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你看到了,我在笑,笑对人生!
既然已经回来了,再也不可能出去了,那么不论多么的困难,我都会在宫里笑下去,去得到我所想要的一切,宋陵,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合起的手抵在额前,她闭起了眼睛,然那份笑却始终不曾消去,当福临从窗外看到那半掩的笑颜,恍然有着一丝失神,好美!在朝阳下的宛卿笑得好美!
他不知道宛卿还能笑得这般美,她在想什么?她在笑什么?这样的笑颜她似乎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现过,她对他笑得柔笑得媚,亦笑得清笑得雅,却总是有一分半分得不及现在这个笑!
为什么?是因为他让她不开心了吗?
想到这里心骤然疼了起来,就如当时她受伤生死未知时那般的疼,福临无意识的抬手按住胸口,好象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扎一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为她而心痛起来,好像自那次在江宁后,他心总是不时会被她所牵动着,疼、酸、涨,即便是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不去想她时,依然会疼会酸,宛卿,你到底对朕下了什么魔咒?
第六十章 围猎(1)
在他还在问自己的时候,窗内的清如已经看到了他,先是一愣,然后又一抹笑从她唇边绽放出来,果不其然,这抹笑再没了刚才的纯透自然,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她刚欲站起来,然坐了一夜,腿都麻了如果能站得起来,刚起到一半便重新跌坐于椅上,福临见状赶紧快步绕过窗子走到宫内对清如道:“宛卿,你要紧吗?”看到他发自于内心的关怀,清如心微动,续笑道:“皇上多虑了,臣妾不过是因为坐得时间过久而已,活动一下就好了!”
“没事便好!”福临扶着清如慢慢站起来,这两腿是双酸又麻,无力站住,清如此刻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是压在福临的手上。
湘远拉了子矜和绵意一把行礼道:“奴婢们为娘娘去打水梳洗!”“打水梳洗?”福临三道,他瞧着清如衣着发饰整齐以为她已经梳洗过了,然现在听这话,似乎是还没有。
绵意嘴快道:“回皇上,可不是吗,娘娘昨天一夜都没有睡呢,就这样坐了一夜!”待得她瞧见湘远朝她使眼色已经来不及阻止出口的话了。
“怎么?宛卿你一夜没睡?”福临讶然道,随即言词切然地道:“怪不得神色这么憔悴,为什么不睡,是因为朕昨夜没来吗?”
清如瞪了绵意一眼看她被湘远拉出去后才对福临道:“皇上别听这小丫头乱说,臣妾只是见月色那么好,所以才不知不觉坐了一夜而已!”过了这么些时候,双腿已经恢复了知觉,她按了一下福临的胸膛。稍离了几分:“要是皇上一不来臣妾就整夜不睡,那臣妾岂不是很快就要困死了!”她调皮地笑着,仿佛是毫不在意的说着。此刻的清如正努力在福临面前,这个牵绊她一生的男人面前扮演着一个合格妃子地模样。
福临定定地望着她娇笑如花的容颜。手不自觉地抚上那脸颊:“为什么刚才笑得那么明媚干净,比那阳光还要耀眼,可是朕来了以后你的笑就没那么耀眼了呢清如心中一惊,没想到福临会连这个也看出来了,她笑容不减地道:“哪有。臣妾不是一直都这样地吗,也许是皇上看花了眼吧!”看福临似还不信的样子,她避开了这个话题,改以其他地吸引福临的注意力:“不过臣妾刚才对着朝阳许了一个愿望,皇上想不想听?”
“哦?什么愿望,说来与朕听听?”一听这个福临顿时来了精神,连声问其许的是什么愿望,然清如却在这时卖起了关子,娇笑着不肯说。..直到看福临着急了以后才曼然道:“如果臣妾说臣妾许的愿望是希望皇上以后只疼臣妾一人,那皇上会怎么想?”
“宛卿你真的这么许?”不知为何,明明就在眼前地福临声音听起来却有些飘渺。而他的脸色亦是一副阴睛不定的样子。
听到他这么问,清如对刚才不假思索说出的话已经有些后悔。暗责自己怎么问如此幼稚的问题。一边想着一边撑起无瑕可击的笑容道:“皇上你不会真的信了吧,臣妾是和你开玩笑的呢!皇上不止是臣妾的夫君。也是后宫众多姐妹地夫君,如果皇上只对臣妾一个人好的话,那臣妾的罪可就大了,众姐妹啊,非把臣妾吃了不可!”说到这里她露出一副害怕至极地表情,似乎真的有人要来吃她一样,这样地清如在福临眼中无疑是可爱地,他不由轻笑起来,捏着清如的下巴道:“你这个小东西,就你敢捉弄朕,还不快把真正地愿望说出来!”
