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说,伊娃,你什么时候和我的真一结婚呢?”修介用带着浓厚日本腔调的英语问道,这句话让伊娃哈哈笑了起来,而一旁的真一则有些窘迫。
检查依旧是老套路,真一和伊娃在检验室外等了一个多小时,修介的主治医生才出来告知他们三周之后会通知他们来领取结果。这让真一觉得,早知如此还不如回日本呢,效率可要高的多。
伊娃也很有风度地从座椅上起身,想要去和医生握手,可是就在那一刻,她感到一阵晕眩,还好一旁的真一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不然与瓷砖地板亲密接触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
尽管伊娃坚持自己只是这些天有些过度疲劳,但是已经在医院里了,真一还是强迫她做了一个检查。
其他结果并没有马上出来,但是有一个结果却来得很快也很让人惊讶的,但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伊娃怀孕了。
她当场呆在原处,良久才回过神来,医生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嘱咐无法进入她的大脑,最后,她也只是拿着检验报告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坐在长椅上等待的真一和修介站了起来,看见医生将她送出来,他似乎以为真一是伊娃的男朋友,当即普及了一遍有关孕妇的饮食与健康的知识。
在伊娃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真一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将惊讶的表情转变为惊喜,“哦,天啊,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修介脸上的神采让他们俩都百分百确信他以为自己是那个孩子的祖父。
“修介,你误会了,孩子不是真一……”伊娃试图澄清误会,却没想到修介却一把拍在了真一的后背上。
“真一!我一直都在想你已经是一个优秀的运动员了,从事业上讲我根本不用再担心你,可是……可是……”
真一张着嘴,看着父亲兴奋到难以言喻的表情,忽然明白如果此刻做出任何的解释结果会是相当糟糕的,他只好挤出笑脸,接过伊娃手中的报告,牵着她的手走向医院门口。伊娃的看起来有些尴尬,更多的是内疚。
刚通过旋转门,夹在检验报告上的B超照片就这样飞落了出去,真一弯下腰,便看见修长的手指将照片拾起,优雅的指骨瞬间挑起真一的脑神经。
他抬起眼,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不自然倒抽了一口气,“西园寺先生,你怎么会……”转过视线,看见勾住昭信胳膊的阿曼达笑意盎然地盯着自己。
她用目光示意那张照片,然后用调侃的语气道:“虽然作为父亲你还是有些年轻,不过恭喜了,小早川先生。”
昭信依旧看着真一,目光中的意味让人无法推测。真一下意识回头看了看伊娃和修介,修介的表情似乎在说为什么不和你的朋友分享喜悦?
伊娃快步走上前,从昭信的手中接过照片,转移话题“不知道你们到医院来……”
“哦,”阿曼达耸了耸肩膀,“下周我要在伊斯坦布尔举行一个时装发表会,不过听说最近那里似乎有流行性感冒,所以我是预约来注射疫苗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耽误你们了。”伊娃拉上真一朝停车场走去。
他已经看不见昭信了,但是他却依旧感到有些烦乱。
“真一,我感觉你似乎永远洗不清自己的嫌疑了。”伊娃无奈地笑道。
“先确定你会当一个好妈妈吧。我希望他是个男孩,这样我不用再侍奉另一个女王。”真一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他记得昭信的视线,冰凉地带着厚重的压迫感,差一点穿刺他的脑神经。他忽然庆幸自己没有慌乱地辩解,否则他会觉得自己似乎过多地被对方所控制,他对他已经有了太多的让步,再这样下去,那个叫西园寺昭信的人说不定就这样控制了自己。
“听你的语气,好像我一定会留下这个孩子。”伊娃扬了扬眉,然后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修介,将声音压低道,“孩子是那个混蛋的。”
“如果人工流 产,你会被教会开除。而善良的伊娃也不是那种会毁掉某个小生命的女人,你恨彼得,但是你对孩子却觉得内疚,因为你没为他选择一个好父亲,这促使你以后会很宠爱他,保护他。”
“你知道吗?”伊娃摇了摇头,“我最恨你竟然如此了解我。”
当阿曼达在私人医生的办公室里接种疫苗的时候,坐在不远处的昭信摆弄着手中的钢笔,笔管在他的指间摇摆着,看似悠闲却在阿曼达转身的那一刻“啪——”地一声折断了。
“天啊!你在干什么——昭信!”阿曼达叫了起来。
昭信这才注意到钢笔的墨汁喷洒在他的衬衫和领带上,墨水沿着指尖滑落,黑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瓷砖上。
“你的手指没事吧,先生?”护士小姐走过来问。
“没事,请将那边的纸巾递给我。”昭信的声音依旧平缓而冷漠。
阿曼达来到他的面前,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亲爱的,你不会看见伊娃怀孕了所以万分嫉妒了吧?”
