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念转过头。
只见时笛穿着一身时尚的装束,斜肩t恤,长裤衬得一双腿又细又长,一头长卷发拨在肩的一侧,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漂亮而张扬,踩着一双恨天高朝她走过来。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果然是时笛。
时小念蹙眉看着她,她想干什么?
时笛慢慢走近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正仇视着她,冷漠地说道,“姐姐,这里是王殿,这里是影视基地,今天晚上全面关闭,没人会来的。”
时小念坐在地上瞪着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并拢的双腿屈起。
时笛在她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撕下她脸上的胶布,指甲涂着红色,和她这个人一样,美得外放。
黑色的胶布被一把撕开。
不知道是不是黏性太好,胶布猛地撕下来,时小念嘴角的皮瞬间破掉,嘴里尝到一抹血腥的味道。
疼得她身体一阵抽搐。
“时笛你想干什么?”时小念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时笛,你这是绑架,你在犯法!”
时笛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蹲在她的面前,假睫毛贴了两层,显得眼睛大而有神,时笛看着她,忽然冷笑一声,“犯法?我犯法又怎么样?”
“我的好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灾星,你害得我一切都没了。”时笛笑着说道,一向甜美的声音此刻却显得幽冷。
闻言,时小念坐在地上,一张脸也冷下来,“时笛,你从来都觉得是我害了你,对么?”
时笛从以前就恨上她了。
“难道不是吗?”时笛说道,冷笑着道,“你了不起,你现在攀上高枝了,你可以随意玩弄我们时家,你害得爸爸破产了,欠下一大笔巨债,现在每天就在家喝酒发脾气,你知道吗,妈妈每天都被爸爸打。”
养母整天被养父打?怎么会这样。
“还有我。”时笛从地上站起来,望着整座安静的宫殿,“你知不知道,这个电影我是女一号,光耗资就达5个亿,拍出来必然是大火的,我还准备凭这部电影去拿一个影后。结果呢,宫欧一插手,我就被从这部电影里抽掉了。不止这部电影,整个娱乐圈没人敢再请我。”
她被冷藏了。
她被封杀了。
这一回,她是真的从娱乐圈消失了。
时小念坐在冰冷的地上,沉默地看着时笛。
时笛望着前面的龙椅,眼中有着悲伤,“我不能再拍自己喜欢的电影、电视,我所学的一切表演都没有用,我的梦想完完全全被你毁了。”
闻言,时小念的目光黯了下,时笛有多喜欢表演她确实知道,但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她没问题。
“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是你们一次一次逼我的。”时小念淡漠地说道,“如果你只是安心拍电影,宫欧也不会对付你,是你乱讲话。”
对时笛,她已经算是不计较了。
“我乱讲话?”时笛转眸瞪向时小念,眼中有着愤怒,“要不是你报警,我怎么会被人谈论?”
“所以,你觉得你用泼我脏水来洗白你自己,你很机智是吗?”时小念问道,对时笛的理论观念已经连说都不想说了。
“你害的我,当然是你来补偿!”时笛说道,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时笛从来不觉得她有任何的错。
时笛甚至都不会去想她为什么要报警,不会去想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时小念坐在那里,挣扎了下,决定不再和时笛说这些,她现在要逃走才是正事。
“好,这样吧,我回去就让宫欧不再对付你们,你可以继续返回荧幕前,时家那笔债我也让宫欧来承担,如何?”时小念说道,“你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时笛站在那里,低眸看着她,一张漂亮的脸上冰冰冷冷的。
“你如果再不放我,等宫欧找过来,你不怕你的下场会很惨烈么?”时小念先利诱再威胁,冷淡地说道。
听到宫欧的名字,时笛眼中的惧意一闪而过。
第245章 宫欧还会不会要你
时小念见状以为有戏,正要继续游说,时笛忽然苦笑一声,“你以为我就是为了这些事把你绑来的吗?”
时小念沉默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姐姐。”时笛在她面前坐下来,一双眼睛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错都没有?”
