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确定,不如开口直接问他。”殷无羁揉了揉萧谣的脑袋。
“嗯!多谢师父指点!”萧谣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大大的笑脸,叫了声“师父我出去了”便跑出门去。
房内又是空荡荡一片,殷无羁端坐桌前,看着桌上那一幅即将干涸的兰花图出神。
萧谣来到楼下,要了两壶好酒便冲跑了出去。她四下张望,记得慕容听风是朝着这个方向离开的。
果然,在山道边的一棵老树下,看到了独自坐在树下的慕容听风,他闭着眼睛仰着脑袋,下巴的弧度是那般寂寥。
萧谣走到他的面前,咳了一声。
“我以为你不会想要理睬我了。”慕容听风道,眼睛却没有睁开。
“你坐在这里闭目养神,好不逍遥,却不想想我在那客栈里,时不时对上那些人不知道是同情还是什么的眼神,有多尴尬。”萧谣将一壶酒按进了对方的怀里。
慕容听风唇边掠起笑意,侧身看向她,“我现在怎么看不出你有什么尴尬?”
“那是因为我萧谣脸皮够厚!”萧谣的拳头在他的额上顶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而且还很喜欢我呢!所以我决定问一问你今天说不娶我的原因?如果真的是因为你还没自在够了的话,我也不生气,因为我也还没自在够呢!”
慕容听风嗤笑了一声道:“想不到你还那么有自信?”
“喜欢你慕容听风的人,不需要琴棋书画皆通,也不需要能够陪你喝酒千杯不醉,而是要在心里坚信你心中真的有我。”萧谣的酒壶和慕容听风怀里的一碰,畅饮了起来。
慕容听风打开酒壶,轻声道:“萧谣,如果我要娶你,不是因为慕容山庄,不是因为清尘筑和花家堡,也不是因为我们要合力对抗镜水教。”
“而是因为你就是想娶我,对吗?”萧谣仰着头呵呵一笑。
“对。”慕容听风伸手搂过她,抱的紧紧的。
萧谣一手拎着酒壶,另一手拍着他的背后道:“你轻一点!轻一点!我喝下去的酒都要吐出来了!”
慕容听风像是要将萧谣揉进骨头里一般,直到萧谣觉得快断气了,他才松手。
“你不用担心这些,如今师父都出马了……等到镜水教的事情了结之后,我们一起回去清尘筑,过着没有慕容山庄没有江湖纷争的日子。”萧谣靠在他的肩膀上,思绪已经飞的老远了。
“好。”慕容听风低下头来,轻吻在她的头顶,那就像是个承诺,也是他和她的结局。
“听风……我怎么觉得这酒有些上头啊?浑身都使不出力气来。”萧谣撇了撇嘴。
慕容听风神色骤然一变,试着运气,却发觉体内的真气涣散无法凝聚。
“是化功散!”慕容听风大惊,赶紧将萧谣拉起来。
这酒中有化功散?也就是说那客栈里有镜水教的人?
“糟了!我们要赶回去通知师父!”
两人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山道边的石壁上,阿媛站在那里。
“萧姑娘放心,化功散不是那么容易配置的,落在你们酒壶中的化功散是阿媛最后剩下的了。而且殷无羁通晓药理,虽然化功散无嗅无味,只怕他刚尝进嘴里就知道饭菜有问题,所以我们不会冒这个险。”阿媛仍然乐呵呵的模样。
“你想干什么?”慕容听风将萧谣拉到了身后。
阿媛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无害的模样,“慕容公子不要误会,我的主人也只是想请公子去教中一聚罢了。”
“哦,你家主人想用听风来威胁家父?”慕容听风像是听见什么可笑的话,笑出了声音来,“我只怕家父会以大局为重,牺牲掉我这个儿子。”
“不管慕容凌日怎么想,二公子是一定要同我们走一趟的了!”阿媛轻身行至慕容听风面前。
叶逸最后就是死在阿媛的毒针之下,萧谣对她万分忌惮。她拉着慕容听风退后几步,“阿媛!你什么都休想!”
