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却是燕阳,燕阳手里提着一口袋咖啡,另一只手还拿着个文件夹,问:“这么晚了,您们这是来查岗?”
“就是随便看看。”古学红笑嘻嘻的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了,你们慢慢继续练,年轻人,不要太拼命,尽力就行。”
“一定不能输!”孙烈补充了一句。
等这两个人走后,燕阳才一脚跨进屋里,顺带把门给关上了,道:“晚自习上的挺认真,值得夸奖,不过外面这么多蚊子,怎么还把门开着?”
“透透气。”方大海道:“你怎么只买咖啡不买点吃的?我想吃鸭脖。”
“有的喝就不错了,而且这荒郊野外的上哪给你找鸭脖?”燕阳把咖啡往桌上一顿:“爱喝不喝。”
“谢谢燕老板。”窦豆道。
“不客气。”燕阳往桌边一靠,道:“晚自习先别忙着上,我刚从外面回来,给你们通知俩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要听哪个?”
“坏消息好消息…先听坏的吧,啊等等,还是,还是先听好的…吗?”窦豆有点纠结。
“坏消息。”应娆道。
“坏消息就是,常规赛的赛位出来了,我们在第二天打,第一轮和我们打比赛的是胜利队。胜利队,窦豆你应该知道,就是你们那带兵离队出走的精英主力们投奔的那个新队,真是冤家路窄。”
“这么巧?”应秀秀道:“那应该趁着这个机会给夕阳红出气,不是很好吗?怎么会是坏消息?”
“咳,”燕阳道:“胜利赛队虽然比不上红鹰之流,但是也能算得上是个中等赛队,还是有一定实力的。按理来说,像夕阳红这样的赛队,第一轮应该轮不上这样的‘强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排位出来这一轮强度就这么大,各位,还是靠你们多努力吧。客观上来说是不利于我们的。”
“那好消息是什么?”方大海问。
“好消息其实也不能算是好消息吧,但是也不能算是坏消息,就是个普通性质的消息。”燕阳看向郝萌,道:“萌萌老兄,恭喜你,你出名了。”
“我?”郝萌怔住:“我出什么名?”
“你之前在新秀赛上大放光彩,媒体都追着你的下落跑,就等着看你花落哪家最后和什么赛队签约,之前很多媒体都发了新闻说你最有可能签约的是红鹰,都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结果哗,你突然给他们一惊喜加惊吓,现在你和夕阳红签约的消息放出去了,外面都疯了。”
“等等,”郝萌打断燕阳的话,“我和夕阳红签约已经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被爆出来?不至于吧。”
“啊,大概是有人想给外界一个惊喜,所以故意封锁了这个消息,为的就是误导大众。”燕阳一本正经道。
“谁他妈这么无聊?这是跟红鹰赛队有仇吧?”方大海道。
“报纸我都给你带过来了,你看看。”燕阳把手里的一堆报纸递给郝萌。
郝萌展开来看,一眼就看见他在新秀赛上拿奖杯的照片占了大片篇幅,乍一看还挺风光神气,但再看看标题,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什么叫做“任性做不一样的自己,新秀赛冠军择队夕阳红”“红鹰?夕阳红?冠军的选择不一般!”“遗憾!冠军无缘红鹰”。
郝萌:…
选个赛队就叫任性了?媒体看来是对他这个选择很不看好啊。下面还附赠一则闫昆英的消息,大概是说郝萌最后没有选择红鹰而是选择夕阳红实在是出乎大众意料,对于红鹰赛队的负责人闫昆英来说会不会觉得很遗憾。
报纸上的闫昆英还是一副和和气气笑眯眯的模样,说着很遗憾但是尊重对方的选择,而且夕阳红也是老牌赛队很优秀一类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圆滑。不过笔者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闫昆英随和不在乎的态度,反而像是在证明什么似的。
郝萌几乎是直觉的感觉出来,闫昆英恐怕心情也没这么洒脱。
虽然他是不知道自己有意红鹰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不过到现在看见闫昆英生气,他竟然还有点感谢煽风点火的流言。
连带着对夕阳红对上胜利队这么不利于结果的赛位都看的顺眼了。
“窦豆,你怎么都不说话,”应秀秀随口问,“脸色不好看,是不是低血糖,吃糖吗?”她从包里摸出一包棒棒糖。
“不是,谢谢。”窦豆勉强笑了笑,看向郝萌的目光有一点不确定,他说:“之前以为第一轮只要遇到普通赛队,应该能赢过去。可是对上胜利队,原来他们队里的平均水平就很厉害,现在单彦名带了我们的人过去,单彦名知道我们这边的打法…”
“你很怕单彦名?”郝萌盯着他的眼睛。
窦豆吸了口气,道:“其实以前在队里训练的时候,我从没赢过他。”
“是因为从没赢过他所以给你造成了心理障碍?”郝萌问:“因为心理障碍你觉得他无法战胜?”
