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瑞清这才得以逃出人堆,她跟着陈思佳往外走,心里微松一口气。
陈思佳见楚瑞清有点别扭,反而哈哈笑道:“你以后肯定圈女粉,大家都很喜欢你。”
楚瑞清表演时简直A爆帅弯,还有颜值加成,估计以后女粉是主力军。她的长相也不是楚楚可怜挂,凝眉时眼神凛冽,思考时眸中却透着一丝沉静和悠远,仿佛内心有自己的浩瀚天地。
如果忽略楚瑞清偶尔的奇怪言论,陈思佳都得承认自己有时会被新室友电到,对此类长相的女孩子没有抵抗力。
楚瑞清在心里默默记笔记,原来山下人的喜欢就是将你团团围住,以此表达热情。
不远处,宗初曼看了一眼被众星拱月的楚瑞清,又一言不发地将视线投到一边。旁边人看出她的小气闷,安慰道:“没事,这算是雕虫小技,陈思佳刚来时不也很惊艳,现在都糊进地里……”
“最后还要看人气,粉丝不买账,玩这些也没用……”
宗初曼闻言心里好受不少,嘴上却淡淡道:“谁跟她们比。”
另一边,楚瑞清和陈思佳回屋休整,昨夜湿透的纸剑和衣物都已烘干。楚瑞清穿的是陈思佳的衣服,她提议现在换回来,陈思佳却摆摆手,大方道:“你先穿吧,不用着急,我看你行李一时也到不了。”
实际上,陈思佳隐隐感觉楚瑞清家境一般,同时缺乏生活常识,不像城里姑娘,毕竟现在谁会连手机都没有?团内不少成员的家境不好,陈思佳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她尽量小心地维护着楚瑞清的自尊心,也不敢表现太明显。
楚瑞清再次向陈思佳道谢,同时挥了挥破烂纸剑,失望地发现好像飞不起来。陈思佳望着她的动作,突然恍然大悟,好奇道:“你以前是在哪里学的?我看你今天像是舞剑?”
楚瑞清在课上是空手舞剑,动作还不明显,陈思佳见她握剑,才醒悟那似乎是剑招。
楚瑞清跟陈思佳逐渐熟悉,坦白道:“我师承峨眉派云蒙真人。”
陈思佳还没见识过楚瑞清御剑的离奇本事,她似懂非懂道:“哦……你是在峨眉山上习武?类似好多动作明星去少林寺学习?”
如果楚瑞清是常年待在山上,陈思佳倒能理解她很多思维方式的独特之处。
楚瑞清解释道:“那基本是俗家弟子,还是有所不同。”她以前听三师弟阚和说过,山下人会慕名学习各宗武术,但真正能入门的是凤毛麟角。门外和门内的世界截然不同,可谓天翻地覆。
峨眉武术遍布川蜀各地,例如黄陵、青城等,弟子既有民间学习者,也有深山修行者,楚瑞清所属的分支是峨眉派云岭阁。他们偶尔也会跟其他峨眉武术传人交流,但此事基本都由阚和打理。
陈思佳听着复杂的解释,更是稀里糊涂、一窍不通,她又道:“那你们会九阴白骨爪吗?你的剑莫非是倚天剑?”
楚瑞清茫然道:“九阴白骨爪?”
陈思佳兴致勃勃:“是啊,周芷若的招数,倚天剑和屠龙刀折断后藏有秘籍!”
楚瑞清摇头。
陈思佳怀疑道:“……你该不会没看过《倚天屠龙记》吧?那可是童年的回忆啊?”
楚瑞清点头。
陈思佳震惊不已,她面对峨眉派内门大弟子,不禁痛心疾首道:“不行,我一定要给你买套小说!你在峨眉习武,居然不知道九阴白骨爪?”
陈思佳干脆上网查百科,跟楚瑞清科普起来,隆重安利这部武侠小说。楚瑞清看完资料,评价道:“倚天剑的名字挺好听,可以给我的剑命名。”
陈思佳满头黑线,吐槽道:“……这可有点中二。”她实在没法想象,楚瑞清挥舞纸剑,同时称其倚天剑的画面。
楚瑞清跟陈思佳闲聊一阵,她打了个招呼,便独自外出寻剑。她能感觉到古剑就游离在京郊,并没有逃窜到其他地方,然而却无法定位。如果三师弟阚和在场,或许能让他进行卜算,无奈楚瑞清没点亮此类技能,技能点都加在剑术。
楚瑞清后悔不迭,她当初要是跟师妹小贝学做纸剑,或者稍微学点卜算,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这一步。她搜查一下午,毫无疑问是一无所获,古剑极为狡猾,当然不会轻易现身。
楚瑞清回到宿舍时相当失落,陈思佳早猜到她没吃饭,居然在桌上摆了个鸡蛋灌饼。陈思佳现在犹如精准扶贫,好心地为楚瑞清提供衣食住行,其行为跟包养无误。
楚瑞清一直心挂古剑,此时却有点不好意思,认真道:“我可以帮你做什么吗?或者将钱给你?”
