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来！贷款买房！”
李薇薇连忙又说。
“哇，你们要这样我先离场行不行？”
仇复假装很生气，脸上却在好脾气的笑着。
于是“抠门大会”就在大家的说说笑笑中过去了，一干被召集来的小编各自找到有灵感的“点”，开始炮制各自的“八一八那个抠门的神豪”，一等李薇薇润了色就发出去。
“仇先生，有关你拒绝网上那么多请求援助私信的原因，是有什么内情吗？”
老方则更担心他在这一点上的黑点。
仇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在网上遇到的事情说了，又打开带来的自用笔记本，将自己私信的后台给众人看。
当他们看到后台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救救我孩子”、“救救我家”的私信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无他，实在是因为数量太多。
寻常人莫说一条条看，连拉都拉不到底。
“这还是最近两个月，人已经少了不少，最多的时候，我的微博卡到都打不开。”仇复苦笑着说，又打开自己的那些求助信息。
因为求助而的更多，眼睛都已经看不过来了。
“所以很多人说我不肯帮他们，我是认的，因为我真帮不过来。”仇复老老实实地说，“我也没有办法一个个分辨真假，我只能选择性的帮一些我确定是真实的事情。”
“选择性？所以你还是有帮过的是吗？”
老方拽过一张纸，一边听，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这是他作为记者的习惯。
微博捐助和微信捐款其实都有记录，后台可以看到，仇复虽然没有在网上“炫耀”过自己救助过多少人，可章瑞的四个亿还在他身上时，有至少五十万的利息都被他用来做捐助了，这件事他谁都没说，因为他觉得旁 人都以为他有几个亿，却只拿五十万做慈善，实在太少了。
可对他来说，那时候他已经拿出了自己收入所得的十分之一做了好事。
既然现在要洗掉这些黑点，就不能继续沉默。
仇复打开自己微博捐款和微信捐款的后台界面，将那些自己捐助过的款项一个个翻给老方和李薇薇看。
他每一个捐款项目捐的都不多，有几千的，有几百的，多的也不会上万，可数量却实实在在的多，翻了七八页也没翻完。
“这些都是我打电话核实过，而且确定钱能到他们手上的，大多是受伤或生病的孩子。”
仇复指着一个因为不小心掉到自家拉面店沸水桶里而全身大面积烧伤的项目，“这个我捐的时候就只差五千块缺口就完成募捐了，所以我一次性捐了五千。有些我是看着项目完成度捐的，虽然捐的不多，却也不能说少吧？”
老方和李薇薇看着后台那些被选择“匿名”的五百、一千、三千的记录，捐献时间极长，最早的记录两年前就有了，最近的是前天，那是网上黑料还没爆发的时候。
老方沉默地拿出相机，将这些记录一一拍了下来。
在他心里，仇复这些细水长流的捐助远比很多人“一掷千金”来的更让人震撼，尤其当他说这些都是他一个个打电话去医院确认过的之后，这份震撼就越发来的深重。
他不是不做慈善，而是很冷静的在做慈善。
“仇先生，苏小姐说的没错，你是个很善良的人。”
李薇薇看着后台里这些密密麻麻的记录，也不由地叹息，弯下腰仔细看了一会儿，对身边的老方说：
“这些记录都有详细的捐助时间和一部分捐款项目的名称，到时候把这后面的捐款金额打个马赛克发上去，做反转素材。”
老方和她合作过不少时间，已经有了默契，不必多说就知道她要什么。
“那些拉黑的短信是？”
有了这些“铺垫”，李薇薇已经下意识认为仇复做的每件事都是有原因的，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你什么都得听我的才能有好下场”的居高临下与咄咄逼人，反倒很真诚地询问他事情的真相。
对于这个，仇复倒是真的有不少“证据”。
因为每查出来一个“虚假项目”，仇复都会去举报，为了举报能成立，他特意留下了打电话给医生的录音或是当时和医生聊天的记录，也有和受捐人本人的对话记录。
