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宫欧同样回以一声冷笑,“现在你和这戏子搞到一起,我只觉得恶心。”
慕千初低眸,将酒瓶上的木塞打开。
“不过你做的很好,你让时小念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爱她的人只有我。”宫欧把扎在桌上的银叉拔起,轻蔑地注视着他,“因为,我永远不会和伤害她的人厮混在一起。”
时笛当初伤害时小念的桩桩件件如今他还记得清楚。
闻言,慕千初把手中的木塞捏紧,一双眼中掠过一抹难堪,半晌,他抬起脸看向宫欧,“可你还是想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这一点,他从宫欧的眼睛里看得出来。
“当然,地上有虫子爬我会很厌恶,它可以在任何一个肮脏的地方爬动,但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去到哪里,它应该识相地爬开,否则会被一脚踩死。”宫欧的声音如冰锋般冷。
慕千初在几个拭干净的酒杯中倒上颜色纯粹的酒液,道,“这里不是中国,这里只是个岛,岛上还有一座枪械库,宫先生没有兴趣去看一眼么?”
“你很想刺激我?”
宫欧不屑地冷笑一声。
慕千初不再说话,因为徐冰心和时小念走了过来,时笛跟在她们身后,一直低着头,脸上的巴掌印还很明显,走路都带着一丝慌张软弱的味道。
慕千初望过去,望到时小念的眉目之间透出来的自信,那种感觉仿佛与生俱来。
曾经的灰姑娘变成了公主。
曾经的公主变成了灰姑娘。
如此戏剧。
徐冰心坐在主位,四个年轻人坐在她的两边,时小念和宫欧坐在一侧,和慕千初、时笛相对而坐。
时小念知道宫欧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想着匆匆吃完晚饭,差不多就可以离岛了。
“我十三岁的时候去的时家,那时候小念十一岁,小笛十岁。”慕千初的声线柔和,向徐冰心叙说着他们少年时期的事情。
徐冰心津津有味地听着。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买菜,鱼跳来跳去,跳到我的身上,小笛被吓得厉害,我看不到,最后是小念把鱼抓起来的,弄得满手的鱼腥,其实我知道她也害怕。”慕千初说道。
黄昏的光渐渐有些暗了。
时笛坐在一旁,接着他的话补上一句,声音极小,“从小时候开始,姐就很会照顾人。”
时小念看向时笛,时笛低着头。
这种话以前买时笛说都买不到,时间真得让一个人变化如此巨大。
“小念确实很会照顾人,人又温柔,最好了。”徐冰心听得很是骄傲,接着又道,“只是小小年纪的还去买菜,都怪母亲不好,都不知道还有你的存在,否则早点接回你就好了。”
“母亲,都过去了。”
宫欧坐在时小念的右手边,对不是她做出来的食物他表得兴致缺缺,握着刀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放着嘴里。
难吃。
然后他又给吐了出来。
“是啊,我们小时候还是有快乐的。”慕千初说道,一双眼温和地看向时小念,“你记不记得,有一年下雪我们路过小胖家,他们全在那里打雪仗,他们看我是盲人,都把雪球往我身上砸,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吗?”
时小念没想到慕千初还记得那些,她淡淡一笑,“我回击他们了。”
“何止是回击。”慕千初笑着朝徐冰心说道,“伯母你知道么,小念回击了他们整整一个下午,一直到晚上,就拼命地拿雪球砸他们,硬是砸得六、七个男孩连连大叫,四处逃窜。直到后来,一到下雪天,那几个男孩子看到小念就跑,生怕被追上。”
“真的吗?看不出我们小念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
徐冰心听着女儿过去的故事笑得特别开心,连菜都不品了,听着慕千初诉说。
“后来回家,我握到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冰冷,身上的衣服也全湿了,冷得瑟瑟发抖,衣服又湿又冷地贴在她身上,她跟我说,她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宫欧将刀叉狠狠地拍在白色的盘子上,让众人都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看向他,宫欧的脸色阴冷得厉害,一双漆黑的眼中浮动着浓烈的戾气,他冷冷地看向慕千初,“那后来怎么样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薄唇,声音如雪水般寒冷。
她没力气脱衣服,慕千初又做了什么。
时小念看着宫欧眼中的阴戾,伸手在桌布下面按住他的腿,宫欧没有看她,就这么阴沉地盯着慕千初,“说,继续往下说!”
慕千初低低地笑了一声,“宫先生希望我说什么,说那天是我为小念…”
时小念蹙起眉头,打断慕千初的话。
这两个男人一定要如此对峙吗,为什么不让过去的就这么过去。
“让他说下去!”
