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卫凌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
“我说方文舟。”
“方文舟?谁?”卫凌把人给揍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把你揍成熊猫眼的那个。”
“你没看见,他被我揍得更惨!”卫凌立刻给自己辩解。
“我知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去跟方文舟打架。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我在乎想要保护我的人。
“哦,你知道就好。”卫凌拉过被子,就要睡了。
你知道我比方文舟厉害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温酌的“我知道”和卫凌的“你知道就好”是两个意思哦!

☆、番外 怂宝

卫凌最近回寝室都很晚,经常寝室大门关了一两个小时之后,他才翻墙回来。
晚上十点,温酌从图书馆回来,听见杨照荣还有李健喜他们在聊天。
“听说了吗?你们听说了吗?”杨照荣一副“看我看我快看我”的表情。
对面铺的李健喜直接把自己的臭袜子揉一团给扔了过去。
“没听说!我们没听说!你有屁快放!不放拉倒!”
杨照荣把臭袜子扔了过去。
“最近出了好几个案子。年轻大学生走夜路,被人砸了后脑勺!”
“然后呢?”熊骁的脑袋探了出去,“是劫财还是劫色?”
“劫财又劫色啊!伙计们!而且男女不限!根据那些个什么心理侧写师的速写,说疑犯是一个某方面无能的家伙,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掌控力!”杨照荣的表情就跟自己看了侧写报告一样。
“哪种方式?敲人后脑勺吗?”黄展问。
“别打岔!听咱们昭容麻麻继续编!”李健喜说。
“谁编啊!我这都是从咱学校内论坛上看来的!说这个疑犯屡屡得手,增强了他的自信心,现在他的目标可不只是女大学生了!还包括男生了!”杨照荣特认真地说。
“男生?那敲了后脑壳之后,也那啥吗?”熊骁问。
“那啥是哪啥?”
“劫那个什么色啊!”熊骁说。
“废话!不然现在谁钱包里有钱吗?就拿走一部手机不亏吗?”杨照荣看着熊骁,露出“孩子你真傻”的表情。
“哎呀那可糟糕了我去!”李健喜忽然拍了一下大腿。
“什么糟糕了你要去?你要去哪儿你说清楚!”杨照荣问。
“我在担心我们寝室最靓的那个崽!每天晚上一两点回来,白白净净的可别被外面的野猪给拱了哦!”
“卫小凌?人家又不是弱鸡,到现在咱学校论坛上还保留着他爆揍张文舟的神话,到现在张文舟和他那帮兄弟见着咱小凌子都绕道走呢!”熊骁觉得不需要担心。
“那是正面硬杠,谁抵挡的了背后的锤子啊!”李健喜又说。
“那倒也是。说不定今晚小凌子就哭兮兮回来了,以后晚上再不敢遛夜号了!”
寝室里安静了大概三秒钟之后,李健喜还是坐了起来:“不行,被昭容娘娘说的我心虚。我还是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卫凌别浪那么晚,早点儿回来。”
“那是!打个电话给他!叫他回来路上给我带个烤鸡翅膀,要网吧巷子口那家!”杨照荣说。
“那也让卫凌给我带份烤面筋!”
“我也要!让他给我带个烤串!烤小黄鱼,多放孜然!十串!”
“你是猫啊!吃那么多小黄鱼!”
“你们真不人道,我是提醒卫凌早点回来,你们这是把他当外卖小哥啊!”李健喜无可奈何地说。
“你不懂,只有给他交代了任务,他才会有使命感!因为要给我们带烤串,他才知道要回来!”杨照荣说。
“好吧……”李健喜瞥了一眼温酌,“温酌,你呢?”
“我不用了,我要出去一下。”温酌回答。
李健喜点了点头:“你比我们生活健康,那你也早点回来。外面有流窜犯敲帅哥后脑勺呢!”
“好,我知道了。”
正在酣战的卫凌看到手机震了震,低头一瞥,这些人可真够行的!这么长的烤串清单!还说晚上一点前要吃上,不然会消化不了!
