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
打到?他想干什么?
宫欧拉起被子温柔地盖到她身上,然后走向床尾,站在床尾望着她,一双黑眸阴鸷得厉害,“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了。”
“谈什么?”
时小念有些懵。
“谈你那一句,不要对你那么好。”
宫欧说道,嗓音阴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什么叫不要对你对么好,怎么,做对不起我的事了?感到愧疚?”
时小念坐在床中央,靠着真皮床背,闻言震惊地望向他。
就凭她这一句,他猜到什么了。
“说,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宫欧冷冷地问道,一张脸沉得脸色难看。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代表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时小念觉得有些害怕。
他的样子…就像在跟她秋后算账一样,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从假山上掉下来?”宫欧继续问道,目光锐利地望着她。
时小念顿时如坐针毡,他的目光让她觉得他全部知道一样。
这让她心虚。
第120章 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想下来,但假山上太滑了,就掉下来。”她说道,努力维持着平静,被子下的手早已紧紧地抓住毯子。
话落,宫欧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转过身,往后走去,一直走到电视背景墙前,背影凛冽。
蓦地,只听“砰”的一声,宫欧抬起腿将一瓶摆着干枝的玻璃花瓶狠狠地踹翻,花瓶应声而碎。
宫欧猛地回过头望向她,一张脸上是更为震怒的神色,“时小念!我宫欧能有今天是我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不是你想当我白痴,我就是个白痴!”
她居然还想跟他撒谎。
时小念一惊,手更用力地抓住毯子。
“你要下来怎么会掉在公园外?”宫欧直指要点,一双黑眼阴沉地瞪向她,“不要和我说雨太大,你连山的两面都分不清楚!”
“…”时小念的脸色一白,“我…”
“别再跟我撒谎!”宫欧吼她,有些声嘶力竭,“我要听实话!”
他受不了她一再跟他撒谎。
时小念顿时没了声音。
“让你不要撒谎你就说不出话来了?”宫欧怒极反笑,“好,我替你说。”
“你想把唐艺那个女人给我是不是?”宫欧问,黑眸阴戾地扫向她。
时小念望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才两天。
唐艺才进天之港两天,她自认和唐艺都在按部就班,不算急躁,可就是这样,他竟然也感觉了出来。
宫欧,他到底是有多可怕。
“时小念,你不是个蠢女人,你不是看不出唐艺对我有意思!”宫欧说着,全身压抑着一股怒火,抬起脚又踹翻一个花瓶,低声吼出,“你根本就是在给她制造机会!”
一开始,他还不明白,还在为她的迟钝拧眉,要她小心自己的同学。
直到她掉在公园外的那一刻,他要是还不明白,他就白活这么多年。
她竟然那么做。
究竟把他放在哪里。
时小念张唇,“我…”
“你提议她们住进来,去野餐,捉迷藏都是为了给她制造接近我的机会!”宫欧瞪着她,嗓音阴沉得像从喉咙里低嘶出来的一样,“时小念,你够可以的!为她可以不惜摔到昏迷,好朋友一起分享男人是吧?我是不是该赞美你们的友情难能可贵?”
盯着他可怕的脸色,她不由得否认。
否认的下场就是宫欧一脚踹上床尾,床狠狠震动,时小念坐在床上也是一震。
“还没有?时小念,你嘴巴能不能跟我有一句实话?”宫欧震怒地吼出来,“我宫欧掏心掏肺对你,你全给我扔雨里了是不是?”
时小念坐在那里,脸色苍白,渐渐垂下眸来,无力争辩。
好久,她才反问道,“男人不都喜欢左拥右抱吗?”
“我不需要!”宫欧大声地道,一身的戾气无处掩藏,“我更不需要你来替我找。”
这让他感觉在她的心中,他宫欧就是一无是处。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为什么要给我找女人?”宫欧问道,黑眸死死地瞪着她苍白的脸。
时小念抿唇。
“说啊!”宫欧又要踹向床,想了想,脚又硬生生地抽回来。
床震动会伤到她。
他要控制。
时小念低着头坐在那里,手几乎将毯子绞坏,她怎么都没想到宫欧会这么快就发现这个事情。
所有的计划…全都乱了。
“不说是吗?好,我换个问题给你!”宫欧站在床尾,一双黑瞳死死地瞪着她,一字一字从薄唇中说出,“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
你有没有爱过我?
