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花娘也知道,否则就不会在走的时候就不会那样的开心,愉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这首歌也不错,如果也是和尚写的就送给贫僧,反正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诗词都是和尚写的,贫僧知道,天下和尚不分家,贫僧就拿来用用,最近在成都的诗会贫僧久无佳作,已经让成都的诗坛黯然失色。”
“确实如此,这首歌的确是和尚写的,反正你们和尚比我这个红尘中人还要来的多愁善感,估计以后还会有好多和尚做的诗词,你想用就用吧。”
花娘走了,笑林走了,猴子也跟着走了,真正感到伤感的是憨牛,他和猴子从来就没有分离过,五沟和尚不喜欢伤感,笑吟吟的和云峥打趣。
回到寨子的时候梁老爷带着梁琪就在寨子里等候,梁琪最近清减了很多,脸上的肉都快瘦没了,给云峥的感觉,那张脸上就剩下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了。
“少兄动豆沙县则翻天覆地,少兄出,元山,雄鹰两部灰飞烟灭,如今豆沙县大害移除,少兄当具首功!梁宫佩服之至。”
“机缘巧合下的事情,先生谬赞了,先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梁先生苦笑一声道:“豆沙县的百姓的到了好处,不但再无盗匪之忧,还能减免五年的钱粮,朝廷也因此得以屯兵元山以窥高原,唯有老夫与少兄恐怕会损失惨重啊,商道不再,前期的投入尽付东流水。”
“怎么可能,雄鹰部完蛋了,那是因为莫达的洗劫还有黑石花嘛两部的落井下石,与我等商贾何干?现在草原上战乱不止,估计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会平息,现在草原上已经开始落雪,部族都在为过冬忙碌,等到明年春暖花开,驮队再去一遭就是,何来东流水只说。”
梁先生大喜,握住云峥的手说:“难道说吐蕃人竟然不知此事不成?”
“不光吐蕃人不知道,大宋也没几个人知道,那些官员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是吐蕃人想要劫掠元山的财富,结果被莫达杀了个措手不及,而且雄鹰王也被莫达,或者那个部族的射雕手射死了。
所以说开春之后,赖八的驮队又会继续过去和吐蕃人做交易,第一笔货物白送,第二笔货物就必须恢复原来的交易价格,也就是一头牛两斤食盐,这个价格以后就不要轻易地动了,宗族留下来的财富,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糟蹋了。”
梁先生点头称是,梁琪好奇的看着云峥,像是头一回见到他一样,沉默了半晌才说:“你弟弟当初说的一点没错,萧无根确实连帮你提鞋都不配。”
“云家人喜欢吹嘘,你不要见怪。”云峥将抱着自己腿的云二抱起来,肃手邀请梁家父女进房间叙谈。
“我觉得你真的可以在东华门唱名,尽管你现在已经是官身了,从八品的承奉郎已经可以让你跻身士林而无丝毫的逊色,你今年不过十四岁而已。”
“那是卖马得来的官职,还以为会给我一个弼马温的官坐坐,谁知道给的是文散官,我的运气一向不错,这你是知道的。”
梁先生捋着胡须道:“百来匹真正的战马,这样的功勋,对得起朝廷的封赏,听说你的告身已经下来了,因何不穿戴起来,少年人穿官服才有贵气。”
“官服太大,有沫猴而冠的感觉,不谈也罢,说起生意,在下想要一个条件,不知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梁先生听到云峥需要谈条件,立刻就坐的很端正,他很想知道云峥到底要跟自己要什么样的条件,如果不太过份,他已经做好了答应的准备。
“我要走了,这里的生意中我有很大的份额,现在想把它分解一下,驮队的生意,三成归入赖八的名下,虽然他是一个流民,但是我不想亏待他,可否?”
梁先生点头道:“赖八出生入死,爬冰卧雪的煎熬,拿你份额的三成不算多,老夫同意,这是你个人的私事,不算条件,老夫洗耳恭听。”
“剩下的七成,你梁家今后要承担更多的义务,所以三成归你,莫要推辞,给您股份其实就是想借用梁家的门路保住这条商道而已,所以您大可正大光明的拿下,其余的三成归豆沙寨,我只留一成能够活命即可。
而在下的条件就是,不管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不得资敌!否则就是我云峥的生死大敌,不见生死誓不罢休!”
