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粉丝两个字,他冷笑一声。结果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霍慈打来的。等接通之后,就听对面轻笑声,她有点苦恼地说:“可是怎么办,他说我拍地作品,真诚又用心,一、点、儿、也、不、商、业。”
易择城微愣,然后想起几个月前的场景。
他冷冷地说:你太商业化。
半晌,电话里传来一个淡淡地声音,“对不起,我眼瞎。”

第31章

电话那头,男人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边,霍慈的脸颊一直烫到耳朵根。这个男人,她咬着红唇,恨恨地想,是吃定她了吧。
可是她的心在跳,那种跳跃的幅度,这一世,只为了这一个人。
“霍慈,我跟你说过吗?”对面的人声音是那种的从容不迫和气定神闲,霍慈甚至在想着他说话时的模样,衬衫的纽扣大概被解开了几粒,露出结实的胸膛,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滑动着,诱惑又性感。
他低声说:“你很好。”
一直到躺在床上,霍慈耳边还在回荡着他低沉的声音。她在床上翻了一下,实在是有种抑制不住地兴奋,于是就翻出通讯录。
“喂,”电话那头是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
霍慈:“莫星辰,别睡了,快起来。”
莫星辰一听是她的声音,朦胧睡意中带着愤怒:“我今天十一点才躺下,扰人清梦,你想干嘛啊?”
“莫星辰,”霍慈叫了她一声,此时莫星辰坐了起来,这会是下午三点钟,她才睡了四个小时不到,头发乱糟糟地搭在肩膀上,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她说:“霍慈,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霍慈慵懒地在床上翻了个滚,淡淡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告诉你,我以后就和你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啊?”莫星辰抓了抓头发,她怎么觉得霍慈的声音听起来特别不一样。
不像她平时那种淡漠的语气,有点儿得意,又有点儿甜蜜?
她把电话拿到眼前,来电显示确实是霍慈啊,声音也是她的,可是听着语气真不一样。她和霍慈认识这么久,就没听过她这口气。
“你倒是说啊?”莫星辰见那头没了声音,就催促。
把人吵醒,又不说话,这朋友是真没法做了吧。
知道对面清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就不像你这样,是个单身狗了。”
莫星辰:“……”所以她千里迢迢打越洋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嘲笑她这个单身狗的?
不对,等等,这他妈哪里是来嘲笑她的,这是来秀恩爱的。
憋了一口血的莫星辰,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咬牙道:“霍慈,你丫就是专程打电话来跟我秀恩爱的?”
卧槽,真是日了太平洋,她到底是前世做了什么孽缘,睡到一半被吵醒,然后听着人家秀恩爱。
莫星辰心中默默流泪。
等回过神,她立即问:“说吧,那个奸夫是谁?”
‘嘟嘟嘟嘟’,她再次把电话拿到面前,通话结束了……
莫星辰瞬间抓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怎么能有这种人。
***
今天易择城和马里政府的经济部长有个会面,所以今天前往联合国设立在巴马科郊区的营地,是霍慈和纪录片团队,依旧有潘琛带队。
在餐厅的时候,霍慈正端着一杯冷水,一抬头,就看见缓缓走进来的人。
易择城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西装,剪裁地十分合身,抬起袖子时,扣着的宝石袖口华贵精致。这些天看惯了他休闲打扮,乍然再看他穿着这样的高订西装,整个人矜贵尽显。
她差点儿都忘了,他还是个霸道总裁呢。
霍慈低声一笑,易择城已经走了过来。
时窗团队的人看见他,都一惊,他们都随意惯了,乍然看见这样西装革履的,才真正意识到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地大人物。
“今天潘哥会和你们同行,msf那边会在全力配合你们的拍摄工作,当然你们也要尊重他们,”易择城看着他们,提醒道。
魏来立即表示:“您放心吧,易先生,我们一定会的。”
无国界医生对于这样的纪录片拍摄,一向十分欢迎。毕竟这样可以推广他们的组织,能让更多人了解这个非政府组织。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霍慈放在身侧的手掌。
然后,旁边男人点头,声音清冷地说:“很好,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挠了两下,这才松开。霍慈脸上平静,可心底却是一笑,这个闷骚。
营地在离巴马科一个小时的地方,其实在马里最受人关注的联合国营地,是在加奥。那里是首都巴马科唯一通往北部地区的道路,自从内乱之后,联合国便在两方的中间地带设置了营区,这两年来有不少维和人员在此丧生。
他们也想前往加奥。
从车上下来之后,他们步行前往营区,这里安置了不少难民,都是因为战乱而失去了自己家园的人。
“等等,”唐旭突然停下,众人跟着停住脚步。
他说:“你有没有听到?”