“我休想?”阿媛一出手便抓住了萧谣的肩膀,慕容听风明明挡住了她的手却因为没有内力硬生生被她弹开,她一把就要将萧谣按在地上,还是慕容听风撑住了她。
“我跟你走便是!你不要碰她!”慕容听风正色道。
萧谣却不肯,出手袭向阿媛的下腹,阿媛避之不及,但是那掌没有内力,对于阿媛来说只相当于推了她一下。她仍旧没有放开萧谣的肩膀,直落落将她拉了过去。
“萧谣!”慕容听风拽住她,出招应对阿媛。招数上阿媛自然不是对手,她直接以内力震开慕容听风,两掌击中他的胸口,慕容听风顿然血气上涌。
“听风!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出来找你就找你,还带什么酒啊!”萧谣后悔莫及。
“不怪你。没有那两壶酒,他们也有其他办法暗算我们!”慕容听风强忍住内伤道,“我跟她走。她只是想用我来威胁我爹,不会伤我的性命!”
“你以为我傻吗?入了镜水教要想要再出来就难了!”
阿媛显然没那么多耐性,这里离客栈并不算远,若是有其他门派弟子经过回去通风报信,就晚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掌击过去目标就是慕容听风,却不想萧谣一闪身便挡在了他的面前,阿媛想要收掌却来不及,打在萧谣的肩上。
第74章
“萧谣!”慕容听风大惊将萧谣护进怀里,萧谣踩到山边碎石,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栽倒。慕容听风将她紧紧抱住两人滚落下山。
阿媛倒抽一口气,冲到山道边,见两人已经滚到了半山腰。
“糟糕!”阿媛以轻功沿着山腰滑落下去,试图抓住慕容听风与萧谣,但是两人滚落太快,直到被山边一块凸出的石头挡了下来。
慕容听风全身被乱石撞的疼痛,加之又受了内伤,只是模糊地看见阿媛飞身过来,便失去了意识。
萧谣从慕容听风怀里爬起来,从那么高的山道上滚下来,她竟然没受什么伤全凭慕容听风保护她。
“听风?听风!”萧谣刚回过神来,阿媛便出手点中了她的昏睡穴。
“还好!还好!”阿媛双掌合十,似是求神保佑一般,“若是萧姑娘有事,阿媛的命就会没了!”
她将萧谣从慕容听风怀里扶起来,靠在石头边,刚要去拉慕容听风的时候,头顶一阵人影掠过,她骤然抬头,只见一个身着深紫色长裙,脸上蒙着黑色薄纱的女子站在不远处。
“谁!”阿媛手中飞针射向那女子,却不想她身形如同鬼魅,踩在这山腰的乱石之上亦能脚步轻盈,轻轻松松就躲过了阿媛的飞针。
“小丫头,若乱使用暗器,你可不是我的对手。”说完,那女子衣袖甩出流云般的曲线,几道弯钩形状的暗器射向阿媛。那暗器角度刁钻,轨迹多变,阿媛将将避开,衣摆和袖口全部都被那暗器划破了。
“你要庆幸,我已经很久不开杀戒了。否则你现在早就横尸在这山腰上了。”黑色的面纱被山风撩拨着,隐隐还能看见她面纱之下的精致容颜。
阿媛露出笑脸道:“既然你不杀我,那我就可以放肆一点了咯。”
“放肆一点?你要怎样放肆?”
“敢为高人尊姓大名,我好回去告知我家主人。今日阿媛在你这里吃了亏,他日还不得要回来?”
“也罢,回去告诉你叫主人,我就是阴姬毒母。”
阿媛微微一愣,毫不恋战以轻功快速离开。
阴姬毒母走到倒在岩石边的二人,伸手为他们把脉之后,便一左一右扶起,离开了这里。
萧谣醒的要比慕容听风快,她睁开眼睛就到处寻找慕容听风,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身处一个山洞之中,难道她也被阿媛带回了镜水教?
