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盛世帝王妃
- 另类小说下一章:代孕妈妈:叫我如何不爱他
含妃就着椅子略欠了欠身道:“有劳王妃关心,妾身已经没事了,思及这些日子来一直未给王妃请安,心有不安,所以特来请罪。”
此言一出,莫说是阮梅心,便是阿妩等人脸上亦尽皆闪过一丝诧异,她们可从未见含妃有这么客气谦虚的时候,难道她改了性子?
阮梅心眼皮微跳,双手一拢轻笑道:“都是自家姐妹,含妃何必这般见外呢,其实我这里来不来都没关系,你养好身子为殿下诞下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王妃也是这样想的吗?”阮梅心话音刚落,含妃便突然接上了这么一句,把阮梅心问得一愣:“这是自然,怎么了?”
阿妩在旁边听得眉头一皱,不解含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正思量间,含妃已经答话了:“先前妾身因在点翠堂中闭门思过,后来又害喜甚重,所以这段时间来府里的事有劳王妃费心了,而今妾身已经无恙,腹中孩子尚属安稳,可以重新理事,不敢再劳动王妃尊驾!”
她还在那厢说的时候,别人已经明白了意思,她是要将殿下暂交给阮梅心的权力给重新拿回来。
阿妩担忧地看着阮梅心,只见其脸色煞白,显然为含妃这话气得不轻,掌府中事宜,这本就是正妃的权力,岂有为侧妃要去之理,含妃如此,未免过于不恭!
一时间,明心堂变得极为安静,只闻众人轻重不一的呼吸声,好一会儿阮梅心才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怒火道:“当初含妃禁足之时,殿下可是明言将府中之事交与我…”
“禁足之期已过,妾身亦已经出来了。”含妃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阮梅心的话,先前谦虚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与往昔一般无二的凌厉。
也许,如此的她,才配被称之为含妃!
阮梅心被含妃这句话堵的一时无言可答,阿妩对含妃这咄咄逼人的态度甚是反感,再加上又从阮梅心处得知王府里除赵肃仪外一直未有人生下孩子很可能是她动的手脚,当下按捺不住,不顾旁侧兰妃的暗阻启声道:“含妃姐姐身怀六甲,理应安静养胎才是,不宜多加操劳。”
含妃仿佛此刻才注意到阿妩,闲闲地将目光转至其身上:“我倒不知曲妃对我原来是这般关心,真是稀奇,不过我可不像曲妃身子那么矜贵,不光是燕窝人参流水似的往风华阁送,还劳动太医在跟前伺候着。”说到这儿她低低一笑迎着阿妩涨红的面颊续道:“我身子好的很,腹中胎儿亦安稳无事,所以处理府中些许小事,还不至于让我觉得操劳或是精神不济,何况…”她拖长了音,继而一改闲适的语调,变为如疾风骤雨般的质问:“何况我与王妃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是不是因为皇上对你格外垂恩,所以你就可以不将我放在眼里?”
阿妩没想到含妃会说变脸就变脸,面对她这番质问,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还是兰妃替她解了围:“含妃这么动气做什么,曲妃也是一片好意。”
“好意?”含妃冷笑一声:“那我可真受之不起。”随着这话,阴冷的目光在阿妩身上扫过,隐藏在其中恨意令她不由自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妃,您以为妾身说的可对?”含妃重又将目光转向已恢复了神色的阮梅心身上。
阮梅心按住内心的不悦,温言道:“曲妃说的亦有道理,含妃你此刻身怀六甲,万一要有些闪失,哪个都担待不起,署理府中之事眼下还是由我暂代,一切等你诞下孩子后再从长计议!”
含妃一听这话,当即便把脸沉了下来,霍然起身,头上珠玉碰撞叮当作响:“王妃好意妾身心领,不过妾身刚才已经说过了,妾身的身子及胎儿都好的很,些许小事并不会有所影响,所以府里的事还是继续由妾身来操劳吧,王妃就好好待在明心院吧!”说罢转身就走,华贵逼人的真红刺绣长裙拖曳在地。
含妃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终于彻底激怒了阮梅心,她一拍扶手肃然起身:“站住!”所有人均还是第一次看到阮梅心发怒,以往不论遇到什么事,她总是一副娴淡淑静的模样。
这一声怒喝虽未令含妃转过身,倒也依言停住了脚步,背对着阮梅心悠然道:“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吗?”