“从小到大我就输给过你一件事,一个人,然后我就输了一辈子。”时笛苦涩地说道,一双眼眸泛红。
时小念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是红的,不知道哭过多久,眼睛有点肿只是被妆容掩盖了。
输给一件事、一个人。
那人自然是慕千初。
时笛看着她,“你一定不知道吧,我比你先喜欢千初,千初刚到我们家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
闻言,时小念怔了怔,“怎么可能。”
那时候她和养父一样,都不搭理慕千初的,而养母是把他当正常人,只做好一日三餐叫吃饭,不会管慕千初初到陌生环境是不是适应。
“我那时太骄傲了。”时笛说道,提到千初眼眶便已泛红,“我以为他会像其他人一样,主动来接近我,讨好我,结果他没有。当我终于放下骄傲,决定去接近他时,你已经走过去了。”
那个时候,她就远远地站着,看着时小念走去和慕千初说话。
然后,她就看着他们两个感情日渐加深,越来越好。
时小念的回忆被带到年少的时候,想到千初,她有着深深的负罪感。
“从那以后,千初只愿意和你说话,只愿意叫你的名字,从来没有理过我。”时笛说道,泪水忽然落下,“姐,明明你什么都及不上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千初的事上,你总是能快我一步。”
“你知道吗,那天下大雪,我也去了,可我赶到的时候,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将千初从雪中拉起来。”
原来下雪那天,时笛也去找慕千初。
她和千初都不知道。
“你拉起了千初,也拉走他的心。”时笛说着,泪水滑落脸颊,“而我就这样在家里看着你们,一看看了那么多年,直到千初动手术。”
时小念看着时笛变得通红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淡淡地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清楚你是真喜欢千初,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药?”
千初和时笛当初好得太突然,时笛的周围总是围绕了太多人,又多加千初一个。
她承认,她当时很嫉妒。
那个时候,她对爱情一知半解,她只知道她唯一的玩伴被时笛抢走了
“你以为我想吗?”时笛有些激动地说道,双眼怨恨地瞪着她,“我看到千初手术后记忆变得不完整,然后我又偷看到你的日记,我才知道,原来你只是想培养一个玩伴,你不是真心对千初好,不是真心喜欢他!”
时小念被说得脸色一白,垂下眼眸,心口刺痛,内疚更加。
是,她不是什么好人,她从一开始接近千初就是有目的的,可她对千初是真心的好,不是假意。
“你说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到千初的喜欢?”时笛说道,“千初就不该记得你,他应该把你全忘了,假如从一开始,是我第一个走近他,他爱的必然是我,事实证明,我对了。”
当慕千初失忆后,他果然爱上她了。
这六年,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她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份爱情,就怕有朝一日慕千初什么都想起来。
所以,她连孩子都不敢要,只能打掉。
时小念听着她的话,苦涩地道,“是,对千初来说,我不是个好人,那时笛你又有多好,你给他下药,你让他差点变成一个傻子。”
“那也比你现在把他害死了要好!”时笛激动地喊出来,猛地伸手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
“…”时小念被打得偏过脸去,嘴角的伤口血渍渗出更多。
时笛怨恨地瞪着她,“如果不是你,千初怎么会远走他国,如果不是你,千初怎么会遇上飞机坠落!”
那也比你现在把他害死了要好!
时笛的话像把刀一样狠狠地扎进时小念的心里,她低眸,脸色苍白。
她能辨驳任何事,却唯独辨驳不了这一件。
是她间接害死了千初。
她带给千初的伤害远比时笛给千初的伤害要多。
“无话可说了是么?”时笛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怨恨地注视着她,“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把我的家毁了,你把我的事业毁了,你把我最爱的男人害死了!”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什么都没了,你也别想能好好的!”时笛忽然擦掉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喂,你们可以进来了。”
谁?
时小念怔住,心下一沉,“时笛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时笛笑了一声,目光怨恨得近乎扭曲,“你说呢,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毁了你的!”
话落,一阵脚步声传来。
时小念转头望去,只见灯光下,几个魁梧大汉走过来,个个戴着奇怪的面具,光着上半身,身上肌肉往外括张,突显着他们的蛮力。
他们走近来,一个个看着时小念,眼中透着yu望。
时小念顿时猜到时笛想要干什么,身体里涌起一阵寒意,冷声道,“时笛,你这套把戏还没玩够吗?”
三年前一次,之前又是一次,这次又来?
时笛不让她被人强就不肯收手么?
“你想过你的豪门生活,休想,我看过了今晚,宫欧还会不会要你。”时笛看着她,然后一步一步往后退,眼中渐渐露出报复的快感。
那几个男人一步步朝着时小念走去。
“时笛,你就不怕宫欧杀了你吗?”
时小念开始害怕,大声地喊道,脸上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怕,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什么。倒是你,今晚以后,宫欧肯定会把你当垃圾一样丢掉吧。我的好姐姐,你根本不配获得幸福,懂么?”时笛看到时小念脸上的害怕不禁笑起来,笑得特别开心,然后转身离去,往外走去。
“时笛——”
时小念大声地喊她,时笛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留下时小念在庞大的王殿里。
那些男人不断地走向时小念。
时小念手脚都被绑着,人艰难地往后退,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呼吸不匀,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不要乱来,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宫欧的女朋友!”
