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感激地点头应声,水吟沉默了一会儿道:“被月凌的事一带,我倒是忘了来的目的,昨日地事我们几个都听说了,子佩到底…到底有没有身孕?”她怕这话会引来清如的误会,所以问的很犹豫。
不过清如并不在意,大方地承认道:“原先她是有的,但是后来就没有了,怎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心太狠了?”
三人互望了一眼后俱是摇头,水吟率先道:“子佩背主忘义,死有余辜,何况你还给她留了条命,算是仁至义尽了!”
月凌点头不语,她虽不曾说清如错,但那孩子怎么说也是一条性命,这么说没就没了,总归有点不能接受。也只有尚未真正接触过后宫残酷地月凌还会这样想,她还没有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地道理,也许她什么时候上位了,什么时候就会明白了。
日夕一边留意清如几人的脸色一边做不经意地道:“如姐姐,既然子佩真地曾有过孩子,那为什么那些太医就是诊不出来呢,难道是他们医术不佳,误诊了?”她最三怪的就是这件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水吟第一个摇头道:“这不可能,能入宫成为太医者医术定然不会差,不可能会产生这么明显的误诊,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说着她将疑惑的目光转向清如,期待她能给自己回答。
清如转着手里的团扇,眉目轻垂间带起一丝笑意:“说到这里可就真要谢谢秦太医了,要不是他医术超卓,这场戏可真不好演,指不定我还有可能搭进里面去!”
“恩?这是为什么,秦太医他做了什么吗?”这一次追问的是日夕,她对秦观是有所印象的,但也仅现于曾经在承乾宫里的事,现在清如特意提起,不由让她上了心。
“秦观以针药改变了子佩的脉像,但不能即时生效,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我才会极力阻止宁妃请太医,待脉像改变之后,若非深谙此道的人,根本察觉不了,至多只会觉得脉像有些怪罢了!”
听她这么说水吟几人才恍然大悟,日夕面上没表露什么,可心里还是有所震撼的,她万没料到秦观的医术居然这么高,能自由改变人体的脉像,有这么一个人在清如身边,以后她不论做什么都要特别小心才是,想到这儿,原本揣在怀里准备要给清如的东西让这个认知给想的放弃了。
“不过昨日…”清如摇着扇站了起来,慢慢走了几步,望向虚空处道:“昨日最大的收获不是除了子佩,而是认识了贞妃,昨日的戏到最后竟成了她个人的表演,而她也成为最大的赢家,以前我们都小看了她!”
“贞妃…这个我也听说了,刚开始我还以为听错了,后来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她真的被封了妃,不过也不三怪,她是先皇后的妹妹,皇上对先皇后一直未能忘情,对贞妃恩眷浓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水吟低头说着。
“不!”清如摇首道:“不单只是这样,昨日的事我仔细想过了,一切分明是她在背后挑啜宁妃,而宁妃最近的表现也有点怪,极可能是她向宁妃许了什么好处,然最终这个好处却被她拿到了,她与她的姐姐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那你说这个贞妃会不会是我们一直要找的神秘人?”听得贞妃城府如此之深,水吟自然而然地将她与神秘人联系在了一起。
“我看根本就是她,这个坏女人!”日夕抢先说着,腮邦子鼓鼓的,一副气愤模样。
清如有所保留地道:“这事我也不能确定,只是以后咱们大家要多长个心眼,在没能力之前千万不要得罪贞妃,这个女人利害的紧!”
宫里的生活就如泥潭一样,越陷越深,而且敌人亦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几个又说了一会儿也就散了,且都带了一肚子的事。
第三十八章 贵嫔(1)
随着天气越来越炎热,日子已经悄然到了七月份,这个时候宫中的形势已经非常明了了,宁妃失势,皇后渐起,贞妃则紧随其后,隐隐有与皇后分庭抗衡的能力,不过贞妃并未如宁妃那般骄横,对皇后恭敬有加,从不恃宠生骄,至于在后宫诸事的处理上也是井然有绪,遇事多问皇后再做决定,与佟妃执权时完全是两样,所以不仅福临对她赞赏有加,连皇后也对她的印象不错,如此一来她在后宫的声望是扶摇直上。
至于在分得福临的恩宠方面,清如无疑是头一个,这么几个月下来,福临对她的圣眷不仅没下来,而且还有更盛之势,十日里总有四五日是她的名字,不知羡煞多少人,况且她的膝下又有玄烨在,虽非已生,但名义上已经是她的孩子,不禁有人在怀疑,这皇上会不会再度看重三阿哥?!
