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是残忍的。毕竟是我杀死了她腹中的胎儿,可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我是为她好,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会愿意看到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女儿年纪轻轻就背负沉重的子女债,更何况是我这种单身母亲,我不会允许天真重蹈我当年所犯下的错!”
乔安童无语。
她能体会封医师做为一个母亲爱护子女的心情,但对于许天真来说,这么做未必就是为她好。
但不管谁对谁错,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她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抬眸,见封医师望着脸色苍白的女儿满脸泪痕。
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几张递过去,封医师却没有接,任眼泪肆意滑落。
“我不后悔替她做决定拿掉孩子,可是……我差点害死她……是我太心急了……”
其实根本用不着给女儿服用流产药的。只是她太固执,不肯打针也不肯直接做手术,执意要保住腹中的孩子。她百般无奈下才用了这个法子,没想到却害女儿大出血。虫
“……我想,她以后会理解你的。”乔安童这么安慰她。话一出口却连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安慰太乏力。
许天真那么渴望想留住腹中的孩子,却硬生生被自己的母亲扼杀,这种恨,怕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化解的。
`
离开医院回到家已近十点,保姆早已离开,餐桌上是用保鲜膜封好的三菜一汤,可她却没有半点食欲,只是觉得累。
洗了澡直接上床休息。
却并没立即睡着,而是在等陆莛庸的电话。
她突然特别特别的想他,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他。然后她会热情的扑到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唇,告诉他,她很爱很爱他。
在脑海里描绘着这样甜蜜的画面,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
“安童。”温柔低沉的嗓音穿破层层梦境蹿入乔安童耳中。
她眉微蹙,轻眨着眼睫,意识还陷在梦境里,不确定耳边扬起的那个声音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存在。
“老婆,你醒醒。”
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丝笑意,贴着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在她颈项间流转。让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下光裸的细致肩头,两片色泽鲜艳的软唇抿了下又‘啵’地松开,分外的引人遐思。
“我的睡美人,是不是一定要王子深情的吻你才会醒来?”
最后一个字吐出,炽热的吻落下,强势中夹杂风尘仆仆的气息,饥渴般并占梦魂萦绕的柔软,朝湿润的底部探索,享受,掠夺。
因为呼吸突然受阻,乔安童只觉胸口胀得生疼。阖紧的眼皮一下子猛地睁开,却在触及视野里突然迸出来的那张熟悉的英俊面孔后,整个人傻住。
“早上好,老婆。”陆莛庸开口和她打招呼,沙哑的嗓音夹杂拼命压抑却仍难以自控的情`欲,黑眸灼灼的望着她。
乔安童眨眨眼,随即眯眸,又小心翼翼的以指戳了下陆莛庸的脸,那温热的触感和口腔里弥漫的熟悉气息让她终于相信自己看到的并不是梦,他是真实的存在!