这话一出,时小念浑身颤栗了下。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雨点不断地敲打着窗,卧室里,气氛却是比外面更差,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居然问她这个问题。
“说啊!”宫欧继续咄咄相逼,“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她不是爱他爱得无药可救么,连漫画中都画着他。
那为什么还要给其她女人接近他的机会,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在让别的女人来分享她的男人!
时小念低着头,喉咙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女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分享自己的男人?”宫欧瞪着她问,“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啊?说话啊!”
时小念始终不出声。
宫欧越等越不耐烦,就好像完全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她不参与其中。
“行!”宫欧失了耐心,冲着外面扬声吼道,“封德,把那对母子给我带过来!绑着过来!”
唐艺母子?
时小念一惊,他要干什么?
她望向宫欧,只见宫欧一身烦躁,一双黑眸中满是阴戾的可怕神色。
这个时候,她相信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唐艺她不管,也不在乎。
可bob还那么小,只是个不知世事的孩子,被一身的病折磨着,而且还是他的儿子。
“我说。”
时小念张嘴。
宫欧慢慢转过身来,黑眸阴鸷地扫向她,如鹰隼一般,狠狠的,冷冷的,“说!”
他倒要听听看,她能说出什么样的答案。
时小念从床上站起来,站在柔软的被子上,脸色透着苍白,但她的神情再认真不过。
“不是唐艺给我什么好处,是我知道她仰慕你已久,所以拉她进来。”时小念半真半假地说道。
“为什么?”宫欧阴沉地望着她。
“你刚刚不是问我有没有爱过你么?”时小念从床上走下来,双手垂着,双脚光裸地站在地板上,“我现在回答你。”
宫欧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僵住,如被封印成化石一般,脸上的表情被封住,双眸中只剩下惊错。
“我没有爱过你。”时小念再一次说道。
她豁出去了。
反正,她和宫欧之间迟早要摊牌的,她不想处心积虑策划逃跑的时候,他却在拼命地对她好,这样她会心生愧疚。
“你撒谎!”宫欧突然吼出来,声嘶力竭。
“我没有,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地认定我对你动了心,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没有。”时小念说道。
宫欧咬牙,极力压抑着自己才没对她出手。
时小念看着他的脸色。
既然豁出去了,那就豁到底。
她条理分明的地继续说道,“我没有爱过你,所以我一直想离开你。唐艺很漂亮、很美,和我类型差不多,所以,我认为她是我的机会。”
她是想让他看上唐艺后,她就抽身离开?
她还是真打的一手好牌。
“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请你不要牵连无辜。”时小念说道。
她这个时候还在想着那对母子?
宫欧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攥过她拉到自己身前,低眸瞪着她,冷冷地问道,“你现在还有心情想着她们,不为你自己想想后果?”
他的手按在她的后颈,用力地按住。
时小念被按得脖子疼。
“你以为,你说出这些话我还能放过你?”宫欧问道,声音残酷冷血。
他不准备放过她是么。
时小念被迫仰头看着他,闻言,不禁苦笑一声,“你刚不是还问我,我要什么你不能给我么。”
宫欧死死地盯着她,一双眼里布着血丝。
“自由、尊重。”时小念一字字说出口,“这两样你就给不了我,不是吗?”
“你把我当成你的狗,你要去哪,我就得跟着去哪,从来没管过我的意愿;你在英国,也要我时时刻刻戴着耳机,睡觉都不能摘下,以免你叫我,我不能第一时间回应。”时小念说到这此,语气里难免有一丝怨恨。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离开?”
“还不够吗?”时小念苦笑,“我活得这么卑微,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你要非要再多点理由,那就是我不爱你。”
“我有什么不值得你爱?”
宫欧问出口。
这么张狂的话也只有他宫欧能问得这么理直气壮。
仿佛,不爱他才是不正常的。
时小念被他按在胸前,脖子被按得疼得不行,她皱了皱眉,淡淡地道,“我从来没想过要爱你。”
她诚实地说出口。
宫欧盯着她,这算什么答案。
“我想过要去爱的人,至少,他是单身。”时小念说道。
“你是吗?”时小念仰视着他阴沉的脸,轻笑一声反问,笑容有些苦涩,“你那个城堡里养了那么多女人,你就是现代皇帝,雨露均沾,还自以为…”
“赶走了!”
宫欧打断她的话。
“封德没告诉你,我让他滚回城堡,就是把那些女人全赶走么?”宫欧盯着她,嗓音很沉,“没有别人了,只有你一个,满意么?”
