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亲生母子
“怎么不骂了？骂够了？还是害怕了？”
徐雅琪语调轻松的质问戚星，仿佛有恃无恐。
戚星一言不发的望着她，觉得言语已经无法形容她的恶毒。可这样的人老天为什么不惩罚她，却偏偏带走了戚振坤？
“你不用露出那种十恶不赦的眼神看我，我之所以反对你和郡骁还有霆舟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任何一个人毁在你手里。”
这样的话戚星已经听过太多，多到她已经听得麻木没有感觉了。
她面无表情的望着徐雅琪，冷声嘲讽：“你反对我和贺郡骁在一起是因为他是你儿子，你用母亲这个头衔压制他掌控他，希望他能像傀儡一样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去做，这一点我不予置评。可你凭什么反对我和徐霆舟在一起？你只是他的姐姐，却处处都要管，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变态爱上了自己的弟弟，所以才会那么疯狂的想要操控他的感情生活？”
“谁说我只是霆舟的姐姐？”徐雅琪反问戚星，嘴角忽然扯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他和郡骁从来就不是什么舅甥，而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戚星如遭雷击，瞠大杏眸瞪着徐雅琪，震惊得发不出声。
徐雅琪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笑了笑，继续说：“我刚满十七岁那年生下霆舟，他就被老爷子抱回徐家，和我姐弟相称，这么做一是为了围护我未婚生育的名誉，二是徐家正好需要一个继承人。虽然这么多年来我和霆舟在外人眼里是姐弟，但在我眼里他却一直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才处处以一个母亲的立场自居，这么说你明白了吗？还会认为我没有资格反对你和霆舟在一起吗？”
戚星震惊不已，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出荒唐狗血的伦理剧。
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徐霆舟和徐雅琪竟然是母子，难怪从一开始她就隐约感觉徐霆舟对徐雅琪的态度有些奇怪，觉得他对徐雅琪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像是在对待一个长辈，原来如此。
“郡骁和霆舟同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竭尽所能阻止你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在一起。而你现在知道了我和霆舟的真实关系，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也不用我再说了。”
‘真实关系’这几个字让戚星忽然想起那晚柯薇发给她的那条短信，难道当时柯薇打电话给她就是想要告诉她徐霆舟和徐雅琪并不是姐弟，而是亲生母子？
包里手机忽然震动，戚星惊了一下，回神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徐霆舟的来电，她心情无比复杂，也没接，又把手机重新塞回包里。
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的徐雅琪见状问：“是霆舟打给你的？怎么不接？”
戚星冷眼看过去，问：“他知道你们的关系么？”
“你说的是霆舟还是郡骁？郡骁肯定不知情，不过霆舟大概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任她欺负戚星也无可奈何了。
戚星望着徐雅琪，那张容貌依旧美丽的脸庞让她觉得无比恶心，根本就不想再留下来多待一秒。
她突然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就迅速离开了。
从咖啡厅出来，她找到自己的车坐进去，发现手机还在震动，顿时心烦意乱，把包往副驾驶座一扔便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她驾车直奔锦豪一品，林嫂可能是外出了，偌大的别墅安静得可怕。
她径直上楼，打算回房收拾行李，没想到徐霆舟竟然在家，而且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正在给谁打电话。
四目相对，戚星很快避开了，面无表情低垂着眼眸走向衣橱，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开始往里头装自己的衣物。
徐霆舟扭头瞥了她一眼，随后把手机扔在床上，走过去捉住她的手腕，待她回头望向他时开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收拾行李做什么？”
