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待犯罪嫌疑人都不够严厉, 那才是对无辜受害者的不尊重。
但现在,这位可敬又可亲的警官死了, 死在这场爆炸案里。
因为他们的“不谨慎”。
“我们还会循环的,对吧?”
李诗情看完了老张的生平,心情越发沉重。
“等我们再循环时,他还会好好活着, 是不是?”
老张只有四十六岁, 是一位从业二十多年的老刑警, 曾经协助破获过好几起轰动全省、全国的大案、要案, 他四十岁时还勤奋好学, 自学了心理学的相关课程, 取得了犯罪心理学的学士学位,也是队里有名的“谈判专家”。
短短的通报里,载满了对这位警界精英的赞赏和痛惜。
“我不知道。”
小哥嘴里泛起了阵阵苦意,“但我希望能够再次循环。”
他们的“努力”没有制止爆炸,反倒引起了更大的伤亡。
这是他和李诗情都不想看到的。
有了这样的“发现”,李诗情和小哥心里都不好受,连再查找资料时都情绪低落,唯有悔恨和自责充斥心中。
再怎么节约用电,手机也总有用完的时候,当屏幕彻底黑下去时,小哥无奈地将它收到了包里。
湿地公园夜晚不对外开放,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两人躲在这个假山上好几个小时也没人经过,灯也没有,吃的也没有,四下里一片漆黑,肚子里咕咕作响,只能靠闲聊排解寂寞和不安。
“下次下车前,先买点吃的和水。”
小哥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你说这事情奇怪的,在车上就没觉得饿,下了车没几小时就觉得饿了。”
“在车上我们就活几十分钟,怎么饿?”
李诗情看着远处深黑的影子有点害怕,不自觉地往小哥身边挨了挨,脑子却在想着其他的事儿。
“如果能回到车上,我们一定要找到凶手,同时搞清楚爆/炸/物是什么,再通知警方。”
“嗯。”
知道她还在自责这件事,小哥跟着附和。
“警方上车时,我们要协助警方控制住犯人,否则一车的人都有危险。”
她提醒着小哥。
“嗯,好。”
“我们得提醒他们便衣上车。”李诗情又想到一点,“最好再提醒他们提前疏散人群,封锁交通。”
“是。”
小哥跟着点头。
“如果我们真能回到车上,该怎么办?”
李诗情这次终于不再说“都听我的”,“你不是最擅长列计划吗?咱们列个计划?”
“首先得排查车上有哪些人可疑。”
小哥不假思索地说,“公交车不大,车里也没多少人,如果犯罪分子能很隐蔽地立刻引发爆炸,说明那个炸/弹应该是随身携带的,我们也许都观察不到是怎么引/爆的。”
“先查谁带着包或者大件行李?”
李诗情一点就透。
“是,先看谁带着东西,笨点的法子就是一个个排除。像我这样背着包的,还有那些脚底下放着东西的,都要查一查他们是不是带着炸弹。”
一想到他们的“工作量”,小哥又愁得直叹气。
“不过这样做的话,就要直接和歹徒对上,人家未必给你检查,搞不好又要直接丧命……”
真带着炸弹,谁给你看?一被发现说不定就引爆了。
也许都不需要发现,只要打草惊蛇,让歹徒觉得自己被发现,说不定就会随时“BOOM”了。
“而且别人还不一定给你搜,搞不好还要打一架……”
李诗情挠了挠头,“要不,我们就用笨办法,你出其不意的制服东西主人,我趁机打开人家的包或者行李检查?”
“只能这样了。”
小哥拍了拍胸脯,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好歹是个男人,比你要强壮,总不能让你去跟人打架吧?”
两人就这么在一片黑暗里,你一言、我一语的慢慢完善着可能的计划,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因为商议的太投入,甚至让他们忘却了身体的饥/渴与精神的疲惫。
但没一会儿,意外就降临了。
“那边是什么?路灯开了?”