时小念呆呆地看向他。
原来这一周来,封德是回城堡赶走那些女人的。
她都不知道。
宫欧盯着她错愕的脸色,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一样沉重。
他的骄傲、他的自负都不允许他再说什么废话,可他却再一次在她面前自己找台阶下来。
第121章 那就厌恶个彻底吧
“怎么样?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问道,嗓音很沉。
这一句,无疑是在问:怎么样,你现在可以爱我了吧?
这句话,简直卑微到谷底,卑微得不像他宫欧。
宫欧按在她后颈的手慢慢放下来,推着她往后,时小念一步一步往后,直到退到墙边,退无可退。
宫欧将她按在墙上,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一手按在她头顶上方的墙上。
他低眸深深地盯着她,“怎么样,说啊,你还有什么理由看不上我?”
你还有什么理由看不上我。
“…”时小念靠着冰冷的墙,嘴唇动了动,“有。”
“…”宫欧的身形再一次僵住。
她真是懂怎么伤他。
一刀、又一刀、再一刀。
刀刀鲜血淋漓。
时小念盯着他的脸,淡淡地反问道,“你去英国是为了什么,不是公事,对吗?”
宫欧的眸子一下子定住,“你…”
“你是去和联姻对象见面的,我没说错吧。”时小念问道,“这样的你,你要我怎么认为你是单身的?”
宫欧站在她面前,黑色的瞳孔一下子缩紧,脸色有一瞬间的难堪。
他是怕她多想伤心才…
“那是家族的安排,宫家历来如此,那不代表什么!”宫欧低沉吼出。
“我没有质疑你们家族的安排。”时小念接着他的话说道,目光认真,“但我有我的底线,一个不是单身的人,我不会去想爱不爱的可能性。”
男女关系中,不是只有感情,还应该有原则,不是吗?
“我说过,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宫欧瞪着她,“家族安排的人只是宫家的少奶奶而已!”
不是他心中的人。
她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有些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强权决定的!
“何必把享齐人之福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时小念道。
“你就非看中婚姻那一张纸么?”
“我尊重婚姻。”
时小念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讨厌那一套所谓正室谈门当户对、情人谈爱情的理论。在我眼里,这种理论就是胡扯,是你们男人为满足自己的yu念说出来的鬼话。”时小念认真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但这就是我的原则。”她道。
她说,这就是她的原则。
所谓原则,就是不可打破的。
宫欧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双黑眸死死地瞪着她,“你这坚持的算什么该死的原则!”
他见过的女人不少。
谁会像她一样坚持这种无用的原则。
时小念正要反驳,目光落在他的胸膛,他穿着浴袍,领口敞开,露出坚实的胸膛,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擦伤。
还没有处理的擦伤。
都是在公园爬山时留下的。
一回来,他没有给自己处理伤口,却给她洗头,给她喂饭…
看到这些,时小念的语气不由得软下来,“宫欧,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挺好的,我很感激。”
“感激?”
宫欧阴沉地看着她。
谁要那见鬼的感激。
“…”时小念抿唇,顿了顿道,“但我真的不能接受做你的情人,请你明白,我也不会爱上一个非单身的人。”
“宫欧。”时小念抬眸看向他,怀着一丝不可能的希望说道,“假如你对我真有那么一丝感情,请你放了我…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宫欧就低头吻住了她。
他按她按在墙上,用力地吻下去,不顾一切地狂吻。
为什么不能和她好好谈一次…
时小念用力地紧闭着唇,宫欧目光阴狠地盯着她,牙齿咬上她柔软的唇,逼迫她打开唇。
她固执地不肯张开唇。
这样抗拒的举动更加惹怒宫欧,他疯狂地厮咬着她的唇,如猛兽袭击猎物,坚实的胸膛贴上她的。
时小念用尽全力,固执得顽固。
他疯了一样在她的唇上折磨。
直到一丝血腥味在两人紧贴的唇上扩散开来,宫欧的身影再一次僵住。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近在眼前的脸,慢慢放开她,低眸看向她的唇,她的嘴上殷红一片,全是鲜血。
她背靠着墙,一张脸柔柔弱弱的,却顽固得叫人抓狂。
宫欧慢慢伸出手,拇指拭过她的嘴唇,指尖立刻一片鲜红。
她的唇上有一个明显被他咬破的伤口。
他的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让他喘不上气来。
“你什么意思,你这算是和我在摊牌?”宫欧盯着自己拇指上的血迹,眼中透出一抹疯狂的狠意,“摊完牌就开始和我玩宁死不从是吗?”