宫欧冷冷地开口,薄唇噙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徐冰心也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时笛坐在那里低低地开口,“是妈给姐换的衣服,姐那天发高烧了。”
时小念看向时笛。
时笛居然会开口解这局,这话比从她嘴中说出来的可听性强多了,如果她开口这么说,宫欧说不定还不会相信。
“我想也是。不过慕少爷好像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宫欧冷笑一声,阴戾地看着慕千初,“是想刺激我,还是有些人已经在靠幻想在生活了?”
靠幻想生活。
慕千初握着刀叉的手有些用力,淡然地一笑,“只是随口说些小时候的趣事,宫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小时候就是小时候,小时候懂什么,我家小念可是连看到流浪猫都要收养的好女孩。”宫欧说道。
这话显然不是在夸赞时小念。
而是指慕千初不过是只流浪猫、流浪狗而已。
时小念头疼地听着。
慕千初不怒反笑,“看来宫先生对我们的小时候没什么兴趣,也是,贵族之后的生活高高在上,众星拱月,令人遥望,当然对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少年趣事不感兴趣。”
这话刻意将宫欧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时小念觉得这顿晚饭吃得无比艰难。
说话间,天色已经暗下来,院中亮起灯,灯光落在餐桌上,落在每张若有所思的脸上。
“我是对一个瞎子从失忆到恢复记忆,从公子哥到丧家犬的趣事不感兴趣。”宫欧冷冷地说道。
“好了,吃饭吧。”
徐冰心已经听不下去,好好地说着话就变成了针锋相对。
时小念都不知道这顿晚餐是怎么吃完的,佣人们把行李箱推到客厅中央,时小念前去厨房倒水,走到厨房门口,她就见时笛站在那里洗碗。
时笛身上系着围巾,一个人默默地站在洗手池前在洗碗。
时小念有些错愕地望着她的背影。
“觉得不可思议么?”
一个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时小念转过头,慕千初走到她的身旁,说道,“有没有感觉你们姐妹的境遇发生了一个颠覆性的变化,只是你变得比她的曾经更高贵,而她变得比你的曾经更落魄。”
听到声音,时笛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洗碗。
“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时笛的演技还没那么好,能把这份唯唯诺诺演进骨子里。
“这要拜宫先生所赐。”
慕千初冷笑一声,“你知道他把时家放在怎样一个国度么,你都想象不到这个年代怎么还会有那样落后的国家,那里连电都没有,吃不饱,穿不暖,治安医疗都特别差,一到下午六点,街上有的只是烧杀抢掠。他们搬了一次又一次的家,搬不掉的是可怕的命运。”
“其实最初还好一些,就在五六个月之前,宫欧又下了一个命令,把他们丢在更肮脏更恐怖的地方,他们试图做一点小生意,但别人盯上的都是时笛这个有姿色的东方女人。”慕千初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接下去的内容不言而喻。
时小念站在那里,身体有些发冷。
她没想过要时家人遭受那些,她只是要时笛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别再向自己使那些肮脏的手段。
宫欧为她报复过了头。
“现在,你知道时笛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慕千初苦笑一声,看着时小念道,“她没有死已经算是好了。”
时小念听得心寒,“那爸妈他们…”
第453章 我宫欧的一条狗
“他们都染了一身的病,现在我安置好他们。时家确实对不起你,但现在,他们也还够了。”
慕千初说道,“小念,我希望你们别再践踏时笛了。”
时小念看着慕千初眼中的淡漠,一张巴掌大的脸上微微发白,“我没有践踏她。”
她只是戒备着时笛。
她没办法不戒备。
慕千初没有说什么,一双眼睛看向她,他的眼睛里像遮了一层极薄的纱,她的脸在他眼中不是十足的清晰,那种淡淡的朦胧感让她变得更加美丽,那些年她宅在出租房里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两年,我们的变化都太大了。”
时小念说不出话来。
“你踩在了时家之上,踩在慕家之上,而我和时笛,都沦为看你们脸色过活的人。”慕千初注视着她说道。
“你明知道我没有。”
时小念不接受这样的冤枉,“是,我是回到了席家,我是宫欧的未婚妻,但我并没有高高在上,更没有对你们怎么样,时笛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时家只是被遣出国了。
她不知道时家生活成那个样子。
慕千初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半晌,他淡淡地叹了口气,“小念,你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悄然变了,以前的你会对着那么多镜头面不改色么?以前的你能陪着宫欧出席各式各样的峰会么?以前的你能和那么多的名媛贵妇谈得投契么?以前的你,眼里只有对漫画和家的向往。可现在呢?”