阮梅心冷笑数声道:“你还知道我是王妃,是这府里的正主吗?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既然知道,便该明白府中事宜理应由我掌理,你身为侧妃有何权力越过我去,自作主张?!”
“自作主张吗?”含妃呐呐地重复了一句,忽而笑出声来,微侧了头用余光扫过气愤至极的阮梅心:“王妃,您这可是错了,妾身对您并无半点不敬,更没有想要越过你去的意思,给我掌府中事宜之权的人是殿下,若您有所不满尽可向殿下说去,同样的…若您想将这从我手中彻底收回去,也请让殿下来与我说!”说罢她再不停留,抬高了下巴跨出明心院的门槛,毫不理会身后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阮梅心气得浑身发抖,站在那里几乎要坠下泪来,众人瞧着不对劲,忙起身告辞,仅有阿妩和兰妃尚留在明心院内,两人一左一右搀了阮梅心坐下,劝了好一阵子,勉强令得阮梅心顺了气,又陪着开解了她一番,方告辞出来,然就在她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屋内隐约传来瓷器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阿妩与兰妃对望了一眼,均摇头不语,只结伴缓缓而行,绣鞋下落叶纷繁,几个小厮正拿着扫帚努力清扫,远远看见两人过来,均垂首默立。
阿妩在一片小小的竹林前停驻了脚步,随手扯了垂下的竹枝在眼前细瞧,兰妃亦走过来轻抚着修长的竹身,轻轻地叹息在耳边响起:“原以为含妃禁足之后会有所收敛,不曾想却变本加厉,再加上怀了殿下的子嗣,谁都不放在眼中。”
“含妃…”阿妩喃喃地说着这两个字,心里是说不出的烦闷,良久才蹙眉道:“先前含妃禁足,由王妃掌事,府里好不容易才安生了一阵,眼下看来又要起波澜了,只是…”她带着疑惑道:“只是虽说含妃是殿下的表妹,但未免也太…”
“太嚣张了是吗?”兰妃接过阿妩的话,仰头道:“这其中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在,听说在含妃在还没有被纳为侧妃前,曾救过殿下的命,正因为如此,殿下才迎她为妃,还对她百般怜惜容忍。”停了一阵又道:“原先王妃还没入府的时候,她位份最高,倒也还没什么,而今她被王妃压了一头,自然不会忍气吞声,以后只怕还有得热闹了,更何况含妃腹中有了殿下的骨肉,即使是为了这未出世的孩子,她所考虑的事情与所想要的东西自然也会更多。”说话间她已摘了一片青黄各半的竹叶在手里把玩,锯齿形的叶边摸在手中有些粗糙。
阿妩嗤笑一声道:“她亦是个痴人,简单一点不好吗?我就不像她想的那么复杂,只要能平平安安生下这孩子就是我最大的福气了。”
兰妃一怔,点头道:“妹妹你这样想自是最好,就怕有些人…”她颇为担忧地看了阿妩一眼,只见其正用带在小指上的护甲轻轻抚过竹叶,只听得一声轻响,竹叶上已多了条崭新的划痕:“姐姐放心,她不会有如愿的那一天!”
兰妃似吃惊于阿妩的明白,但也只是眨了两下眼睛而已,随即便低低道:“如此就好。”
是夜,无惜去了明心院,在两人独处时,无惜终是说出了来意:“梅心,既然陵儿有这个心,你就将府中的事宜交给她打理吧!”
阮梅心原本垂着的头因这句话抬了起来,除了吃惊外还有几分委屈在里面,只听无惜歉声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但是我欠陵儿许多,她如今又怀着孩子,情绪不宜太过激动,你素来最是大度,又知书达理,在这段时间里你就暂时委屈些日子,等她生下之后,再做议论。”
“殿下是这样想的吗?”阮梅心脉脉如水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哀切与自伤,也令得无惜更添内疚之意,轻拥了阮梅心在怀中道:“不愿意吗?我知道这于你来说确是太过为难了,既是这样,我再去劝劝陵儿罢!”
“不!”阮梅心却突然挣开了无惜的怀抱,退后一步迎着他的目光定定道:“为了殿下,妾身愿意委曲求全,将府中事宜悉数交给含妃打点!”
