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两季正是御花园花开的最好的时节,一路走来,姹紫嫣红,心情倒也舒畅了不少,正走着,突然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那东西还发出一声怪叫,舒蘅猝不及防之下,花盆底鞋一个没站稳,人整个往前面倒去,舒蘅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幸而旁边巧儿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这才免了一场危难。
待得站稳后,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在树丛下打盹的黑猫挡了她的路,此刻它正竖着尾巴冲她龇牙咧嘴地叫!
“这宫中哪来的猫?”舒蘅拍着胸口恨声道,刚才可真险了,巧儿和小连子想了一阵都摇头说不知道。
舒蘅也懒得再问,直接道:“把这只猫给我扔得远远得,不要再让我看到,还有,去问问今天在御花园当值的人,为什么会有猫在这里,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叫让他们小心自己的脑袋!”
“喳!”小连子躬身领命,随即挽起袖子去抓黑猫,那只猫长得并不大,大概只有两个手掌那么大,不过它那双眼睛要比其他的猫多了一种妖异的美感。
黑猫似乎察觉到小连子的不怀好意,“嗖!”的一声,在被抓到之前跃上了树干,然后四只小脚抱住树杆,没一会儿功夫就爬到了枝梢上,它在上面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后蜷起四肢往树上一趴,居然开始睡觉了,那模样简直是在向树下的几个挑衅嘛!
吼吼,我来啦,下次更新是后天,昨天为了想一段情节折磨了自己好久,嘿嘿,终于想出来了,另外,为了表示偶要与大家同甘苦,共进退,充分发挥虐人虐已的精神,偶临时决定,自己也上来客串一把,哈哈,虐哦,出场的章节是在第十三章,大概拭目以待吧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十二章 恪嫔(2)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给我把那只畜生揪下来!”她朝还愣在原地的小连子吼道,全然忘了身为宫妃应有的礼仪形象。
正当小连子手忙脚乱要往树上爬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啊,点点乖,快下来,我带你去吃鱼哦!”
顺着声音瞧去,一个小巧可人的宫女从站在花丛后,仰头对树上的小黑猫说,叫人吃惊的是,那猫儿好像能听懂她的话,舔了一下爪子后站起来,如一位高贵的公主般优雅的走到树梢尽头,然后猛地一跳,直接从树上跳进了那个宫女怀中,逗的她咯咯直笑,不停地揉着猫儿那对小小的耳朵。
那个宫女没看到舒蘅一行人,抱着猫转身就要走,舒蘅哪肯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朝巧儿一使眼色,巧儿立时会意喝住那个宫女道:“站住!你是哪宫的奴才,舒常在在这里居然不过来请安,没长眼睛吗?!”小宫女这才看到面色不善的舒蘅,匆忙跪下行礼。
“你是哪个宫的?”舒蘅冷冷地打量着她。
“回舒主子话,奴婢子奴,是景仁宫的。”
“景仁宫?”舒蘅重复着这三个字,忽地把脸一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宫中养猫,你可知刚才这只畜生差点就伤到我肚子里的龙种了,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巧儿,你过去给我掌她的嘴,还有小连子,你把那只猫给我扔到水里淹了!”
看样子,她也开始变成一个动不动就责打奴才的主子了,完全忘了当初自己在静妃手下挨打时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就像清如说的那样,人总是会变的,不同的是,有些人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有些人则是因为心中那些不可告人的黑暗。
子奴不敢躲避巧儿的扇打,但她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怀里的黑猫,小连子去强抓反而被点点抓破了袖子。
子奴忍着疼爬到舒蘅面前叩头道:“舒主子,奴婢知错了,你怎么责罚奴婢都行,只求您不要杀这只猫,它是恪嫔娘娘养的啊!”
恪嫔?舒蘅在脑中极力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好半天才记起来,景仁宫确实住着这么一位娘娘,不过她深居简出极少露面,以致宫中不少人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位娘娘在。
初听这猫是恪嫔养的,舒蘅不由有些胆怯,再怎么说恪嫔的位份也要高她两级,是宫中正经有地位的娘娘了,但要她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只畜生,又实在不甘心,当下把心一横,决定来个将错就错,她冲子奴喝骂道:“好你个奴才,居然敢假借恪嫔娘娘的名头来遮挡,今天不动真格的你是不会如实招了,来人,给我狠狠的打,直到她把那只猫交出来为止!”