虽然她现在身无分文,但天天找陈思佳骗吃骗喝,显然不符合峨眉弟子的行事标准,总不能将别人的好视为理所当然。
陈思佳笑道:“没事,等你月底拿补贴,请我吃饭就好啦!”
楚瑞清:“补贴?”
陈思佳:“是的,虽然你还没上台,但按时上课也有补贴拿。”
初梦少女团有定期的剧场表演,楚瑞清还没被编入队伍,但好好上课也有少量补贴,每月大概一千多元。底层成员的工资很低,远没有人气成员的光鲜。
楚瑞清了然地点头,假如她真得在此寻剑到月底,到时候就将补贴都给陈思佳。如果提前拿到古剑,她就回山让擅长凡俗之事的阚和帮忙,看看如何感谢对方。
楚瑞清和陈思佳的关系逐渐亲密,带她过来的范彤却一整天都不知所踪。陈思佳怕新室友多想,解释道:“范姐平时比较忙,估计一时没顾上你,不过她工作能力很强,又是新娱过来的,做事很靠谱!”
楚瑞清捕捉到陌生词汇:“新娱?”
“新娱传媒,是超大的艺人经纪公司,据说范姐以前也是大明星身边的人……”陈思佳叹气道,“跟我们公司可不一样!”
初梦少女团本身就是小糊团,公司自然也是烂泥扶不上墙,规章制度极为简陋。
楚瑞清耿直道:“那为什么大家不去新娱?”
陈思佳面露无奈:“哪有那么容易,大公司谁招我们啊?范姐好像是由于生小孩,所以才跳出来的,原公司工作很累。”
楚瑞清似懂非懂,原来山下的世界如此复杂,她默默地聆听科普,汲取新知识。
临近深夜,范彤才姗姗来迟,她满脸歉意地敲开房门,疲惫而愧疚道:“对不起,家里有事耽误,现在才过来。”
范彤像是一日之间憔悴下来,没有楚瑞清初见她时的中气十足。她风尘仆仆、声音沙哑,却没忘记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开口道:“我让朋友去峨眉找人,你留下家人的地址和名字,到时候我们拜托当地人问问。”
楚瑞清没有证件,肯定无法亲自乘车回去,她又不知联系方式,范彤只能出此下策。
楚瑞清心生感激,她老实地应下,低头在纸上写好云岭阁位置和三师弟阚和的名字。毕竟阚和是本门最潮小青年,他跟山下人打交道次数最多,身份比较合适。
陈思佳关切道:“范姐,你脸色不太好?”
范彤眉宇紧皱,叹气道:“小孩又病了,折腾一整天……”
楚瑞清将写完的纸条递给范彤,却正好瞄到对方手腕上的黑色污渍,不由凝眉道:“这是什么?”
范彤这才发现污点,她疑惑地搓揉一番,却不起半分作用,迟疑道:“估计在哪不小心蹭到?我也没注意?”
范彤今日都在张罗重病的女儿,完全没顾得上这些细节,她发丝都颇为凌乱,没有往日干练。
楚瑞清沉吟片刻,询问道:“患者是否局部红肿、额头紫黑,浑身高热不退,同时上吐下泻、四肢抽搐?”
“你怎么知道!?”范彤面露诧异,她犹豫道,“医生已经安排吊水,但高烧一直也不退……”
楚瑞清笃定道:“这种高热由于中毒引起,估计是被毒物咬了。”
“不会吧,城里哪有毒物……”范彤将信将疑,她突然想起什么,不由掩嘴惊呼,“怪不得我女儿每天做噩梦,说梦里有大虫子追她!?”
范彤本以为是小孩生病难熬、休息不佳,所以胡言乱语,难道真是被咬?她思及此心急火燎,立刻想往医院跑,赶紧让医生对症下药。
楚瑞清提出随行,范彤略微犹豫后答应下来,对方似乎略通医术,过去也算靠谱。陈思佳颇感好奇,她干脆跟着两人,一同乘车去医院。
范彤是开车过来,楚瑞清和陈思佳坐在后排。陈思佳疑惑道:“你还学过医术?”