原本正打算松开的手指在那瞬间再次收紧,“为什么我要嫉妒她?”
“因为……你看真一和伊娃是一对快乐的小情侣,而你是不是也在羡慕这样的生活考虑和我生一个孩子什么的?”阿曼达在昭信的身边坐下,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观察出什么来。
“我在想,如果麻生再把我交给他的任务搞砸,我就把他送给谦和。”昭信站了起来,啪嗒一声,断成两截的钢笔落入了一旁的纸篓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周四,我的课会从下午上到晚上,没有足够的时间更新,但是周五我会更新的。
第 50 章
“那你最好今天晚上就把这个礼物送给他,当做是他进入日本大使馆实习的贺礼。”阿曼达将外套穿起来,挽上昭信的胳膊走出医院。
当天下午,谦和请昭信和阿曼达共进晚餐,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大堆离开纽约去华盛顿他将多么地舍不得昭信,牛排很美味,旋转餐厅的气氛也相当不错,阿曼达也因为对方的幽默好几次笑得何不拢嘴,中途她去洗手间补妆,谦和故意伸长手臂用酒杯在昭信面前晃了晃。
“今天,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昭信转过头去看向玻璃窗外的城市灯火。
“不会是你已经知道伊娃怀孕的消息了吧,而且小早川已经被很多人公认为孩子的父亲了。”谦和饶有兴趣地看着好友,他最喜好看他用沉默来回答问题的表情。
昭信的视线对上谦和,意思似乎在说“闭嘴”。
对方的食指按了按下巴,随即用一种看待小孩的目光望向他,不紧不慢道:“你在生气,不是因为伊娃怀孕了,也不是因为几乎全世界都认为孩子是小早川的,而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过向你解释。”
昭信斜着脑袋盯着谦和,如果对面坐着的是普通人,早就该沉默了,可惜那个人是绪方谦和,他依旧微笑着,将昭信内心深处的东西挖了出来。
“你的手指按在手机上已经很久了,你在等他打电话给你,等他向你解释说希望你不要误会。如果他什么都不对你说,那或许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你怎么想,也就是说他不在乎你。”
昭信的脸侧过一定的角度,依旧看向谦和。
“而我想对你说的,只是也许他在乎你想的是什么,但是越在乎,他就越想安慰自己说他不在乎。他不向你解释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伊娃,也许他只是在自我安慰而已。毕竟你已经进入他的生活了,他没办法把你赶走,那只好假装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昭信终于开口了。
谦和低下头,抿了一口红酒,“我给你的建议就是要么忍耐,要么更用力地占有他生活的其他部分。他终有一天会假装不下去的。”
“谢谢。”昭信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阿曼达款款走来,用戏谑的口吻问道:“谢谢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答应帮昭信解决麻生留下来的一个麻烦而已。”
三个星期后的一个早上,真一刚整理好自己的枪袋便接到了修介主治医生的电话。
“小早川先生,我想我需要和你面对面的谈一谈,希望你今天或者明天能够抽出一些时间来。”
心脏猛地一阵下沉,真一知道,那不会是个好消息,否则医生会直接联系修介而不是修介的儿子。
癌症可以被控制的很好,但是总有一天会像摔碎了的玻璃瓶,禁锢在里面的东西霎那间全部涌出来。癌细胞扩散了,医生建议从下周开始进行化疗。
“还有多久?他还有多久时间?”真一隐忍着眼泪问。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儿子,好几次他在电话里听见修介咳嗽的声音,他都对自己说下一次要陪他一起来做检查,但是每一次不是因为比赛就是因为其他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一个月里和修介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很少。
“也许半年,也许一年……取决于癌细胞扩散的速度,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你父亲也有可能因为并发症而……”医生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建议尽快开始化疗。”
“我知道了。”真一起身,带着诊断报告离开了医院。
他坐在自己的餐桌前,看着窗外,有好几次他告诉自己该打个电话告诉修介这一切,但是手机被捏在他的手里,几乎快被汗水浸湿了,那个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伊娃从公司里回来,打开灯,看见真一不由得吓了一跳。
“天啊,你在家?为什么不开灯?”伊娃走过来,双手叉腰,“你不知道孕妇是不能被惊吓……”当她看见桌上的诊断报告的时候,她闭上了嘴。
真一没有说话,伊娃伸手,将报告拿起来。
“化疗?癌细胞扩散……”
抬起头来看了看伊娃,真一苦笑着,“我知道这一天会来,我一直安慰自己来得不会这么快……”
伊娃将诊断书合上,坐到真一面前很认真地说:“明天我会让人打扫一下一楼的房间,把修介接来吧。”
“伊娃……你没必要……”
“听着,真一,”伊娃握紧真一的双手道,“修介一直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一直很想我们在一起,这是他的误会。但是这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能给他家的感觉。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不会妨碍你的。只是我们现在都彼此需要对方的照顾而已。”
真一愣了愣,站了起来,“我要出去一会儿。”
“去看修介吗?”