“你回来了。”简短几个字,却是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完整说出来,而话一落,眼眶微酸,很快模糊了视野里那张迷人的脸庞。
“嗯,我回来了。”他微笑,唇掠过她濡湿的眼睫,爱怜的亲吻过。
“想我吗?”他问。
她捉住他还未来得及脱下的黑色风衣的领口,捣蒜般点着头。想起昨晚临睡前那么那么地想他,想扑到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热吻说很爱很爱他,可现在真的盼到他了,喉咙口却又像被什么东西生生堵住了般,胀痛的发不出声来。
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傻瓜,想我也不用哭啊。”他好笑的亲亲她的眼又用鼻尖去蹭她的,泛着淡淡幽光的黑眸温柔似水。
乔安童也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才几天不见就想成这样,哭得一塌糊涂。
她收住眼泪,红着脸有些不自在的白了他一眼掩饰自己的害羞。
“你怎么电话一直关机,还好几次不给我电话?”她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陆莛庸扬眉,“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怎么,看到我提前回来你不喜欢?我原本是后天才到的。”
她垂眸,把玩着他风衣上显得十分大气的纽扣,小声说,“能够早两天看到你我当然开心,可是你突然不给我电话又一直关机,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联系,心里实在很担心。”
“好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你这个样子我以后还怎么敢离开你半步?不如以后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去哪里都带着你好了。”他玩笑式的捏她染上红晕的粉颊。
“只要你敢带我有什么不敢跟的?”乔安童挑衅他。随即又问,“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前天早上不是还说至少要两天才能回来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停留在她脸上的修长手指忽地僵了一下。
——————————————
(为什么留言这么少,没鲜花没荷包没月票~连免费的咖啡也没人送……伤心)
204 是不是错觉
她盯紧他漆黑如夜的眸,探究的目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来回打量。
然他神色平静,眼眸染着笑意,让她找不到半丝不对劲。
也许是她多想了,又或许是个错觉。
她这样安慰自己,没继续追究下去。懒
“想你了,所以把事情后续扔给他们自己处理,而我迫不及待的连夜赶回来。”他回答她,眼里的笑意闪烁着惑人的光彩。
乔安童定定望着他,一股甜意在胸口流窜,让她笑柔了眉眼,勾下他的脖子主动亲吻他滚烫的唇。
“我想,我是真的载在你手里了,除了你,我任何女人都不要。”他回吻她的同时轻抵着她的唇低喃。
乔安童半睁开美目,眼里带了丝促狭,“听起来好象有些不甘心?”
“不,有你,我很甘心,很乐意,很幸福。”
乔安童笑,觉得今天的他热情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尤其一句又一句讨人欢心的甜言蜜语,让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好难受。”突然听他蹦出一句。
她不解。在他动了动明显感觉到有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的大腿时她才恍然大悟。却瞬地羞红了脸,耳根烫得吓人。
“你……你先去洗澡……”她如蚊蚋的声音小得可怜,偏偏陆莛庸却听得一字不漏,嘴角一勾,低笑了声,又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下才拉直因为怕压到她而半撑起的身体。虫
“你先别起床,还早,等我洗完澡一起睡。”陆莛庸边脱衣服边道。
乔安童有些耳热的瞪他一眼,忽地想起,“对了,儿子昨天还打电话来说要你去接他回来的,可你手机关机。现在你回来了怎么办?”
一提到那个有了小女友便忘了爹妈的儿子,陆莛庸哼道,“他不是喜欢艾米胜过我们吗?那让他继续在英国呆着好了,等开学了自然会有人送他回来,而我们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多好。”
乔安童听出他是在和自己的儿子斗气,失笑出声,“你该不会想让儿子在艾米家过完年再和艾米一起回来吧?如果那样做,小筝会和你势不两立。”
“谁怕谁?他怎么势不两立也是我儿子。”
乔安童嘴角一撇,对这个男人偶尔流露的孩子气无语。
陆莛庸脱了外衣长裤,双手置于衬衫领口正要脱下,手却松开来,回头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走向浴室。
“老公,你今天好奇怪哦。”乔安童的声音在他背后扬起。
他一顿,回头,“怎么奇怪了?”
乔安童指指他身上的衬衫,“你怎么不脱掉?我记得你喜欢全部脱光光进浴室的。”
陆莛庸挑眉,“你喜欢我全部脱光光?”
乔安童耳根烧红,娇嗔道,“你少转移话题。哼,你不敢当着我的面脱是不是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我看到?”
本是无心,听者却面色一僵,却马上恢复自然。
“想看我脱衣服就直说,别拐着弯冤枉我,你等着,我洗完澡不但让你看个够,还让你摸个够。”陆莛庸朝她暧昧眨眼,随即走进浴室。
乔安童哼了哼,耳根更烫了。
`
浴室里,陆莛庸站在镜子前,修长手指褪去身上的衬衫,然后侧身,目光瞥到镜子里的男人背部光洁,并无任何抓痕或可疑的痕迹,松了口气般,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脸色却依旧阴沉铁青。
“老公,我肚子有点饿,睡不着了。”
乔安童的声音自半掩的房门传入,他收敛心神,扬声道,“等我洗完澡去厨房给你找吃的。”
“我自己去吧,你洗完澡睡一觉,我看你一脸疲惫,脸色也不太好。”顿了顿,声音又传来,“还是你也吃点再睡?”
