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冷吗?”汉成帝低声问我。

我慌乱了一下,记得书上后妃跟主上对话,应该自称贱妾,尽管贱这个字让我很不爽,让我想起我以前常用这字来骂一些恬不知耻的人,我还是毕恭毕敬地答道,“贱妾只是没想到------”

“是朕特意不让阳阿告诉你的。”汉成帝道,“朕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则惊矣,喜却没有。

一想到我即将成为早已经作古了的皇帝无数女人中的一个,不由得无限郁闷起来,即使他是个极品男人。不知道我跟他睡在龙床上时,会不会感觉自己跟一个僵尸睡觉。

 


凤凰宝琴(1)

路过乐器店。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安心停车,推门走进典雅的古乐器店,这里面有琵琶,有筝,有二胡,有琵琶,有瑟,有箜篌,紫檀木的,桐木的。

有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试弹琵琶,他的爸爸在身边站着,很自豪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好像这个有一张扁平的脸的小姑娘,长大了一定会是个音乐界里大师级的演奏家。

虽然不知道她弹的是什么曲子,不过,安心听得出来,这个小姑娘弹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错,但是毫无灵气,正如她那张平庸的脸。她想起了和冯倾城一起跟冯老爷学习琵琶和筝的情景,在冯府,最可怀恋的就是跟冯老爷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演奏家和作曲家。

店主巧舌如簧,半哄半捧,那个当爸爸的,爽快地花了一万多块钱,买了一把紫檀木琵琶送给女儿,女儿愁眉苦脸地抱着琵琶离开了乐器店,她讨厌弹琵琶,迟早她会把这把可恶的琵琶摔成两半的。

作父母的为了孩子能成材,不惜任何代价,可惜他们往往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需要什么。

店主满面红光,向安心走过来,“小姐,要买什么乐器,我们这里…..”

安心打断了他的介绍,指着一把裹着黄绫,其貌不扬的古琴,道,“就那一把,拿过来让我试试。”

店主愣了一下,“小姐真是好眼光,那是一把真正的古董,叫凤凰宝琴,告诉你,这可是汉宫赵飞燕弹过的古琴,史书上说,宫廷乐师张安世奉主上诏令前去弹奏自己新作的曲子,一曲刚毕,正在大家赞赏不已的时候,赵飞燕把古琴接了过去,信手一弹,竟然是张安世刚作的曲子,弹完,张安世伏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娘娘不但一丝不漏地照着曲子弹,而且弹得比张安世自己更美妙,简直如聆听仙乐,一时,整个宫廷里的人都愣住了….”

又是赵飞燕,安心摆摆手,“拿过来。”

店主把古琴拿下来,毕恭毕敬地递给安心。

真是一把好古琴,浑身上下发出浅檀色,安心摸了摸琴身,把琴置于矫桌上,坐下,手指轻挑慢抹,一曲悠扬的《双凤离鸾曲》从指间流出来。

店主再次愣住,这位小姐真正弹得一手好琴,他开店十二年了,头一回听到这么好的古琴声,这曲子大有古意,似乎从来没听过,他一向自诩对所有的古曲耳熟能详,不由地张大了嘴巴,这姑娘从哪儿冒出来的。

安心所弹曲子早已失传,店主自然没有听过,谁会想得到站在面前的美女是来自两千年前呢。

“多少钱?”安心问。

店主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一看,刚才已经走了的父女俩又回来了,也正在张大嘴巴,听得如痴如醉,那女孩的脸上带着崇拜和惭愧的神色,当爸爸的一脸艳羡,看看女儿,又看看安心,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也许等我女儿这么大的时候,也能弹出这么漂亮的琵琶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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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宝琴(2)

他不知道眼前的大姑娘其实还是个小姑娘,跟他女儿差不多年纪,人常常被外表迷惑,人人以为眼见为实,其实很多时候,眼见亦不能为实。

“小姐是识货之人,开个价吧。”店主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这把古琴是他花了一千块钱从祖上是地主的破落人家手中买过来的,至于刚才所说的赵飞燕的典故,只是信口胡诌罢了,能卖个五六千块钱,就心满意足了,看来这位穿戴不凡的美女执意要买,说不定今天能赚上一小笔。

安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给你十万。”

平地一声焦雷,把店主,父女俩,还有刚刚听到美妙的古琴声走进来看热闹的三个青年男子简直要一起跳起来。

十万!没听错吧!

