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他们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孟仲钦自然也舍不得。可是在看到这个孩子的照片后,他更舍不得了。
他看得出来宋婉也挣扎,她抱着孩子的照片,躲在房间里,偷偷的哭。
一边是精心养育了十四年的孩子,一边是他们的亲生骨肉。最终孟仲钦还是说服了宋婉,先来看看孩子,最起码看看她现在生活的如何。
这个地方乃是全国闻名的贫困县,在来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看到破落的乡镇初中时,两人心底还是一震。
他们来到校长室,提出想要见见孩子。
校长并不知他们的来意,笑着应承,正好有个女老师过来送东西。校长指着老师就笑说:“这位刘老师,就是你们要找那孩子的班主任。”
刘老师是个短发的中年女子,瞧见办公室里坐着的两人,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富贵人。
心下还在疑惑,校长已道:“他们是来找成果的,回头你把成果叫过来。”
孟仲钦和宋婉都知道,成果是孩子的名字。
刘老师打量着他们两人的穿着打扮,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们是想资助贫困学生吗?”
宋婉微怔,随即红了眼眶,无助地看向刘老师。
孟仲钦心中一痛,嘴角微颤,强忍着问:“这位成果同学,家里很困难吗?”
“这孩子命苦。”
此刻下课铃声正好响起,刘老师领着他们出去。因为已经到了中午,学生都去食堂里吃饭,孟仲钦看着刘老师领着他们往学校后面走,忍不住问:“刘老师,食堂不是在那边?”
灰扑扑的操场对面,是一排瓦房。高高竖立的烟囱,此刻正冒着袅袅炊烟。
刘老师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成果平时都是在小树林吃饭,这孩子用功,吃饭也不忘看书。”
他们随着刘老师走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
然后孟仲钦和宋婉,就看见一个小姑娘盘腿坐在地上,她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馒头,低头看着放在腿上的书籍,旁边复读机里,正在播放着英语磁带。
他们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就像是怕惊到她一样。
直到小姑娘缓缓抬起头,这一瞬,孟仲钦和宋婉都愣住。
这可真是漂亮的孩子啊。
干净、纯洁,像落入林间的小仙女。
作者有话要说:言喻:我命苦吗?
小成:没事,很快,你就会遇到我了
肯定又有人问我,这本书虐吗?看着成哥这样,你觉得他会让小仙女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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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第七章
言喻看着门口站着的人,轻声喊:“妈妈。”
宋婉见她喊完自己,也不说话,还是十分温柔地说:“怎么,不请妈妈进去坐坐吗?”
她话音刚落,早在旁边偷望多时的季启慕,趁机跳了出来。他夸张地看着宋婉,吃惊地说:“言言,这是你姐姐吗?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你还有个姐姐啊。”
言喻回头瞪他,宋婉露出诧异的表情,又被他的话逗乐。
宋婉温和地解释:“我是言喻的妈妈。”
季启慕眼珠都要瞪出来,异常惊讶地说:“您怎么会是言言的妈妈,太年轻了吧。”
他长得好看,嘴巴又甜,几句话一说,已让宋婉对他印象颇佳。等宋婉回过神,觉得不对劲时,才轻声问言喻:“言言,这位是?”
