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阔凑了过来,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八千呢!这还是找人排队排了一晚上才买到的!”
卫凌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一副显摆的样子拿给温阔看。
温阔都傻眼了:“就这么个小东西,要八千块!”
他看得那叫一仔细啊,想要研究透彻这么个手表有什么稀奇的地方,竟然能买这么贵!
眼睛里是遮不住的贪婪。
卫凌把手表接过来,正好曹教授回来了,他把手表顺手就放在了椅子上。
曹教授把一个纸袋递给了温酌的父亲,对方竟然就坐在那里大摇大摆把红票子拿出来点钱。
曹教授张了张嘴,脸上露出赧色。
“数足够了,咱们下个月见!”
说完,温阔就拿着信封出去了。
曹教授的脸都憋红了。
“温酌要是知道您拿自己的钱砸进那个无底洞,他恐怕就真不会在学校里待下去了。”卫凌说。
“卫凌!你别说!你……千万别让温酌知道。那孩子自尊心太强……”
卫凌看了一眼自己坐过的椅子,他故意留在椅子上的手表果然没有了。
“曹教授,学生给您示范一下,什么叫做以恶制恶。”
卫凌摸了摸鼻尖,笑得很坏。
“啊?”
曹教授还没回过神来,卫凌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他站在门口,指着温阔那春风得意的背影:“快抓住他!那家伙偷了我智能手表!”
声音洪亮,在楼里回荡。
整个走廊上的人都围了过来。
温阔一听,立刻疯跑了起来。
在走廊尽头,几个年轻力壮的男老师直接拦住了温阔的路。
“我偷你东西?小混账你胡说什么呢——”温阔高声嚷嚷起来。
“如果不是你偷的,我智能手表怎么不见了?难不成是曹教授偷的?”卫凌一副气到爆炸的样子,走过去一把将对方的领子拽了起来,“敢不敢让我搜你!”
大概是想到了那一袋钱,他心虚了起来。
“我知道我的权利!你没资格搜我身!”
“警察总有这个权利了吧!报警!报警!那是我攒了一年生活费才买下来的!”
温阔越是挣扎,就越显得有鬼。
警察很快就来了,还真从温阔的口袋里搜出了一个智能手表。
就这样,卫凌跟着警察去笔录了。
“臭小子!你敢诬陷我——”
温阔忽然挣脱了束缚,朝着卫凌一拳头挥过来。
卫凌正在和其他警员说话,完全没有预料到温阔的突袭。
就在他以为自己肯定得鼻青脸肿的时候,有人一把将他拉开,只听见啪啦一声,温阔的拳头砸在了曹教授的脸上,他的眼镜飞出去老远,撞裂在墙角。
所有人都愣住了,警员立刻制住了温阔。
“智能手表都从你口袋里搜出来了!你还敢横!”
曹教授的颧骨都青了,卫凌傻了眼,正要上前,曹教授很淡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温阔,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
“我本来觉得你在我这里怎么胡闹都可以,但是你伤害我的学生,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我跟你们一起去录笔录,纵容了他一次,他之后只会更加无法无天地伤害我的学生!”
卫凌呆呆地看着曹教授坚毅的脸,内心就像是被什么触动了。
进了派出所,温阔死不承认智能手表是他偷拿的,还说就算智能手表在自己口袋里,也不能说明那手表是卫凌的。
警员都无奈了:“您知道这手表它即然智能,它就是能认识主人的!”
卫凌在温阔面前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指纹智能开锁”。
温阔一看就着急了:“那是他自己放椅子边上!不小心掉我口袋里的!”
“你要不要脸啊!我智能手表是从椅子上飞你口袋里的吧?你明明就是担心我用智能手表录下了你敲诈我们教授!”
警员一听不得了,这案子还有内情?
结果把智能手表里的录音放出来的时候,温阔的无赖嘴脸不要太毁三观。
警员都没想到眼前这家伙竟然拿自己亲生儿子来勒索教授,简直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温阔听着录音,人都傻了。
“你不仅盗窃!你还勒索?是不是想吃牢饭想疯了?”