李诗情眼尖,指着东边一处光源示意小哥看。
他们现在窝在公园的某处假山顶上,这位置地势高、旁边又有遮掩物,什么人来了一眼就能看到,可以往假山里面躲一躲,竟真让他们躲过警方大半天。
“好像是手电筒的光,而且人还不少。”
小哥眯着眼看了下,突然脸色大变。
“不好,是警察找来了!”
这种强光手电筒,还有这么多,不是警察在找人,还能是什么?
“来找我们的吗?这附近又没监控,为什么……”
李诗情一听“警方”就晃了,下意识要往假山里钻。
“谁知道,也许是通过手机信号定位基站的位置,也许是有人看到了,就我们两个普通人,躲不过警察不很正常吗?”
小哥紧紧抓住她的手,“你别怕,你手机一直是关机的,他们要找也是找我,我先下去试试看,能不能把他们引开,你现在这里躲着。我要忽悠过去了,明天早上再来找你……”
眼见着手电筒的光越来越近,他想都没想,站起来就往假山下跑。
谁料,也不知是坐得太久站起来太急,还是天太黑他又慌不择路,还没跳起来走两步,就见着他脚下好像绊了什么,往假山下栽下去。
“呃!”
“小心!”
李诗情眼疾手快,立刻飞扑过去抓住了他后背的衣服,然而终究还是力气太小,反倒被他带着一起滚下假山。
“啊!”
“什么人!”
“那边是谁!”
头部传来剧烈的眩晕和疼痛,眼前也有金光乱冒,李诗情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束光照到了自己的脸上……
有人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她听见有人对着自己啧啧称奇。
“怎么有这么笨的犯罪分子?”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心中一声大吼,她又气又痛,终于晕了过去。
***
李诗情臭着一张脸,再次从公交车上清醒。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们两个人居然是用这么“乌龙”的方式回到公交车上的。
更别提,这位“同伴”上一刻还“壮怀激烈”地说要帮她引开警察,下一刻,就直接把她带到坑里去了。
“我高度近视加散光,还有点夜盲……”
一旁的小哥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对不起啊,连累你了,不过你看,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会在意你连累了我吗?我在意的是我们这么被发现真特么傻啊!”
李诗情压低了声音吐槽。
方才趴在地上被人嘲讽的耻辱似乎还在她的周身萦绕不去,不必看,李诗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如果他们要没“回来”,接下去警方要怎么通报。
【犯罪嫌疑人某某某和某某某由于脚滑,失足从藏匿的假山处不慎坠下,成功落入警方的法网。】
好一个“脚滑”的犯罪分子!
“嗷!”
她越想越懊悔,使劲搓了把脸。
大概是因为前一刻“逞英雄”下一刻就变“狗熊”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小哥干咳了一声,环顾了下四周,压低了声音对她说:
“你让我出去走走,我去观察下哪些人带了大件行李。”
听他说到正事,李诗情原本还带着几份羞恼的表情顿时一整,忙不迭地给他让出一条通道出去。
他们这次回来时间又提前了,现在还没到沿江东路站,但考虑到每次相隔的时间都没多久,估计很快就要到下一站。
假装自己起来活动手脚,肖鹤云甩了甩手又跺了跺脚,在车厢里踱了起来。
他和李诗情上车时都是在江东区,该区高校和高科技公司云集,上车的时候有不少人,所以才不得不坐在一起。
但随着一路上上车下车,车上有不少人在江东区的商业中心区域下了,到后来更是上的人少、下的人多,等空位一多,不少人就不愿意和别人坐一起,于是车中的乘客现在都分散在这辆公交车的各个位置。
李诗情要不是一直在睡觉,八成在中途也要找个空位坐下的。
从前走到后,小哥在心里默数了下人数,除去司机、他和李诗情,也就九个人,前面和中间区域有四个人,其他都在车后方,坐的非常分散。
他假装闲逛从每一个座位旁晃荡过,发现车厢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带着东西,但是带着显眼行李的只有三人。