是音乐声音,然后所有人几乎同时往前跑,当拐弯之后,就看见对面院子里传来的悠扬激昂的音乐。
“是国歌,是我们的国歌,”说话的人,带着哽咽的声音。
对面鲜艳的五星红旗,正在旗杆上慢慢升起。
清晨的阳光洒在每一张脸上,充满朝气、热血,他们每一个人有着一颗赤诚的心。所有静静地站在街角,看着那面鲜艳的国旗伴随国歌,缓缓地升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底冲出来,那样地热,那样地汹涌。
当国旗伴随着最后一个音符,到达旗杆顶端的时候。
不知是谁,猛地冲着对面大喊了一声:“我爱你,祖国。”
“我也爱你,中国。”
霍慈看着对面旗杆上,迎面飘扬的五星红旗,眼眶微湿。她走过那么多地方,却从未像今天这样的胸潮澎湃。
当听到熟悉的音乐时,他们所有人几乎是自发地跑到了这里。
在这边远离祖国的异国土地,听到熟悉的国歌时,那种激动,旁人无法想象。
她从未像这一刻一样,生出一份责任感。霍慈并不是个有强烈情感的人,她一直很冷漠,冷漠地对待这个世界,她唯一情感的宣泄就是对易择城。此刻,她看着眼前的这片旗帜,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愿意为此前赴后继。
一向沉稳的潘琛,都被这一幕感动,他指着对面说:“那是咱们国家援助马里医疗队的所在医院,他们每周都会在这里升旗。正巧让我们赶上了。”
“潘哥,咱们待会能去拍摄他们吗?”唐旭忍不住问。
潘琛一愣,随后点头说:“我去和他们沟通沟通,不耽误他们工作的话,应该不会拒绝的。”
潘琛虽然是无国界组织的成员,但是msf一向和中国援非医疗队关系不错。
因为得到了中国医疗队的准许,他们拍摄时间延迟了许久。等到回酒店的时候,晚霞布满了整片天空,空气里的燥热,让他们各个身上都湿透了。虽然很累,可每个人精神倒是不错,谁也没抱怨,都在交流今天的情况。
“那边在干嘛?”突然,唐旭指着车外问道。
所有人都从车里向外看,开车的地导,瞧了一眼,见怪不怪地说:“又在进行驱魔仪式呢。”
大家愣住,地导叹了一口气:“这里的人愚昧地很,好好地孩子非说是巫童。要是不驱魔的话,家里就要遭难。这种驱魔仪式很常见的。”
众人心里登时憋着一口气。
没人再说话了。
“要不咱们下去看看吧,这也是个题材啊,”有人提议。
地导劝他们不要,但谁都不愿意救此离开。这是陌生的国度,这里的人和他们没有关系,可面对这样的事情,谁都无法袖手旁观。
特别是,被这样对待的,还是一个孩子。
就在他们还在讨论要不要去看的时候,车门已经被打开。
“哎,霍慈,”潘琛着急地喊了一句,可是下车的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过去了。
唐旭一见女神下去了,怕她有危险,赶紧跟着跑了过去。时窗团队的人纷纷下车,有人还带上了摄像机。地导是真着急了,他跟潘琛说:“潘哥,这可是当地人的事情,咱们不好插手啊。”
“先别说了,我们也跟着过去看看,”潘琛赶紧说。
当霍慈看到地上皮开肉绽的黑人孩子时,浑身都在颤抖。那个孩子已经不动了,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周围围着好些人,谁都没有上前。
一脸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孩子。
“住手,”霍慈用英文冲着那个正在做仪式的牧师冷冷地喊了一声。
她上前,却被一个瘦弱的黑人男子挡住,他挥动着双手,在阻挡他。唐旭赶过来,还以为这个男人要对她动手,立即冲了上去。双方语言不通,眼看着就要冲突起来。
还是地导赶到,冲着对方说了几句,那边刚停下,他又对霍慈说:“霍小姐,这位就是孩子爸爸,他说孩子被邪灵附体,给家里带来了灾难,他正在请牧师为他驱魔。”
“放他.妈的狗屁,”霍慈冷冷地冲着对面说了一声。
她看着那个黑人父亲一脸冷漠的模样,而不远处有个在轻声啜泣的黑人女子,她愤怒指着他们说:“如果不能善待这个孩子,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他。都他.妈的是借口,他们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
地导为难地看着她,显然对方也感觉到这个异国女子的愤怒,但是他们都一脸迷茫。
“翻译啊,直接翻译给他们,”霍慈愤怒地看着这群愚昧的人。
地导一脸尴尬,求助地看向潘琛。
直到身后又停下几辆车,中间车子的车门在停下后,被打开,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缓缓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拨开人群,走到一脸盛怒的霍慈身边。
