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方说：“什么封建迷信， 我都给你看了证了。”
他晃着那个佛教协会的证明。
另一个城管翻了翻白眼：“你这是和尚的， 但是你做的却是道士，挂羊头卖狗肉，这个证也没用的。”
陈远方悻悻地把证给收了回去。
他这次在外面的确是以道士称的。
道教协会的证明他弄不到呀。
城管说：“我告诉你，这些东西需要交五百块才能拿回去，以后就不要做这些江湖骗子的事了，好好找份工作不好吗？”
看这个和尚年纪也不大，怎么就做这个了。
要一直做和尚，有证也就算了，这还拿着和尚的证去做道士做的事，被人给举报了。
他们一去就抓到了，直接没收了东西。
陈远方气得要死：“我没坑蒙拐骗，明明是他们自己找上我的，又不是我自己去他们家里推销的。”
城管说：“这我们不管。”
陆见微听到这里都忍不住想笑。
她走上前说：“陈远方。”
陈远方眼睛一亮，连忙转过身：“哎呀，来的刚刚好，他们非说我坑蒙拐骗，还要罚五百块，好家伙，一罚就是五百块。”
五百块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他来说很重要啊。
他累死累活，做一场法事才能挣那么几百块，这一罚就给罚的差不多了，过几天都要喝西北风。
陆见微对城管说：“罚款我给他交了。”
她这次来特地带了现金，直接递给了城管。
城管记录下来，然后说：“不知道你俩什么关系，你也好好劝劝他，现在不许封建迷信，是重点打击的，而且坑蒙拐骗就更要受打击。”
陆见微点头：“好，我会说他的。”
陈远方在后面真的忍不住想说话。
明明这陆见微比他可封建迷信多了，还有道观，甚至还一赚就是万为单位呢。
城管将他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陈远方红着脸将东西拿上，迫不及待说：“咱们快走吧，我不要在这里待了。”
一直到离开城管执法点后，他才长出一口气。
陆见微问：“你怎么马失前蹄了？”
陈远方吐槽道：“还不是这次的一个客人，被她的男朋友给举报了，然后就被抓了。”
客人是感觉最近好像不舒服，还遇到了鬼打墙，刚好认识他的上一个顾客，两个一介绍，他就去了。
陈远方的法事都做了一半了。
快要结束了，对方的男朋友回来了，一看一个道士在自己的房间里动来动去，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举报了。
然后他就被抓了个正着。
而且争执间他的假发也掉了，这下子可是直接证明了，就连客人也有点不信了。
陆见微忍住笑：“你的生发水呢？”
陈远方说：“你还不知道真相？想笑就笑吧，唉，我也是的一次吃这么大亏。”
也不是，上次女生宿舍那次更吃亏好像。
连着几次都是陆见微帮忙的，真是丢人。
陆见微真是服了陈远方了。
陈远方好奇问：“你最近在忙什么啊？”
陆见微没说良缘大厦的事，随口道：“等着出云观修缮好，估计快了。”
出云观后面多出来的地方修了三个单人房间，其中一间是苏曲尘的，已经在设计中了。
剩余的两个，一个是陆见微想留给师父的，虽然他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个是给陈远方的，但是目前还需要继续考察。
陈远方骄傲道：“别看我这样，我经文都背的很熟的，不管是道士还是和尚的。”
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记忆力了。
虽然当初面试归阳寺的时候没有通过，但是面试的那个大师也夸他的经文熟记得比一些真正的和尚还多了。
陆见微淡定的点点头。
陈远方说：“你怎么不夸夸我，我好歹以后也是出云观的一员了，以后客人不相信，我就能随口来一段《道德经》吓唬吓唬他们。”
陆见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会的，他们找上我就必然会信我。”
陈远方：“…”
好像说的也是。
陆见微和他完全是不同的，对方手段可厉害了。
陈远方不再在这上面纠结，而是转而想起自己在城管执法点听到的小道消息，说：“我听到他们说有个道士被抓了，好像因为杀人，你知道吗？”
道士杀人，这可太可怕了。
陆见微想了想，难道是那天晚上的中年道士？
她问：“具体一点。”