“不是的!”窦豆道:“不是这样。只是…”他想了想,鼓足勇气道:“我觉得,他的牌章克我。”
“克你?”唐霄龙一听这话,一下子挪动椅子到了窦豆旁边,问:“你们牌章是怎么个克法?金克木,水克火?”
“和这个没关系。”窦豆道:“他好像能看出我的牌,知道我会选什么牌走,每次特意和我选的牌对着走。以前爷爷经常骂我,说我的牌章都被单彦名看透了,我每次努力的想走出这个循环,但是没有成功过。”他很虚心的问郝萌:“萌哥,这是什么原因?”
“你真的相信这世界上有克你的牌章啊?”郝萌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人唐先生的五行都有相生相克,相克还能相生,他克你,你不会克他?”
“啊?那要怎么克?”窦豆一呆。
“你有没有他打牌的记录视频,或者你自己能记得住的一些,打出来我看看。”郝萌沉吟道:“如果最后你要和单彦名在一桌上打比赛,单彦名了解你,肯定会针对你来行他的牌章。你既然说他要克你,我们就反克一下,他怎么克的你,你就原原本本的给他克回去。”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方大海道:“可行吗?”
“这种专业问题,问一下唐先生就知道了。”郝萌道。
唐霄龙立刻正襟危坐,捋一捋胡子,道:“根据典籍来看,是可行的,万物相生相克,有阴必有阳,有…”
“好了,”郝萌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道:“来试一下吧。”

十月二十六日是周六,也是国内麻雀常规赛第一轮第二场比赛的日子。
这场比赛是电视台直播播出的,比赛还没开始,两个现场解说员已经就位,在镜头前说着热场的话。
直播员林青是雀坛里很红的清纯小美女,职业解说员,说话的声音清甜娇软,看着也养眼,国内许多赛事都是她解说的。今天邀请到的嘉宾则是杨伯宁,资深解说员,专业上肯定比林青高明多了,杨伯宁今年也快六十岁,戴着一副银边眼镜,严肃板正的样子,看起来评论会很有说服力。
这一老一少的组合也不是第一次组合,因此不新鲜,杨伯宁负责专业方面,林青负责调解气氛,一直配合的很好。
比赛还没开始,林青就随意的说些话,杨伯宁在一边偶尔冷淡的配合一两句,她也不嫌冷场,还是能把场子调的很热。
林青道:“今天这场比赛,有一组比赛是特别吸引人眼球的。前段时间麻雀新秀赛上,有一位年轻人爆庄全场,得了冠军后一直被各大赛队招揽,大家也知道这位新秀冠军的名字,叫郝萌,还挺可爱的。”林青笑了笑,露出个小梨涡,继续道:“郝萌最后究竟入哪个赛队一直是大家关注的问题,现在答案出来了,结果挺令人惊讶,是夕阳红赛队。”
“说起来,夕阳红赛队也是咱们竞技麻将最早期的一批赛队了,好像是已经过了五十年了。”林青问杨伯宁:“杨老师应该是看着那一批赛队成长的哈。”
杨伯宁“嗯”了一声。
“所以郝萌最后会选择这个赛队,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们也不得而知。不过还好,今天我们能看到夕阳红和胜利队比赛…”
此刻的郝萌,当然听不到林青在说什么,他看了看今天场上来的人,因为有几组赛队同时比赛,各大赛队的支持者都早早的来占位置。有人举着牌子,有人甚至还统一的有服装。很热闹,很红火的样子。
不过夕阳红却是什么都没有。
窦豆看出了他的意思,小声道:“赛队以前就没有这些,而且赛队之前解约了一批人后,本来有的支持者也基本走干净了。所以我们没有…”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愣住了。
郝萌问:“你怎么了?”
