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不自觉地想到了各种各样的鬼故事,感觉他们现在就是不怕死的,什么都要去试。
但是为了活命,还是要去。
时戚忽然扭头问:“瓜子仁好吃么?”
“啊?”宁檬乍然没反应过来,他又问了一遍才回答,“…好吃。”
时戚看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奇怪。
宁檬摸了摸胳膊,“你这么看我干嘛?”
时戚没说话,移开了视线。
面具人的队伍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山不高,很容易就能上去,他们三个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尽头。
刘萱瞪着眼睛:“他们怎么不见了?”
刚刚还跟着呢,怎么一上来转个弯那么多人就突然全消失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空地。
月光照下来看得清楚,是用一块块石板铺的,旁边是一个个石碑围着的。
石碑间隔一米一个,上面还刻着一些模糊的字,看上去年代久远,字也不是现代简体。
宁檬猜测这是不是那把匕首的主人镇压鬼物时留下的。
一般这种石碑都是不能破坏的,一破坏,阵就坏了,然后那只鬼就出来了,他们就全灭了。
系统给她的想法点赞:“你想的没错,这些石碑上刻的是经文,加了血的,很难得,算是至上的一种了,石碑破坏一个阵法就会破坏。”
宁檬对那个不知名的高人由衷的崇拜。
而那些石碑的后面是一座庙,庙宇破败不堪,上面还有飘着的布条一样的东西。
刘萱的心头涌上一股恐惧感,瞬间席卷了全身,直觉告诉她里面肯定有可怕的东西。
她磕磕绊绊地问:“我们要进去吗?那些人都不见了,是不是都进去了?”
时戚看都没看她,“当然进去。”
才进门就看到一群围坐在一起的人,一圈两圈…足足三圈,都坐在地上,均在给手腕放血。
而在他们的中间,有四个人在跳舞,动作怪异,幅度变化很大,更是越来越可怕,最后就像是被拆掉的娃娃一样,扭曲不堪。
随着他们的舞蹈,那些人脸上的面具花纹开始变化,越来越明显,最后全部变成了一模一样。
刘萱忍不住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盯着眼前的一切,浑身发冷,思维像是凝固了一样。
他们就像是没发现站在门口的三个人。
宁檬向系统求助:“怎么打断这舞蹈,太诡异了。”
系统良久才给出答案:“把铃声打断。”
时戚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不多时他们就在一旁发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处。
是个石头做的铃铛。
很大,就挂在上方,只不过被一侧倒塌的庙宇挡住,要是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刘萱指着铃铛,话都说不整齐了:“这这这…”
眼前的铃铛在自己晃。
它的上部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一样在摇晃,然后铃铛源源不断地发出铃声,沉重清晰。
宁檬皱着眉,顺手从旁边抽出一块石头砸了上去。
当即就是手腕一震,整个人差点被震在地上,还是时戚扶住了她,“你…”
时戚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拿过她手里的石头砸了上去。
身旁的两个人甚至能看到火星,然后石铃出现了一道裂缝,铃声断了一瞬,又开始响,只不过声音弱了很多。
刘萱回头看了一眼,欣喜地说:“刚刚他们动作好像暂停了一下,有用!”
时戚没说话,只是又动手砸了上去。
石铃不堪重负,四分五裂,碎石掉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一直响在耳边的声音终于没了。
宁檬差点没把眼睛瞪下来。
她砸一点反应都没有,时戚两下就把它砸碎了…这个世界明显对她不温柔,一点都不温柔。
刘萱也是挺不可置信的,但聪明地没有多话。
时戚直接将石头扔了,拉着宁檬去了庙宇的中心地,那些人已经不在跳舞了。
只不过地上的血迹还有,夜里看着暗黑色的,十分瘆人,而且还以某种轨迹汇向中间。
突然中心圈有个人动了一下。
刘萱定眼去看,那个人身上穿的是李叔白天穿的,应该是他,她赶忙出声询问:“李叔?你现在清醒了吗?”
