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澜眯了眯眼,唇角上扬。
吃完饭后,陆见微准备去看看出云观现在的进度。
至于陆长澜,他得回去画符才行,不然到时候就要落后了,他可不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
陆见微才走到黄花巷尾,她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流连在出云观外面,来来回回,甚至还不时地去问工人。
看上去有点鬼鬼祟祟的。
陆见微在她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对方的脸,挑了挑眉,然后走了过去。
中年妇女一看到她,立刻就亮了眼睛。
她走上来问:“你是出云观的吧?”
陆见微“嗯”了一声。
周民翠立刻松了口气:“这位道长,我是来求你帮忙的,我听说出云观特别厉害,是不是真的?”
陆见微问:“你听谁说的?”
周民翠说:“我家亲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我就想来试试,家里遇到的事太诡异了。”
陆见微已经从她的脸上看了出来,的确遇到了事。
周民翠抹了把额头的汗,说:“陆道长,您看这外面这么热,我们要不去对面店里坐着说,我请客。”
她在这外面等了一上午了,都热出汗了。
问工人也没问到人到底在哪,幸好现在碰到了。
周民翠忍不住看了眼面前的姑娘,竟然一滴汗都没有,光鲜亮丽的,太好看了。
也许真的可以救她儿子。
两个人一起去了黄花巷外面的一家小吃店里。
陆见微甚至叫了一份凉皮。
黄花巷这里虽然是后来推倒重建的,但是大多数人都还留在这里,吃食都是儿时的味道,几十年的历史了。
这家的凉皮做的最地道。
撒上一些香菜、豆芽,香油和碎椒混合在一起,非常诱人,最后再淋上独特的汤汁,将凉皮染上别样的颜色,又好吃又筋道。
陆见微胃口大开。
周民翠看着都想吃了,但是自己还有要事,立刻说:“陆道长,我现在可以说吧?”
陆见微说:“你说吧。”
不说其他的,周民翠的态度很好,不想之前遇到的一些人,她的好感还是有的。
周民翠立刻应声:“其实这事不是我,是我儿子,他最近出事了,浑浑噩噩的,整天就知道对着一个镜子说话。”
她一开始以为儿子高三了,学习压力太大,就准备去找个心理医生来看看,但是被拒绝了。
而且后来儿子越来越不想和他说话,甚至还天天在家关着门,就连暑假作业都不写了。
周民翠有一天把他拽去了医院,医生说没事,两个人又吵了一架,她现在都很难进自己儿子的房间了。
陆见微喝了一口水:“然后呢?”
她觉得这事应该不会到这里结束。
周民翠尴尬地说:“…这只是其中一点,后来我发现我丈夫也不对劲了,他一开始站在我这边的,现在竟然帮着他,而且说没什么不对劲的,甚至晚上还跑到卫生间去,不知道做什么。”
一家就三个人,两个都出现不正常了,她能不慌张吗?就想找先生来看看。
打听了后才知道出云观,本来想去归阳寺的,但是归阳寺的已经预约不到了。
周民翠说:“陆道长,我就觉得肯定是那镜子的原因,我趁他们不在家偷偷扔了镜子,但是第二天又出现在我家了。”
这已经够诡异的了。
而且她儿子和丈夫都因为这件事对她怒目而视,甚至丈夫还提出了离婚这两个字。
周民翠觉得家里简直神经了。
陆见微已经将凉皮吃完了,擦了擦嘴,问:“那镜子长什么样子的?”