当霍慈转头看见易择城时,张了张嘴,但他的眼睛却望向前方。
潘琛见他来了,赶紧说:“择城,你劝劝霍慈,我们最好不要……”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易择城已抬脚往前走。那帮衣衫褴褛的黑人,谁都不敢上前挡住这个中国男人。
直到他走到那个躺在地上的孩子面前,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上万美金的高定西服,包裹着这个孩子。
他慢慢地抱起地上的孩子,虽然从头至尾,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
可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他的坚定、温柔。
霍慈看着易择城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一直走到她的吗面前。
他说:“走吧,我们送他去医院。”
就像他从第一天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时,所宣誓过的那样,我来到这里,将抛开种族、宗教、信仰和政治立场,为身处困境的人们提供援助。
他不曾有一刻,忘记自己的誓言。

第32章

此时身后的黑人开始躁动,他们冲着易择城开始大声嚷嚷,但是并不敢冲上前来。他所乘坐的车子就停路边,隆重地车队震慑着那些黑人。即便他们不了解这些人的来历,也明白,这个中国男人惹不得。
“杨铭,”易择城喊了站在一旁的杨铭。
他立即上前,低声问:“易总,您有什么吩咐。”
“给他们五百美金,告诉他们,这个孩子没有带来厄运,相反他给带来了好运,”易择城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此时他蜷缩成一团。
这个黑人孩子太过瘦弱矮小,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可是只怕实际年纪比这个要大地多。
直接给钱,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却是简单直接而且有效的方式。
杨铭拿出五百美元,与地导说了易择城的意思,那个地导立即向在场的黑人转达了他的话。那个男孩的父母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喜极而泣。他们感谢着上帝地恩赐,将这个被祝福的孩子,带进他们的家庭。
被邪灵如体的孩子,和被赐福的孩子,不过是转念之事。
上车之后,易择城转头看着霍慈,从刚才起,她的脸色阴沉地可怕,像是随时准备要爆发。他伸出手,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掌,柔软的手掌带着烫人的温度。
其他人都先回酒店了,易择城和霍慈带着这个黑人孩子前往医院。
在非洲有专门的儿童权益保障组织,也有专门救治这些受难儿童的。易择城虽然临时救下这个孩子,但真正能跟前的是这个组织。
易择城和医生说话的时候,霍慈却偷偷地走了出来。这个医院是由法国援助建立的,虽然简单,但设施还算不错。霍慈走到草坪的椅子上,这里是给病人休息的。
暮色已经降临,空气中的燥热却丝毫未减。
霍慈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想着地却不是那个黑人小孩。而是她自己,当一夕之间,美好的梦境破碎了,剩下的全都是鲜血淋漓的现实。
有人会说,不过是父母离婚而已,有什么可这么伤心的。况且你都已经是十八岁的孩子了。可谁都不知道,从前的霍慈不是这样的。
她就像个普通的高中少女那样,虽然成绩好,可也会在课堂上偷偷地看漫画书。
还会喜欢韩国偶像团队,最喜欢的是东方神起。
最喜欢的歌,是那首《为何我会喜欢上你》。
月考名次掉出了年纪前十,气地在家里哭了整整一天。最后是爸爸回来,带着她去滑冰,吃甜点才把她哄开心。
少女时期的霍慈,远没有现在对世界这么冷漠。
她有一颗柔软的心,一点儿也特立独行。
如果父母不能对孩子负责,为什么他们要生下孩子呢。如果他们可以,能不能稍微负责人一点儿,最起码不要那么突然地抛弃她。
被抛弃,这三个字,从很久之前就在折磨着她。
沈茜和她说过,沈随安也不要她了。