忽的,有个如春风般的声音吹进了他们耳中:“子奴,是你在那儿吗?”伴着这个动听的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眉目如画的典雅女子,若不是那身旗装,必会以为她是从水墨画中走下来的人儿。
“娘娘你来了!”子奴看到来人后欣喜无比地叫着。
恪嫔出来后看也不看舒蘅几人,径直拉起子奴,并从她怀里接过点点抱着,又见子奴脸颊红肿,不由微微皱起了细致的双眉,问道:“是谁打的?”话语中有着一丝淡淡的不悦,紧接着又问:“痛吗?”
子奴捂着通红的脸颊,委屈地着头,她才只有十四岁而已,往日里在恪嫔的手下,连责骂都很少有,如今却一下子被人打了这么多下,自是又疼又难过。
恪嫔目光一转,别过脸问有些傻眼的巧儿:“是你打的吗?”
巧儿拿眼偷觑了舒蘅一眼,看她没说话,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恪嫔见了点头,也没说话,正当巧儿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恪嫔原本抱着点点的手,突然对准她的脸抽了过去。
“叭!”地一声脆响,不仅打懵了巧儿,也看得舒蘅眼皮一跳。
“你打了子奴这么多下,我只还了你这一记,你可有不服?”恪嫔还是那副不愠不火,云淡风轻的模样,即便是刚才动手教训巧儿的时候也没动过色。
看到有人教训自己的奴才,舒蘅可有些火了,再怎么样,她恪嫔都不过是个无宠的妃子,又何必要怕她呢?想极此,胆子不由又大了起来。她盈盈走上去,行礼道:“舒蘅见过恪嫔娘娘,娘娘万福!”
说是请安,充其量也不过是稍稍甩了下帕子而已,连膝盖都不曾弯一下,恪嫔也不生气,只是拿眼瞟着她的双膝。
舒蘅见了皮笑肉不笑地道:“娘娘见谅,舒蘅有孕在身不能弯腰。”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两个月都不到的身子怎么会弯不了腰呢!
不过恪嫔也不去揪她的错,反而望着她的头饰,饶有兴趣地笑了笑,说道:“我刚刚还听到有人要把我的点点扔到水里淹死,不知它哪里惹到舒常在你了呢?”不论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是特别的好听,柔若无骨,软绵动听,也许就是这点,让福临倾心动情,破格封嫔吧!
舒蘅也不怕她,依旧是那副不恭敬的模样:“娘娘你说这话可就错怪我了,舒蘅原先并不知道这只猫是娘娘您养的,还以为是哪个奴才私自放养的呢,所以才会说这些话的,不过…”她故意挺着肚子道:“您是不知道啊,刚才只差那么一点就要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了,舒蘅相信娘娘你是公正的,应该会给舒蘅一个交待吧?”如果她是个聪明人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可惜她不是!
“舒常在,你也说差点了,既然是差点,那就是说现在没事喽,何况我宫里的人也让你打过了,咱们就算扯平了吧!”恪嫔折了朵紫蓝色的鸢尾花在手里转着。
“娘娘您说这话可就不太公平了,我的宫女刚才不是也让您打回来了吗?再说了,您不知道怀孕的时候是最受不得惊吓的吗,万一不小心动了胎气的话…”说到这里,她又假惺惺地作恍然大悟状:“唉呀,我怎么忘了娘娘您没怀过孩子,自然就不会知道这种事啦,舒蘅可真该死,娘娘您千万别生气!”
听到这里,恪嫔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鸢尾花被她紧紧地攥在掌心,点点可能是感觉被抱的太紧不舒服了,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恪嫔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随即又恢复了平和,握紧的手慢慢松开,那朵原本盛开的鸢尾花已经变成一堆残渣和汁水了,由着子奴替她把手拭干净后对舒蘅道:“点点是我的,想处罚它除非皇上同意,舒常在,等你什么时候有本事拿到皇上手谕的时候,再来景仁宫找我好了,我随时奉陪!” 说着换手抱了点点就要走,不再看被她气红了脸了舒蘅。
临走时,她似乎记起了什么,回过身来意味深长地指指舒蘅的头,舒蘅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随手在头上摸了一下,这一摸她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当下脸色变得煞白一片,她一时大意,竟忘了将那串青色流苏摘下来了。
恪嫔轻笑着离开了御花园,路上子奴问她为什么不借此机会教训一下舒蘅,恪嫔抚着不停摇尾巴的点点道:“像她这么不知轻重的人,早晚会有人看不惯的,何须我来动手!”
