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魔鬼式训练(4)
当朴正俊喊停的时候，所有的人同时扑倒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地趴着，把脸埋在绵密的草皮里，草丛的味道和汗味混在一起。
“十天哪，好漫长哦！”过了许久，姜爱姬才感叹道，她的声音因为脸朝下被草堵着嘴巴变得含含糊糊的，还带着些泥土的味道。
“你只是陪练啦，只要混过这十天就OK了，我们还要上赛场呢。”申赫贤说。
“候补队员！”姜爱姬抗议。
“好好，就算是候补队员，那又有什么区别？你是个女生耶，总不会让一个女生上场跟男生一起打曲棍球比赛吧。”申赫贤一个翻身，脸朝上地躺着。
“说不定比赛过程中要替换队员呢！”姜爱姬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金氏兄弟叫起来：“拜托，姜爱姬，你这是咒我们其中一个受伤呢？”
“我看见李阿姨了。”朴正俊坐了起来。
“冲哪！吃饭第一！”金氏兄弟一跃而起。
“饿死鬼投胎！”姜爱姬狠狠地骂了他们一句，正准备站起来，一只手伸了过来。
这情景好熟悉！
姜爱姬发了几秒钟的愣。
对了，第一天训练后。
朴正俊也是这么递给她一只五指修长的手，脸上带着一贯的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墨玉般的眼睛直视着姜爱姬，那双眼睛很深很黑，永远看不到尽头，永远不知道尽头有什么。
她曾经好像受了蛊惑似的，做梦般地把手举起来缓缓地放入朴正俊的手中。
她一直以为那是幻觉。
现在她突然想起来了，她曾经确确实实地把手放在他的手中，不是幻觉。
她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就像那一次一样，缓缓地把手放入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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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下午。
在球场上的YOYO测试区域。
“姜爱姬，你怎么回事？”朴正俊板着脸，厉声对姜爱姬喊着。
除了姜爱姬，所有的人都通过了16级测试。可是姜爱姬只过了15.5级，怎么也跟不上16级的速度，她进行了一次又一次测试，都失败了。
现在她仍然达不到16级的速度。
“如果这是正式的运动员YOYO测试，你早就被淘汰了！”朴正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你淘汰我好了！”姜爱姬浑身湿透了，就像是在水里捞出来一样，她的脸憋得通红，“你淘汰我吧，反正不是我想要参加你们的俱乐部的！”
“什么？”朴正俊大声说道，“直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吗？姜爱姬，想不到你是这么没有责任心的人！”
他是真的生气了，姜爱姬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姜爱姬觉得自己累得快断气了，而且她一直很努力，就算达不到16级的速度她也已经尽力了，朴正俊凭什么这么说她，姜爱姬气得大声叫起来：“我是没有责任心，我不练了，让那个什么YOYO见鬼去吧！”
申赫贤在旁边一看势头不对，赶紧站出来对朴正俊说：“队长，姜爱姬就算了吧，反正她也只是陪…不，候补队员，15.5级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姜爱姬进行训练的时候还很短。”
“是呀，是呀。”金氏兄弟附和着申赫贤的话。
只有车恩宁不吭声。
姜爱姬本来赌气坐了下来，一听申赫贤的话和金氏兄弟的附和，忽然不服气地站起来，甩甩被粘在一起的短发，抹了抹脸上的汗：“谁说女生就只能是十五点五级？我要证明给你们看，女生也能达到十六级！”她说完，走到起始线的位置，对车恩宁说：“Beep Test！”
申赫贤和金氏兄弟先是张大嘴巴看着姜爱姬的举动，然后互相伸了伸舌头，这丫头，真倔！
车恩宁微微笑了，好像一切尽在预料中，他伸手按下了音响的开关。
朴正俊看起来面无表情的样子，谁也没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一道光一闪而过。