可现在呢…
时小念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如今的她不再画漫画,全心全意照顾家庭,照顾宫欧,做好一个n.e总裁夫人该做的事。
“我已经有家了。”时小念说道。
“是你想要的那种家么?”慕千初反问道,“没完没了地登报,没完没了的宴会,为一个男人完全放弃自己想要的一切,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念么?不,你现在只是宫欧的附属品而已,没有自己的灵魂。”
时小念攥住了自己的衣服。
她从没被人这么说过,更没被慕千初这么说。
“今天对时笛的事,你明知道他做得有多过份,可你连一句指责都没有;他在你母亲面前摔餐具,你也不责备他一句。这就是你对宫欧的爱么?包容到没有底线。”
慕千初说道,“还是说,你赞同他做的一切,你已经和他越来越像了,狂妄、高傲,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匍匐在你们脚下?”
她纵容宫欧,是因为她清楚,在宫欧的世界里只有她。
他不能再被刺激,她只有顺着他。
时笛已经将碗洗完,但没有走过来,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说话,不出一声。
“我没有。”时小念低低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
她转身欲走。
慕千初抓住了她的手臂。
时笛望着,头慢慢垂下来,手指在手臂上一下一下抓着,再没有从前的飞扬跋扈。
时小念转过头看向他,慕千初的眼中有着歉意,“对不起,小念。”
又道歉了。
慕千初苦涩地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可能是这几个月来从没有接到过你的一个电话,我心生怨恨了吧。”
他的声音充满自嘲。
“把你想得不堪一些,我就可以说服自己别再对你心存妄想。”慕千初苦涩地说道,“可原来不是这样,我现在一点都不好受。”
时小念看着他这个样子更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难受,她伸手挣扎开他的手。
慕千初将她纤细的手臂握得更紧,“抱歉和你说这些,你知道我永远都不想惹你不开心。”
“把手拿开!”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慕千初转过头,一柄长枪的枪口抵上他的额头。
宫欧目光阴冷地站在慕千初面前,单手托着手中的长枪,指尖抵着板机,只要轻轻一扣,他就能如愿以偿看到子弹穿过慕千初的头颅。
站在厨房里的时笛尖叫一声,双手抱住头蹲了下来。
时小念脸色一白,惊呆地看向宫欧,“你哪来的枪?”
把枪都拿了出来。
“得多谢慕少爷告知一声有枪械库的存在。”宫欧冷笑一声,目光幽冷地盯着慕千初,“我去了才知道,原来作为席家的女婿可以自由出入任何一个地方。”
慕千初沉默地站在那里,手一点点松开时小念的手臂。
“不要,宫欧。”
时小念担忧地看向宫欧,怕宫欧真开出这一枪。
现在的他,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
宫欧睨向她,只见时小念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一丝血色,他邪气地勾了勾唇,慢慢将长枪抬起来,帅气地架到自己的肩上,一双眼眸不屑地看着慕千初,邪如帝王,“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
慕千初依旧沉默地站在那里。
“比起杀了你,我觉得更有意思的是,等我和小念一结婚,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连席家一起继承。”宫欧笑得轻蔑,姿态高傲,欣赏着慕千初的沉默,“到时候你算什么?我宫欧的一条狗,我会派你去清理厕所。”
他轻蔑。
他的姿态高不可攀。
他浑身上下就散发着四个字:不可一世。
慕千初站在他面前,双眸淡漠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
宫欧看着慕千初,从薄唇间发出一个拟声词,模拟着枪声。
时笛吓得连连尖叫。
“小念,我们走!”
宫欧一手举着枪,一手拉过时小念的手往外走去。
慕千初站在那里很久没有动,时笛从地上站起来,跑到慕千初的身后,从后抱住他,身体还吓得发着抖。
慕千初面无表情地站着。
良久,他松开时笛的手,淡淡地道,“别怕,我会毁了那张脸给你看的。”
“我们走吧。”时笛害怕地说道,“千初,我们离开这里。”
在那个国家度过的日子早已磨平时笛所有的棱角。
这个名字在时笛每一次的午夜梦回中都成了最可怕的噩梦,只要一想到宫欧,她都恐惧得无法安睡。
“时笛,我不走,我没多少时间了,我不想一直做个失败者。”
说着,慕千初低沉地说道。
“那我陪你。”时笛毫不犹豫地说道,伸出手又抱住他,抱得特别用力,“千初,我陪着你。”
返程的飞机上,时小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手捧着杯子,脑子里全是慕千初今天和她说的话。
她想着那些话,想得身体发冷发寒。
“慕千初那男人和你说了什么,让你一直魂不守摄的!”