陈远方说：“就是好像是一个道士自己自投罗网被警察抓回去了，还不肯承认，然后警方调查的时候发现他家里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背了命案，就给逮捕归案了。”
不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命案是肯定的了，据说警察进去后都头皮发麻。
这也是因为他当时冒充道士，那些城管才议论的。
陆见微听了后也确定的确是对方。
那天晚上的烂尾楼不过是一个临时的地方，她还挺想知道那个中年道士真正的老巢都有什么东西的。
不过现在估计都被警方拿走了。
也是那天晚上他眼瞎，自己往警察身上跑，这不是明摆着要被抓的吗。
陆见微说：“这个道士啊，会的比你多的多了。”
陈远方不服：“不可能，他能背《道德经》，能被和尚的那些经文吗？会做和尚的法事吗？”
他可不信。
陆见微挑了挑眉：“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道士可以招小鬼，可以控制僵尸，还会用蛊虫，还能够扎纸人。”
陈远方：“…”
是他学艺太少了。
他为了当道士，也是看了不少书的，对于陆见微说的这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光一个养小鬼就比他厉害了，别提其他的了。
而且控制僵尸，一听起来就知道很可怕。
据他所知，苗疆的蛊可是和湘西那边的赶尸术，还有中国、泰国那边的降头术并称东南亚的三大巫术的。
这一下就占了俩。
陈远方违心道：“厉害厉害。”
陆见微对他的话不可置否，没有再说。
两个人一起回了酒店，陈远方自己开了一间房，然后把之前租的小破屋给退了。
…
第二天阳光明媚。
陆见微醒的早，这次没让陆长澜去买早餐了，自己下铺买的，依旧是陈记的。
上次她看到一个视频，将小笼包和灌汤包混为一谈，而且吃的时候居然直接将灌汤包弄破吃，汤汁就流了。
陆见微觉得这简直暴殄天物。
灌汤包可不就是吸溜一口汤汁的时候，那时候最满足了，然后才继续吃下面的东西。
买好早餐后，陆见微回了酒店。
陆长澜已经起来了，看到她，说：“师姐今天起得真早，我都迟了。”
陆见微将早餐给他一份：“你天天给我买。”
新来的陈远方听到动静也打开房门，闻到那香味，眼睛都直了：“有我的吗？”
陆见微说：“没有。”
陆长澜也说。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
陈远方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干嘛这么整齐的，我自己去买好了。”
陆见微是真忘了自己昨天把和尚带回来了。
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拎着袋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刚好是七年前的日期。
她走的时候并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而且自己也不在出云观里，不知道林董事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呢。
正想着，苏曲尘的电话来了。
才接通，那边就说：“出云观外面来了一群人，这是要干什么？看起来比我家的黑西装还要黑。”
陆见微：“…”
这是什么诡异的形容。
陆见微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你问问对方是不是林氏建筑的人。”
苏曲尘说：“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响起了细碎的说话声，手机这头的陆见微听的不是太清楚。
第70章 今天下雨了加更
昨天。
将陆见微送走后，李秘书回到了楼上办公室里, 看着自己老板在闭眼休憩, 没敢打扰。
不过林冠绪压根没睡, 他睁开眼，问：“送走了？”
李秘书点点头，应道：“刚刚送走, 我将一张名片递给她了。”
这样的事情还是要报告一下的，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秘书, 知道什么事该问, 什么事不该问。
林冠绪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多年了, 居然是一个小姑娘来问。”