“我……你们别欺负我没文化!我不就拿了他个破手表吗?才值几个钱啊!还有这个教授的钱是他自愿给我的!大不了我还回去啊!”
温阔着急了,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变得慌乱了起来。
“你这叫还?这是被抓了现行!首先盗窃财物智能手表一枚!市面价值在八千元左右!已经属于数额较大的范围了!可以拘役!再看看你威胁勒索,一万块数额巨大,三到十年!”
温阔吓得脸都白了,又拿出地痞无赖满地打滚的范儿。
卫凌心里头明白,这是警员在帮他们,真要追究温阔的责任还是很麻烦的,得不偿失。
最重要,温阔要是进去了,受影响的还是温酌。
温酌的妈铁定哭哭啼啼要来找温酌,而且对温酌的名声也不好。
等温阔闹了大半个下午,卫凌和曹教授两人坐边上喝着警员泡的茶,虽然是装纸杯子里的,但卫凌觉得真香。
“卫凌啊,你要是能把对付温阔的力气用到学习上,你以后一定会……”
“哎呀,老曹,认真的学生有温酌一个就好了嘛……每个人都有性格,总不能都变成温酌的样子嘛……”
卫凌生怕曹教授开启唐僧模式,赶紧打哈哈。
“你啊……其实比起温酌,我更满意的学生是你啊……”曹教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更满意我?”卫凌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坏了。
“因为你更有想象力,更善于从表面的规律寻找内在的联系,科学本来就是大胆假设小心验证啊。”
曹教授握着茶杯,看着卫凌。
“我也最喜欢曹教授你了。”
“为什么?”曹教授笑了。
“因为你那么保护温酌。”
“所以现在你想保护我了?”
曹教授用纸杯轻轻碰了碰卫凌的鼻尖。
之后,警员看时候差不多了,给温阔记了个案底,告诉他人家曹教授保留追究他的责任,叫温阔安分点不许再去学校骚扰那里的师生。
温阔像个鹌鹑一样,在温酌被检查出白血病之前,都没来过学校了。
那天卫凌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
温酌在寝室里收拾东西准备去自习室。
卫凌饿的肚子咕咕叫,在柜子里找泡面。
“少吃点泡面,对身体不好。”温酌离开寝室的时候忽然开口说。
正在拆泡面塑料包装的卫凌愣住了。
不对……不对……温酌明明不关心这些啊!
他应该是把书包甩上肩膀,只留个背影啊……
而且温酌在乎的应该是泡面味熏一整个寝室,而不是对卫凌的身体好不好啊。
忽然间有什么涌入卫凌的大脑!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应该……应该是……”
卫凌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整个寝室变得模糊了起来。周围的一切像是被雨水冲刷过后的斑斓痕迹,只有温酌的身影依旧清晰。
“你是不是在我的记忆!”
卫凌猛地惊觉。
“是的。你现在可以醒过来了。”
温酌的声音轻轻扣住了卫凌的思绪,将他往上一拽。
当卫凌再度聚焦,他发觉自己正拿着打火机给温酌点烟,而温酌则垂着眼侧过脸正好看着卫凌。
他眼底的蓝色荧光正在散去,那是他使用了安奇拉能力的证明。
“我草——”
卫凌肩膀一震,向后一退。
“你读我的记忆之前,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温酌的手指点了点烟,烟灰轻轻散开。
“你之前在学生餐厅邀请我你的记忆,但是当你发出邀请的时候,恰恰是你的大脑最为防备的时候。”
温酌停了停,继续说:“我对你解释过,只有当你意志不坚定或者放松警觉,我才能你的大脑吧?”
听他这么一说,卫凌算是理解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被我大脑的另外一种可能条件吗?”
温酌夹着烟,轻轻吸了一口,烟圈从他的唇缝间溢出来,让人想要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什么条件?”