有些他确定了确有其事但钱到不到他们手里的，他干脆就直接给这些人汇了款或是给了现金，凡是有汇款的，他都有明细。
“举报信息成立的后台记录有吗？”
李薇薇精神一震，连忙问。
“有的。”
仇复点点头，给她看。
举报“虚假信息”成功的骗捐项目大概有二十多个，都是仇复一个个核实后上传资料给平台被关闭的，所有的资料也在。
“心潮新闻”里控诉的那几个博主，有好几个就是被举报“骗捐”而被封了号或关闭了捐款界面的博主，铁证如山，不容反驳。
即使资料不在，以老方的人脉和记者身份，通过这些平台也能查到。
“老方，记下来。还有那些受到仇先生直接面对面帮助的受捐人，找下走访下他们，采访下当时的情况，录期视频，绝对打脸！”
李薇薇激动地双手握拳，挥舞了一下，“仇先生，举报的好！他们肯定想不到你把他们拉黑后还花时间精力去搜集证据举报，所以才留下这些可以反转的素材。”
“我只是不想有人和我一样受骗…”
仇复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反正就是随手的事儿。”
他自学东西习惯了，时间都被安排的很满，旁人打游戏、看手机的时间，他总是习惯于找些事情做不让自己闲着。
那阵子他被调任“产品经理”，晚上不用加班了，空闲时间做做这些也不算浪费时间。
最容易让人抨击的“捐款”方向有了起色，所有人脸上都有了鼓舞之色，干起活儿来也有劲儿了，李薇薇更是再接再厉，继续问仇复“仇怀信”和“美女约会”事件的事儿。
仇复一五一十的说了“仇怀信”向自己家借钱被戳穿，自己不得不把人吓跑的事儿，又解释“仇怀信 ”会去警察局不是因为这件事，是因为他家当天晚上遭贼被撬了锁，而仇怀信又是锁匠，有嫌疑，才被传唤去调查。
“老方，你和派出所熟吧？取证交给你了！”
“好咧！”
“那‘约会’的事儿…”李薇薇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边的苏红袖，“方便说吗？”
说实话，她一直不相信仇复身上的“深情”人设，在她看来，一个前一天还跟女友家嚎买不起房子的人第二天就去领了彩票，实在算不得什么深情的人。
一个亿万富翁会面临的诱惑太多了，就算他脚踏两条船也不算什么。
这次，轮到苏红袖不好意思地说了事情的始末。
“所以，仇先生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李薇薇有点不敢相信地看了眼仇复，“仇先生、苏小姐，我们在尽力帮你们洗清黑点，所以你们必须完全信任我们，所说的事情也必须毫无保留，否则一旦后期被人发现有不实的地方，哪怕只有一点，我们这么长的谋划和辛苦都白费了！”
她顿了顿，又说，“就算你们那天约会也没什么的，我也有其他办法混淆过去。”
这话说的非常“刺耳”，几乎就等于在说“你们要是约会了也没关系，所以不要说谎”了。
“你是在质疑我的人格？”
苏红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怀疑”，柳眉一竖，“我希望你弄明白一点，仇复是有女朋友的，但凡有点自尊的女人，都不会随意插足到别人的感情里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同事之间私下里有约也很正常。”
李薇薇也察觉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对，下意识的质疑是记者的通病，倒不是针对面前的苏红袖，所以她连忙补救。
“她说的是真的！”
眼见着两个厉害的女人就要针尖对麦芒，仇复连忙站了起身，示意她们冷静。
“我记得那条街有不少治安监控吧？事情发生在咖啡馆门口，咖啡馆门口应该也有监控？只要能找出监控，就能证明我那天真是路过！”
眼见仇复这么“坦然”，李薇薇也压下充满怀疑的心情，“那这件事我去调查吧。我是市晚报的记者，在这方面比较有优势。”
她是严肃媒体的记者，拿着记者证，只要借口调查本市单身女性的安全问题，应该能调用到这些监控。
