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罗廉侧过头去避开菲尔特。
“我说,我们一起去。”菲尔特的另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脸。
呆愣在仰望的动作上足足三秒,罗廉的思维仿佛被对方捕获一般,明明是带有命令意味的语调,可是对方的表情却意外的温柔。
难道大脑里的那块芯片失效了?
直到菲尔特缓缓起身,收起罗廉的书,他这才回过神来。
自己又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了……
来到警察局,不但莱娜和她的搭档在里面,就连艾尔琳娜也在。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罗廉知道艾尔琳娜手头上的案子估计要移交他们特殊任务部门了。
“那三具尸体我在照片上看了很多遍了。”罗廉摆了摆手,在停尸房外倚着墙壁点起烟来。
整件案子有了出人意料的进展。艾尔琳娜按照罗廉给他的提示找到了谋杀大学女生的凶手,一名医学院的脑外科副教授。他拒绝说任何话,K市的警方也有些着急,甚至差一点向媒体宣布这家伙就是三起案子的凶手。艾尔琳娜为了节省时间,请正好在K市警局结案的莱娜读取了这名教授的思维,一名自称是血族的人蛊惑了他,以永生为代价向他索取人的大脑。
“哦?”菲尔特摸了摸下巴,露出几分玩味的表情,“没有看见我们那位同族的脸吗?”
“没有,在黑暗里。要知道我们只能通过那个教授去看他经历了什么,他看不清的东西,我也无法看清。”莱娜蹙眉,“本来我想这说不定只是一场怂恿犯罪,但是当发生第一起碎尸案的报案者,那个流浪汉来到警局做笔录的时候,我不但读到他就是那个凶手……我还读到他受到了同样的蛊惑。”
“嗯,真幸运我现在正在休假。”菲尔特笑了笑。
艾尔琳娜朝着门口走去,“好了,现在这起案子可以正式移交给你们了!祝你们早日缉拿到凶手,而我……被这个不在我管辖范围内的案子弄得焦头烂额,是该好好休息了!”
手指刚触上门把手,她被人一把揽住腰,一个拉扯便落入了菲尔特的怀中。
惊讶之余,艾尔琳娜很快恢复了平静,“很久没有接收到你这样的热情了。”
“你对他说了什么?”菲尔特微微颔首,应景地表达了一下绅士的礼仪。
“哪个他?”艾尔琳娜的笑容更大了,不远处的莱娜也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直接阅读我的思维不是更……”
心脏一阵猛烈地收缩,感觉自己的所有思想沿着对方的视线奔涌而出,艾尔琳娜的呼吸几乎都要停顿,一秒钟之后,菲尔特轻缓地将她扶正。
“多谢你的提醒,迪普博士。”拉高的胳膊,牵着艾尔琳娜的手指,菲尔特将她送回到门边,一切就好像半个回旋的华尔兹。
罗廉仰着头,闭着眼,吸烟本就是一个享受的过程,但是当菲尔特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知道。手指被微凉的指尖触碰着,指节间的半截香烟很有技巧地被对方摘了过去。
缓缓睁开眼,罗廉看见菲尔特夹着香烟,额前的几缕发丝因为脸的角度而下垂,烟圈却沿着那流线蜿蜒而上,当他的嘴唇含住烟蒂的时候,罗廉忽然有一种被亲吻的错觉。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爱我。”菲尔特笑了笑,嘴唇微启,烟圈如同奔放的潮水,慢动作般溅落在罗廉的耳边。
“什……么……”罗廉眨了眨眼睛。
“你确实像自己说的那样,又固执又枯燥。”菲尔特转身,朝着走廊外走去。
“怎么了?”罗廉跟在他的身后,但是却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在害怕职业评估吗?”