“不是,我只是想出去。”
他开着车,纽约的夜景一遍一遍从他的脸上滑过。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面前是一座豪宅,属于某个运输业大亨的豪宅。
那个男人冷漠优雅,美女在侧,随便一辆停在车库里的跑车能抵上他两年里所有比赛的奖金总额。有的时候他会想,如果自己不是那么看起来难以征服的话,对方是不是已经把目光投向另一片更加宽广的土壤了。
真一咧了咧嘴,手机在掌心里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等待了很久,他甚至想那个家伙那么忙,现在也许在电脑前看着股市涨幅,也许在正在查阅某个文件又或者正在和某个美女享受生活中的那一点悠闲。
“喂。”当那声音响起,真一才发觉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敢呼吸,这让他觉得沮丧,西园寺昭信这个人甚至不用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能够影响他的情绪。
“为什么不说话?”
真一仰着头,看见二楼的某个房间,灯光透过窗帘投射出那个人的剪影。
“如果我一直不说话,你会挂断吗?”真一握紧手机,他看见剪影消失了。
“不会,我会等你开口。”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他说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呵……”真一嗤笑了一声,“那如果我一直不爱你,你也会这样等下去?”
“为什么总是问我那些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是不是我说了‘我爱你’,你就会放弃了?”
“你可以试一试,但肯定不会成功。”
真一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路灯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张了张嘴,对话的那头是对方的呼吸声,不像女子那样轻柔,但是却让他的思维忽然之间不堪重负。
“晚安。”真一将电话挂断,迈开脚步准备回到自己的车里,那一刻他听见“吡——”的一声,豪宅外的铁门就这样打开了。
他转身,猛然惊觉昭信已经站在了门的那一端。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要不要开荤呢?
第 51 章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本文将于下周一也就是10月12日入V,请乐意购买的亲们做好准备,周一我会两更,尽量做到三更。
对于也许要放弃的亲们,我只能说我明天会尽量做到再更新一次,但是因为要存周一的稿子,我不确定我能做到。不过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关注我的文章。有可能的话我年底会再开个新坑。他知道自己就这样离开也许会更好,他一直都是知道的,西园寺昭信就像在黑夜中漠然绽放的罂粟,真一可以说服自己抵抗那样的诱惑,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但是能否做到一辈子,他不知道。
而抵抗从来都是疲惫的过程。
他将手机收进自己的口袋,思维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与站在自动铁门处的昭信面对面了。
昭信似乎刚回家没有多久,领带系成温莎结服帖在领口下面,白色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衬衫,欧式西装裤让他的双腿看起来修长得让人嫉妒。
真一在他的面前停下来,伸手猛地拽住他的衣领,对方也许没有意料到又或许根本不想反抗,就那样任由他拽了过去。
侧过头,真一的唇撞了上去,笨拙地贴在对方的上唇上,也许是因为用力不当,昭信的内鄂被牙齿划破,轻微的血腥滋味蔓延开来。
分开的速度也是很快的,真一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傻傻地看着面前的昭信,对方的目光几乎直落落地穿透了自己。
“对不起……”真一松开了手,对方唇上的血渍看起来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智全部吸走,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转身,但是手腕被扼住的瞬间整个人都被拽了过去。
对方的双臂将他抱紧,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处,冰凉的嗓音却温柔得让他觉得像是在做梦,“真一,告诉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要回去了。”真一试着想要离开,但是他知道,除非对方愿意放手,自己是没办法挣脱的。
“真一,就算你不亲口告诉我,我一样也能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昭信的脸颊贴在真一的侧脸上,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你觉得是我派人查出来好呢?还是你直接告诉我会比较好?”