李薇薇说了这话，所有人才想起来她并不是苹果视频的人。
尤其是几个新来的小编，更是在私下窃窃私语。
“这个小姐姐不是我们的人啊？那为什么老方都听她的？”
“听说原来是我们这最厉害的记者，后来跳槽去了市晚报，现在回来是帮老方出气的。”
“哇，xx晚报？贼难进的啊！”
“还不是去了心潮的那个缺德鬼，把老方的线索全偷了，还胡编乱造了仇先生的新闻，李姐才回来帮忙。你们出去可别乱说，毕竟不是一个单位的人。”
“知道了。”
“薇薇，你难道不觉得，你更适合这里吗？”
老方也用着怀念的表情看着站在白板前发号施令的李薇薇，胡子拉碴的脸上竟流露出一种称得上俊朗的温柔。
“这里才是你的战场啊。”
而他们，都会是她最坚实的战友。
李薇薇听出了他的游说之意，眼神复杂地扫过会议室里的所有人。
这是她熟悉的地方，也是她熟悉的氛围。
所有人，不论认识或不认识，只要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便能齐心协力、一起找出他们需要的真相。
然而…
“回不来了。”
李薇薇忍住鼻中的酸意，掩饰地低下头。
和老方一样，就这么从晚报灰溜溜离开，她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儿。
她还是不甘心只做一个跑跑娱乐八卦、家长里短的普通记者。
就算“仇复”这件事完美解决了，也不能掩盖这只是一件另类的“明星舆论”事件而已。
“我们还是先打好这一仗吧。”
第63章 第一波
心潮有关仇复的“黑料”一出, 网上顿时出现了不少“吃瓜”群众，纷纷充满好奇的围观此事，但更多的，则是去仇复微博底下控诉他“冷血无情”、或是“毫无社会公德心”的。
【我真是看错你了, 还以为你是什么惊世好男人，没想到又冷血又渣！】
【像你这样的人也能中奖，真是老天没长眼！】
【为小姐姐不值，她知道她在做实验的时候你在外面乱勾搭吗？】
【你得的每一分钱都来自于国家福利事业，知道福利事业是什么意思吗？你怎么好意思一分钱都不捐？】
诸如这样的评论, 已经在他最近的微博下面刷了上万条。
就连仇复的微信好友也有不少悄悄问他：
“哥们儿,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或是，“多大点事，当他们放屁”。
也有委婉的劝说他捐献一点钱出去，免得天天被人架在嘴上说的。
仇复一概没有回复。
李薇薇和老方对他三令五申, 从现在开始，网上任何言论、任何提问他都不能回复，也不能发布任何帖子, 如果李薇薇和老方需要开始“攻坚”的时候, 他们会写好足够犀利、不容反驳的通稿，到时候他再发就行了。
仇复毕竟不是这行的人，由他来发言的话，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后发制人, 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所以所有“舆论喉舌”的事情, 都要交由他们来。
仇复有很多缺点，但有一个优点很好，就是听得进人言，也没有控制欲，李薇薇和老方认为这样对现在的局势来说最好，他就从善如流，绝不给他们添一点麻烦。
很快，苹果视频主导的“反击”就开始了。
就在舆论一面倒抨击仇复时，苹果一干“编故事小能手”也开始悄悄发力。
【八一八我那个抠门的同事！】
匿名楼主：因为中奖那个是我同事，我就不露姓名了。说实话，我们这群同事就没想过他中奖了还会回来上班，毕竟这么点工资还不够他在银行一天的利息的，来了干嘛？可是他不但来了，而且天天还跟我们抢加班，还找老板要加班费！（上仇复加班背影图）
因为上下班被人围观，他不得不买了辆二手电动车。是的，电动车。你们以为是这个？（上图：特斯拉）实际上是这个！（上图：二手破电瓶车）。
反正这东西连我都不骑，我们都在背后吐槽，买二手就不怕电瓶跑一半没电吗？
帖子发在大家最喜欢吐槽的八组，一出现就立刻以火热之势席卷全版，无数人前排坐好乖乖带好小板凳前排吃瓜。
也有人质疑这个“爆料人”身份的真实性，可是他既然能上仇复加班的背影图，那就说明肯定是和仇复认识的，绝对实锤。