“不要脸!”卫凌非常鄙视地哼了一声,然后在寝室的小群里回了一句:此处应有红包。
于是刷刷刷,好几个红包发了出来。
卫凌用高傲的表情将红包收下。
接着那群孙子一个一个的“谢谢老板”的表情,卫凌感觉很爽。
这是少有的明明他收红包,却是发红包的人感激他“谢谢老板”,都嗷嗷待哺等着他的烤串。
然后每个人都提醒他。
昭容麻麻:靓仔,晚上回来小心哦,有流窜犯专门敲帅哥后脑勺哦!
二喜:不要被坏人采花儿了哦!
熊二:要小心哦!上面两个二货没开玩笑哦!
大黄蜂:一定要把烤串带回来哦!
卫凌看得眼睛直抽抽,回了一个字:滚。
看了一眼时间,卫凌遗憾地下线,去巷子口买烤串去了。
等烤串的时候,卫凌抱着手机刷了刷学校论坛。
没想到寝室里那几个家伙说的是真的。
已经有三个女生着了道,最近一个还是男生,另外一个大学艺术系的,长得唇红齿白好像是学舞蹈的,也给开了瓢。
卫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年头男生也不好混啊,金钟罩铁布衫都得练起来!
买好了烤串,卫凌一路拎着,一路蓝牙耳机听着音乐。
离开了网吧附近和烧烤摊子,整条街忽然安静下来。
卫凌看着自己的影子,忽然在想那个流窜犯不会真的跳出来吧?
他个子挺高,对方要敲他后脑勺得跳起来吧?
本来自己什么都不怕的,被寝室里那群家伙一顿咋呼,卫凌觉得自己后脑勺凉飕飕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凌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那感觉就像小时候看完了鬼片,上个洗手间回来都觉得有什么趴在自己的背上。
卫凌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给自己壮胆,吹着《好汉歌》。
当他路过一排早就紧闭着的小商店,橱窗玻璃折射出来的光线让卫凌确定有人跟在自己后面。
那人还很高,双手揣在口袋里,不知道是不是会忽然掏出个锤子来。
这是以后出来网吧浪,他也得带上个锤子的节奏吗?
狭路相逢,来场雷神之战,互亮锤子?
别紧张啊卫凌,搞不好人家就是一路人,同校同学,网吧渣完了也要回学校呢?
卫凌密切注意着身后的动向,他转过了弯儿,发现那个人还跟着他。
卫凌警觉了起来,加快了脚步。
对方的腿很长,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地跟了上来。
卫凌决定了,无论这家伙是不是抡锤子的流窜犯,自己都要跟他正面较量!
路过一个小巷子,卫凌迅速闪了进去,紧贴着墙等着那人的反应。
那个尾随自己的家伙还真的来到了巷子口,正要探头进来看。
妈的——果然是跟着本帅!
卫凌直接伸手去扣对方的脖子,他自认为自己这一下已经够快的了,没想到对方就跟早料到了一样,抓着他的手反过来一拧。
卫凌全身冷汗都出来了,脸直接被砸向墙!
“窝槽——”
还以为鼻子会被撞塌,对方的手却垫了过来,卫凌的鼻子撞进了对方的掌心里。
但是另一只手已经被拧到背上了,卫凌拎起烤串就要抡对方。
“你干什么?”
冷冷地带着低气压的声音响起。
卫凌心头一震,脱口而出:“温酌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流窜犯要锤我后脑勺呢!”
“你说什么?谁是流窜犯?”
温酌本来要放开卫凌,一听他那句流窜犯,力气又大了些。
“没有流窜犯!没有!没有!”卫凌没想到温酌力气那么大,而且就跟练过一样,压根儿挣脱不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凌觉得温酌离自己太近了,近到卫凌隐隐能感觉到温酌呼吸的温度。
卫凌紧张了起来,连呼吸都不敢,生怕自己再挣扎一下,和温酌会靠得更近。
“回去了。”
温酌感觉到了卫凌的紧张,松开了他。
卫凌深深吸了一口气,得救的表情被温酌看在眼里。
他向后退了半步,结果踩在了给室友们带的烤串上。
“啊……咋办?”卫凌低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又要回去买吗?”