等了一段时间,李叔终于抬起头,在自己的脸上动来动去,有模糊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来,却没有说话。
时戚站在柱子边冷眼看着。
宁檬看他不动,自己也乖乖地当鹌鹑,这边这么诡异,还是不要乱动才好。
也不知道那把匕首在哪。
她还是忍不住和系统说:“我真的能拿到那匕首吗?会不会还没到就被灭了?”
系统说:“这种东西是人都能拿到。”
实在是小说里描写的非常厉害,那把匕首镇压鬼物几百年,上面得道高人的气息还是存在的,就算没有了,沾染的鬼物气息也会让孤魂野鬼不敢靠近。
可以说是非常好的保命手段了。
宁檬一直觉得自己很弱,她除了能跟在时戚身边,其他什么都用不到,但是偏偏能见鬼。
有时候她也在想,要是没有阴阳眼会不会更好点。
但是后来转念一想,要是没有阴阳眼,鬼掐她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在自己眼前比较好。
然后找到个保命的,就可以好好地过完剩下的大半年了,死之前再把匕首藏起来,到时候下个身体继续用。
宁檬不住地点头,这个想法真的很好。
宁宁的身体五月份就会遇见车祸,这么长的时间她肯定不能全部靠时戚,还是自己先上手。
那边除了李叔清醒的,其他人都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像是石化了一样。
刘萱也不敢靠近,只能在旁边问:“李叔,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李叔没有回答她,还在撕扯着面具,有血从边檐渗下来。
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血流得越来越多,染红了他的衣服,他却一无所知的样子。
面具最后是撕下来,却是连着他的脸皮一起撕下来的。
“啊——”话一出口,刘萱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被那景象惊得倒退几步,撞在柱子上,背后凉凉的才反应过来,眼中惊恐不定。
刘萱确定自己没看错,李叔将自己的脸给撕了下来。
宁檬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刚才时戚想捂眼睛结果迟了一步,有些不开心。
满脸血迹的李叔将面具拿在手里,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朝着庙外面走,一点也没看到他们的样子。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随着他的离开,就像是一个信号,剩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撕下面具,也将自己的脸撕了下来。
然后径直地走向外面。
宁檬瞠目结舌,舌尖差点咬住才没反胃,“这…什么情况?他们怎么突然…”
这人还能活下去吗?
她怎么记得之前被纸人撕下脸皮的那个有疤男人是当场就死去了呢,怎么这些人还可以走?
时戚将她脸转过来,“别看了,我们来有正事的。”
宁檬眨眨眼,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刚才统一撕面具的场景,心跳得非常快,“…嗯。”
她戳了戳刘萱,“你没事吧?”
刘萱从呆滞中回神,吞咽着口水:“没…没事。”
她忽然拿出小圆镜,照向自己的脸,却欣喜地看到脸上那个面具花纹变少了。
刘萱没敢再看,她怕自己也像李叔他们一样,不受控制的把自己的脸给撕下来。
她看向时戚,“学长,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时戚轻轻吐出几个字:“找面具。”
宁檬疑惑:“怎么要找面具?”
时戚眉眼微动,解释说:“既然她戴的面具不见了,村子里的人却人手一个,说明她的肯定是定好的,不会丢的。”
这些人显然是因为面具才被带到这里来的,可以说刘萱原本的面具也要被她戴上,然后到这里来。
只不过中途出了意外,面具被她扔了。
刘萱自己也听出来他的意思,长舒一口气,她真的是幸好…劫后余生的感觉。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
几个人到门口一看,一块石碑裂了。
时戚面色不太好看,石碑上的东西他自然知道有什么用,现在断了肯定会受到影响。
紧跟着,有黑色的雾气从地下冒出来。
时戚当机立断:“你进去。”
宁檬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话,“那你呢?这石碑坏了,我们是不是要赶紧离开?”