她竟然宁愿让他咬破她的唇,都不肯回应他的吻。
她厉害。
时小念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迎向他的视线,努力心平气和地和他说,“我希望你能明白我。”
宫欧歇斯底里,一把攥过她的手,将她丢到床上。
这一刻,她平静的拒绝让他的理智荡然无存。
时小念被甩到床上,被包住固定好的手臂碰到床痛得她叫起来,眼泪差点掉下。
宫欧瞪着她,眼里掠过一抹心疼,伸手想要拉起她。
时小念怨恨地看向他。
这一眼,让宫欧僵硬地收回手,将眼中的心疼抹去。
下一秒,宫欧欺负而上,将她按在床上,低眸盯着她,冷冷地道,“时小念,我告诉你,你接受得了也要接受,接受不了也要接受!”
说着,宫欧就要低头吻向她。
他的薄唇吻上她的前一秒,时小念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为什么每次都不能好好和她说话。
为什么每次她一说离开、放开,他就要发狂。
他是人,不是野兽。
闻言,宫欧的唇停在她鲜红的唇前,自嘲地勾唇,“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注定就是我的!”
他要的人,永远不可以离开他。
“就算我永远不会爱上你?你也要这样?”时小念躺在床上,震惊地看着他。
他就非要偏执到这种地步吗?
听到“爱”这个字眼,宫欧的眼中闪过一秒的怔愣,随后,他盯着她破掉的嘴唇,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字,“要!”
他就要她!
管不了其它!
话落,宫欧便不顾一切地吻了下去,将她唇上的鲜血一一舔噬干净,吻得她不由自主地颤栗。
他抓起她的手,吻上她的指尖。
时小念的指尖轻颤,宫欧狂傲地勾唇,“看,你有感觉。”
“我讨厌你!”
时小念瞪着他的脸说出口,声音有些颤抖。
宫欧的瞳孔缩紧。
“宫欧,我本来觉得你对我变好了。”时小念看着他铁青的脸色道,“但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厌恶!”
讨厌。
厌恶。
她还真是能斟酌用字。
宫欧往死里握紧她的手,时小念硬生生地忍着痛,不哼一声。
他低下眸,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字残酷地道,“那就厌恶个彻底吧!”
反正她的心也不会给他。
说完,宫欧再一次俯下身吻住她的唇,时小念伸手想打他,手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按住。
他的气息强势地朝她袭来。
而她,无力反抗。
又是一场极致却残酷的缠绵。
她在他的疯狂之下半昏半睡过去。
宫欧从床上下来,人却格外清醒,他英俊的脸上冒出细汗,一双眼格外深邃。
他走到窗前,伸手拉开窗帘,外面还在下雨。
卧室的空气里残留着两人交融后的气息。
宫欧走到床前,低眸看着床上昏睡的人,眉头微蹙。
宫欧在床边坐下来,伸手缓缓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只见她的锁骨处全是鲜红的吻痕,印证着他方才的一场荒唐。
她的嘴唇还是破的,鲜血凝固成一颗血珠留在唇上。
宫欧的眼里溢起一抹后悔,他伸出手,指尖轻碰她的嘴唇,时小念的眉皱起来,没有醒,一张脸上却写满不舒服。
肯定很疼。
该死的,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气。
“你为什么非要激怒我?”
她一再说要离开,不爱他,不要他,要离开他。
她懂不懂,他听不得这个话。
宫欧慢慢俯下身,俊庞逼近她的脸,薄唇轻轻印上她的唇,嗓音低哑,“不疼了,乖。”
他哄着她。
但她有没听到。
宫欧离开她的唇,视线掠过她的左臂,纱布不包的边缘有着微微的红肿,他目光一凛,立刻冲出卧室,朝外喊道,“封德!叫医生!”
医生很快被请到天之港。
卧室里,宫欧穿着较为休闲的衣服在床尾走来走去,浑身透着一股烦躁,一双黑眸满是不豫地看向站在床边的医生,“怎么样?看半天看出什么了?”
“之前在医院包扎的时候还好好的,是不是又碰伤了?”医生疑惑地问道。
想到刚刚那场不计后果的缠绵,宫欧烦闷地伸出一手埋入发间,“我是要你来治病!不是要你提问的!”
医生被宫欧眼中的戾气吓道,忙点头,“好,我马上给她重新包扎。”
宫欧站在床尾盯着他重新包扎,牙关咬紧,不时吼他,“你给我轻点!”