周民翠接触过,自然还记得:“很普通的镜子,和现在市面上卖的唯一区别是旁边的边框是木制的。”
那镜子不大,就两个巴掌展开差不多。
但是她碰到的时候就不舒服呢,所以才扔的远远的,谁知道又回到了自己家里。
陆见微想了想,“行,待会去看看。”
周民翠立刻欢喜起来,连忙说:“谢谢陆道长,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见微笑笑:“没什么。”
林冠绪那边账户有一笔钱转到了她这里,还是第二次一起去二十九楼后转过来的,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死的反而是他吧。
所以接下来的一些小事不需要什么钱。
她看到的周民翠精神不佳,甚至于还出现了即将横死的纹,说明对方要对她下手了。
只是她还一无所知。
周民翠说:“那道长大概什么时候能去?如果不用多长时间,我就在这里等。”
陆见微说:“几分钟就行。”
回去拿点装备而已。
周民翠点头:“好。”
第79章 怪异
几分钟后,陆见微带着背包回了小店。
周民翠直接发了一辆车, 然后一路开到了自己家里, 她家是在出云观的另一边。
陆见微觉得她能找过来还挺不容易的。
周民翠家境普通,她是在一家饭店当服务员, 而自己的丈夫吴有建则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也才五千。
五千在临城生活起来还是紧巴巴的。
尤其是儿子吴春马上就高三学生, 吃不能吃差, 穿也要不能太差, 时不时的资料,还有暑假有时候会报班,几千块就出去了。
周民翠的思想很普通,就是希望儿子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出来找个好工作, 娶个好妻子, 再生个大胖小子, 她这一生就满足了。
但是临近高三了居然出这样的事。
周家是一栋老小区,她家在三楼。
没电梯,陆见微跟着她上了楼,楼道里面还有堆积的扫把什么的, 看上去十分杂乱, 周民翠一边开门一边抱歉道:“真不好意思。”
陆见微说:“没事。”
她还能看到墙上被人写上了电话号码, 也不知道是下水道的还是另外一种的。
周民翠开了门,家里很安静,似乎没人在。
陆见微走进去, 先打量了一下周家的构造,目光最后放在了房门紧闭的房间上。
周民翠从里面端出来一杯茶:“陆道长先歇歇,我把空调开开,不然要热死。”
陆见微接过,但是没喝。
她从来没有在别人家里喝东西的习惯,但是偶尔也会,是确定了没问题的,比如上次林冠绪办公室里,那杯茶就很正常。
陆见微坐在沙发上。
空调就在客厅,吹着习习冷风,不多时就凉了下来。
周民翠走过来,小声说:“陆道长,我们现在去我儿子房间吗?”
陆见微摇摇头:“不急,你先想想更特殊的地方,说完再进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胜。
这事里面还没有死人,说明对方的能力高不到哪里去,陆见微更想知道对方做了什么。
一般厉鬼出来基本就必死无疑。
这只鬼出现了好几天都没杀人,就能看出来能力了。
周民翠回忆了半天说:“其实这镜子是一个同学送给儿子的,对方是个女孩,我当时觉得女孩可能喜欢我儿子,但是这时候横加阻拦肯定影响儿子,就提醒了一下而已。”
毕竟她也是知道儿子现在处于关键时候,要是引起了叛逆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见微指了下墙上的奖状:“你儿子成绩很好?”
提到这个,周民翠的自豪表露在脸上:“我儿子年年都是三好学生,成绩从来不会掉到年级前十后面。”
这成绩的确不错了。
陆见微点点头,“继续说吧。”
周民翠苦笑道:“不过是一个镜子,我就没当回事,让他放房间里了,谁知道后来他对着镜子讲话。”
这事也是她偶然发现的。
那天晚上很热,她就睡在空调房里,口渴得不行,半夜出来去厨房倒水喝。
她的房间和儿子的房间就是对门而已。
一出来,周民翠就听见儿子房间传来的细碎声音,好像是说话声,而且是一个人自己说。
老房子隔音差,能听到很多。
她当时没觉得奇怪,就觉得时间不早了,不能熬夜,就推开了房门,看到儿子慌里慌张地把镜子放在了枕头下。
周民翠当时心里觉得有点怪异,也没想太多,就去倒水然后回房睡觉了。
她咽了咽口水,盯着儿子的房间看,说:“但是这期间我又看到了几次,而且后面情绪开始变化,阴晴不定,甚至还对我发火,他以前很孝顺的。”
周民翠最得意的就是吴春这个儿子了,从小成绩优异,而且十分孝顺,一直没有出现让她失望的情况,这是头一次。
而且第一次就这么诡异。
陆见微问:“你丈夫那边呢?”