那些村民不知道去了哪里,毫无声息。
有魂魄一样的东西从从每块石碑下钻出来,只不过动作非常慢,但是能看出来不多时就能出来。
刘萱却看不到,只能感觉到不对劲,“学姐,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有鬼来了?”
她只能感觉到这个。
空气越来越阴冷,宁檬感觉到一股股凉气在往自己身体里钻,冷入骨髓。
时戚转过头,认真地说:“进去。”
他走进了石碑中央,速度非常快地用手在地上画画,宁檬眼尖,能看到有粉末从他的指尖落下。
像在画符。
随着他的动作,那些魂魄一样的仿佛被人定住,速度变得非常慢,原本升起的黑气也逐渐匀速下来。
黑气迅速笼罩过来,却在靠近时戚身边时猛地散开。
他周围就像是安全地带一样,无论是黑气还是扭曲的魂魄都不敢靠近。
随着手的刻画,粉末逐渐陷在地底,流出沟壑。
宁檬僵着身体,拽着呆滞的刘萱进了庙里面,然后说:“刘萱,我们去找你的面具。”
刘萱愣愣地点头。
庙里面更阴冷,有手机光照着就好了很多,她开了手电筒模式,和刘萱在里面翻翻找找。
这座庙倒塌了一半,那些人跳舞的地方就是完好的正厅,上面还遗留着不少血迹,触目惊心。
刘萱跟在宁檬身边,涉及自己的生命,只能非常用心。
整个庙不大,不过几分钟就将正厅这边看完了,宁檬将目光放在了倒塌的那部分上。
刘萱胆子小,踌躇不前,小声提醒:“学姐,那边…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万一从里面钻出来什么…
宁檬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时戚还在外面,她沉声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刘萱赶紧开口:“我愿意我愿意。”
她的面具还没找到呢,自然是必须要去找的。
两个人又开始扒拉起一些烂掉的木头和石块,逐渐深入庙宇的边缘,时间也过去了大半。
刘萱心里隐隐在叫着放弃。
可一想到自己脸上的面具,还有那些村民撕面具,结果把自己脸皮撕下来的画面,她就不敢停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块石板掀起来后,两样东西映入眼帘
宁檬终于看到了那把匕首。
原来是被倒塌的石块遮挡住了,怪不得会一直没发现。
被遮掩的地方放置着一张面具,黑色的面具上花纹很少,是一开始刘萱身上的那样,但是随着时间正逐渐变多。
刘萱也看到了,呼吸差点停住:“它就和我每天看到的一样!就是这么变多的,然后整个面具都是花纹。”
而在面具的眉心处插着一把匕首。
匕首看的出来是断了一半的,而且快要从面具上滑落下来,却一直没掉,稳稳地插在上面。
她眼睛定在上面,她几乎可以肯定小说里被别人拿走的肯定就是这把断匕。
能和面具在一块,肯定力量不小。
当初那个高人镇压的难道是只面具鬼?
系统察觉她的疑惑,出来解释:“这不是镇压的,只是顺带,这个面具是媒介,外面的石碑才是镇压的关键。”
宁檬亮了亮眼睛:“那我把它拔下来也没事了?”
系统说:“没事,还可以出去给他们一击。”
这话让宁檬心里高兴不少,她终于可以上场有用处了。
她先是试了一下,断匕看着要掉了,拽却拽不动,时戚现在在外面布阵,她也不可能去打扰。
想了想,她看向刘萱:“来,我们两个把这个掰开。”
刘萱有点犹豫:“学姐,这个拿掉会不会有事?”
宁檬摇摇头,“暂时不会有事,复苏的仪式被我们打断,时戚在布阵,他不会出来的。”
系统说的总归是没错的。
况且这匕首最终是被人拿走了,那个人也安全无恙地离开了,肯定是没有多大事的。
见她犹豫,她开口:“你的面具肯定要用的。”
刘萱最终放下心,和她一起把面具拿起来,触手冰凉。
她们两个就像是拔河一样。
宁檬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匕首才移出来一点点,最后差点气极准备用脚蹬。
她们累了半天,两个人也没把匕首和面具分离开,力气倒是用了不少,只好靠在一边休息。
过了会儿,宁檬提醒道:“你看看你脸上,现在还能看到面具吗?”