“不了,我没胃口。”
他打开莲蓬头,置身冰冷的水流中,身体却浑然不觉冷。
二十多分钟后他从浴室出来,却见乔安童半躺在床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他出来,娟秀清澈的水眸迎向他,眼神流露的疑惑教他心惊。
他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边走过去。
“怎么没去弄东西吃?”他嗓音流露小心翼翼的温柔,在她身边坐下。
乔安童摇头,突地靠过来,双臂环住他的腰身,把脸贴在他胸口上,闭目倾听他充满活力的心跳。
她明显低落的情绪让陆莛庸皱眉。将半湿的毛巾扔到一旁的矮柜上,他反抱住她,单手抬起她的下颌,让两人的视线相对。
“怎么了?”
乔安童还是摇头,却说,“怕你消失不见了。”
陆莛庸心一窒,随即低笑,“傻瓜,我就在这里,不会再离开,你放心。”
乔安童点头,更紧的抱住他紧致的腰身,却突地发现他此时竟然是裸着上半身的,而只在腰际系了条毛巾。
脑海里忽地闪过某个念头,环住他腰身的手攀至他的后背,以指腹一点点轻挲过他后背每一寸肌肤,指腹传来的始终如一的光滑感让她情不自禁的勾笑,在陆莛庸挑眉时一口含住他的下唇轻吮。
“笑什么?”
她摇头,粉舌调皮的扫过他残留薄荷清香的齿列,小手转至他的小腹一路往下画着圈,带着刻意挑`诱的姿态,脸上的笑意在他闷哼声中越发灿烂。
“小妖精,玩火是要**的。”他搂住她细软的腰身扣向自己热流奔窜的下腹,黑眸迸裂毫不掩饰的情`欲眸光。在光线不是很明显的室内尤其璀璨耀眼。
乔安童娇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别伤着宝宝。”
话一落,滚烫的吻密集落下。
205 你真幸运
乔安童再次醒来时已近中午。
耳边响起匀称的呼吸声。
她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睡颜,线条分明的嘴角连睡梦中都勾起一抹餍足的笑。
真想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看得太久,眼眸紧闭的男人似有所觉,微微睁开眼,略显迷离的黑眸不经意流露出一丝让人心悸的慵懒,轻轻撩拨着乔安童的心弦,为之荡漾。懒
“怎么?发现更爱我了?”他扬眉,嗓音暗哑而低沉。
乔安童笑着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我们该起床了。”
他点头,却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半晌才放开她。
“有没有不舒服?”他问。目光往下移,落在她隆起的腹部。
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她微微有些脸热,摇头。
他轻笑一声,起床找出衬衫西裤套上,动作俐落而不失优雅。
“我先陪你吃午饭,然后去公司一趟,再回来陪你。”
“好,我也要去趟医院。”她要买束花去看看许天真。
“去医院?”陆莛庸一楞,随即懊恼地拍额。
他竟然忘了她产检的事,真是个糟糕的丈夫和不称职的父亲。
“等吃完饭我先陪你去做产检再去公司。”
“产检是昨天,我已经去过了,我和宝宝都很健康。”她说。
“那你还去医院做什么?”虫
乔安童想了想,说,“封医师的女儿在住院,我想去看看。”
听她这么说,陆莛庸没再问。
“先吃饭,等我打电话给卓宇问问公司情况,看能不能抽时间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算是我补偿昨天没办法陪你去做产检。”他穿戴整齐,把她的孕妇裙拿过来,挑眉问,“要不要为夫替你换?”