窦豆直直的看着前方,郝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差点没厥过去。
赛场的入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队伍,男的都穿着白色劲装,腰间栓一跟黄色的腰带,佩剑。女的就更酷了,清一色的桃红色长裙,还有粉色的花扇子???
这是每天早上花池那群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
他们就这么鱼贯而入,立刻吸引了场馆内其他人员的目光,其他赛队的支持者有的还直接拍起照来。为首的一排,阮秀琴正常点,温温柔柔的样子,旁边是夕阳红三剑客,牛气冲天,谢安宁也来了,还不忘带着她的毛衣针。
“这是…”方大海凝眸一看,喃喃道:“娘的,这不会是后援团?拉拉队吧?”
“这要怎么拉拉?”燕阳说:“在这里跳广场舞吗?”
郝萌缓缓扭头,看向窦豆,窦豆很高兴的道:“萌哥,这下好了,我们的支持者来了!”
拉了一群广场舞来当拉拉队,夕阳红也是很行的。

第38章 配合

夕阳红拉了这么一只特立独行的拉拉队,当即就成了全场的叫点。后台直播的林青乐不可支,对着镜头笑道:“夕阳红这群老爷爷老奶奶还是很有朝气的哈,我们现在看到他们的支持者都已经就座了。不过好像这还是第一次夕阳红带这样的支持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今天的比赛十分看重。这样说来的话,作为非常有实力的新秀冠军郝萌先生会不会觉得很荣幸呢?”
郝萌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应秀秀姐妹也震住了,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只有窦豆特别高兴,觉得很自豪。
“萌哥,”快要上场的时候,窦豆有点担心的道:“我等下是和单彦名一桌的,我…”
“不要怕,”郝萌拍了拍他的肩,鼓励他:“之前教给你的都记住,他克你,你就反克他。今天这场也不仅是你跟单彦名打,你就当是常规赛剿匪记,打败了单彦名,给你爷爷扬眉吐气。话说回来,就算是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你打的不如人意,可是记住,常规赛是团体赛,你不行,还有我和秀秀娆姐,知道吗?”
窦豆用力点了点头:“我会的!”
“秀秀,应娆姐,”郝萌道:“好运。”
“你也是呀。”应娆笑着回道。
几人就先去准备了。
观众席边,燕阳和方大海也摸过来了。燕阳给后援团的每一位大爷大妈都买了糕点和茶水,怕他们坐的久了会累,还贴心的备了毯子免得着凉。方大海道:“你这也真是贵宾待遇。”
“又不贵。”燕阳挨着方大海坐下来,方大海旁边的是窦宗明几人。
“燕泽怎么还没来?”他刚说完,有人就在他旁边坐下来,一看,燕泽穿着薄薄的黑色针织衫,黑裤子,戴着黑色棒球帽,又是一身孝的过来了。
燕阳气不过:“你就是爱俏也别挑这个场合穿孝啊亲哥,太不吉利了。你看看人大爷大妈穿的多喜庆。”
燕泽道:“你闭嘴。”
“你懂什么,”方大海小声道:“这叫雀神光环加持,有燕大仙这么个吉祥物坐镇,都能把咱们这里的气运提起来,对不对,唐前辈?”他问隔壁位置的唐霄龙。
唐霄龙这场不上场,就点了点头,道:“对的。”
“行,燕泽那你就坐着,发挥发挥你的吉祥力。”燕阳道:“我反正是等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八点的时候,比赛正式开始了。
林青停住了之前的打趣,开始介绍这一轮的赛队和参赛队员。
一共是四支队伍比赛,分别是夕阳红、胜利队、烈驹队、银色闪电队。这四支队伍里,烈驹队和金色闪电队都是不入流的三流小赛队,从没进过常规赛第一轮,一看就是炮灰相,不能算作是看点。
而剩下的夕阳红和胜利队,夕阳红是资质虽老,现在却已经没落的不成样子的老牌赛队,胜利队虽然建队时间不长,资源却不怎么缺,大概负责人舍得下血本,加上现在又招到了单彦名这样的猛将,实力大大突增,从某种方面来说,几乎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胜利队一定会是得分最高的赢家。