真一闭上眼睛,抿着嘴,用力地不让眼睛里的液体落下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伊娃。”
嗤笑了一声,真一在心里想,也许伊娃是这个世界上和自己最相像的人,而昭信却是最容易猜透自己的人,他在他的面前总是无所遁形。
“五年前,我离开东京,决定成为一名职业射击运动员。”
“嗯。”
“不止是因为我确认了自己的梦想,更多的是希望他能为我而自豪。”
“嗯。”
“如果有一天他要走了,我站在射击场上再不会有人那样注视这我了。”
“嗯。”
昭信的声音很轻,他一步一步缓缓后退着,引导着真一随着他来到了门前。
“有一天你也会像他一样,移开注视着我的目光。”
“真一,我想你弄错了。”昭信的手掌沿着他的背脊来到脖颈处,向上,拇指绕到真一的耳后,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弧度,“一直都是你拥有我,而我却不能完全拥有你。所以我的目光一直是属于你的,而你的并不一定属于我。”
心脏似乎在瞬间被温润的潮水淹没,真一向前倾去,虚掩的门吱呀一下打开,哗啦一声,他将对方压倒了下去,又或者他只是被对方带了过去。
他们倒在柏木地板上,真一的双手下意识撑在了昭信的脑袋两边,试图减弱自己的体重带给对方的压力。
他看见昭信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开,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的眉目此刻毫无遮掩,那是充满诱惑的邀请。
真一咽了咽口水,双手用力想要爬起来,昭信却抬起头,双唇将真一的下巴含住,天地倒转,当真一醒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昭信压在了身下。
“在我十二岁以前,一直和我的母亲住在一起,我的父亲将吾一个月只会来看我们一次。他将我和母亲保护的很好,尽管我们从来没有呆在他的身边,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西园寺将吾有多在乎他的女人和儿子。”
第一次听昭信讲起自己的事情,但是莫名地却让真一的思绪趋于平静。
“我很享受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也很珍惜父亲给与的片刻温情。但是父亲的过分保护却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母亲是他最大的弱点。”
真一的手指不自然收拢,昭信的目光是平静的,但就是这样的目光让他的心脏揪了起来。
“鸠子派来的杀手朝我们开了六枪,全部都打在我母亲的背上,我被那个给与我生命的女人紧紧按在怀里,感受她拥抱我的力度还有生命流逝的速度。”
“昭信……”
“真一,她陪伴我的十二年我从来都不觉得短暂。因为十二年的每一天,她都在爱我。”
紧紧地抿着嘴巴,真一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为了得到安慰,他将昭信埋在内心深处的东西挖了出来。
“而对于你,我在乎的也不是你能爱我多久,而是最后的最后,你是不是能爱……”昭信的话语淹没在真一的唇齿间。
在他压在昭信唇上的力度变得轻微的时候,对方却在他离开之前纠缠而上。
昭信的舌有力地侵入真一的口腔,扫过他舌的两侧,温柔得似乎在诱导着真一放松神经。
真一告诉自己,他已经抵抗了昭信太久了,或许他反抗的也只是他自己而已。
不管明天会怎样,今天他是不是能暂时放下呢?就算是宠溺自己一回?
他伸手捉住昭信的领带,想要将它解开,但是那个复杂的结让他找不到头绪。
昭信缓缓退出来,双手撑在真一的两侧,低着头,流畅的长发垂落到真一的脸颊边,如同一道幕布将烦扰的世界隔绝在外,他的目光缱绻,看着真一紧皱的眉头,轻笑了一声:“你的手指更适合扣动扳机。”
真一咬住自己的下唇,他被那一声轻笑弄得有些后悔了起来。
“只有我可以咬你的嘴唇。”昭信再次倾下身子,舌尖顶进真一的唇齿间,舔舐着刚才被他咬着的地方,“而你不能咬伤你自己。”
真一傻傻地看着对方,昭信的微笑要命的性 感。
“温莎结要这样解开。”他的左手抬起来,食指伸进领结里,指骨挪动着,领带的一端被拉了出来,真一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被拉得很长很长。
他的手指就似魔术师一般,丝质表面的领带发出的摩擦声让真一的神经忽然敏 感了起来,不自觉地背部肌肉收紧。
昭信拾起真一的右手,触上领带的一端,一个拉扯,整条领带从昭信的后颈划过,落在真一的耳边。
第 52 章
作者有话要说:为明天的三更奋斗!
下章第八个字母继续~优雅而不乏力度感的脖颈从松开的衣领中露了出来,就像被揭晓的秘密。
真一倒抽了一口气,微张着嘴喘息着,他的双眼不受控制地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纽扣,精壮的胸肌呈现出来,不如健美运动员那样夸张,却给人以一种恰到好处的美感。
昭信低下头,嘴唇从他的鼻尖滑过,轻柔得让他产生自己是某种易碎品的错觉。
“我是男人,你不用像对女人那样对我温柔……”他别过头去,从齿缝中挤出想要说的话。
“真一……粗 暴只会让你感到疼痛,并不能让你忘记难过的事情。”昭信的鼻息掠过真一的睫毛,那是他独有的表达无奈的方式,“无论你想要做出怎样的决定,都不需要用你的身体来表达对我的内疚。”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如果你真的知道,也许早就放弃了……
真一用小臂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试图坐起来,但是昭信的下巴却顶在他的额头上将他按了回去。
“无论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希望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昭信轻轻从真一身上爬了起来,右手向后,握上门把手,虚掩的门应声关上,“磕啦”一声,被锁上了。
“你知道吗,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锁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昭信一步一步走回到真一的面前,再次伏了下来,“听起来是不是像电影里被说烂的台词?”
真一用手掌撑着自己,而昭信却已经朝着他倾下身来,他只是向后挪动了不到半米,侧过脑袋俨然对上昭信的眼睛,他知道,这一次是他自己逃到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