宫欧坐在她的对面,不悦地盯着她。
这座位是面对面设置的。
徐冰心坐在过道另一边休息,闭着双眼。
时小念抬眸看向宫欧,慕千初的声音再一次在她耳边环绕着,不知道为什么,慕千初今天说的话对她有特别大的影响力。
她看向宫欧,“五六个月前,你对时家加重了惩罚。”
五六个月前,是他们闹复合与不复合最厉害的时候。
而那个时候,宫欧让人对时家加重了惩罚,让时笛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慕千初告诉你的?”宫欧说道,随后身体向她倾去,一双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她,一双黑瞳中有着某种异样的兴奋,“我把他们两个都丢到那里去,你猜慕千初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
时小念注视着他的脸庞,他的眉目依然英俊,英俊得透着几分骨头出来的邪。
这让她的指尖发凉。
“宫欧,我觉得,我可以宽容时笛了。”
时小念认真地问道。
“因为她变成那个惨状,你就原谅了?”宫欧的黑眸一凛,冷冷地道。
“那还要怎样,他们已经经受了很多,时笛不止性格变了,连她走路也是,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得她走路不像以前那样好看了,有点瘸。”
这是因为那一枪的缘故。
第454章 我不爱你了,你也没关系
“说你想的全是我。”
宫欧继续说道,鼻子贴上她的,薄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唇,谱写着暧昧。
“我想的全是你。”
时小念凝视着他说道,眼中清澈干净,没有一点虚伪。
正因为她想的全是他,她才会害怕,才会不知所措。
慕千初说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时小念,只是宫欧的附属品,也许他说的没错。
可她现在真的只想做好宫欧的未婚妻,平安的、健康的守在他身边就好,不去想更多的。
宫欧满意地勾唇,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含住她柔软的嘴唇厮磨一番,这才放过她,坐回自己的位置。
“宫先生,席小姐,糕点来了,这是飞机上的厨师,约翰先生。”
空姐端着精致的蛋糕走上前来,身后跟着一个黄头发的外国男人。
时小念将面前的桌子放下来,空姐将手上的东西一一搁到桌上,那个外国厨师站在那里介绍道,“宫先生,席小姐,这款蛋糕我命名它高空的爱,它的材料有…”
厨师一一介绍着。
后面又有空姐端着东西走过来,不小心撞到厨师的身体,厨师离时小念很近,就这么朝她身上撞过来,整个人靠到她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厨师用英文说着抱歉,接着站起来,人还没站稳,就被宫欧一脚踹翻在地。
巨响飞机上响起。
两个空姐也跟着跌作一团。
宫欧站在那里,低眸瞪向那个男人,脸色铁青,一双眼中泛着幽冷的光,薄唇紧抿。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宫欧,她没有忽略,宫欧眼中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刚才那一秒,他几乎是杀了这个厨师。
她呆坐在那里,跌在地上的三个人离她最近,但她连扶也不敢去扶一下。
徐冰心听到声响,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的惨状。
宫欧的目光发寒,下一秒,他的脸色很快恢复如常,坐回座位上,淡淡地道,“没什么,他们不小心摔倒了。还不下去?”
“是,是。”
厨师和空姐们都还有些弄不明白情况,闻言忙不迭地站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残渣就离开。
时小念坐在那里,看着面前可口的蛋糕,已经没有了胃口。
她看向宫欧,很想问自己一句,她这样一昧纵容着他,到底有多大用呢。
治疗才是上策。
可他根本不愿意接受,她学着莫娜当初的办法带宫欧去散心,让他心境变得开阔一些,当时是有用的,可一旦有异性接近她,他又会被刺激,脾气变得特别差,比以前更加离谱。
他的偏执症,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爆了。
宫欧看向她,嗓音低沉磁性。
“控制一下,好么?”
