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星期开始了,云烨星期六入V,就要到新的战场厮杀,请大家多多支持,本书新一轮的高潮就要来临,每日三更,求推荐,求收藏。
第三十节蝗虫来了
孙思邈无力的坐在地上,手颤抖着要去抓云烨的衣角,连抓两次都没有抓住,蝗灾两个字似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庄三停等人傻傻的看着陷入疯狂的云烨,只觉得头在嗡嗡作响,天地,树木似乎都在迅速的远离自己,只剩下黑暗中渺小的自己。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我的皇帝陛下,你做好迎接瘟疫的准备了吗?现在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是疫情最好的扩散时机,你准备好圈杀自己子民的准备了吗?这场灾难过后,你还有征伐突厥的能力吗?能干掉颉利是你走了狗屎运......”
一番滔滔不绝的指天骂地终于停止了。
云烨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间,不言语了。
森林里又重归寂静,松鼠探出头警惕的看着树下七个无精打采的怪物。
悲伤总是会蔓延的,就像快乐也会传染一样,松鼠此时大概在祈求怪物不要夺走自己的松塔,神情忧郁而悲伤。
“云侯,现在不是你逃跑的时候,你是大唐的侯爷,自然要担负起你的责任,我们回去,现在就走。”孙思邈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把云烨拖起来。
“侯爷,小的就是背也要把您背出山,全庄子都等着您救命呢。”庄三停把其余四人踹起来,急切的对云烨说。
他对自己的侯爷充满了信心,总认为云烨可以在最危急的关头扭转乾坤。
云烨奇怪的看看庄三停,他自己心里都没底,也不知他哪来的信心。
“庄子上当然没事,你以为我让她们漫山遍野的放鸡鸭是在干什么,就是要让鸡鸭把地里的蝗虫全部吃掉,我来的时候看了,咱庄子里有蝗虫,但是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多,只是无力为害罢了。可这东西它有翅膀,咱家没有,别人家的虫子吃光了他家的庄稼就会跑来吃咱家的,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那怎么办,咱庄子上的粮食......”庄三停都哭了,一条在战场上挨了九刀都没哭的汉子,现在眼泪哗哗的。
“哭个屁呀!咱庄子上就算没了粮食又怎样?没粮食咱不是还有鸡鸭鹅,每家还有猪,饿不死,临出门的时候,我给老钱交代了,这些日子的禽蛋就不要收了,让庄户们换些粮食,渡过饥荒还是没问题的,大男人流什么马尿。”云烨训斥的大义凌然,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哭的像月子里的孩子这回事。
老孙忽然平静了下来,整理一下背篓里的草药,拎起药锄就往回走,云烨无奈,只得跟上,要老孙眼看着关中灾民遍地自己无所事事,这还不如杀了他。
老孙忽然回过头在云烨肩膀上重重按一下说:“老夫也相信你,用到老夫的时候,就是要命也给你,只要把灾难扛过去。”
刚才的发泄让云烨轻松了不少,灾难没来之前还有畏惧,现在成了事实,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你再害怕,灾难也不会自己停下脚步。
刚进森林时的轻松愉悦没了,老孙根本就没把云烨当人,一路上翻山越岭,五天的路程两天就快回来了,来到森林边缘,树林越来越稀疏,人类的痕迹也越多。
云烨走的腿都肿了,老孙只是每晚给他用针灸按摩一下,云烨在第二天总能勉强赶上,他有些后悔自己干嘛串掇老孙往森林深处走了。
森林边缘人很多,见到老孙和云烨就像看到亲人,刘献抓着云烨不松手,红着眼睛说:“陛下诏你火速回京。”
从刘献嘴里得知,自三天前得报,关中二十七州几乎同时发灾,蝗虫自水滨,故河道,芦苇地荒滩蜂起,竟然自结成群,最早得报的是潼关,紧接着其他州县的急报也随之而至。
周至县令吴介为了蝗灾不至于蔓延到其他州县下了焚田令,让全县的庄稼和蝗虫同归于尽,而后自己扑进火场自.焚,天下震惊。
云烨一言不发,只是坐在马车上任由刘献把自己送到京城,孙思邈也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的景色也不说话。
很奇怪,云烨竟然听到了飞机起飞时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正要看看是不是有其他人被飞机送到了唐朝,自己好去欢迎一下,却听马夫一声惨嚎:“蝗虫来了!”