宋婉打量着季启慕,说实话,他即便只穿了最简单的T恤长裤,可一看就是那种出身优越的人,自信又透着一股阳光。
“伯母,我是季启慕,是言言的……”季启慕已自我介绍起来。
言喻打断他,淡淡地说:“是我在美国认识的朋友,也是我的同事。”
宋婉点头,出现片刻的安静,有几分尴尬。
直到言喻说:“进来坐吧。”
待宋婉走进来,打量了一番房间,这是酒店里最好的套间,采光充足,此刻清朗的阳光透着玻璃,照亮整个房间。
“这里还真不错,”宋婉点头,说完,她又轻声道:“就算工作再忙,也该和爸爸妈妈说一声。哪有回来还住在外面的。”
宋婉声音好听,说话温温柔柔,听起来也不像是质问。
言喻垂着眼眸,季启慕在旁边巴巴地看着她,也不敢开口,生怕说错话,惹到她。直到她自己开口:“我暂时不想回大院住。”
宋婉一愣,她大概是没适应这样说话的言喻。以前的她,总是乖巧懂事,从来不会说不,即便不喜欢,也会压在心底。
后来胆子算大了点,会偷偷地告诉小成,然后蒋家那个小祖宗怎么都会满足她。
时间长了,连作为父母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妈妈,我在这里住的很好,您不用担心,”言喻说话很客气。
宋婉心底叹气,面上却没露出来,她说:“就算不回家住,回去吃饭总可以吧,哥哥也在呢,他最近在北京学习,所以住在家里了。我们一家人,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像是为了让她答应一样,宋婉看着她,轻声问:“爸爸呢,难道也不想他吗?”
提到孟仲钦,言喻神色缓和。
这才点头,她说:“一定要今晚回去吗?”
“爸爸想你了,”宋婉说。
本来宋婉是想让言喻坐她的车子回去,言喻却说她还有工作没有完成,下午自己可以回去。宋婉也不好再逼她,叮嘱她工作结束之后,早点儿回去。这才离开。
等宋婉离开后,季启慕看她神色恹恹,不敢多说。
直到言喻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季启慕睁大眼睛,他就见过言喻抽过一次烟,那次她抽了整整一夜,天亮之后,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好在这次言喻只是点燃了,夹在手指间。
季启慕实在忍不住,坐在她旁边:“言言,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就和我说说。”
言喻转头看着他这幅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扑哧笑了,她说:“我和你说了,你能懂吗?”
季启慕就差拍胸脯保证,他点头:“我肯定能的。”
言喻这次拿起烟,含在唇间,深深地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季启慕看地微微失神。
然后她轻声说:“那你能相信,我人生的第一双运动鞋是十四岁时候买的。”
*
言喻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宋婉的场景,那时候她还叫成果,是一个大山里的孩子。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从那个时候起,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当时她抬起头,就看见刘老师站在不远处,她身边有两个她没见过的人。他们穿着打扮一看是从大城市里来的。
刘老师喊了一声:“成果,你过来。”
她乖乖地站起来。
孟仲钦看着小姑娘起身,慢条斯理地收拾自己的东西,阳光穿过树梢落在她的小脸蛋上,有种透明的白皙。她穿地衣裳干净是干净,却有些过分地旧。待他眼睛落在她脚上的那双布鞋上时,孟仲钦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言喻安静地走到他们的面前,刘老师温和地说:“成果,这两位是从北京来的爱心人士,他们想见见你。”
小姑娘乖巧地抬头,神色并不像那些没见过市面的山里孩子一样,畏畏缩缩。
她知道总有城里的人,会来资助山村的孩子读书。
她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全校第一,按理早该轮到她了。可是哥哥成实却不许,因为他不想让她一点儿委屈,即便是穷,他也想尽最大努力地保护妹妹的自尊心。
那些被资助的孩子,每年都要在学校的大会上发言,要把自己的家庭困难当众解剖一遍。
哥哥打小就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他不想让自己也这样。
如果真的有好心人愿意资助她,这些事情她愿意做,因为她是真的很感谢。
这样哥哥就不用那么拼命,妈妈也不用那么辛苦。
孟仲钦听着刘老师的话,心里早已经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的孩子,他的亲生女儿,这十四年来,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他要带她走。
“刘老师,可以让我们和成果同学单独待一下吗?”孟仲钦温和问道。
刘老师当然愿意,成果这样的学生,老师们都喜欢,聪明、懂事,学习成绩好。要不是她哥哥一直坚持,学校早就安排她接受资助。
当刘老师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见一直微垂着脸不说话的宋婉。
刘老师一怔,再看对面的小姑娘时,这才明白她刚才看见宋婉时,为何会一直觉得眼熟。因为对面的小姑娘和这位城里来的夫人,长得实在是太像,就,就像是母女……
不过随后这个想法,被刘老师否定,真是荒唐。
刘老师离开之后,孟仲钦盯着她柔软的黑发,轻声问:“能陪我们走走吗?”