她低声请求着他。
“谁让他借机碰你,一个色狼。”
宫欧当然明白她是指什么。
那只是不小心而已,不是故意。
时小念没有说话,继续注视着他。
他的脸色沉了沉,然后应允的颌首,越过桌子握住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手里,十指相扣。
他很喜欢和她十指相扣。
时小念看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眉眼,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划过他的眉,他的眼,描绘着他的脸部轮廓。
徐冰心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人,觉得他们浓情蜜意的画面十分养眼,不禁笑了笑,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连续坐了太久的飞机,时小念一回家就累倒在床上,几乎是昏睡过去。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看到宫欧在打人,把人打得血肉模糊,在阳光下那鲜血红得刺眼,她冲上前去拉他,却怎么都拉不住。
宫欧在打人,他拼命地打,像是疯了一样。
他转过头,阳光模糊了他的脸,可她却知道他在拧笑着。
“小念,这世界上其他男人都应该灭绝,他们看你的眼神都是在肖想,他们应该死亡,不应该活着,你是我的,你只是我的!”
忽然画面一转,罗琪站在她面前,愤怒地看着她,“是你,是你把我儿子变成这个样子的,你把我的儿子变成了魔鬼!”
突然,画面又变成了时笛,时笛被几个男人拖着往黑屋中走去,一双手拼命地扒着地,朝着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你高兴了,你得意了,这个男人为你报复了我,这样的报复你是不是很高兴,啊?你是不是高兴啊,啊…”
时笛被他们拖了进去,像吞进一个黑洞里。
时小念从梦境中一下子惊醒过来,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呼吸不顺。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在床边坐下,双眸紧张地盯着她,“怎么了?做噩梦了。”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宫欧,害怕地往后缩了缩,紧接着发,她又朝他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牢牢地抱住,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
宫欧揉了揉她的脑袋,低沉地问道,嗓音性感。
“宫欧,我好怕。”
时小念牢牢地抱住他,汗水从额头上淌进她的眼睛里,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
“怕什么?”
时小念从他怀里抬起头,双手抚上他的脸,声音带着一丝颤意,“宫欧,我们治病吧,我相信,总有一个医生能治好你的病,好不好?”
治病这种事,一定要宫欧自愿才可以,否则怎么都是白谈。
宫欧的眉头蹙起来,脸色不太好看,“为什么又提治病!”
他不满。
“我想让你做个普通人。”时小念说道。
“我现在不好么?”宫欧反问道,低眸凝视着她,“我不需要治病,我觉得我现在很好。”
时小念深深地看着他,“就当是为了我,为我接受治疗,好不好?好不好?”
宫欧斩钉截铁地拒绝。
和每一次的反应一样。
之前,时小念能劝动他接受治疗,就那一样,现在,她怎么都劝不动了。
时小念跪在柔软的被子问道。
宫欧拨开她的手,从床边站起来,低眸盯着她,冷冷地道,“莫娜说过,如果我治好了病,我对你的感情就会变淡,甚至会消失!”
时小念怔了怔,然后讷讷地道,“没关系,我没关系的,宫欧。”
她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这下,宫欧连目光都冷下来,“时小念,我不爱你了,你也没关系?”
他的眼中浮动着怒意。
时小念点头,“对,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他的感情变淡或者消失,她都可以承受的。
只要他好好的,不会被人一刺激就发狂。
“可我有关系!”宫欧瞪着她,目光森冷,“我觉得我现在很好,如果我少爱你一分,我都觉得是对你的亵渎!就像之前我不够坚定,我才为哥哥的事和你分手!那个样子的自己我不能容忍他再出来!”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他,“宫欧,也不一定就会变淡,说不定病治好了,感情还在呢?那不是很好吗?”
“在医院你被抓走以后,我就和自己发过誓,如果让我找回你,我这辈子就不会再放手!”宫欧用力地说出口,“我不会再那么蠢了!这种不是百分百几率的事我不会尝试!”
放手一次就够了。
他不会容许将来的自己再放开一次!
时小念呆呆地跪坐在床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宫欧瞪着她,因为她提起这个浑身充斥着躁意,他转过身,双手按在腰间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意。
在她面前,他愿意去压抑怒意。
在旁人面前,如果他想发火,他就直接发了。
忽然,宫欧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过眸阴冷地看向她,“为什么去了意大利一趟你就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另有什么打算,假如我不那么爱你了,或者不爱你了,你就可以和某个人远走高飞了是吗?”