“可万一她将今天的事告到皇上去,岂不是会给娘娘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子奴还是很担心。
恪嫔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一下下抚着点点光滑的皮毛,皇上…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十二章 恪嫔(3)
舒蘅回到宫中后犹觉得不解气,恼怒地将头上的流苏摘下来狠狠摔到地上,可恶!一个久居无宠的恪嫔也敢给她脸色看,莫不是真以为她怕了不成!
地位的高低不见得就能决定一切,这口气她定要讨回来,不就是一只猫嘛,难不成皇上还会不答应!哼!舒蘅正盘算着要如何去跟皇上说,外面有太监声传:“皇上驾到!”
舒蘅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当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看来连老天爷也在帮她,她没立刻迎出去,而是先将自己的发髻衣服弄散乱,又逼了几滴眼泪出来,待一切准备停当后才转到了外间向已踏入宫门的福临凄然拜倒:“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罢了,你有孕在身就无需行此大礼了!”福临大步跨入殿中,单手负背,另一手扶起了舒蘅。他本想在承乾宫过夜的,哪知香澜在知道他已有数日未曾涉足于永和宫后,硬是将他给劝了出来,让他来看看舒蘅,福临可以不买任何人的帐,惟有香澜,这个被他引为一生至爱知已的女人所说的话,使他无从拒绝。
舒蘅心里高兴,但面上依旧是那副凄苦模样,垂在身侧的手暗中在大腿上掐了一把,泪光立刻浮上眼睛,她的异常果然引来的福临的注意,问她可是有什么事不开心?
此话正中舒蘅下怀,她趁势跪在地上哭诉道:“皇上,臣妾未能保护好龙种,致使其差一点出事,臣妾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其实她才不怕呢,有孩子做护身符谁会来动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福临被她哭得莫名其妙。
舒蘅一边哭一边讲述道:“臣妾看今天天气不错,就去御花园走走,不想恪嫔娘娘也在,臣妾好心好意上去见礼,哪知她不仅不领情,还将臣妾好生一番训斥,并说臣妾出身低下不配服侍皇上!”她按了按眼角又挤出几滴泪来:“臣妾虽非出身名门,五读的也不多,但皇上的吩咐臣妾是时刻记着,对恪嫔娘娘不敢有丝毫不敬,哪知…哪知她…”说到这里故意不再说下去,借着擦眼泪的空当偷瞧福临的反应,不料却发现他根本没在听,反而是一副恍忽走神的样子,气得她心里直呕,当下哭得更大声了。
被哭声惊醒过来的福临问道:“还有什么,说下去!”
“哪曾想恪嫔娘娘怀里的猫忽地扑到了臣妾的身上,要不是有巧儿扶着,只怕现在孩子已经没了,臣妾想小惩一下那只猫儿,可娘娘不让,非说这是她景仁宫的,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常在来管,说除非有皇上的手谕,否则决不许任何人碰那只猫一下,皇上!您可得为臣妾作主啊!”
