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轻笑着,无拘溶合的气息在两人之间盘旋,她把蜜饯的核吐在桌上的空盆中,又停了半晌方才开口道:“有一件事,我一直要想要不要告诉你,是关于日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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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相遇成空 第二十七章 危四伏(4)
水吟轻笑着,无拘溶合的气息在两人之间盘旋,她把蜜饯的核吐在桌上的空盆中,又停了半晌方才开口道:“有一件事,我一直要想要不要告诉你,是关于日夕的!”
“日夕?”清如诧异道:“她怎么样了,难不成是惹了什么祸不成?”既有紧张又有关切,她对日夕确是很好,只不知有朝一日她若知道日夕其实一直在骗她利用她,会有何感想。
“你放心,没什么祸事,是…”水吟迟疑了一下,她亦心知这样胡乱猜测不好,万一要不是的话便会坏了姐妹之间难得的情份,然那天日夕诡异的表情一直在她眼前晃,叫她安不下心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怀疑合盘托出:“我觉得日夕她可能…”
正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日夕轻快的叫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姐姐,你们快来看啊,姐姐!”声音由远及近,其间还有月凌的声音,似乎是叫她跑慢点,很快,清如就看到她们的身影了。
日夕满脸通红的跑在前面,手里还捧了个小罐子,里面似乎装满了水,随着她的动作一路洒来,月凌则在后面提裙追着她,两人刚才不知去哪里玩了,鞋祙似乎都有些湿水了。
见她们两个都在,日夕兴奋地举起手里的小罐子给她们看:“姐姐,你们看,我抓到一条小鱼,快看!”要不是手上还捧着东西,只怕她都要跳起来了,那份娇俏活泼的样子确实叫人眼前一亮。
伸头看了,果见罐中有一条小鱼在那里悠然自得的摆着尾巴游动,清如与水吟均是一脸不解,怎么才出去一会就抓了条鱼回来,三道:“你从哪里抓来的鱼?”
日夕得意捂着嘴偷笑不说,只一个劲地问她们她利不利害,这鱼好不好看之类的话。
这时月凌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扶着水吟的手臂累得直喘气,缓过劲来后看她们似乎还不知道便代为答道:“刚才夕姐姐拉着我去后面的临渊池抓鱼了,抓了好半天才抓到这么一条小鱼。”
“你不要命了!临渊池的水深得很,自己贪玩不算还要拉上月凌,万一你们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那些宫人不会游水怎么办?你呀你呀,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似的不懂事!”清如稍稍用力捏了一下日夕粉嫩的脸颊以作惩罚。
日夕咧着小嘴道:“才不会呢,我们可小心了,月凌你说是不是?!”
月凌无奈地点着头,要是说连鞋子都浸湿了还叫小心的话,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得了她的应和,日夕两眼笑得象一对小月牙,乐呵呵地把鱼捧到水吟面前道:“吟姐姐,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虽然现在只有一条,可以后我会再去多抓几条来给它作伴的!”
“为什么要送给我?”水吟不咸不淡地道,任由日夕捧着亦不去接。
日夕却仿若看不出水吟的冷淡似的,依旧天真地笑着道:“因为我上次听你说想养鱼的呀,反正宛姐姐这池里的锦鲤那么多,任抓几条也没关系。”
“好你个小丫头,居然拿我宫里的东西来做人情送你吟姐姐,这般吝啬,小心我打你!”清如故做不依地笑骂道。
日夕吐吐粉红的小舌头,对清如做了个鬼脸,然后朝水吟道:“吟姐姐你快拿着嘛,我这样举着很累的!”
