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是现场直播,陈思佳看着时不时扫过来的镜头,又瞟了眼面无表情的楚瑞清,提醒道:“你好歹表情好点?别进入贤者时间啊?”
陈思佳知道楚瑞清每次表演剑舞都会调动情绪,误以为对方还没缓过神来。
楚瑞清努力打起精神,认真地求教:“我们要坐很长时间?”
大师姐完成决赛的所有舞台,想到最讨厌的名次公布环节,总觉得又是漫长而无尽的等待。
陈思佳犹豫道:“嗯,应该会比以前更长……毕竟决赛还要念广告?”
楚瑞清:“……”
陈思佳望着楚瑞清缓缓变冷的神色,深切感受到什么叫“表情逐渐麻木”。
——楚老师:莫挨老子,又要加班。
——陈思佳:你快醒醒,这是决赛啊!!
——[陈思佳.gif]和[楚瑞清.jpg]
果不其然,台上的路霖没有马上公布名次,而是开始念冗长无味的广告,且又发起新一轮现场催票。练习生们本来紧张地坐在座位上,由于等待的时间过长,她们也被逐渐消耗完情绪,变得坐姿僵硬。
夏枚扭了扭身子,偷偷道:“我好饿啊,不会在排名公布前就饿死吧……”
夏枚最近节食得厉害,但如今是决赛现场,陈思佳也只能悄声提醒:“忍一忍。”
刘筱白望向旁边:“隔壁有小零食。”
师哥团TENS面前的小圆桌上摆放着散装零食和冠名饮料,只可惜练习生们面前空空荡荡,连果腹的东西都没有。
楚瑞清坐在最外侧,正好跟TENS的程檀相隔一臂之遥。她本来安静地坐着,突然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零食盘,不禁疑惑地扭头,看向送食物的人。
楚瑞清:“?”
程檀跟她对视,他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指指夏枚,磕磕绊绊道:“你儿子要饿死了……”
楚瑞清:“???”
夏枚:“???”
夏枚:这什么奇怪的师哥,怎么还替别人乱认爹??
程檀此言一出,四人皆诧异地望着他,像是颇感不可思议。他神情有点小尴尬,又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画蛇添足地解释道:“我是你们的家族粉,欢乐一家猴……”
四人望着特意比心的程檀:“……”
“欢乐一家猴”是粉丝们对宿舍四人的戏称,他们认为登上过猴图的楚瑞清等人像是小家族,楚瑞清是爸爸,陈思佳是妈妈,刘筱白是大女儿,夏枚是小儿子。因为“欢乐一家人”是经典的家族群名,她们便被称为“欢乐一家猴”。
楚瑞清沉默片刻,她静静地向座位下探手,像是要寻找什么。
陈思佳见状,连忙压低声音阻拦:“大哥,不行的!别拔剑,这是师哥!”
毫无危机感的程檀没听到陈思佳的话,他仍满脸懵懂,微微地歪头:“?”
因为《偶像新秀》决赛开创新模式,允许VIP用户在网上自选机位观看,候选区的小故事也没逃过粉丝们的火眼金睛。
——程檀粉丝跪谢大师姐不杀之恩!他不会说话别见怪!
——峨眉的猴有那么好投喂吗?程檀不看景区告示瞎喂,也不怕被大猴打死[doge]
——神特么你儿子快饿死哈哈哈!好像在指责不负责任的家长2333
——说女孩子是猴,此等师哥可以拖出去斩了,本粉丝举双手同意[doge]
漫长的广告环节结束,路霖终于开始公布最终名次,首先是第十名林小媛。随着名字的宣布,候选区的练习生们陆续上台,进行出道致辞。
第九名胡苕,第八名黑禾,第七名陈珞,第六名刘筱白,第五名何小晶,第四名夏枚,第三名陈思佳……
候选区内的人越来越少,只剩楚瑞清和辛媛孤零零地坐在前排。楚瑞清仍旧是往日平静的状态,辛媛则将背挺直,等待着最终时刻。
台下,李天剑望着大屏幕上师父的脸,他同样屏住呼吸,静待第一名的产生。粉丝们都相当焦虑,两家的票数一直咬得很紧,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路霖望向镜头,他斟酌许久,将众人胃口吊足,终于慢条斯理地宣布:“第二名,辛媛,她的票数是……”
话音刚落,舞台下的粉丝们便犹如炸开的浪花,或欢呼,或唏嘘。他们嘈杂的喊声彻底宣告最终之战的结束,既然第二名已经产生,第一名便不用言说!
辛媛听到结果,眼神稍显失落,但她很快便调节好心态,坚强地起身致辞。
她尽量镇定地站起,望着前排楚瑞清不动如山的背影,突然又控制不住地觉得,或许这样也挺好?
