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雀神 作者:姜钰
文案
过气雀神疑杀竞争对手,狱中服刑意外死亡。
再醒来,竟然成为赌场里输光裤头的倒霉穷光蛋?
双亲不在,赌债缠身,还有狐朋狗友心怀鬼胎。
对此,雀神只有四个字:来都来了…

麻将恒久远,幺鸡永流传。
老夫卷土日,再来赢你钱!

一句话简介:
过气雀神重生成新手渣,在当代雀坛里开小号卷土重来,厮杀虐菜的故事。
超神小白脸攻x扮猪吃老虎受

ps:
①主受文,升级流主剧情爽文
②天雷yy狗血金手指苏爽无极限,作者智商逻辑死,考据党慎入!
③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考据,如有考据都我编的_(:зゝ∠)_

内容标签:重生 业界精英 欢喜冤家 竞技
搜索关键字:主角:郝萌(丁垣),燕泽 ┃ 配角:方大海,毛一胡,燕阳,应娆,应秀秀,蒋桦,耿云,唐霄龙,徐无鬼,闫昆英,许文凤,连国臻,郭盖,金铁壁,单彦名,猫妮卡 ┃ 其它:打脸,苏爽雷

晋江银牌编辑评价:
上辈子,丁垣为了给重病的师父治病,进入雀坛打职业赛拿奖金,却被污蔑杀害竞争对手而入狱,冤死在狱中。重生成一无所有的木匠赌鬼身上,丁垣决定再入雀坛,调查自己被冤的真相,却遇到方大海郑太一干人,又误打误撞遇到自己前世的死对头,已经退役的雀神燕泽。在调查真相的途中,丁垣与萍水相逢的一干人结下友谊,再组赛队,调查真相的过程中,也逐渐明白雀道的真正意义,和大家共同成长。本文题材新颖,文风诙谐,竞技过程热血激烈,人物性格鲜明,节奏紧凑,主角间欢喜冤家的感情线多有趣味,剧情励志也充满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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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庭审