水吟定定地瞧了她好一会儿,似要透过眼睛瞧进她灵魂深处去,然日夕依然还是那副无邪的模样,突然水吟叹了口气,绽出一丝笑颜伸手接过了小罐子:“好啦,那我就收下了,不过你得负责给它找伴才行,不然孤零零一个太寂寞了!”所有的怀疑都随着这话埋在了心底,罢了,罢了,这样的日夕怎么会有害人之心,更不可能是那个连佟妃也斗不过的幕后人,是她多想了。
日夕不露痕迹地注意着水吟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及至瞧见其眼中掠过一丝松驰时,她就知道自己成功的打消了水吟对自己的怀疑,她在心底暗笑,表面上依然维持着灿若春桃的笑。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还湿着衣鞋呢,快都回宫去换了,别等会捂住毛病来!”清如惦记着水吟刚才没说完的话,借换鞋之机将她二人推出了宫。日夕在与月凌分手后,领着兰香往自己的宫中走去,没了生人在旁边,日夕的脸立刻换上了另一副表情,变脸之快叫人吃惊,真与笑敛得一丝不剩,余下的是与她年龄不符的冷静与阴沉!
“叫李全晚上来见我!”她侧头吩咐道。
“是!”留在日夕身边那么久,兰香早就学精了察言观色,主子现在的心情明显不怎么样,她除了应是哪敢多嘴。
日夕加快脚步往永寿宫行去,适才有些弄湿的衣裙,于细萦的风中升腾起微凉的水气,随在她身后
清如待她们都走至不见之后方问水吟,适才她想说什么,她怎知刚才经日夕的一番闹腾水吟已打消了原先的疑惑,听清如再度问起,水吟捻起茶盖覆在杯子上,发出“叮”地一声脆响,她抬起映着春日暖阳的明眸道:“没什么,是我多疑罢了!”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听得清如有些迷糊,不过看水吟的样似乎不想再说下去,她也就消了再问的念头,逐拉了水吟的手道:“姐姐,若你宫中没什么事的话,不如在这里陪我用过膳再走,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就这样,一场原本可以及早发现的阴谋就此就压了下来,很多事往往就是那么无奈,等她们再发现,一切都为时晚矣,而直到那时清如才终于明白了,昔日佟妃曾经说过的话一点都没错!然后悔,却已来不及,许多事注定了,便无可挽回!
第二卷·相遇成空 第二十八章 悦之深(1)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投在望月出神的日夕身上,昭云轩的下人都被她遣了出去,连兰香也不例外,整个宫中都是静悄悄的,只有铜漏的“滴答”声不时打破环室的静寂…
听着这代表时间流逝的声音,日夕面色沉静如水,她在想,若有一日她如以往所想的那般成为了人上人,却已年老色衰,没了皇帝的宠爱,她该怎么办,是在日复一复的月色中追忆往昔青春恩宠,还是像如今一样算计着每一个对她有威胁的人?又或者两者都有?
想到这儿,从来不感怀心事的日夕也有些酸楚,毕竟她才只是十几岁,然而感伤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十年的训练让她能轻而易举控制自己的感情与心神,悲喜从来只在一心间!
二更刚响过一声,一个黑影就闪了进来,来者正是李全,他进来后向临窗而立的日夕跪下道:“奴才李全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日夕没有说话,只抬手让他起来,有时候,沉默往往比训斥更有威效,特别是在不知道情况的形势下,果然没一会儿功夫李全的手心就见了汗,对这个年少的主子他有着深深的畏惧,尤其是见到她在不伤己方一分一毫的情况下干净利落的除掉了盘踞宫中多年的佟妃后。
“听说你现在在内府务专职负责各宫各房下人的调配?”在李全等得慌神,不知自己做的不对惹恼了主子时,日夕终于开口了。
李全不知她此问何为,谗脸陪着笑道:“都是托了主子的鸿福,奴才才能在内务府混个差事当当!”
日夕摆手道:“行了,别在我这里油嘴滑舌,今儿个我把你叫来是有点事想问你,新晋的宛嫔宫中可有我们的人在?”
李全先是一阵讪笑,然后道:“回主子,奴才前日里刚接到上头发下来调到宛嫔宫中去的人名单,听说有几个还是皇上亲自选定的,奴才看过了,里面没有我们的人。”
日夕微一皱眉,双眉之间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她想了一下道:“有没有办法换几个人进去?”