“听风!听风!”萧谣心下着急,在这洞中寻找,才发觉这里的构造并不像是镜水教,而是一个复杂的地下洞穴。她绕了半天,从一条道中绕出,却又能看见无数的岔道。其它岔道都是漆黑一片,她只感走在那些有壁火的石道中。
她隐隐听见水声,再向前走去,眼前一阵惊讶。
这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顶是倾斜而下的泉水,落入脚下的这一驰深潭之中。而潭水渗入地下,形成地下水脉。
萧谣惊诧着,“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阴姬毒母避世隐居的地方。”
萧谣朝着那声音望去,水潭的对面站着一个身着紫色长裙的女子,容貌倾世,笑靥如梦。
“你是阴姬毒母?”萧谣蹙起眉头,“这不可能……阴姬毒母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年近五旬,你的模样简直就像二三十岁的少妇!”
那女子仪态优雅,伸手抚了抚鬓角道:“年轻人,不可为外相所惑。这世间种种,很多都不是你看起来那么简单。”
“如果你真的是阴姬毒母……那么当日我和叶逸在天山寻找紫竹的时候,是不是你跟踪我们?”萧谣正色问道,这个女子有很多谜团,虽然萧谣不曾深究,但是今日却是个解开的机会。
“是我。”
“那日叶逸在定禅寺内医治萧紫风,也是你出手阻挠?”
“是我。”
“你早就知道那丹药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出声告诉我们?这样……这样萧紫风就不会恢复功力,叶逸也就不会……”
“不会死了,是吗?”阴姬毒母笑了起来,她看着萧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无知孩童,“江湖中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我贸然现身说你青梅竹马的叶神医配制的丹药有问题,你会相信吗?”
“那药不是叶逸配制的,是阿媛偷换了!”
“偷换?也许那丹药从来都没有被偷换过,只不过不是你想象中的丹药罢了。”
“你什么意思?”萧谣只觉得心中一把无名业火在拼命焚烧,“你想说是叶逸故意将萧紫风治好的吗?”
“是不是,我现在说的再多,你也听不进去。你不如想一想如何救治慕容听风?”阴姬毒母的声音别有意喻。
“你把听风怎么了!”萧谣轻身而起,脚尖在水潭上一点,落到对岸,这才发觉自己的内力竟然已经恢复了。
“你随我来吧。”阴姬毒母将萧谣带到另外一间石室,慕容听风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
萧谣跑过去,伸手按上他的经脉,发觉他不止身受重伤,而且还中了毒。只是不同的毒素在他身体中蔓延,侵蚀着他的脏腑。
“你对他做了什么!”萧谣本来以为是阿媛下的毒,但是这么复杂的毒素,一定是眼前这位号称毒母的人!
“这种毒叫做三虫七花毒。”阴姬毒母的身后是一片巨大的药柜,“为他解毒的药材全都在这个药柜里面。叶逸应该教过你最简单的药理知识吧?”
萧谣不说话只是瞪着她。
“所以我也就不用向你解释三虫七花毒的制毒原理是什么了。”阴姬毒母将一本书册和一张纸条放在石案上,“你有七天时间读懂这本书,为了节省你的时间,我还好心将这毒药中是哪三虫哪七花都列出来了。希望你来得及救他!”
“阴姬毒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萧谣看到那本书上写着《藏世毒经》,这名字和叶氏的《藏世药典》倒是十分相称,“你这毒经里都是害人的法门!”
“为什么?你这个傻丫头。你不懂得如何下毒,以后又怎么懂得如何救人?”阴姬毒母转身离去,“莫要再浪费时间。”
整个石室安静了下来,慕容听风的呼吸如同游丝,他额间渗出的汗水令萧谣知道他此时极为痛苦。
萧谣狠下心来坐到石案边,翻开那本《藏世毒经》研读了起来。她一直觉得毒术都是阴私之流,却没想到毒药之中包罗万象,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因果循环,道中有道。
她本来为了慕容听风心乱如麻,却在翻开毒经的第一页便看到了一行警言:心静则万物之理明辨。
一本被世人唾弃的毒经却在首页写着这样的禅语,萧谣忽然有几分肃然起敬。她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翻开,一旦入定便不觉时间流过。直到阴姬毒母端着晚饭走进来,萧谣才察觉到这一天竟然就过去了。
“你把我和听风掳来这里,我师父和还有慕容山庄的人都会寻找我们。”
阴姬毒母不以为然,“无所谓,反正他们也只会以为是镜水教抓走了你们。”
此时,客栈里慕容凌日问向慕容沛林道:“你弟弟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向从前一样又出去浪荡了?”