戚星目不转睛凝视他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和你在一起太累太痛苦了，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还是分开的好。”
徐霆舟蹙紧眉梢，捉住戚星手腕的那只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你是不是在气我没有参加完葬礼就中途离开？你知道我做什么去了吗？我的人找到了路宏江并且把他带回了国内送进了警察局，但他点名要见我才肯认罪。”
戚星冷笑：“所以现在他认罪了，而徐雅琪不用接受法律的制裁，害死一条人命以后依然可以逍遥快活？”
徐霆舟知道戚星因为戚振坤的死对徐雅琪痛恨切齿，他叹口气：“她当然也免不了要受罚，只是不会重判，毕竟路宏江才是主谋，她只是被路宏江利用了。”
“呵，你还说你不会包庇她，可你现在却口口声声为她辩解洗白，真不愧是她的好儿子！”
徐霆舟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问我怎么知道？当然是你那个十七岁就生下你却和你以姐弟相称的生母告诉我的，我真是没想到啊，徐锦豪竟然是你外公，你却叫了几十年的父亲，还让我儿子叫他曾外公叫了这么多年的爷爷，你们一家人简直就是奇葩！”
徐霆舟很快恢复了一贯的镇定，他坦然问：“这就是你要和我分开的理由？”
“怎么？你觉得这个理由还不够充足？”戚星用力甩掉他大手的桎梏，恨声说：“徐雅琪做了那么多恶心事，以前我以为她和你只是姐弟还尚且可以忍受，可结果你们却是亲生母子，而且她还害死了我爸爸，你觉得我和你还有可能在一起吗？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宽容大度！我绝对不会和一个杀父凶手的儿子一起生活，我受够了你们这一家奇葩，我要和你离婚，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一家人！”
最后一段话戚星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就像是一只受到刺激失控了的刺猬，咆哮着宣泄内心的痛苦，竖起满身的刺不管不顾的全数刺入徐霆舟身上。
第215章 我可以答应你离婚
徐霆舟望着她，脸上的神色因为那句‘杀人凶手的儿子’而骤然沉下去，乌云密布。
即便如此，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他们任何人的想法都不能代表我，从我和你结婚起，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过想要和你离婚的念头。而关于我的身世，我根本无从选择，你如果硬要因此而恨我，我无话可说。”
戚星完全被怒气控制了理智，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这些，她只要一想到戚振坤临终前的样子就觉得痛苦和愧疚。
虽然害他的人是路宏江和徐雅琪，可如果不是因为她，戚振坤也不会被他们设计而突然离世。
所以她无法原谅间接害死戚振坤的自己，更加不可能继续若无其事的和徐霆舟一起生活。
她垂眸，眼角有泪水滑落，但她很快拭干净，用力吸了吸鼻子，仰起瘦得尖尖地下巴望着徐霆舟说：“我并没有恨你，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我和你在一起真的太痛苦太煎熬，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所以求你大发慈悲放手吧，否则我迟早会疯掉！”
她眼眶泛红，里头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因为怕自己一哭就会全盘崩溃。
徐霆舟望着她修长的脖颈处因为隐忍情绪而爆绽出的青筋，内心想必承载着莫大的痛苦。
他耸动下喉结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头却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般，异样的难受。
他知道眼下不论他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站在戚星的立场，在发生了这么多让她伤心的事情后，她的确需要一段时间来静一静，他不能操之过急强迫她留下来再给她增加压力。
“儿子快回来了，你要不要和他见个面再走？”他问她。
戚星怔了怔，不确定的问：“你答应和我离婚了？”
徐霆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避重就轻说：“我不在你身边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李秘书去办。”
“你的意思是给我一段时间让我独处，而不是和我离婚？”