店主连忙摸了一颗药填入嘴里,他平时就有心脏病,可不能在关键时刻呜呼了。

药一吞下,无数个声音在挠着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今天走路被狗头金绊倒了!

就这把破琴,值十万!几双眼珠弹了出来,又弹回去。

“给我用黄绫包好。”安心拿出信用卡,“你们这儿刷卡吗?”

店主的口水都淌到嘴角了,连忙吸溜回去,鸡啄米般地点着头,“刷,刷,刷。”

喜刷刷喜刷刷!

望着安心的宝马绝尘而去,店主咽咽口水,喜悦地嘟囔,“这姑娘,脑子坏了吧。”

“钱多了烧的!”其他人异口同声。

“凤凰宝琴!”老刘坐在沙发上,看着安心慢慢剥开黄绫,露出暗紫色的琴身,不由地站了起来。

“真的是凤凰宝琴!”安心更惊诧,她虽然知道这是一把好琴,但决计没想到那乐器店老板说的居然是真的。

老刘摸着古琴,好像摸着多年不见的心爱的珍宝,点点头,“对,是凤凰宝琴,你在哪里买的。”

安心把买琴经过告诉他。

“十万块钱太便宜了。”老刘的手有些颤抖。

“它的价值是多少?”安心问,两千多年的古物,当然是价值连城了。

“无法估算。”老刘说,“如果真的要以钱来算,百倍于你买的价钱。”

“一千万!”安心低声叫起来。

“如果有人出一千万,我也不会卖了它。”老刘仔细地抚着琴身的每一处,一寸一寸地。

“真的是西汉赵飞燕的古琴吗?”安心又问。

老刘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古琴底部凹处的一个地方,良久,他才把古琴递给安心,指着那地方,“你看。”

安心看见了那儿雕着的一只飞燕,这个地方不容易被发现,也不容易被触碰,所以依然很清晰,飞燕张着小小的翅膀,栩栩如生,似乎要飞出古琴,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飞翔。她更仔细地看着抚摸着,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字,辨认了一下,是个刘字。

刘,就是汉朝的姓。

果真是赵飞燕的遗物,可是老刘怎么这么清楚,难道他是刘汉的后裔?安心疑惑地看着老刘。

“你猜对了,我们这一支刘姓,是汉皇室的后裔。因此,我听过有关凤凰宝琴的故事。”老刘似乎知道安心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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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2月23日开始,名单在4月31日公布,请支持那那!多多评论,多多推荐。我汗,竟然以为现在是2月份了,全世界只有那那一个人么糊涂吧!嘿嘿,赶紧声明一下,是从1月23日开始滴!

 


凤凰宝琴(3)

“弹一曲给我听听,心心。”老刘接着说。

安心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她会弹古琴,会弹古琴的人并不多,她从来就没说过自己会弹古琴呀,甚至对张莽都没提及过。

“你并不知道这把古琴的来历和价值,却花十万买了这把古琴,就一定会弹,对不对。”老刘又猜出了安心的疑问。

安心笑笑,可不是么,她放好古琴,端坐着,手指开始挑抹起来。

幽幽的古琴声发一道道看不见的柔丝,慢慢飘满客厅,缠绕不已。

“双凤离鸾曲。”老刘的声音有些奇怪。

“刘伯伯怎么知道?”安心知道这曲子早已经失传,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首古曲。

“你忘了,我既然知道凤凰宝琴,就知道双凤离鸾。”老刘凄然一笑。

“难道赵飞燕也会弹双凤离鸾?”安心放下琵琶,好奇地问。

“是的。”老刘奇怪地看着安心,忽然说,“心心,你跟小时候越来越不像了。”