这楼主还特别懂得留悬念，写了一半就说去吃饭，等聚集了更多的人来围观后，才继续往下写副标题。
【论抠门，仇富兄称第一，没人敢第二！】
匿名楼主：我又来了，继续扒啊。照理说他现在几个亿，不说花天酒地，大鱼大肉绝对要吧？可是这货每天跟着我们吃盒饭，还是十五块的那种盒饭！我们部门经理吃的都比他好！还有，照理说他有钱了吧，不说穿点名牌什么的，男孩子都喜欢的好球鞋总要来几双，何况他以前还是打篮球的，可是你们看看我偷拍的他的鞋子（上图：迪卡侬基本款）（上图：回力板鞋），附上淘宝链接啊，都没超过两百块一双。
还有衣服，优衣库一身一百年不变。（对比图一：优衣库背影图）（对比图二：优衣库同款淘宝链接），同样，每件都没超过两百块。
两百块好像是他心理的一个坎儿，过了两百块的东西都要考虑考虑。委实也就他个子高骨架好穿起来还能看，否则这么邋遢，说是亿万富翁你能信？
这个帖子在最热的时候趁热打铁一举推出，从标题上看绝对是在窥探亿万富翁的私生活，结果原本兴致勃勃而来，结果这“私生活”让人一点都好奇不起来。
【小兔叽：优衣库我都不穿，式样太难看了，这位大大是不是完全没有审美啊？】
【大笑三声：TO楼上。也不能这么说吧，万一他是中奖前买的衣服，衣服好好的，总不能丢了吧，继续穿也没什么。】
【网友18号：我的天，楼上的他都中了五个亿了，要换我我肯定把衣柜里的衣服全丢掉，鞋子全甩了，果断全部换啊！还有以前只能看不能买的包，全部买买买！】
网友18号的选择是大部分人幻想自己中奖后会做出的选择，也是大多数人正常的想法，所以很快得到了一堆赞同。
还有人更是大肆宣扬诸如“现代社会节俭会制约一个人的发展”、“节俭会严重影响生活品质及人际交往”云云。
这样的言论似乎更加鼓励了那个暗搓搓的“匿名楼主”，并毫不留情地“吐槽”了有关仇复更多“抠门”的事情。
【我又回来啦，继续扒那个抠门的同事仇富啊。】
匿名楼主：也不知道他爸妈给他取这个名字是不是和钱有仇，导致这位有钱都不会花。晚上加班，要是办公室里没有超过三个人，他就把所有灯全关了！全关了！他有考虑过我们这些同事的感受吗？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就一个屏幕是亮着的，有多吓人你们知道吗？我们说了他就让我们开台灯，又不是他出钱，他这么省电自己能得一分？
还有，他简直就像是个落伍的山顶洞人，就算没中奖前，他的薪水在我们公司也算是最高的那一拨了，可是手机三四年都没换了，我给你们看看我偷拍的他的手机。（上图：四年前老款iPhone）（上图：手机边框磨损特写）
都9102年了，还特么有程序员不玩手机游戏的，我严重怀疑是他手机卡到带不动！
你说他都亿万富翁了，到现在还在用这个破手机，除了脑子有病葛朗台，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
随着这个“匿名楼主”越扒越多，一个会加班时关灯、打印纸正反面写满才扔、中奖后依旧坚持加班、坚持要加薪的质（抠）朴（门）男人形象越来越生动，再结合之前他中奖了一毛不捐的行为，他这“葛朗台”的人设算是慢慢丰满了。
这个匿名楼主“吐槽”的地方不算什么主流区域，大多是以追星族为用户，但架不住用户基本是爱八卦的女性啊！
没有多久，这篇长长长的吐槽贴就被转载到了各个网站、论坛，并且以星火燎原之势引发了新一轮的吐槽。
这一次，吐槽的就不是“苹果视频”带起的节奏了，是仇复中奖后各方亲戚朋友和认识的人的吐槽。
【我是‘仇富’后来的邻居，他爸妈确实住在我们这个破小区里，算一算三个月前搬来的，那时候他刚刚中奖，我们小区均价两万，是的，只要两万。他们家一家三口之前一直住在六十平米的两居室里，这一家都抠。】
【我是‘仇富’的远方亲戚，自从‘仇富’一家中奖后，电话都打不通了，就是怕我们打秋风呢。（狗头）】
【听说仇先生来我们售楼部看房时，问我们公司的经纪人有水池蚊子不会多吗？院子下雨了是不是要全家一起把桌子躺椅收回去，不麻烦吗？还对我们每个平方八块的物业费表示震惊！开玩笑，我们卖的可是高端别墅，别墅项目八块不是很正常吗？！】
