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八点,“塔顶”见。
信息的署名是欧利文?拉尔森。
“你要去哪里——”那一刻,罗廉有一种错觉,这个谜样的优雅男子会突然消失不见。
他停了下来,撇过头,眉眼斜过微妙的角度,“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但是,在“永远”来临之前,我必须为你排除任何危险。
“那么这次你也会带我去吗?”罗廉歪着脑袋,看着他的背影。
菲尔特笑了笑,“什么?”
“并不只是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我从来不向你撒谎,菲尔特……所以我希望你对我也同样地诚实。”
“好吧,下周日的晚上,你和我一起去一趟格陵兰,在那里的一座小岛上有我们血族的‘石塔’。所有血族的重大决议都将在那里完成。”菲尔特不紧不慢地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们要对付莉莉丝了?”
“不,我们早就开始对付莉莉丝了,只是这一次可能会进行一场彻底的行动。如果你要跟我去的话,只能呆在石塔下……”
“我明白。”罗廉走向冰箱拿出了一盒牛奶,“我知道你比我活的久的多,只是我不想你把我当成永远只能被你保护的小孩。”
“我能待在这里吗?”菲尔特忽然不想离去了。
“可以,”罗廉耸了耸肩膀,“不过在这之前,得把麦克带回来……还有处理约瑟芬的尸体。”
瞬间,菲尔特便消失在原处,罗廉回头,看见街边麦克被他抱起。
回到实验室里,菲尔特给小东西喂养了一些血液,他很快便苏醒过来。然后,菲尔特给凯瑟琳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虽然为自己血系的死亡有些不悦,但是也表示具体情况还是等到“石塔”会议再商量。
“我还有些发烧呢。”罗廉扬了扬眉,“想再睡一会儿。你呢?”
“我吗?我想再研究一下抗日光剂。”
“那么祝你好运。”罗廉施施然走向自己的卧室。
也许是因为实验室外菲尔特就在那里,罗廉睡的很好。
又也许是因为罗廉平稳的呼吸,让实验室外的菲尔特感到安心。
但是莉莉丝的研究却没有这样顺利。
她是焦躁的,因为她知道“石塔”将会越来越接近自己,直到令她无所遁形。
坐在研究室的中央,听着各种仪器的声音以及研究人员陆陆续续从她的身边行走而过。
白天缓缓到来,一个刚刚转变的男孩被强迫吞下刚研制出来的抗日光剂,胸口钉上心脏抑制器,当他毫无反抗能力之时被推进了一个实验室里。
电子门啪地合上。
莉莉丝静坐在另一间房间里,听见男孩头顶的天窗猛然打开,日光顷刻充满了整个房间。
男孩伸手遮住脸,实验室外几名穿着白色长褂的人神色紧张。
七分钟后,男孩发出惨烈的叫声,肌肤被日光划出痕迹,如同翻卷着燃烧开的白纸,化为了灰烬。
一拳砸在墙壁上,震颤声令得在外观察的研究人员露出惊恐哦表情。
“又失败了。”莉莉丝微微低下头,一双眼睛细长而阴郁,仿佛酝酿着一场灾难,“我给了你们那种酶的分解剂,你们还是什么都做不出来吗?”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只有罗廉?D才是神的宠儿,被赋予无限接近那个答案的天赋。
嘴角一丝冷笑,莉莉丝靠着墙仰起自己的脸,“我说过,如果你是星星,我也能将你摘下来。”
周日的夜晚,罗廉与菲尔特乘坐飞机前往格陵兰。
这座世界第一大岛百分之八十以上被冰雪所覆盖,曾是丹麦王国的海外属地,气候寒冷,与加拿大和冰岛隔海相望。
下了飞机,迎面而来的冷风令罗廉抽了抽鼻子。
走在前面的菲尔特转过身来,整理了一下罗廉的毛领,“你看起来就像一个贵族王子。”
“那你像什么?一个躲在黑夜中的国王,微笑是你的城墙?”罗廉绕过他,向前走去,“你们的‘圆桌会议’是在明天吧?现在应该是……当地时间四点,我们住哪里?”