“被告人丁垣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四月,太阳暖洋洋的,人民法院第事审判法庭,审判长敲响法槌,备受社会关注的老雀圣谋杀案结束。
实习生小高从旁听席上站起身,法警带着被告人离开,小高努力睁大眼睛,奈何高度近视还是没能让他看清楚丁垣是什么表情,唯一看清楚的,是这位伪雀神向来戴着手套的右手,小指处突兀的缺了一块。
身边的老教授跟着站起身,还没出去,就已经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了。
此案社会影响极大,来旁听的媒体不多,堵在法院门口的媒体却不少,明天的报纸头条一准都是有关此案的判决。
“老师,”小高问:“这案子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你说呢?”满头白发的老教授扶了扶眼镜,有心要考考年轻的学生。
小高低下头,心想,肯定是没有了。
一个月前,新年刚过,惊蛰当天发生了一起惊天血案。年近古稀的在雀坛享有盛誉的老雀圣田庆福被发现死在自家公寓中,身中数刀。田庆福是雀坛中的老人,几乎见证了国内竞技麻将的发展和兴起的全过程,虽然说麻雀无第一,没有稳赢不输的人,但因为资历老技术高,大众还是愿意称田庆福一声老雀圣。
竞技麻将选手大多是年轻人,如田庆福这样的老人本就不多,这样德高望重的老选手被谋杀在自家屋里,当时便引起圈里圈外一片哗然。
而公安机关在现场勘查、尸体检验及调查走访综合研刑后,犯罪嫌疑人的目标就锁定在丁垣身上。
说起丁垣,整个雀坛的人都不陌生,甚至圈外的人也多有耳闻。这位年轻的选手是在去年中国麻将排位赛的时候横空杀出来的,一路过关斩将引起业内注意,最后在决赛的时候打败十段三星的老雀圣田庆福,众人戏谑的称他为“伪雀神”。
说“伪雀神”,是因为丁垣的麻将打法实在是太业余太难看了,竞技麻将作为如今兴起的文化传承,大众对其要求也越来越高。通常来说,职业选手都是经过长时间训练培养,对业余选手多多少少都有点轻视。这几乎成为了业内一种约定俗成,结果职业选手们一路被这位民间出来的业余选手斩于马下,最后连田庆福都落败,脸上多少有点不好看。
丁垣的打法业余,而且不讲究路数,有时候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对竞技麻将规则的不熟悉,最后赢了后也没有如从前选手一般将奖金捐出去做慈善,感觉倒像是冲着奖金来的,都说牌品看人品,丁垣的牌品不专业,人品看着也不怎么样。
而以古板闻名的田庆福尤其看不惯丁垣,曾当着采访记者的面痛斥丁垣“路子野、脑子活、心不专、赌性大”。田庆福几乎是雀坛里的道德风向标,给丁垣的这个烙印就从此定在丁垣身上了。
那之后,丁垣一连参加了好几次国内职业竞赛,都是高高兴兴的捧着奖杯,应该说是奖金走。如他这样完全不爱惜羽毛的雀手在雀坛里也是罕见,跟风黑的人也不少,于是丁垣不知不觉就变成臭名昭著了。
田庆福死前手机里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丁垣的,命案现场丁垣也在场,还有人证,也有沾着丁垣血的水果刀,虽然丁垣并不承认犯罪事实,但证据充分。至于杀人动机,之前大众最广泛的揣测就是这位人品不怎么好的伪雀神对田庆福早已怀恨在心,估计是怕在接下来的麻将锦标赛里不敌田庆福,因争执和妒忌杀人。
田庆福有个徒弟叫耿云,今年才二十二岁,被誉为是田庆福的接班人,得知老师的死讯后差点崩溃,请了业内挺有名的律师来打这个官司,怕的就是让丁垣轻判。
其实耿云多虑了,丁垣没有亲人,在竞技麻将圈里只有一位好友,这位好友蒋桦为丁垣请了辩护律师,除了蒋桦,几乎圈里圈外都没人站在丁垣这边。
小高对丁垣不熟悉,但私心里对丁垣并无恶感。当初曾看过一场电视直播麻雀竞赛,差点成了丁垣的路人粉。丁垣自己也说过,参加完这一届的麻将锦标赛他就退出职业圈,谁知道还没开赛,就出了这种事。
小高觉得以丁垣的水平不至于妒忌田庆福,以他这个接地气的性子也不至于因为一句话就怀恨在心,小高甚至还有点欣赏丁垣。只是一直奇怪为什么每次比赛丁垣都要戴着一副黑色手套,大众说他是装逼,而只有在今天庭审的时候小高才明白,是因为丁垣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头。
走出法院,小高看着挤在一处的媒体,忍不住问老教授:“老师,你也觉得丁垣是凶手吗?”
老教授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小高踌躇了一下,道:“真相也不一定是这样。”
“你是律师,不是警察。”老教授意味深长:“而且,法律一定要站在真相的一方吗?”
“啊?”年轻人疑惑:“不是吗?”
“法律维护的是证据充分的一方。”老教授摘下眼镜放在衬衣口袋里,背着手往前走:“回去吧,明天把记录论文交给我。”
小高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又喃喃问道:“不是吗?”

一周后,各大媒体报纸头条再次被一则新闻占据。
老雀圣谋杀案犯人丁垣服刑狱中死亡。
在蒋桦为丁垣准备上诉的期间,一审结束的第七天,凌晨三点,丁垣从监室上铺摔下来,肝破裂意外死亡。