节奏，节奏！
第十二章 魔鬼式训练(5)
姜爱姬觉得全世界，不，全宇宙此刻只剩下一种声音，那就是她惊天地泣鬼神的喘息声，呼呼呼，简直就是狂风一样。
节奏，节奏，她对自己说。
十五点五级过了！
节奏，节奏！
一个往返跑，又一个往返跑，再一个往返跑。
没有听到朴正俊严厉的“失误一次”的声音。
“通过十六级！”
姜爱姬很清晰地听见了朴正俊的声音，这声音包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惊喜、欣慰和赞赏。
姜爱姬摇摇晃晃地停止了跑步。
“不要马上停下来，慢慢跑！”刚刚经过剧烈的跑步运动，如果突然停下来，很容易昏厥，朴正俊扔下记录本，朝姜爱姬跑过去，扶着她在草地上慢慢小跑一会儿，然后改为慢慢地走。
“好样的！”申赫贤跑了过来。
“是我们三个的功劳哟。”金氏兄弟也跑过来凑热闹。
“哼！”姜爱姬还在不住地气喘吁吁，脸色有点发白。
“我们用的是激将法呀！”金希仁握了一下拳头。
“姜爱姬还真是个将才呢，一激就灵！”金浩仁转头问朴正俊，“队长，上午说的如果姜爱姬通过了16级，放假半天还算不算？”
“当然算！”朴正俊爽快地说。
“耶！”金氏兄弟一蹦三尺高，“又可以去看画城风景了！”
申赫贤冷笑一声：“嘿嘿，我看你们是去看画城美女吧。”
“上次我们没惹祸，申赫贤，你就不用当跟屁虫了吧。”金浩仁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的样子来。
“对呀，跟着我们，你也什么没玩到，多没意思。”金希仁挺为申赫贤着想的。
“哼，上次是因为我保护你们，你们才没惹出祸。”申赫贤想了想，说，“要我不跟你们也可以，你们就呆在别墅里，哪儿也别去。”
“啊！”金氏兄弟双双惨叫，“你还是跟着我们好了。”
像每次金氏兄弟要出去一样，申赫贤和车恩宁也跟着出去了，别墅里一下静了下来。
“感觉好一点了吧？”朴正俊问。
姜爱姬才发现她由朴正俊扶着，好像是依偎在朴正俊的怀里一样，她轻轻挣脱，说：“我没事了。”
“去洗洗吧，你身上的汗味都快把我给熏晕了。”朴正俊捏着鼻子，“你现在可真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臭丫头了。”
“朴正俊！”姜爱姬跳起来。
“好好，不是臭丫头，是香丫头！快去吧，舒舒服服地洗个澡，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姜爱姬一指前面不远处碧汪汪的游泳池：“我想游泳。”
“这主意不错。”朴正俊，“可是你有力气游吗？”
“别小看人。”姜爱姬站起来，“我去淋个浴，换上泳衣。”
游泳池的水被太阳晒得温温的，姜爱姬泡在池里，觉得好像被无数温柔的手抚过肌肤一样，感觉舒服极了。
朴正俊游了几圈，就上了岸，在遮阳伞下坐着，看着姜爱姬在池里折腾来折腾去。
“喂，怎么不游了？”姜爱姬在水里仰泳，两条长长的腿胡乱蹬着，一边悠闲地看着淡蓝高远的天空，一边对朴正俊喊道。
没有听到回应。
她一翻身，改用蛙泳，朝着朴正俊所在的方向游过来。
“朴正俊你睡着了吗。”
朴正俊好像忽然被惊醒一样，看着在水面显得自由自在的姜爱姬，笑着说：“你会的花样还真不少啊。”
“当然了，我以前得过全市中学生游泳比赛女子组的亚军呢。”
“怪不得耐力这么好。”
姜爱姬扶着梯子走上岸来，裹上浴巾，走到朴正俊的对面坐下，她把手臂搁在小桌子上，只管盯着朴正俊看。
“你再看，我就要脸红了。”朴正俊开着玩笑。
“你有心事。”姜爱姬慢慢开口。
“就知道你会瞎猜。”朴正俊故作轻松。
第十二章 魔鬼式训练(6)
“告诉我吧。”姜爱姬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朴正俊愣了一下。
姜爱姬狡黠地冲他一笑：“其实我知道，你在担心比赛的事，要我一针见血地说，你在害怕，你害怕输掉比赛，害怕输得很惨！因为你从来没有参加过比赛，你心里发虚，可是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朴正俊，我说得对不对？”
朴正俊看着姜爱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总是大大咧咧的丫头居然一眼就看出他的焦虑。是的，他是感到焦虑，这焦虑来自他对比赛的毫无经验，来自对对手的一无所知，来自对自己信心不足，来自可能失败的压力。可是他不敢对别人说，甚至也不敢对车恩宁吐露他的胆怯。