周民翠皱了皱眉,“他比儿子的情况好很多,但是我觉得也像那种情况发展了,他有一次晚上去儿子房间被我看了个正着,两个人把我关在房门外。”
她就在外面偷听,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但是不是特别清楚,也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
但她觉得这肯定和镜子有关系。
陆见微沉思了片刻:“可能是镜子里有什么东西。”
这很容易就能猜出来,吴春对着镜子说话,镜子也不可能是手机那样的,只可能是里面的东西和他说话。
周民翠脸色惨白:“有鬼吗?”
陆见微点头:“应该是了。”
她站起来,指了指周民翠的眉间,说:“不妨告诉你,你现在眉心黑气笼罩,带钩横死纹出现,说明已经离死不远了。”
周民翠下意识地抖了一抖,她完全不知道这个。
陆见微安慰道:“别担心,解决这事就行,带我去你儿子房间看看。”
周民翠点头。
家里的房间其实都能从里面锁上,但是出这事以后,她就趁着自己儿子一次出去把锁给破坏了。
所以现在一开就能进去。
周民翠打开门后,吴春正坐在桌子前,背对着她们,整个房间里非常阴暗,窗帘紧紧拉着,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周民翠忍不住说:“你怎么又不拉开窗帘,一整天乌漆麻黑的,对身体不好…”
吴春猛地转身,语气不好道:“我好得很!”
他一眼就看到了周民翠身后的陆见微,露出警惕地神色,对上她的眼睛,不由得移开视线。
陆见微似笑非笑。
吴春的面相都不用看了,一个普通人都能看得出来,就像是多天不吃饭不睡觉的那种宅人似的,身虚得不行。
一个人虚到这程度,疾病就会跟着来。
吴春整个人面色肌黄,一股暗沉气,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吓人,眼袋都点掉下来了。
周民翠想去拉开窗帘,被吴春一下子推开了。
吴春气急败坏道:“说了不要拉不要拉,你能不能不要再进我的房间了?还有,你今天还带陌生人进来,是什么意思?”
周民翠喃喃道:“我是为了你好。”
吴春翻了个白眼,说:“一天到晚就说为我好,为我好就出去行不行!”
周民翠这段时间经常遭受这样的待遇,可心里还是难受得紧,乖巧的儿子变成了这样。
她退回陆见微的身边,低声道:“陆道长,就拜托您了。”
周民翠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陆见微的身上了。
陆见微点点头,说:“你退到门口去,最好离开,不管怎么样都不要进来。”
周民翠当然不想离开,她想知道自己儿子到底是发生什么,所以退到了门口。
陆见微走到吴春身边,目光落在桌面的镜子上。
吴春警惕地将镜子抱在怀里,说:“马上离开我的房间,不然我要报警抓你了!”
陆见微不理会,而是问:“和女鬼聊得很开心?”
吴春脸色一白。
本来就虚得很,现在就跟要断命了似的。
陆见微又说:“看你这样子,似乎和女鬼进行了更深层次交流啊,心挺大啊,想来场人鬼恋?”
门口的周民翠几乎要昏倒。
她不是傻子,陆道长这话听的一清二楚,意思也明明白白,可以说就是说给她听的了。
原来都到了这地步。
吴春一下子推开椅子,怒骂道:“哪里来的神经病,马上滚出去!滚啊!我不欢迎你,你知不知道擅闯民宅是违法的?”
陆见微冷声:“这又不是你房子,你有资格吗?”