一个是后门前方坐着的老爷爷,手边放着根短扁担,脚下放着两个蛇皮袋子。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看不出有什么,但从能看得出里面放着不少东西。
一个是后排中间座椅上坐着的中年男人,男人的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神色里带着体力工作者特有的那种坚韧,隔壁座位上放着健身房里常见的圆筒挎包,但包身略显破旧,体积也不小,鼓鼓囊囊的。
他一直没有睡觉,也没有看手机,但明显看得出在走神。
小哥还记得他,之前他被车上的乘客制服过几次,每一次,这个中年男人都是“主力”,轻松就能把他这个年轻壮小伙给打趴下。
他甚至还记得这男人用那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死死压制住的痛苦。
第三个,是和他们隔着走道前一排坐着的花衬衫大婶。
这个大婶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身材瘦小,长相也很普通,就像是经常见到的那种家庭妇女。
和大部分家庭妇女出门的原因一样,她的脚下放着一个超市的那种大塑料袋,似乎是刚刚大采购回来。
但因为她坐在外侧,塑料袋放在里面的地上,大婶的腿隔绝了小哥的目光,根本看不清那个塑料袋里面有什么。
就是这个大婶,之前说着还要回家给家里人做饭,不方便耽误时间给李诗情作证。
由于肖鹤云长得斯文,人又白净,没有几个人对他走来走去表示不耐,甚至还有人好心问他是不是在找哪里下站,可以帮忙告诉他。
小哥在车上侦查情况的时候,李诗情也在仔细观察每个人的位置,努力回想每一次爆炸的气浪是从哪个方向掀过来的。
很快,熟悉的报站声又响起来了,公交车缓缓靠往45路公交站牌,并打开了车门。
这一次,并没有人下车,却有人从前门上了车。
那人一走进车厢,正在车厢里溜达的肖鹤云和在座位上向外打量的李诗情,身子齐齐一震!
两人瞪大了眼睛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第十二十三次循环

上车的,是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穿着黑色卫衣, 卫衣的兜帽还是掀起来挡住脑袋的男人。
这人把自己打扮的密不透风就算了, 怀里还抱着个黑色的双肩包。
那口罩男一上车, 完全不看前面还有的空位,自顾自地走到了车子最后一排,找了个最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但是手里的双肩包就没放下来过, 一直抱在怀里。
李诗情和肖鹤云全程关注着他, 见到他在后排坐下来,肖鹤云也连忙坐回了李诗情的身边, 压低了声音激动地问:
“很可疑对吧?对吧?哪有人坐个公交车打扮的跟抢劫犯似的?我们上一站下车的时候这个人上来了吗?他之前在不在车上?”
上一次循环, 是两人第一次正常到站停车, 那时候并没有人下车, 由于公交车的车门是前门上,后门下, 所以他们下车后,也没特意留意过有没有人上车。
“我没注意上一站有没有人上车。”
李诗情那时候光顾着记车牌号,满脑子担心动作慢了车跑了,谁会回头看一眼前面有没有人上车?
“不过, 虽然很可疑, 但是这个人确实是一直都在车上的。”
“一直都在吗?”
小哥原本激动的心情, 因为李诗情的回答被泼了一盆凉水。
“我记得我第一次抓色狼的时候, 他伸出头看了一眼情况。”
李诗情努力地回想着, “虽然没看清楚, 但是我对他那个卫衣的帽兜有印象。”
那男人额前的兜帽上有一双倒竖的三角眼睛,仿佛一只怪兽在吊着眼睛看你。
当时他伸了个头出来,李诗情的目光正好掠过那兜帽,由于那人只是伸了个头就缩了回去,所以其他的她是一点都没看到。
“那我怎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哥搓着自己的下巴往回想,不肯错过记忆里的每一个细节。
“唔,我想想……我喊‘停车’被人制服的时候……”
“没有他。”
李诗情接话。
“后来我拿安全锤破窗,被人直接按地上的时候,呃……他出现过吗?”