跟在清如之下的便是日夕,她以一贯的娇憨纯真搏取着福临的欢心,福临喜她性真,所以对她格外宽松,很少用宫规去约束她,而在众人眼中她无疑是和清如一个阵线的,其下纷纷有人在猜测,这下个封妃的人会不会是她们之中的一个。
再往下数就要算恪贵嫔了,不论是身居嫔位还是贵嫔,福临对她都是礼遇的不得了,但三怪的是福临竟从未宣她侍过寝,而她自己也一直处在一种似隐非隐的状态,所以并不怎么引人注目,毕竟现在宫里需要注目的人极多,不过清如与其的交情倒是日益见长,时不时去她那里串串门子。聊聊天。
这样风平浪静的光阴一直待续到了七月下旬,清如向来畏寒怕热,是以每日内务府都要送好些个冰来放她房里。不止地上放着,连桌上都放着些雕有花纹的小冰块。然就算是这样清如还是觉得热,这一来那件天衣便成了她最喜欢地衣服了,天衣的料子金贵无比,穿在身上更是说不出的舒适,不论怎么出汗都不会贴在身上。清如穿得都舍不得脱下了。
也不知是否因为天热地原因,身子不仅倦怠,而且沉重,有时候直睡到日上三竿方起来,至于胃口则削减的很。
这日她正坐在椅子上看五,突然绵意进来回禀过水吟过来了,她赶紧将其请了进来,水吟走得是了一身地香汗,清如叫人沏了杯水。.三五-整理-提供下载.然后在里面放了冰后递给水吟道:“吟姐姐,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跑来了,也不怕受热!”
水吟一口饮了半杯后道:“我在宫里待着憋闷才到你这里坐坐。不过你这里可比我那儿凉快多了,你不会是想赶我走吧?”她说笑着。
清如收好五道:“我哪敢。你来这里陪我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我刚刚叫人拿西瓜在冰上放着。现在想来也凉了,我叫人切了送来!”说着她唤人进来吩咐了,不一会儿功夫湘远就端了进来,只见一片片俱切好盛在冰碗里。
清如亲自端了一碗给水吟,走得近了闻得其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浓而不烈,竟是从未闻过的香,不由问道:“吟姐姐,你身上涂了什么香粉,怎得这么好闻?”
水吟被她说的一愣,抬手凑到鼻前一闻后方笑道:“你说这个呀,哪是什么香粉,是前些日子日夕送给我地薰香,那香味不止好闻还有助于提神,每次点着的时候我都觉得心情特别好,因是日日在点所以身上沾了些,你要是喜欢这味的话,等我回去了叫日夕给你也送些过来?”
清如含笑道:“不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热,这么些冰都还嫌不够,要是再放个薰香还不把我热死,还是等天凉些再说吧!”
听得她如此说水吟也不勉强,低下头来专心吃起了西瓜,银勺子在冰碗里转动的时候清脆至极,一会儿功夫便去了半碗,反观清如则只吃了几口便停下不吃了:“怎么了?”
清如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没胃口罢了,最近也不知怎的,看见什么都不想吃,身子总是懒懒的!”
“会不会是中暑了,有没有宣太医来看看?”水吟关切地道。“没什么,可能就是天热影响了胃口,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清如倒不甚在意,毕竟她以前也是这样,只是这次严重了些而已。
“我觉着你还是应该多出去走走,别因为怕热老捂在里面,不这样迟早要捂出病来!”