Dream 5
“啊?”罗廉愣了愣,他忽然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但是手腕却被扼住。
“没有人能让你离开我的身边。”菲尔特已经走出了警察局外,罗廉站立了两秒,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两个人走在K市的街道上,和纽约的夜市如星不一样,这个城市的夜晚要安静许多。
九点多钟的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行人,十几秒钟才有一辆车开过他们身边。
来到宾馆外,罗廉一抬眼不经意看见二楼客房的窗台上,少年倚窗而立。
“怎么了?”菲尔特转过头来,看向驻足的罗廉。
“我看见卡梅洛教授的学生了,你先回房间,我正好会会这位同门小师弟。”
“哦?”菲尔特的尾音拉得很长。
罗廉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过了他的身边,“怎么?你对学者之间的无聊交流很感兴趣?”
来到二楼,罗廉刚抬手想要敲门,才发觉门是虚掩着的。
他推开门,便看见凯文倚坐在书桌上,一脚下垂,另一只脚踏在桌面上。
“欢迎,D博士。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来呢。”
罗廉并没有走进去,“你在这里,那么他呢?”
“他?”凯文向罗廉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你想起自己和他之间的事了吗?”
没有回答,罗廉依旧站立在门口。
“啊,看来你想起来了。”
“只是小时候我认识他而已,那又怎么样?欧利文?拉尔森活了那么久,认识的人并不止我一个。”
“只是认识而已?”凯文做出遗憾的表情,从桌子上跳下来,缓缓走到罗廉面前,“我猜想老板一定很想把你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罗廉觉得再说下去凯文也不会告诉自己什么有用的东西,正欲转身,便被身后的男孩拽住了。
“你知道所谓‘日光法庭’也只是吸血鬼为了与人类和平相处而建立的一种制度吗?”
“当然知道。”罗廉反身扣住对方的手腕,拉到背后,将凯文压在墙壁上。
“嘿,当初在洁西敏的宴会上你对我可没这么粗鲁。”
“我不喜欢听废话。”
“好吧好吧,”凯文试着挣扎了一下,但是发觉罗廉的擒拿水准颇高,于是只好放弃,“血族内部也有他们自己的法则。”
“然后呢?你想告诉我说有个长老会什么的?”
“那是电影,不过也差不多。你知道‘持剑者’的传说吧?”
“知道。血族自身有很森严的等级制度,纯血的血族建立了一个盟会,为了避免权力过于集中,盟会铸造了两柄银剑授予了两大十分有名望的家族,当重大决定来临,只有这两大家族同时同意才能行动。”
“恩,没错。那么你知道那两大家族是谁么?”
“谁……”罗廉皱起眉,忽然有一种预感。
“海辛与拉尔森。”趁着罗廉松懈,凯文挣脱了束缚,将门卡啦一声关上,隔着门板对另一侧的罗廉道,“如果有一天两大持剑家族互相斗个你死我活,你说会是因为什么呢?”
菲尔特持有血族的银剑?
罗廉顿时呆愣在那里。
“所以要谨慎地选择啊,博士。”凯文的话如鬼魂般在罗廉的耳边回荡。
选择?自己到底需要选什么?
不解地走进电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开门,罗廉忽然被拽了进去,一片黑暗之中分不清自己的方向,只有下坠的失重感如此清晰,当他的脑袋撞进枕头里,停止的心跳恢复运作时,菲尔特的俊容近在咫尺。
“你干什么!”罗廉有些生气,刚想撑起来,对方的指尖便抵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按了回去。
“我才是那个应该问‘你在干什么’的人吧?”罗廉第一次看见菲尔特在自己的面前隐没了笑意,那一刻他有一种惧怕的感觉,“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认识欧利文?拉尔森?”
“是的,我认识他。但是我不记得了。”罗廉也不闪躲,直落落看着菲尔特,“对于我不记得的事情,我要怎么告诉你?你听见了我……和凯文的谈话?”