第2章 重生

七月晚上,狂风骤雨把门前槐树吹得摇摇欲坠,树影在沙沙作响中仿佛婆娑鬼影,平白添了几分凄厉。
雨水顺着棚屋的顶冲下来,糊着的塑料纸被掀飞一半,露出脸盆大的洞,惨兮兮的。剩下的水顺着被吹开的口子争先恐后的往里钻,连带着屋顶上的污垢,老鼠的尸体,连带着烟头和渣滓,随着瓢泼的大雨一同冲进去。
丁垣一张开眼,就感到铺天盖地一股洪水,带着泥土味儿和一个红色塑料袋,“哗啦”一下全泼在他脸上,呛了他一嘴的泥沙。
他敏捷的翻了个身,脑子空白了三秒。
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他在哪?
三秒过后,他明白过来,他是丁垣。
可是上一秒他还在监室里听着同屋的人打呼噜失眠,好不容易才睡着,怎么突然监室头顶就破了个洞?打呼噜的狱友们呢?
一瞬间,丁垣脑子里掠过无数个猜想。
外面的风声雨声声声入耳,在夜里显的急促又可怖。
他顺手摸到床边有个绳索样的东西,下意识的一拉,屋里顿时大亮起来。
说是亮,其实十分昏暗,只是在暗夜里,唯一的光源总能让他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破旧的屋子。
墙壁是用碎砖头和红泥堆起来的,糊了一墙的报纸,床也是用砖头垒的,胡乱垫了几床破絮,脏兮兮的军用被被雨水淋湿了一半,隐约看得见不知名的黄色污迹。没有枕头,只有一件衣服叠在床头。
丁垣又看另一面。
屋里很空,一张床,一个大木箱子,一张桌子一张椅,上面有个破碗,黑筷子,里面落灰尘,显然很久没人吃饭了。
丁垣在屋里走了两转,确定了,这是间棚屋。
棚屋,自从他跟毛一胡拜师学艺后,就再没住过这样的破屋了。
屋顶糊的泥土和塑料纸不顶用,雨水顺着泥墙渗进来,从头顶的破口飘进来,屋里没一个能遮雨的地儿,地上都是积水。他随手从墙上扯了片报纸遮住头挡雨,心里泛起一股古怪的违和感。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忽略了。
到底是什么事?
丁垣挠挠头,身体突然僵住了。
他慢慢的把手收起来握成拳,顿了顿,才伸出拳头,重新把手摊开。
昏暗的灯光,照的清楚四方破败的屋子,也照的清楚一双手,一双完整的手。
五个手指,完完整整,一个不缺,这不是他的手!
丁垣震惊的盯着自己的手,突然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
五个手指有长有短,右手的小拇指完好无损,不是囫囵的一个坨,纤细又灵活。
丁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想看手机,意识到自己正光着上半身,他在屋里走了两遍,总算是发现了一个玻璃碎片。
应该是镜子摔碎的一角,被放在桌子的抽屉里,可能主人舍不得丢,就一直放着。恰好可以照清楚他的脸。
才一照,丁垣就倒抽一口凉气,骂了一句:“我去!”
这也不是他的脸!
手不是他的手,脸也不是他的脸,不用看了,这身体也不是他的身子。他好像变成了“别人”!
这算什么?借尸还魂?灵魂附体?
外面的风声更大了,直接把木头框子做的窗户“啪”的一声吹开,迅疾的雨水立刻打在窗前的木箱子上,发出细密急促的声音。
丁垣的目光落在那只笨重的大箱子上。
许久之后,他走过去,蹲在箱子面前,一抬手,把箱子盖子打开了。
箱子很大却空,里面有一张照片,有一个叠成四方形的纸。
丁垣把纸打开,发现是一封遗书。
写遗书的人文化水平应该不高,字迹歪歪扭扭像小学生,还有许多错别字。丁垣看的辛苦,也还是看懂了。