刘萱照了照镜子,手机光映出来一张黑色的面具,和地上的一模一样,她苦笑道:“还有。”
要不是之前天天看着自己的照片,她都快遗忘了自己的脸你是什么样子了。
宁檬叹气,安慰说:“可能还要再等会吧。”
刘萱低低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继续弄面具,随着时间流逝,匕首断裂的部分终于露了出来,只差一点。
宁檬顿时动力大增,刚才的力气又恢复了。
最后只剩下一点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太用力,将面具放在地上,上面的花纹已经消失不见了,黑漆漆的一块。
眼睛处是两个黑窟窿,有点吓人。
宁檬咽了咽口水,上手去拿,这次可以拿出来了,只不过不小心碰上了刀刃。
“嘶…”她吸口气。
刘萱听到声音,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赶紧问:“学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别是出事了吧?那可就完蛋了。
宁檬一把拿过断匕,换到左手,不出意外的看到右手食指上有个伤口,还好血迹不多。
面具掉在地上,眉心处裂开一道缝。
刘萱凑过来:“学姐你怎么了?”
宁檬直接在身上擦了擦血迹,手指这伤口不大,倒是有点疼,还有点凉丝丝的,疼在心里。
她若无其事地说:“没事。你把面具带着,可能会用上。”
也不知道刘萱脸上的面具怎么拿掉。
刘萱没再问,拎起黑色面具一角,又偷偷从口袋里拿小圆镜照了一下自己的脸,蓦地愣在原地。
她能看到自己的脸了!
瓜子仁。
以后多买点。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第50章 050(双更合一)
手机被放在地上,光还亮着的。
刘萱蹲下来,对着重新照了下,欣喜地咧开嘴。她真的没看错,脸恢复正常了。
她凑到宁檬边上:“学姐,我的脸没事了!脸上的黑色面具不见了!”
闻言,宁檬拾起手机,对着看,果真看不到上面覆盖的浓浓黑气了,虽然还是气色很差。
她安慰道:“那就好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刘萱点头:“嗯。”
两个人走到外面时,时戚刚好从石碑里面出来,地面上金色的粉末发出光,显示出纹路奇怪的画。
宁檬猜测那应该是什么符。
那些黑气逐渐溃散,而从石碑底下爬出来的黑色魂魄扭曲着身体,又慢慢陷进了里面。
直到将近一个小时后,这里终于回归平静。
时戚扭头,“可以走了。”
宁檬赶紧跟在他旁边,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从山上下去,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见到,平静得很,就连那些村民都失去了踪迹。
她还狐疑了一会儿,按道理说肯定活不久的,路上死掉很正常,但是一路上连个尸体都没有。
回到石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刘萱心情简直要高兴得飞上天,现在自己脸上完全没了面具,说明她已经恢复正常了。
宁檬看了她的脸,黑气已经消失不见。
时戚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连带着刘萱也不敢说话,她其实想找机会的,但一接近就没了勇气。
还是跟在学姐边上比较好。
村子里有鸡叫声,从树林里过去,有太阳从远方升起,村尾处两个黑衣人正在等着。
看到时戚出现,上前低声道:“戚少爷,村子里的人天亮后都回来了。”
晚上他们亲眼看到那一群人出去,被时戚留在这边,结果在天亮之后,这人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刘萱捂着嘴,满眼惊诧。
宁檬也有点不相信,小声说:“他们的脸都那样了…这样还能活下来?”
