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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你也绝不能娶!”突然,麦蒙一手指向我,我吃了一惊。
“…”
“为什么?”卡德斯眯起双眼,语气里,渐渐有了微怒与不耐。
“别再吵了!”忍无可忍,我终于开口,“麦蒙,再不去找蜜嘉,恐怕,她会离开绿洲树林,那片辽王的禁地,进去时,别叫他的侍卫们发现了。”
冰蓝色的冷眸再次不悦的扫了卡德斯一眼,麦蒙终于点了点头,转身向帐篷外走去,一头妖冶的火红色长发,直垂落到腰际,高大冷俊的背影,尊贵却有丝落寂,我不禁有些晃神,他给我的感觉,好像总是神秘优雅,似乎,来自遥远的神界,或者,湛蓝却又深邃的海底…
在沙漠的荒夜,曾经,他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很温暖。“我的…温儿,别理会麦蒙,我带来了上百只骆驼和骏马,请跟我回宫吧!”麦蒙带领几个人,匆匆离开后,卡德斯拉住我的手,缓缓开口。
我白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拒绝道:“不去。”说完,不再看他,掀开布帘,走出帐篷,顿时,一股冷风吹在脸上,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温儿,冷吧,呵呵。”卡德斯那家伙也跟了出来。
“不冷!”我没好气的回答。
“真的不冷?唉,你冷的话,我就把身上的狐裘毛脱给你…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回宫?母后一定会喜欢你的。”
“不冷,也不去。”怎么会有这么罗嗦的人?唉,老天爷,真是白白给了他一副高贵冷傲的气质和高大挺拔的身材,他,还真像是一朵不带刺的白蔷薇,呵呵。
“那,只好,我跟着你了。”
“什么?”
“来人!”没有回答我,他忽然对着周围的帐篷大吼一声,随即,几乎是刹那的工夫,四周的帘布同时被掀开,一群人,大概有二三十个,全部都裹着厚实的裹布,一同走了出来。
“温儿,看见没有,那些骆驼,还有骏马,都是我送给你的,喜欢吧?哈哈哈哈!”他修长的手指倏地指向不远处的动物群体,神情,是异常的兴奋。
我的嘴角,开始莫名的抽搐。
“你,你,你想带着这些动物,还有随从,跟,跟着我?”我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当然,你不喜欢吗?”
“喜欢个屁!”我再次非常不悦的白了他一眼,冷声道,“我,现在要回长安,别跟上来,否则,我不客气!”言毕,立即迈开大步,跨上我的骏马,向远处一直矗立不动的小黑点跑去,萧横肉那家伙,该等的不耐烦了。
“温儿…我的…温儿…”卡德斯在我的背后吼。
[正文:婚约(四)]
(四)
还好,萧横肉也只是一般的生气,看见我,也只嘀咕了一句:“磨磨蹭蹭的!”接着,就继续赶路了,我郁闷的跟在他身后,对着他的背影,左看右看,都觉得都不是一个横肉了得,他那庞大的身材,简直快要把一身黑衫给撑破了。
“温儿,等等我!”
谁知,才刚走出没多远,身后,卡德斯突然骑着枣红色巨马,追了上来。
“呵呵,你不喜欢骆驼和随从,正好,我也不喜欢,就让他们陪伴寂寞的麦蒙吧!”
“你跟上来做什么?”
“跟你回长安啊!”
“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前面的萧横肉一见我的身边多出一个陌生的男人,立即戒备的勒住缰绳,转身,极不友善的瞪着他。
“别理他,别理他,萧将军,我们赶我们的路。”我连忙向他摆手,示意他继续走路,也罢,他犹豫了一下,又瞥了一眼卡德斯怪异的容貌,便又掉转了方向,继续策马。“你跟着我,其实是想躲婚吧?”
从他跟麦蒙的对话中,我猜出几分,那个叫蜜嘉的女子,应该是他的婚约对象,只是,似乎,他并不打算娶她。
“啊,被你看出来了。”他笑。
“我在绿洲湖边见过她,很美,为什么不娶?”