安心笑笑,她也注意到了,她在慢慢变化,越来越年轻,她应该二十五了,可怎么看也像二十不到,而且,她的脸也起了一些变化,可以找到自己在西汉时的影子了,尤其是一双眼睛。这变化很缓慢,却被老刘感觉到了,也许因为他看着她长大的原因吧。

“刘伯伯,你不会离开我吧。”安心突然说。一年前,万今的结婚让她失落到现在。

老刘慈爱地抚抚她的头发,“刘伯伯不会,刘伯伯一直陪你,到你出嫁。”说到出嫁二字,老刘的目光一滞。

安心放下心来,现在她的亲人只有刘伯伯了。

安心洗了澡,睡在床上,老刘坐在床边。

空调的声音很轻,带着令人困倦的嗡嗡声。

“一直到我睡着了再走。”安心闭上眼睛。

“一直到你睡着了再走。”老刘柔声说。

这是一年来每晚必须的对话。

安心睡着,呼吸均匀。

老刘松开握着她的手的手,轻轻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老刘的房间的门轻轻打开,安心走进来,走进老刘的房间,浅绿睡衣,脸色晕红如一朵娇嫩的花,表情如一个迷路的孩子,她拉开老刘身边的被子,轻轻躺下。

老刘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

安心晚上做梦,梦见她穿着美丽的西汉衣裳,轻抱凤凰宝琴,弹着双凤离鸾曲,人真多呀,到处广袖飘飘,众人都在喝彩,一个男人坐在她身边,微笑地看着她,她极力想看清男人的脸,可越着急越看不清,好像有一层云雾罩住了,云雾后的脸,一会有些像张莽,一会有些像万今,一会像彼特,一会像燕风,可又好像都不像,而像一个离她很近的人,是谁,看不清。

 


不曾分离(1)

结婚后,白芬芳坚持到英国去呆几年,万今拗不过她,便陪她去了。在英国一年,万今实在受不了那总是雾蒙蒙的天气,相比之下,家乡阳光灿烂的海滨城市更让他怀念,他执意要回去,这回是白芬芳拗不过他了,所以回国。

其实,万今知道,另一个更强大更隐秘的理由让他回国,那就是安心,他的小姑娘,她过得好吗,自从结婚那天在教堂上看见她后,他一直没有看到她,他不敢给她电话,他怕伤害她。

那天的情景每天都在困扰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穿着他亲手给她买的婚纱的安心小小的身子,孤伶伶地站在众人之外,看见她娇怯而绝望地把左手缓缓放在右胸的动作,那动作中有令人心碎的力量。

我让她绝望了,尽管我并不想这样,我还是让她绝望了。

万今深深自责,以至于把左手放在右胸,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只要他要思考什么,就会做出这个动作,这个动作让白芬芳非常困扰,她对自己结婚那天发生的事情也记忆犹新。还好,万今从来没有打电话给那个小妖精,也没来没有在她面前提及过她。

不提及,才是最深的思念。

燕风试图重新唤起安心的记忆,一年以来,他推掉了许多演唱会和应酬,流行乐坛的天王级歌星,小心翼翼地陪在安心左右,带安心到他们初次见面的小公园,带安心去他们度过无数次浪漫之夜的海边,带她去她以前经常去的网吧,带她去他们常去的电影院,带她回到她曾经租过的房间。

可是安心完全记不起任何东西,无论他怎么暗示。

过去失落在风中,无论怎么寻找,都只是徒劳的,我原谅你的错,可我无法找到曾经。

她告诉他,她从西汉来,她叫冯倾国,她不是安心。

燕风大笑,“心心,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要给我编故事。”

“是真的!”安心认真的样子像个孩子。

“我相信是真的,比珍珠还真一万倍。”燕风笑着抚着她的脸。

“你不相信!”安心听出了他话里的调笑,抗议道。

“我相信。”燕风收起笑容,认真地说,“你也要相信我爱你。”

“可我不是你爱的那个人。我不是安心。”她指指自己的脑袋,“这里不是。”

燕风彻底死心,但不甘心,他开始试图跟安心建立新的关系,他要让安心重新爱上他。

一切重新开始,多么诱人。多少人期待着一切重新开始。

反正万今结婚了,出国了,彼特不过是个洋鬼子,而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夜总会唱歌的小歌手了,燕风对自己有信心。