“梅心你?”阮梅心的表态令无惜大为诧异。
阮梅心含泪道:“妾身知道,若妾身不答应,必然令殿下为难,不得安宁,眼下殿下刚刚晋封,必有许多事要忙,妾身身为殿下正妃,理当维持府中安宁,又岂可令殿下因妾身而忧烦分心!”她顿了一下又道:“何况日间妾身也是怕含妃累坏了身子与腹中的孩儿才有所反对,并不是要跟含妃争什么,请殿下千万不要误会。”
这番再得体不过的话说得无惜大为感动,特别是阮梅心的体贴与大度,他温柔地拭去阮梅心不小心滚落在脸颊上的泪:“难为你如此为我着想,也罢,就由你和含妃共同执掌府中之事罢!”
“可是含妃…”阮梅心担心含妃会不愿,却听得无惜淡然道:“我会叫她记着自己的分寸。”
见他如此说,阮梅心才放下了心,瞥见天色已晚正要问无惜是否安歇时,他却站起了身:“好了,你早些歇着,我先走了。”
阮梅心讶然道:“殿下不在这里歇着吗?”
“嗯,我想去风华阁那边看看定璇,顺便歇在那边。”无惜恰背转了身,没发现阮梅心听到这话时身子一僵,只听得她忧声道:“曲妹妹怀着身子殿下确是应该多关心些,只是眼下天色已晚,曲妹妹怕是已经歇下,殿下此番去,恐反而会扰到她歇息。”
无惜本已准备出门,听阮梅心说得在理,不由得停下了步伐,略想了想回过身道:“也罢,那就明日再去,今夜就歇在你这里了。”说罢牵了阮梅心的手走至已经铺叠整齐的床边。
阮梅心的脸上是混着娇羞与期许的笑,双手慢慢解开他青衣上的扣子,一颗,两颗…直到触到那温热的皮肤为止!
夜仿佛一分为二,一半属于激烈的缠绵,一半属于漫无尽头等待!
直到月上中天,外面敲起了三更声,阿妩才在千樱等人的一再劝说下安歇…
第110章 子嗣(4)
辜无惜的话第二日便传了下去,含妃尽是有满肚子的牢骚也不得不忍下,何况她此刻有更要紧的事要烦恼。
点翠堂内,京中有名的钱大夫正替罩了一件翠色撒金滴珠长衫斜倚在榻上的含妃诊脉,闭目细切许久,才收回了手,瞧那眉头,似有几分为难与不解之色。
含妃示意杜若端茶上来,待钱大夫抿过一口后,方问道:“钱大夫,我的胎像可还正常?”
钱大夫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无闲杂人等后,方迟疑着蠕唇道:“娘娘,恕草民冒昧问一句,您在孕前或孕中,可有接触过麝香或红花一类的事物?”
这句话骇得含妃豁然起身,双目圆睁几不敢置信钱大夫所说的话,正在给钱大夫续水的杜若更是一个不慎将水洒了桌子。
“你,你说什么,麝香…红花?”含妃岂有不明白这两样东西之理,麝香与红花都是可至女子不孕或流产之物,但是怎么会扯到自己身上,她向来都很小心,莫说是眼下,便是有孕之前也从不许这些东西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勉力定了定神问道:“钱大夫,此话何解?”
钱大夫斟酌后道:“其实草民也只是怀疑而已,并不能作准,前些日子草民替娘娘把脉的时候并无异常,但如今随着孕期的增长,草民却发现娘娘的胎象隐隐有不稳之兆,按说娘娘养尊处优,断无此理,所以草民怀疑是有外物刺激所致,眼下随着腹中胎儿的长大而渐显了出来。”
杜若闻言连连摇头:“不,不可能,我家娘娘所用所食之物,皆由有经验的专人检验,没可能会被混入而不知情。”
含妃怔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秋阳自长棱窗中射进来,照见含妃的担忧,只听她低低地说:“近一年来,我这点翠堂里绝没出现过这些东西,便是整个王府之中也从未有所见,钱大夫这…”
钱大夫自己亦不敢肯定,见状立即顺势道:“也许是草民想错了,娘娘恕罪。”
含妃略显无力的委身坐定,头上金凤滴珠在颊边轻晃,遮住了她明艳的姿容,就在这瞧不真切的当口,声音自檀口中缓缓逸出:“钱大夫,我信得过你的医术与医德,所以自今日起就委屈你暂居府内,全权负责照料我腹中的胎儿。”
“嘎?”钱大夫没料到含妃会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来,惊叫起身刚要回绝突然记起含妃的身份,不由得生生忍住。
含妃瞧也没瞧钱大夫一眼,径直道:“不管以往有过什么,总之从现下起我的一切吃穿用度全要经过你手,不得漏下一丝,否则唯你事问。”稍停了一下又道:“至于你所需要的东西,可以告之杜若,让她去你医馆或家中取用。”
这句话直接把钱大夫给堵得死死的,什么话也说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自己是草民,对方是郡王侧妃,便是再不愿也只得遵从。
含妃在说完这些后方缓缓抬了头,盯着站在对面的钱大夫凌凛地道:“钱大夫,虚话我也不说了,只和你说一样,若你能保我这腹中胎儿安然降生,荣华富贵绝少不了你;反之…”她略拖了几分长音后肃然道:“反之若有个三长两短,钱大夫你也不必再想在京中开医馆,我说到做到,钱大夫你好自为之!”