自然是可以的。
期间孟仲钦问她:“家里都有谁?”
小姑娘低声说:“妈妈和哥哥。”
孟仲钦心头一痛,其实她的情况,他们在北京时早就知道。爸爸在她五岁的时候出了车祸去世,家里只剩下妈妈和哥哥。在这样的山里,失去了父亲这个顶梁柱,生活可想而知的艰难。
他们绕着小树林慢慢地走,孟仲钦轻声问,小姑娘细细地回答。
原以为这是减轻妈妈和哥哥负担的好机会,言喻怎么都没想到,却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半个月之后,孟仲钦再次过来,并且来到成家说明来意,成妈妈拿着扫把将他们轰了出去。孟仲钦和宋婉在村里住了下来,那样的小地方,消息传地太快。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成家那个漂亮地过分的小丫头,竟是被成家人抱错的。
如今,小姑娘的亲生父母找上门,要孩子了。
村里的人都说,难怪那小丫头那么漂亮,打小就跟成家人长得不像,原来是抱错了。即便成母坚持,风言风语还是传到她耳中。
直到成实被村支书喊了回来,他是读书人,又是成家唯一的男人。
孟仲钦告诉他,他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但成实看到他身边站着的宋婉时,已经相信了。
原本所有人都瞒着言喻,最后还是被她知道。她哭着抱着成实,告诉他,她不走,不要去什么北京,也不要跟什么亲生父母走。
可谁都知道,她留不了。
即便是成母和成实两人,在悲痛和难过之后,都知道,他们应该放手让她走。
言喻走的那天,险些把家里的门扒坏,最后还是成实抱着她,摸着她的发顶,跟她保证:“别害怕,很快哥哥就会考到北京的大学,我们就会团聚的。”
她抱着这样的信念,跟着亲生父母,上车离开了。
在机场里,孟仲钦给她买了人生的第一双运动鞋。
到了北京,言喻坐上车子,回了大院。到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一群汗津津的少年回来。
“孟叔,您回来了,”为首的少年穿着紫金色篮球服,脚上是白色球赛,头发湿漉漉的,连脸上都是水珠,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孟仲钦点头,正要说话时,言喻跟着宋婉从车里下来了。
所有少年的眼睛都盯着这个刚下车的小姑娘,真是太好看了。她穿着简单的运动服,乌黑长发束成马尾,低头下车。
阳光打在她身上,她半侧着脸,卷翘的长睫覆在眼睑上,衬得她脆弱又倔强。
孟家抱错孩子的事情,在大院里不是秘密。
更何况,孟西南为了这事儿,已经发了好几回的火。
看见这个小姑娘,谁都明白,孟家的亲生女儿回来了。
孟仲钦见一群少年都在,知道他们是大院里的魔王,怕他们欺负言喻,开口道:“以后妹妹要在这里生活,不许欺负妹妹。”
一声冷嗤传来,言喻小心地抬头,就看见站在后排的一个男生,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她吓得赶紧低头,来之前妈妈叮嘱她,不要和人吵架,也不要打架。
那个人那么高,她怕。
孟仲钦一听冷笑的是自家儿子,当即皱眉,就想教训。
而站在前排的蒋静成,已把小姑娘的小动作收在眼底。特别是她看见孟西南时,那害怕的小表情,软软地像只小猫咪,眼睛骨碌碌的转,又不敢说话。
于是他握着手里的矿泉水,走上前,弯腰看她。
“你叫什么名字?”他靠地太近,言喻能闻到他身上的汗水,不难闻,是一种浓浓的少年气息。
她不说话。
蒋静成也不生气,又问:“你今年多大,之前住哪儿?”