她是看不起这人已经沉迷女色中,对待生他养他的母亲就是那样的态度。
色令智昏无疑了。
吴春被戳到了痛脚,就要恼羞成怒,拿起旁边的椅子就要砸过来,被陆见微一抬手给打飞了。
她毫不客气道:“你现在都要死了,哪来的力气。”
可以说,吴春身上已经没多少精气了,下一步就是直接死亡了,甚至要比周民翠死的还会惨。
吴春猝不及防被惯性带倒在地,他一直抱着的镜子也摔到了地上,滑出去一段距离。
陆见微弯腰过去拿。
吴春瞳孔微缩,连忙爬起来就要过去拿,但是迟了一步,镜子已经到了陆见微的手中。
陆见微转了转镜子,似笑非笑。
这镜子也不过是十几年的历史,压根不算什么,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杀人,和她的猜测一样。
吴春恨恨地看着她:“还给我!把镜子还给我!”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只是已经不算恐吓了,因为压根就没有多少力气。
陆见微看了眼周民翠。
周民翠经历过刚才的打击,已经扶住了门,只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时间还回不过来神。
吴春就要过来夺镜子,被陆见微又给挡住了,偏偏怎么也够不着,气得脸红脖子粗。
陆见微对他没什么好感,要不是看在他妈的面子上,非要一顿往死里揍。
这种揍一顿就好了。
陆见微弹了弹镜面。
这镜子照得人挺清楚,似乎是个普通的镜子,但事实上却不是,谁能想到镜子里还住着东西呢。
第80章 今晚吃了两碗饭加更
镜子在她手中什么异样都没有表现出来。
陆见微几不可闻地笑了笑,对吴春说:“是你自己先说还是我收拾了她再来收拾你。”
她说话语调虽然很正常, 但是吴春却瑟瑟发抖。
他不知是想起来了什么, 犟着说:“说什么,你一个外人, 赶紧离开我家, 我马上就要报警!”
陆见微说:“你报啊。”
吴春立刻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周民翠对自己的儿子几乎是有求必应, 想要手机也买了, 虽然并不是最潮流的, 但用来查资料背单词完全可以。
而她的记忆里,以前的儿子也是这么用的。
陆见微说:“怎么不报,让警察叔叔过来一起欣赏你的另一半,多好,也许还能去民政局领个证。”
她见到吴春这样子就想讽刺。
这种最低级的诱惑居然都抵挡不住, 而且还越陷越深, 甚至对生他养他的母亲都这样的态度。
真真实实的生个儿子不如生叉烧系列。
陆见微觉得这事要是挂到微博上, 铁定分分钟评论破万,全都是在骂他的。
周民翠在门口不停的抹泪。
陆见微将窗帘重新拉上,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微弱的光亮,吴春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他紧紧地盯着镜子, 只等一会就夺过来。
陆见微才没那个耐性, 转过头对周民翠说:“周阿姨, 打个电话把你丈夫叫回来。”
周民翠说:“可是他中午在公司,不能回来。”
陆见微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一切缘由吗?”
周民翠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即将拨打电话时又问:“要是他不回来怎么办?我以前中午都没有叫过他。”
陆见微莞尔一笑:“简单,说镜子碎了。”
周民翠目光落在镜子上,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拿着手机去了外面,拨通了吴有建的电话。
吴春眼神闪烁,就要冲出去。
陆见微眼疾手快,直接踢了椅子过去,将他绊倒在地:“没事别乱动。”
周民翠绷紧了神经,等着老公接通。
很快,对面忙音过去,传来吴有建不耐烦的声音:“找我什么事?”
周民翠按照陆见微的话说:“你要不要回来,儿子的那个镜子今天摔碎了,现在…”
吴有建扬高了声音:“什么?”
周民翠皱眉说:“镜子摔碎了!”
她对丈夫可没有儿子的耐心,经历之前的事情,本来就是相亲结婚,现在感情都快磨没了。
吴有建说:“我马上回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周民翠深吸一口气,回到了房间门口说:“他说他马上回来,恐怕要过二十分钟。”
这还是快的了,毕竟从那边坐公交车要等。
陆见微笑道:“不会的。”
周民翠疑惑了一下,但是也没多问。
陆见微一直无视了吴春的仇视眼神,将镜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十分钟后,大门被打开。
吴有建从外面回来,看到周民翠站在吴春房间门口,立刻冲过去,连公文包都没来得及放下:“镜子呢?”
周民翠还没开口就被推到了一边。
吴有建直接冲进了房间,看到陆见微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是谁?”