李秘书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的老板也就是自言自语地感慨而已, 并不是想要他去搭腔。
七年前的事情他不是非常清楚，但是也知道一些，对他而言, 烂在肚子里才是对的。
林冠绪又问：“明天是最后的日期，小李，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李秘书想了想，说：“可能是她觉得自己被请走不太舒服吧, 毕竟是向您提了要求的。”
林冠绪说：“我觉得不是。”
他对这个数字很敏感, 尤其是在那件事发生过后。
当然，这件事已经被他埋在心底很久了, 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现在无法直接说出来。
一直到晚上, 林冠绪回了别墅。
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们成天只知道抽烟喝酒玩，游离于各种网红明星中，女儿虽然厉害，但是以后是要嫁人的，顶多只会给一点资产。
所以对林氏建筑的未来，他很忧心。
吃饭时，三个孩子都在。
女儿林美笑着拿出一个木盒，双手递过去，说：“爸，我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今天归阳寺放出来的。”
归阳寺最有名，也是他们最信服的。
每个月他们放平安符的日期都是严格规定的，而且是限量的，只有一百个，所以与一般人来说是挺难得的。
两个儿子露出不屑的表情。
讨好也就在这方面讨好。
但是林冠绪却是非常开心：“美美，你有心了。”
林美做这么多要的就是这个目的，深深地笑了，让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她知道自己的亲爸以后会将公司交给儿子，这些在上流社会没有秘密的，没有一个人会想着自己打拼下来的江山都会让给别人。
而她要做的争取更多的财产。
林美说：“爸，你最近做噩梦的事，我想着要不要给你请一个海归心理医生，刚刚从国外归来。”
林冠绪摇头：“不用了。”
一顿饭吃的没有一个人心思在上面。
晚饭后，林冠绪回了自己的房间，至于女儿给的那个平安符，他将它放在了枕头下。
不管管用不管用，总是要试一试的，况且归阳寺的名声摆在那里。
洗漱过后已是八点。
林冠绪拿起床头的书看了半小时，最终还是抵不过睡意，准备提前睡觉了。
他这段时间熬的太厉害，已经严重影响了身体。
躺在床上不过十分钟不到，林冠绪就已经进入了沉睡中。
…
林冠绪又做了那个重复一星期的梦。
只是这次的梦里除了父亲的鬼魂在驱赶他以外，还多出了一些模糊的人影，是他分辨不清的。
这些人影在他父亲的鬼魂之后，一路席卷着向他而来。
林冠绪只能一直向前跑，每一次回头，那些鬼魂都离他更近，直到他到达那条满是鬼火的路。
这一次回头，仅仅距离只有一米。
毫无疑问的，只要那些鬼魂稍微踏出一步，伸出手就可以够到他的肩膀。
但是一旦他踏入了那条只有鬼火的路之后，身后的鬼魂就没有再跟上来，是就这样怨怼的看着他。
林冠绪满身冷汗。
没等他放松下来，那只像小孩子又像动物的小鬼出现在身后，替代那些之前的鬼魂重新追赶他。
他只能继续跑。
越急越出错，林冠绪摔倒在地上，那只小鬼立马扑了上来，直接将他的手咬断了。
鲜血滴在小路上，小鬼还想再继续。
林冠绪却已经爬了起来，那只小鬼每次都跟着他后面，进的时候已经咬到了他的肩膀。
直到那条路被他跑到了尽头，身后的鬼火和小鬼都消失不见了。
他来到了一片空地上，到了前方的朋友。
这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被朋友们围着的塑像足足有两个人高，塑像的脸像人又像鬼，四肢扭曲在空中，甚至还有一张挤压的脸。
这张脸好像有些熟悉，但他想不起来。
朋友们愤恨的将这个塑像一砸到底，只是塑像的头，和他胸口的那张脸却没有碎，只是掉落在地上。
然后那些朋友拿着工具转过了头。
一张张脸，变成了魔鬼的样子。
紧接着他们都向他走了过来，林冠绪被魔鬼脸围在中间，他们又开始说话。
这次说话的内容他听见了。
他们说的是：“你去死吧！”
“去死吧！”
无一例外，全是这句话。
林冠绪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的脸逐渐扭曲，甚至还出现了血盆大口。