地平线上有一团黄色的云雾快速的朝云烨他们扑过来,成百上千万只指头长的蝗虫张开翅膀在空气中快速舞动,汇集成类似飞机起飞时的巨大轰鸣,铺天盖地般笼罩下来。
在天灾面前,心如止水的孙思邈面如土色,勇猛无敌的刘献双股战战欲坠,马夫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却把屁股撅得老高,挽马不住的嘶鸣,被马车拖住动弹不得,不住的在原地踏蹄。
云烨松开马车上的止车木,两匹惊慌失措的马向着没有蝗虫来路飞奔而去。
扯下衣服的里襟,把自己的头脸一层又一层的裹紧,只留下嘴和双眼,手上也缠上布条,再把领口,衣袖,裤腿扎紧,让惊慌失措的老孙和刘献也如此办理。
刚刚准备抱头蹲下来,只觉得全身似乎处在沙暴的中心,不停的有粗大的石砺敲击在身上,让人隐隐作痛,云烨知道这是蝗虫撞在身上,却不敢睁眼。
这种撞击一直持续了足有半个时辰,才渐渐缓和下来。待到身上不再有撞击的感觉云烨才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大地惨笑一声。
方才还绿油油大地似乎披上了一层黄色的外套,到处是蠕动的蝗虫,高大的树冠上不时有折断的树枝掉下,掉到半空的肥硕树枝迅速减肥变瘦,等到落地,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没有树皮的枝干。
道路两边的田地里传来春蚕啮咬桑叶的沙沙声,只是声音大了好多,啃咬的也比蚕有力得多,让人毛骨悚然。
每一颗庄稼上都有数只蝗虫攀援其上,嫩绿的叶脉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大片大片丰收在望的农田成了蝗虫的采食场。
刘献跪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两句:“天哪!天哪!”的感叹声。
孙思邈看着正在啃噬自己背篓里药材的蝗虫眼中泛着泪花。
只有云烨从身上摘下一只爬在自己身上的蝗虫,感受着蝗虫强劲有力的大腿,嘴里说:“唔,甚是肥硕,十只足矣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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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愤怒的力量
拍拍痴呆的两位,再把那位把头埋土里装鸵鸟的车夫踹醒,高呼一声继续上路。
孙思邈把手里的一撮黄色粉末洒进药篓,顷刻间药篓里的蝗虫就不动了,他叹息一声说:“都是药,不要糟蹋了。”说完背上背篓就随着云烨往长安走。
刘献忽然大吼一声惊起无数蝗虫,腰间宝刀呛然出鞘,在身边划过密密的刀光,无数蝗虫被刀斩成两截纷纷落地,马夫抬起脚狠狠地踩了下去,脚下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的蝗虫立刻变成一滩滩的绿色肉泥。
看着三位的无聊举动,云烨摇摇头,从旁边树上轰走蝗虫,折下一根树枝,上面的叶子早就被吃光了,只剩下树枝,细细密密的像扫帚。
喝止了刘献的疯狂,把树枝塞他手里示意他,这东西杀蝗虫比刀快。
刘献有些失神,牙龈流着血染红了牙齿,配合着那张狰狞的面孔,嘴一张一合的宛如地狱的食人恶魔。
马夫拼命的用树枝捕杀蝗虫,似乎在为自己的胆小作反证。
老孙掸掸衣袖,率先迈开步子,踩着满地的蝗虫大踏步的前行。
路过一个庄子,没有发现扑杀蝗虫的人,只有摆满了的香案,上面有各种糕点,还有猪头三牲,密密的跪了一地的人,为首的一位老夫子声音颤抖而又虔诚,一篇《告蝗神书》写的真切感人,额头上的鲜血表明老先生用了最虔诚的礼数。
但这并不妨碍满庄子的蝗虫大嚼庄稼,有些甚至跳到供桌上,啮咬起贡品里的青涩果子。
云烨肚子有些饿了,跑了大半天,一口饭都没吃,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庄户,三两步来到供桌前,抓起供桌上的酥皮点心美美的咬了一口,不错,不错,油而不腻,隐隐还有一股子桂花香气。
“孙道长,这里的点心着实不错,您也来尝尝."云烨大声招呼同伴来享用美食。
老孙是一点都不客气,先抓着酒壶灌了一通,再撕下一块烤猪肉大嚼,嘴里吧唧有声。
刘献大笑着举起猪头,找了个好下嘴的位置张开血盆大口就把头埋在猪头上再不起来,马夫畏畏缩缩的拿酸果子啃一口,酸的呲牙咧嘴。
那位老先生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指着他们几个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一个青衣汉子跳起来,刚要大骂,被啃猪头的刘献一脚就踹到人群里去了。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敢对蝗神无礼?”老家伙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云烨捅捅老孙,这时候是您老人家出马的时候。
“老夫孙思邈,今日采药从贵庄路过,见有佳肴美酒,一时忍耐不住,吃相难看了些,恕罪,恕罪。”
人的名树的影啊,老孙的一席话让庄户门哑口无言,药王的名字不是白给的,在庄户们心里那和神仙没有多少区别。
马上就有见过老孙的庄户上前磕个头,说是感谢孙神仙上次救了老母亲。
“你们也都是大活人,不去地里抓蝗虫,怎么跪着磕头就能把蝗虫求跑了?”孙思邈问庄户。
前面的老先生上前搭话:“孙先生您是得道高人,怎么也如此不敬神灵?要知道人世间的帝王不修德行,上天降罪,我等应该祈求上苍的原谅,怎敢胡乱杀戮?”