宫欧的多疑也更胜从前。
时小念看着他那个样子,身心俱疲,再也说不出要他治病的话。
第455章 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
时小念慢慢闭上眼,宫欧呼吸有些粗重地吻着她,吻着吻着,他越来越用力,如野兽一般亲吻着她的唇,撬开她的唇,火舌钻入她的唇间,霸道地吻进去,辗转反侧,掠夺着她的呼吸,以及她的清甜。
慢慢的,他人将她压到床上。
他含住她的唇,一只手朝她衣内探去。
宫欧的29岁生日舞会将在帝国城堡内举办,以庭院为主场。
这是因为宫欧不喜欢太多的人进驻城堡内的空间,这对他来说是件比较难以忍受的事情。
庭院里支起无数的地灯,树木上也装饰上各种各样的灯,等待那一晚绽放最灿烂的光芒。
时小念推着婴儿车走在庭院里,身边是徐冰心陪着。
徐冰心望着众人在四周细心布置,说道,“之前订婚典礼的事,宫欧的名望终究是跌了一些,留给外面注意多是你们的这段恋情。现在几个月过去了,我看宫欧的名望能重新见长。”
时间总是能抹平一切的。
“不管花边闹得再大,宫欧确实有他的才华,这一点,人们不会忘记的。”
时小念说道,在一旁的太阳伞下停下来,扶着徐冰心在桌前的白色椅子上坐下,然后跟着坐下来。
封德领着女佣很快走过来,奉上下午茶。
“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当时的安保问题我们还会再做最后一次的演习,确保万无一失。”
封德站在一旁说道。
“封管家辛苦了。”
时小念朝封德点了点头,三个人聊着,小葵被放到草地上,小手按在地上爬着,嘴里嗯嗯呀呀地似乎想说什么话。
徐冰心见状站起来去逗小葵。
时小念一个人坐在桌前,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眼中只剩空洞。
封德站在那里,低眸观察着时小念的脸色,问道,“席小姐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烦心事。
当然有的。
时小念垂下眸,唇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低声说道,“封管家,你是心思最细腻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宫欧的变化。”
闻言,封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少爷的脾气变得更差了,不过我相信,只要席小姐在他身边,出不了大乱子的。”
时小念就像少爷的一剂良药。
只要把药喝下来了,病情就能控制住。
“暴怒善妒都是伤身的。”时小念低声道,抬眸看向封德,目光中透着几许悲哀,“而且人生无常,我怎么知道我能一直陪伴着他呢,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
封德打断了她的话,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说如果而已。”时小念苦笑着说道,捧起面前的杯子,冰凉的手指触摸上温热的杯壁才舒服一些,“封管家,他太辛苦了,我总觉得是我害了他。”
“如果我一直顺从他的安排,如果我不曾那么强硬地不和他复合,他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刺激得宫欧变成今天这样。
她心疼。
她难过。
她懊悔。
她无能为力。
“很多事是想不到的,席小姐。”封德温和地安抚着她,“我最近在查一些名医,少爷不肯接受治疗,或者吃点药压压脾气也好。”
现在只要时小念不在少爷身边,少爷的脾气就变得异常的差,难以控制,n.e和帝国城堡的人走了又走,已经换过不少人了。
频繁换人怎么都不是一件好事。
任何庞大的架构都需要坚实的基础堆砌,如果基础都松了,那上面的人怎么坐得稳。
“可那些都是精神药物,吃了也只是一时有效而已,反而造成更大的影响。”时小念说道,如果只是身体上的疾病她反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担忧。
封德沉默了,他同样头疼。
“他最近又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吗?”时小念问道。
“还好,少爷就是越来越离不开席小姐了。”
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不让时小念担心。
时小念苦涩地微笑。
宫欧对她是已经爱到有点病态的地步,明明她都已经陪着去公司了,宫欧在会议室里开会,开到一半,他突然想起她就把她叫进会议室陪着。
这样也就算了,突然想到一个话题和她聊,就当着数百人面前和她聊,把所有人的时间都浪费在那里。
凡事都应该有个度,超过了那个度,一切就变得可怕。
谁能教她应该怎么做呢。
忽然,时小念的手机响起来。
她低眸看一眼屏幕上的号码,然后站起来走到一旁,接通电话,声音冷淡,“喂。”
“席小姐,宫欧生日,我们没有收到请柬也没有收到一点消息,你知不知道这是件很失礼的事情?”罗琪有些不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这几个月来,在贵族圈子里,他们宫家已经沦为别人的笑柄。
她已经太久没有出去参加过宴会,把自己困在家里,本以为宫欧29岁的生日会给她们一点表示,结果什么都没有。
时小念站在一大片草地上,鞋子在地上磨了磨,目光淡漠,“夫人,现在在所有人的眼中,你们和宫欧是断绝了关系的。”
“订婚典礼那天,我丈夫没有出现,我也没有同意断绝关系,就算世人皆知,但这父子母子关系还是没有断。”
“是。”时小念淡淡地应声,“那您想要我做什么?”
