，神色显得有些狰狞。
“我每晚都会梦见我姐哭，说她错了求你原谅她。这样的梦我已经连续做了半个月！我想一定是我姐得不到你的原谅所以无法安息，她生前你已经让她那么痛苦了，能不能求你让她死后快乐一点。不要再折磨她的魂魄了！”
陆莛庸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觉得卫恒真是被卫康妮的死给刺激得疯了。
“卫恒，你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只是无法放开你姐已经死了的事实，所以才会梦见那些有的没的。”
“我说了我姐是拖梦给我，求你原谅她。只要你去她坟前说一句，她以后就不会再在梦里哭了。”
“不可能，我没兴趣陪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也没时间。”
见他无理取闹，陆莛庸冷下脸来，强行使力拖开他，重新打开车门。
“只是要你说一句话而已，这么难吗？还是你恨她恨得连她死了都不想让她好好过？”卫恒愤怒的大吼。
“陆莛庸，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是我欺人太甚，是你走火入魔了。”陆莛庸冷眼望着他，随后叹道，“卫恒，想想你年迈的父亲，他除了你还能依靠谁？你再这样下去伤害的不是我，而是你目前唯一的亲人。”
过了会他又道，“话我说到这里，随便你听不停，如果下次你找我还是说这件事情，我不会再见你。”
他冷漠说完，把手机放回口袋，矮身欲坐进驾驶座。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所以你不去我姐坟前说也没关系，那就去地底下亲口对她说好了。”
卫恒神色阴森的望着陆莛庸的，在他抬眸看来之际，他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朝陆莛庸胸口刺去。
陆莛庸神色一沉，知道自己左右无法移动，却是不慌不忙的身体往后仰，在卫恒刺空时单手扣住他持刀刺来的那只手腕，并用另一只手去夺下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
“你疯了！”他怒声爆咆，却不料卫恒嘴角诡异一勾，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匕首，在陆莛庸错愕之际迅速刺向他。
陆莛庸蹙紧眉，目光如刃瞪着发狠的卫恒，后者被他瞪得手一慌，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没停手，刀身一下子没入陆莛庸的胸口。
“哐当！”
陆莛庸从卫恒手上抢来的那把匕首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将陷入疯狂的卫恒自一片混沌中惊醒过来。
他望着陆莛庸胸口溢出的一股股鲜血，整个人如梦初醒，双眼瞠大到极点，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再看看因疼痛而眉头蹙地死紧，额头已冷汗直冒的陆莛庸，突地泪流满面。
他这是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杀人？
陆莛庸疼得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望着神色瞬变，满脸呆滞的望着自己的双手泪如泉涌的卫恒，觉得眼前一阵头昏目眩，却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去。
“你走吧……”他费力的吐出几个字，又万分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你要报警对不对？”
“我打给卓宇……你走吧……我不会说是你做的……”一阵绞痛险些让他支撑不住。疼得面色全白。
卫恒有些震惊的瞪着血流不止的陆莛庸，整个人傻住般无法动弹。
他杀了这个男人一倒，有可能因此会害他丧命，而他居然叫他走，而不是报警让人抓他？
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是要等他逃离后再让警方四下追捕他吗？
陆莛庸知道他在猜疑什么，却无力解释太多，只道，“我是为了你父亲……他……只有你了……”
卫恒一震，已经毫无半点醉意的大脑顿时清醒，想起年迈的卫泊涛，他一咬牙，颤抖着转过身，在陆莛庸模糊的视野中消失。
无边无际的寒冷潮水半席卷过全身。
他仰后倒在座椅上，目光茫然的望和车顶，想的却是乔安童躺在血泊里时是不是也像他这样越来越冷，明明疼得喘不过气来，意识却一点点从**消失。
而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询问的声音，“总裁？怎么不说话？您怎么了？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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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振动声响起。
站成木头人的卓宇回过神来。
“卓秘书，他今晚有应酬吗？怎么电话打不通？”乔安童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
卓宇喉咙滚动一下，尝试着发出声音，却沙哑得不像话。
“总裁现在很忙，电话忘在车上没带。”总裁吩咐暂时不能把他遇刺的事情告诉她。
“……卓秘书，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卓宇望着房门紧闭的手术室，握着手机的手颤个不止。
他深吸气，故做喉咙不舒服的咳了几声才道，“感冒了，喉咙不舒服。”