再问一遍,她还是不回答。蒋静成缓缓地直起身,慢悠悠地说:“原来是个小哑巴。”
孟仲钦一听,正要解释说她不是,小姑娘已经抬起头,睁着一双翦水秋瞳,嗡声嗡气:“我不是。”
蒋静成懒洋洋地笑了,哼声说:“那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没礼貌。”
他的声音不重,却叫言喻没来由的心虚。于是小姑娘垂下头,蒋静成以为她不会再搭理自己了,谁知软软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不起。”
还真是……他笑了,真乖。
于是他喉咙里发出低笑声,随后一本正经地说:“来,叫一声。”
言喻又抬头,她没懂他的意思,她要叫什么呢?
蒋静成那张充满少年气的清俊脸庞,带着浅笑,他说:“叫小成哥哥。”
言喻抿嘴,她有哥哥,她的哥哥叫成实。
“叫一声,以后小成哥哥罩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成哥啊,真是打小就盯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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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第八章
快到四点的时候,言喻关了电脑,换衣服准备出门。早就等着的季启慕,蹭地一下窜到她旁边,言喻看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塞进包里。
“你不带我去?”季启慕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言喻看着他,神色冷淡:“我是回家,你跟着去干嘛?”
“我为什么不能跟你去,我们两个人如今是相依为命啊,”季启慕挡在她面前,明明高挑的男人,却因为偏瘦的身材,依旧保留了那份意气的少年气。
言喻提着手里的黑色链条包,到底还是没发火,轻声说:“我这次回来,没和他们说,只怕我爸爸会发火的。所以这次不能带你去。”
季启慕当即反驳她,他说:“你这都是借口,你要是真怕你爸爸发火,更应该带我去,毕竟我是客人,他总不好意思当着客人面儿跟你发火吧。”
见他还挡住,言喻表情冷淡下来。
她直接说:“好吧,我就是不想带你去,你非要实话,现在满意了吗?”
季启慕:“……”讨厌。
于是被实话伤害了的季启慕,气鼓鼓地让出道儿。言喻走了几步,回头看他默默地站在那里,又怕她离开之后,他再跑出去作死,只得又折返回来,跟他说:“我家里的情况不一般,你不要胡闹,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季启慕也不敢真的跟她吵架,因为每次都证明,他就是鸡蛋撞石头。
于是安慰好了季启慕,言喻这才离开。
她依旧让酒店前台给安排了车子,结果离大院还有一条马路的地方,前面却被堵住了,司机往前看了一眼,无奈说:“估计是出了车祸,还得堵好一会儿呢。”
言喻见状,干脆道:“那我就在这里下车,你可以在这边调头回去。”
“这怎么能行,”司机歉意地说。
好在这里确实离大院不远了,言喻直接推门下车。她沿着路边一直往前走,两旁树木林立,此时正值春天,总有毛絮在半空中飞舞。
沿着这条路走七八分钟,再转弯就能到大院。
谁知她刚走出去没多久,就瞧见前面有一对男女正吵地激烈,她皱眉,往旁边稍稍让了下,准备避开些。可她往旁边走,男人猛地抓住女生的头发,面部狰狞地冲着她大吼。周围的人被他的举动都吓了一跳,大家生怕撞到神经病,离他们更远了。
女生抓着男人的手,似乎她的头皮被扯地太疼,发出呜咽地哭喊声。
言喻立即上前,对还在动手的男人说:“你放开她,要不然我立即报警。”
“少他妈管闲事,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男人恶狠狠地冲着她瞪了一眼,说完,他还更得意地拽着女生的长发,把她拽地直趔趄。
言喻不再跟他客气,按着他的手,怒道:“你松手。”
男人见她孤身一人,而且这么纤瘦,自然不把她放在眼中,上手就要甩开她。言喻冷笑,手掌缠着身上背着香奈儿包的链条,直接砸过去。
言喻是看准了,直接往他鼻梁骨砸的。
果然她的包砸过去之后,男人应声叫了一句,松开扯着女人头发的手。言喻立即把这姑娘护在身后,打开包就拿手机,准备报警。
对面的男人捂着鼻子,在那叫唤了半天,结果见言喻拿出手机,居然又冲了过来。