清如微仰了头笑迎着他的目光道:“那可不能说,愿望要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福临可不准备就这么放过这个敢捉弄他的妃子,双手一拢,已经握住了清如的纤腰,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朕说灵就行了,快些说!”
清如正欲说什么,湘远已经领人端了梳洗的用具进来:“娘娘,奴婢服侍您梳起吧!”
清如见状挣开了福临道:“皇上,臣妾该去梳洗了!”
福临松开手道:“好吧,这次就饶了你,对了,叫你的小厨房多备一份早膳,今天朕和你一道用!”
“怎么?皇上还没用过早膳?”清如微讶道。
“是啊,朕刚从皇后的坤宁宫过来,她那里的东西朕吃不惯,也不想在那里吃,就干脆到你这儿来了,朕记得你的小厨房做的很是不错!”皇后出身蒙古草原,一直到现在她在饮食方面多少还留着蒙古草原上的习惯,而福临不同,他除了很小的时候以外,就一直都是在京城长大的。
清如闻言道:“臣妾这就吩咐下去,皇上您先出去吧,臣妾梳洗完了马上就出去!”
“也好!”福临带着常喜跨出了内堂,瞧着他挺直的背影,清如唇角的笑逐渐淡了下去,低下头,将脸浸入铺着花瓣的铜盆之中,让冰凉的水气带走一切不应出现在脸上的东西。
尤于头发没乱过,所以便免了这重梳的麻烦,只是拿香露洗了一下脸,又用青盐擦了牙,换了几枝珠花便出去了。
到了厅间,却见玄烨也在,摇头晃脑的在背着五,清如没打扰,而是亲自盛了两碗粥放在他们面前。
待玄烨背完后才道:“皇上怎么一大早就考三阿哥,也不等用了膳再说?”瞧福临那样,不必说,玄烨肯定是背得一丝都没错。
福临拍着玄烨的头对清如失笑道:“你这话可真是冤枉人了,哪是朕要考他,是他一听到朕后天要去城南的太华山围猎,囔着非要去,朕刚说要考一考才让他去,他就迫不及待得背了起来!”
清如将勺子递给玄烨后道:“那看皇上的意思,三阿哥应该是通过考试可以去了吧听到这话,玄烨东西也不吃了,就眼巴巴的看着福临,等待他说出结果,福临笑道:“都考出来了能不同意吗,朕叫人给你准备一套适合你穿用的戎装和弓箭,待到了后天皇阿玛便带去太华围场!”
“太好了,儿臣谢皇阿玛恩典!”玄烨高兴得眼都弯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得以外出狩猎。
他高兴,清如却有些高兴不起来了:“咱们大清尚武,玄烨身为阿哥也确实应该学会一身功夫,只是他现在才六岁就去围场,会不会太危险?”这围场里可不是只有鹿羊等动物,还有虎狮等猛兽,这要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得了?
“宛卿不用担心,随行的侍卫极多,叫他们小心保护着玄烨就是了,不过是一些兽类,哪能危害到他,你要是不放心,不妨齐跟去!,反正那边还有别苑在,住行不是大问题!”
福临原本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玄烨却听上了心,他咽下含在嘴里的粥兴奋地道:“皇阿玛,真的可以让姨娘跟我们一起去吗?如果可以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
清如自入宫后,除了陪福临微服下江南以外,就再也没有出过宫,更不用说去围场了,即使她以前还在索府时也是不可能去的,现在有这机会她当然是想去,然她也知道这不太可能,且不论男女问题,单她是后宫妃子这一条,就已经不可能了。
福临也是这样想的,他正欲告诉玄烨这只是他开玩笑而已的时候,突然想到刚才宛卿在窗前,在朝阳下笑得那么纯净,他真的很想再次看到她露出如此动人的笑容,也许出宫去走走是个好办法,想到这儿他顿时道:“当然是真的,皇阿玛什么时候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
玄烨高兴地呼道:“谢谢皇阿玛,那儿臣就可以和姨娘一起去围场了,到时候玄烨一定会保护好姨娘的!”