“呵呵呵呵…我不太喜欢美女呃,像温儿你这样的,就刚刚好,呵呵呵呵。”
忍不住,我又白了他一眼,这是什么爱好,不喜欢美女?
“麦蒙喜欢她吧?”否则,为什么固执的一定要寻找她?还一直坚持要卡德斯娶她呢?是怕她受到伤害吧!
我以为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谁知,卡德斯却摇了摇头,表情,倏地严肃起来,深邃的蓝眸,突然望向远处,许久,缓缓道:“他是为了我的帝位,蜜嘉,吐蕃国的大公主,我,是大食国皇后唯一的嫡子,根据大食跟吐蕃几百年来的约定,帝位的继承者,必须与吐蕃联姻,否则,两国的关系,必将破裂。”
“哦,原来是你的使命!”很老套,其实,娶吐蕃的公主,有什么不好?
“呵呵呵,我不在乎…温儿,你就来做我的皇妃吧!你可是收了我的黄金臂环的!”他又嘻笑起来,刚才的冷寂瞬间一扫而光。
“过些日子,我会还给你,现在,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真后悔,把它埋在了玉门关外的胡杨林里了,否则,现在就能还给他。
“不能!”他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
一路有他,似乎路程不再觉得漫长清冷了,不过,每一扫过他立体的五官,水蓝色的双眼,以及裸露在裹布外面的麦色肌肤,我就忍不住皱眉,有这样一个异族男人,跟在身边,回到长安后,会不会…惹麻烦!
[正文:聘礼(一)]
(一)
十月江南天气好,可怜冬景似春华。霜轻未杀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老柘叶黄如嫩树,寒樱枝白是狂花。此时却羡闲人醉,五马无由入酒家。
北方的冬天是冬天,满眼黄沙漠漠的地与天,南方的冬天不似冬,冬风一过千树万树梨花静静开。雪过,天晴,古道,长安,一排又一排,嫩白的梨花,千娇百魅,绽放满树,纷纷扬扬,洋洋洒洒,在风中旋转,飞舞,落在地上,漂浮水面…
长安的空气,有怀念中的淡香!
走在官道上,我们,看景,长安街的人,看我们,哦,确切的说,看我身边的卡德斯,窃窃私语,唉,幸亏他裹了头布,否则,若是被人们发现了他火红色的怪异长发,他们定是要高声尖叫了。
将军府前,巨大的石狮,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昔日光鲜的颜色,已经暗淡,地上,堆起厚厚一层泥土,一副残落的败迹,我一惊,这里,很久没人住了么?父亲呢?
“人已经送到,告辞!”萧横肉瞥了一眼破落的将军府,任务完成,一刻也不多留,转身,立即离开,无论如何,他将我送回来了,其实,一路相处下来,他人,还算不错,对着他的背影,我感激的大声道:“谢谢你,萧将军!”
当然,回应我的,是他不屑的,巨大的,背影!
“温儿,这是你的家?没人?看,老天都准备让你跟我回宫嘛!”卡德斯苦着一张脸,伸手指了指布满灰尘的铁门,以及门上,一把巨大的同样满是灰尘的铁锁。
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跳上骏马,继续走,太师府,不远,卡德斯也迅速跟上。这一次,运气,非常的好,太师府的大门口,刚巧,看到赫独一身黑衫,走出来,我欣喜若狂,立即下马,飞快的冲到他面前,刚想冲动的抓住他的双臂,谁知,比我更快的,一双大手猛的从后拖住了我,不用回头就知道,该死的卡德斯。
看见我,赫独明显一震,不敢置信的瞪着我,半晌,愣是没反应过来。我一把推开碍事的卡德斯,兴奋的开口:“赫独,赫独,是我,李温,我回来了。”
“李温!”
赫独总算有了反应,先是愣愣的,接着双眼开始打量我,仔仔细细的,将我从上看到下,我的兴奋,紧接着,渐渐感染了他,轻唤一声后,猛地,他将我狠狠的,狠狠的,抱住,喃喃道:“终于,回来了,我到处找你,一直找…终于…回来了!”
“咳…咳…温儿,我饿了!”