罗琪每次找她都有一定的目的,不是为了刺激她,就是要她报告宫欧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宫欧的生日舞会上,我需要你让我们母子握手言和。”罗琪说出自己的目的。
闻言,时小念的眼中掠过一抹愕然,“夫人,现在离订婚典礼过去才四个多月,并且,兰开斯特家族能和宫家交好,也是以为你们亲情关系已决绝的缘故,现在就要修好么?”
会不会太快了点。
这不是给兰开斯特家族羞辱么。
“所以是我独自前来,我作为他们父子修好的第一站。母亲前往给儿子过个生日,又不代表什么,兰开斯特家族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现在两家的利益挂着勾。”罗琪说道,声音温婉也带着一股高高的口吻,“所以,我需要宫欧亲笔写的请柬。”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宫家急切地需要攀着她这座桥和宫欧修复关系,再一点点让宫欧回心转意,继承宫家。
修复好关系后,再要做什么都可以,时小念这个人他们暂时是真的动不了。
时小念的眸子转了转,嘴唇抿着没有说话。
“怎么,不愿意?”
“我能办到的,夫人。”时小念淡淡地道,末了又加上一句,“可我想见见holy。”
这是她刚才沉默的目的。
既然是交易,总要双方都得到好处才行。
“席小姐真是一点亏都舍不得吃,放心,只要你办得漂亮,我会把holy带过来的。”罗琪说道。
“夫人答应得真快。”
“难道我还怕你抢孩子么,如果你觉得把holy抢过去就不用顾忌着我们两个老人了,那你也将知道失去儿子孙子的老人会如何疯狂。”罗琪道。
“是,我知道的。”
时小念应了一声,她明白罗琪的意思,一旦两个老人什么都失去了,什么希望都看不到了,那他们真不会太顾忌宫欧的病。
可是她,却是全世界最顾忌的那一个人。
两人没再说什么,同时挂了电话。
时小念站在那里,握住手机呆了几秒,然后慢慢勾起唇,露出一抹笑容。
她能见到holy了。
这大概是订婚典礼以后她接受到最好的消息了,不知道holy是什么模样,和小葵长得像不像,她席钰长得很像,说不定小双胞胎也特别像呢。
时小念收起手机往回走去,封德和徐冰心相谈甚欢。
“封管家,你今天又帅了。”
时小念微笑着朝封德说道,然后在太阳伞下坐下来,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封德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一眼,他不是和平时一样的打扮么,有什么帅不帅的。
她突然好像高兴了。
“这宫欧生日,有人那么开心呢?”
徐冰心坐在一旁,看着时小念说道,以为她是为生日而开心。
“嗯,开心。”
时小念点了点头,转头往草地上看去。
小葵平时喜欢爬来爬去,两条腿特别有劲,此刻正在育婴专家的指导下试图学走路,一只手刚被育婴专家放开,她就吓得身体一晃,趴在地上。
育婴专家重新去拉她。
小葵立刻在草地上爬着就走,身上沾到一些灰尘。
“哎呀,弄脏了。”徐冰心心疼地说道。
“没事,母亲,小孩子接近大自然是好事。”
第456章 提前被找到的惊喜
时小念的笑容凝滞在脸上,不用说,因为找不到她,女佣被宫欧骂哭了,她出声问道,“宫欧在哪里?”
“在书房。”
“好,我过去,母亲你在这里坐一会。”
时小念朝徐冰心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时小念一步步走向书房,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血钻戒指。
越接近书房,佣人越少。
现在凡是宫欧的五十米范围内,大家都不敢接近。
到书房,那边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时小念走进书房,阳光从外面照耀进大片的落地窗,弧形的书桌前空无一人,只有电脑屏幕上是一堆堆的程序代码。
时小念狐疑地想着,就听到一个电子声音传来,“左边离地两米六,右边离地两米六,宫先生,这幅画已经挂得特别好。”
是mr宫的声音。
挂画?
时小念转眸,就见宫欧踩在一张椅子上,将一幅画挂在墙上,而mr宫站在一旁,仰着头,用它的电子眼扫瞄着画离地的高度,确保画挂得水平,没有一丝歪斜。
“我怎么觉得还是歪了。”
宫欧冷冷地说道,他是个吹毛求疵的人。
“宫先生,你信不过我吗?”mr宫说道,“我是自带测量系统的。”
“你都是我研发的,不用和我说你的功能。”
宫欧不屑地说道,从椅子上跳下来。
时小念站在那里望向墙上的画,那是一副肖像画,宫欧半身的肖像画,上了色的画,画中的宫欧轮廓棱角分明,英俊优雅,短发深眉,一双眼睛漆黑凌厉,犹如透过画直视着画外人一般,一双薄唇抿出高傲,完全继承了宫欧的风骨。
“这…”时小念看到画整个人一呆,“这不是我画的么?”