小哥仔细想。
“也没有他,你是被车上几个大叔按倒的。”
说着说着,李诗情也开始觉得可怕起来。
两人不由自主的,一起回过头去。
这一眼看去,他们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注意到他。
刚刚上车的口罩男坐在最后一排就算了,还靠在最内侧,一般在那个位置,只要你自己不伸头,谁也不会注意到那里还有个人。
问题来了,正常人坐公交车,满车都是空位,会不就近找个位置坐下,而是特意窝在没窗的后排吗?
“我觉得应该就是他。”
小哥不停紧张地回头,附在李诗情耳边说:“你想想,你要是那个人,你也肯定不会选择提前太久上车,时间越长,这一路上的变故就多了。你要想干这样的坏事,最好是找个人少的地方上车,两站之间的距离又远、人流量又大。选上桥前的最后一站上车,车一开,连下站的机会都没有,可不是他最好的选择么?”
“我也觉得是他。”
李诗情连连点头,“你看,他带着那么大一个双肩包,看着也挺重的,这种包不应该背在身后吗?为什么他要一直抱在怀里?就算里面有贵重物品,现在他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也应该把包放下来了吧?”
她站起来飞速地看了后面一眼,坐下来后表情更惊恐了。
“那包没放下来,还在他腿上抱着。”
“怎么办?我们去抢他的包?要是包里真有炸/弹怎么办?”
计划归计划,两个人还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人,李诗情紧张地直吞唾沫。
“按照原计划,我去制服那个口罩男,你去抢包!”
眼镜小哥也没经验,只能自己给自己加油鼓劲儿,“不过我们不能这样去,你假装和我吵架了,往后坐几排,最好坐他旁边。我等会上去把他按住了,你就立刻抢包。加油,我对你的演技有信心!”
张无忌他妈都说了,女人越好看,越会骗人!
此时车子已经开出公交站牌挺远,时间不等人,李诗情想着总是要迈出这一步的,只好一咬牙站了起来,对着小哥翻了个白眼,骂了句:
“你有病!”
他们两个之前一直头低头窃窃私语,看起来活像一对小情侣,现在女孩子突然翻脸骂人往后跑,车里人也只觉得是小情侣吵架了,没太大反应。
李诗情假装气呼呼地跑到最后一排,找了个离口罩男最远的位置坐下,一坐进去就脸靠着墙,做出生闷气的样子。
口罩男见到李诗情直奔他这一排来了还挺紧张,身子下意识地往里面躲了躲,原本虚搭在双肩包上的胳膊更是直接夹/紧/了,直到看到李诗情在离他最远的地方靠着车壁坐下,那胳膊的动作才放松了点。
虽然中间隔着个过道,但四舍五入就等于和“犯罪嫌疑人”近距离接触了,李诗情看起来镇定地在演戏,其实害怕到两条大腿一直不自觉地在抖,哪怕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腿还是抖个不停。
为了怕口罩男发现自己发抖情况不对,她只好把手紧紧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做出一副气得发抖的样子。
期间,那口罩男好奇地看过她几眼,但也只是几眼,他明显不想多管闲事,更不想和李诗情搭话,从头到尾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可怜李诗情颤颤巍巍的在后排左等右等,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小哥到后面来“按计划行事”,可又从余光看到口罩男有要悄悄打开双肩包的意思,急得重重一咳。
“咳嗯!”
随着她这一声重咳,前面坐着的小哥终于像是受惊地鸟那样蹦了起来,硬着头皮往最后排走。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把头压得低低的,一副来认错的样子挤进了后排。
车上不少大叔大妈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似乎觉得这对小情侣挺有意思。
一进入后排,小哥紧张地推了下眼镜,背对着口罩男,拼命对李诗情打眼色。
李诗情微不可见地眨了眨眼。
得到了李诗情准备好的回馈,肖鹤云深吸口气,猛然转身,一下子扑倒了口罩男,伸出胳膊试图地按住他的手。
“我靠!”
感觉到自己的包被小哥用身体压住了,口罩男骂了一声,像是突然被人捅了一刀似的,连脸色都变了。
“李诗情,快!”