楚瑞清坦白:“不,只是老跟山上的虫子打交道。”
楚瑞清不想范彤恐慌,她没说这不是一般的毒虫,恐怕有点道行。
第6章
医院儿科内,四处都是忧心的家长和可怜兮兮的小孩。楚瑞清和陈思佳不熟路况,只能紧跟范彤,穿过长廊。
屋里,范彤的女儿正住院吊水,小女孩年纪不大,估计没上幼儿园,她的小手关节处红肿,同时额头发黑。孩子的外婆守在旁边,她既心疼又心焦,给孩子掖好被角。
“妈,你先歇歇,我去找医生!”范彤风风火火地赶到,对自己母亲道。
外婆望着突然出现的一行三人,不由有点发懵。楚瑞清和陈思佳礼貌地跟长辈打过招呼,她们安静地站在旁边,不敢出声打扰。
外婆皱眉:“医生早就下班,得等明天吧……”
范彤雷厉风行道:“怎么会?总有值班的,肯定能找到!妮妮是被毒物咬了,才会高烧不止!”
外婆诧异道:“住院时你怎么没说?什么时候被咬的!?”
范彤牵挂孩子,语气也有点暴躁:“哎呀,你别管啦,我先去找医生!”
外婆怕范彤的暴脾气惹麻烦,只能拜托楚瑞清和陈思佳帮忙看会儿小孩,便急急忙忙地去追范彤。
各个病床被帘子遮挡,外人看不清其中情况,楚瑞清觉得时机不错,上前观察起小女孩妮妮的模样。小女孩的嘴唇一开一合,像是陷入梦魇,嘀咕道:“虫,大虫……”
陈思佳听到妮妮微弱的呢喃,担忧道:“真是被虫咬了吗?现在怎么办?”
楚瑞清面色镇定:“只要找到合适的解毒方子,然后对症下药就好。”
陈思佳赶忙道:“那方子是什么?”
楚瑞清干脆道:“我不知道,我不学医。”
陈思佳满脸懵逼:“???”小老妹,你怎么回事,明明前面很牛逼??
楚瑞清没有撒谎,作为一心剑术的正统峨眉弟子,她在卜算、炼丹等方面造诣不深,种植药材更是二师弟的爱好。门里只有她在正经练剑,其他人都在做奇怪的副业。
床上的妮妮被痛苦缠身,她像是砧板上的小鱼,虚弱地喘着气。楚瑞清观望一番,朝小女孩伸出手,虽然没法解毒,但她可以解决根源。
陈思佳见她要摸妮妮额头,低声道:“你要做什么?”
楚瑞清没出声,她用指尖在妮妮紫黑的额头上一点,随即猛地抬手拽起。空中似有微光一闪,有什么东西被楚瑞清握入掌心,床上小女孩的额头竟褪去紫黑色,只剩下红肿。
楚瑞清感受到掌心的挣扎,她紧紧地握了握拳,小东西立马老实下来,似乎害怕被捏死。
陈思佳亲眼目睹此幕,惊讶道:“什么东西?”
驯虫显然比驯剑容易百倍,楚瑞清发觉掌心小虫的乖巧,索性摊开手给对方看。陈思佳兴致勃勃地凑上前,随即惊慌失措地跳开,差点失声尖叫!
陈思佳脸色惨白,她强行捂嘴没喊出声,义正言辞道:“太恶心啦!快丢掉!”
楚瑞清的掌心里是一条深色小蜈蚣,它甚至还鲜活地扭动。强烈的视觉刺激让陈思佳大为震撼,恨不得当场吐出晚饭。
楚瑞清为小蜈蚣鸣不平:“虽然它体型小,其实还算厉害,毕竟现在草木虫兽有灵智也不容易……”
陈思佳愤愤道:“我不管,它很丑,非常丑!”她回去要让楚瑞清洗手一百遍,女团偶像不该接触此等污秽之物!
楚瑞清觉得对方有点大惊小怪,不过她尊重陈思佳的意见,当即将小蜈蚣收起来。
陈思佳惊恐道:“你不会要养它吧!?”楚瑞清居然没立即丢掉,让她产生不好的预感。
楚瑞清面露犹豫:“可它被炼化过,直接入药有点可惜……”
这不是普通的蜈蚣,应该是被有心人喂养炼化过,相当于一件简易法宝。他们门内不太爱玩虫,一般都是用剑,但不代表楚瑞清不识货。
陈思佳眼见室友真要留虫,被气得露出家长风范。她竟祭出当代母亲名言,口不择言道:“你要是养它,就休想让我养你!房间里有你没它,有它没你!”