最后他们拿着工具高高地举起，向他砸了下来。
林冠绪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直接推开了一个口子，跑了出去，那些魔鬼脸的朋友们都举着工具追在他身后。
将他们甩了很远以后，他被一只女鬼拦住了。
这是女鬼就是他之前梦到的那只，形象要更糟糕，头发长长的垂在地上，嘴角向上的裂着。
一人一鬼揪打在一起。
只是这次林冠绪不是女鬼的对手，没有打过女鬼，而是被女鬼的雷电打败，他的灵魂飘在一旁，亲眼地看着自己的尸体被女鬼煮了。
最后这次是女鬼吃了他的肉。
…
林冠绪猛然惊醒。
房间的灯还亮着，这段时间做梦从来不会关灯，为的就是每次醒来时，体会到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看到光亮，他心放了下去。
能和之前的梦几乎是截然相反，尤其是最后的结局，她竟然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鬼吃了。
一旁的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林冠绪侧过头去看，发现上面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晨零点，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这个梦做了几个小时。
而今天也是七年前的那一天。
***
时间回到现在。
苏曲尘听完陆见微的问题后，就向那边走了过去。
不过他没有自己问，而是招来了自己的一个手下，让他去问。
没多久自己的手下就回来了：“他们说的确是林氏建筑的，来这里是想找陆见微道长。”
苏曲尘挑眉：“找她的？”
林氏建筑找她做什么？
想归想，他还是将电话拨通了：“他们都说是的，而且是来找你的。”
陆见微淡定道：“我知道了。”
苏曲尘问：“要给他们说什么吗？”
陆见微说：“让他们等着，别管，三小时后再打给我。”
苏曲尘第一次看见陆见微这个态度，琢磨着是不是对方得罪了这位手段通天的半仙。
不过这事和自己没关系，他才不会去管。
八月份的太阳尤其热，苏曲尘在外面也是只待了会儿就回了自己的房车里吹空调去了。
直到不久，有人敲了他的车。
来人态度很好，问：“请问陆见微陆道长在出云观里面吗？”
苏曲尘冷淡道：“不在。”
然后黑西装又离开了。
几乎是一小时一次，每次都有一个人过来询问，似乎是不问到不罢休。
苏曲尘也是不管，就等着三小时过了。
三小时一晃而过，烈日当空，在外面的人都满身是汗，更别提出来问的人。
陆见微给苏曲尘发了短信。
苏曲尘看完后，这次才慢悠悠地开口：“现在去路口等着，她会出现的。”
问的人立刻松了口气。
很快那些人就离开了，去了不远处的路口。
…
陆见微这次是被恭敬地请回林氏建筑的。
李秘书就等在大厦门口，一看到她下车，立刻就迎了上去，笑道：“陆道长。”
陆见微挑眉，没说话。
自己让他们白等了三个小时，现在恐怕是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李秘书也是捏把汗，就怕这位祖宗不来。
一路上到了林冠绪的办公室。
陆见微一进去就看到对方的面色更差了，甚至还出现了即将断命的征兆。
看来和她的猜测差不多。
七年前的事情，到了今天对他的影响也很大，甚至于威胁了生命的。
林冠绪主动开口：“陆道长，昨天多有得罪。”
见她没说话，他又说：“昨天晚上我做的那个梦出现了变化，和之前的不一样了…”
陆见微淡定地喝茶。
一口热茶下去，她才开口说：“林先生现在应该主动和我说说当年的事，我对其他事情没兴趣，不喜欢听废话。”
林冠绪既然再次请她，就做好了准备。
闻言，林冠绪在心里叹气。
沉默了几分钟，他开口说：“当年，也就是七年前，二十九楼的确出过事，后来停工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复工。。”
陆见微知道重头戏来了。
林冠绪继续说：“出的事不小，死的人也不止一个。”
第71章 往事
死的人不止一个其实陆见微曾经猜测过。
海报上的确只给出了一个人倒在地上，但那只是那一刻的, 也许之前还出过另外的事情。
毕竟能动用到把这东西封起来的程度, 只死一个人似乎想的太过想当然了。