“没事,她现在昏睡着,感觉不到疼。”
“那我把你打昏了砍你一百刀,行不行?”宫欧的眸光如利箭般朝他射过去。
第122章 我控制不了自己
医生没话了,继续给时小念包扎,手上的力度变轻。
时小念躺在床上,还在昏沉沉地睡着,眉头一直微蹙着,仿佛连在梦中都在忍着痛。
宫欧看着,胸口像被什么攥着,跟着隐隐作痛。
医生给时小念包扎完,又开始拿出输液袋。
宫欧一震,“为什么还要输液?”
“这位小姐发烧了,您不知道吗?”医生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可能是淋雨淋的,也可能是手伤发炎引起的。”
“发烧?”
宫欧震惊,立刻冲过去,推开医生,伸手抚上时小念的额头。
果然是滚烫一片。
他竟然都没有注意,她烧成这样怎么都不和他说,宁愿被他折磨。
这女人真是倔强到了极点。
宫欧转头,冷声道,“封德,叫家里的医生!”
“是。”封德一直站在旁边,闻言点了点头,又多问上一句,“是叫帝国城堡的江医生吗?”
“叫英国家里的。”
宫欧果断地道。
“什么?将英国宫家的医生叫来?”封德震惊。
时小姐只是受了点伤加一个发烧,需要动到英国宫家的私家医生?
那可是专为宫老先生、太太调理身体的医生,从来不借用给外人。
“让你去就去!快点!安排他们马上坐私人飞机赶过来!”宫欧见他站着不动,立刻吼道。
封德不敢再迟疑,连忙匆匆走出去。
宫欧瞪向那医生,“你先给她退烧,之后就不用你了。”
国内医生喜欢动不动就输液,对人的身体有一定的伤害,会导致这女人免疫力下降。
“哦,是,宫先生。”
医生连连点头。
这场雨阴绵绵地一直下着,时小念在24小时后醒来。
她一睁开睁,就见到宫欧。
他站在床上,高大的身形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感,宫欧正低眸定定地看着她。
他好像很喜欢站在各种高处,是怕别人第一时间看不到他么。
见她醒来,宫欧立刻在她身旁半蹲下来,拧紧的眉松开,一张英俊的面庞不再绷紧,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你醒了?怎么样,还疼不疼,饿不饿?”
时小念躺在那里,身体里没有一丝力气,又酸又痛,脑子浑浑噩噩的。
她怔怔地望着他,之前的一幕幕又重回到她的脑海里。
她想谈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
他却是直接将她推到床上,不顾一切地在她身上施虐,用最原始感官刺激折磨着她。
一次又一次。
蛮不讲理。
直到她在他的怀里昏死过去。
想到这里,时小念看他的眼神有些痛恨。
每一次他都是这样,偏执地只认自己认定的,从来不肯好好听她说话。
他要她怎么样,她就必须怎么样,不能容许她偏离他的一点点轨道,一偏,他就发狂。
“是不是饿了?”
宫欧盯着她继续问道,伸手抚向她的脸。
时小念偏过脸,不让他的手碰到,抗拒之意很明显,双眼都不去看他。
宫欧的手僵在她耳侧,默默地收紧。
他看着她,压抑住被挑起的不悦。
时小念用右手撑着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被重新包扎,里边固定的长度变长了,她现在能活动的只有左手手指。
她身体里的力量像是被抽光似的,每一寸都叫嚣着酸痛。
“有没有哪不舒服?”宫欧问道,嗓音磁性,语气还算好。
时小念沉默地坐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不说话。
宫欧被完全忽略。
顿时,他胸口被挑起一股无名的火,嗓音阴沉,“你能不能理下我?”
她准备又要给他冷战了?
每次他的脾气稍过激一些,她就给他冷脸。
到底谁在上,谁在下?
时小念偏过脸,漠然地道,“我说了没用不是么,那我还说什么。”
反正她说的都会被他这个偏执狂否决。
她只是他的狗,应该被肆意玩弄,不是么。
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宫欧被再一次激怒,拳头几乎要冲她扬起。
片刻后,他硬生生地压下怒意,站起来跳下床,往外走去,步伐急促。
他控制不了自己。
再呆下去,他会再伤她一次。
但他不想再伤她。
时小念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里,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打砸踹的声响和女佣害怕的尖叫声,有什么家具、贵重物品正在支离破碎。
“乒――”
“哐――”
听着那声音,时小念闭上眼,头痛欲裂,伸手敲了敲脑袋。
宫欧的脾气真得是差的可以,从来都听不进逆耳之声,从来都不管不顾。
所以她都不敢轻易激怒他,每次都是像是弹簧一样被拉到极致,被逼得再没有一丝空间,她才会反弹。
当然了,一般她反弹的下场都不会太好过。
第一次,是被宫欧逼着走进森林,绝食绝水;
而这一次,她在床上被他弄昏过去。
而她的话,对他来说始终还是没用。
外面不断传来物品落地破碎的声音,时小念听得额角的神经直跳。
所幸,宫欧还没坏到把她当家具一样踹的地步。
好久,外面的声音才慢慢停下来。
恢复一片安静。
时小念坐在床头,双眼茫然地望着前面,眼中有着绝望。
计划失败了。
她就不可能再离开宫欧,她要永远做着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所谓自由,遥遥无期。
一个女佣走进来,手上拿着她的手机,“时小姐,之前我看你的手机没电了,我充过电,你放心,我没开过机。”
女佣将手机交给她。
“谢谢。”时小念点头,脸色有着苍白,声音虚弱地问道,“我睡了有多久?”