“知道啊,那又如何,我们戴着面具做事,谁能查到我们?”
一个人操持着奇怪的口音说道,紧接着几个男人都纷纷笑起来,笑得轻蔑。
“我男朋友是宫欧,宫欧没什么查不到的!”
时小念激动地道,不停地往后退,已经急出一身汗,“你们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们,宫欧有的是钱,时笛给你们多少,我让宫欧十倍给你们!”
只要让她出去。
只要让她离开。
“哇哦,好多钱哦。”其中一人笑着说道,耸了耸肩膀,“不好意思,小姐,我们也是规矩的,钱再多也不拿两遍钱!”
时小念惊恐地看着他们,“给你们钱都不要?20倍,我给你们20倍!”
时笛找的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
连钱都不要。
那她怎么办,难道她今晚真的要被…
不,不行。
时小念急得不行,拼命地挣扎双手,和时笛说话的时候,她也没放弃进挣扎,手腕早已经被绳子磨得破皮,血迹斑斑。
她顾不上疼痛,继续挣扎。
“这小妞身材不错,我们今天也能尝尝这手机第一人的女人的滋味,别绑着她了,把她松开,好好尝。”
有人说道。
于是一个戴着猫面具的人立刻走上前来,将时小念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给解开。
一解开,时小念就用尽全身边气推开他,往外狂奔。
“别让她跑了!”
几个男人追上来。
时小念根本跑不过他们,她冲到一排烛架前,一排排的红色蜡烛跳跃着火苗,时小念不顾一切推到烛架。
“好辣的小妞!”
几个男人同时退后一步,满着满地的烛火。
时小念转身又跑,冲到小小的侧门想到打开,衣领就被人从后攥住,她害怕地尖叫起来。
“想跑?”
一个男人扣住她的肩膀。
时小念拿起刚刚顺走的蜡烛,将烧得滚烫的那一端直接点上他的手臂,男人的手臂上顿时多出一个黑印,痛得他放开手来,大声叫道,“啊――”
时小念趁机跑掉,在庞大的王殿中狂奔,不断地推到里边的东西,烛架被她推倒一个又一个。
她连门都靠近不了。
宫欧救她,快来救她…
时小念渐渐跑不动了,跑到玉石台阶前人重重地摔了一跤,身后传来那几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时小念飞快地从台阶上爬起来,转过身瞪向他们,两只手里都拿着蜡烛,烛火基本都已经扑灭,但顶端还是烫着的。
第246章 没有更深的那种痛
被烫过的男人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一步,其它几个也跟着退后。
“不要过来!”
时小念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们。
“小妞,这个会凉掉的!”一个人不屑地说道,几个人就在那里等着。
时小念在台阶上慢慢站起来,害怕地一步一步往后倒退,“时笛到底给你们什么好处,为什么你们这么死心塌地?”
“钱呢,什么时候都能赚,这宫欧的女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睡的!”说着,几个男人大声地笑起来,笑声yin荡至极。
“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否则宫欧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时小念大声地说道,脸色惨白,双眸痛恨地瞪着他们,手上握住蜡烛,腕上全是血迹,鲜血从伤口渗出,一滴一滴地淌到地上。
几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左右看了看,说道,“这烛该凉了,上。”
说着,男人们一齐冲上台阶,时小念一把将蜡烛狠狠地丢向他们,然后转身就跑,脚下踩了一空,人就被一个男人攥了过去。
接着,几只大手一直抓住她,有在胳膊上,有在肩膀上,还有抓住她的腰,每一只手的手背上汗毛都长得恐怖。
“不要——”
时小念恐惧地大叫起来,拼命地挣扎,两只脚乱蹿。
她人被他们按在台阶上,有人来撕她的衣服,手臂横过她的嘴唇,时小念张嘴就咬下去。
“啊!”