她以为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可一夕之间,她是被所有人丢下的可怜虫。当她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霍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去想,她应该开朗些,应该乐观些,应该往更好的地方去想。
现在的她是一个独立的人,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她有名气,有那么多喜欢她。她有钱,她可以在北京买一套极奢华的房子,她开着几百万的车,她是所有人眼里的成功人士。
再也没人能抛弃她了。
霍慈,你可以的。
她握了握手掌,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默念着。
霍慈,你可以的,可以的,可以的……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好听地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霍慈慢慢地抬起头,就看见面前有一方干净的帕子,是那个男人递过来的。这是个十分好看的男人,阴柔、俊美,丹凤眼斜飞如鬓,他穿着一身定制西装。笑意盈盈,像极了从天而降的王子。
只可惜,霍慈不是灰姑娘。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那方手帕,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你在这里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温柔地语调,十足地贴心。
霍慈站了起来,她朝着这个男人,瞧了一眼,“谢谢,不用。”一瞬间,她收敛了所有软弱,整个人又变得十足冷漠。
看着她重新走进医院楼里,男人哼笑了一声。站在不远处的助理立即上前来了,他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天气真他妈地热,”他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助理低头不敢说话,他又开口轻蔑地笑了一声:“这女人挺有意思的,给我继续查她的底细。”
转身的时候,他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易择城看女人的眼光真不错。
腿真他妈的漂亮,又长又白。
**
易择城正要出来,就看见霍慈回来了。他上前,微皱着眉头,低声说:“马里的治安并不好,不要乱跑。”
这里的情况,比几内亚要糟糕地很。
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就连政府军都不能完全地控制所有地区。
霍慈看着他:“对不起,我只是在医院花园里坐坐。”
易择城见她神色凝重,便没有多说,直接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等到了门口,杨铭坐在车里,看着自家老板牵着霍慈的手走了出来。
虽然他心底已经猜测地差不多了,可是却远没有亲眼看见,来地冲击大。
他立即下车,将后座的车门打开。
等都坐好之后,易择城沉声说:“回酒店。”
霍慈这才想起来那个黑人孩子,她问:“那个孩子怎么样?”
“重度的营养不良,伤口都是皮外伤,我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儿童援助机构,他们会全程跟进,”易择城转头看了她一眼。
霍慈疲倦地点头。
那很好,最起码这个孩子会被照顾。
她闭着眼睛想要休息,下一秒,整个人都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当中。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前面副驾驶的杨铭,想要往旁边躲开。
可是她的肩膀却被易择城的手掌紧紧地按住,他清冷地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来,“动什么,不是累了,闭眼睛休息。到酒店,我会叫你。”
可是不是说好,先不要让别人知道的……
结果,头顶的声音又响起:“嫌这样睡地不舒服?要不躺在我腿上。”
霍慈:“……”
坐在前面的杨铭,一颗脑袋都快缩到座位底下去了。当他不存在吧,可是老板,您真的还是我老板吗?