徐霆舟眉心微拧：“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不适合谈事情，等你休息一段时间想清楚——”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你不用再拖延时间。”戚星语气决绝地打断他，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空气忽然凝滞，半晌徐霆舟才开口：“除了离婚不行，其他你说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戚星冷嗤：“那我要你帮我对付徐雅琪让她痛不欲生你也答应？”
“她自会有报应。”
戚星轻呵了声，笑得讽刺：“如果真有报应一说，那么死的就应该是她，而不是我爸爸。”
徐霆舟不想再和她争论，怕刺激她。
“等你静下来考虑清楚了我们再谈。”
他说完也不再阻止她收拾行李，转身大步往卧室外走。
戚星心意已决，在他走出卧室之际追上去喊住他：“徐霆舟，你不要逼我恨你！”
往前迈去的颀长身形顿住，徐霆舟回头，戚星捕捉到他眸底一掠而过的一抹痛楚，心也跟着狠狠撕扯了一下，疼痛莫名。
可她和他在一起真的不堪重负，唯有分手才能得到解脱。
“离婚后孩子怎么办？”徐霆舟问她，语气像是有一丝妥协。
戚星用力咬了一下唇瓣，说：“佑佑还是跟着你吧，毕竟他——”
“我不是说他。”
“嗯？”戚星愣住，察觉那双似乎能摄人魂魄的黑眸落在了她小腹上，她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掩住腹部。
“我们俩的孩子除了佑佑还有谁？”她故作镇定地问他。
徐霆舟将目光从她额小腹移向她神情慌张的小脸，面无表情地说：“你不用遮遮掩掩，我早就知道你怀孕的事了。”
早就知道了？那一定是林嫂说漏了嘴。
戚星身子发僵，冷着声说：“是怀过，可是后来意外流掉了。”
“你说流掉了就流掉了？除非你跟我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流掉了我就信。”
“信不信随你！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医院？你还是爽快点答应把离婚的事情办了吧。”
“你不敢去说明你心虚。”
徐霆舟对她怀孕一事不依不挠，戚星本来就已经身心俱疲，见状越发狂躁和心烦，忍不住冲他歇斯底里的怒吼：“就算孩子没流掉又怎么样？你难道以为你还能利用这个孩子让我留下？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怀佑佑的时候是我太年轻没脑子考虑不周全，可我现在没有那么傻了！这个孩子我绝对不会生下来！等我出了这个门我就去医院把孩子拿掉！”
“如果你敢拿掉腹中孩子，我会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佑佑！”徐霆舟出口的声音近乎冰寒。
盛怒中的戚星浑身颤抖的望着他，他脸色铁青，额头绽出的青筋一直延伸到太阳穴，蜿蜒的血管狰狞地鼓起来，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连下颚都绷得紧紧的，似乎气得不轻。
戚星和他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却从未见过他真正对她动怒的样子，她都快忘了外界传闻他是如何冷酷狠厉的男人，原来这么骇人，光是眼神就仿佛能把她撕成碎片似地。
“你知道我说得出就做得到，不信你试一试。”
戚星咬紧牙，一字一顿：“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大不了我和腹中孩子同归于尽，从此一了百了，哪还在乎你让不让我见佑佑？”
徐霆舟攥紧双拳，手背上全是凸出皮肤的青筋，他狠狠瞪着戚星，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凶狠。
两人对峙许久，徐霆舟忍住濒临失控的情绪，渐渐松开因为攥得太用力而指端失血泛白的双手，长吁了口气说：“我可以答应你离婚，前提是你要把孩子平安无事的生下来。”
戚星见他前一秒还在震怒中，下一秒却又忽然松了口，不禁有些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你说的是真的？”
徐霆舟紧了紧颊边的肌肉，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呵，你大概是忘了那个三月之约的约定。”
“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把孩子生下来，我明天就可以和你办离婚手续。”
第216章 你别逼我
戚星没想到他会如此看中她腹中的孩子，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她有些迟疑不定。
其实她是打算和徐霆舟离婚后陪戚玥一同去澳洲，在那边把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不让徐家任何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包括徐霆舟。