一道极不协调的声音,突然突兀的插入,迅即打断我跟赫独重逢的喜悦,同时,也将我拉离他温暖的,亲人般的怀抱。
“他是?”赫独惊讶的看着卡得斯,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路上遇见的,死皮赖脸跟着的,异族人,我们不用管他…赫独,我爹他…”
“放心,将军大人辞了官,他在,等你,我父亲怕他一个人孤独,就带他暂时住在府上,这会,应该快要用晚膳了。”
真好,真好,爹很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心的落下。
[正文:聘礼(二)]
(二)
当我带着卡德斯,在赫独的身后,走进太师府的大厅,气氛,顿时一阵沉默,下人们,面面相觑,目光,一致停留在卡德斯诡异的蓝眼上,而大厅膳台旁的父亲和太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大厅内,鸦雀无声。
“爹,是我呀,温儿…我回来了!”我开心的冲向父亲,一把抱住了他,头,卖乖的在他怀里来回磨蹭着。
温馨的画面,我沉浸在无言的幸福中。
突然——
“你个该死的丫头,跑哪去了?”众目睽睽下,父亲布满厚茧的大手,猛地拍上我的屁股,一边打一边大声骂道,“就让一个乱七八糟的人带一句,李温一切安然,过些时日定会回去团聚,千万不要寻找…也不知道大人有多着急,啊?你跑哪去啦…”
“爹!”我大吼,“我是大人了!”
面对一屋子的人,我尴尬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将军!”
一双修长的小麦色肌肤的手,倏地将我从父亲的手中拽出,当然,是卡德斯,他湛蓝的双眼,看起来风平浪静,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对着父亲,他冷声开口,“她,是我未来的皇妃,你,即使身为她的父亲,也不允许如此粗暴!”
噔——噔——噔——噔——
就知道,带上他,会惹上麻烦,谁要他那么多事?我的嘴角,又开始抽搐了,不安的瞄了父亲一眼,他,一脸的困惑,显然,卡德斯的话,他还没消化。
“爹,别听他胡说,他,他,我根本就不熟,我,我,无意,遇见,遇见的,卡德斯,你快跟我爹说,你,胡说,胡说的。”我结结巴巴的解释,看到父亲越来越纠结的表情,我的额角,渐渐渗出细汗。
偏偏,该死的卡德斯,一脸的肃然,一脸的尊贵。
四周,又是一阵寂静,所有的人,全部倒吸着一口气,我越来越尴尬了,面对赫独,面对赫独的父亲,只好,低低的垂下头,不再言语。
“先用膳!”父亲终于出声,打破了沉默。
“是,温儿,也该饿了,快用膳。”太师跟着出声,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卡德斯一眼,他独特的外貌和气势,似乎不容众人的忽视。
一顿饭,吃的很沉闷,我偷偷看了眼赫独,毕竟,父亲将我许配给了他的,可是,我配不上他,与卡德斯无关,而且忽然,内心里,我似乎又不想解释太清楚了,因为有卡德斯,父亲不会再擅自安排我,嫁给赫独。
[正文:聘礼(三)]
(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隔天中午时分,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客厅里,简单寒暄,昨夜膳后,父亲没再跟我说话,独自进厢房休息了,卡德斯安排在我的隔壁,那家伙,也好像累了,竟没再打扰我,直到现在,他都还没起身。
大家聚集在客厅里,其实,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暗暗想着卡德斯,悄悄的猜测着他的身份,虽然,他不在这厅内。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家仆来报,有客人登门,这原本不值得新奇,奇的是,来人指明要见李温,真怪,我才刚回长安,就有人要见?
惊讶中,一群人,鱼贯进入,手里,肩上抬着厚重大红色紫檀木箱,二十来个人,总共有十二三箱之多,顷刻,摆满了整个大厅,带他们进来的,是一个女人,浓装艳抹的,大概四十岁年纪。
“哎吆,您就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吧!”来人直接走到我面前,我诧异的点头,这厅内,除了站立的仆人,我是唯一的女性。
“小姐真是天大的福气,不仅福气好,样貌更是生的好,瞧这小嘴,粉咄咄的,瞧这眼睛,脉脉含着情,啧…啧…还有这赛雪一般的肌肤…高挑的身材…真不知道迷死了多少俊俏公子哥吆…”
我汗颜,她找我,就为说这个?