钱大夫面若死灰,却是不敢不答应,小声道:“草民一定尽力而为!”
含妃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杜若领钱大夫下去安置,待室中无人后,含妃一扫方才的冷肃之色,神色柔和温然,低首注视着自己的腹部,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孩子,她和表哥的孩子,这可是她盼了许久才等来的,亦是上天恩赐于她的,她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的将其生下来,只是…
思及此,含妃复又换上了原先的神色,唤了杜鹃进来,让她设法打探一下风华阁那位的胎像,看看她那边是什么情况。
却说杜若领钱大夫至外院安置时被画儿瞧了个正着,她一溜烟的跑去告诉阿妩,阿妩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这有什么稀奇的,含妃不放心自己的肚子,便叫了大夫进来时刻诊治而已。”说罢复又低下头去摆弄刚缝好的一件小衣裳。
随侍在侧的千樱却是想了想道:“主子,含妃原先并不见得这么紧张,眼下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阿妩闻言骤一抬头,复又低了下去,浅浅道:“是什么都与我们没关系,含妃是什么情况我们光靠猜也猜不到,还不若不猜的好,千樱还有画儿,你们皆给我记住了,若非必要不要靠近点翠堂,便是路上遇见了要请安,也给我离得远点,以免牵到什么事。这话不止你们要记着,风华阁里的所有人都要给我牢牢记在心里。”
画儿听得莫明其妙,正待要问,被心中有几分数的千樱给拉住,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话,随后让画儿去将这话传给其他人听,待其出去后,千樱方近前一步,谨慎地道:“主子,您是不是怀疑含妃的身孕有所古怪?”
阿妩放下一直拿在手里的衣服,示意千樱放入柜中收好,如此才道:“就如我刚才说的,含妃的身孕古怪也好有问题也好,都与我们无关,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与她有牵扯。含妃并不是好相与之人,这个王妃亦曾说过,我与她同为有孕之人,你以为她会容得下我?凭她往日的为人,怕早已视我为眼中钉。”她抚一抚腹部轻言道:“八个月,只要熬过这八个月就好了,在此期间一定要处处小心,以防要别人有可趁之机,之所以让你们少与含妃接触亦是这个道理,万一牵扯一二,咱们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千樱垂首应声,阿妩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忽而记起狗剩来,修养已有一月左右,前几日去瞧他时,看其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都可以下地走动了,不知眼下是否好的完全了,想着便让千樱扶了她去看狗剩,待到那里时,负责照顾的下人却回话说他一早就出去了,与之一同去的还有长乐郡主。
自狗剩被带回府里后,辜连城便时不时过来对狗剩冷嘲热讽一番,偶尔气极了甚至不管狗剩尚在伤中,抬腿便踢,底下人瞧见了哪敢劝,对于这位刁蛮郡主躲还来不及呢。
偏狗剩就是嘴硬,任是辜连城怎么欺负他,始终不肯说句好话顺顺她,有时候好不容易愈合的伤被她踢的再度暴开来,只得重新再上药,可说狗剩伤好的这么慢,有一半是辜连城的原因。
要说辜连城虽然刁蛮,但也不至于这么坏心不讲理,偏是遇到狗剩就什么也不顾了,非要出气不可,这两人可真是对冤家。
阿妩听得这两人一并出府,也不知是去了哪里,尽是担心却无从找起,只得嘱咐负责照顾狗剩的下人待其一回来就立马来风华阁通报。