“我家。”菲尔特悄然赶上他,牵上他的手,即便是隔着皮手套,对方掌心的暖意还是让他眷恋不已。
“你家?你在这里也有房产?唉……果然有钱人啊。”
刚出机场,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在等待着他们,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在一栋小别墅前停了下来。菲尔特下车将门拉开,对着罗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打开门,罗廉不禁吹了一个口哨。这间别墅不大,但是内部的装潢……不似菲尔特一贯的高雅,反而在严谨中透漏出温暖的气息。
罗廉坐进沙发里,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精巧的吊灯,菲尔特点燃了壁炉,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仿佛跳跃着的思维。
“喝点红酒吗?”
“你还存有红酒?”罗廉一副探究的表情。
“当然是为你准备的。一下子来到寒带,喝一些酒能促进你的血液循环。”菲尔特来到罗廉面前,正好走到他打开的双腿间,倾下身子在他的耳边轻轻说。
还未来得及意识到那暧 昧的气息,菲尔特已经翩然转身而去。
红酒很醇厚,罗廉知道这绝对是几十年的窖藏,菲尔特就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微妙的让人想要……一口饮下。
“怎么了?味道不好?”菲尔特一条腿架上膝盖,正对向罗廉。
咽了咽口水,他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的一颦一笑也能有这样的风度,“你没在酒里面放什么吧?”
“呵呵,”菲尔特伸手掠过自己的眉尾,指尖小小的弧度引得罗廉发怔,“每次你发觉自己……着迷的时候,就要责怪其他的东西,比如酒、夜色……还有我。”
杯中的红酒已经见底了,罗廉却依旧感到喉间干渴。
“我的D博士,既然你从来都不愿意撒谎,那么什么时候你才面对自己的心呢?”菲尔特微微垂下头。
罗廉看着他,明明他坐在离自己两米外的地方,为什么他的气息仿佛就触在自己的皮肤上?
“觉得暖和了的话,就去睡吧。”菲尔特起身朝楼梯走去,“被子是新换的,房间就在二楼一上楼梯的地方。”
罗廉似乎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是望着壁炉发呆。
你什么时候才面对自己的心?
这句话,似乎菲尔特早就问过。
罗廉知道,这个优雅男子一直用永生体验失去。他和他之间是有时差的,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顺应了对方的时间。
伸了一个懒腰,罗廉站了起来,“我已经二十八岁了,不是十六岁啊……”
再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菲尔特背靠着门,听见罗廉一步一步上楼的声音。
很久,他的心跳没有跳的这么快了,除了那一次罗廉被洁西敏差点杀死的时候。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敲门声让菲尔特翘起了嘴角。
打开门,他莞尔一笑,“怎么了?还不睡?”
罗廉直接向前,斜着脸,嘴唇掠过菲尔特的鼻尖,想要进门却因为前进而将对方推向里面。
菲尔特一把抓住他的双手,还没等他的嘴唇离开便猛地截获,舔吻着愈加疯狂,将他扯进了房间里。
对方的力度让罗廉犹豫了起来,外套被拉拽着落到了地毯上。
双臀被用力拖起,罗廉直接被他抱着,膝盖抬到腰的两侧,一个转身便被摔进了床褥中。
脑袋刚有了着落,他大惊着看见菲尔特利落地拉开他牛仔裤的拉链,一鼓作气将它扔到了床下,“嘿!嘿!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菲尔特覆到他的身上,腰直接嵌进双腿之间,罗廉刚要挣扎,对方直接用膝盖将他的一条腿高高顶起,腿根被压的生疼。
“喂——你——”刚抬起上身想要向对方抗议,罗廉的嘴唇又被堵上了,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纠缠,明明是急迫而略带粗 暴的侵略,自己却被撩拨得也有了野心。
菲尔特惊讶着感觉罗廉环抱着自己的胳膊越收越紧,火花一触即发,罗廉的舌尖扫过菲尔特的内唇,趁着对方失神的空隙一把将他翻了过来。
菲尔特躺在床上,呆然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罗廉,喘息着,双眼迷离中又似乎压抑着什么。
手指来到他的大衣前,罗廉轻哼了一声,扯开了他的外套。
不比普通人类惧怕寒冷,菲尔特的外套下只有一件阿玛尼的衬衫,衣领处的扣子很快报销在罗廉的手指之下。
看着他垂下眼,微微抿起的唇线,以及停留在自己脖颈上的视线,菲尔特咽了一口口水,喉间的干渴感就要撕裂他的呼吸,而每一个被罗廉不经意触碰到的地方,似乎就要燃烧起火花来。他为他隐忍了太久也渴望了太久,从追寻到得到然后再失去,这段时间在他漫长的生命力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却似乎概括了他生命的全部。
罗廉一把扯开了他的衬衫,倾下身体吻上他的胸膛。
菲尔特的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吼声,罗廉喜欢那样的声音,牙齿磨上他的肌肤。菲尔特的手掌沿着对方底裤伸了进去,大力揉捏起那饱满的臀瓣。
忽然,菲尔特的咽喉被对方掐住,罗廉的鼻尖对着他,“混蛋!你想上我!”