“24小时。”女佣不假思索地答道。
时小念愕然,“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少爷隔一会就看一眼时间,我们想不记住都难。”女佣笑着说道,“那我先出去了,时小姐,有事你叫我。”
时小念点头,手上拿着手机开机。
一开机,n.e系统就提醒着她有多少个未接电话和多少条短信。
她打开短信页面,有很多条都是来慕千初。
慕千初…
时小念的喉咙干涩,她要怎么告诉他,计划才两天就失败了;她要怎么告诉他,她离不开了。
一阵沉着的脚步声传来。
时小念连忙将手机关掉,放到枕头下面。
宫欧从外面走进来,手上端着一个餐盘,餐盘上放着丰盛的菜色。
大概是发泄过,他的脸色比方才看起来好了一些,人显得没那么暴躁。
宫欧将餐盘搁在床头柜上,说道。
“我不饿。”
她现在没有一点胃口。
宫欧像是没听到一样,拿起一个碗放在手中,用勺子盛了一口饭放到她唇边,“吃。”
“我说了,我不饿。”
时小念偏过脸,不领情。
“听话!”
宫欧的语气用力,握着勺子的手也份外用力。
“我真的不饿。”时小念淡漠地道,声音除了虚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宫欧的声音也冷下来。
时小念别过脸,看都不看她一眼。
宫欧忽然收回勺子,将饭含进嘴里,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一巴,迫使她张开嘴,然后吻了下去。
“唔――”
时小念震惊地睁大眼,怎么都没想到宫欧会来这一套,她反抗地推他,但没什么作用。
宫欧霸道地堵住她的唇,将饭过渡喂给她,黑眸深邃地盯着她,“怎么样,是不是要我继续用这种方式喂你?”
他的语气猖狂地令人发指。
时小念很想将嘴里的这口饭吐掉,但一对上宫欧凌厉的目光,她妥协了。
她真的…没办法和一个偏执狂来比固执。
“我自己来。”
时小念认输。
“都成残废了还来。”宫欧冷冷地道,拿起勺子盛一块菜喂到她唇边。
时小念不甘不愿地吃进嘴里,味如嚼蜡。
手臂和双腿间隐隐传来的疼痛都提醒着她,宫欧怎么折磨她的。
“我不是故意的。”
安静的卧室里,宫欧的声音忽然响起,语气有些生硬。
时小念咀嚼的动作一顿。
他在说什么,不是故意什么。
宫欧又盛了一勺饭喂给她,黑瞳深深地凝视着她嘴唇上那颗颜色鲜艳的血珠,瞳孔微微缩紧,嗓音低哑,“你知道我有偏执型人格障碍,我控制不了自己。”
时小念震惊得嘴唇微颤,有些愕然地看向他。
这好像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偏执症,有这类病症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异于常人。
他却承认了。
宫欧抿了抿唇,盯着她继续说道,“所以,如果有下一次,你就给我逃。”
跑掉了,他就不会情绪失控伤到她。
“我逃得掉么?”
时小念淡淡地道,目光黯然。
他发起脾气来,她哪是他的对手,她根本反抗不了,更不要说逃跑。
“那你就不要激怒我。”他就不会发作。
他以前的脾气更差,面对她,他已经收敛很多。
她不刺激他,他不会发作。
闻言,时小念有种被倒打一耙的无力感,“我不是想激怒你,我只想好好谈。”
“你就是在激怒我!”