那人痛得大叫,反手就给了时小念一拳。
时小念被打得吐出一口血,脑袋已经混乱不堪。
她还想挣扎,但身体里彻底没了力气,她人被死死地按住,根本反抗不了,“不要…不要…宫欧救我,救我。”
时小念的眼泪终于决堤,泪水沾湿眼眶,却引起不了同情。
宫欧快来。
宫欧来救她…
“我讨厌女人哭,烦死了,把她打晕。”有人说着就一拳揍向时小念。
时小念本就是体力不堪,这一拳下去,她当场昏过去,鲜血沿着嘴唇淌下来,脸色苍白无血色。
在昏过去的那一秒,她还在奢望,宫欧来救她。
他一定会来救她的。
他每次都出现在最及时的时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都会出现的,不是吗?他一定会来的。
时小念昏倒在台阶上,满是血迹斑斑的手垂落下来。
戴着面具的男人们一拥而上。
时小念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回到瓷廊,无数的艺术品盘子在她的视线里翻飞,盘子的颜色白得炫目。
最后,无数的盘子全部摔到地上,摔得粉碎。
她站在碎片中央,呆呆地看着这些碎片,害怕、惶恐,但很快,她人被拉进一个怀抱,温暖的怀抱。
她突然间觉得特别安心。
她抬起头,只见那人的脸沐浴在一片阳光之中,阳光强烈,她看不清他的脸。
但她知道,除了宫欧不会有别人。
不知道有多久,时小念恍恍惚惚地醒过来,全身疼痛,她倒在玉石台阶上慢慢睁开眼睛,金碧辉煌的穹顶高得仿佛永远触摸不到似的。
庞大空旷的王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低下头,就见自己的裙子被撕扯得不像样子,手臂除了血迹就是青瘀。
疼痛从每一寸皮肤上传开来。
时小念的记忆慢慢回来,想到时笛,想到那几个戴面具的男人,身体里加绞痛,连着心脏一起,她痛苦地叫出声来,“啊…”
她叫得很低,嘶哑,音在颤抖,嘴唇颤抖得不行。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时笛,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时小念痛苦地躺在台阶上,无力的手指慢慢蜷起,指甲刮过台阶发出极细极刺耳的声音。
盯着自己手臂上的血迹和瘀青,时小念痛苦地难以自抑,心脏像是被掏空出一个洞来,风飕飕地刮起来,痛得血淋淋的。
时小念感到无边的绝望和痛恨。
她痛到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低低地叫出声来。
再一再二再三的事,原来终究还是逃不过。
时小念挣扎着从台阶坐起来,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在痛,她伸手拉起被扯破的衣服遮挡自己。
蓦地,她的眼中掠过一抹震然。
她伸手按向自己平坦的小腹,低眸看向自己的腿,她的腿到处是乌青,像是被人狠狠地掐了个遍一样。
她很疼,却只是疼在皮肤。
没有更深的那种痛。
为什么会这样?
时小念来不及悲痛,人虚弱地从地上站起来,走了两步,每一步她都走得艰难,皮肤疼得厉害。
但,也只有手臂表面在疼而已。
时小念的眼中有着疑惑,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会傻到有没有被侵犯过都不知道,当初宫欧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痛和强烈。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只有手臂和双腿在疼痛,上面的乌青更像是被人狠狠掐出来,而不是因为做那种事…
可是时笛没理由放过她。
时小念意识到自己没被人碰过以后,人顿时清醒过来,伸手拉住被撕扯得不像话的裙子,忍着疼痛住外走。
不管怎么样,先逃出去再说。
她在这里自怨自艾可不行。
时小念不顾一切地跑到小小的侧门,用力地推了推,没有推开,门被另一边锁住。
时小念咬唇,转身朝着紧闭高耸的王殿大门走去。
她的身体像是被人揍过一样,痛得厉害,她走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忽然,时小念脚下踩到一根红烛,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咚――”
整个王殿都响着她摔下的声音。
时小念感觉自己摔得整副骨头都碎了,痛得趴倒在地上,眉头蹙紧,她想站起来却一点都力气都没有。
她抬头望向王殿的大门,只她已经有只有三米远。
爬过去再攀着门站起来。
时小念想着,咬着牙关往前爬去,一步又一步。
一声巨响忽然响起。
高有八、九米的大门突然被从外往里推开,两扇巨大的门在她眼前慢慢被推开,门上雕镂的花纹精致复杂。
一大片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
王殿里的灯光较暗,此刻阳光突然那么强烈地灌进来,时小念被刺得偏过头。
适应好一会她才往前望去,只见王殿的大门口,一个颀长的身影站立在阳光之中,身披着光芒。
如君临天下。
时小念忽然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宫欧,他终于还是来了。
她跪在地上松了口气,身体里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抬眸望着大门中央的男人。
她的眼睛越来越适应光线。
只见宫欧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一张脸冷峻,双眸直直地朝她望来,瞳仁漆黑。
时小念微笑起来,虚弱地低唤出他的名字。
忽然发现他的身后站着封德和一排的保镖,此刻,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一双双眼睛全部写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时小念整个人几乎是趴跪在地上,她低眸看向自己,她的裙子被撕裂得不成样子,此刻一边的肩膀布料直接滑落到臂弯处,露出大皙的肩膀,她的肩膀上也全是乌青,一片一片的。
她这样看起来根本就是被侮辱过后的模样…
时小念慌忙伸手拉起裙子,双臂紧紧环住自己。
“都他妈把头给我转过去!”