【楼上的我要和你握爪，听说我们售楼部的同事向仇先生推荐六居室豪宅时被他一口回绝了，理由是用不上保姆房、面积浪费了。】
【2333同握爪，仇先生也买翡翠华庭房子时也拒绝了我们这叠加别墅，理由一个人打扫不了这么大的卫生。我都同情他老婆，敢情他是准备让他老婆以后承包卫生了？】
网上针对仇富“抠门”的讨论正越演越烈，就连仇复真正的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午休时间纷纷问是谁嘴贱写了这么个“爆料贴”，结果自然是没有人承认，反倒所有人同仇敌忾了一番。
因为仇复和苏红袖几人承诺了苹果视频他们帮忙“反转”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否则会被抨击花钱请水军什么，所以没有人知道那个“匿名楼主”是苹果视频的人。
“妈的，一定是李建德！”
“我也觉得是李建德！他怎么还有脸留在公司里，追求不到苏经理就那么说人家，还敢在网上胡编乱造！”
一群晨曦科技的员工在背后窃窃私语，丝毫不怕李建德听到。
他们就是故意说给李建德听，想要敲打他的。
李建德这几天日子也不好过。
那天他去找苏红袖“对质”只是一时气急。
他从进入这个公司开始就喜欢上了公司的“高岭之花”苏红袖，平时想嘘寒问暖可惜部门不同作息也不同，只能在其他方面默默关心，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告白，还被“我目前不想考虑感情的事”被拒绝了。
一般这种告白不成被拒的事情出现在一个公司中最是尴尬，但苏红袖拒绝的程序员太多，被拒绝的人反倒不觉得丢脸了，反倒互相加油鼓气，拿这件事开玩笑。
而仇复则是大部分程序员里少数几个对苏红袖没有兴趣、也没对此事发表过意见的人，一直表现的犹如苦行僧一般，在他们聊起苏红袖时也会下意识回避这个话题。
偏偏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仇复，和借口“我不想考虑感情的事”的公司女神私下有约会，他越想越觉得这些人就是耍着他们这些小□□丝玩，一时脑子不清楚跑去质问了。
被营销部的人骂了一顿，又被郎总拉到办公室里劝了一通，他也冷静下来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才把自己弄得这么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
这几天里，不但营销部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孤立起他，就连研发部的程序员同事们也懒得理他，苏红袖是公司大部分男人的男神，他那天的做法等于是欺负了女神，谁和他说话就四舍五入等于和他一起欺负女神、看不起女神，大家都是对苏红袖有想法的，哪个愿意被苏红袖讨厌？
他这几天过的浑浑噩噩，他心理素质本来就不算好的，原本想着就在公司楼顶跳楼算了，可是一没胆子死二又怕连累郎晨和其他人，想了想又把辞职报告打好了，这个月工资也不想要了，就想离开这个自己丢脸过的地方。
到现在他一想到那天做的丢人事情，他就忍不住想尖叫想胡言乱语，恨不得断片了。
现在公司里的人都怀疑网上那个吐槽贴是他做的，他更有了辞职的理由，他根本没勇气顶着这么多人异样的目光在公司里工作下去。
结果辞职报告送去人力资源部，李姐直接让他再想一想，悄悄把报告扣下了。
“李姐，我们部门小江怀孕了，预产期下半年，下个月是不是要再添个人？”
苏红袖风风火火地进了人力资源部，一抬头见李建德也在，两人都愣住了。
“李姐，那我先出去了。”
李建德飞快地看了苏红袖一眼，又面红耳赤地低下头，逃命一样奔出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苏红袖也出了人力资源部，一出门，就发现李建德低着头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