可是,因为新秀赛冠军郝萌的加入,夕阳红赛队的实力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虽然说一人之力也不可能力挽狂澜,毕竟看的是团队分数,而且常规赛上也爆不了庄,可是郝萌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新人,结局怎么样,还很难说。
林青对着镜头笑道:“今天上场四支队伍,场上分别开了四桌赛桌,每支队伍出一人,也就是说一个赛桌上有四支队伍的人。今年的常规赛赛制稍微有一点改变的。我们现在看到他们已经各自就位了。”
四张桌子都坐好了人,每张桌子的人都各自来自一个队伍。郝萌和胜利队的徐亮在一桌,而窦豆,却是和单彦名在一桌。
单彦名的实力比起徐亮要强得多,毕竟当初是窦宗明三人着重培养的主力,窦豆对上他,是遇到了强敌。
林青还在介绍:“说起来,夕阳红赛队和胜利队其实也是有一点渊源。大家现在是可以看到,第二桌上东位上坐着的就是单彦名选手,单彦名之前是夕阳红的主力队员,如今转队到了胜利队。还有第一桌的北位的徐亮,从前也是夕阳红的队员。其实是老队和新队的较量,这样的组合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杨老师,您怎么看这场比赛的实力分布?”
杨伯宁严肃道:“从牌章来看,单彦名的实力稳定且反应较快,能排在夕阳红赛队前三,成长起来可能和年轻时候的窦宗明不相上下。徐亮不如单彦名稳定,但是也不差。相比之下,整个赛场上,实力能和他们相比的,我认为是郝萌和窦豆两个人。”
“哦?杨老师看其他人不行吗?”林青问。
“场上打过职业比赛的人不多,烈驹队和银色闪电队之前打过的职业赛都在前面就筛掉,经验不丰富。窦豆是夕阳红老牌队员,虽然因为年纪的关系,加入职业圈时间不过几年,但是从小接受训练,补上了这部分不足。郝萌虽然经验也不丰富,但是从新秀赛来看,他的牌章很活,胆子很大,实力也不容小觑。”
杨伯宁是老学究,点评队员也从不给面子,说话比较直率犀利,比如说银色闪电队和烈驹队,就完全有啥说啥。
林青笑道:“那现在很有意思的是,郝萌和窦豆刚好是来自夕阳红的队员,而徐亮和单彦名是胜利队的队员。这好像说明,今天这场比赛的最大看点就是这两支队伍之间的较量。”
“我认为是这样。”
牌场上,时间一到,已经开局了。
这一次比赛四张桌子的起手牌完全是一样的,非随机,最后能打成什么样子,都是看选手自己的做牌能力,也好最大程度的达到公平。
郝萌这一桌就和徐亮对上了。
徐良虎视眈眈的对着郝萌,同桌其他两名牌手都被他自动忽略了,他的眼里就只看得到郝萌。大概是之前那天晚上郝萌大言不惭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徐亮显然是沉不住气的那种人,上场摸牌就和郝萌说话了。
他道:“没想到咱们能在一桌打牌,真是缘分。”赛场上允许说话,只要不说粗话,暗示性的话都行,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人很愿意在赛场上以说话干扰对方的心神。据说有赛队吃这个亏的,大力要求职业联盟禁止赛场说话,不过一直没有下文。
郝萌道:“是啊真的是好巧啊,我还以为我会和单彦名打一局,没想到是你。”他有点遗憾:“白费了心思。”
徐亮忍了又忍,没忍住,打出一张白板,道:“你什么意思?以为我就不行了吗?”虽然郝萌是没有直白的表现出来,但是这态度令人很不爽。他道:“你可不要想挑拨离间,跟你打,还用得上我单哥?我来就行了!”
“朋友,我欣赏你的自信。”郝萌道:“看来你比新秀赛的朋友们厉害多了。”
徐亮一时语塞,毕竟新秀赛上也算是新秀云集,不说别的,像李季轩那样的人被红鹰赛队吸收,徐亮却不认为自己能被红鹰吸收。
同桌的其他两位选手表情麻木的打牌,徐亮和郝萌的牌是对着的,徐亮是在故意压郝萌的牌。郝萌需要什么,他偏偏就破坏什么,郝萌需要条子,他就碰条子,让郝萌做不成牌搭子。
林青道:“徐亮和郝萌现在的牌章是对着的,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火药味很浓呀。不过一直是这样的话这要怎么打呢?郝萌现在要做的牌一直被徐亮拆着的,徐亮是宁愿自己不做牌也要拆郝萌,杨老师您觉得郝萌应该怎么还击?”