“当你被我吸引的时候。”
卫凌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答案,他脑子就像是被碾过了一样,张大了嘴巴可以放下一个鹅蛋。
温酌低下头,又吸了一口烟,缓慢地呼出,朝着卫凌相反的方向。
他不想烟味熏着卫凌。
此时,他的脖子延伸出漂亮的线条来。
“我才没被你吸引呢……我也不敢啊……虽然我总开玩笑说你长得好看什么的……我还真对你有啥想法……应该已经死了吧?”
“你可以试试看,会不会死。”
温酌站起身来,把剩下的半根烟捻灭了。
“不……不用试了……”
他现在活的很好,何必玩火**啊!
“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条件,你却一直着急解释。做贼心虚吗?”
“我才没心虚呢!你才做贼心虚吧!”
呸呸呸,温酌哪有可能是贼啊,他从来直来直去,心虚个鬼!
“我是心虚。走吧,上去吧。”
温酌转过身去,卫凌看不到他的表情。
等等,温酌心虚?
他心虚个什么鬼?
跟在温酌身后上楼的卫凌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说……要是我睡着了那不也是毫无防备?你想看就看?”
“人睡着之后,大脑的活动反应的就不一定是现实发生的事情了。梦境只能反应你的需求和渴望,多半混乱而不切实际。”
“哦,你不看就好。”
卫凌不出一口气来。
还好温酌没有不良嗜好,也不屑窥探别人。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你和小野真洋的那点破事来回放。”
“……你不是说你不看的吗?”
你要是没看,怎么知道我梦什么?
“我确实不看。”温酌回过身来,瞥了卫凌一眼,“看你的表情就足够猜到你脑子里梦什么了。”
额……就是这个眼神,就像看卫凌藏在床下面的袜子一样。
真讨厌。
温酌是个无时无刻不抱着锻炼卫凌的想法的家伙。
比如上个楼梯,他都会用目光冷冷地示意卫凌不许抓着扶手,要靠自己走上来。
卫凌虽然不甘愿,但是也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
好不容易爬上了三层楼,卫凌已经在喘了。
他晃了一下,失去平衡,身边的温酌一把撑住了他,几乎单手将他扣进怀里。
大学时代的温酌是冷硬的,从来不会对别人的事情在意。
现在只要一被他圈住,卫凌下意识就会变得软弱。
“你知道以前读书的时候,我最欣赏你是什么时候吗?”温酌问。
“你还有欣赏我的时候呢?估计是我睡着以后吧,不会打扰到你。”卫凌苦笑了笑。
之前温酌住在别墅里,卫凌进出不用走那么多楼梯,现在怕三层楼腿已经抖得厉害了。
“你打篮球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你面对着机械工程系两个人的拦截,起跳投篮。”
“不是吧?你真的有看我打篮球?”
卫凌心里有一种小喜悦。
“所以,我想你尽快好起来。像从前那样,能跑,能跳,能投篮。没有人能拦得住你,就算对手再强……也能所向披靡。”
温酌的语气没有起伏,但是却让卫凌的眼眶和心脏热了起来。
“我也怀念那个时候的自己。”
卫凌拍了拍温酌的手背,然后又往上走去。
在楼梯的尽头,是微笑着的杨教授。
“卫凌,你也跟着温酌住到这里来了?”
卫凌笑了笑,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没办法啊,他离不开我嘛!”
杨教授看了一眼神色清冷的温酌,了然道:“嗯,那倒是。”
“杨教授有什么事么?”
“我是想问问你,看了周主任发过来的监控录像吗?”
“看了。我去你房里谈。”
卫凌低着头,挑了一下眉梢。
杨教授注意到了卫凌的小表情,开口说:“还是去你那里说吧。周主任并没有要回避卫凌的意思。而且有些事情,你还是让他知道的好。这样子,遇到意外他才能有所防备。”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有营养液投喂给零零吗?