时戚对他们颌首。
三个色又回了那间水泥房,刘萱一晚上没睡,已经撑不住,直接进卧室就蒙头大睡,压根想不到什么。
时戚坐在窗边,宁檬走过去将匕首拿出来,“你要不要这个?我从那个面具上拽下来的。”
她顺手把刘萱拎回来的面具也放在他面前。
想了想还是这样比较好,反正她也活不久,不如给时戚,还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时戚只是看了一眼,不在意地说:“你自己拿着。”
宁檬疑惑地看他,“你真的不要?以后可不要后悔啊。”
老旧的刀鞘是在地上找到的,虽然匕首只剩下一半了,但还是有点用的。
时戚都不变点表情,“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的确是件好东西,不过留给她也没什么,可以防身用,他现在不缺东西。
宁檬喜滋滋地笑笑,不要算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声音:“咚咚咚。”
她从喜悦里回神,咽了咽口水,肯定不会是黑衣人的,他们现在就在房子后面,会直接从窗户进来。
刘萱被惊醒,从卧室里跑出来,慌慌张张地问:“谁啊?”
门外有声音答:“是我,李叔。”
是他的声音没错,但此时此刻却让房间里胆子小的两个人直接抖了一下。
宁檬微不可见地往时戚边上凑,说:“这还是正常人吗?”
刘萱也白着一张脸,只能征询意见:“学长学姐,这门要不要开…”
时戚面无表情,“开。”
只是他才刚说完这个字,门就开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并没有锁门,只是轻轻关上,现在自然从外面可以推开。
穿着老旧衣服的中年男人踏了进来,还在说话:“我看你们没有插上,又没有人应,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刘萱离得最近,已经忍不住后背抵墙,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
要说昨晚的画面让她觉得恐怖,这一下子是直接惊吓了。
任何一个人的脸皮被撕掉后,都不可能会安然无恙的活着吧,更别提现在脸还在,一点不像发生了昨晚那件事的样子。
刘萱看向学长那边。
时戚淡淡开口:“我们待会就离开。”
李叔惊讶地说:“这才刚天亮呢?这么早就走?不留下来吃顿饭吗?你们昨天找的面具找到了吗?”
不提面具还好,一提就想到他把自己的脸给撕下来的场景。
刘萱惨白着脸,机械式地回复:“…李叔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我们明天要上学,还是要回去的。”
李叔也没察觉有异,点点头:“那好吧。欢迎下次再来,我们准备了早饭,你们要吃吗?”
刘萱哪里敢应,直接说:“…我们现在还不饿,谢谢李叔,辛苦了。”
她拒绝得这么厉害,脸上表情也有点奇怪。
李叔却仿佛没察觉到什么一样,只是笑了笑,转过身就离开了水泥房。
他离开后,刘萱直接上前把门给关上了。
宁檬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光顺着照进来,也让她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村子里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斜对面一个人还在门口蹲着刷牙,小孩子和母亲吵架…
刘萱觉得不可思议:“学姐,你说我们昨天晚上看到的到底是真的吗?我怎么一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还是她昨晚所经历的都是一个梦?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一转头还是能看到那个从山上庙里带回来的面具。
刘萱忍不住拿出小圆镜,对准自己的脸照。
看到上面恢复如初的脸,就算雀斑和青春痘都有,她也觉得非常好,一点也不嫌弃。
一个月以来,她都快忘了自己的脸是什么样子,现在再也看到还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
总算是真的摆脱面具了。
她又说:“你说会不会这里的都…不是人?所以昨晚上那样的事还能活下来?”
刘萱自顾自地嘀咕:“那我昨天吃的岂不是鬼饭…我以前和同学来这野营…”
她越想越觉得恐怖,脸色更加惨白。
宁檬想了会儿,低声说:“昨晚发生的应该是真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有点不太一样,我也讲不好什么原因。”
毕竟她见过的还挺少的。
小说里压根没有描写到这个村子,更别提其中发生过的事,就连那个人也没有介绍过,自然他怎么拿到匕首的也没有说过。
不过现在匕首在她手上,总算是有点安慰。
现在她是知道了这个村子明显不正常。
她本以为发生了昨天晚上那样的事,这些人应该都会死掉才对,结果不仅没有,反而还和昨天白天见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