“应该不是……”慕容凌日赶紧为自己弟弟说好话,“其实听风他对萧姑娘是认真的,也许就像花堡主说的,那是听风自己的事情,他和萧姑娘之间的事情他们自有决定。”
“那他做的对吗?人家一个姑娘家听到他说的那些话,还好意思嫁给他吗?”
“爹,我下午还看见萧姑娘拎着两壶酒出去了呢,脸上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她出去肯定是去追二弟了。”
“还好人家萧姑娘大度。你想如今武林多事之秋,若是束水心经能与千钧剑诀合二为一,害怕斗不过那萧紫风吗?”此时,慕容凌日还在气头上。
慕容沛林听了这话,微微一僵,忽然想起弟弟曾经说过他们的父亲在觊觎《束水心经》,赶紧安慰自己,父亲所说的这一切没有私心,只是为了对抗镜水教……
此时,有人敲门。
“谁啊。”慕容凌日问道。
“庄主,是小梅。方才殷掌门过来问我二公子回来没有,可是小梅在哪里都找不到他。”
慕容凌日打开门,“那个逆子不知道又去哪里了!”
“因为萧姑娘也去找二公子了,到现在也没见回来。殷掌门有些担心了。”贺小梅面露忧色。
“是不是两人和好了?想要多一点相处时间说不定现在还在哪里说话呢?”慕容沛林安慰道。
“不会的。且不说萧姑娘很在乎殷掌门,到了吃饭的时候一定会回来陪师父吃饭。这小镇荒僻,就这么一家客栈,到了这个时候慕容公子那么宠着萧姑娘,肯定不会让她饿着,一定会带她回来吃饭啊!”
贺小梅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不妥了。
“走,小梅!我们出去找一找!”慕容沛林担心了起来。
第75章
而殷无羁已经出去找了。他沿着山道一路喊着萧谣的名字,满目都是黄沙和山石,直到看见那棵老树。
树下是两个酒壶,有一个已经摔裂了。
殷无羁环顾四周,看着地面上的划痕,隐约觉得这里应该发生过打斗。
站在山道边向下望去,殷无羁蹙起眉头,飞身而下,从沙石之中捡起了一小片衣角碎布。殷无羁自然记得那是萧谣的衣物。
贺小梅与慕容沛林也朝着这边来了,他们瞥见殷无羁站在半山腰,也跟着下来。
“殷掌门,我在那棵树下看见了两个酒壶……好像是萧姑娘今天下午带出去的……”
殷无羁沉声道:“他们出事了。”
“什么?”
“把酒壶带回去,酒里面可能有问题。”殷无羁面如冰霜,缓缓走回那山道之上。
回去之后,他们果然从酒中验出了化功散。
“化功散……看来是镜水教的人啊!”慕容凌日握紧拳头,“他们果然不甘心嫦娥山顶的事情,抓了萧姑娘和听风做人质,只怕是要威胁老夫。”
知道他们二人出事之后,慕容凌日便将花堡主、一叶禅师请到房中商议。
“我会去镜水教带萧谣回来。”殷无羁似乎没什么耐性听他们商讨,他一向独来独往,若不是萧谣他甚至不会同这些武林人士搅在一起。
刚走到门口,花堡主便将他拦下。
“殷掌门,请不要误会我们不担心萧谣还有听风。萧谣也是老夫的女儿,虽然相处时日不多老夫绝对是将她看做亲生女儿的。只是这次镜水教目的明显,倘若硬闯过去他们必然已经有了埋伏的对策,如果令得殷掌门也深陷其中,岂不是正中他们的诡计?”
很明显,在一干人中,殷无羁只听一叶禅师和花堡主的话,花堡主出言相劝也令得他冷静了下来。
“老夫觉得只要我们没有动静,镜水教就一定会派人来联络我们,这样才方便见机行事。”
“殷掌门若真的心中焦急,老夫可以陪你下下棋。只有心境平复了,才能找到应对的方法。人越是着急,就会越做越错。”花堡主按住殷无羁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于是这一晚,殷无羁都在与花游云下棋。
贺小梅在房间里睡卧难安,她的朋友和她家公子双双没了踪影,不知道被镜水教掳去,有没有受伤?