云峥前面的几句话说的如同春风化雨,谁听了都舒坦,但是最后几句话却说得疾声厉色,掷地有声。
梁先生离座起身,恭敬的向云峥拱手作揖道:“此事也是我梁家的要求,少兄所言,甚合吾意,梁宫在此对天盟誓,若有违反,不得全尸!”
云峥扶起梁先生,并没有多说别的话,只是朝外面喊道:“赖八,进来!”
已经听得涕泪滂沱的赖八,一进门就单膝跪地发誓道:“赖八若有歹心,不得好死。”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流民能得到云峥和梁家的许诺,从这一刻,他终于觉得自己活得有点像一个人,而不是丛林里的猛兽。
老族长非常的平静,现在豆沙寨是云峥说了算,这孩子已经是官员了,自己马上就要是里长了,这些钱财上的东西,都是公产,云峥留下的越多,将来回到这里的可能就越大,一家人,钱财装在哪个口袋里都无所谓。
ps:求票,票。
第四十七章退潮
跟着五沟和尚云峥学会了什么是因果,在他的学说里其实没有神佛,说来也可笑,一个整天拜佛的和尚心里居然没有佛的存在,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求佛不如求己,所以他在拜佛,其实也就是在拜自己,怪不得五沟一身的禅学,作为佛门的异类却只能到偏僻的豆沙县来主持白云禅寺。现在想起来,云峥发现,白云寺里的那尊弥勒佛多少有点五沟的影子。
五沟说善是一种信念,不是一种行为,同理之下,与之对立的恶一定也是一种信念,不是行为。
所以云峥认为抱着一种善良的信念去作恶,必然会被原谅,因为把五沟的学说套进算学公式里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果。
“等我做尽了恶事之后,在天罚降临之前立刻放下屠刀,你一定要保证我死后能去极乐世界找些美丽的女阿修罗伺候我,而不是把我弄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求你自己,莫要求我,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无意识中说出了阿修罗,说明你的本心就是阿修罗。
它们是佛国六道众之一,天龙八部神之一。说它是天神,却没有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处。说它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说它是人,虽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恶性。因此,它是一种非神、非鬼、非人,界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
他们藏匿于藕孔之中。其果报胜似天而非天,虽有福德。然性憍慢,执着之念强,虽被种种教化,其心不为所动,虽听闻佛法,亦不能证悟。
我佛慈悲,能让顽石点头,却不能令阿修罗得善果,善哉,善哉!”
五沟和尚悲伤地走了。云大认为和尚觉得自己无药可救。才伤心离去的,云二却坚持认为,和尚想把云家的酒全部拿走,被自己给阻止了。所以才会悲伤。
不管了。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走的。云大都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错处,保持兄弟两吃肉的权利才是天大的事情,要不然自己干嘛要这么苦苦的追求。
承奉郎。不大的官,但是在豆沙县却可以横着走,云大认为自己不是螃蟹没必要横着走,漂亮的官服就压在箱子里面,不准备拿出来。
可是经不住老族长的百般哀求,他老人家很想摸摸穿着官服的人的脑袋,这几天来的官员多,他不敢这么干,但是现在不同了,云大也是官了,所以他就想摸摸官员的脑袋,如果能踢一脚官员的屁股,就足以告慰列祖列宗了。
官服穿起来很繁琐,曲领大袖,下裾加横襕,腰间束以革带,头上戴幞头,脚登靴,白色的布袜用两条带子绑在大腿上,腊肉帮着自己穿袜子的时候,云峥觉得自己很像倭国的动作片女演员。