早上醒来,安心在床上发一会呆。昨晚上我梦见了什么?她使劲想回忆,每次都徒劳无功,只留下一些感觉,悲伤的,惆怅的,甜蜜的或者痛苦的。

老刘已经去公司了,几乎每天如此。

桌子上有装着张莽的小盒子,安心梳洗完毕,摸了摸小盒子,“莽哥哥,我没有让你得到安宁,我是不是太自私。”

电话响起。

 


不曾分离(2)

电话响起。

“安心,我在你家门口,早餐要吃什么。”燕风的声音,很温醇,不愧是唱流行歌的天皇巨星。

安心叹着气,不忍心拒绝他,“我们去吃馄饨吧。”

下楼,李大姐已经把早餐摆在桌子上了。有牛奶,煎荷包蛋,一些三明治,一煲干贝猪骨粥,自己从那次饿晕后醒来喝了干贝猪骨粥后,安心就喜欢上了这一道食物,李大姐很快学会如何做。干贝猪骨粥的味道,怀念的味道:只要你在这个城市,我都能保证你喝上滚烫的粥。你没有遵守诺言,我却爱上这个味道。

“大姐,我跟朋友出去吃,这些你自己吃吧。”安心走完最后一级楼梯。

李大姐抬起头,她三十五岁,风韵犹存,气质颇为高雅,怎么看也不像个女佣。

“小姐,你喝点粥吧,出去少吃些,你的胃不太好。”关切的表情,很让人温暖。可是今天安心觉得李大姐的神色有些异常。可又说不出哪里异常。

昨晚做了一夜的梦,都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安心嘲笑着自己,喝了一小碗粥,舔了舔嘴唇,可爱的满足表情像只小猫。

走出门口,小苏正在擦拭着车子,看见安心,停下来,问,“小姐,要车吗?”

安心挥挥手,“不用,今天放你一天假。”她回头向李大姐挥挥手,李大姐虽然笑着,眼睛却不朝她看,安心忽然想起为什么觉得李大姐异常了,她今天早上一直避免与自己的目光直接接触。好奇怪,难道李大姐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小苏咧开嘴笑了。他已经结婚了,刚刚当上爸爸,正好可以回去跟宝宝在一起,“谢谢小姐。”

安心回过神,再看看门口,李大姐已经走进去了。安心摇摇头,笑了一下。

一切都很平静,有些小温暖,小幸福,安心安静地笑了笑,即使迷茫,也马上淹没在小满足里。

燕风的车是白色的,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摆出一种男人最喜欢摆的酷姿势。眼睛看着走过来的安心,她越来越娇嫩了,鬼知道为什么几年前他居然会放弃她。

“每一次看见你,都会有惊喜。”燕风笑着说,把安心让进车子里。

“我可不喜欢跟你出去,你总是被风车们认出来,吵死了。”风车是燕风粉丝们的自称,很可爱的名字。

燕风戴上特大号的墨镜,“唉,人在江湖飘,没办法。”他的声音中有小小的得意。

安心想,如果倾城也来到这个世界,应该也会成为歌星,天后巨星,她的粉丝是不是叫城市呢,呵呵。

来到一家叫“御品粥”的地方,一幢精致的三层小楼,古香古色中有沉静的豪华,里面有各种各样精致的粥品,当然也有馄饨。可安心总觉得味道不如干贝猪骨粥。

泊车的时候,燕风被一个来喝粥的女孩认出,尖叫一声,跑上来要签名,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一会,围上一帮人。

安心被隔在人群外,对着狂热的人们摇头。

手机响起。

陌生的号码。

 


不曾分离(3)

熟悉的声音,遥远真切,温暖急切,“安心,你在哪儿?”

安心如被定身,脑子短暂空白,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今哥哥-----”

万今在那边长吁了一口气,还好号码没变,“是我,我带你去坐过山车好吗?”