楚瑞清:“……”
楚瑞清试探道:“那我今晚在窗外树上打坐,你们好好相处?”
陈思佳:“!!?”你是魔鬼吗?让我们同处一室??
两人正说着,范彤和外婆已经带着医生和护士赶到。因为毒虫被楚瑞清取走,接下来的工作便简单许多,医护人员只要注射相关药剂即可。如果小蜈蚣一直潜伏在妮妮体内,这中毒的状态可没法马上解决,还要折腾很久。
众人忙碌起来,楚瑞清和陈思佳便识相地离开病房,没有给专业人士们添乱。妮妮的外婆也退了出来,她站在走廊里,痛心疾首地喃喃:“造孽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陈思佳安慰道:“没事,您放心,妮妮很快就好了。”
“唉,好什么,当妈的就不靠谱……”外婆欲言又止,像是不知该不该说这话,最后她还是抱怨道,“一天到晚拼工作,最后小孩变成这样!”
陈思佳噤声,不敢再接话。楚瑞清却有点茫然,不太明白老人的意思。
陈思佳偷偷将楚瑞清拽到一边,躲过外婆的视线,她用手指点了点脑袋,悄声道:“范姐的小孩好像天生智力不太好,据说是怀孕时落下的……”
这是公司里公开的秘密,只有初来乍到的楚瑞清不知道。范彤当年怀孕时忙事业,小孩出身后先天有点问题,让她大受打击。她会选择离开大公司,也源于想要弥补妮妮的愧疚之情。
楚瑞清露出了然的神色,解释道:“并不是智力不全,而是被毒虫控制。”
谁家小孩脑袋里窝着一条蜈蚣,估计神智都不正常。这种小蜈蚣想进入人体,必然是虫卵时被植入,然后不断寄生长大。毒虫会让宿主时不时生病,但又不会马上丧命,是很折磨人的阴损手法。
妮妮和小蜈蚣的年纪差不多大,虫卵很可能来自母体,就是曾有人给怀孕的范彤种下,然后转移到胎儿身上。现在小蜈蚣脱离小女孩,妮妮的智力自然恢复正常,估计此次大病后就能变好。
楚瑞清点了点手心的小蜈蚣,语重心长地教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要做一条匡扶正义、侠肝义胆的好虫,不能欺老凌幼。”
陈思佳:“……你再把它拿出来,我真要生气了。”
陈思佳默默吐槽:居然还对虫子进行思想道德教育,仿佛它辅修过人类语言一样。
范彤必然要在医院忙很久,楚瑞清和陈思佳没有打扰,深藏功与名地离开。陈思佳在路上买了个盒子,要求楚瑞清将小蜈蚣放入,同时禁止她给犯罪嫌疑虫放风,否则自己会表演当场暴毙。
楚瑞清倒不在乎小蜈蚣的居住体验,她乖乖地将虫子丢进盒子,忽略小虫的哀怨。
第二天,忙乱过后的范彤前来道谢,妮妮已经转危为安,她的神色轻松不少。楚瑞清简单提及蜈蚣的事情,提醒对方注意有没有得罪人。毕竟练虫不易,且行且珍惜,有人会祭出小蜈蚣,显然是下血本。
范彤看到蜈蚣大为惊骇,顿时心里凉了一半。她思索片刻,最后似有所悟,艰难道:“这回谢谢你,我大概明白了。”
楚瑞清见范彤有主意,便没再过问对方私事,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说的事情。
两人又聊了聊峨眉寻人的情况,楚瑞清便先行离开。
范彤有些恍神,心不在焉地处理着事务,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敲响。马老师探头进来,提醒道:“对啦,我才反应过来,你一直没把楚瑞清的单子给我。”
范彤:“?”
范彤面露疑惑:“我没她单子。”
马老师大为诧异:“她不上节目吗?怎么会没单子?”
范彤:“她又不是咱们公司的人,上什么节目?”
马老师:“???”
马老师:“可我早上才安排她领舞!?”
范彤:“???”
两人面面相觑,这才发觉信息流通出现问题。范彤听闻事实真相,不可思议道:“她才过来一天半,一共就上两节课,怎么能当上领舞?”