可现在事情有变，他不仅早知道她怀孕了，并且还以此作为和她离婚的条件，这让她一时琢磨不透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想答应他，可内心却又不想再让这个孩子和徐家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而她最担心的是如果徐老爷子也知道了孩子的存在，那他将来势必会把孩子从她身边抢走。
徐霆舟见她紧锁眉头不语，大概是在顾虑什么。
他想了想，说：“你如果不想让孩子和徐家有任何瓜葛，可以不让她姓徐，我也不会主动见她。”
戚星仍然不做声，内心却有些松动。
“大人之间的恩怨和孩子无关，你没有权利剥夺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资格，因为她是无辜的。”
戚星有些艰难的深吸口气，开口说：“我再考虑考虑。”
“你还要考虑什么？难道你真打算把孩子拿掉？”徐霆舟耐着性子问她，语气森冷。
戚星无意识用力捏着自己的手指，声音有气无力：“你别逼我。”
徐霆舟看着她，没再说什么，转身下楼。
戚星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整个人都仿佛脱力般一下跌坐在地上。
楼下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徐霆舟开车离开，一路发疯般穿梭在车流中，很快到了徐家祖宅。
张妈见他脸色难看得有些吓人，一时被摄得忘了招呼，而从厨房出来的徐雅琪见徐霆舟铁青着一张脸，顿时心虚得不行。
徐霆舟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问张妈：“老爷在哪？”
张妈心慌的指了指书房的方向，随后就见徐霆舟往那边走去。
正在通电话的徐锦豪听见敲门声往门口看来，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见门打开了，徐霆舟随后走进来。
徐锦豪看他脸色猜到他大概是和戚星闹了不愉快，回眸对电话那端的人简短说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路宏江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他问。
徐霆舟没回他，只说：“戚星和我的事您以后不要再插手，否则我会立即发一份和徐家脱离关系的申明。”
徐锦豪听他语气中饱含警告意味，不禁有些动怒：“你这是用什么态度和我说话？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我和雅琪可是你的至亲，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要和我们断绝关系，我养育你几十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她不是外人，对我而言她也是我的至亲，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您。”
徐锦豪怔了怔，旋即蹙紧眉头：“现在就算我不赶她离开徐家，她也未必会愿意留下来，毕竟戚振坤的死和雅琪有关，她难道不会因为你和雅琪的关系而迁怒于你，要和你分手？”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会处理好。”
徐锦豪闻言没再说什么，其实也是怕逼得太紧徐霆舟当真和徐家脱离关系，那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徐霆舟从书房出来，看见在门口偷听来不及闪避的徐雅琪。
他冷冷瞥了眼，俊容没什么表情的越过她离开。
徐雅琪有些难堪的顿在原地，等视野里那抹挺拔的身影走远了她才回过神来，快步追出去。
“霆舟！”
在徐霆舟打开驾驶座车门欲上车时徐雅琪叫住他，随后走到他面前，语气很小心翼翼地问：“柯薇被你赶回美国后应该不会再回郡城来了吧？”
徐霆舟没有看她，黑眸望着某一处，声音冰冷：“自作孽不可活，就算她现在不敢把那个秘密告诉二叔，可二叔迟早还是会知道，躲不掉的。”
徐雅琪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只要她不说，你二叔又怎么会知道？其他知情的人就只有你和老爷子，你们总不会出卖我吧？”
徐霆舟没搭腔，躬身上了车。
徐雅琪猜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在他试图关车门之际伸手过去挡住了。
“霆舟，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怎么待见我，可我自认为对你的疼爱更胜于郡骁，而且后来你把佑佑托付给我，我也一心一意照顾，可以说我对你已经尽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我对你没有亏欠！”
她一次在这个三十几年来一直被她以弟弟相称的儿子面前提起‘母亲’这个字眼，内心满满的委屈。
当年她遭遇初恋情人劈腿，一气之下跑去酒吧买醉，结果稀里糊涂发生了一夜情，等她察觉自己怀孕后腹中胎儿都已经快四个月了。