再看到陆见微手中的镜子,莫名地松口气,就要伸手去拿:“给我吧,谢谢你修好。”
他以为是陆见微修好的。
陆见微手随意扬了点,没搭理吴有建的吩咐,而是对周民翠说:“接下来看到的事情不要害怕。”
她十分同情周民翠。
周民翠点点头:“我会的。”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如死灰莫若于此。
吴有建气急败坏:“你在说什么东西,赶紧把镜子给我,不要废话!”
“爸,她是坏的!抢走了我的镜子!”吴春猛然大叫起来:“她想弄坏镜子!”
闻言,吴有建眼神阴骘。
陆见微仿佛没听见两个人对话,而是抽出一张驱邪符,快速念动咒语,将其贴在了镜面上。
吴有建和吴春脸色大变:“你在干什么?”
两个人惊慌地伸手过来抢。
没等触碰到镜子,整个镜子突然凸了起来,一道女声响起,只不过不是好听,而是惨叫。
周民翠脸色惨白,知道有东西要出来了。
而吴有建和吴春则是勉强还站的稳,看向陆见微的眼神也变得害怕。
镜面向外凸起,最终整个破碎开开。
房间骤然凉了下去,就好像一下子进入了冬天似的,图谱起啦一股刺骨的寒冷。
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房间里。
她穿着吊带裙,堪堪系在肩膀上,将掉未掉,露出显眼的沟壑,酒红色的大波浪卷落在锁骨处,隐隐若现,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
陆见微抽出一张符贴在了周民翠身上。
她待的地方是房门处,也不会伤害到她,也不会放走这鬼东西。
女鬼抱着身体,抬起头看人,一双眼睛似乎要勾走别人的魂魄。
陆见微看了眼她的脖子,有道痕,而且是指痕,说明可能是被掐死的,所以其他方面才完好无损。
吴春连忙上去问:“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温柔异常,和之前的暴躁谩骂完全是两种极端,而吴有建也走上去嘘寒问暖。
若别人看到,恐怕以为是一家人。
陆见微冷哼一声,直接抽出一张符打了出去,贴在了女鬼身上,让她立刻消散了几分。
惨叫声听起来楚楚可怜,依偎在吴有建身上。
吴春骂道:“她又没有害人,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你这种人太恶毒了!”
陆见微懒得废话,叫吴有建回来只是为了让周民翠看的更清楚而已,不是找来和自己说话的。
桃木剑飞出去,在上空绕着飞了一圈。
吴有建见此情况,连忙将女鬼搂在怀里,一只手挥赶着桃木剑。
女鬼也往他怀里缩,边缩边哭,听的人心都快化了,仿佛一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陆见微眯眼,桃木剑也没再飞,而是直接找准机会,迅速地插进了女鬼的身体里。
女鬼本来想逃的,最后刚推开吴有建,还没来得及跑路,就这样惨叫着消失了。
房间的阴冷消失。
吴有建愣愣地看着,一转过头,凶神恶煞地看向陆见微:“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岁岁这么可怜,一直都没有害人!”
那只女鬼正叫岁岁。
陆见微懒得理他们,收了桃木剑,顺便将冲过来要打她的吴春给戳在不远处。
桃木剑的用途只杀鬼不杀人,用在人身上等同于一根棍,非常钝。
吴春压根没有陆见微的力气。
陆见微说:“见鬼杀鬼,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随手抽出两张符贴在了两个人身上,将他们定在那里,然后才满意地收回手。
地上的镜子已经失去了镜面。
陆见微用火符给烧了,木制的边框片刻间就成了灰。
吴春和吴有建的眼睛都红了。
陆见微走到周民翠身边,低声说:“看了这么久,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了。”
周民翠嘴唇开开合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眼都是失望透顶和绝望。
她点点头。
刚才的每一幕都印在她的脑海里,明明白白地告诉着周民翠,她丈夫对女鬼倾心,就连儿子也对女鬼情有独钟。
此前的所有诡异都有了解释。
周民翠收拾好情绪,问:“陆道长,您知道刚刚那只女鬼的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