只是这次,他没冲过来,因为有个人从后面扯住他外套后颈,生生把他往后拽了好几米远。
言喻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松枝绿军装,没带军帽,短发利落清爽,一张轮廓深邃的脸充满了不耐烦,可即便是如此,依旧英俊地叫人挪不开眼睛。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虽然之前她见过他穿陆军学员的衣服。
可这却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这一身,脖颈间系着领带,端正又禁欲。
男人没想到会有解放军突然冲出来,嚷嚷道:“解放军打人啊。”
不过围观的人可不理会他这套,指着男人就说:“解放军同志,是他先动手打那个小姑娘的,哎哟,一个大男人也不害臊,当街打女人。”
“对对对,解放军同志,你可要好好管管,这人太不像话了。”
显然男人的行为让围观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男人显然不敢正面对抗,上前又要扯女人,嘴里还嚷嚷:“这是我老婆,你们少管我们家务事。”
言喻自然没让开,她冷漠地看着男人,“就算她是你老婆,你也没权利打他。”
男人挥着拳头,似乎更生气;“你要是再敢废话,我连你一起打。”
“要不你连我也一起打了?”蒋静成站在一旁,讥笑着说。
谁知男人特别得意地说:“你是解放军,你穿着这身军装,还敢打我不成?”
这句话成功让蒋静成笑了,他伸手开始解自己军装外套的扣子,言喻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一粒一粒地解开。当外套的纽扣被解开口,里面的军绿衬衣映地胸肌结实明显,明明是偏瘦的体型,可是一解开外套,肌肉线条藏都藏不住。
蒋静成脱掉军装外套,直接扔了过来。
言喻虽然伸手接了一把,可是衣服还是稳稳地盖在她头上。
还有他低沉的声音:“拿着。”
脱完军装外套,蒋静成又开始解衬衣袖口的扣子,慢慢地往上手肘上卷袖子,他一边动作还不忘抬头看着男人,嘴角一扯,笑着问:“我现在脱了军装,你说我能打你吗?”
当他把两边衣袖都挽上去,露出结实的手臂,言喻的眼睛寻了过来。
蒋静成本就生得高大,一米八七的个子,常年训练下来,体格健硕,把面前的男人衬成弱鸡一样。他看着那男人,眉眼里透着嫌恶:“不管她是不是你老婆,只要她是个女人,你就不能打她。”
男人还嘴硬,叫嚣说:“她是老婆,我想打就打,这是我的家务事。就是警察来了,我都不怕,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蒋静成哼笑,上前一步,把男人吓得往后连退了两三步,旁边围观的人,一阵哄笑。
男人骂:“看你敢打我?”
蒋静成看着他,讥笑地说:“你要是实在闲地慌,我可以陪你练练。”
言喻怕他真的打了这男人,虽然她心底也对这种人厌恶不已,可为了不让他犯错。言喻还是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谁知她刚要拨打电话,就见旁边突然窜出来几个人,还有人扛着摄像机对准他们。
“小姐,先生,你们好,我们是电视台的,刚才这一幕呢,其实是我们做的一个街头调查,就是看看夫妻双方打架,会不会有正义人士站出来帮助被打的妻子。”
主持人拿着话筒,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说话。
言喻:“……”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她抬头朝蒋静成看过去,结果他也是一脸的迷茫,显然他也是在状况之外。
不过好在言喻比他要懂一些,因为国外也总有这种街头伪装,常常是为了考验路人。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成了实验对象。
此刻蒋静成也明白,原来这就是一个电视节目,他皱眉,转身就想离开。
可是他刚才表现地太正义凌然,节目组的人怎么都不愿意放他离开,几个人将他围住。
言喻低声问了那个群众演员,在得知他们是什么节目之后,她默默地记下。随后她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主持人一直把话筒往他嘴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