一个震怒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声音响在王殿中。
是宫欧的吼声。
时小念被他吼得心狠狠一颤。
封德呆呆地望着时小念,和所有的保镖连忙背过身去,不再去看。
时小念跪在地上,宫欧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她,边走边飞快地脱下西装一把盖到她的肩膀上,然后将她直接从地上横抱起来。
时小念落在他的怀里,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冰冷如霜,看上去叫人害怕。
她伸出手勾上他的脖子,两只手臂上到处是青瘀,宫欧低眸一扫,一双眼睛顿时充满血腥的赤红,浑身上下充斥着屠杀一切的气息。
时小念低眸看向自己身上破烂掉的裙子,有些惶恐地看向宫欧,“宫欧,我没有被侮…”
“闭上你的嘴!不准说话!”
宫欧瞪向她苍白的脸,大声吼道,震怒非常,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时小念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宫欧抱着她往外走去,双腿迈出较大的距离。
封德和保镖们站在门口,个个把头埋得低低的,一个都不敢抬起头来乱看。
“把时笛给我找出来!是死是活都给我找出来!”
宫欧抱着时小念越过封德身边,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语气阴戾至极。
封德低头应道。
宫欧抱着时小念坐进车里,一脚狠狠地踹向前面的座椅,怒意不打一处来,吼道,“开车!”
“是,宫先生。”司机被吓得声音都抖了几分,连忙启动车子开车离开。
时小念坐在他的身旁,双手紧紧地裹住身上的西装,有几分惶恐地看着宫欧的脸色,他的轮廓绷得紧紧的,脸色青得难看。
他又发怒了。
是因为她这个样子么?
第247章 你不相信我吗
时小念咬了咬唇看向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攥了攥他的衣袖,“宫欧,我没有被他们…”
“那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当时昏了过去,但我敢肯定我没有被那…”
宫欧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时小念被吼得声音都没了,呆呆地看着她。
宫欧坐在她的身旁,呼吸变得格外沉重,双眼赤红凛冽,透着杀气,蓦地,他一把攥到身前,伸手拿自己的袖子给她擦脸,狠狠地擦脸。
“好痛…”
时小念被他的袖子擦得感觉皮都快掉了,痛得直抗拒,宫欧却不管不顾地继续给她擦脸,往死里给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狰狞得厉害。
时小念疼得受不了,虚弱地连连躲开。
蓦地,她的视线掠过后视镜,就见到自己的脸上也是一片惨淡,唇角挂着长长的血迹,半边苍白的脸上还被写上字。
隐隐约约,时小念认清那几个字是——
【宫欧女人的滋味销魂。】
看到那几个字,时小念的心陡然沉下去。
宫欧一把将她抓住,一手继续往她脸上狠狠地擦去,恨不得给她擦下一层皮来。
时小念呆滞地看着宫欧铁青的脸,“你不相信我吗?”
她声音沙哑地问道。
宫欧死命地擦着她的脸,闻言,他的动作顿了一秒,然后又在她的脸上狂擦,不顾一切的。
“为什么擦不掉!该死!”
宫欧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擦着,最后泄气地甩开手来。
时小念看着他,脸被他擦得痛到麻木,她慢慢转过另外半张脸看向后视镜。
她的半张脸已经被宫欧擦得一片红印,两边脸不是一个颜色。
在这半边脸上,她又看到几个字――
【这张小嘴真甜。】
几个字彻底将她拍死在海滩上。
这算什么。
她明明没有被强的感觉,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时小念再一次试图解释,宫欧又一次转过她的身体,这回是直接用手来擦她的脸,拼了命地要擦去上面的字迹。
时小念疼得张嘴,连叫都叫不出来。
她想挣扎却挣扎不掉,只见由着宫欧擦拭她的脸,他的力气蛮横,疯狂地擦着她的脸。
她脸上的字迹是他绝不能容忍的耻辱。
宫欧整个人陷入疯狂,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直到她的脸被他擦得通红,皮都磨破,他才停下动作。
时小念倒在车座上,双手紧抓着身上的西装,嗓音低哑,“我没有被侮辱,我知道我没有。”
“我叫你别说了!”