清如刚要说,突然一阵恶心没来由的冲顶上来将她的话堵住,她赶紧侧头用手帕掩住嘴巴,在一旁伺候地湘远也赶紧取了铜盂接在下面,只听哇的一声她刚刚吃下去的西瓜全吐了出来,吐完之后还呕了一阵酸水才算完。
水吟被她吓了一跳,待及见其用清水漱了口后方急问道:“瞧你还说没事,都吐了,快,快宣太医来瞧瞧,不能让你任着性子来,万一真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湘远不敢立即动,而是拿眼瞅着清如,清如自己虽不甚在意,但瞧水吟这般紧张只好无奈地点头,一得到她允许湘远立刻退了出去,去请秦观了,看来她也很是担心呢。
水吟拍着清如地背道:“好些了没,要不要喝点水?”
清如笑着拉下她的手道:“我真地没事,只是泛酸而已,瞧你那惊怪地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你这个样子有多久了?”水吟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莫不成是…恩,真是越瞧越像,想着想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吟姐姐,好端端地你笑什么?”清如三怪地道。
“你别管,快告诉我有几天了?”水吟没有回答,而是急切地催促她。
清如疑惑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屈指算了一下道:“大概有三四天了吧,不过也不是每天都这样!”
听到这儿水吟心里地把握又大了一分,她一脸神秘地道:“我在想,你会不会是有了?”
“有了?”清如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道:“有什么了?”
“当然是有宝宝啦!”水吟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
清如被吓了一跳,唬地一声站了起来:“孩子?这不可能吧?”她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早就盼望能有个孩子在膝下,但现在水吟突然说起她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不可能,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的很,又是没胃口,又是呕吐,你算算你的月信有多长时间没来了?”水吟越想越觉得可能。
听得她这么说,清如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很有可能,至于月信距离上次也确实有一个多月了,不过她这个一向不准,所以就没在意。
“孩子?”清如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腹部,惊与喜不停地在脸上交替,那里真的会有一个她与福临的孩子吗?如果有,他出来后会是什么样的?
水吟扶着她坐下后道:“有还是没有,等秦太医来了看过不就知道了吗?你现在给我乖乖坐好不要乱动!”
清如无奈之下只得任着她摆弄,在一边坐着等秦观来,不多一会儿功夫,湘远就领着秦观到了,他朝清如还有水吟请完安后,取出白丝帕搭在清如手腕上,然后就开始了仔细的诊断。
他诊的很仔细,先是用两指,然后又用三指,面沉若水,此刻屋里的气氛凝重非凡,清如一脸紧张的瞧着秦观,一边希望他早些说,一边又怕听到不想听的话,水吟也紧张的很,见秦观诊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忍不住道:“秦太医,你诊了这么久到底诊出些什么眉目来,倒是快说啊!”她知秦观是清如的心腹,所以说起来便随意些。
秦观没有立即答话,而是专心听着脉像,神色凝重不已,清如在一边拉着水吟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吵到秦观。
又过了一会,秦观终于收回了搭在清如腕上的手,同时脸上的凝重之色一扫而空,改为欣然喜色,他离席拱手道:“恭喜宛嫔娘娘,臣担保您这绝对是喜脉!”
清如和水吟在听到这话后俱是久久无语,一个个愣在了那里,即使是湘远等人在听到自家主子的喜事后亦是愣了一下,这事儿来的太突然,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秦太医你确定没有诊错?”清如颤着声音问,手紧紧攥着扇柄,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秦观,深怕这事不是真的。
秦观坦笑道:“娘娘放心,微臣敢拿性命担保,绝对不会诊错,微臣刚才就是怕会误诊,更怕会是有高人暗中改了娘娘的脉像,所以才诊了这么长时间!”
一时间清如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孩子?她就快要有自己的孩子了,盼了这么久,现在终于盼来了,可脑子却是一片空白,还是水吟率先恢复过来,掩不住笑地握住清如的手道:“如儿,你终于如愿以偿了,恭喜你啊!”与此同时一丝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黯然垂过眼底,她的心中到底还是有所遗憾!
第三十八章 贵嫔(2)
后宫女子,有了孩儿才算真正有了依靠,不然恩宠再盛也有落下的那日,单看宁妃就知道,虽无圣恩眷下,但也不曾受苦,即使犯了错也只是禁足了之。不过她很快就收起了黯然,让还愣在一旁的宫人去告诉皇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秦观紧跟着道:“根据目前的脉像来看,娘娘的胎儿很是健康,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臣还是开几副安胎的药。”
“有劳秦太医了!”清如总算压下了心中的激动,点头向秦观示谢,这个孩子来的是如此突然,可也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欢愉,她与福临的孩子,只是这一点就让她温然喜悦。
然欣喜只维持了短短的时间,很快,清如的脸上就罩了一层愁云,她望着外面明晃晃的天叹道:“这宫里短暂的平静看来是到头了!”