温酌弯下腰,把塑料袋给拎了起来,还好塑料袋里面还有一层油皮纸袋。
“回去吧,反正你也没踩到。”
卫凌愣住了,张了张嘴,心想:我踩到了啊……脚跟儿都感觉到鸡翅膀在晃动了。
但是看着温酌就像没事人一样,拎着烤串袋子向前走,卫凌三两步就跟了上去。
“你出来干什么啊?都这么晚了!平常这个时间你早就睡了!”
卫凌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跟温酌肩并肩走一块儿,平时上课,卫凌挣扎着和床板分离的时候,温酌早就出寝室了。
温酌显然没有回答卫凌的意思。
卫凌摸了摸鼻尖,只好换个话题:“你知道这附近有流窜犯出没吗?用锤子敲后脑勺然后把你的钱全部拿走!”
“我没钱。”温酌回答。
“你没钱,可你有色啊。昭容麻麻说了,这个流窜犯连长得好看的男生都不放过!你小心一点。”
卫凌正说着,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小心什么?”
卫凌在心里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怎么能跟温酌开这些个玩笑呢?
不是自讨苦吃吗?
“没,没什么。”卫凌伸手想要从温酌那里把烤串的袋子接过来。
但是温酌没给他,而是朝着卫凌走了一步。
卫凌下意识后退,温酌忽然上前,那气势让卫凌瞬间孬了,抬起手要挡,温酌直接扣住卫凌的胳膊,横压在卫凌自己的胸前,一把将他推到了电车站边上。
身后的灯箱广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卫凌担心会不会漏电。
“你觉得走夜路,你危险,还是我危险?”温酌问。
“我……我……我危险……”
“知道危险,以后知道该怎样吗?”
卫凌连教授都没怕过,现在有点怕温酌。
“知道,知道!”他用力地点头。
“知道什么?”温酌抬了抬下巴,示意卫凌往下说。
“以后出来打游戏,一定要等天明了才回去!走夜路会有危险的!”
温酌难得眉心皱了起来:“我是叫你晚上十一点前回宿舍。”
“啊?”卫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心里想的是,晚上十一点就回寝室,那还出来网吧干什么?
“你可真是个怂宝。”
“喂!我哪儿怂了?张文舟那种的才叫怂包!”
卫凌似乎听见温酌那一声哼,充满了王之蔑视。
“很晚了,快点,怂宝。”
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宿舍区的门早就关上了。
卫凌还没开口,温酌就把烤串的袋子给了卫凌,去宿管老师那里了。
“温酌!温酌你去哪儿?”
卫凌才刚到宿管老师门前,就被温酌伸手给摁到墙边去了。
“温酌啊!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陈老师对不起,我在外面做家教,有个孩子题目不会做着急的哭了,他爸妈叫了我过去给他讲题,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温酌用四平八稳的语气说。
蹲在抢下面的卫凌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样温酌才大晚上离开学校啊!
“是这样啊。钥匙给你,下次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先跟我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宿管老师对温酌的态度非常和蔼可亲,在宿管老师的心里,温酌就是个好好学习又守规矩的好学生,偶尔一两次晚归肯定都是有正当理由的。
“谢谢老师。”
温酌拿了钥匙,把宿舍的门开了,给了卫凌一个眼神,卫凌赶紧猫着腰钻了过去,然后温酌才把钥匙还给了宿管。
等回了宿舍,没想到那几个家伙都睡得呼呼叫了。
卫凌冷笑了一下,把手机灯光调到最大,把他们全部弄起来。
“带烤串回来了!你们给我全部吃完!不吃完不许睡觉!”
“哎哟我的妈呀!卫小凌你是要我老命吗?”
“烤串都凉了啊……”
卫凌哼了一下:“凉了你们就起来捂热它啊!”
温酌不理会寝室里的哀嚎,拿了口杯就去刷牙洗脸去了。
到了第二天,学校论坛开始辟谣,说所谓的流窜犯根本不存在。
实际上,就是一对男女朋友大晚上吵架,女朝男的丢高跟鞋,男的气不过就把高跟鞋丢回去,谁知道没个轻重正好砸女朋友脑袋上了,闹得警察蜀黍都来了,然后“热情”的路人们编出了各种版本的故事。
卫凌一边上课一边刷着论坛帖子,然后“啧”了一声。
“咋了?”李健喜凑过来问。
“以后找女朋友还是不能找爱穿高跟鞋的!多危险啊……”
坐在前面三排的温酌忽然回头看了卫凌一眼。
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眼,卫凌能感觉到温酌脑子里的那句: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温酌:是怂宝,不是怂包。
卫凌:什么,反正都是说我怂!