好不容易按照要求穿好了衣衫,老族长就笑意吟吟的不断摸云峥的脑袋,看到寨子里别的乡亲也是一副很想摸的样子,云大干脆坐在那里让大家摸个够。
衣服不合身,太大,太肥,穿在身上直咣当,就算是把腰带系上,好像也没有多少改观,这就说明大宋的官员,以肥头大耳者居多。
云大说要改小一点再穿,被老族长严厉的禁止了,他认为既然衣服是朝廷发的,那么每一片布都代表着贵气,少一片都不成,只能让身体适应衣服,而不能让衣服去适应人的身体,他很希望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云峥耀武扬威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现在,还是太瘦,没一点官员的威武,尤其是云峥纤细的腰肢是最大的败笔。
第二天一大早老族长就背上褡裢,去后山找姓曹的那个里长办理接交手续,其实用不着这样急迫的去做,老族长却一刻都等不及,让云二帮着自己查了通书,执拗的认为今天就是一个好日子,今天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办好。
见到老族长坐着牛车出了门,寨子里的乡亲们就忙碌起来,不忙碌没办法,老家伙嘚瑟归来之后,如果没有看到寨子里人有什么表示的话会生气的。
老规矩,每家每户又开始准备两道美食,这一回饭菜的质量就很高,每家每户都准备了酒,小桌子在门前摆了长长的一串,就等着老族长回来开宴席。
日落时分老族长才醉醺醺的回来,睡在牛车上大呼小叫痛快二字,他儿子伺候着擦了一把脸,他就从寨子头一直吃到寨子尾,这顿饭吃的老族长老泪横流,美美的连干三杯酒之后,就倒在地上,再也唤不醒。
云峥吃了一圈酒菜,就回到屋子里隔着窗户看外面热闹的人群,这样的聚会他很喜欢,就算好些人家的饭菜不合口味,他还是很喜欢,心里暖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装满了胸口,非常的踏实,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家里的包子总是不够吃,不管腊肉和憨牛蒸出多少包子出来还是不够的,总有流着口水的食客仰着头等着包子蒸熟。
进云家就像进自己家一样方便,自己从碗柜里拿盘子,自己从筷子篓里拿筷子,只有两个带兰花的盘子和两双漂亮的象牙筷子没人拿,就算是最喜欢沾小便宜的苍耳老婆也不会多看一眼,大家都知道,云大,云二,从来不让别人碰自己的碗筷。
以前喜欢占小便宜,都是贫穷闹得,这和品质无关,生存的压力让他们不得不用尽一切办法来节省自家的吃食,所以,占便宜的事情,也就不可避免,现在,不用考虑今晚的晚饭在哪,整个人都会变得正直,高大,古人说仓禀实而后知礼仪这句话是对的。
豆沙寨子里不再有人吃糙米了,都是精细的白米,还有好多的人家跟腊肉学着怎么样将白米磨成米浆,然后在硕大的平盘里摊成米粉吃。
云大,云二坐在屋子里计算自家的家当,这些数字已经不是腊肉能够结算清楚的,云二不断地报数,云大的手在算盘上不断地拨动,就这样,还是整整用了一个时辰才清理出来。
交子六千四百贯,银一千一百四十五两,金锭六十两,金沙三百余两,至于铜钱,腊肉已经在坛子里存了七八坛子,到了现在云峥才觉得自己好歹有了些积蓄。
在衣服里缝碎银子,这是云家的传统,所以不管是云峥还是云二,或者是腊肉,憨牛,衣角这些隐秘的地方,都有一些薄薄的银片,云大,云二的衣服里甚至会有一些金叶子,云大吃够了没钱的苦楚,所以决不允许云家的人出门没钱。
家财十万贯,就该骑鹤下扬州,云家去不了扬州,就只好下成都,房产早下手这是云峥在上辈子就有的经验教训,所以,梁先生早早的就给云家弄到了一套三进的院子,不算很大,但是非常的别致,花娘过去之后,就会先住到那里,听梁琪说,那里的丫鬟仆役都是配置好的,家里的家什也一样不缺,过去了就能入住。
家里放这么多的钱财并不合适,所以明天就需要把这些钱和梁家换成交子,用几辆车拉着钱满世界的跑,这根本就是在告诉别人来杀你。
云家现在仓禀比较足,所以也就到了识礼仪的时候了,云二不能再光着屁股满寨子跑了,腊肉也不能穿着一身麻布衣服在前面弄一个很大的口袋装云二的玩具和吃食了,至于憨牛,天生就是干打手的料,听说最近跟笑林学了两手散手,怎么样也需要一把好刀和一身劲装。至于云峥自己,觉得一身青色的棉袍就很好,用不着再换了。