水吟知意地接话道:“你是说你这次怀孕会有人不甘心?”
清如苦笑着道:“其实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神秘人还没有踪影,我自己的势力也没怎么培养起来,虽说有了孩子皇上对我的恩宠会更多,可这何尝又不是催命的符咒,以后真的要加倍小心才行,否则这孩子恐怕活不到出生之时!”
“不会有人真这么大胆吧?”水吟觉得是清如太过担心了,上面有皇上宠着,下面有太医帮着,难道还真能让人暗算了去不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着些总是没错的!”想到那个没影的神秘人,清如心中总觉得有些不祥,除此之外只怕这怀孕的消息一传出就会有好些人盯着她这里。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尚未有所反应,声音就已来到了门口,然后也不等人打帘就径自冲了进来。珠帘被他冲地一阵乱响乱晃,是福临。他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随行的人都没带,就连常喜也被他远远地拉在后面,他紧紧抓着清如的肩膀,目光如炬地瞧着她:“宛卿!宛卿!你真地有了咱们的孩儿了?”他的目光不知是否因为过于高兴而显得有些迷离。如隐在云后的太阳。
他问着,然不待清如回答就将她搂进了怀里:“你终于有咱们的孩子,我盼了好久了,宛卿你知道吗?我盼了好久好久!”从未有一个孩子让他如此激动过,连自称都忘了,朕,这个天底下最尊贵地自称,在这一刻还原成了“我”!
皇帝,他亦是个凡人!
福临抱着清如一遍遍地叫着宛卿。.三#書*網收集整理.似乎想借此来抒发内心的激动与高兴,水吟在一旁默默地瞧着,唇边挂着一抹由衷的微笑。她是真心为清如高兴,高兴她终于熬成了正果。只要这孩子一生下来。封妃是迟早的事,那清如便可与贞妃宁妃等并肩而立了。
清如被福临的举止骇了一跳。他的兴奋与高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仿佛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一般,待见水吟等人还在屋里,赶紧推开福临红着脸唤了声皇上。
福临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瞧了水吟一眼道:“容嫔也在这里啊!”
水吟这时候才有机会见礼:“是!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福临应了一声挥手道:“你先出去吧,朕要和宛嫔说会儿!”
水吟无言地退了出去,与此一起退下的还有湘远一干宫人,从凉爽的屋里出来,一股热气顿时迎而袭来,水吟回望了身后珠帘垂却地宫室一眼,默默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知兰在一旁为她撑着伞,而蝉鸣声则随着她一路响去。
在看重华宫里,清如用帕子为福临拭去脑门上的汗:“皇上又不是第一次听到妃子有孕了,怎么今儿个高兴得和一个孩子一样,待会儿臣妾说给玄烨听,看他不笑你!”她笑说着,那神态说不出地娇美。
福临抓下她的手覆在脸上:“那哪一样,宛卿为朕诞下地孩子岂是旁人可比地,你不知道朕盼这一刻盼了好久了,从失…”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接下去道:“从开始盼到现在!”
“瞧皇上说的,不知道地人还以为您盼了多久呢,其实啊连半年都不到呢,不过臣妾也很开心,和皇上一样!”清如的手在他脸上温柔的移着,这样的感觉真好!
福临突然坏笑起来,然后一下子打横将清如抱起,惹得她一阵惊呼:“皇上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福临并不回答而是抱着她走到床边,然后将她轻轻放下郑重地道:“从现在起,你就乖乖的躺在床上,不许乱动,更不许下床,好好的给朕养身子,然后生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出来!”
清如“扑哧”一笑:“皇上的口气怎么和刚才吟姐姐的一样,敢情你们都想把我养成猪啊!”