“请问,你是?”我皱眉,百分百确定,不认识她。
“呵呵,小姐不要急,今个先看看我带来的礼。”说着,她命那些人打开箱子。
第一个箱子,乍一打开,所有人,立即倒吸一口气,因为箱内,整整齐齐的,码着金光灿灿的…黄金!
第二个箱子,打开,又是一阵沉闷的低呼,因为箱内,横七竖八的躺了满满的,满满的,珠宝首饰,随意看到一个,就是上等的翡翠。
第三个箱子,一顶巨大的仄仄生辉的古铜镜。
第四个箱子,一匹匹细致的上等丝绸。
第五个箱子,我呆住,是一套又一套大红色的…嫁衣?凤冠霞帔,齐全了。
…
“不用看了!”我冷哼一声,盯着她,问道,“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她又笑起来,声音很难听,“小姐好福气,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新奇宝贝,眼都谗开了,第一次,大开了眼界啊,真是羡慕小姐的富贵命哦,我若再年轻个二十岁…”
“有话直说。”我打断她。
“这些啊,都是小姐的聘礼啦!”
“聘礼?”我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连忙问,“谁送的?”什么时候,我的行情这么好了?我纳闷!
“呃…呃…”她忽然支支吾吾起来,我有些不耐烦了,又问了声:“谁送的?”
“这个,小姐,我也是受人之托,我张桂香,可是全长安城最有名的媒婆,人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姐您也该二十出头啦,这嫁娶的程序,理当媒妁之约…这位下聘的主儿,我虽然没亲眼见到,不过出手如此阔绰,我做媒二十年来,还头一次碰到,小姐您…”
“退掉!”
“小姐,你…”张桂香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话。
“退掉!”我只好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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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事多磨啊!
[正文:聘礼(四)]
(四)
“礼…礼金,都收了,这聘礼,没,没法儿退,退啦!主儿说…说了,送不到的话,拿人头,人头顶了,小姐,你慢慢查看,慢慢查看…我先,先告辞了!”张桂香说完,立即匆忙跑了出去,一帮子抬木箱进来的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后,也跟着立即跑掉,顿时,大厅内,一片混乱。
许久之后,厅内,终于再次恢复平静,可是,所有的人,几乎不约而同的,目光,全部射向了我。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真的!”我解释,双眼,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温儿,昨天跟你一起回来的,是什么人?”好在,父亲终于不再沉默了!
“聘礼,不会是他。”我回答,“他从遥远的大食来,不懂我们汉人的规矩,也不可能下聘礼。”即使有,也应该是上百只的骆驼和骏马。
沉默,父亲陷入了沉默,我知道,他还有话想要问我,果然,片刻的沉默过后,他又开口问道:“温儿,你早该过了当嫁的年纪…你打算怎么办?”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下意识瞥向了另一端的赫独。
“我…”
“我会带她回大食。”
我正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另一道声音却突然突兀的插入,来自大厅的门口,打断了我的思绪,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卡德斯,我的嘴唇,又开始不自觉的抽搐,这个卡德斯,也不知道究竟想些什么!
“这些聘礼,你送的?”父亲抬头,指了指满大厅的大红色木箱。
“聘礼…”卡德斯错愕的摇头,若有所思的瞪着一室的红木箱,我就知道,这些东西,不可能是他送的。
“太师!”不再看我,也不再看卡德斯,父亲转身,看向坐在首席的王太师,道,“咱们是否该先离开长安,与夫人们团聚?”
太师点了点头,轻道:“老夫也正有此意,只是,这些聘礼…这样的手笔,绝非普通百姓,恐怕连当今的皇上石儆瑭,一下子从国库里抽调这么些,也有些困难。”
“既然他送到了太师府,那就留在太师府…温儿,好好收拾一下,今夜就出城。”今夜开始,就要离开长安了么?
住了近二十年的地方,当我身在茫茫的大漠时,心里惦记的,一直是长安的柔美,娇艳的鲜花,清新的空气,湿暖的气候,安静的河水,垂软的嫩柳…这些我念念不忘的情和景,即将,再也看不见了。
“温儿,跟我回大食!”一个人正默默收拾着行李,卡德斯那家伙忽然走进来。
“不去!”