姜爱姬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朴正俊的手上，抬起眼睛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朴正俊，一件事，只要你觉得值得去做，就不要患得患失。去做就是了。我参加游泳比赛的时候，是一个刚刚学会游泳的人，妈妈支持我去比赛，她说，正因为我刚刚学会游泳，才能在比赛中得到最大的锻炼。”
朴正俊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他站起身，拉着姜爱姬的手：“走，游泳比赛亚军，咱们现在就来一场比赛，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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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头三天艰苦的体能训练，极乐青春的五男一女已经适应了高强度的魔鬼训练，接下来进入正式的曲棍球技术训练。
2111的阵形，两个后卫由金氏兄弟担当，前锋是朴正俊，前卫车恩宁，守门员申赫贤。
后卫金氏兄弟的配合非常默契，朴正俊和车恩宁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默契度也非常高。申赫贤做守门员，判断能力和反应能力都很高，他全副武装，沉重的头盔不仅盖住了整个头部，还遮住了喉咙，还有全套防护用具：护身、护腿、护踝、护腕、手套以及保护大腿、上臂和肘部的器具，这些深蓝色的装备使他看上去像个庞大的机器人，又像笨重的狗熊。
以前申赫贤没有这么隆重地全副武装过，这样了姜爱姬还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对申赫贤的装备很感兴趣。休息的时候，她围着申赫贤，称赞个不停：“酷！太酷了！比车恩宁还酷！”
“喂，姜爱姬，你想拍申赫贤的马屁就拍，别拉扯上我。什么叫比车恩宁还酷，我就酷得像这样的笨熊吗？”车恩宁在一边听到，可就不愿意了。
姜爱姬捂住嘴：“那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车恩宁笑了，自从这个丫头进了极乐青春，好像改变了很多东西，连他自己都变了，他发现自己居然有时候也会开玩笑。以前，他就像一块金属一样，涩而冰凉，常常拒人于千里之外。
姜爱姬还是围着申赫贤转，赞不绝口。
申赫贤被弄得忍无可忍，暴喝一声：“姜爱姬！”
姜爱姬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走马灯。
申赫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暴喝全被厚厚的头盔吞噬了，他一掀开头盔，继续怒喝：“姜爱姬！你有完没完！我又不是大熊猫！”
姜爱姬笑嘻嘻地抢过他手里的头盔，套在头上：“太好了，你不想做大熊猫了，那就我来做吧。”
金希仁把棍往地上一撑，对姜爱姬叫道：“小心！”
小心什么？姜爱姬艰难地转过戴着头盔的大头，奇怪地看着他。
金浩仁一挥棍击中了一个球：“别把你的脖子咔嚓一下弄断了！”
申赫贤看见朴正俊走过来，忙把头盔从姜爱姬的头上摘下来：“别捣乱了，一边玩去吧。”自从开始训练以后，大家才发现，原来朴正俊才是一个真正的魔鬼教练，相比之下，以前训练的时候，车恩宁简直就是一个温和派的教练，申赫贤觉得自己在球场上都有些害怕这个队长了，不只是他，金氏兄弟也变得收敛了许多，就连车恩宁，也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像一直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朴正俊刮目相看。
姜爱姬也有同感，她觉得朴正俊在球场上简直六亲不认，她伸了伸舌头，乖乖地拿起球棍，继续充当她那个可有可无的自由后卫的角色。
第十二章 魔鬼式训练(7)
又一轮训练开始。
除了姜爱姬外，每个人都像是真正的比赛一样投入。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他们经过了激烈的讨论后，决定放弃以前想用的防守反击战术，而是采用了先发制人的进攻型战术。