范彤由于昨天的突发事件,没有按时来公司,却闹出这般笑话,只觉得哭笑不得。她没料到陈思佳会拽着楚瑞清去上课,也怪她那天没有说清楚。
马老师规劝道:“你真不打算签?我看是个好苗子,很可能红啊?”
范彤哑然,她倒是想签,但楚瑞清目前是个无证黑户,而且有很多奇怪之处。她无奈道:“我跟她聊聊吧,到时候看她意见。”
目前有一档选秀节目正在接触公司,基本上是女团偶像类型,这也是马老师最近加紧训练的原因。初梦少女团肯定能参加,但人选却要经过节目组筛选。经纪公司自然采取广撒网策略,想要多塞人都试试,提升通过率。
马老师走后,范彤不禁胡思乱想起来,开始离奇地专业评估:如果楚瑞清真做偶像立人设,标签是什么?难道是峨眉派偶像,或者女团主武?
第7章
楚瑞清同样没料到,自己会突然成为领舞。她做事向来专注认真,虽然对山下的早功方式不太认同,但还是一板一眼地跟着练,博得马老师极大的好感。
楚瑞清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不管是动作记忆,还是肌肉控制,都远超同期水准。师父当年传授的剑招,她看一遍就能记住,更何况女团舞蹈?
马老师一贯按能力待人,立刻钦点楚瑞清为领舞,让她指导与督促众人平时练舞。这个职务类似于课代表,也算是表达老师对她的厚爱。
楚瑞清新官上任,还不明白职责,虚心向陈思佳求教:“我需要做什么?”
陈思佳娓娓道来:“其实就是私下练习时替老师点名,指导不太会的成员,偶尔做示范而已……你不用太紧张!”
楚瑞清似有所悟,这听上去跟在门里教导师弟师妹练剑没差别,她勉强算是熟练工种。既然承担起责任,她也不会随便糊弄事,像模像样地指导起旁人,并逐渐跟大家熟悉起来。
成员们私下练习舞蹈没有老师盯,基本都是由楚瑞清点名,其中缺勤次数最多的就是宗初曼。练习点名和月底补贴息息相关,类似于上班族的打卡出勤率。
陈思佳得知消息,无奈地劝道:“她向来是这样,习惯就好。”
楚瑞清点点头,再次在宗初曼名字后做上标记,便没再管这事。
隔天,宗初曼出乎意料地出现在练习室,身边还跟着平时要好的成员。宗初曼长相出众,身上有几分弱柳扶风的气质,安静地站在一边。
宗初曼不说话,她身边的人却找上楚瑞清,绽放灿烂的笑容,解释道:“是这样的,小曼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可能没法练习……”
楚瑞清坦然道:“嗯,可以。”
那人见她不通人情,继续笑着暗示:“但点名率太低也不好,以前的领舞都能通融一下,你看是不是帮个忙?”
楚瑞清眨眨眼:“你是说别记名?”
那人看她明白过来,长舒一口气,点头道:“对!”
宗初曼向来是不参与私下练习的,但点名率又跟工资补贴挂钩,过去的领舞对她是睁只眼闭只眼。宗初曼是人气成员,在公司也有自己的小团体,大家都不愿得罪她,平时会相让几分。毕竟,即使同为女团偶像,有的人就是红,有的人只是饭圈戏称的洗脚婢。
楚瑞清微微凝眉,她干脆扭头望向宗初曼,平静道:“伸手。”
宗初曼见楚瑞清突然伸出右手,不由面露茫然。她犹豫片刻,同样伸出右手,便被楚瑞清轻轻地捏了一下,心中更为诧异。
楚瑞清只是碰了碰她的指尖,随即眉头更紧,直言道:“你身体无恙,为何撒谎?”
楚瑞清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她平生最讨厌弄虚作假、谎话连篇,尤其是在早功练习方面。三师弟阚和当年找借口逃避练剑,还特意伪造出身体高热的现象,想要蒙混过关。楚瑞清发现后,当场对其来一顿竹简煸肉,进行社会毒打。
虽然宗初曼不是门内弟子,又是娇弱的女孩子,但楚瑞清仍不能接受对方造假撒谎,当即面露寒霜。楚瑞清身为峨眉派大师姐,平时会对山下不懂的事虚心求问,但她内在的心智年龄远超小姑娘们,有着不可挑战的原则底线。
宗初曼没料到,楚瑞清竟突然变脸、神色严肃,还透出几分长辈的威严。旁边人看楚瑞清如此刻板,还赤裸裸地戳穿借口,不服气地辩解:“你怎么知道小曼没病?有时候难受是看不出来的,你又不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