“没错……”
毫不在乎对方有些气急着似乎要杀死自己的动作,菲尔特只是疯狂地想念他炙热的包裹,飞快地拉开自己的拉链,将罗廉向上一托,毫无准备地长驱直入!
“啊——”极度扩张的疼痛感令他涨红了脸,掐住对方脖子的手指不自然撑开,菲尔特趁着这个空挡一把扣住罗廉的腰骤然起身,将他压回。
“对不起……”菲尔特一阵撞击,罗廉的半个身子都快掉出床外,“我发誓……下一次一定会对你温柔……”
疯狂的入侵与占有让罗廉不断被带向至高处,却又猛然坠落。
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他甚至担心菲尔特万一没有按住自己的腰,他会脑袋摔在地板上。
菲尔特托着他的后脑,将他带了起来,坐在自己的身上。
体内硬物的角度旋转让罗廉下意识扣紧对方的肩膀,害怕不小心自己就会被对方毁掉。
“你给我轻点……”
菲尔特几乎是要将他的唇吞下去,难以遏制的情感淹没了一切。
罗廉一边放纵自己,一边体会着那灭顶的痛楚。
这一夜的情感释放,耗尽了罗廉全部的力气,他真想要一睡不醒。就连菲尔特替他清理下身,甚至到了第二天的夜晚,他才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正在给自己穿外套。
“怎么……了?”
一吻落在他的眉梢,“没关系,你可以继续睡。”
菲尔特将要去“石塔”,但是他不会再将罗廉一个人留在任何地方,哪怕是被自己血系看着,莉莉丝那个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还是未解之数。
车子已经停在了别墅外,它将会将菲尔特和罗廉带向码头。
冷风吹在罗廉的脸上,寒意令他皱眉朝菲尔特的怀里缩了缩。
在船上航行了两三个小时之后,抵达了那处小岛。
罗廉迷蒙着睁眼,似乎看见冰冷的月光下一座石塔,随着船靠岸时的震颤,他再次被抱起,菲尔特带着他走向石塔,行进在螺旋状的黑色台阶上。
一个女子等在前方。
“莱娜,你到了。”
“是的。”莱娜笑了笑,她的身后是一个房间,“把博士交给我吧,在这里莉莉丝无法逃过众多血族的感觉潜入石塔。”
菲尔特走进去,将罗廉放在一张石床上,“那么拜托你了。”
来到顶楼,在一片静穆之中,他一眼便看见了正坐在中央的欧利文,对方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个会议没有什么废话,直接进入了正题。
莉莉丝使用勒恩病毒来攻击欧利文已经使她触犯了众怒,所有人都同意倾众人之力围剿她。
“这是莉莉丝的实验基地。”凯瑟琳将两份文件分别交到了菲尔特和欧利文的手中。
“是在船上?”菲尔特摸了摸鼻子,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才追查到她的踪迹,原来这个女人给自己建了一座诺亚方舟,“你又是怎么得到这些资料的呢?”