“真的不去?”卡德斯站在我背后,不死心的又问。
我干脆转身,正对上他绝美妖艳的脸庞,一字一句的大声肯定道:“不去,你,要么离开,要么跟我去玉门关,我把你那宝贵的黄金臂环还…啊…”
话还没说完,“啊”的一声惊叫,出自我的口中,因为他修长的大手,竟趁我不备,倏地将我推倒,推向身后的床铺,“砰”的一下,我应声倒在床上,他,随后压上。
“你,你做什么?卡德斯,警告你,别胡来!”
“…”
“卡德斯,快下来,要被别人看见了,我就完了。”他不说话,水蓝色的清眸,静静的瞪着我,双腿,紧紧的架在我身上…这种姿势…我开始不安。
“呵呵,忽然发觉,你长的还蛮精致。”该死的家伙,他倒轻笑起来。
“还不快起来?”我沉下脸来,双眼不自在的瞥向门口,生怕,有人忽然闯进来。
“这次先放过你。”
卡德斯笑着起身,不过,迅速的,薄薄的嘴唇却突然在我的脸颊上轻啄一口,补充道,“我会有办法让你乖乖跟我回大食。”他又得意的笑起来。
“放屁,出去!”我的嘴角,最近抽搐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正文:抢婚(一)]
(一)
深夜。
父亲,我,还有卡德斯,三人一辆马车,赫独和太师一辆,两辆马车在黑暗中的长安街上,一前一后,快速奔驰,掀开边帘,街道两边,高大的黑漆漆的梨树,迅速向后倒退着,纷扬的花瓣,像空中飘落的雪花,不断在眼前滑落,直到,匆匆出了城门。
终于,出了长安城。
“温儿,过来。”卡德斯忽然向我挥手,打破了我偶尔难得的多愁善感,我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干吗?”
“马车颠簸,过来,我让你靠着。”
“多管闲事!”我再次冷哼一声,不过,双眼,却偷偷的瞄了一眼父亲,还好,还好,他的双眼,正紧紧闭着,看来,已经睡着了。
“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我轻声警告那该死的人,真后悔啊,后悔在大漠里,一直让他跟着,哦,不,应该是后悔很久以前,在玉门关外的那片胡杨林内,遇见了他。
马车的确颠簸,昏昏沉沉中,我也进入了梦乡,梦里,一双深邃狭长的黑眸,一直,冷冷的,冷冷的,盯着我…十几日的奔波过后,我们,再次来到了玉门关,很快,我们一家,就会团聚了。
出了玉门关,温度猛地就降了下来,狂风卷起漫天的沙,迎面呼啸而来,坐在马车内,昏昏欲睡,赶车的家仆忽然一声惊叫:
“啊,好像有盗贼!”
一声惊叫之后,马车,倏地停下,父亲脸色一顿,立即掀开门帘,跳出马车,我跟卡德斯面面相觑,片刻,也跟着跳下。
哦——
马车外,前面,一排蒙面骑士,紧勒住战马的缰绳,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唉,在这沙漠里,我似乎一直不怎么走运,眼看着就可以出关与母亲团聚,可是眼下…另一辆马车,赫独跟太师,也跟着跳下了马车,眉头紧结的瞪着那群人。
“呵呵呵呵…”
要命的,这种时候,卡德斯的口里,忽然爆出一阵轻笑。
“看来,你一直在这玉门关外等我了,皇兄。”
皇兄?我愣住,麦蒙?
没有回答,一道寒眸刷地扫过我的头顶,就见为首的蒙面男人,单手一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这个动作,似麦蒙,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那一排战马,却迅速向我们冲了过来,一只大手,猛地拎住我的手臂,将我拖上战马,而几乎是同时,另一双强有力的大手,蓦地拽住卡德斯,将他一同扔上战马,动作迅速的仅是眨眼之间,等反应过来,早已经与父亲他们,拉开了距离,而身后,另外的战马,硬是将父亲和赫独他们团团围住,但是,并未有要伤害他们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