他们在球场上不停地摸拟着发球、进攻、击球、抢攻、防守、射门、扑救。
“车恩宁，低射！”
“金浩仁，这一杆击得太高！”
“正俊，接着！”
…
短促的声音时时响起，这些充满了运动激情的喊声使得整个别墅洋溢着青春活力。
只有姜爱姬胡乱跑着，总是没人传球给她，她只好百无聊赖地乱挥球棍，不时盯着守在球门前面的申赫贤，心想，要是我来当守门员就好了，一个纵身，漂亮的扑救，赢来喝彩！
正想着，朴正俊一个劲射，球快速向球门的左边飞去！
“左边！”姜爱姬不禁大叫一声，明明知道申赫贤是根本听不到的。
申赫贤的身体看起来笨重，实际上很灵巧地向左边一个斜掠，如姜爱姬所想，他双手高举，用手臂一挡，白色的球飞了出去！
“好样的！”姜爱姬不禁手舞足蹈起来，好像这个球是她挡出去的。她觉得自己有理由兴奋，因为申赫贤的扑球动作跟她想的一模一样。
我的判断和反应能力也不差嘛，说不定我就是一个天生的门神呢！
姜爱姬又兴奋又遗憾地看着申赫贤，看着球门。突然她的脑子一闪，对了，何不向朴正俊提个建议，开学后建立一支女子曲棍球球队，就叫极炫女子曲棍球队，我来当守门员！
姜爱姬想到这里，激动得要跳起来，这可是一件好事啊！她又开始想要谁加入球队，乔喜慧算一个，那个霸王兔看起来也还不错嘛，她高兴之下，忘记了霸王兔李顺英跟她的私人恩怨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自己跟霸王兔干过两架呢。不过她转念一想，为了德英中学的体育事业，这些私人恩怨就置于脑后吧。
正在姜爱姬为自己的伟大胸怀感动不已的时候，忽然听到朴正俊一声断喝：“姜爱姬！”
她猛一回头，一个白色的东西飞速而来，她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本能地举起了球棍一挡，砰砰两声，脑门上一痛，球飞了出去。姜爱姬却被自己的球棍结结实实击中，随之直直地仰面倒在地上。
“姜爱姬，你没事吧？”离她最近的金氏兄弟跑过来，一左一右地正要扶起她。
姜爱姬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大叫：“谁干的好事？”
金氏兄弟愣了一愣，看着姜爱姬脑门上的一道红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被球击中，却被自己的球棍敲中倒地，姜爱姬自己也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不错，反应够快！”车恩宁和朴正俊异口同声地说，然后也忍不住呵呵地笑开了。
只有申赫贤在球门前面焦急地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哈哈哈哈——”大家又爆发了一阵大笑，这笑声久久回荡在别墅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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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天了！”朴正俊坐在一个树根做的凳子上，对车恩宁说。
刚刚吃过晚餐，金氏兄弟、申赫贤和姜爱姬正在为看电影台还是体育台在争吵不休。
“你不喜欢看就回房间去看你的破电影嘛！”金氏兄弟大声对姜爱姬嚷着。
“不行，我就喜欢在客厅看，客厅的电视机大。你们怎么不回房去看？”姜爱姬抓住摇控器不放。
“足球比赛一个人看没意思，要人多才有激情。”申赫贤说。
“那你们可以一齐到一个房间看呀！”姜爱姬毫不退让，坚持要看她的电影，这部电影是她的超级偶像申恩树演的，就是长得像她的数学老师崔哲信的申恩树！
朴正俊和车恩宁因为比赛在即，无心跟他们一起看电视，在他们几人抢成一团的时候，就走了出去。
第十二章 魔鬼式训练(8)
车恩宁仰起头，好像要从天上找什么似的，可惜天色还早，无论是月亮还是星星都还没有登场，只有墨蓝色的天空。
“你没有信心。”车恩宁一针见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朴正俊。
朴正俊没有回答，他也仰起头，看着墨蓝色的天空。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你觉得我们的配合还不够默契？”车恩宁问。