李全一愣,随即搓着手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主子容禀,虽然这几年间老爷先后送了不少人进来,可能活到现在的并不多,除了奴才,赵合,还有安插在贞贵嫔那里的人外,咱们只剩下三个人,而且都各自有差事,没有特殊原因不好随意调动。”
日夕知他说的都是实情,逐不再为难于他:“既是这样调人的事就算了,不过你在那几个即将调去重华宫的奴才身上用用心,看能不能收为已用,告诉他们,只要做的好,我是不会亏待了他们的。”
他全弯腰恭声应道:“奴才遵命,一定会尽力为主子办事!”
日夕很满意他的态度,甩帕指着桌上的小盒子道:“这些东西你拿着,是主子赏你的,只要你做的好,以后还有你的好处。”
李全有些受宠若惊,先是恭恭敬敬得谢了后方敢去拿那盒子,入手沉甸甸的,里面装得肯定是金银财物,这位主子虽说心狠手辣,可是赏起东西来真大方,就这些日子他得的比以往几年都要多。
想到这儿他又有了想法:“主子,奴才有件事想求您!”他小心地道。
“什么事说吧!”日夕在椅子上坐下,手在脚上敲了几下,站的太久脚都有些酸了。
李全知机上前跪地替日夕捶着腿,力度轻重合适,日夕舒服的闭上了眼,见其心情似乎不错,李全大着胆子道:“主子,能不能把奴才调回来服侍您?奴才在内务府里虽说混着差事当,可那边的总管和副总管老是把奴才喝来呼去,哪有主子您这么照顾奴才啊!”他说着做出一副受气的表情,还不是拿眼瞅瞅日夕,看她有没有不高兴。
日夕脸上的闲色渐渐退去,唇亦抿起,李全眼见着不好,未等她开口,先自行伏地请罪:“奴才该死,奴才不该置疑主子的安排,奴才该死!”看日夕还是没有说话,他又打起自己的耳刮子来。
“罢了!”等他打了七八下的时候,日夕终于出声了,眼也一并睁开,瞥了一眼李全有些肿起的脸,然后打量着自己手上的羊脂玉鐲缓缓道:“我把你安排在内务府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在那边接触的人多,听到的消息也灵通,我要你办事也方便些,再者我身边已有一个赵合了,再多你一个也不见得能起多大作用。”
听着日夕的话,李全细细一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赶紧陪上笑道:“奴才愚昧,未能理解主子的一片苦心,奴才该死。”
日夕点了点头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全道:“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层意思在里面,你以前毕竟是服侍先皇后的,这件事许多人都是瞧在眼里的,先皇后死了没多久,若我现在就把你调到身边来,难免惹人嫌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佟妃死了,但宫里不见得就会比以前太平多少!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赵合与你一个在明里一个在暗里,一同为我办事!”
“主子英明,奴才以后一定在内务府好生为主子办差!就算那里的人怎么给奴才脸色看,奴才也决无怨言!”李全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行啦,也别说得这么可怜,得,哪天有机会了,我和皇上说说,看看能不能升你做内务府的副总管,不过你也得在那边做出点成绩来才行,知道吗?”日夕深谙驽人之道,往往是打一棒给一个甜枣,这也是她以前必学的课业之一。
李全一听喜出望外,高兴地连连叩首道:“谢主子恩德!”