“那可是你说的,男子汉一言既出,四马难追,皇阿玛可记着你这句话,别到时候反过来要你姨娘保护你哦!”
“儿臣一定会做到!”玄烨用力地点着头,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一样,他一口吃掉了挟在筷子里的蒸饺,福临笑望着他,这样的孩子,也许真的可以让人寄予厚望,即便他还只是个孩子!
直到他们说完,清如方迟疑着插进来道:“皇上,臣妾真的可以一起去吗?别人知道了不会说什么吗?”
福临闻言道:“谁叫你光明正大的去了,待会儿朕让常喜找一套小点的侍卫服,你乔装了去和玄烨走在一起,你们身边的守卫朕会派一些信得过嘴又闭得牢的人去,想必应该不会被人知道了!至于这宫里…”停了一下又道:“能瞒就瞒,瞒不住也无所谓,难道朕宠自己的妃子还要别人许可不成,而且到时候索额图也会去,你和他多时未见,正好借此机会见上一见!”
清如心中其实是很想去的,只是碍于身份而已,现在听福临已经想到了办法,且又如此为自己着想便欣然接受,旋即又想到什么道:“皇上,臣妾能不能指两个人来保护臣妾和三阿哥?”清如话中的两人是猫儿和狗儿,即使他们当了侍卫,那应该要真趁机多历练才行,即使只是去开阔一下眼界也好。是谁?”福临好三地道。
第六十章 围猎(2)
关于猫儿和狗儿的事,是在她进宫以前,福临和玄烨都不知道,待听得清如说完后,福临笑道:“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反正侍卫一大群,再加他们两个也不多,那就准了!”
“谢皇上!”清如笑着谢恩,旋即道:“皇上,那咱们这一去什么时候再回来?”
这个问题福临显然已经想过了:“后天是八月十月二十二是三年一次的选秀,所以朕定了八月二十日回来,在时间上有些匆忙,不过幸好这路不远,骑马过去也就几个时辰的路。”
清如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她垂下头慢慢地吃着自己碗中的粥,要到八月二十回来,也不知道那件事能不能在选秀之前办好,此事宜短不宜长,时间越长越容易有其他的变故发生。
不论清如是怎么想的,这去太华围场狩猎的事已经是定下来了,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宫里都在为这个事忙着,清如和玄烨亦准备着自己要带的东西,在福临走后,他说的东西就先后送来了,先是清如的侍卫服,试了一下有些偏大,又交子矜给改小了一些,只是一些腰和肩的地方改改,快得很。
另外就是玄烨的戎装和弓箭,一都是按照他的尺寸定制的,再合身不过,他穿上了身都不肯脱下来了。
另一边卫忠和卫武(猫儿和狗儿)也收到了消息,得知自己能跟皇上御驾去围场,两个也是乐得不行,在以前他们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进皇宫当侍卫,更没想过会随皇上去围场狩猎。虽只是负责保护清如与玄烨,但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这样的兴奋一直维持到了八月十八,福临御驾前往太华围场的那天。在出发之前,福临领着唯一一个随他去围场的阿哥玄烨与扈从的大臣们到奉先殿拜祭。向列祖列宗表示不忘“国语骑射”地家法,同时,也请列祖列宗的神灵保佑他们万事如意。
在拜祭完后,福临换上戎装征衣,陈设大架卤簿出宫。随行的文武官员一律配挂弓箭,身着戎装,因为此次狩猎,就在京城地南边,所以就免了留守王公大臣的跪送。
福临带着玄烨乘上了御轿,至于清如则以玄烨贴身侍卫地名义也坐了进去,虽不合规矩,但既是皇帝有话,那做臣子的也不敢反驳。只道是这名侍卫较得皇上信任,而贴身保护他们的人,对清如的真实身份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事先得了索额图吩咐地他们是绝对不敢透露半分,卫忠和卫武跟在御轿后面虽极力自持。但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场面的他们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啧啧有声。
至正午时分,福临的御架在銮仪卫、前锋营、健锐营、神机营、虎枪营以及王公大臣们的前呼后拥下抵达了太华围场。驻进戒备森严的御营,这御营由黄幄帐、幔城和网城组成,在它的周围是层层设防、戒备森严的警卫营帐。
原本皇帝在外出狩猎的时候,是要处理政务、颁布政令的,但由于此次只是几天时间,所以便没有将理朝地政务搬过来,一些不是很重大的事务由索尼和其他大臣商议解决,至于必须要皇上来处理的则先放一放,待其回去后再做定夺。
太华围场比不得木兰围场那般地大,可以按照地形变化分成七十二处小围,太华围场只分了二十四处小围,他们入驻围场时已经是用膳时间,而围猎必须要在清晨时开始,所以这一天到了之后,只是确定一下小围的地点,以及各处地安排。
清如与玄烨都是第一次来到围场,对所有地东西都觉得既陌生又好三,特别是玄烨,他握着专用的银色小弓箭兴奋地恨不得马上就可以去狩猎,可是他只能在帐中看着八旗士兵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明日的围猎需要准备的事。..