“是啊,六层楼的距离并不远。”
“……那么‘持剑者’的事情呢?你也一样没有对我提过。”
“没错,我是没对你提过,但是那把剑我已经交给你了。”菲尔特放开罗廉,缓缓躺在了他的身边,额头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
“你交给我了?”你给我的东西……只有那个装着液态银的挂饰啊。
菲尔特伸长手臂,搂住了身边的人,“它就在你的脖子上呢。”
“这个……”罗廉将那只挂饰从领子里拉了出来,“这不是剑啊。”
“这有关我们血族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我和欧利文都不知道彼此的‘剑’是什么样的,知道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就是‘剑’的人也几乎没有。”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还是还给你吧。”
菲尔特伸手按住罗廉的手腕,“我送给你的东西就不会再要回来。”
“可是如果这个东西落到别人手上呢?”罗廉坐起来,对于菲尔特的任性真的很不解,“我知道你对于权力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
“如果这个东西落到别人手上,那一定是因为你落到了对方的手上。我自然要把你带回来,如果这我都做不到……那么它落到谁的手上我都无所谓。”菲尔特的金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罗廉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们可不可以不做 爱?”
“啊?”菲尔特有些失笑,他不知道罗廉的大脑是怎样跳到这个问题上的,“你是指今天还是以后?”
“今天。”罗廉转过身去,背脊顶着菲尔特,“你说了那么长一段甜言蜜语,按照程序我们不是该做些什么吗?但是昨天才和你做过。今天再做我会……”
菲尔特将脑袋贴在罗廉的背上,闷笑了起来,“你真是天才……”
但是此刻,能就这样依靠着彼此已经很满足了。
不知不觉,罗廉睡着了。
菲尔特听着他平缓的呼吸,将被子拉起,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皱起了眉头……欧利文?拉尔森可不是个好对手。
休假的最后一天,罗廉准备躺在菲尔特的身边将那本杂志看完,但是有人还是不识时务地打搅了他。
“啊,多伦,怎么是你?”罗廉打开门,一脸嫌恶的表情瞬间转化为菲尔特式的笑容。多伦是莱娜的搭档,怎么样都是同事,曾经还请对方帮过忙。
“不好意思,”多伦随意往里面看了一眼,发觉整间房间只有一张宽大的双人床,窗帘拉得很紧,而床头灯却亮着,“我想请你陪同我去一趟Dynamic旗下的一个实验室。”
“怎么了?”罗廉将房卡揣进口袋里,将房门关上换上“请勿打扰”的标牌。
“那具泡在下水道里的尸体已经查到了身份,是那间实验室里的研究员。因为调查需要在白天进行,莱娜无法与我同去。我想请您同我一起去,作为血液学的专家,你可能更容易从那些研究员那里得到信息。”
“血液……你说的是哪个研究室?”
“第四研究室。”
罗廉掏出基恩?戴维斯的名片一看,“不会吧,这也太巧了……”
第四研究室位于K市的近郊,罗廉坐在多伦的车里,开过市区之后,两个人都沉默得有些尴尬。
微微咳嗽了一下,还是多伦先开口说话了,“其实我也……很喜欢莱娜。”
罗廉了然地笑了笑,“你不该告诉我。”
“无所谓啦,反正这次的职业评估不知道会问什么样的问题,说不定下周我和她就不再是搭档了。”多伦目视着前方,“有的时候我也会问自己,我对莱娜的爱慕是因为她超凡的能力还是她的外表?”