日夕斜勾了一下嘴角,示意李全起来,忽平地起风,一片树叶从半敝的窗中乘风飞了进来,日夕伸手接住,翠碧的绿色上面分布着脉络分明的叶脉,嫩嫩的,用指甲一抠就出来一个印子,淡绿的汁水更是染上了她涂着丹寇的指甲,日夕的眼由寒及冷,再由冷转至恼:“你派个信得过的人给我盯住容嫔,一旦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立刻来回报予我!”今天要不是她机灵,显些就被这个女人坏了好事,虽说现在暂时打消了她的怀疑,但谁晓得她哪日又会想起。
“喳!”李全听出其语气中的不善,赶紧应了。
“记住,只许早不许晚,否则耽误了事我唯你是问!”日夕又加重语气补了一句。
“奴才记住了!”李全谨言道。
“好了,你下去了。”日夕摆手让他退下。
“奴才告退!”李全恭身后退,及至到了门口才转身离去。
窗边的小几上放着几盆时令的花,有几枝已经吐出了嫩芽,日夕冷哼了一声,从绣罗里拿起把剪刀将花苞及嫩芽一一剪了去,借此来发泄心中的烦燥,等她放下剪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历来的冷静。
望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日夕拍手让兰香进来关了窗,自己则在床边坐下,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忙了一整天她还真有些累了,不过以后恐怕还有累。
这宫里变数重重,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从高处坠下,一个宛嫔再加一个容嫔,看来以后她要更小心才是。
要想法了结水吟倒不难,但若无十足的把握她是不会轻易动手的,一旦她动手就表示有了足成的把握,一举擒下敌人。
第二卷·相遇成空 第二十八章 悦之深(2)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随着寒玉匣中冷香丸数量的减少,清如额间的疤痕也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一道浅不可见,形似弯月的小痕,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能有现在这个效果清如已经非常满意了,心中也暗叹这冷香丸端得神三。
清如端坐在铜镜前,由绵意为她描却细眉,薄施粉黛,点上绛唇,头上带了一对米珠点翠流苏,周围零星的带着几朵珠花,打扮的素雅清丽,清如知道福临不甚喜欢人家浓装艳扮,所以她的装扮一直以清、雅为主。
“皇上昨夜还是独宿于养心殿吗?”清如捋着头上绛碧色的流苏,让每一丝每一缕都顺滑无比的垂在耳侧。
福临自入住在养心殿后一直未曾召幸过嫔妃,每次处理完政务后都是独自一人歇下,十来天日日如此。
皇帝如此多日子不幸嫔妃,算得上是一件大事,要换了以前太后早就找皇帝问其是何因了,但这次很怪,太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冷眼旁观,至于皇后还是以前那样,什么也不敢说不敢做,除了每日去太后那里请安定省外就留在坤宁宫了。其他的后妃虽颇有微词,但碍于太后和皇后都没说话,她们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随意去找皇上。
绵意正替她将一对珍珠发钗戴上,闻言道:“回主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她笑了一下道:“听说皇上已经让敬事房备下了主子的绿头牌,看来不日之内就要点主子的牌子了!”从话里透出的喜悦之情,看得出她亦在为主子高兴。
清如微微一笑,起身伸展双臂让她为自己套上最后一件外裳,湖碧青色的袖子上绣着祥云齐瑞的图案,稍一侧头,坠上的珍珠轻贴在侧,凉凉的如水滴一般。这些日子,皇上几乎隔天就会来看她一次,瞧着她额上的逐渐好起,很是高兴,恍若伤是在他自己身上似的,有时候事务不忙时就与她在宫中一道用过膳再走。
福临,你是在等我吗?
望着窗外满园的春色,心底骤然生出这么个想法来,脸立时微红了起来,两团红晕比世间上最好的胭脂画就的还要美,螓首微低,下巴构成一道优美的弧线,这样的她美得惊人,连同为女人的绵意亦呆了眼,半晌才愣愣地道:“主子你真好看,像仙女一样!”
“六宫粉黛多的是漂亮的人,何况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清如到底还是女子,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美丽,心里自是高兴,但脸上作出一副佯嗔的表情。
“那不一样!”绵意很认真地说着:“宫中各位主子美丽的是不少,可她们不似主子这般自然,至于以前嘛,主子美则美矣,但很少有像现在笑得这般真切过。”
真的这么明显?清如摸了摸自己微烫的脸,走了几步,正想着,子矜在外面求见,清如轻咳一声,收了脸上的神色道:“进来吧!”
得了许可,子矜挑帘走了进来,手里面还端着一托盘,上面放着各色绢花:“小姐,这是内务府派人送来的绢花,共计十八支,请您过目!”皇宫的东西端得奢华,说是绢花却做的栩栩如生,而且照着花式薰就花香,譬如做成海棠花形状的就散发出海棠的香味,所有薄如蝉翼的绢花其边都是纯银镶就,花蕊及花叶处缀有细小的红蓝宝石,其中六枝更是缀了晶钻,随便一枝拿到外面去卖都是价值不菲。
清如扫了一眼,拿起一枝在手里把玩着,不甚在意地问:“其他娘娘那里也是这样吗?”