☆、潜台词
“就是。”卫凌不希望自己被隔绝在温酌的工作内容之外。
“好吧。”
杨教授和温酌都很有耐心地等着卫凌慢慢爬楼。
卫凌不习惯别人等自己, 下意识去抓扶手,温酌这时候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不许抓扶手。”
卫凌立刻把手缩回来。
杨教授忍不住笑了:“慢慢来, 我真的不急。”
卫凌心中有泪, 他觉得自己不是三十六, 而是六十三,腿脚一点都不利索,泪牛满面。
等进了他们的寝室之后,杨教授坐在了温酌的书桌前。
温酌先给卫凌拿了一瓶矿泉水, 没有丝毫替他拧开的意思。
“好吧好吧, 我明白!拧矿泉水瓶盖一般是男友力的体现!你要是我男朋友, 我晚上都会被冻醒!”
卫凌歪着脑袋咬着牙把瓶子拧开了, 他一抬头发现温酌的手指已经伸到自己面前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凌总觉得温酌的眉梢好像向上挑了一下。
就在自己说“男友力”这个词儿的时候。
卫凌没忘记客人, 拿了另一瓶递给杨教授。
杨教授摇了摇头, 表示自己不用喝水了,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们目前确定的是,来自‘方舟’的洪医生曾经在机场里和一位不明女子发生关系之后, 就上了飞机。根据那名女子的外貌特征,她很可能就是诺亚。通过她与洪医生之间的关系, 将诺亚复制进入了洪医生的体内。”
卫凌才刚喝了一口水,就呛了出来。
“咳咳咳咳!”
眼泪花儿都从眼角溢出来。
“慢点。”温酌拍了拍卫凌的后背。
“什么?你是说……诺亚的复制……是通过……这样?”
卫凌看着杨教授的眼睛, 充满复杂表情地拍了拍手。
“额……是的。”杨教授点了点头,明明想笑却很有风度地忍住了,“这算是诺亚‘感染’某个特定目标的方式。”
卫凌的三观被刷新了。
“继续, 杨教授你是还得到了其他消息吗?”温酌说。
“之前我们判断,飞机上所有人都是被同一个诺亚副本感染的。但……其实,他们应该是几乎在同一时间段内被不同副本感染的。”
“你是说,在登上飞机之前,他们都曾经被不同的诺亚‘捕获’?”卫凌睁大了眼睛问。
杨教授点了点头。
温酌的表情更加生冷了。
不用过多解释,卫凌也觉得诺亚这种生物很恐怖。
它们能把时间计算的不多不少,让所有受害者的感染征兆直到上了飞机之后才爆发,误导了温酌和控制中心的初步判断。
这场事故的源头,并不是在飞机上,而是在通过机场安检之后的候机大厅里。
卫凌的拳头下意识握紧,这种执行力和预判能力,太可怕。
“这是机长在机场的咖啡屋的录像。诺亚很狡猾,有意避开了监控,但是从这个玻璃的反光还是能看到有一个女人拉着机长的领带,将他拽到咖啡屋的储藏间。”
卫凌凑过脑袋,看杨教授转发到温酌手机上的录像。
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卫凌不得不说这女人身材真婀娜,扯着机长领带转身的动作真挠心。
温酌瞥了一眼卫凌的表情,忽然关掉了录像。
“诶,我还没看完……”
卫凌一抬眼,发现温酌的表情很冷,赶紧闭嘴。
“还有其他人上飞机前的监控录像并没有找全,另外一个就是神经运动学家也是在机场的一个书店里跟着某个女人离开。收银的地方有监控,所以拍下了这一幕。”杨教授说。
“一个是巧合,两个也勉强是巧合,三个人嘛……”卫凌摸了摸下巴,“三点都能确定一个三角形了。再给我看看。”
卫凌伸手去拿温酌的手机,但温酌就扣在手里,卫凌掰了一下,没掰动,就知道温酌的态度了。
不想给他看呗。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的给你看。”杨教授打开了自己手机里的录像。
卫凌白了温酌一眼——你不给我看,还不是有人给我看!