此时,易择城真的已经开始动手,霍慈立即闭着眼睛,说:“我睡了。”
易择城看着她白嫩精致的小脸,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他伸手将她捞进自己的怀中,淡淡地说:“离那么远做什么,靠过来。”
靠过来,他的声音又强势又霸道。
霍慈贴着他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地衬衫,就是他温热的皮肤。她耳边是他的心跳声,强劲有力,是滚烫的,火热的,不像他外面那么冷。
窗外,是马里街道上偶尔闪过的灯光。
车里,安静地像一个小小的世界。
**
不知过了多久,当霍慈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然后她听到旁边低沉地声音:“醒了?”
思绪在一瞬间重新回来,她在回酒店的路上睡着了。
她看了一眼前面,杨铭和司机都不在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霍慈转头看他,可是刚转过,嘴角就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原本安静的男人,突然将她压倒在椅背上,一瞬间就衔住她的唇,舌头闯了进来,他的吻霸道地不给她留一丝余地,没一会霍慈整个人软成一滩,靠在他怀中。
直到霍慈推着他,易择城才松开。他靠在她耳边,低声轻笑着:“是个小流氓,却连换气都不会。”
霍慈恼羞成怒,就是推开他。
她斜睨着他,哼笑:“比不上你经验丰富。”
说完,她自己就后悔了,忒俗,像个吃醋翻男朋友旧账的小女人。
好在易择城低笑一声,没说话。
霍慈立即给自己找了台阶:“回去吃饭吧,我饿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在餐厅只吃了一点儿,就不吃了。易择城哄着她又吃了一份沙拉,才带着她上楼。只是电梯到二楼的时候,他居然跟着下来了。
霍慈淡淡瞥了他一眼,提醒:“易先生,您的房间不在这里。”
“没关系,我女朋友的房间在这里。”
他淡淡地说。
霍慈瞧着云淡风轻地说出这话的人,说好地一座冰山呢。
两人往她房间走,还没到就已经注意到酒店走廊的骚乱。然后她看见所有人都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怎么回事,”她快步走了过去。
就看见叶明诗正站在她的房间里,而唐旭一脸着急地说:“叶小姐,你先出来吧,霍慈不在,你这么进她的房间,不妥吧。”
霍慈推开人群,冷冷地看着叶明诗。她就站在房间里,手上拿着一个药瓶。
霍慈冷着脸冲进房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眼神凌厉:“滚出去。”
叶明诗惊愕地看着她,说:“你在吃舍曲林?”
舍曲林,抗抑郁药物。
“滚,”霍慈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叶明诗看着易择城,着急地说:“学长,她,她是……”
“叶明诗,请你出去,”易择城的声音依旧清冷,可是谁都能听得出来,他声音中压抑着盛怒。
叶明诗咬着唇,不甘心地看着易择城。
直到易择城冰冷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他的眼神犀利地仿佛能探透人心,此时已经将她心底的那些心思都瞧得一清二楚。
“叶明诗,你已经违背了作为一个医生的道德,”易择城冷冷地看着,然后他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
所有人都走了,空荡荡的走廊,一下静地有些可怕。
易择城走到门口,他伸手推门的时候,就见身后的女人说:“你也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可门被关上了,他却没走出去。
霍慈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瓶子,那些都是她在吃的药,不止舍曲林,还有别的。都是她要吃的,因为她是个病人。
一个精神病人。
霍慈猛地将手中的药瓶砸到对面的墙壁上,瓶子里的药片,哗啦啦地响着。然后药瓶顺着墙角,又滚到了她的脚边。
“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易择城站几步之遥看着她,她背着他站着,虽然竭力克制着,可是肩膀却在轻轻抖动。她最隐私的一面,就这么当众被掀开。就像是一个人,被掀开最不愿意面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