宫欧吼道,不准她再说一个字。
时小念看着他震怒的脸,有些失望地闭上眼,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不相信她?
车子驶回帝国城堡。
城堡巍峨宏伟,豪车一部一部相继停下。
宫欧用力地推开车门下身,一身的戾气无处发泄。
时小念垂着眼,跟着走下车,两条纤细的腿此刻不再白皙,全是一片一片的青瘀。
司机跟着下车,一脸好奇地看向时小念,还没瞄上两眼,脸上就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
司机痛叫一声,整个人摔在车上。
宫欧一双眼阴戾地瞪着他,还没揍够,抬起腿上前就是一脚,吼道,“我让你看!我挖了你的双眼!”
“我不敢了,宫先生,我不敢了。”司机吓得连连求饶,瘫软地倒在地上。
宫欧仍不解气,又上前狠狠地踩了一脚才往里走去。
他平时压抑的暴戾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
时小念站在一旁,身上穿着宫欧的西装,呆呆地看向那个司机,只见那司机倒在地上,连苦水都吐了出来,脸色刹那惨白。
时小念隐隐知道,宫欧这一次的怒气不会那么容易过去了,他的情绪本来就有问题,这一下彻底被激出来。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往里走去,一路上所有的女佣都震惊地望着她,看到她脸上的字时更加吓得把嘴都捂住。
“谁敢再看时小念一眼,我马上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
宫欧的吼声从里边传来,震响四周。
闻言,女佣全都吓得靠边逃走。
时小念伸出手捂上自己的双脸,慢慢走向里边,一进去,她就听到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宫欧又开始砸家具了。
她走向里边,一个灯狠狠地砸落在她的脚步,砸得碎片一地。
再往前看去,地上已经是一片狼籍。
茶几、椅子、灯具…
能砸的都被宫欧砸了。
宫欧又狠狠地推翻一个酒柜,玻璃震碎,一瓶瓶珍藏的好酒全被砸到地上。
时小念望向宫欧,他现在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只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一头猎物被人夺掉的野兽,野性全外放出来。
时小念捂着自己的脸,呆呆地望着宫欧。
他不相信她。
她知道,她这个样子很难让人相信她仍是干净清白的,可为什么就不肯听她说一下呢。
所有的佣人见到这架势全都躲着走。
少爷已经有多日不乱砸家具了,怎么又开始?
“时小姐。”封德从外面走进来,望了一眼发狂砸家具的宫欧,眉头不禁蹙了蹙。
这下要完了。
少爷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
“时小姐。”封德看向一旁的时小念,决定先安抚她,温和地说道,“时小姐,你受苦了,不如先去泡个澡,我让人放水。”
时小念听着这两个字,有些敏感,他们都认为她已经被人侵犯了是么?
“我要先接受治疗。”
时小念说道,望了一眼宫欧的方向。
他仍是在砸家具,将整个华丽的客厅砸得像地震现场。
封德愣了愣,随即点头,“好,时小姐,你和我来。”
封德领着时小念走到医务室,几个医生在里边值班,见到他们进来立刻站起来,恭敬地低了低头。
然后,医生们都看到时小念腿上的一片片青瘀,全都呆住了。
时小念走到其中一个女医生面前,放下捂住脸的双手,说道,“你帮我检查一下,看我有没有被人强。”
女医生听到这话完全呆住,震惊地看着她绯红的脸和上面的字。
“我看谁敢看你那个地方!”
一个怒吼声传来。
时小念转过头,宫欧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脸色铁青,一双黑眸死死地瞪着她,吼道,“你是我的!谁都不能看你!”
时小念看着他的脸,有些生气地道,“你不是不相信吗?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没有被侮辱!”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她要查证。
“我说了,谁都不能看你!”
宫欧厉声吼道,语气强硬得不容置喙。
他又这样,上一次他要她交根本没有的孩子,她去检查,他就不让;这回,他又不让。
可他偏偏本性多疑。
“宫先生。”一个保镖从外面匆匆跑进来,被医务室里的低气压吓到,一时间站在那里连话都不敢说。
宫欧攥住时小念的手,目光阴戾地看向那人,“说!”