“那艘船是杰弗逊造船公司制造的,船内的设备是Dynamic公司提供的,我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自然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而且这座‘海上城市’需要补给,那就必然会靠岸,靠岸的话要派人进去查一查那就不是难事了。”莉莉丝蹙眉,“就算这艘船不是莉莉丝的基地,那么至少它也是属于那个女人的,毁掉它也可以……”
“也可以为你的血系约瑟芬出气吗?”菲尔特看似不经意的浏览,实则将文件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记了下来。
凯瑟琳嗤笑了一声,坐了下来。
文件里有那艘船的构造图,只是各个研究室的分布并不明确,但是凯瑟琳能够打探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下一次靠港将会在哪里?”一直缄默的欧利文开口道。
“巴塞罗那,应该是半个月后,具体时间并不明确。”凯瑟琳回答。
另一个血族站了起来,“假设她在巴塞罗那靠港,那么我们的围捕计划呢?我已经等不及了,只要那个女人还活着一天,不知道她又会制造些什么来让我们整个种族陷入危险之中!”
其他血族也纷纷响应。
Destiny 02
“凯瑟琳我们需要那艘船里面实验室的布局,这可是一艘大船,如果没办法在进入之后找到莉莉丝的话,她可以轻易地藏匿到任何一个地方。一旦我们失败了,要想再一次锁定她就难了。”菲尔特放下资料,他说的没错,这个计划不能草率。
“我也愿意派出我的血系帮助凯瑟琳打探那艘船。”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金发男子抬了抬手,他是奥西?维瑞拉,一个纯血族,同时也是船运大亨,据说他还拥有自己的潜水艇。
“那么拜托了,奥西。记住,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只有半个月而已。”
在这之后,又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破晓之前,会议结束了。
菲尔特走在回廊里,来到楼下那间房间里,莱娜点了点头,罗廉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头。
“这张床真硬,”他咧了咧嘴,“你们的‘圆桌’会议结束啦?”
“恩。”菲尔特伸出手来,“我们可以回去了。”
罗廉很有默契地没有去问会议内容是什么,可以说的话,他的搭档会全告诉他。只是稍稍挪动一下身体,肌肉酸疼是小事,身后那个位置疼的他冒冷汗,瞬间脸上就在发烫,他想起了昨夜菲尔特几乎不加节制的占有。
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比我更凄惨!
菲尔特扬起嘴角,他能从表情上猜到对方正在想些什么。罗廉刚要拉住他的手下床,他却将手移开,没找到重心的博士差一点摔在地上,而菲尔特只是上前一步,他便跌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亲爱的,你脑子里想的那些东西……实在太遥远了。”菲尔特将罗廉抱了起来,走向石阶。
“嘿!谁让你像抱着女人一样……我自己能走!”罗廉按住对方的肩膀,想要跳下去,些许的挣扎就疼的他倒抽冷气。
菲尔特来到石塔的窗台边,“抓紧了,我们抄一个近道。”
说完,便一跃而下,冷风入利刃般袭来,罗廉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便一头埋进菲尔特的颈边。
月夜之下,他带着他一跃而出,驰向那海浪阵阵的岸边。
如同一道流星,将天际割裂出优雅的痕迹。
一个颤动,罗廉抬起头来,发现他们已经落在了船上。
螺旋桨开始运转,船缓缓驶离了港口。
另一艘船与他们擦身而过。
罗廉看见欧利文就站在船舷上,望着自己的方向。
两船从相会到离开只用了十几秒。
湿冷的海风中,罗廉朝对方挥了挥手。
“其实你可以趁他还躺在石室里的时候派血系将他带走。”凯文站在欧利文的身后,一边跺脚一边搓着自己发红的脸颊,“看着他的只有莱娜一个人而已。”
“然后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海辛家决裂了?莉莉丝可以更轻松地将我们一一击破。”欧利文依旧站在船舷上,没有丝毫要回到船舱中的趋势。