这一夜便在紧张与兴奋中度过,第二日天未破晓之时,参加围猎的八旗劲旅就陆续走出营帐,按照所属的正黄、镶黄、正白、镶白、正红、镶红、正兰、镶兰八旗秩序集结在看城附近,准备布围。整个部队的调动由黄旗指挥,两翼以红旗和白旗延伸围拢,压阵脚的是蓝旗,同时,也是通讯标志。两翼撒开范围,最初有三四十里长,当两翼红旗和白旗合拢以后,在黄旗的指挥下开始缩小包围圈,最后,达到“人并肩、马并耳”的程度,就算完成了布围的任务。第一道人墙布置好以后,还要再设第二道重围,如果围住的动物从第一道围内窜出,第二道围子的将士就必须负责杀死他们,如果让野兽逃脱了,他们就要受到惩罚。
在布围就绪后,只见在场的将士都摘下帐子,然后把马鞭高高举起,高呼:“玛尔噶”(蒙语“帽”的意思),这是发出待围的信号,这个时候压阵脚的蓝旗将士驰马奔御营,请皇帝驾幸围场。
在御营中整装以待的福临见状,微微一笑,在玄烨仰视的目光与清如小声的叮咛中翻身上马,扬鞭奔向重围之中,他的贴身侍卫图海则上了另一匹马,寸步不离的跟在福临身边,以策安全。
卫忠和卫武带着几许羡慕的目光望着图海跟在皇帝后面策马的身影,什么时候他们也能有资格被指派保护皇上那就利害了。
在重围处索额图早就准备好了皇帝场用的弓箭,福临也不停马,就这样在飞奔中伸手从索额图手中接过弓箭,然后搭箭上弦,向在四处奔跑的野兽射去,这时候的福临表现出了高超的马射技术,只见那箭不停的从他手中射出,相应的也不时有野兽倒地,后面除了图海随身保护以外,还有骑马的扈从王公大臣和神机营、虎枪营将士紧紧尾随、率狗、驾鹰、递箭。不离皇帝地左右,并且将福临射中的独行其猎物一一载入起居注。
玄烨在御营处远远望着,他的脸上逐渐出现不解之色。仰头望着一身侍卫打扮地清如道:“姨娘,为什么他们都不射猎。只看着皇阿玛一人射?”
清如微眯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福临地身影,听到玄烨的问题她也不低头张口道:“这个时候他们是不能射的,要表示天子独尊之意,只有等你皇阿玛射猎完观围的时候才可以射,那个时候你也可以一起上去了!”
玄烨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弓箭。那银白色地弓似乎在不停地震颤着,需要他不断的用力握住,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射骑,他一定会让皇阿玛,让姨娘感到骄傲的。
他们在这里说着话,那边福临已经猎完了,在将猎物一一载好后,他便策马看城观围,这时期待以久的八旗将士呼喝着冲了出去。因为狩猎是能否被皇上看中或提拨的重要机会,所以参加围猎的人个个奋勇当先,不敢有丝毫松懈。
玄烨跨上一匹专门为他准备的马驹。欢呼着往那野兽聚集的地方冲了出去,卫忠卫武在清如地示意下紧跟了上去。除了他们还跟了好些个人。
清如随便选了一匹马稳稳的坐了上去。说来好笑,她以前是学过骑马的。可没想到失忆之后,琴棋五画记得一丝不差,唯独这骑马却是忘得一干二净,还闹出了笑话。
她骑着马慢慢往玄烨地方向走了过去,由于将士们都忙着狩猎,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她,至于被福临指派去保护她的人则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相互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使得看起来不是太显眼。
福临坐在观围处看着八旗将士在猎场中围捕,他自然也看到了玄烨与清如,随着玄烨不停地拉弓射箭,不时有几只小型的野兽被他射倒,其动作流畅娴熟,只有刚开始时有几分生疏。
福临看了一阵,对玄烨和清如地安全有些不放心,这围场之中并非没有猛兽,刚才他就射了一只白虎。
“索额图!”福临将脸转向了站在他身侧的索额图:“你去多派些人手保护三阿哥,还有将她给带回来,就说是朕的命令!”