“呃…”那保镖望了周围的人一眼,不太敢说,求救地看向封德。
封德立刻出声让医生们先出去。
医务室顿时只剩下四个人。
那保镖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口说道,“宫先生,我们在现场发现了…男人到过的痕迹。”
他说得迟疑。
话落,宫欧握住她的手又是一紧。
时小念被握痛手腕,呆呆地看向宫欧。
“而且,而且…”保镖欲言又止,头埋得更低。
“一次给我说清楚!”宫欧厉声吼道。
保镖的腿有些软,说道,“而且初步估算,现场不止一个男人…”
宫欧一脚踹翻旁边的医生推车,上面的药水瓶、医用工具都翻在地上。
时小念看向宫欧,他的一张脸阴沉到极点。
封德和保镖站在那里,将头低着。
“滚!通通给我滚!”
宫欧歇斯底里地吼道,恨不得将他们全部踹出去。
封德和保镖连忙退出去。
时小念仍站在原地,纤细受伤的手碗一直被宫欧紧紧抓着,抓得她越来越疼,她看着这样的宫欧,心里有着失望、难过,也有被误解的气愤。
“你给我去洗澡!”
宫欧瞪向她,厉声说道,一双眼睛腥红可怕。
“我想接受检查,我要拿证据给你看。”时小念尚算冷静地说道,身体的每一处疼痛极了。
闻言,宫欧立刻死死地瞪向她,那眼神跟要吃了她一样。
时小念的眼中掠过一抹怕意。
宫欧瞪着她,半晌,他压抑着怒意说道,“这件事我会解决,你先去洗澡,再让医生给你治伤。”
说着,宫欧抓住她的手往外走。
时小念用尽力气站定在那里,不让他拖着她走。
宫欧回过头来,一双眼中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这已经不是解决这件事的问题了。”时小念看着他说道,语气有些激动,“是你信不信我,我说了,我没有被侮辱,我感觉得出来。”
“你不是说你昏过去了么?”
宫欧厉声问道,牙关咬紧。
第248章 时小念我爱你
“是,我昏过去了,但我就是知道,当时那几个男人的表现都…”
“够了!”宫欧根本听不下当时的情况,他整个人在抓狂,死死地握住她的手,“你给我去洗澡!现在就去!”
“我不要。”
时小念坚定地道。
洗了澡,什么都查不出来。
“我让你去!”宫欧吼道,双眼死死地瞪着她。
时小念被他近乎狰狞的眼神吓道,但她仍是执拗倔强地站在那里,不肯妥协。
“时小念,你――”宫欧吼她,忽然伸手按向自己的胃部,人弯下腰来,痛得他脸色发白。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他,“宫欧你没事吧?胃又痛了?”
想起来,从昨天到现在一整晚了。
恐怕宫欧为她是一夜没睡,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宫欧用力地按住胃部,英俊的脸上渗出冷汗,时小念担忧地道,“我去做点吃的给你。”
说着,时小念就要往外走,手臂再一次被宫欧抓住。
他修长的手按在她青瘀的手臂上,时小念疼得蹙眉,宫欧半弯着腰,转眸瞪向她,一字一字霸道地出口,“去洗澡!乖,去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听到没有?”
“宫欧,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这么多疑?一次是这样,两次又是这样,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无条件地信任我?”
时小念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他就这么无法相信她的忠诚么?
“你先洗澡行不行?”
宫欧只在乎这一点,一手抓着她,一手按着胃部。
时小念知道自己和一个偏执狂一时之间争不出什么答案来,只好道,“我先做点吃的给你。”
“你不洗澡,我就不吃饭!”
宫欧低吼出来,然后松开她的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胃部抽搐得疼痛。
宫欧坐在那里,疼痛难忍,发狂地又将一椅子推倒在地,仿佛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些。
时小念看着他的背越来越弯,脸色越来越苍白,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淌下,他半低着头,汗直接落到地上。
时小念的心口泛着疼痛。
他的胃本来就不好,再这么下去很可能会出大事。
以前,她不爱他,她可以和他争执到底;可现在,她爱上了他,她怎么和一个偏执狂的他争执,尤其是拿他的身体争执。
她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狼狈,闭了闭眼,咬着嘴唇,最后说道,“好,我去洗澡。”
闻言,宫欧坐在那时在,一双黑眸凛冽,修长的手改按为抓,死死地抓住自己身前的衬衫。
“我知道你多疑专制,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时小念淡淡地说道,转身往外走去,一步一步走得艰难。
“时小念,我爱你!”
宫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一字一顿,说得坚定无比。
时小念走到门口,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有一秒的僵硬,眼眸凝滞,长睫轻颤。
为什么突然说爱她。
这算什么,是相信她,还是不相信她?