“那……既然你想念他,明明可以跳过去,打个kiss或者来个拥抱什么的……”也比在这里看的见摸不着的好。
欧利文没有回答。他记得当罗廉为自己注射最后一针抗病毒药剂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全部都是自己。
他也许永远没有办法让他爱上自己。
那么占有和毁灭都不再有意义。
至少,欧利文?拉尔森有他拥有罗廉?丹狄斯的方式。
他会站在悬崖的边缘,让他永远远离最危险的地方。
“不行了!我快成冰柱了!”凯文转身跑向内舱,叹气的时候,他知道欧利文听不见。
罗廉与菲尔特回到华盛顿第二天,接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参加盖博的葬礼。
局里面自然知道盖博是死于自己的搭档约瑟芬之手,听说他死去的时候并没有阖上眼睛,胸腔被压碎,可以想象约瑟芬怕是上瘾的时候盖博想要帮助他,却被约瑟芬失手按碎了胸骨。
死亡来临的应该很快,只是罗廉知道,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在担心约瑟芬。
葬礼是在白天举行,菲尔特无法出席。
盖博的棺木被盖上了美国国旗,缓缓被降入到墓穴中。
牧师冗长的悼词罗廉并没有听进去,当所有人轮流献花的时候,他将一把属于约瑟芬的灰尘撒入其中。
原谅她吧,盖博。其实她很在乎你。
回到实验室,罗廉继续着关于抗日光剂的研究。
只是有什么不对劲,按道理菲尔特那家伙就算是在白天也会窝在罗廉的卧室里,或者兴致勃勃陪他一起做研究。
一直到晚上七点,天色都暗淡了,那家伙竟然还没有来。再掏出手机看看,没有电话……就连一条短信也没有。
大楼对面咖啡店上面的房间,似乎有人正往里面搬。卡车停下来,里面是什么大型维尼熊玩具,各种家具,看那质料就知道价格不菲,明明是有钱人可以住高档公寓,为什么会选咖啡店楼顶的小房间?
梅兰尼也一副好奇的样子看向街对面。
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女孩从轿车上下来,金色的卷发,路边车子行驶而过,照耀在她的肌肤上,宛若白瓷。
罗廉皱了皱眉,那是一个血族。
“看起来家里蛮有钱的,却选了住在咖啡店上面……”梅兰尼半开玩笑道,“难道她喜欢喝咖啡?”
罗廉白了一眼,“我下去吃个晚餐,你们结束了自己的部分就可以回家了。”
刚走到楼下,便看见咖啡店一旁新开了一家花店,和咖啡的香气糅合在一起,形成令人迷醉的味道。
罗廉走进咖啡店里,要了一杯橙汁和一份鳗鱼套餐。
一抬头,对面就坐着那个刚搬来的女孩,她的身边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俊挺男子,两个人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罗廉的眉头皱了皱,怎么回事,自家对面竟然出现了两名血族。
对方似乎并没有在乎他,只是小声地聊上几句品尝着咖啡,而罗廉也没什么食欲了,赶紧结束晚餐离去,路过那家花店的时候,他发现另一间让他狐疑的事情。
花店的老板娘和她的儿子正是自己离开欧利文的别墅时奉命将他抓回去的那两个血族……难道欧利文又要监视自己了?
罗廉掏出手机,拨打菲尔特的电话,却是电脑的自动应答,对方电话已关机。而那个家伙的公寓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那么就打给欧利文,他把自己的血系安排到实验室的对面是什么意思!
可是欧利文的电话也关机了。
这未免太巧合。
罗廉眯了眯眼睛,回到那咖啡馆中,那个女学生和她的同伴还坐在原处。
“你们是谁的血系?”
女学生一直没什么表情,听见他的问题也只是皱了皱眉继续喝着咖啡。反倒是她身旁的男子开口了,“D博士,请不要误会。我们是菲尔特?海辛大人的血系,他因为有事情要离开华盛顿半个月,所以拜托我们陪在您的身边。”
离开华盛顿?还派人来‘陪着’我?
再想想花店里欧利文的血系,罗廉忽然明白过来,“菲尔特呢?他去哪里了?”
“对不起,我们无可奉告。”男子好脾气地回答。
罗廉转身,向马路对面走去,丝毫不在乎行驶中的车辆,反正那些血系也不会让自己被撞死!
回到自己的卧室,麦克正在喝着什么,罗廉一看竟然是血液。
菲尔特那个家伙竟然连麦克都安排好了却不让自己知道他跑去干什么了。
真是太可恶了!
巴塞罗那的一家小酒馆里,一个少年戴着牛仔帽弹唱着没有调子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