“好啊,朕好意关心你,你居然这样笑朕,看朕怎么罚你!”说着他伸手去呵清如的咯肢窝,直到她笑得不行讨饶为止。“皇上,那万一生的不是阿哥,而是格格怎么办?”这个问题他们前不久才说过,现在却是变成了真实存在的问题,世事的变化真的很神三。
福临的手覆在清如平坦的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格格当然也好,可是格格不能做皇帝!”这句话里的暗示已是非常明显,福临说话的时候眼睛望着远方,清如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一种他不是在对自己说话的错觉,但随即又失笑了,不是对自己说还能是对谁说。
“皇帝?臣妾不敢想,就算臣妾真生了个小阿哥,可在他上头还有二阿哥三阿哥呢,臣妾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好好的长大!”
福临也觉得这事太远了些,毕竟他才二十几岁,就算是传位那也要好些年后,于是他换了话题道:“你如今有了身孕,这位份是时候晋了,其实朕原先也想过,不过怕有人不服所以便没提,而今却可说是理所当然了,先晋为贵嫔吧,等过年完孩子生下来后,不管是男是女,朕都封你为妃!”
这样的隆宠,除了故去的董鄂氏只怕没有人能与之比拟了,想当初佟妃也是等玄烨周岁后才被册的妃,至于宁妃就更不要说了,她苦熬多年生了个儿子也不过是个贵嫔,最后还是赶上福临大封后宫,才得了妃位。
“封不封妃臣妾无所谓,只要能陪着皇上,陪着咱们的孩子臣妾就心满意足了!”清如散漫宁雅地笑着,是的,她真正在乎的并不是位份,只要能保住自己平安,能守着福临便足够了,哪怕一辈子屈居在这嫔位上也无所谓。
“说什么傻话,这是你应得的,过会朕便去和皇后商量这事,择个好日子册封,不过你晋了贵嫔后你就是一宫之主了了,就不要住这里了,重华宫毕竟地处偏僻,龙蛇混杂,且每次朕过来都要走上好一会儿,不如就近指了延禧宫给你住可好?”
清如有些犹豫,毕竟重华宫住了这么久多少有些感情了,现在一下子要换宫殿有些舍不得,不过想到福临每次过来都很麻烦,也就没再坚持,在他的注视中点下了头,
“另外延禧宫里有小厨房,你怀孕了诸事都要小心,改明儿朕在御膳房里挑几个信得过的厨子拨到你宫里,以后你的膳食就由他们专职负责,还有…”福临一一说着,交待着,深怕有所漏下!
以后她将是延禧宫的贵嫔娘娘了,重华宫…
这样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重华宫宛嫔身怀龙种,即将被晋为贵嫔并迁入延禧宫的消息在天黑之前如一阵风一样刮遍了整个后宫。
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在皇后领了福临的旨欢天喜地的为清如册封一事忙碌的时候,翊坤宫、斋宫、永寿宫这三座宫殿先后响起了东西碎掉的声音。
“宛嫔怀孕了?”贞妃刚拿起勺子想要喝汤,不想却听到这么一个消息,这手一个没拿稳,瓷勺子就掉在了地上,在一阵脆响过后碎成了几截。
有宫女立刻蹲下来收拾,贞妃看也不看地下的碎片,转而拿起另一个新勺子抿了一口汤:“那皇上有什么表示?”稍事惊讶过后她居然又变成了淡然无波的样子,仿佛一些也不曾在意。
宫女间儿小心地回道:“皇上已经传旨给皇后娘娘,封宛嫔为宛贵嫔,请她准备册封事宜,这个旨意很快应该也会传到娘娘您这儿来了,还有皇上已经指了延禧宫给这位新贵嫔娘娘住,还有…听说…”她变得犹豫起来,后面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贞贵嫔皱了一下柳叶似的弯眉道:“还有什么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间儿不敢怠慢,赶紧道:“听说皇上还准备在她生下龙子后封其为妃!”想主子这么久才升到妃位,现在一个嫔就因为怀了身孕而可能被册为妃,主子不知道会有多生气,想到这儿她偷偷地瞧着贞妃,哪知她还是原先的模样,连一丝惊讶也无,倒是碗里汤快喝完了。
其实贞妃心里的震惊还是有的,不过听到皇上只是指了延禧宫给她住后,又定了下来,只要皇上没赐承乾宫给其住,她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