时小念猜不透宫欧到底在想什么,她等他的下文,宫欧却不再出声,她只听到他极力忍痛的不匀呼吸声。
时小念走出去,忍着伤痛给宫欧简单做了一份三明治,然后便去温泉泡澡。
她整个人泡在温泉里,温热的水淌过她冰凉的身体,让她舒服上很多。
空空荡荡的室内温泉里只有她一个人。
温泉里飘散着淡淡的药草香气,泡一泡对她的身体很有好处。
但时小念也知道,这一下水,她就再也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为什么不肯相信她呢?
她就这么不值得被相信么?
那又谈什么爱。
时小念闭上眼,一个人站在温泉中,有些生气地拍向水面。
水花四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身体恢复温度,她慢慢睁开眼睛,眼里的情绪已经平和很多,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宫欧有偏执型人格障碍。
自我认定、多疑都是病症之一,
她不应该在他多疑的时候就跟着生气,封德说过,不要和宫欧对着来,要引导他。
引导。
等泡过澡治疗过后,她就去和宫欧再好好聊一次吧,等宫欧的情绪稳定一些。
或许,他会扭转自己认定的想法。
之前邮轮事件他不是也最终相信了她么?只要好好说,应该可以的,应该可以。
时小念暗暗想着,在温泉中泡了很久才爬上来。
这种药浴果然有效果,她泡了一个澡而已,身上的青瘀已经消失掉一半,她真的觉得那些青瘀就是被人硬拧出来,造成她被强过的假相。
因为只是被拧,所以这些青瘀在泡过药浴后都逐渐消失。
时小念穿上舒适的浅色睡衣,走进医务室里,一个女医生立刻过来替她处理伤口。
她的手腕和脚腕上全是深红的伤痕,皮被磨破。
“时小姐受苦了。”女医生替她包扎,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好好休养,不要吃有色素的东西,时小姐的皮肤这么白皙,免得伤口愈合后颜色变深。”
她的脸上还有着两处小伤,女医生给她的脸颊上贴上一块创可贴,嘴角的伤不能再贴,只能让它逐渐愈合。
时小念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摸了摸手腕上包扎的纱布。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和宫欧命中不合,遇见他,她身上的纱布几乎没断过…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出大事出大事了!”
一个女佣冲进来,一见时小念也在顿时愣在那里,连忙恭敬地低头,“时小姐。”
时小念淡漠地问道。
“这…”女佣抿嘴,不敢说。
“出什么事了?”时小念继续说道。
女佣迟疑上一会才道,“少爷和夫人吵起来了,吵得特别厉害。”
“什么?”时小念愣住,“在5楼吗?”
时小念闻言立刻走出去,头也不回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宫欧怎么突然和宫夫人吵起来了?
他现在不是应该计较她的那件事,怎么和夫人吵?
时小念乘电梯到5楼。
电梯门在她眼前缓缓打开,只见封德和一群金发蓝眼的保镖站在走廊里,她一出门就听到宫欧狂躁的吼声传来,“罗琪,你这就是为老不尊!有意思吗跟我来这一套!你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
宫欧的怒意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这一声,就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副油画被砸了出来,画框散掉。
时小念错愕地听着,转头看向封德,不解地问道,“封管家,宫欧为什么和伯母吵架?”
“这…”
封德看向她欲言又止,想了想,估摸着这事也不可能瞒住,便道,“时小姐你有所不知,酒店被少爷包下,里边差不多都是自己的人,所以…单凭时二小姐请几个人,是不可能进入酒店的。”
这点她也觉得奇怪,宫欧说在酒店里没事,可是她当时看到慕千初的背影,头脑一热就跟了上去。
然后出事。
时小念看着封德,听着里边传来的吵架声,忽然明白过来,震惊地瞠大眼睛,“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少爷调了酒店的监控录相,是有两个人将你放在垃圾车里乘电梯离开,一个是陌生人,另一个人就是少爷的一个保镖。”封德将事实告诉她,“抓到那保镖的时候他正要跑路,被折磨了一夜才说出是时二小姐吩咐他做的。”
“那然后呢?”
时小念怔怔地听着。
原来找她的过程是这样。
那个陌生人大概就是时笛找来引她上勾的诱饵,和慕千初的背影太相似,另一个保镖是要确保她能被顺利运出去。
“时小姐,少爷的每个保镖都是我亲自挑选出来,对他们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绝对忠诚。”封德说道,“这一点,可能连夫人都不知道。”
“我可以这么说,以时笛的那点手段不可能打动少爷的任何一个保镖。”封德叹了口气,说道,“在这里,有这个本事的只有夫人一个人。”
闻言,时小念的脸色白了白,“也就是说,夫人是和时笛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