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假设其中有人成功地杀死了自己的Master,这世上就少了一个纯血。”罗廉细细端详着,却在菲尔特的脸上找不到感情的变化。

“那么莉莉丝又少了一个敌人。”

“莉莉丝……莉莉丝……真谢谢她取走了我的记忆,我根本就不记得她的脸了。”罗廉嘟囔着,随着大脑的疲倦,他渐渐睡着了。

当罗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下午的两点,有时他觉得只要自己继续和菲尔特呆在一起,也会变成一个夜行动物,因为自己的生物钟已经乱七八糟了。

从菲尔特外套的内侧口袋里,罗廉找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与身份证,在随意拿走了一些现金。

拦下一辆出租,罗廉回到了麻省理工。学校的建筑物都还在,但是他能感觉到一切已经不是十二年前了。即便站在那栋老房子前,那扇开着窗子的房间里住着的也不是琳德西。

那一刻,罗廉一阵颤抖,他似乎看见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紧紧拥抱着菲尔特。

他似乎很害怕,他记得失去琳德西的痛苦,所以如此惶恐地害怕菲尔特也会离开自己。

猛地转身,罗廉拦下一辆车回到了宾馆。

即便只是走进电梯里,菲尔特便知道他回来了。

当门被打开的瞬间,他已经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很明显,现在天还没有黑。”

罗廉不说话,快步走到床边,一腿跨坐在菲尔特身上,对方则顺势抱着他。

“D博士,你的热情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罗廉急促地解开菲尔特的衣领,将那个相坠拽了出来。

菲尔特也不再说话,用手肘撑着上身,看着罗廉专注的神色。

弹开相坠,一枚镶着碎钻的戒指落了下来,罗廉赶紧接住,而相坠里面和他想象的一样,是琳德西的照片。

“为什么……这会在你这里?”

“因为你交给我的。”

可是为什么我会把这个交给你?

罗廉想问,却没有问出口。

“你想要把它要回吗?”菲尔特注视着罗廉的表情,这个相坠里是琳德西唯一留给罗廉的东西了,也是唯一证明琳德西曾经存在于这世上的证据。

“我……”罗廉呆愣着,当他站在琳德西曾经居住过的窗下时,他很想找回它,但是此刻,他发觉自己无法那么做。

菲尔特会心痛。

罗廉为这个想法而害怕。

“你想要要回去吗?”菲尔特靠近他,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个问句。

罗廉这才发觉自己坐在他的身上,一丝尴尬涌过,刚要翻身下去,却被对方扣住了肩膀。

“我可以把它继续放在你那里……”

“谢谢。”菲尔特的吻很快地扫过罗廉的唇。

就是因为太快了,罗廉几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又也许是因为太快了,罗廉有一点留恋。
“走吧,我们该去Combination里面看看了。”

抬起头,罗廉看见对方已经整理好衣袖,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Combination是一间地下酒吧,坐落在一条小街上不起眼的地方,甚至连招牌都没有。唯一引人注目的也只有两三个朋克打扮的大学生发着传单。

飞利浦和温思特说的没错,这种宣传手段确实有些过时了。

菲尔特也只是笑笑,和罗廉一起朝着宣传单上的地址走去。

一楼是一个普通的酒吧,但是酒吧最里面的那扇门有两个保安守着,罗廉知道那才是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刚走到门口,保安就将他们拦住了。

“对不起,这里只有VIP客人才能通过。”

罗廉刚要亮出证件菲尔特就握住了他的手,两名身材高大的保安在被菲尔特的视线扫过之后便恭谦地请他们进去了。

长长的楼梯仿佛通向另一个空间,只有嵌在墙壁上的灯光让人勉强能够看清台阶。

绕了两圈之后,罗廉不禁乍舌,“这还真是身处地下啊……”

重金属摇滚音乐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每一声鼓点每一次嘶吼都让罗廉有些心惊,毕竟保守派的科学家并不大适应这样的非主流啊。