山寨又慢慢地回归了往日的悠闲,淅淅沥沥的冬雨也开始落下来了,青色的冷雾再一次弥漫在如画的寨子里,今年很好。没有寒号鸟的存在,只有忙着做家具的瘸子搓搓手,跺跺脚,咒骂两声该死的天气。
赖八在大雪封山之前走了一趟藏区,回来后告诉云峥,雄鹰部确实已经完蛋了,但是真正占到便宜的不是黑水部和花嘛部,而是一个新兴的部族叫做天马部,其实这个部族就是莫达们建立的,草原上的莫达们全部聚集在雄鹰部的地盘上,开始脱离强盗的生活,开始自己的部族生涯,这一次莫达们对着雪山神发誓,绝不损害,也绝不劫掠商队,只要汉家的商人公平交易,他们就允许汉家的商人带走自己的财富。
“有人知道雄鹰部的灭亡是我们暗地里操作的吗?”这是云峥最担心的问题,虽然朝廷已经在元山屯住了兵马,但是那五百名兵丁,实在是不足以成为豆沙县的屏藩。
“不知道,莫达杀光了雄鹰部的头人和为首的武士,只留下底层的牧民和妇女孩子,雄鹰王的三个儿子全部被马拖死在草原上。
因为我们不愿意出卖雄鹰王,莫达们对我们的举动很满意,认为这样的朋友才能长期做下去,他们说如果我们能用铁器交换战马,他们会非常的愿意,保证能给一个能让大家都接受的价格,我说需要去和主人商量,他们说,可以等我们到明年开春。”
ps:求票,求票啊。
第四十八章利天下
ps:求票求票
一个新兴的部族必然什么都缺少,这是一定的,哪怕莫达们将历年来的积蓄用在部族的建设上,这依然是不够的,开国的时候收买人心,善待八方客商,这是一个英明的头人必须要做的事情,同时也是商队建立互惠关系最好的一个时期。
可是铁器是禁运的物资,你买一些铁锅过去可以,如果卖一些兵器过去,在大宋绝对是抄家灭族的罪过,战马是朝廷非常需要的东西,堂堂大宋,根本就找不出几匹像样的战马来。
这个事情可以商量,估计需要找鲁清源这一类的人才能把话递上去,最终获得铁器换战马的允许令,云峥从没有想过私下里交易,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遵守这里的规矩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不能能因为你是外来户,就看不起人家的典章,所有人都在遵守,你为何要例外?如果把自己混成异类,末日也就差不多会到来了。
给赖八安排了开春的交易之后,就提笔给鲁清源写信,把这里交易战马需要铁器的事实说清楚,成与不成看上面的意思,自己不想再沾这个因果,如果想把什么权力都握在手里,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兔死狗烹的下场。
骑上大青马一溜烟的就去了豆沙关,云二骑着那匹小马在寨子里溜达,腊肉守在一边看着,两个人玩的非常高兴,腊肉从来没有骑过马,骑在小马的背上笑的咯咯的。
刘县丞已经全面接手了林县令的宅子。从一个捕快混成了县丞这个从八品的官,刘喜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如今所有的事情走入了正轨,他也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再重开山民交易的这条路,经过他不懈的努力,将屠城的黑锅全部扣在元山盗的身上,将山民说成了一群可怜虫,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不是怜惜他们也是一条命,早就杀干净了。
豆沙关终于恢复了一些生气。杏花楼也开始营业了。不过老鸨子换了,以前的那个妖媚的妇人,听说现在是里面的头牌,刘县丞几乎夜夜光顾。
喜爱女色也就是了。但是大白天的就往妓院里面钻。这就能不和官家的律条了。县衙里见不到人,一个熟悉的捕快,牵着云峥的马就把他带到了杏花楼。
“哎呀呀。承奉郎大驾光临,刘某这厢有礼了。”
衣衫不整的刘县丞从里面一出来就唱了一个大大的肥喏。
“本官听说豆沙县的县丞刘喜,白日宣淫,特意过来看看,如果属实,这就上报朝廷,将他革职拿问,看看能不能悔改,若是不能,就只好阉割之后送进皇城使唤了。”
“这可万万使不得,哥哥我就剩这点爱好了,如果成了太监,不如死了算逑。兄弟啊,萧老头的内宠滋味不错,要不要尝尝?”