宫欧一口咬定,瞳孔泛着幽沉。
第123章 处理得干净一些
时小念再次沉默下来。
是她笨,一次两次都以为能和一个偏执狂争辩出是非来。
她太天真了,她是记吃不记打,这样的教训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
“你给我记着,要么永远别激怒我,要么…就学会逃跑。”
宫欧霸道地说道,要她自己学会应付的法则。
说着,他将一口饭喂到她的嘴里,动作蛮横,力度却出人意料地温柔。
时小念对他已经无话可说。
她明白,他现在可能算是良心发现,事后后悔地给她解释。
他对她还没算坏得彻底,可她还是忍受不了。
偏执狂真的太可怕。
吃过饭,宫欧亲自端着餐盘出去,时小念继续拿出手机,输入密码打开。
短信中,除了宫欧的,还有是来自时笛的,她一打开,就是时笛的各种谩骂――
【时小念,你觉得你配做一个姐姐么,抢自己妹妹的老公。】
【你觉得你现在威风了是不是,踩着宫欧和千初两条船。我告诉你,千初是爱我的,他现在只是一时糊涂,他会回到我身边的。】
【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招惹千初,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逼急了我,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看着这些短信,时小念涌出一丝怒意。
到底是她三观不正,还是时笛三观不正,为什么时笛能够这么义正词严地说全是她的错?
她迅速在短信上输入文字,输到一半,她又一点点删掉。
有什么可说的呢。
和时笛争执赢了又怎么样,她不照样还是被时家驱逐么?
那天在慕氏集团,她说出时笛找人迷jian她的事,养父母站在一旁照样连句责问都没有。
随时笛去吧。
反正时笛现在因为慕千初也不好过,她也无谓再谈什么报复。
时小念将时笛的短信删掉,然后将时笛拉进黑名单,这才去看慕千初的短信——
【唐艺给过我电话,说你们一切顺利,这就好。】
【你怎么样?唐艺说你受伤了?严重吗?你还好吗?速回我电话,我很担心你。】
【唐艺也没了音讯,小念,你究竟怎么样,如果再不给我回音,我会直接去找宫欧对峙,我真的很担心你。】
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上宫欧只是一场必输的战而已。
时小念坐在床上,拇指指尖在手机上输入文字――
【我没事,不用担心,你不要来,最近也不要再给我电话短信了。】
她回复过去。
慕千初的短信很快又发送过来——
【你怎么样,受伤严不严重?回答我,我就不发了。】
时小念看着他最后的那句话,眼睛忽然有些酸涩。
她说不要发短信,他关心她的身体还要补一句回完就不发了。
他太顺着她了。
时小念眨了眨涩涩的眼睛,输入言语亭子——
【只是摔了一跤,没事,不用担心。】
他现在还有慕氏集团的烂摊子要收拾,她怎么都不能让他为她担心。
慕千初说到做到。
她的答案发过去,他就不再发任何一条短信。
时小念伸手准备删掉短信,视线落过手机屏幕,定在那一句“唐艺也没了音讯”上面。
从天之港回来,她好像就没见过唐艺。
唐艺这个人说不上是多好,但是个很懂“做人做面子”的人,这个时候,肯定是要来探望自己。
可唐艺这次却没有来。
难道是因为在公园发那条骗她的短信,自知理亏,躲起来了?不可能,三年前诬陷她的时候,唐艺都可以继续和她装得没事一样谈笑风生。
唐艺怎么可能自知理亏。
那怎么会突然没音讯…
时小念想起和宫欧之前激烈的争吵,想起宫欧说起唐艺时那阴沉的目光,一阵寒意从背上冒起。
该不会…
时小念连忙掀开被子下床,跑了出去。
客厅里,宫欧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一腿跷起,腿上放着一份文件,他正低头阅览,声音冷冷地问道,“过多久能痊愈?”
他说的是英文,流畅而性感。
他的面前,站着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闻言其中一个回答道,“休养适宜的话一个月也差不多了。”
宫欧拿着手上时小念的检查报告,又要问话,忽然就见时小念跑出来,往客房的方向跑去。
她跑什么?不好好呆着休息。
不一会,时小念又跑回来,脸色苍白地望向他,“宫欧,唐艺和bob呢?”
几个外国人都是英国宫家的私家医生,此刻都不免好奇怪看向时小念。
二少爷是第一次为了个女人动用到远在英国的他们。
“走了。”
宫欧目光阴沉地看向她。
她突然跑出来急急忙忙地就是在找唐艺,她就那么在意那个什么老同学?
“走了?”时小念的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什么叫走了?”
她不会单纯到以为宫欧只是把唐艺母子赶走了。
如果是赶走,慕千初应该很容易找到她们,而不会在短信中说唐艺没了音讯。
“她们告辞了。”
宫欧低眸,薄唇轻启,轻描淡写地道,继续研究她的身体检查报告。
“不可能!”时小念走到他面前,激动地问道,“宫欧,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一定是宫欧。
“你在质问我?”