“老夫一辈子拿蝗虫配药早杀了无数了,现在不一样胃口大开,再活上个七八十年不在话下,怎么就没有什么见鬼的蝗神降灾?旁边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蓝田侯,一生中最喜食蝗虫,听说也吃蝗虫无数,怎么就年纪轻轻封侯拜相的,不见蝗神降灾?那边的大将军刚才捕杀了数不清的蝗虫,现在却身轻如燕,力大无穷?就连车夫也踩死了好多,现在不也好好的?可见啊!那蝗神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你刚强,他就软,你们磕了半天头,蝗虫可曾少了一只?你老兄把头都磕破了不可谓不虔诚,有用吗?既然没用,就让这些酒食入了老夫等人的肚子,攒些力气,也好多杀几只蝗虫,多救几颗粮食,好让一个灾民多活一日。”
说的好啊!云烨在心里大赞,虽然把自己说成一位异食癖患者,不过看在老孙如此卖力的份上就原谅他了。
“可是......"老先生刚刚迈前一步要说话,只听脚下咔嚓一声有两只纠缠在一起忘我交配的蝗虫就命丧黄泉。
涨红了脸没法说话,他自己也成了凶手。
“九叔,咱庄子上的那个孩子没有抓过蝗虫玩耍,就是我小时候也没少祸祸,没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咱还是听孙神仙的,把地里的蝗虫抓干净,我听说官府用一文钱收三斤呢,这谁家一天不抓个百十斤的,换些铜钱好买粮食,总比生生饿死强吧。”
“有见识!"云烨伸起了大拇指大声夸赞“我就是云家庄子的庄主,我家大量收购蝗虫,你们先不忙着送,把抓来的蝗虫淹死,再晒成干货,送到我家里我给你们换粮食,童叟无欺。”
不待九叔发话,庄子上的人就乎泱泱的离去了,呼儿唤女的又是扎口袋,又是绑纱网,各自忙乎开了。
刘献把头从猪头上挪开对云烨说:“我在见到蝗虫飞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绝望了,现在我觉得还有救。”形象不雅,语气却异常的真诚。
“我没有神通,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就是知道的多些,关中汉子本来就不乏热血男儿,自古以来关中出雄师,秦始皇靠他平灭六国,我朝不也是靠他们在乱世里重建秩序,陛下更要靠他们扫清六夷,让我大唐天下称雄,万国来朝,这样的男儿会是唯唯诺诺之辈?怒火上头,就是天也会恨他无把,就是地也会恨他无环,看到蝗虫如此糟蹋自己辛苦种出的粮食,心头早就淤积了怒火,我只是让他们发泄出来,在这样的怒火面前,就是真有蝗神,也会退避三舍不敢敌其锋缨。”
庄户们涌出庄子,向自家的天地奔去,就连年迈的九叔,也抄着一挂破渔网,叫嚣着要杀尽蝗虫。
“这就是愤怒的力量吗?”刘献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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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假戏真做
小小的偏殿内只有云烨跪坐在一张席子上,殿内静悄悄的,服侍的宫女早就退下了,等杯中水都喝完了,还是没有人来,刚要去门口看看,只听一阵哗哗的甲叶碰击声传。
全身甲胄的李二威风凛凛龙行虎步,身穿淡金色的明光铠,手里拎着一柄剑,头盔夹在肋下,胸前两片明亮的护心镜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宛如下凡的神祗。
这才是真正的李二,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敌统帅,不再是那个总在后面一脚一脚踹自己屁股的无赖大叔。
刚刚赞美完,云烨就后悔了。