这个身体,也就是丁垣现在的这张脸主人,是个乡下小子,爹娘走的早,全靠亲戚救济,初中毕业开始跟着木匠做活计。到了今年准备来城里发财,却被人拉着沾上赌,不仅把这些年攒的老婆本儿都搭了进去,还欠了一屁股债,巨债难负,就算几辈子加起来都付不清,前几天被追债的人下了最后通牒,再不还钱,就要赔命了。
想着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自己了断,反正活着也怪没意思的,他无亲无友就一个人,死了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也就罢了。只是唯一恨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拉他进赌场的那个人周兴,如今却不顾同乡情谊苦苦逼债…
后面就没再写了,丁垣把照片拿起来一看,是张发黄的黑白照片,拍照的年代应该很久了。上面的年轻女人梳着两个辫子,眉清目秀,男的也是一脸书卷气,两人中间抱着个小婴儿,猜得不错就是本尊。
丁垣把遗书重新叠好,才看到床边被子上趴着一只死耗子,大概是被雨水从屋顶上的洞吹下来的。死耗子尾巴尖边,有个空了的农药瓶。
是喝农药自杀的。
事情就很明显了,欠了一屁股债的本尊喝农药自杀,不知道怎么回事丁垣醒过来就变成本尊了。
他扫了一眼自己这幅德行,浑身上下就穿着一条短裤头,连内裤都没给他留一条。穷成这样,看来真的是输的精光。丁垣也明白了为什么屋里全都是木头做的东西,木箱子木桌子木椅子,虽然不是什么好木材,手艺也不差,原来本尊就是个木匠。
手艺人凭手吃饭,可惜,丁垣低头看向自己一双完整的手,染上了赌瘾的手,就拿不动工具了。
丁垣的师父毛一胡曾经对他说:世上的赌客分三种,一种是只求乐趣不求结果,享受赌局这种精妙的趣味和玄妙,这种人就是爷爷我,以后可能还会有你。另一种就是求乐趣也求结果,就像棋牌社的那些阿公阿婆。还有一种,只求结果不求乐趣,这就是赌徒了。他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徒的本性是贪,所以你看,但凡能让他们以最大赌注为代价获得最高回报,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而不管这其实也包含最大风险。
本尊应该是个赌徒,但也只是个刚刚入门的赌徒,遗书里念念不忘的周兴,所谓的同乡,才是带赌徒上路的人。
这种人,其实不能算“赌”,他们的本质,是“骗”。
没有人会这么倒霉十打九输,如果真的是十打九输,傻子才继续打。
遇到毛一胡之前,丁垣见过许多这种事。给赢一点小钱,尝点甜头,当赌徒坚信自己时来运转,赌神附身的时候,就该出事了。
周兴是个牵线的人,和本尊开赌的,百分之百,出千。
说是赌输的倾家荡产,倒不如说是被骗的血本无归。
他正思索着,突然,木门传来凶狠的拍击声,拳头砸的木门脆弱不堪,像是马上要被砸开了。
然后“砰”的一声,门果真被从外面一脚踹开了,风雨飘进昏暗的屋里,也把来人凶神恶煞的面目衬的更加恐怖。
两个黑壮的男人一脚踏进门,提鸡仔般的把丁垣提起来。
“郝萌!还钱的日子到了!拿钱来!”
丁垣还在想,还钱就还钱,为什么还要夸自己好萌?不过现在想一想,刚才镜子里看本尊,这张脸长得确实还不错,但是…
“少他妈跟他废话!”黑壮男人戾气纵横如雨夜屠夫,阴恻恻道:“没钱拿就拿命!”
“等下!”丁垣突然开口道。
二人盯着他。
“我有钱。”他咽了咽口水:“真有钱。”