感觉似乎有什么人闷哼了一声,小哥急得大喊。
虽然按计划做了,可他这是在和人直接冲突,肖鹤云心里比口罩男还害怕,根本没敢看对方的脸色。
“啊!”
然而还没等李诗情找到安全拿出双肩包的办法,小哥就被巨大的力道一下子掀翻了出去。
他被那口罩男恶狠狠地踹倒在地,连眼镜都滚出去老远。
“你是不是有病!”
口罩男前脚将眼镜小哥踹开,后脚就紧张地要去开自己的包。
“肖鹤云,快,他要开包!”
这下,轮到李诗情吓了个半死,尖叫着上去夺包。
车上的乘客已经被这样的变故惊呆了。
“后面怎么了!”
最前面,司机大叔听到了后面李诗情的尖叫,大声吼着问情况。
“有人抢劫!”
口罩男边护着自己的包,边大声喊。
肖鹤云艰难地在地上摸到了自己的眼镜,站起身刚准备扑过去帮小姑娘,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按住。
“你干什么!真无法无天了!”
突然,车子不受控制地向□□斜,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啊!油罐车!”
坐在前排的乘客尖叫着。
小哥惊恐地看向窗外,发现他们又到了那个熟悉的夺命十字路口。
“轰!”
公交车再一次撞上了油罐车。
所有站着的人都被巨大的惯性甩得东倒西歪,小哥和李诗情更是直接摔倒在地。
趴在地上,两人绝望地抬头。
即使发生了这样可怕的车祸,那口罩男依然紧紧地抱着他的包,随着他一把打开背包伸进手的动作……
熟悉的热浪席卷了整个车厢。
***
“我看到了!他开包伸手以后才炸的!”
从爆炸后的虚弱和疼痛感中熬过去,两个人又开始头抵头窃窃私语。
“我也看到了,都发生车祸了他都还死死拽着自己的包!”
李诗情也点头如啄米。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先报警?”
“别,还是得先看看包里有什么,万一里面不是炸/弹,只是引/爆/器呢?我们重点是要找到炸/弹和真凶,然后才能移交给警方,否则还要搭上警方的人。”
一想到这个,小哥懊恼地拍腿。
“哎呀,每次都太快了,我都没看到从哪里炸的!”
“那就再来一次。”
李诗情一咬牙。
“这次你先坐到后排去,他一上车我就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对他动手的时候我直接抢包!”
“你去直面口罩男?会不会太危险?”
肖鹤云有些犹豫。
“有什么危险?最多不过一个炸!”
说起这个,李诗情就有点恨铁不成钢,“还有,你说你怎么回事?你拿身子压着包,我要怎么夺包?还有,你说你去制服对方,结果就是直接把人扑倒?”
李诗情越说越生气:“知道的是抓坏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非/礼呢!”
“我,我那不是太害怕了嘛,满脑子就是别让他碰到包……”
小哥尴尬地用手比划着,“以前我都是劝架的那个,劝架的人不就是用身体格开双方么……”
“那你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真是个奇迹。”
李诗情翻了个白眼。
说话间,车子再一次到站停车,李诗情用手肘一拐小哥。
“快,你先去后排做好准备!”
肖鹤云被她拐得一激灵,猫着腰就去了最后排。
李诗情紧张地直搓手,眼睁睁地看着口罩男再一次从前门上车,直奔后排而去……
最后一排的小哥紧紧攥着双拳,脑子里也在不停演练,思考着要从哪个角度、用哪个动作才能“一招制敌”。
近了,更近了……
眼见着口罩男向着后排越走越近,小哥心跳如擂鼓,双拳也越来越用力……
蓦地,口罩男的脚步停住了。
见到最后一排有人,他露在口罩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接着茫然地看了下四周,然后……
在没人的倒数第二排坐了下去。

☆、第十三、四次循环

看到口罩男不按理出牌,小哥立刻伸出头望向李诗情, 满脸都是求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