李二手一招,马上就有四五个太监把云烨的外袍脱去,只剩下内衣,又迅速的从不知哪里找来一副黑色的铠甲,三下五除二的给他穿戴好,连脚上的靴子都换成镶了铁片的战靴。
一把连鞘的长剑凌空飞过来,云烨茫然的接过来,不明所以的看着李二。
殿内的太监弓着身子倒退着挪了出去,吱呀一声,殿门就合上了。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殿内,光柱把地面分成两半,李二缓缓抽出长剑,剑身如同一汪清水,剑尖指向云烨,暗哑的声音响起:“朕知道你有许多的委屈,也有诸多的怒气要发,朕给你这个机会,这个偏殿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可以用手中的剑尽情的向朕攻击,没有人会怪罪你,哪怕你伤了朕。”
李二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嘴里吐出的话却像一记惊雷敲在云烨头上,耳中有了嗡嗡的蜂鸣,他摇晃一下,又努力的站直身子,直直的盯着李二看,要他确认。
“来吧,朕等着你,让你三招,能否发泄你胸中的怨气,就看你的本事了。”
云烨从地上的衣服上撕下一个布条,小心地把剑柄绑在手上,用牙齿挽了一个死结,眼中只有熊熊的怒火,漫天飞舞的蝗虫,哀哀苦求的农户,关中大地上的哭泣声都仿佛在催促他动手,这一瞬间他忘记了眼前站立的是大唐的皇帝,他只看到,眼前的这一位是关中蝗灾的操控者和利用者,明知打不过,哪怕是爬,也要给他一个教训。
李二脸上浮现出赞许的神色,能在他面前有握剑胆量的人不多,更不要说把剑绑在手上,这分明是要死战,这小子心里淤积的火气不小啊。
对李二鞠了一躬平举着手里的长剑,大喝一声向李二胳膊刺去,李二稍一侧身,剑脊贴着铠甲滑了出,乘势伸出手在云烨肩膀上轻按一下,云烨的身子就飞了出去,重重的扑倒在地上,打个滚又站起来,大叫着挥剑砍李二。
李二眉头一皱说:“小子剑是用来刺的,不是用来砍得,这样就失去了剑走轻灵的神髓,知节是怎么教的?”
“我不管,你犯了错,我就是想砍你一剑,你放纵了蝗虫,招来天大的麻烦,全关中都在哭,现在怎么办,这么多的蝗虫捉都捉不完,人没了吃的,会死的!”
李二无奈的用剑鞘不停地拨打云烨砍过来的乱剑,一旦靠近了,就一脚把他踹个跟头。
云烨满面灰尘死缠烂打,李二又不能下死手,只能等他疲惫了再停下来。
云烨与其说是在和李二比武,不如说是在发泄,砍中砍不中不要紧,只要砍了,心里就舒服。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疯狂的围着李二转,只是啊,技术上的差异不是疯狂可以弥补的。
足足砍了一柱香的功夫,云烨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耗光了,李二轻轻一推,他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云烨喘着粗气,汗流满面。
李二站在他的头顶上戏谑的问:“你是朕见过最拼命的人,也是最不会拼命的人,剑在你手上可惜了,应该给你一把刀,或者一把斧子,劈砍起来还带劲些。”
“可惜了朕的摇光宝剑。”说完手里的剑出鞘,在云烨手上划几下,轻轻一挑,云烨手里的剑就飞了起来,他抓住剑,就坐在头盔上俯身看云烨。
“朕自领兵以来,就无时无刻不活在一个又一个的阴谋之中,正面的敌人朕从来没有惧怕过,哪怕面对窦建德的十万大军,朕还不是用百骑杀了个三进三出,所以,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背后的毒蛇,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注视你,只要朕稍有疏忽,就会满盘皆输。
朕输不起,只要输了,你熟悉的皇后,太子,青雀,阿恪,他们都会没命,你给了朕一个机会,有这样的机会朕怎会不把握,现在也没什么,不就是二十七个州吗,就不相信我大唐会熬不过去,你说是吧?”