乔安童不疑有他，回道，“身体不舒服那你让他给你放个几天假休息，我看你为了他的公司也太卖命了。我跟他说让他对你好点。”
卓宇哽咽得说不出话。幸好乔安童体谅他‘喉咙不舒服’，很快挂了电话。
244 阴霾烟消云散
“哎我说这家人怎么这么倒霉，不是老婆早产就是老公伤着，也不知道是老公倒霉克着了老婆，还是这个男人的老婆克夫害了她老公。”
“我看是那个女人克夫。”见识过陆莛庸对乔安童的呵护和宠爱，另一个护士嫉妒道。懒
“哈哈，我看也是。”
卓宇从盥洗室出来，听见隔壁的女护士议论声，立即想到如果这些话让乔安童听到，那不是总裁要他隐瞒的事情全部露馅了吗？
他等在盥洗室门口。那两个护士一前一后出来，见卓宇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以为是爱慕者，心里一喜，卓宇却冷下脸来。
“两位护士小姐既然这么喜欢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我看不如离开医院改混娱乐圈好了。”
护士脸色一僵，对望一眼，想起刚才的议论，纷纷心虚的连忙道歉。
“如果再让我听见任何有关我家总裁的流言，别说是这家医院，任何地方你们都别想混下去。”
卓宇冷声警告完，见两个护士吓得直点头，知道她们没那个胆再有下一次，这才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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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莛庸被送入病房，卓宇从医生口中得知总裁的伤口并不深，并无生命危险，一颗悬空的心放下来。
他先给乔安童打了电话谎称总裁临时出差需要十来天，又去院方的负责人那要求他们封锁总裁遇刺的消息，然后请了特护照顾总裁。虫
等一切处理妥当，天已大亮，他又急匆匆赶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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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莛庸整整昏迷了一天才醒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让他再熟悉不过的白。
胸口传来的撕裂般的疼让他记起昏迷前的一点一滴。
而环顾四周，并没有熟悉的面孔。
“陆先生，您醒了？”被卓宇请来照顾陆莛庸的特护王小姐见陆莛庸醒来，立即走到床旁，放低声音询问他，“您感觉怎么样？”
陆莛庸皱眉忍痛道，“把我电话拿过来。”
王小姐楞了楞，但看陆莛庸的脸色，没说什么，照他的意思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他的手机递过去。
陆莛庸接过，闭着眼吁了口长气才按下一组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却半天没人吭声。
他忍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柔声问电话那端显然已经生气的人儿，“怎么不说话？是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吗？”
一直拨打他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然后又等了一天一夜才等到他电话的乔安童哼了哼，气恼道，“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说好昨晚回家的，可莫名其妙就失踪了。”
“失踪？”
“难道不是吗？虽然卓秘书说你是临时决定的出差，可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呃，我……手机不知道放哪里了，才找到。”他找了个别扭的借口。
“找不到手机你不会用其他电话打一个回来报平安吗？你知不知道联系不到你我有多担心？”
听着那头的人儿说着说着似乎要哭出来，陆莛庸好心疼。
“好了，是我的错，下次不会这样了。不哭，乖。”他柔声哄着，没察觉一旁的护士看见他疼得直冒冷喊却满脸温柔的安慰爱人而眼里流露出的羡慕。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语气里夹杂一丝撒娇的意味，似一抹止痛药，让陆莛庸觉得胸口那抹撕裂的痛似乎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想我了吗？”他轻笑。
“嗯。”
“等这边的事情一忙完我就回去，女儿那边我和那些专家一直有联系，你放心在家照顾自己和儿子，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好。”
挂了电话，全身像是虚脱了般，连手都抬不起来。
王小姐紧张道，“陆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陆莛庸闭眼道，“叫医生来。”
王小姐点头，按了床头的急救铃。
一会医生赶来。
“我多久可以出院？”他简明扼要，问得直接。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镜框道，“陆先生，您伤得不重，如果配合的话一星期就可以出院回家修养。”
“如果配合得好还能更快一点出院吗？”他怕时间长了乔安童起疑心。
而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所以才隐瞒她的，她身体才刚恢复，他不想因为他而再让她伤心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