他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些画面。
“你们没有发现吗?这个洪医生在和神秘女人说第一句话之前,洪医生正在看手机。”
“还有机长,他也是坐在咖啡屋里看手机的时候,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一样,侧过头去看那个女人走来的方向。”
“在书店里闲逛的神经运动专家也是,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手机里找书单,其实是在和某个人通信吧?你看他的手指一直在打字!他一抬头,负责引诱他的诺亚就出现了。”
卫凌的三段观察分析,引起了杨教授的注意。
“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的是。因为等飞机或者休息的时候看手机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就忽略了。”杨教授摁了摁眼角。
卫凌看向温酌,想着对方好歹给自己一个肯定。
谁知道温酌不紧不慢地说出一句气死人的话:“我看洪医生的录像时,就怀疑诺亚是通过手机来确定他的行程,并且利用通信方式事先和他建立联系,这样整个引诱他的过程就能水到渠成。”
杨教授和温酌的手机又在同一时刻收到了信息,点开一看是周主任的回复:已经在排查所有受害专家的手机使用记录,目前通信、应用软件暂时无可疑。
卫凌悻悻然,原来他那一段分析,温酌早就看透了,还通知了周主任排查受害者的手机。
温酌什么都走在前头了。
看着杨教授皱眉头的样子,卫凌叹了口气:“是不是你们查了那些人的手机,一无所获?诺亚能组织这样一个时间计算刚刚好的‘捕获行动’,肯定会在事成之后,抹掉相关记录的。”
“还真是被你料中了。”杨教授无奈地摇了摇头。
“与其查手机,不如查一查和这些专家相熟悉的人。看看他们在登机之前的三个月内,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或者谈起过什么吸引他们的对象。”卫凌伸出一只手,搭上温酌的肩膀,“就比如说我吧,我和温酌一起读书的时候,他每次看我的目光角度,我就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什么。”
“比如呢?”杨教授很有兴趣地向前微倾。
“比如,我玩游戏的时候,他从我身边走过,是这个表情——”卫凌站起来,目光下斜,但是腰板又笔直,把温酌的模样模仿得惟妙惟肖,“意思就是‘不务正业’。”
杨教授笑出声来:“他学生每次在被他这样一看,据说好几个晚上都说不着觉。”
“还有这个,”卫凌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顺带抬了抬下巴,目光有些低沉,“意思是‘我知道你把袜子藏床下面,赶紧拿出来洗了’。”
杨教授顿了顿,拍着膝盖笑声更加明显:“像,真的像!天啊,我都很难想象大学时代的温教授啊!”
“刚才爬楼梯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精神。”温酌坐在原处,抬起头来看着卫凌。
卫凌立刻说:“这个眼神,潜台词就是——你给我适可而止。”
杨教授笑得头发丝儿都在轻轻颤。
“我举这些例子,意思是……就算很多线索从受害者的手机里已经找不到了——但是熟悉他们的人一定知道他们最近对什么事情感兴趣。比如,最近在和什么神秘人聊天,沉迷于和某人一起线上游戏,又比如约会软件,还有什么戒酒会,戒烟会之类。”
杨教授点了点头:“这确实是目前最可行的思路了。”
又说了几句,杨教授就起身离开了。
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铺上了被子的卫凌的床铺,“温教授,现在你的教研宿舍是我见过最有人情味的时候了。”
卫凌笑眯眯朝着杨教授挥了挥手,一回头,就看见温酌站在自己身后看着他。
“卧曹……你怎么跟个背后灵似的。”
“我现在的潜台词是什么?”温酌向后,靠着书桌看着卫凌。
明明是挺随意的姿势,卫凌却没来由紧张了起来。
“我……我觉得你现在的想法是——因为杨教授是你的同事,但我却和他相谈甚欢,你觉得被我侵占了领地,所以不大高兴?”
“不对。”温酌走了过来,更加近距离地看着卫凌的眼睛说,“我想对你说,你欣赏的类型是有担当和责任感,会不遗余力维护自己觉得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