“当然会熬过去,我就是担心大灾之后的大疫,那比蝗灾可怕。”
‘你小看了朕的官员,他们都是从战乱中活过来的人,会没有准备?只要早早掩埋尸体,不要他暴与野,就不会有大的问题,朕现在问你,蝗虫真的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吃,还很好吃,微臣可以给您做一盘。”
“有拿着剑像疯了一样砍皇帝的臣子吗?换了别人,早死了八十回了,你还在心里谋算着让朕出丑,小子,你那一套都是朕玩过的,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虽然没那个本事你也算砍了朕,天下第一人啊。咱们君臣现在谁都不欠谁的,重新来过,你有功,朕会赏,你有错,朕会罚。”说完之后脸上居然有了笑容,背着手扬长而去。
云烨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把这这场戏熬过去了,刚才用了最大的能力进攻皇帝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如果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摸样,事情不会如此轻松的过去,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哈,向李二展现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歇斯底里的发泄,他会以为自己就是一个热血冲动的少年人,没有必要防备,有以前的功劳垫底,皇帝是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他会以为一切还在自己掌握中。如果表现的超出年龄的成熟,大祸不远啊。
李纲对自己关于朝堂的教育还是很有用的,回去谢谢老头。
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再躺躺,刚才真的累着了,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既然李二都不担心蝗灾,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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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眠,我会写到凌晨。
第三十三节大餐
佩服,佩服啊,不愧是煌煌千古的李大帝,演技直逼奥斯卡影帝,身上的粗布麻衣表示皇帝要和天下的子民一起苦熬灾难的决心,颤抖的语音让人从心里感受到他内心的悲痛,抑扬顿挫的吟诵声伴随不时响起的长号把祈求上苍原谅的祭表送上苍穹,麻衣草鞋的太子手里端着一个红漆木盘恭敬地跪在李二身后,嘴不时地撇一下,知道他是在为即将要吃蝗虫发恶心,不知道的以为他已经悲伤的有些抽抽了。
云烨站在纱帐里,不时从手里的盘子上取过一只裹了鸡蛋的蝗虫扔嘴里,咯吱咯吱的嚼着油炸蝗虫,兴奋的看李二在数万人的集会上表演。
他没资格跑到大臣群里全身盛装的人五人六,嘴里念着不知所谓的祭表,长孙就让他和皇子公主们在一起,哪里都不许去,说是再敢跑到秦岭里当野人,就把他全家送过去。
不敢想象全家住树洞的样子,所以强自按捺着要找人倾诉的欲望,老老实实的站在帐子里,吃蝗虫,看表演。
李二悲伤的摇摇欲坠,双臂朝天张开,宽大的袍袖掠过眼角,泪水顿时滚滚而下,大臣中间也传来悲伤的哽咽声。
这不合常理,就算袖子是用姜水泡过,也刺激不了这么多的眼泪,云烨试过,最多是眼睛酸一下,揉一下就过去的事,李二能把这一瞬间的人造悲伤发挥的如此淋漓尽致,让云烨佩服的五体投地。
手伸向盘子准备安抚一下自己那颗被打击的心灵,不料抓了个空,低头一看,没了?见鬼了,出宫时才炸的一大盘子,没吃几只呢?
抬头就看到布衣荆钗的长孙那对剪水的双瞳,美丽的大眼睛里喷射出熊熊的怒火。望四周一看,不得了了,兰陵,汝阳,李泰,李恪他们都在大嚼蝗虫,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尤其是兰陵,整只的蝗虫扔嘴里顷刻间就骨断筋折,还不时的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一下嘴角,还有年幼的皇子公主朝云烨伸手想要,被他们的母亲牢牢抓住,不让过来。
完蛋了,这次把宫里说得上话的嫔妃得罪个遍。
在长孙面前没有解释的余地,也不敢解释,赶紧弯腰塌背缩脖子,装出一副可怜相,没成年,就他娘的没人权,谁家堂堂侯爷会被塞进嫔妃群里?李二也不怕闹出点绯闻来?
老子也是七尺男儿,这会应该穿上朝服,戴上金冠,手捧白玉圭,混在大臣群里跟李二学念经,不用面对这么多美丽而仇恨的眼睛。
还好,正在祭天,长孙没有发作,只是甩了一下衣袖,表示自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就回到椅子上坐下。
“烨哥儿,这东西真好吃,还有没有?”李恪悄悄问。
“有,还有很多,等回去了我再给你做,想吃多少有多少。”云烨意味深长的对李恪说,毫不顾忌杨妃的惊慌失措。
“我也要,”兰陵伸着油手,惋惜的看着云烨手里空空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