“才没有呢!”子矜眉目间微露得意,指着那六枝与众不同地道:“内务府的人说了,这几枝只有小姐这里才有,连宁妃娘娘都没有呢!”
清如用眼漠然地瞟了她一眼道:“戒骄戒躁,诸事谨慎,别让人抓了话柄子,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奴婢不敢!”经清如一提醒,子矜脸上的得意尽数悉去,换之的是愧色,她真是沉不住气,居然一会儿功夫就把小姐教的话给忘了,看来以后要多多记着提醒自己才行。
清如点了头对又道:“你们几个都是我身边的人,切然要记下,不可在外面仗势,更不得乱言,一切都要慎之!”
待子矜与绵意齐声应下后,清如方缓了色,指着绢花道:“缀晶钻的留两枝放我房里,剩下四枝你们一人两枝,其它的就拿去给众人,估计今儿个新拨的奴才也该到了,你们看情况分一下,别少了多了。”
才吩咐了她们,外面就有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皇上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心中疑着,却不敢怠慢,肃整了衣容出宫接驾,果见福临大步而来,后面跟着一众宫人,宝蓝色的袍子,边缘滚着暗金的花色,腰间系着同色缂金的腰带,犹衬得他尊贵非凡,与在乾清宫时判若两人。
“臣妾恭迎皇上!”欠身弯腰,未及触地便被福临拉了起来,欣赏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清如含笑抬眸牵着他的手往屋中走去,边道:“皇上今天怎么来的这般早?”
“今天下了朝看没什么事,就早点过来了,而且朕也有事要和你说!”福临进殿在铺着锦垫的椅子上坐下,清如甚少焚香,却喜在房中放几束花,淡雅的花香似有若无,却又无时无刻不充盈于鼻间。
“不知皇上所为何事?”清如接过子矜递来的茶亲手奉与福临,官窑烧就的瓷盏细白无瑕,几可与玉比拟。
茶盏刚一揭开就闻到一股泌鼻的香味,里面飘浮着几片碧生生的茶叶,热气如烟在两人间袅袅,福临饮了一口含笑道:“你不妨猜猜,总之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清如低头想了一会儿,摇首道:“皇上一些提示都不给,臣妾怎生猜得出,还是请皇上明示吧!”
福临缓然一笑,伸出了手,陪侧在边的常喜立刻知机将手中的小盒放在他手上,然后和其他人一并退了出来,这下殿中只剩下他与清如二人,清如不知其打得是何主意,只好措手站着,眼中是一片不解。
福临并不忙着打开盒子,而是先拂开清如额前的碎发看了看那淡得几乎不见的伤痕,暖和的手带着与女子不一样的感觉,清如不自在的别过脸,福临那样专注的眼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第二卷·相遇成空 第二十八章 悦之深(3)
福临并不忙着打开盒子,而是先拂开清如额前的碎发看了看那淡得几乎不见的伤痕,暖和的手带着与女子不一样的感觉,清如不自在的别过脸,福临那样专注的眼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秦太医的医术果然不错,竟能将这疤淡到如此地步!”看了半晌福临满意的收回手,随即掂掂另一只手上的盒子笑言:“看来朕准备的东西是用不上了!”
“皇上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清如好三地打量着那个不起眼的小盒子,福临也不答,拉过清如的手将之放上道:“你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清如依言打开,里面乃是用黑绒垫着,如丝的黑光润泽无比,随着盒盖的慢慢开启,突然一抹亮光在黑绒中闪亮,出现在她眼前,如黑夜中冉冉升起的星辰之光,凝神细看,只看黑绒的盒中放着一对弯月形状的花钿,点缀着无数细如沙粒,灿若明珠的晶石,虽然颗粒很小,但每一小颗都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茫,一看就知非是凡品。
清如低头会心一笑,这花钿的大小形状都与她头的疤痕一致,不用说,一定是福临要人照着这样打造的,难得的是他记着要做一对。
她挑起一枚轻笑道:“皇上送臣妾的东西的怎么会不上呢,即使不必遮痕,贴在额上也好看的紧呢!”说着她将手上的一枚贴在了额上。由于没有镜子所以不知带的是否恰好,撩了额发道:“皇上你瞧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