宫欧的语气瞬间变差,抬眸看向她,一双黑眸中强压着怒意。
“你究竟对她们做了什么?”时小念紧张地问道,“整件事都是我想出来的,与她们母子无关,尤其和bob这个小孩子没关系,你知道的吧?”
事实上,她只是担心bob。
孩子还太小,就被她们大人牵扯到这个局里来。
“我不知道。”宫欧冷冷地道,“我只知道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还想爬上我的床,可笑。”
他宫欧有那么饥不择食么。
时小念选这种女人来替自己解围,简直就是个笑话。
“她们在哪?你一定对她们做了什么。”
“对那种人做什么都不过份,妈妈想着爬别人的床,儿子也是个小色狼。”宫欧不屑一顾。
闻言,时小念惊呆住,脑子更加浑噩。
“bob到底在哪?你对那孩子做了什么?bob在哪?”
时小念问到最后,声音像是撕裂一般,心跳得特别剧烈,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往最坏的方向想去。
她害怕,她怕她的计划会害到一个那么小的孩子。
宫欧目光幽暗地看着她,她在为别人担心,却不曾这样歇斯底里地紧张过他。
他在她眼究竟算个什么?
“回房休息。”
半晌,他缓缓吐出四个字。
他要控制自己的脾气,她还有伤。
“她们到底在哪?”时小念激动地问道。
宫欧只有这四个字。
时小念在他脸上看不出一点端倪,心下更加焦急,正想再追问,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封德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手机在讲话,“行,你们把车开出天之港吧,处理得干净一些,不要被…”
话到这里,发现他们都在客厅,封德戛然而止,低了低头。
处理得干净一些?
听到这话,时小念整个人都呆住了,什么叫处理干净一些,不要被什么?不要被她知道?
不会…
时小念惊恐地望着封德,然后拔腿就往外跑。
宫欧目光凛冽,立刻丢开检查报告,从沙发上站起来追出去。
时小念不顾一切地往外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不会,不可能。
宫欧不会那么狠的,他怎么会狠到要人的命。
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不也曾被宫欧逼得差点死掉么,宫欧有偏执症,在躁怒之下做出那样的事也不稀奇。
宫欧在后面追她。
时小念冲进电梯,立刻将电梯关上。
宫欧晚到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在他不远处前关上,他吼道,“你干什么?外面在下雨,给我回来!”
她不要命了?
时小念罔若置闻。
她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一格一格往下,身体因害怕和恐惧越来越战栗。
都是她。
她激怒了宫欧,才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要激怒宫欧,为什么不忍忍…
bob只是个无辜的小孩子,他还什么事都不懂。
冲出电梯,时小念就跑出a座楼,外面还在下大雨,雨势疯狂。
a座楼前,一辆极长的车停在雨中。
保镖们穿着黑色雨衣雨裤正在往车后面搬箱子。
天色暗沉。
时小念冲出去,大雨一下子砸到她身上,砸得生疼。
她往前跑去,忽然就见保镖们拿出一条白色的布往车里铺去,“把那边的头盖住。”
时小念一下子呆住,再没有勇气向前走。
她人重重地跌坐到地上,雨水冲刷着她没有血色的脸。
死了?
来不及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是杀人凶手,是她要唐艺和bob参与进这个计划,是她让宫欧识破,是她激怒宫欧。
“不…”时小念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右手搭在震痛的头上,“我不是,我不是…”
她不是杀人凶手。
她不是,她只是想要自由而已,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蓦地,她的手被人攥住。
第124章 你能放我自由吗
她呆呆地抬起头,宫欧站在她面前,身上被雨水打湿,他低头愤怒地瞪着她,“时小念,你才刚退烧又给我淋雨!”
他将她强行从雨地中拉起来。
一见到宫欧的脸,时小念彻底情绪失控,“宫欧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杀人!”
杀人?
这女人在胡说什么。
“是我激怒你,是我制造的整个计划,你要杀就杀我,为什么要去害她们母子?”时小念大声地喊道,泪水从眼眶中落下。
她居然害死两条人命。
宫欧眼中一抹愕然一闪而逝,盯着她激动的脸。
原来是以为他杀了唐艺母子,也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给他找女人。
“你不是想借她们离开我么,我就是要你知道,不可能,这辈子你都离不开我!”大雨中,宫欧盯着她一字一字说道。
张狂至此。
封德走近,执着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