“呵呵。”菲尔特轻笑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之中格外悦耳。

两人眼前开阔起来。

罗廉吹了一个口哨,毕竟这样的情景实在很壮观。

望不到边的地下室里,一群人乌泱泱地呐喊尖叫着,伸长手臂随着台上的嘶吼而挥动。

可怜的博士只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对于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碰撞”没有欣赏的心情。

菲尔特永远都是不为所动的表情,用手臂替罗廉隔开人群,带着他向台前挤去。

人群中似乎有不少的血族,即便如此拥挤,他们还是向菲尔特弯腰施以礼节。

罗廉试着分辨台上的表演者,尽管他们浓妆艳抹,但是罗廉知道他们和布鲁的乐队一样,都是血族。

一曲终了,随着人群尖叫,罗廉只觉得自己的耳膜就要报废了。还好中场休息,酒吧的侍应们托着调制好的酒走进了人群,观众们只需要将钱扔在餐盘上然后拿走酒就可以了。

当侍应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罗廉扔下一张大钞便取走了一杯仅有的琴酒。

台上沉浸在表演中的乐队也意识到了人群中的菲尔特,纷纷将手放在胸前弯下腰来以示尊敬,这样也将那些疯狂观众的视线牵扯到了菲尔特的身上,男男女女们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惊艳、恋慕、探索以及各种各样的情绪,罗廉在心中笑道,“真不愧是bination”。

刚要转身挤出人群,菲尔特便一把拽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我想化验一下这杯酒。”更想离开这群疯狂的人。

“你不能离我太远。”

罗廉感觉扼住自己的手指似乎更用力了,只能点了点头,“好吧,好吧,我们找这群人中的血族们一一聊聊天怎么样?”

在这个地下室里,除了台上的乐队和菲尔特,共有六名血族。

其中四名是带着各自的人类同伴,另外两个人是一对。

他们都表示自己只是这个乐队——Cold Fish的Fans,而这个乐队也是这周才来到Combination的,所以他们都没有见过布鲁和斯科特。

罗廉抽取了他们的血样想要化验他们是否也服用了那种危险的酶。

不过Cold Fish的主唱贾斯丁明显并不想要合作。

“听着,伙计。”罗廉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我抽你的血也只是不想那一天要验你的尸。”

“你……”贾斯丁正欲发飙,菲尔特却将酒杯放在了他的面前。

“我相信你的Master凯瑟琳一定会很希望你和我们合作。”

提到那个人的名字,贾斯丁意外地安静了下来,“你们到底想从我们的血液里检查什么?”

“一种酶,它的作用相当于毒品。”罗廉将针头从贾斯丁的腕部抽出,注射进试管里,“它会让你产生难以满足的渴望,为了再次得到它,你会成为别人的傀儡,甚至去攻击自己的Master。”

此时,一个穿着中国旗袍的女子走了过来,仪态娉婷,曲线玲珑,就连罗廉都有想要吹口哨的欲望,特别是那从裙摆处若隐若现的美腿,更是让人目不转睛。

“海辛大人,我从来没有想到您会对摇滚音乐感兴趣。”

纤长的胳膊轻轻搭在菲尔特的肩上,这个女子一笑一颦之间有一股并不流俗的媚态。

“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开酒吧请人来唱摇滚的人啊,云涟。”

“这位应该就是鼎鼎大名的D博士了,喜欢摇滚乐吗?”云涟走了过来。

“老实说不喜欢。”

虽然不喜欢,但是随着人群的骚动,罗廉知道第二波的魔音狂潮就要到来了。

菲尔特拉着罗廉,带他挤出了人群,来到了吧台处。

而云涟也跟了过来。

“如果不是为了摇滚,也不是……”云涟看了看罗廉手中没有喝过的琴酒,“喝酒,那么还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们效劳的?”

“我恐怕要取走你这里所有酒的样本了。”罗廉拍了拍斜跨在腰间的手提箱。

“轻便。不过请你们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菲尔特简要地将布鲁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罗廉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吧台的存酒上,这才发觉这里的调酒师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孩子,但是抛瓶倒酒的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得让罗廉不忍心打搅她。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奥兹本。”

“我能在这些酒和软饮料中取一点样本吗?”