其实他们配合默契度已经很高了，那问题出在哪里？是哪一点让朴正俊觉得不安呢？
“我知道了，是射门的问题让你困扰了。”车恩宁收回目光，盯着朴正俊。
射门！
对，是射门！
他们四个人的射门准确度都不够，尤其是远距离的射门。
“是的，我对申赫贤的扑救技术很有信心，可是光是扑救他们射出的球，我们还是没有获胜的机会。恩宁，想一下，我们能不能在射门这方面想个办法，提高命中率？”朴正俊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比赛，就是输，也不能输得太惨太离谱。
“只有三天的训练时间了。就算单纯训练射门，命中率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提高。”车恩宁跟朴正俊一样，对这一点忧虑不已。
这是事实，两个人又沉默下来。
对方实力如何，会采取什么阵型和战术，三天后的比赛到底会怎么样，全都无法预料，朴正俊和车恩宁的感觉完全一样，心里好像是虚飘飘的，又好像是沉甸甸的。
又是一样的训练！
姜爱姬在后面百无聊赖。
申赫贤全副武装，全神贯注地盯着白色的球在滚动，飞起。
金氏兄弟一个左手一个右手，配合得天衣无缝。
朴正俊和车恩宁也心意相通。
可是就是觉得有些不妥。
这是因为申赫贤虽然全力盯着球，可依然没有多少事做，很少有直射入门的球让他去扑救。连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姜爱姬都察觉到了，她不禁焦急地把目光投向球场，希望谁来一个漂亮的劲射，让申赫贤表现一回。
大家挥汗如雨，在偌大的球场上来回飞奔。过了几分钟，车恩宁在禁区弧内防守犯规，金氏兄弟赢得了一个短角球。金希仁站在球门的左侧距球门柱十米的端线上挥杆一击，金浩仁接住，接着一个漂亮的偏射，球直朝球门右边激射。
“申赫贤！”姜爱姬一声尖叫。
申赫贤的反应很快，应声扑出，可是这个球太快了，角度也很偏，申赫贤竟然来不及，球从他的手边一擦而过，进入球门。
金浩仁一蹦三尺，左手奋力朝空中一挥：“攻破了！”
姜爱姬恼怒地瞪了申赫贤一眼，这个笨蛋，大笨熊！要是让我来守门，我肯定不会让这个球射入的。
朴正俊的眼睛猛然一亮。
“停！”他大喊一声，“集合！”
大家奇怪地停了下来，拿着球棍向朴正俊围了过来。
“我有一个新想法，应该可以突破我们射门的困境！”朴正俊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车恩宁略一思索，明白了朴正俊的想法：“你是说，我们采取短角球战术，在赛场上制造短角球机会，以短角球射门取胜？”
朴正俊赞赏地看了车恩宁一眼，这家伙，不愧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心事车恩宁总是最先知道，因为车恩宁，他才不那么孤单。
“对！尽量给自己制造机会。”朴正俊大声说。
“妙！”金氏兄弟反应过来。
他们四个人的射门优势都是短角球，长距离的射门命中率不高，可短角球，每个人都能又快又狠地射门，尤其是短角球射门前的配合，绝对需要高度默契，而默契正是他们的最大优势。
“太好了！”车恩宁几乎跳了起来，“正俊，最大的难题已经被我们克服了，剩下的两天半，我们好好练习短角球战术！”
“吃饭去，下午拿出全副精神来练习！”朴正俊一挥手。
第十二章 魔鬼式训练(9)
姜爱姬傻乎乎地听了半天，没听懂，最后一句她听懂了，吃饭去！她的口水条件反射地流了出来，对还在球门边跟她一样傻乎乎的申赫贤大声喊道：“大笨熊，吃饭了！”
果然，下午的训练非常顺利，他们的短角球战术已经显示出初步的成效，每一个射门都快、狠、准，而且刁钻异常。申赫贤不停地左一个右一个地扑救着射向球门的球。
姜爱姬看得津津有味，每一个球射向球门的时候，她首先在大脑中迅速地判断了一下，然后闪电般地想着如何扑救，看见申赫贤按她的想法扑救有效后就高兴得手舞足蹈。如果按她的想法扑救却失败了，她就立即想出另外一个扑救方法。如果申赫贤没有按她的想法扑救有效，她就检讨一下自己的想法，设想如果真的采用了她的想法，能不能像申赫贤采取的办法一样成功。如果申赫贤没有按她的想法扑救失败，她就大骂笨蛋、笨熊、猪猪！
大部分扑救，她的想法和申赫贤的行动居然都惊人的一致。
一定要说服朴正俊把极眩女子曲棍球队组建起来，有我这么优秀的守门员，何愁没有优秀的球队？姜爱姬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