索额图自然明白福临说的“她”是指谁,在一声短促有力的应声后就下去传令了。
正当玄烨射得高兴时,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许多个将士围在一起,里面不时暴发出一阵阵的喝声,除此之外似乎还有野兽的声音,看样子他们应该是正在围捕什么猛兽,玄烨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也不射了,驱着马就往那边跑,清如有心要看看是什么猛兽,逐一并跟了过去,有这么多人在理应不会有危险才是。
等到了那边才发现原来是围住了一头猛虎,本来这么多人别说一齐射,就是射个几枝箭都足以杀了它,但这头猛虎极是狡猾,眼见着不敌被围它就顺势躲进了一个洞穴中,这个洞穴并不是直的,里面有弯道,所以将士们射进去的箭都伤不了它,现在只能在洞口对它进行围堵,僵持不下。
玄烨了解情况后对这头藏身洞中的猛虎来了兴趣,就跟着众人在那里,在看到又是几次射击无果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双手在马背上一撑,独自从马上滑了下来往那洞口走近了几步,那些将士都知道玄烨的身份,看到如此走近去,不由吓了一跳,纷纷下马挡在他面前,劝他不要走近,要知道这猛虎可是随时会从洞中扑出来的,万一要是伤到了他,那可就麻烦了。
清如也下了马,在后面对玄烨道:“玄…三阿哥,这里危险,你不要过去!”差一点就要叫成玄烨了,幸好及时改了过来,否则让人看到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直呼当今阿哥的名字,肯定会有所怀疑。
玄烨听得清如叫他,只得住了步,不过并没有退回来,依然是站得离洞口最近,不时能听到洞内传出来的虎啸声,提醒着所有人里面是一只真真切切的猛虎。
玄烨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比他还高一些洞。突然道:“你们谁带了火折子?”
众人一愣,接着好几人都说自己带了,玄烨点点头。又叫人去折捡一些枯枝来,放在洞外烧。用烟薰里面的猛虎,被他这么一说,众将士纷纷明白了过来,三阿哥这是要把猛虎逼出来,省得它一直躲在洞中不出来。
卫忠卫武捡了柴回来架在洞口不远处。然后将点燃后升起地烟扇向洞内,随着火势的变大,这烟也越来越浓,洞内时有低吼声,听那声音老虎似乎开始有些受不住了,随时都有冲出来的可能。
正当卫忠等人劝玄烨不要再站在那里时,洞内地猛虎终于被逼得无法再呆下去,大啸一声,它带着一阵腥风从洞扑了出来。
外面早就准备好的弓箭在它出现地一瞬间就已经射了出来。可是烟雾不止是薰到老虎而已,它也阻挡了射手的视线,这些箭不是没射中就是仅擦到了一点皮。竟没有一枝是真正伤到老虎的,猛虎似乎知道是谁将它逼到绝路一样。所扑去的方向正是玄烨所在之处。
这一下真的是把人吓呆了。猛虎势快,而弓箭重新再射却需要一段时间。这期间足以让猛虎将玄烨地脖子咬断了。
事态紧急,顾不得多想,将士们俱挡在了玄烨的面前,以阻止猛虎扑来的势头,而清如在回过神来后,想也不想就抱住玄烨,以免他被猛虎伤到,而这个时候索额图带来的人还相距离百米以上,根本来不及救援,只能希望那些弓箭手能赶得及在有人受伤前射出第二箭。
然而,就在别人都还没来得及射箭时,两只比普通的箭短上少许的银黑色箭准确无误的射在了还在半空中尚未来及扑下的猛虎双眼中,两道鲜血从眼中直流而下,沾在它黄色的皮毛上。
“嗷呜!”猛虎吃痛后凄厉地叫了起来,与此同时它从半空中摔落,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那尾巴就像钢鞭一样,在地上抽起一道道的印子,骤然地失明和痛苦让这只猛虎不停地哀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