“她知道你的心意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她从来没有读过我的思维,这是我第一天和她做搭档时订下的规则。其实到后来我挺希望她来解读我的,爱她的话我永远说不出口,就算她接受了我,五年之后呢?十年二十年之后呢?我终究会老去的,天长地久只是童话。被她知道的话,也许我就可以解脱了。”多伦笑了起来,他比罗廉要大上两岁,有一次失败的婚姻。
“你一定是真的爱她,不是因为她是血族。”罗廉笑着看向对方,“一时冲动的迷恋是不会为对方思考那么多的。”
“那么你呢?罗廉,你选择和菲尔特在一起……”
“不要去过多的想以后,因为害怕伤害而拒绝……遗憾比离别更痛苦。”
多伦笑了起来,有一股孩子气。
罗廉在第四实验室里见到了基恩。
他的情绪看起来很低落,和前两天判若两人。
死者是基恩的研究生,跟随他参与了不少研究项目。
“基恩,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在什么时候?”罗廉和多伦坐在他的面前。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周四的晚上,我们加班到九点,下半时……”基恩的双手扣在玻璃杯上,微微颤抖着,将手放下去的时候,杯子摔落到了地面上,与瓷砖地面相触的瞬间,发出的脆响让人心悸,他赶忙弯下腰去捡。
“基恩,小心碎片!”罗廉站起来提醒,但是基恩却叫了一声,似乎手指已经被划破了。
Dream 6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本章请注意一下留言啊……
捏着手指从桌子下面爬起来,基恩苦笑了笑,“我去包扎一下。”
一个研究人员进来将玻璃碎片清理走,剩下罗廉和多伦坐在原处。
此时,多伦接到了一个电话,那就是作为两起案子的凶手,那个医学院的副教授和流浪汉都与Dynamic第四研究室有着不同程度的联系。
副教授曾经应邀来参观过这间研究室,而那名流浪汉在犯案前也曾服用过第四研究室慈善活动发放的药品。
罗廉摸了摸下巴。
“凶手……会不会是这个研究室里的人?”多伦问道。
“合理的猜测,但是我们需要证据。”罗廉缓缓起身,“我想去参观参观。”
显然,罗廉的这个要求得到了实验室的热烈回应,基恩以及另外两个研究助手就像面临赞助商视察一般,领着罗廉将各个实验室甚至于各种高精端仪器都介绍了一遍。
多伦跟着罗廉,他虽然不懂这些东西,但是看见基恩他们似乎毫无保留地解说,似乎这里的研究项目根本没什么可疑。
直到来到走廊的尽头,剩下的那间存储室前,大家止住了脚步。
“药品样本陈列室?”罗廉笑着看向基恩,“商业机密。”
基恩笑着拖了拖眼镜,“是的,如果有一天D博士也成为我们中的一员,那这里的任何地方我想您都可以随意进出。”
罗廉抓了抓后脑,“可惜啊,我和政府签了一份很长的合约。”
之后,例行公事罗廉继续问了基恩几个问题,临走时安慰道:“我很遗憾你的研究助手……”
基恩低着头,抿了抿嘴。
“我们可能还会来拜访你,所以……”罗廉和基恩握了握手,看对方点了点头,才和多伦一起离开。
车子朝着市区开去,一路上罗廉一直撑着脑袋斜着脸,似乎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D博士?”
“我在想……为什么基恩感觉不到疼?”
“哈?”多伦一边控制方向盘,一边对罗廉说的话感觉到不解。
“他的手指被划破了,我和他握手的时候故意很用力地按住他的手指。”罗廉侧过脸来。
“也许是伤口割的并不深?”
“大概吧。”罗廉扬了扬眉,“反正今天过后,这起案子也不归我负责了。”
回到宾馆房间,罗廉缓缓打开门,看见菲尔特坐在床上似乎自己正在和自己下着一盘国际象棋,床头灯悠然的光线将对方的五官氤氲得相当柔和。
脱了外套趴到床上,罗廉一只手撑着自己,侧躺在菲尔特的身边,“喂……”
“怎么了?”
“你说你要是一直这么……”罗廉摊了摊手掌,“英俊潇洒魅惑人心,而我却在衰老,总有一天会变成一个糟老头,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那就研究一种让我也会变老的药就好了。”菲尔特假装一副思考的样子,“其实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到来,我也会轻松许多吧。”
“啊?”
“那样我就再不用担心有谁会看上你了。”菲尔特的嘴角带着一丝狡黠,手指优雅地摆弄着棋子。
罗廉微微抬了抬头,嘴唇掠过对方的下巴。
“嘿,这样我可是会忍不住的。”菲尔特刚垂下头想要回吻对方,罗廉已经撇开头去,坐在了棋盘的对面。
“听我父亲的朋友说我小时候很喜欢下国际象棋,可是同龄人中喜欢这个的很少。”
“无论你什么时候想下,我都会陪着你。”菲尔特走出了第一步棋。
“呵呵,正好验证一下,天才的大脑和千年经验相比,胜负如何?”