第3章 豪赌

雨夜里,两个黑壮男人拖着光着身子只剩裤衩的丁垣出了门,门外树下停着一辆小货车,两人把丁垣往货车后面一塞,丁垣和后面装满易拉罐的箱子挤在一起,冷的瑟瑟发抖。
再热的夏天,下起雨来裸奔,也是很冷的。
“两位大哥,有没有衣服借我一件?”他问。
“有。”开车的男人恶意一笑,说了个冷笑话:“寿衣要不要?”
丁垣梗了梗脖子,另一人扭过头,对着他凶神恶煞道:“你说你有钱,如果你是骗我,那你就…”他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丁垣心想,我有钱个屁!
别说是这个输的只剩裤衩的本尊就是因为没钱还债才喝药自杀的,就是他自己,这么多年,跟着毛一胡也没攒下一分钱。唯一值点钱的就是那副祖师爷传来下的玉麻将,就这副玉麻将还为了给毛一胡治病给卖了。
一穷二白,两袖清风,三餐不济,家徒四壁。
混成这幅惨样,真是把师门的脸都丢光了!
他正想着,货车开过几条小路,就停了下来。
丁垣捂着自己上半身下了车,刚下车就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可惜两个雨夜屠夫并没有恻隐之心,他也不是什么绝色美女,淋个雨就有人来怜香惜玉,二人推搡着他往一个巷子里走。走到一处旧工厂面前,其中一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工厂的卷帘门“唰”的一下被人拉开了,一个小个子青年叼着根烟,汲拉着个拖鞋在里面看着他们。
“走!”两位屠夫扯着他往里走,叼着烟的小个子又把卷帘门给关上了。
外面狂风暴雨气温很低,偌大的工厂竟然一点儿也不冷,特别闷热。工厂好像是个废了的老糖果厂,里面分了几层楼,但无一例外,人声鼎沸,灯火辉煌,别有洞天。
这是个地下赌场。
但格调不怎么高,否则也就不会找了个老旧的废工厂来做场子。一进去,脚臭味、烟味还有泡面的味道混在一起,差点让丁垣呕出来。
多少年没闻到这熟悉的味道了,还是原来的配方,踏实。
长桌子搭的很密,人群更密,多是穿着背心裤衩的男人,蓬头后面的围在一起,手边一堆砝码,面色兴奋的跟着人群吼。少有人看见丁垣穿个裤衩过来,诧异的看他一眼,不过很快又被面前的赌局吸引了目光。
丁垣有点好奇的想多看一眼,就被屠夫们不耐烦的推搡着往二楼走。
二楼是“雅座”,“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听得丁垣精神一振。屠夫们径自带他走过一排,走到最后一间,猛地将他推了进去。
丁垣被这一推,险些跪下,等站直身子,才看清楚,这一间“雅座”,修的像是个办公室。
长的皮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尖嘴猴腮,身材瘦小,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穿着睡袍的猴子,脖子上戴着一串骷髅项链,手里搂着个红头发的浓妆美女,很有暴发户的风范。
皮沙发旁边还有个人,大热的天穿着劣质的衬衣西裤,出了一脑门汗。
“钱带来了?”沙发上的暴发户慢悠悠道。
丁垣:“没钱。”
“没钱?”旁边的衬衣男大惊失色,道:“郝萌,你敢耍雷哥?”
丁垣:“…”为什么大家都要夸他好萌?
“没钱就算了。”叫雷哥的男人笑着摆了摆手,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口音,道:“有胆子的年轻人,我欣赏,这样吧,留下两只手,以后就在这场子里干,怎么样?”
为什么赌场里的人动不动就喜欢砍人家的手?几十年前是这样,几十年后也是这样。
丁垣道:“不好意思雷哥,我是个木匠,我们手艺人没手吃不成饭的,手还是不留了吧?”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静了一静,衬衣男继续咋咋呼呼:“你敢跟雷哥讨价还价?”
雷哥的表情有点阴沉。
屋里一片安静,外面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丁垣了然,但没办法,这幅身体的手这么完整,实在让他舍不得丢掉。虽然大家都说维纳斯残缺就是美,但是能圆满,谁吃饱了撑的去追求残缺?
他笑一笑:“我没钱,但我还有房子。”
“房子?”
“我老家还有一处房产,听说是明清朝时候进士住的府邸,以前不懂,离家太远,听说现在是什么文化遗产,还能卖个百十来万。”
雷哥皱了皱眉,看向衬衣男:“周兴,是真的吗?”
丁垣扫了一眼衬衣男,原来这就是周兴。
周兴看向丁垣:“胡说!我跟他同乡这么多年,从没听过这回事。”
“都说了是我老家了,”丁垣道:“那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住的地方,你认识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吗?”
周兴语塞:“这…”他还真不知道。
丁垣暗笑,他要知道就奇怪了。祖产这事是毛一胡以前常常对他说的,毛一胡非常喜欢吹牛逼,没事就和丁垣吹嘘从前的丰功伟绩,每次都要说自己曾经有一座多牛逼的祖宅,最后和人打麻将的时候输了一局,就把宅子抵押了。
雷哥看向丁垣,问:“你要用宅子来抵债?可以。”
丁垣摇头:“那倒不是,输得太多啦,实在不甘心。我也没想多少,只要把输的都赢回来就行。”
“赢?”雷哥也跟着笑了:“你怎么会肯定你就会赢?就不怕把祖产也输了?”
“输了就是我的命,赢了也是我的命。这既然是祖产,我们家祖先在天之灵要是心疼我,不愿意让祖产卖出去,就让我赢了这局。而且,我运气没这么糟吧?”丁垣想了想:“总而言之,我用这个宅子再赌最后一次,要是赢了,和雷哥的债务一笔勾销,要是输了,宅子输出去,别说是两只手,两只脚留下来都没问题。”
他鱼死网破的语气,连被雷哥搂着的红头发美女都惊呆了。
不用宅子还债,还非要再赌一回,输了手脚都不要,真是疯狂的赌徒。
不过,雷哥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人,当即就一笑:“可是可以,只是,你可不要后悔啊。”他的脸上突然显出一点穷凶极恶的表情。
丁垣满不在乎道:“不后悔不后悔。”
“行。”雷哥对周兴使了个眼色,周兴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雷哥,雷哥展示给丁垣看:“这么多债,你要赢到什么时候才能赢回来?”
丁垣定睛一看,五十万。心中顿时唏嘘,为了五十万丢了自己的命,真是不值得。他也才看清楚,欠条的落款是“郝萌”。原来本尊的名字叫“郝萌”,不是长得太可爱逢人就被夸好萌。
“没关系,”丁垣笑笑:“说不定我运气好,一夜就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