因为检查后得知怀的是男孩，老爷子考虑再三让她保住孩子，之后把她送去美国，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又立即接回徐家，让外人都以为是他的私生子。
如果不是柯薇偶然偷听到这个秘密，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和他说这些话。
徐霆舟侧头看过来，那双黑眸古井无波，并没有因为徐雅琪这番话而荡起半丝涟漪。
‘母亲’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哪怕是他早就知道他和徐雅琪的真正关系，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母亲’这个词的具体概念和位置。抛去那层血缘关系，徐雅琪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给予了他生命的人而已。
他回眸发动引擎，徐雅琪失望的瞪着他，终于松手狠狠摔上车门，而黑色豪车很快驶出院子。
——
戚星收拾好行李，赶在儿子到家之前开车离开了锦豪一品，因为她怕面对儿子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怕自己心软而狠不下心离开。
回到戚家别墅已经是华灯初上，戚玥还没睡醒，佣人在厨房里张罗晚餐。
她把行李拎回自己卧室，整理衣物时听见敲门声，以为是戚玥，没想到等开了门，门外的人却是初颜。
她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初妈妈不是不舒服吗？”
初颜走进来，说：“我妈好多了，我放心不下你所以过来看看。”
早上因为母亲身体突然不舒服，她没能去参加戚振坤的葬礼，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所以趁母亲睡着后打车过来了。
第217章 来找她的父子
“我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初妈妈身体不好，你回去陪着她吧，我没事的。”戚星安慰她。
“你在整理行李？是打算要去哪吗？”初颜望着装满衣物的行李箱问。
“这些是我从那边带过来的。”
那边？初颜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戚星口中的那边是什么意思，不由蹙眉，一脸担忧地说：“你真的和他分了？”
戚星长叹口气，垂头把脸埋入手心里，落寞的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他要我把孩子生下来才肯和我离婚。”
“他知道你怀孕了？还是是你告诉他的？”
“不是我，可能是佣人说漏了嘴。”
“那你答应他没有？”
戚星摇摇头：“我还没考虑好。”
初颜望向她长裙下丝毫看不出孕相的腹部，忍不住说：“其实整件事情最无辜的人就是徐霆舟，是他倒霉摊上一个那么恶毒的姐姐——”
“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姐弟，而是亲生母子！”
“啊？！”初颜一脸震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既然他们是母子，那徐霆舟和贺郡骁就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戚星讽刺的笑了笑，说：“就因为我知道了他们是亲生母子，所以才下定决心和徐霆舟分手，因为我没办法面对徐雅琪是他生母这个事实。”
初颜本来想劝戚星为了腹中孩子慎重考虑，毕竟她和徐霆舟彼此心里都有对方，如果就这样分手实在太可惜，对孩子的伤害也大。
可在得知徐霆舟和徐雅琪的真实关系后这些话她已经无法说出口。
害死自己养父的凶手是爱人的生母，这样残酷的事情若发生在她身上，她也会选择离开。
“我打算办妥离婚手续后和戚玥一起去澳洲，到时候欢迎你带着初妈妈来澳洲看我。”戚星转移话题。
“那你爸爸的公司怎么办？”
“丰恒建设现在最大的股东是锦豪，在我爸爸住院期间负责打理公司的也是锦豪的人，公司几乎被锦豪接手了，而我什么都不懂，根本插不上手，干脆放权给锦豪，只等着每年拿分红就好。”
虽然对不起戚振坤呕心沥血几十年创下的基业易主，可总比她接管后可能会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来的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初颜担心母亲，没留下来吃晚饭就又匆匆走了。
戚星强迫自己吃了点东西，饭后回房发了条短信给徐霆舟，只有寥寥四个字：我答应你。
这边徐霆舟正在陪儿子吃饭，置于桌面上的手机震动时他抬眸瞥了一眼，眼尖的瞥到是一条短信，而内容一目了然。
他没动手机也知道是谁发来的短信，神色有一秒的怔忪。
“老爸，妈妈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回来？”没精打采扒拉着饭粒的佑佑哀怨地问徐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