宫欧回过头,见到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挑了挑眉,“我当然知道是你画的,以为藏床底下我就不知道了?”
时小念差点晕倒,“这画是…”
“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时小念被问得一愣,然后点头。
这肖像画她画了很久,光一双眼睛她就画了好几天,因为要画出他的神韵,他英俊的脸庞上一双眼睛是最噬人魂魄的,所以她研究好久。
还要挤出不陪着他的时间去画画,居然现在挂到了他书房的墙上。
“怎么样,挂在这里好不好,我觉得左边的位置偏了三毫米。”宫欧站在那里沉声说道。
都离地两米六了怎么看得出偏出三毫米的?
“你为什么拿我的画?”时小念问道。
“不是给我的生日礼物么?”宫欧黑眸睨她一眼,“看你这几天鬼鬼祟祟的我就知道你有问题,原来偷着躲着画我。”
他一副看我多机智的模样。
时小念抚额,“可是这画我是准备你生日那天给你的,你现在挂出来,我已经没礼物可送了。”
他们每天都腻在一起,她偷出时间画肖像画已经是不容易,眼看他的生日在即,她上哪再变出一份惊喜的礼物?
“为什么非要生日那天给?”
宫欧挑眉,他很满意这副画。
“我是想给你惊喜,我没想到你居然把画找了出来。”
时小念欲哭无泪,她还小心翼翼地藏在床底下,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mr宫配合着她做了个摊手的动作,表达这事好无奈。
惊喜被提前揭露了。
宫欧站在她面前,穿着一件深蓝的衬衫,领口解了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听到她的话,他的瞳仁一深,薄唇掀动,“我以为就是让我去床底下找的,所以你故意鬼鬼祟祟。”
他这是在变相地说她笨么,他以为在他眼皮底下藏件礼物容易么。
宫欧看着她,然后一脚踩上椅子,伸手把裱好的画拿了下来,递给mr宫,“放回我卧室的床底下。”
“好的,宫先生。”mr宫听命。
时小念不解地看向宫欧,“为什么还放回去?”
这又是做什么。
“我到生日那天再找。省得你剩下几天又琢磨新的礼物,费脑伤神。”
宫欧一本正经地说道。
“放心,我会当从来没见过。”
宫欧搂着她坐到书桌前,食指在她的下巴上抬了抬,“以后不准鬼鬼祟祟躲起来了。”
“我是想为你准备礼物。”
“你在我身边,我就心安。”宫欧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往后退,一直退到门边,黑瞳直勾勾地盯着她,“再说,你想给我惊喜不需要躲起来,很容易。”
“很容易?什么惊喜?”
时小念讶然,他这个人除了吃的,其它方面很难讨好。
宫欧将门反手关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黑眸中泛着某种深意,嗓音喑哑,“你说呢?”
说着,宫欧就朝她扑过来,时小念低叫一声,下巴就被他抬了起来,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双手将她抱起。
一个转身,他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别闹,宫欧,大白天的。”
时小念窘迫地在他腿上挣扎着要下来,宫欧伸手一捞,将她轻轻松松地控制在自己的怀里,薄唇一路往下吻去,吻过她的下巴,继续往下。
她今天穿着一件印着点点繁星的女式休闲衬衫,宫欧在她的脖子吻着,一手抵着她的背。
时小念被吻得极不适应,人不由得挺直了背,宫欧自下而上吻着她白皙的脖子,仿佛像是在膜拜她一般。
他边吻边道,“时小念,你要能天天坐在我的怀里,任我为所欲为,就是最好的惊喜。”
“别闹了。”
时小念双手按在他的肩上,被吻得连边闪躲,又脱离不开。
他的唇炙热,灼烫着她的皮肤,吻得她情动。
“宫欧,我有事和你说。”时小念小声地说道,声音有些抖。
宫欧继续吻,薄唇靠进她的扣子,张开嘴洁白的牙齿咬住一颗扣子解开。
“你亲笔写一封请柬给你母亲吧,呃,嗯,邀请她过来。”时小念说着推开他的头,“不过现在离生日舞会没几天了,用网络传送一张请柬给她吧。”
“不要,提她干什么。”
宫欧不满地蹙了蹙眉,继续去吻她,和她的衬衫扣子做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