“滚蛋,你现在是官身,注意点比较好,别被人家用这点小节那你说事,到时候后悔就晚了,喜欢那个女人就弄回家去,放在杏花楼做什么,萧老头死了,没必要作践一个妇人,回县衙有公事和你说,你能不能坐定豆沙县县令的位子就看这一遭了。”
刘县丞也让别人牵来他的马,翻身上马就和云峥回到了县衙,他很好奇,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云峥这种人把它当做正事来做。
在大厅坐定了之后,云峥就把天马部准备铁器换战马的交易内容给刘县丞说了一遍。
“这是好事啊,咱们自己就能做,他们只说是铁器,没说是刀剑,只要多弄些铁锅过去,应该没人多嘴吧,咱们将功劳独揽,岂不是快哉?”
云峥捂着脸半天不做声,刘县丞愣了一下说:“怎么?哥哥我说的不对?”
“如果咱哥俩是奸商,这样做当然没问题,但是你我现在都是官身,这样做就是自寻死路,你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官了,知不知道官场上最讲究的是什么?
他们最讲究规矩,官家不杀士大夫,但是士大夫却杀士大夫,你我既然进了这个群体,就必须对这个群体有贡献才成,而铁器换战马,这件事情,根本不是咱们豆沙县能做的了的事情,而且,整件事里还有不少的风险,比如天马部反悔,或者有强力人士介入,都会让这个交易充满了变数,告诉你,只要出现一次差错,你刘县丞的全家老小的性命就不必要了,因为整件事都是在为自己谋私利,与士大夫这个群体无关,没人会帮你。”
“这么说哥哥我错了?”
“错大发了,你走正规途径把你这里的事情上报给知府,讲清楚你的忧虑和担忧,至于如何定夺,看知府怎么说,不过他怎么做,换马这件事都绕不过你,该你的好处不会少,一旦出了岔子,知府的头比较硬,有他帮你担着,你只有功劳没罪过。”
“那你怎么办?好处我捞走了,你不是就被晾在一边了?”
云峥点点头说:“从今天见你到现在,也就这句话暖人心,鲁清源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的具贴给了我,所以我他娘的就成了人家的门生,所以我写了一封信给人家,看看他想不想插手这件事,能不能直达天听,从朝堂上要一份许可令下来,这样我们才会高枕无忧,你才可以琢磨中间有没有好处可捞,我才能看看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衍生利益。也只有这样士大夫们才会知道自己门下还有两个小卒子在为士大夫的群体添砖加瓦。关键的时候才会有人出来帮我们说话。”
让刘县丞写公文不如杀了他,于是云峥帮着执笔,写了一个公文,没有走驿站,直接派三个捕快骑着驿站的骡子去成都府投递这两份公文,一封给知府,一封给鲁清源。
从刘家吃了一顿饭,席间刘县丞的老婆,带着孩子出来见礼,这就说明两家乃是通家之好,见礼完毕,刘县丞就向云峥请教如何才能重新把山民的生意给续上,朝廷给豆沙县免了钱粮,所以他这个县丞的手里实在是没什么油水,好多人都要生活,不能把嘴扎起来,朝廷给的那点俸禄,实在是不够养家的。
“五年不纳税,这里面的学问还不够你做的?”云峥啃着大骨头,恨不得拿骨头砸在这家伙的脑袋上。
“老天爷,我恨不得只有一年,没了钱粮,没了踢斗,没了损耗,县衙里的四五十号人吃什么?六十八个捕快哪来的钱粮养家?朝廷给的那点钱粮,需要我去成都府运过来,知不知道路上人吃马嚼需要耗损掉多少?
大少爷,快点帮着想个不遭雷劈的发财主意,咱们再干一笔,你去成都怎么样也需要一点仪程,成都那地方就是一个销金窟,你那点钱粮不够你全家嚼咕的。”
云峥忧愁的对刘县丞说:“我来问你,山民为什么会进山当流民?”
“交不起税啊!“
”豆沙县现在需要交税吗?”
“五年内不需要!怎么了?”
“如果你告诉山民,三年内只交一半的税,后两年免税,之后和豆沙县的百姓同样待遇,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来县衙上户口?”
“那是一定的,他们一定会巴不得官府这么干,从流民变成有地的农民,傻子才不干,他们已经在山里落户了,田地也开垦出来了,在那里的生活也习惯了,如果县衙这么干,没有人会不乐意,十几年没有交过税,多少也积存了一些,只要官府不去要他们的积存,估计会非常高兴的过来交税,从此再也没有人把他们当老鼠抓,能正大光明的走在路上,也不用担心把闺女养成老姑娘,儿子打光棍,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