“好啊,”菲尔特的手指轻轻按摩着眉尾,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挑 逗,“如果你输了,就要和我做 爱。”
“喂!那要是我赢了呢?”罗廉冷哼了一声,扯着嘴角看着对方。
微微斜过眼睛,目光流转,菲尔特浅笑道,“那我让你做。”
霎那间,罗廉忽然觉得心脏狂跳,甚至嗓子有点发干,“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赢了?”
含笑的男子默而不语,伸手指了指棋盘。
似乎是因为菲尔特的那句话,罗廉对这盘棋特格外地谨慎了起来,每一步棋都经过了深思熟虑,而菲尔特也是难得一见的对手。
十几步之后,罗廉蹙起了眉头,下意识手指开始摩擦着自己的下唇。
而他的对手,心思早已经脱离了棋盘,静静望着对方,“那么想抱我吗?”
“恩……”罗廉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对方问了什么,当准备移动下一个棋子时,手指却被对方按住了,抬起头来发觉菲尔特的笑容近在咫尺。
“我问你是不是那么想抱我,”菲尔特侧过脸,鼻尖几乎触上罗廉的脸颊,“不过看起来我弄错了,你只是想要赢而已。”
罗廉的身体向一边倾斜,但是菲尔特的气息却紧随而至。
“我……既想要赢你又想要抱你,不可以吗?”
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固执与倔强令得菲尔特的笑容舒缓得更开,罗廉用手肘撑住自己,才勉强不被压倒,“嘿,我们不是在下棋吗……”
嘴唇被封缄,两人之间的棋盘被菲尔特利落地推到了一边,罗廉承受不住对方施加的压力但是却不肯轻易妥协,然而菲尔特的纠缠却愈演愈烈,气息凌乱无法收敛。
忽然之间,一阵天地倒转,菲尔特感觉自己猛地被摔了下去,床垫剧烈震颤着,罗廉跨坐在自己的腰上,将他的双手按在脑袋的两侧。
“你什么时候给自己打的药?”
罗廉没有回答他,只是利落地拉开了菲尔特的西裤,CK的男子紧身款内裤将那里的形状勾勒得一清二楚。
菲尔特伸手托住罗廉的脑袋,“嘿,只能坚持五分二十秒的博士大人,你确定你有能力做到最后吗?”
“你说呢?”罗廉坏笑了一下,将菲尔特的底裤拽下来,抬起对方的双腿,放到自己的腰侧。
“啊,在我看着你出神的时候。”菲尔特依旧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甚至眉目间还有几分享受的意味。
“废话!谁被你那样看着都知道你这个家伙不怀好意!”罗廉有些愤恨地顶了顶对方。
“没办法啊……不过既然你给自己注射了针剂,那就是说我可以尽兴一点了?”菲尔特眼帘下垂,流泻出极致的美感,罗廉一阵抽吸,更感觉到无名的热度,正要挤进对方的身体,却不想菲尔特忽然双腿夹紧他的腰侧,借助罗廉的身体一跃而起,原本压制在菲尔特身上的罗廉被对方掀倒,一切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听见衣物破碎的声音。
“你这个混蛋!这是我上周才买的!”恼怒的博士一拳挥了过去,菲尔特笑着躲开,托起对方的臀,一个挺身。
罗廉被突如其来的扩张惊得刚要大叫,极具掠夺意味的狂吻将一切淹没。
如果说有什么后悔,那就是罗廉不该给自己打那一针。压制住自己的那个人已经完全剥落了优雅的外壳,在那温暖的包裹中驰骋。
罗廉不断地用拳头砸在菲尔特的身上,对方却直接将他翻了过去,最后他恨不得把脑袋都埋进枕头里憋死算了,直到几分钟之后,他不得不嘶哑着嗓音道:“混蛋……药效过了……过了……”
菲尔特抱紧他,疯狂的动作轻柔了起来,罗廉喘息着,胸膛起伏着被对方带往另一个迷离的天堂。
当一切趋于平静,菲尔特仍然将自己深埋在罗廉的体内,指尖掠过他略微疲惫的眉眼,“这次的药效有七分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