“唉……唉……”贺小梅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拿着茶壶倒了茶水又没有心情喝。
此时,窗户轻轻拨动了一下。贺小梅转头,骤然发觉洛西林就咱在他的面前。贺小梅惊诧之下差点打翻茶壶,向后退去,撞到衣柜,疼得她想要叫唤却闭上嘴巴。
洛西林就在桌边坐下,好整以暇撑着脑袋看着她。
“你看见我不是应该大叫,让所有人都来抓住我吗?”
贺小梅呼出一口气,没好气道:“你为什么总喜欢跑来找我?你不知道我是慕容山庄的人吗?”
“你是不是慕容山庄的人,我不是很在乎。我来是找贺小梅的。”洛西林莞尔一笑,瞥见她发髻上戴着的玉簪子,那种轻浮的笑容缓缓收起,“你今天很好看。”
“姑娘我从来都很好看!”贺小梅指着门口道,“洛护法,住在这里都是武林各派掌门,你不想惊动他们吧?”
“如果我不想惊动他们,也是从窗口离开而不是从门口大摇大摆地让那些武林正道看见我对吧?”洛西林走过来,按下贺小梅的手指,对方就像受惊的刺猬一样准备好要扎人,而洛西林却一把将她揽进怀中。
贺小梅只觉得对方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她整个人都耸起肩膀来,“你……你……想干什么?”
洛西林的轻笑在她的耳边回荡,“我想告诉你关于你家公子的事情。”
“我家公子?”贺小梅惊讶着,却又警觉地压低了嗓音,“我家公子怎样了?有没有受伤?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你家公子怎么样了我是真不知道。”
“你又耍我!”贺小梅气急,想要从他怀里挣开,没想到洛西林却将她勒的更紧了。
“除了第一次我们相遇,我还有哪次耍过你?”洛西林轻笑了一下,差一点就要亲上贺小梅,却被她闪开了。
“那你就对我说实话!”
“好,实话就是我们尊贵的副教主阿媛曾经奉命要带慕容听风回去镜水教,但是却空手而归。她并没有成功把慕容听风带回来。”
“……什么?”贺小梅良久才反应过来,“那么我家公子哪里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们千万不要贸然前往镜水教,一来容易着了萧紫风和阿媛的道儿,二来也不可能找到慕容听风。”此地不宜久留,洛西林正欲离开,贺小梅却抓住了他的手。
“如果你相信我自然最好,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一切随意。”洛西林没有回头,他不喜欢贺小梅眼睛里的怀疑。
“我相信你。”贺小梅低声道。
洛西林的手指握紧了贺小梅,随即又松开,“自己小心。”
他再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贺小梅却为难了。她确实相信洛西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相信他。但是她如果这样告诉慕容庄主,慕容凌日一向嫉恶如仇只会责怪自己听信镜水教的妖言。
贺小梅打定了主意,走去了殷无羁的房间。敲门进入之后,才发觉殷无羁正在和花游云下棋。
“那个……”
“贺姑娘看来是有事情要与殷掌门说啊。”花游云是个性情中人,笑道,“老夫在这里坐着也久了,需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说完,他便悠然地离开了房间。
贺小梅关了房门,将洛西林告诉自己的话说了一遍给殷无羁。
“这些话为什么不告诉你们家庄主?”
“因为我家庄主是不会容忍我和镜水教的人有什么牵连的,所以也不会相信我那位朋友告诉我的话。”贺小梅抿了抿唇。
“你那位朋友说的应该是真的。”
“殷掌门,你也这样觉得?”
“我只是按照常理来推测罢了。如果萧谣和听风真的在他们手上,他们应该会迫不及待地让我们知道。你那位朋友如果是骗你,也应该骗你说他们两确实在镜水教。所以他没有骗你。但如果是这样,萧谣和听风哪儿去了?他们俩如果真的服下了化功散那就绝对不是阿媛的对手。但是阿媛却没有得手……”殷无羁望着眼前的棋局沉思,“莫不是有人救了他们……还是他们其实没有喝酒?”
“可是无论是有人救了他们还是他们没有喝酒,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