奥兹本看向云涟,对方点了点头,她这才转身去将所有的酒都摆上吧台。

“她是你的血系?”罗廉看向云涟。

“是的。我在五十年前来到美国,在平民窟见到了她,当时她饿的快死了,而我也是孤身一人,所以我转变了她。她不常说话,但是却很听话。”云涟转身靠着吧台看着那些涌动着的年轻男女,手指掠过菲尔特的长发,“我要去‘狩猎’了,那里看起来有好几个能让我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我以为她会邀请你。”罗廉将样品放进箱子里,整理标签。

菲尔特趴在他的身旁,“可惜,她喜欢女人。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罗廉将箱子挎上肩膀,转头一笑,“特别探员海辛,我们现在是搭档。”

优雅男子只能笑着踱步跟在他的身后。

不得不说,化验结果是让人失望的。

在场的所有血族都没有服用了那种酶,而现场取来的酒样以及其他饮料的样本都显示其中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添加物。

“难道说布鲁和斯科特会接触到这种酶纯粹只是单一案件?”罗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球就快因为飘散在空气中的酒精而充血了。

菲尔特将试管和化学物报告从罗廉的面前挪开,“你曾经说过,这种酶只能在低温10度一下保持活性。所以我们预测这种酶可能是被放在酒中了,但是不一定是酒水里。”

“还有可能是冰块里。”罗廉叹了一口气,“可是唯一那杯我拿到的琴酒加了冰块,但是我一直捏在手里,所以储存样本的时候温度已经回升了,我们还要再去一次那个酒吧?”

“可是如果云涟真的是幕后黑手,此时她应该会更加小心,这一段时间内不会再使用这种酶了。而且,云涟使用这种酶来控制其他血族杀死纯血种……原因又是为什么呢?”

“原因?这要问你了,成为暗杀目标的是你不是我。”

此时,菲尔特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凯瑟琳打来的。

凯瑟琳是纯血族中的一员,虽然并不如海辛家和拉尔森家那样显赫,但是却颇有声望。她打来这个电话无非是告诉菲尔特自己也来到了波士顿,并且邀请菲尔特还有罗廉一起去听明天晚上Cold Fish的演唱会。

“不会吧,又是那个吵死人的演唱会?”罗廉瘫坐在椅子上,“我要发明一种减噪装置,要携带方便并且能够不影响我和其他人的交谈……”

菲尔特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其实你去外面的Pharmacy里买对耳塞。”

“嗯哼……”

“还有,当我和拉尔森决定追捕莉莉丝的时候,凯瑟琳是我们的支持者。”

“所以我要去支持她血系的‘噪音会’。”

但是和罗廉想的不同,至少这一次的‘噪音会’没有那些浮躁的年轻人了,而是近百名血族,当然也有普通人类,他们是在场血族的“宠物”或者伴侣。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继续保持昨天留言的势头啊,让俺点赠送积分点到手软~
快过年啦,大家要用留言来刺激我的积极性啊,让我在日更的道路上走下去!不然我可就罢工看电视去了啊~
p.s.昨天的留言量真是让我睡觉都在笑~

 


Doll 08

罗廉是跟着菲尔特进入这间地下室的。

没有了那天的喧嚣,整个空间在沉寂中有一种爆发的力度。

台下只有一百多人,但是俊男美女着实养眼,特别是自己跟在菲尔特的身后享受着所有人崇敬的目光,罗廉不得不承认对于演唱会忽然有了一点期待。

“你好,我是菲尔特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凯瑟琳。”长发女子走向罗廉,将一杯酒递到了他的面前。

“呵呵。”罗廉接过来却并不想喝,昨晚上检验了那么多种酒,现在闻到酒精味他就想吐。可是被凯瑟琳看着,自己又不好意思不喝下去。

菲尔特伸长手臂,将那杯酒拿了过来,“明天早上麻省理工不是邀请你去演讲吗?他们可不需要一个满身酒气的D博士。”