温酌:唉……
这可能是我最有番外的文了……

☆、番外 一直在这里等你

温酌复学的时候,是卫凌他们大三刚开学。
曹教授跟学校说,温酌这学生的学习能力很强,不仅能把大二的课业赶回来,也能跟上大三的。学校的意思是让温酌先适应适应,期中的考试和论文如果跟不上,就回去读二年级。
这已经是以严进严出的q大给予温酌最大的宽容了。
之前的六人寝室,还给他留着,没有人搬进去。
他的东西不多,宿管老师陪着他回宿舍的时候,还半开玩笑地说:“你和你室友的关系可真好。之前有人想换寝室换到你那间去,你的室友们说什么都不肯,还跟我嚷嚷,在他们毕业之前,那个位置就是你的,谁也不许占。”
温酌知道自己那一年都没有交住宿费,但估计架不住寝室里的人反应太大,学校也不好往他们寝室再安排人了。
温酌打开寝室门的时候,室友们正在大扫除。
宿舍长李健喜和杨照荣正在挂他们新洗好的窗帘,站在门口都能闻到那股干燥的太阳烘晒过的味道。
熊骁和黄展正在擦地板,吭哧吭哧地可认真了。
温酌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下脚。
还是李健喜第一个注意到了温酌。
“温酌——你回来了?让我们好好看看!还是那么帅呀!”
李健喜从窗台上下来,正要给温酌一个大拥抱,但是还是迟疑了一下。
温酌把包放下,给了李健熙一个拥抱:“谢谢。”
两个字而已,寝室里的兄弟们眼睛就都红了。
温酌知道,除了卫凌一直在帮自己之外,这些室友们也没少出力。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样一来,我们寝室就齐发了!晚上出去搓一顿好的!”熊骁直起身来,撑着后腰。
“是啊!我们知道你需要注意身体,饮食清淡为主,所以我们一起去吃菌菇大餐!什么鸡腿菇、蟹味菇、猴头菇,健康又鲜美!不能拒绝啊!”黄展说。
“嗯,我请你们。”
温酌瞥了一眼卫凌的铺位,他还是用浅咖色格子的床单被罩,看起来暖暖的。
即便寝室里有各种各样的味道,温酌还是能在所有的味道里分辨出卫凌运动沐浴露的味道。
自从老家那位做皂粉的婆婆去世了,卫凌就没有皂粉可以蹭了。
大概是发现了温酌在看卫凌的铺位,李健喜赶紧解释说:“卫小凌去刷他的运动鞋了!我们严正警告了他,从此以后在寝室里要注意个人卫生。以后当天换下来的袜子裤子必须当天搞定,不允许他污染寝室空气。”
“他其实挺干净的。”
温酌是知道卫凌,每次打了篮球回来都是会冲个澡,从头发到眉眼都湿漉漉的,像个孩子。
这时候,卫凌拎着自己的桶子走了回来,看见温酌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抓了抓后脑勺:“你回来啦。”
“嗯。”温酌点了点头,“我去买个床单被罩,回来就一起去吃饭。”
他的床单被罩早就被他爸妈给带走了。
现在算是断绝了关系,更不可能要回来了。
“不用不用!卫小凌已经帮你整好了。”李健喜笑着抬了抬下巴。
温酌上了梯子,看见自己的铺上什么都整理好了,连床单都平整得连一条纹都看不见。
床单很柔软,和自己之前用了许多年的旧床单不一样,有一种很温暖的气息。
“就算不是你喜欢的颜色,今晚你也得睡上面啊!这可是我们全寝室给你选的。”卫凌仰着头,笑着看着他。
“我很喜欢,谢谢。”
温酌不喜欢被人同情,但并不意味着他有着脆弱的自尊心。
他在室友们还有卫凌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希望他快乐的期待。
“那我们走咯!吃晚饭吃晚饭!”