“说完了?”福临好像完全没有被她这番声泪俱下的表演所打动,舒蘅摸不透福临的心思,心里顿时没了底,只得怯怯地点头。
“你的意思是恪嫔故意放猫吓你?”看福临那副淡漠的表情舒蘅有些慌神,难道说是自己哪里露了破绽?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恪嫔娘娘似乎不太喜欢臣妾!”看她惶恐的模样,福临不觉有些心软,说到底,她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呢,不由温言道:“你先起来吧,莫挽不是那种人,是你多想了。”
“莫挽?”舒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莫挽是恪嫔的闺名。”福临的语气着带着一丝微不可觉的怅然,目光越过舒蘅的身影望向遥远的天空…君心…莫挽…
舒蘅还是不愿罢休,力图说服福临,她带上几分撒娇的语气说着话:“皇上,您不觉得在如此华丽宁和的宫闱养只猫很不妥吗,万一它要是发起野性来惊扰到娘娘们可就不妙了,虽然臣妾只是个小小的常在,可为皇上皇后分忧解劳乃是臣妾的份内之事,不如皇上就让臣妾来处置那猫吧,臣妾保证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事的!”她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全然不见福临已由多云转阴的脸色,直到她发现原本两个人的对话只有她一个人在说时才悻悻住了嘴。
福临冷冷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笑话,这宫中的女人怎么都是这么一副虚伪模样,明明是为了自己,还非要说成舍已忘私的模样,若不是今朝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只怕他连看一眼都嫌烦,一个不明白自己分量的女人是不值得他费神的。
意兴索然的他不愿再多呆下去,微怒道:“原还想来你这里坐坐,哪知你偏不肯让朕耳根清静清静。你只要把朕的孩子照顾好就行了,恪嫔那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如果让朕知道你私自去景仁宫找恪嫔麻烦的话,决不轻饶!好了,朕还有事,先走了!”不等舒蘅恭送就拂袖离去。
“皇上!皇上!”舒蘅被福临一番重话说的花容失色,对自己刚才的鲁莽后悔不已,不过为时已晚,福临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的离开,留舒蘅一人在后面又恨又悔
对不起,我失踪了整整一个礼拜,实在是有些事缠了心,剪不乱理还乱,只是这一次是真的剪断了,我想以后都不会再困扰了,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抱歉。
下一章章名:惜语 明天会来更新的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十三章 惜语(1)
重华宫虽依然门庭冷清,但已不复冬天那般荒凉萧索的模样,许是因为春夏花草盛开,枝叶茂盛的缘故,但更多的只怕还是因为里面住的人心境不一样的缘故吧。
宫院里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盆栽,其中有不少是月凌送过来的,她最喜摆弄这些个东西,除此之外,里面竟还栽了几株桂花树。
最近,小福子结识了一个在内务府做事的小太监,两人关系不错,便问他要了几株来,又和小禄子两人在宫院的一角挖土开坑,这宫里原是不许随意栽树的,但重华宫冷清至此,谁还会有心思来管,所以他们也乐得逍遥自在,经过一番精心照顾,几株桂花树尽悉数活了下来。
而今已是七月中旬,再有半个来月,就到了桂花开的季节了,到时候整个宫院中都会飘满了桂花浓郁的香味,有次日夕来的时候,看到这些桂花树,乐得她直拍手,说以后要酿桂花酒就不用到其他地方去收集了,直接到这里拿就行了!
对于日夕这个与宫闱气氛格格不入的女孩儿,清如总有一丝说不出的喜爱,也许因为日夕身上有着她已经失去且再也寻不回的东西吧,只是不知日夕的纯真在这阴晦的宫中又能保持得了多久?清如不知,只愿这一日迟些到来,让她再多看些时候。
这日早起,趁着太阳还未升起,她拿了把花浇给那些开在盆中的花儿浇着水,每一盆都浇得很仔细,不多也不少,她总盼着花能开长久一些。古人常将美人比作花,却不知花谢了还会再开,而人却是如何也无法再重来的!
清如弯腰放下花浇,一边侍候着的子佩立刻走上来为她拭净双手,其间,小福子来报,说是夕贵人身边的蔚佳有事求见。
“着她进来吧!”她会来,想必是日夕有什么话要她转达。
不出一会儿功夫,蔚佳就随着小福子进来了,看到俏立于庭院中的清如后不慌不忙地低身施礼:“奴婢见过如贵人,如贵人吉祥!”
清如就着子佩的手,饮了口鲜奶后,温言道:“起来吧。”
蔚佳虽然是佟妃赏给日夕的,但她自跟随日夕以来伺候的极是尽心尽力,日夕对她颇为信任,所以清如对她的印象也不错。
“可是你家主子有话要你来传?”
“是!佟妃娘娘约了主子在畅音阁看戏,主子让奴婢来请如贵人您一起去。”畅音阁是宫里专门给皇帝和妃子们看戏的地方,各宫主子娘娘什么时候想看了就派人去点,那边有皇家御用的戏班,也有从宫外招来的。除了唱戏外,这些人只能在特定的范围内活动,四周有侍卫把守,一旦发现有人闯入东西宫范围立刻将其拿下查办。
“知道佟妃点的是哪出吗?”