“徐亮现在的打法其实是一种战术,”杨伯宁一直严肃的表情松动了几分,可能是讲到专业问题比较拿手,他道:“大家都知道田忌赛马的故事。我们现在来假设,把比赛当做是田忌赛马,虽然我们是知道这个分配是随机的,但是现在看来对胜利队更有利。”
“夕阳红里实力最强的应该是郝萌,胜利队实力最强的应该是单彦名,那么单彦名对上窦豆,单彦名更强。郝萌对上徐亮,郝萌更强,不说其他两桌,这两桌的结果应该是旗鼓相当,很有可能一赢一输,这样差距拉不出来。徐亮选择自己不赢也要拆郝萌的牌,就是让郝萌没办法得分,这样单彦名那一桌只要得了高分,这场比赛的结局就可以定下来了。”
“原来是战术。”林青惊讶,随即笑道:“胜利队看来很有准备,那我们看到郝萌现在一直被压着打,如果徐亮一直保持的话,郝萌这一桌,郝萌是占在下风的。新秀冠军可能是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哈,这方面还是略逊一筹,虽然个人实力很强,但是不懂团体战略。”
“那倒不是的。”杨伯宁道。
林青的话一顿,甜美的表情也僵了一僵,笑道:“杨老师怎么说?”心中暗自腹诽这老头也不知道一次把话说完。
“徐亮有战术,郝萌未必就没看出来,或者说,郝萌知道徐亮的战术,但是徐亮根本阻止不了他,个人实力水平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战术是没有用的。”杨伯宁的话语隐有赞叹之意。
林青也认真看着镜头画面,可是她的水平本来就不如杨伯宁高,眼下这头能看出来的也就是郝萌被徐亮压着打,做不出花色,所以有点犯难。
好在杨伯宁也没让她继续冷场,主动解释道:“徐亮拆的郝萌的牌,一直拆的是对子,他以为郝萌要做车轮滚滚,郝萌看着也是,但是大家再认真看一下,郝萌根本没想做这样的牌,他做的是七星不靠。”
“哎?”林青一怔,仔细看去,道:“这样看,果然是七星不靠。是这样,”她看出了门道,笑道:“郝萌之前摆牌墙的时候,是按车轮滚滚摆的牌,把对子凑在一起摆,观众和我们一看到,就会觉得他要做的是车轮滚滚。但是现在仔细拆开来看,他七星不靠已经做了一部分了,”林青摇头,笑着打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观众恶作剧。这位新秀冠军性格挺可爱的。”
“只是摆牌欺骗观众很容易,但是欺骗徐亮很难。从一开始打牌他就在引着徐亮出牌,徐亮是被郝萌以为做‘车轮滚滚’的。不得不说,郝萌很善于伪装,给徐亮造成错觉。徐亮的战略没有用,他拆不到郝萌的牌。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话音未落,郝萌已经抓到最后一张牌发财,七种字牌齐全,气定神闲道:“自摸,七星不靠,二十四番。”
同桌的两位牌友这还没摸几张牌呢,他们做牌的速度慢又凌乱,比不上郝萌和徐亮。徐亮更是惊得回不过神,道:“你…你…”
“我?”郝萌道:“我不做车轮滚滚,不好意思,做的是七星不靠。”
“这怎么可能?”徐亮目光一顿,气急败坏道:“你骗我?”
“是你自己眼神不好使吧,我可没骗。”郝萌道。
“你!”徐亮咬牙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牌章?你的牌章为什么会变?”自从拿到赛位表后,大家都要开始研究对方赛队选手的牌章,郝萌毫无疑问肯定会出赛,针对郝萌的牌章大家研究的也更久。而郝萌参与的正式比赛,只有新秀赛一场,把视频从头到尾看了好多遍,郝萌的牌章也被钻研的七七八八了,挺规矩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