乔安童瞥到他眼里的促狭,瞪他一眼,拉过被子蒙住头,耳边扬起一串愉悦的低笑声。
`
两人一起走出卧室。
保姆见到陆莛庸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先生,太太,午饭已经做好了。”
乔安童看保姆的表情,猜想她是知道了陆莛庸已经回来,所以早上才没去敲她的门叫她起床。
吃过饭,乔安童回卧室拿包,陆莛庸打电话给卓宇,挂了电话后还是决定先陪乔安童去医院。
*****************************
乔安童带着一手拿和鲜花一手拎着水果篮的陆莛庸好到许天真的病房,还没敲门,便听到一个尖锐而激动的声音从微敞开的一丝门缝里传出来。
“你不是我妈!我不会再承认我们的母女关系!我恨他,但也恨你!”
乔安童听出是许天真的声音,而从她的话里头不难猜出她和封医师正在为失去宝宝的事情争吵。
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阴沉着脸拉开门打算要出来的封医师见到乔安童楞了一下,然后瞥到她身后陆莛庸手里的鲜花和水果,又退了回去,将门拉得更开,让两人进去。
“小乔,陆先生,你们随便坐吧。”封医师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放下。
乔安童点头,目光扫向病床上面色如纸的许天真,她也正看向自己,却是一掠而过,放而将目光定在她身侧的陆莛庸身上,秀致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小乔,你们先坐,我去买点喝的。”
封医师勉强一笑,没等她回应便走了出去。
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和诡异。
`
“你来做什么?”许天真一脸敌意的重新将目光扫向乔安童,“是带他来看我笑话吗?看我执迷不悟的下场有多凄惨是不是?”
“不是的,天真你误会了,我只是来看看你。”乔安童无视她的敌意,笑着走过去,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床旁坐下,“因为封医师对我一直很照顾,所以我来看你没有其他意思。”
许天真却嗤笑,“她对所有孕妇都很照顾,惟独对我却很残忍。在我看来,她是最残忍的母亲。”
听她这么说,乔安童为封医师感到心痛。
下意识的想为她辩解,“其实,封医师也是为了你好,做父母的一向只望自己的子女好,没有谁希望看到子女痛苦的。”
“呵,你们都说她是为了我好,那么我问你,如果是你母亲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硬生生拿掉你还会说她是为了你好吗?”
乔安童语窒,双手紧张的抚上腹部,无法想象如果许天真的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也许她也会变成另一个许天真吧?
想清楚这一点,她不再劝许天真。
“你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他的?”许天真睨向陆莛庸。
乔安童楞了楞,一时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陆莛庸却不爽了。
他走到乔安童身旁,双手占有性的环住她的肩,一副她只属于我的独占姿态,纵然乔安童不回答,许天真也知道了其中不言而喻的答案。
她嗤地笑出声,“人生真是讽刺,我爱的不爱我,他爱的不爱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报应?”
乔安童凝望着她,那张仍显几分稚气的绝美面孔此刻浮现一抹与她实际年龄大为不符的沧桑。而这一切,很显然是因为爱上了不爱她的人,所以才有的感觉。
“你真幸运。”许天真忽地对她说。
“什么?”