“听主子说,佟妃娘娘这次点得是《西厢记》。”蔚佳微微低着头,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
《西厢记》是元代一位叫王实甫的杂剧作家所写,讲述了张生与崔莺莺在红娘的帮助下困阻终成眷属的故事。这出戏本身没什么问题,可放到宫中来演,却有点不大对劲。
佟妃…...以她对这个女人的了解来看,她是个从不做无用之功的人,一举一动皆有其含意在里面。清如蹙着眉走了几步,侧目道:“还有谁去了?”
蔚佳上前回道:“各宫的娘娘都去了,还有吟贵人,泽贵人,凌常在和舒常在也去了。”
这么多人都去了?难道佟妃真的仅仅只是想约人看戏而已?清如摸摸被初升的太阳照得有些微发烫的脸颊,虽仍有些不放心,但有水吟她们陪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逐道:“去回你家主子,就说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等改日我一定去她宫中给她陪不是。”
“可是,奴婢来之前主子吩咐了说一定要请您去的!”蔚佳颇有些为难地道。
清如转过身,淡然一笑:“放心吧,你家主子不会怪你的,快回去吧!”看其心意已定,蔚佳只得告退,临了清如又让人拿了封赏银给她。
留几人在院中摆弄花草,子矜扶了清如回到碧琳馆里,其间她几番欲言又止,见她这副模样,清如哪会不知她想问什么,说道:“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夕贵人来请我,我也不去?”
“奴婢不敢!”子矜见心思被戳破,以为清如生气了,一慌神“扑通”跪了下来。
清如没料到她反应会这么大,这段时间,她总活在自己的情绪中,竟忽略了身边的人变化。
“你在怕我?”清如沉寂了一下问道,神情间带着几分疑问。
“是!”子矜低着头颅不敢正眼看清如。
“为什么?”清如从未想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子矜竟会怕自己,她是这样,只怕子佩也是如此。
子矜迟疑了半响,见避不了,只得照实说也心中所想:“因为您变了,不再是以前相府中的小姐了!”
乍听这言,清如不由鼻子一酸,这是第二个人这么说了,难道她真的变得这么利害吗?,居然连身边的人都开始怕她了,略带苦涩地说道:“即使真得变了又如何,你们依然是我最亲近的人啊,若连你们都怕我惧我,那我就在这宫中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话语中所带的落寞让人心了忍不住悲切。
“小姐…”子矜仰起头,眼中盈满了泪花,一声小姐勾起主仆二人往昔的回忆,其实隔的并不远,然于她们来讲,却恍如隔世!
清如将手搭在子矜的肩上,感慨道:“好久没听你们这么叫我了,还是这个听着亲切啊,以后你和子佩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吧。”
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子矜答话,不由问道:“怎么?不愿意吗?”
子矜这才如梦初醒,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不是!主…小姐,奴婢还以为…以为您…”
“以为什么?”清如三道。
子矜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道:“以为您再不像以前一样把当成自己人了。”
“真是个傻丫头!”清如扶起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过你们谨慎点也好,宫中毕竟不比在府中,一切都要三思而后行。今日我不去畅音阁为的也是这个,若今日去的只有咱们姐妹几人,我当然不会推辞,但是偏偏佟妃她们都去了。在这宫里,想要无风无波,平安度一生,唯有避世一路,只是要苦了你们了,若今日我有几分宠爱在身,还能求着皇上给你们指个好人家,出宫嫁了,而今…只怕要等满二十五岁的时候才能发还出宫,唉!”
子矜擦着眼泪道:“能跟着小姐是奴婢们几世修来的神气,哪有什么苦的,奴婢愿意一辈子都陪在您身边!”
“傻丫头又在说傻话了,我一个人困死在宫中已经够了,何苦还要拉上你们两个垫背,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待会要出去一下,你过来替我换身简单点的衣服。”
子矜应着声,从挂满衣服的柜中取出一件素色绣银丝团绵的旗装来给清如换上。“小姐,你是要去那里吗?”她一边换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