过山车,天翻地覆的感觉,因为有你,我会加倍安心。

安心的喉咙发紧,看了看被风车们围住的燕风,声音发涩,“我一直想去坐过山车,可是一个人去我害怕。”

“来吧,我在游乐园门口。”万今温柔地说。

安心拦下一辆车,没有再看燕风,钻进车门。

一眼就看见万今,站在游乐园大门口的大大的卡通熊猫下,依然俊美,依然是今生前世的熟悉感觉。

他向安心伸出手。

纤细的手落入宽厚的掌中,中间的一年悄然消失,仿佛从来不曾分开过,仿佛所有的事不过是一场梦。

过山车,她只会跟万今一起去坐。

一辆车从门前开过,一双细长的秀眼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车远去。门口只有游人。

张氏集团的股票被人疯狂购买,老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很奇怪,什么人突然对张氏集团有这么大的兴趣。

他使尽了浑身解数,依然无法保住公司。

“心心,我觉得有人要收购我们公司。”老刘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安心一向不关心这些,也不懂,她只是笑笑,很轻松地笑着,“刘伯伯,这很好呀,你可以不用每天这么辛苦了,看看你的白头发,越来越多了哦。”

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孩。

老刘无奈而凄凉地笑了笑,张氏集团很久以前,是刘氏集团,张莽把它从他的手上夺了过去。

那又怎么样,明天新的董事长就要来接收公司了,他连这新董事长是谁都不知道。

“我对不起你。”老刘说。

安心淡淡地说,“本来就不是我的。”

老刘看着安心,一切他都不在乎,只要安心还在。

“刘伯伯你怎么了,眼神怪怪的。”安心走过来,用手摸摸老刘的眼睛。

老刘握住了安心的手,久久地看着安心,直看得安心觉得不自在,忽然手机响起,她把手从老刘的手里抽出来。

“安心,想你了。”是彼特的声音。

安心笑出声来,“昨天才跟你去了博物馆。”

“今天我们去哪里。”彼特趋势问。

“我跟今哥哥商量好了,要去海边玩。”一说起万今,安心的声音就会变得很澄澈。

“又是万今,”彼特有些沮丧,“他已经结婚了啊。”

“我又不要跟他结婚。”安心不由地想起藏在衣柜里的婚纱,她其实很想再穿一次,跟万今一起,手牵手地站在教堂里牧师面前。

“那跟我结吧。”彼特的声音很温柔。

“你是美国人啊。”安心说,是啊,美国人,在她的时代,根本就没有这个国家,那时的美洲,应该还是一片荒凉吧。

“我觉得我的祖先一定是中国人。”彼特说。

安心笑了,中国人怎么可能有金发碧眼的后代。

 


不曾分离(4)

“你别笑,忘了我告诉过你的,我总是梦见一个穿着西汉衣服的女人吗,第一次梦见时我根本不知道中国历史上有西汉。后来我就选择了学习汉语。”彼特很认真。

“你说过她不是我。”安心说。

“是的,可是这么巧,我来到中国就遇到了你,而你是从西汉来的。”彼特说,“我在想,那个女孩应该是你在西汉时的躯体,你忘了,你的灵魂穿越过来,肉体是安心的。”

安心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彼特是很好的朋友,可是结婚,怎么可以。

“我从海边回来再打电话给你好吗。”安心说。

新的董事长来了,出乎老刘的意外,他并不认识这个人,这个城市所有人可能收购这个公司的人他都想过了,可这是个老刘不认识的人,有实力收购张氏集团的人,并不很多。

吴董事长在董事会上简短地说了几句话,宣布了新的高层名单,没有老刘的名字,这在老刘的意料之中,命运永远是不可捉摸的。他苦笑一下,离开了他熟悉的大楼。

安心这时候,正在海滩来回奔跑着,很开心地笑着,不时地看看坐在太阳伞底下沙滩椅上半躺着的万今。

快乐总是太有限,所以在可以快乐的时候,要加倍快乐。

万今看着安心,喝了一口冰镇的可乐。

知道自己不应该花这么多时间跟安心在一起。可是,他总是觉得自己欠了这个有些奇怪的女孩,无论为她做什么都不够,都不能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