罗廉朝凯瑟琳抱歉地笑了笑,却在心里暗自感激菲尔特。而凯瑟琳却笑得意味深长。

贝斯的声音回荡了起来,一声从喉间溢出的绝响引得所有人看向表演台。

没有了那些凌乱的呼喊,贾斯丁的歌声纯粹了起来。

所有人仰望着他,哪怕是尊贵如纯血的凯瑟琳和菲尔特。

唱至激动之处,有人从罗廉身后走向前台想要更加接近贾斯丁和他的乐团,身上的饰物划过罗廉的手掌。

“斯……”抬起手来,伤口处泛起了血丝,罗廉侧过身子想要挤出去,却看见两个血族看着自己,他不由得放下自己的手,捏紧了拳头。

在一群血族中流血真的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有人抓住了他,下意识想要闪躲的欲 望因为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而停顿。菲尔特的手掌覆在他的伤口上,带着他离开了人群。

来到吧台前,奥兹本依旧目无表情地调着酒。

“你在流血。”

“我看见了。”罗廉刚要将手缩回来,没想到菲尔特竟然舔过那伤口,嘴唇覆上来轻柔地吮吸了起来。渐渐的,那力气越来越大,菲尔特似乎难以满足地舔吻嗜咬。

霎那间,罗廉所有的感觉都涌向了那里,耸起了肩膀,吞咽着口水,甚至连心脏都紊乱了平率。菲尔特的牙齿不断撩拨着那伤口,握着罗廉的手指掐在手腕的地方让他吃痛了起来。

“哎呀!”罗廉的叫声唤醒了菲尔特的注意力。

他喘着气,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嘴唇离开罗廉的肌肤,那里只剩下了深红色的痕迹。

“既然血已经留出来了,就不要浪费。”菲尔特笑着,缓缓恢复着呼吸,每一个字在罗廉的耳中都是独特的回响。

台上贾斯丁的歌声委婉而狂躁,罗廉却什么也听不见了,直到菲尔特缓缓转过头去望向奥兹本,这种神经游离的感觉才缓缓回到了现实。

“云涟呢?凯瑟琳都来了,她竟然不出现?”菲尔特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了两下,奥兹本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了。

“我也不知道,老板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有出现过。”奥兹本手腕一个晃动,一杯晶莹剔透的阿尔卑斯雪山被推到了吧台前。

此时,人群那边传来惊呼声,一圈一圈缓缓向外散开,凯瑟琳一手掐住一个男子的侧颈,另一只手按住袭来的肩膀将对方折了过去。

罗廉迅速从腰间掏出手枪,而菲尔特已经抢先出现在了凯瑟琳的身边。

“不要伤害他们!”罗廉将心脏抑制器扔过去,“也许他们也‘上瘾’了!”

“上瘾?”那两人其中有一人是凯瑟琳的血系,她本来想要依照惯例掏出对方的心脏,但是听到罗廉的话停下了动作。

菲尔特拍了拍手,高声道:“很抱歉告诉大家,今天的演唱会必须到此结束。”

场内一片安静,他们看着菲尔特。

“现在我们出了一点事故,我需要对大家进行检验。”

血族总是很有耐心的,凯瑟琳与菲尔特的威信也促使他们必须留在这里。

罗廉打电话请人送来了检验试剂。

但是一边检验,罗廉却找不到那个曾经从他身边走过的人。

看了看手上的伤口,罗廉走向凯瑟琳,“一直都没有人离开吗?”

“应该没有,如果你是指血族的话。”凯瑟琳看向他,“怎么了?”

此时,酒吧里一个侍应生大叫了起来:“快来人啊,雷尼死了!”