他们寝室六个人,到学校门口骑了共享单车就出发了。
卫凌骑自行车遛遛的,平衡感超好。
他一路和黄展在前面打打闹闹,两人都解放双手表演白鹤亮翅。
“你们两个差不多啊!可别摔了!”作为宿舍长的李健喜为这几个皮猴操碎了心。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黄展的车轮碾过一个可乐瓶,就往卫凌那边拐过去了。
眼看着卫凌就要被他给撞了,有人忽然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卫凌的手,向前一带,正好就避开了。
黄展哗啦一下栽地面上了。
卫凌被带出去几米,这才发现抓着自己手的人是温酌。
温酌停了下来,单脚点地,但手还是抓着卫凌。
杨照荣和李健喜过去,把黄展给扶起来。
“都给你们说了小心点!还真不让人省心!”
黄展倒也没摔疼,只是非常不爽地看着前面两个人:“温酌——你偏心!凭什么你就拉卫凌,不拉我啊?”
“那还不是你这大块头撞卫凌身上,搞不好就骨折了吗?”
“他们还手拉手,膈应我呢!我不服气!”黄展晃悠悠爬了起来,“你们给我松开!”
卫凌得意地抬起手:“不放不放就不放,你来抓我们啊?”
这时候,温酌把手收回去了,继续向前骑。
今天这一顿开学宴,是他们有史以来吃的最清淡的一顿了。
无辣不欢的大男生们闭着眼睛神神叨叨地批评着各种菌菇的味道。
“这什么菌?好滑!我喜欢!”卫凌的筷子想要把菜夹起来,可是菌菇太滑溜了,每次一夹就掉回去,再夹起来,又掉回去。
杨照荣都看不下去了:“诶诶诶,卫小凌童鞋,你这是要我们都吃你的口水吗?”
“那你们多吃一点我的口水,有各种抗体,还有益生菌。”卫凌回答。
有人拿了勺子,直接舀了一大勺进卫凌的碗里。
“呀,谁呀,爱小爷爱得深沉,主动给小爷……”卫凌一侧脸,这才想起坐自己旁边的是温酌。
“诶,卫小凌童鞋,温酌给你夹菜了,我们可都没这待遇,你不谢温酌隆恩,怎么还一副噎着的表情?”黄展继续拿卫凌打趣儿。
卫凌立刻把碗捧起来,一副要抱在怀里天荒地老的模样。
“温酌给我夹的菜,多么珍贵。吃下去就没了,我得珍藏起来。”
“有本事你就捧着那个碗别吃,这剩下的都是我们的。”李健喜笑嘻嘻地说。
卫凌一下子就把那碗里的菌菇倒进嘴里,咕嘟一下就下肚了:“那可不行。我要多吃一点!”
温酌看了一眼卫凌,他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很多小事都能让卫凌那么高兴。
但有的时候似乎又不难理解,大概就是因为容易满足吧。
吃完饭,大家还有点担心温酌身上的钱不够付这顿饭,打算一起aa。
温酌无所谓地说:“你们不用太担心了。我住院的费用还有这学期学费,是曹教授垫付的。他不着急我还钱,而且我做了几个家教的兼职。”
“还是让温酌请吧。”卫凌开口了,“你们想想多光荣啊,温酌人生中第一次请客吃饭被我们占了。”
卫凌笑嘻嘻地,忽然举手,让服务员又下了一份面到菌菇汤里煮。
“诶,卫小凌,你别太过分啦!”
“我哪儿过分了嘛。一份面才五块钱。你们要相信温酌,他会让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的。”
卫凌说完,李健喜他们几个也终于明白了。
其实对温酌最大的尊重并不是过分顾及他的自尊心,而是相信他的能力。
温酌从来不会为了面子而做超过他能力的事情。
“行,大家吃面!”
虽然这顿饭很清淡很养生,但是大家都莫名感觉满足。
回到寝室,温酌整理自己的东西。
大家对他很好,把他的书桌衣柜擦得干干净净的。
温酌看见了架子上的那个小铁罐子,那是之前他装皂荚粉的罐子。
以后再看不到卫凌拿个塑料勺子“偷”皂荚粉的样子了,温酌觉得有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