林冠绪似乎陷入了回忆：“…算起来, 加上最后一个好像一共死了六个人吧。”
六个？
陆见微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数字的不同之处。
今年是出事的第七年，而当年一共死了六个人，如果加上林冠绪的话, 那就是整整七个。
不是陆见微这么想，而是这些事情都是风水上很常见的。
七在风水上几乎有着截然相反的意思。
说吉利也吉利, 说不吉利也不吉利。
有个很少人知道的事情, 以前还没有出火化这个规定的时候，下葬时棺材上必须要钉好长长的铁钉, 也叫棺材钉。
而棺材钉的数量一般都是七根。
不吉利的事, 就拿最简单的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还魂夜来说吧，最古老的一个词叫“头七”。
在死后的第七天，死者的魂魄将会回来。
而这个头七也适用于其他鬼魂。
陆见微说：“林先生还是从头开始说吧。”
她可没时间听那么多废话。
林冠绪说：“这么年轻就这么急躁？”
他抬了抬自己的眼镜, 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其中，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
陆见微说：“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林先生今天请我来还是不说，我想是没必要听了。”
她可没那么多时间精力浪费在这上面。
最重要的是, 她对这个林冠绪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那种与生俱来的直觉，从没出过错。
林冠绪说：“好, 我就不废话了。”
他喝了一口茶, 然后重新说：“当年, 也就是七年前大厦刚建的时候，我是要建成临城最大的写字楼，很多人都非常看好，甚至都准备买下来了。”
这也是他的宏伟计划。
一项地标性的写字楼一旦建成，对他林氏建筑的助力是非常大的，不可估量。
林冠绪说：“但是就在那关口出了问题，一个工人失踪了，是直接消失了，他的工友们都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监控那时候还没有安太多，有死角。”
七年前哪有现在的想法。
陆见微直觉这就是开头，她问：“那个工人找到了吗？”
林冠绪微微一笑：“找到了，但是他已经死了。”
他本以为会看见陆见微吃惊的表情，没想到对方比他还淡定，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林冠绪：“…”
他第一次有了吃瘪的感觉。
这似乎已经多年都没有了。
陆见微可不知道他的奇奇怪怪的想法，而是淡定地点头，像追故事一样问：“然后呢？”
林冠绪回神，说：“他的尸体被发现的位置很奇怪，是在天花板上的材料里嵌着。”
一开始并没有人发现。
他们这边报了警，警察来之后也什么都没发现。
而是在几天之后，那时候正好是盛夏，就像现在的时间一样，热得不行，大厦里又没安空调，也非常热燥。
工人们在二十九楼工作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臭味，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
但是随着时间增长，越来越臭。
这时候他们才开始寻找那个臭味来源，发现了源头处是头顶的天花板处。
二十九楼是这栋大厦最高的一层。
工人们拆了刚刚糊上的材料，然后一具尸体就这么掉了下来，已经高度腐烂了，如果不是衣服，他们恐怕都认不出来这是和他们曾经一起工作过的人。
“…警察很快来了，但是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至于那个工人的死因，是窒息。”林冠绪缓缓到来。
他的嗓音很低，说话语速不快，像是那些深夜广播电台里说鬼故事的主持人。
陆见微不动声色地问：“怎么窒息的？”
窒息而死也分为很多种，被捂死也是窒息，被材料糊进去也是窒息而死。
林冠绪说：“是自己掐死自己的。”
陆见微惊诧了一下。
林冠绪说：“警方这么跟我说的，这件事只能当做自杀结案，至于谁把他放进去的，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