“因为爱你的人那么多。”
“……”
“你知道那晚他抱着我叫我什么吗?”许天真望着她,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这抹笑让乔安童感到不安,她起身开口正要说告别的话。
“他叫我乔乔。”
206 柳暗花明
“他叫我乔乔。”许天真说。看着乔安童脸色煞白,胸臆间一阵快意,却又觉得悲凉。
自己不快乐就要伤害别人,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看不起。
乔安童僵着身体不说话,环住自己肩膀的那双手也明显的僵了僵。懒
她想看陆莛庸的脸,想望着他的眼睛解释,却不敢回头。
许天真望着他们,内心越发痛苦和厌恶自己。
其实那天麦云哲醉得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在和她欢爱的过程中只问了一句她是谁。
“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了。”她冷漠的撇过脸,紧闭上眼眸说。
`
乔安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
恍惚中记得是陆莛庸拍了拍她的肩,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陆莛庸在前,她在后。
她望着他伟昂挺拔的身影,想起早上两人的缱绻缠绵,有种置身梦境的不真实感。
明明来医院之前还那么甜蜜,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是她不该多管闲事跑一趟医院的,都是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永远将事情搞得一团糟。
“你要一起去公司吗?”询问的声音突然扬起。
她抬头,望着依旧没回头看他一眼的男人,那落寞的背影终究将她眼眶打转的眼泪逼出眼眶。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因下了雨而显得湿滑的路面,怕摔,想扯住他的手臂抱住他,又怕遭遇被拒绝的难堪,眼泪扑簌滚落,索性捂住脸任性的站在原地不再移动半步。虫
往前走的脚步声忽地静止,然后一声无奈的叹息,接着脚步声再扬起,却是朝她而来。
`
“那么多人看着你哭,幸好你还知道捂住脸。”低柔的嗓音自头顶落下,“可是我怎么办呢?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夫妻,一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当他的手重新环上她的肩,乔安童再也忍不住顺势扑入他怀中,纤细的手臂用尽力气抱紧他,泪湿的小脸埋在他胸口孩子气的控诉,“就是你欺负了我……”
陆莛庸苦笑,望着她的目光却极温柔,“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不理我!”
“我以为你不想说话。”
“才不是!就是你不理我。你还走在前面不等我,你怕别人误会你欺负老婆吗?我偏要哭,偏要让他们误会。”她在他胸口蹭眼泪,近乎无理取闹的哭得一塌糊涂。
陆莛庸哭笑不得,任她在自己怀里闹了一阵,才在路人或好奇或暧昧的善意目光中半拥半抱的把她弄到车上。
`
“好了别哭了,你看把我衬衫都哭湿了。”他单手托起她的脸,扯了把纸巾替她擦拭眼泪。
乔安童哭红的泪眼望着他线条冷硬的五官,复杂的情绪在胸臆间弥漫开,促使更多的泪水水龙般不可控制的滑落。
陆莛庸望着她叹气,“安童,你觉得委屈吗?”
乔安童摇头,把脸埋入他胸口,语不成句的道歉,“对,不起……我……让你……生气……”
“你是让我生气,但气的是你不信任我。”他轻拍着她的背望向窗外,“你不信任现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样,我对你是相信的,百分百的相信。不论那个女孩子说什么,我只知道你爱的人是我。”
乔安童瘫在他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她好怕再一次的误会破坏两人得来不易的平静和幸福。
好怕他会袖手离开。
好怕他说你和他在一起吧,我成全你们。
好怕失去他。
`
“安童,你再哭我就不管你了。”淡淡地声音夹杂一丝无奈。
他亲吻她的眼,咸涩的滋味自舌尖弥漫,却是满心香甜。
他感觉得到她的恐惧。
就是因为害怕失去他,她才哭得这么伤心。
眼泪就是最好的证明。
“别哭了,你哭得我很心疼。”他说。
乔安童渐渐止住了眼泪,却还是赖在他胸口不肯离开。
许久,她才开口,“其实,你不在的这几天除了阿政去找过我以外,我还见了麦大哥。”
她仰头望着陆莛庸,他表情依旧平静,并无半点怒色和不悦。
他是真的相信她的吧?
“你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他迎视她水光泛动的眼说。
“不,我想告诉你,是不想让我们之间存在任何丁点芥蒂。”她把她所知道的许天真和麦云哲的事说给他听。
陆莛庸忽地明白了许天真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来刺激他和乔安童。
因为许天真嫉妒。
她把乔安童看做是麦云哲爱的女人。嫉妒她可以拥有麦云哲的爱,见不得她幸福,所以才那样说。
“安童。”他忽的叫她。
她抬头望他。那双漆黑的眸瞳里似乎隐藏着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说出口。
“什么?”
“如果……没什么……”他撇开眼,“好了,你过去坐好,我要赶去公司了,和卓宇约好了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