秋已渐至最深浓时刻,除了一些四季长青的松柏类外其他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枯黄的叶落在地上经阳光一照失了水份,变得再脆不过,往往一脚踩下去,便支离破碎,叫人瞧了心有凉戚。
有些事与人,越想避开往往越避不开,这不,在经过鱼池时阿妩驻足暂歇一会儿,没想到恰好遇着在此散步的含妃及朱庶妃,发现之时已经近在咫尺,避之不及,阿妩只得屈身行礼:“妾身见过含妃。”
“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不必拘礼起来吧,免得有人说我为难你。”含妃彼时不过两月有余的身孕,肚子根本未显出来,但她已经不再用束腰之物,改着了一件宽松的衣裳,浅紫织锦刻丝滴珠长裙,衬得她更显娇艳。
阿妩默默起身后与朱庶妃执平礼相见,朱庶妃是一个很沉静的女子,容色在这座王府里头算不得出色,却别有一番风姿韵味,阿妩与她并未有什么交集,自入王府至今也不过勿勿照了几面而已。
“曲妃这是打从哪儿来?”含妃对着光细细留着十个留得寸长的指甲,话语间是闲适的不经意。
“回含妃的话,妾身适才去前院瞧了一下留在府中休养的故友。”阿妩在千樱的搀扶下据实以答。
“哦?”含妃淡淡地应了声,转过头与朱妃笑道:“瞧瞧咱们这位曲妃,可比你我都忙多了,除了在这一方小小的王府里忙活外,还要去外面忙活,一会儿入宫,一会儿又带一个曾为死囚的故友回来,好生精彩,朱妃你说呢?”
朱妃瞥过阿妩掩唇低低一笑,眼中波光流转:“兴许是吧,不过曲妃最近却是不能再四处去走了,得顾着身子静养才行。”
含妃扫过阿妩的肚子,阴森之色在眼中一闪即逝,复又娇笑道:“对了,我那里有好些个原先殿下赏的绫罗缎子,用来做孩子衣物虽不算顶好,却也不差,我让人送些到风华阁去,就当是我的一些心意罢!”
阿妩有些受宠若惊地道:“多谢娘娘关爱,妾身愧不敢当,何况妾身那里东西也还算齐全,不敢让娘娘割爱。”
“只是些许布料而已,算得什么割爱,就是怕曲妃你瞧不上眼,毕竟可是连皇上都对妹妹另眼相看,前几日不是还派人从宫中赏了东西下来。”含妃尽自在笑,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无。
阿妩背上一僵正思索着要怎么回答,那厢朱妃已经接了话:“曲妃,娘娘亦是一片好意,因着你有孕所以多加照拂,你怎的还推三阻四的。”说到这儿,她趁含妃不注意冲阿妩眨了几下眼,示意她不要再推辞。
不过含妃并不给阿妩说话的机会:“罢了,既然别人看不上不肯领情,那我也没必要硬凑上去,省得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咱们还是走罢。”说着也不理会阿妩,甩帕便走,朱妃爱莫能助地冲阿妩摇摇头,快走几步跟上了含妃的步伐,独留阿妩在原地。
待她们走远后,千樱轻声道:“主子,我们也回去吧。”
阿妩点点头,按下杂乱的思绪由千樱扶着往风华阁迤逦而去,罢了,与含妃的隔阂早就结下,也不差这一桩了,倒是今日朱妃的态度有些暧昧,看样子她并不是含妃那边的,至少不全是,否则适才也不会有意无意地帮自己说话。
此刻的阿妩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别人的监视下,更不知就在这时,王府的某处,有人正带着几分清冷之色问手下的人:“为什么她还会有孕,当初不是说理应不会有的吗?”
“主子,虽然那东西混在里面让她吃下去了,可当初也曾说过,并不能完全保证从此不孕。”
女子闻言脸上的不悦微融:“话虽如此,但由着她来终不是个事儿,殿下对她…到底不若旁人,若真让她生下来,我怕是更无立足之地了。”
下人浮起一丝冷凝的笑:“主子,怀得上不一定生得下来,这宫里宫外,多少孩子都是在腹中流掉的,她纵是得意也不过一时半会儿的,咱们有的是时间对付她,何况我就不信先前那药对她一些影响也没,说不定过了几日那孩子自然而然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