罗廉皱眉,给自己带上了塑胶手套,跟着那个适应来到了洗手间。他掏出钢笔,将门拨开,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马桶盖上低着头,脖子似乎被拧断了。

“他是……”

“他是我们这里负责轻扫场地还有搬运啤酒的……一个学生,只有晚上才会来打工。”

罗廉在雷尼的尸体前蹲下,看见他身上那些挂饰可以确定他就是挂伤自己手掌的人。但是雷尼为什么死了呢?他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已。

很快,当地警方来此将雷尼的尸体带走了。

也正如罗廉所料,那两个袭击凯瑟琳的血族体内也含有大量的酶,这样的量度说明他们应该已经“上瘾”很久了。

罗廉不是审讯血族的行家,这种事情只能让菲尔特来。

菲尔特很大方地坐在那两人的面前,笑了笑道:“我还真运气,你们的目标是凯瑟琳,不是我。”

两个人看着菲尔特,咽了咽口水。

“你们作为血系却敢去袭击其他纯血的血族,是因为你们的Master的命令吗?”菲尔特斜着眼睛,目光却如同刀刃一般锋利。

“不!不是的!”

“我们的Master没有命令我们做这样的事情!”

“哦?”菲尔特拉长了尾音,罗廉最恨他这样的音调,仿佛连神经都被拉断了,“那是谁命令你们的?”

一时之间,又是沉默。

“你们上瘾了对吧?”菲尔特用下巴指了指罗廉的方向,“想要戒掉的话,只有D博士能帮你们。不想戒掉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你们也要去日光法庭了,没机会接触到那玩意儿,只能一边忍受一边生不如死了。”

两人呆愣着,菲尔特起身推开座椅打算和罗廉一起离开。

“不……我说!”

原来这两个血族会来到Combination并不是因为喜欢摇滚演出,完全只是一次偶然。但是他们在喝过琴酒之后,便迷恋上了那种味道。

“酒是从吧台得到的?”

“不……是那个死在厕所里的人端来给我们的。”

罗廉摸了摸太阳穴,怎么又是一条dead end呢?

“你们发觉自己上瘾之后,就不感觉奇怪?那个雷尼是一个普通人类,你们没有试图阅读他的思想来看看到底他想要做什么?”菲尔特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们当然有,但是什么也读不到……”其中一人抱着脑袋很懊丧。

罗廉看向菲尔特,对方缓缓吸了一口气道,“有人催眠了雷尼,操纵了他,能这么做的只有血族。”

“那么你们见过这两个人吗?”罗廉掏出布鲁和斯科特的照片来。

“见过,那天他们也在喝酒。”

罗廉起身,门外的莱娜和她的搭档已经等候多时了。

“博士,我们什么都说了!你要告诉我们如何戒断这个东西……”

“我会研究出来的,”罗廉瞄了一眼菲尔特,是这家伙打着自己的旗号许下的诺言,“如果你们还活着,我会把解药送去给你们。不过基本上戒断这种酶和戒断毒品是一样的,你们可以咨询一下圣约翰戒毒所。”

两个人瞬间面如死灰,走了出去。

“必须把云涟找出来。”罗廉拉开菲尔特一旁的椅子坐下,“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都没有出现,这实在太诡异了。”

“她是个爱好享乐的女人,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到Combination。”菲尔特看了看手表,快日出了,“困的话,你可以先回去宾馆……”

他侧过头,却发觉罗廉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真是的,你不是那么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吗?”菲尔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罗廉的身上。

第二天的晚上,菲尔特和罗廉再次光临Combination。和前几日的人满为患不同,这一次地下舞台真的很冷清,贾斯丁带着他的乐队早早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昨晚的那个事件也促使其他血族不再光顾,剩下的就是一些年轻人,而台上乐队的气场则明显不如贾斯丁。

“嘿,许久不见了,奥兹本。云涟回来了吗?”菲尔特微笑着。

奥兹本低着头,即便没有什么观众却仍然很敬业地表演着花式调酒。

“她没有回来。”

罗廉有些好笑地用肩膀撞了撞自己的搭档,“嘿,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在奥兹本面前很懊恼,她似乎一点都感受不到你的……魅力。”

“是啊,”菲尔特不置可否,“我知道云涟住在酒吧的上面,我能去看看吗?”

奥兹本点了点头,继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连个人离开了地下,走向这栋建筑的二楼。

那里只有一间房间,罗廉礼节性的敲了敲门。

菲尔特忽然皱起了眉头,“我闻到了腐朽的味道。”

罗廉一惊,难道云涟一直没有出现是因为她已经挂掉了?

一脚踹开房间的门,罗廉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