观众区一片欢腾,李天剑听到结果宣布,他刚要随其他人放肆欢呼,突然感觉身侧有人挤来。因为二少爷的位置是站区,所以他并没有马上警觉,直到有人在暗处用力,他才察觉一丝不对。
李天剑发现有人拽自己,不禁皱眉扭头。他还没看清来人,便被对方捂住口鼻,紧接着失去意识。
“二少爷,得罪了。”
李天剑彻底昏迷前,不由感到阵阵后悔,早知道自己不该托大,应该跟师父学成后再独自外出。
舞台上亮如白昼,衬得观众区越发昏暗,混乱中没人注意到小小的骚动,大家全都沉浸在结果发布的兴奋之中。范彤不会参与粉丝活动,所以呆在坐区,她入场时便跟李天剑分道扬镳,并没发现对方被人劫走。
《偶像新秀》决赛正式结束,范彤在后台看到楚瑞清和陈思佳,两人各自捧着奖杯。众人寒暄过后,范彤便将手机递给楚瑞清,远在峨眉山的小贝特意致电,祝贺大师姐喜提比赛第一名。
小贝贺喜完,又替阚和委婉地转达怨念:“大师姐,三师兄一直想和你联系,他还说进不了你的粉丝应援会……”
楚瑞清在节目录制中不能随意联系亲属,阚和找不到当事人,只能委屈地向小贝告状,希望师妹能伸张正义。
楚瑞清从小贝处得知阚和的号码,诚实地答道:“但我也不知道如何加入应援会……”
楚瑞清都不爱上网,更不可能混进应援会窥屏粉丝们的生活,她还真帮不了阚和。
范彤闻言,在旁悄悄插嘴:“你徒弟不是管这事吗?他刚刚还去看现场应援?”
楚瑞清并没料到李天剑亲临现场,范彤现在提起,众人才发现二少爷音讯全无。一行人在外寻找一圈,范彤也有点茫然,疑惑道:“他知道停车位置,按道理应该会来?”
李天剑是坐范彤的车过来,楚瑞清获得第一,他没道理缺席庆功宴。
楚瑞清沉默地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电话那头无人应答,实在有点可疑。如果放在平时,别说是楚瑞清的电话,就算是楚瑞清的消息,李天剑都绝对是秒回。
陈思佳:“难道是手机没电?”
楚瑞清想了想,她深感山下的设备不太靠谱,又回归原始的找人方式,拨通另一个号码。电话中传来嘟嘟声,然而楚瑞清并未等来应答,反倒听到被挂断的声音。
她一时无言,脸色微冷,又执着地再次拨号。
屋内,阚和懒洋洋地躺在榻上,他正横着手机打游戏,眼见屏幕上弹出陌生号码来电,立马不耐地再次挂断,同时抱怨道:“怎么一天到晚泄露我号码!”
阚和满腹牢骚,他早告诉李总等人不许乱传号码,却仍有人不开眼地到处散播。然而,陌生号码相当固执,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阚和游戏。他终于不堪忍受,打算接通电话暴怒一通,却听到熟悉到令人发凉的声音。
楚瑞清听到电话接通,淡淡道:“你在哪?”
阚和找小贝要楚瑞清号码后,忘记将其存入,所以没有来电显示。他听到大师姐的声音,差点从塌下跌落,下意识地屁股一凉,立即谄媚道:“大师姐,祝贺您获得……”
楚瑞清懒得应付他,她还在挂念徒弟失踪的事,面无表情道:“你陪我出去一趟,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楚瑞清弄不明白山下的电子导航,但她有专用的人型指南针,并且兼具定位、找人、寻物等多种功能。她在公司取完倚天剑,然后再带上阚和,应该算是万无一失。
电话挂断后,阚和一边仓皇穿鞋,一边怨念吐槽:“真是伴君如伴虎,我要是在峨眉,难道还坐飞机来见她?”
阚和庆幸自己没回峨眉,不然他挂电话加上爽约,还不得被打烂屁股。他望着游戏中的明世隐,不顾队友们的叫骂与举报威胁,果断挂机下线。
阚和心道:开玩笑,自己要去辅助真正的输出,现在哪顾得上打游戏?
毕竟游戏里没法杀队友,现实里可不一样,他迟到挂机会被打死。
第37章
帝都某地。
李天剑在混沌中恢复意识,却感觉腿脚还有点用不上力。朦胧中,他看清屋内豪华的陈设和沙发上保养得当的优雅贵妇,不禁一愣,眉尖微敛:“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李恒翘……”
妆容精致的祁红霜正在喝茶,她朝虚弱的李天剑举杯示意,笑道:“二少爷,好久不见,要喝茶么?”
祁红霜曾是闻名娱乐圈的美人,在当年有着响当当的名气,却在事业鼎盛时嫁入李家。李天剑并没有经历过她闻名遐迩的时代,但仍能从对方脸上窥到年轻时的风韵,只可惜此人外表与内在成反比。
“大晚上喝什么茶?你也不怕睡不着。”李天剑毫不客气,他环顾四周,寻找房间的出口,冷声道,“劝你赶紧把我送回去,要是耽误我的事情,你死一千遍都不足惜。”
李天剑想起晚上的庆功宴,不由心情烦躁,明明是开心的好日子,他却被李家的魑魅魍魉挡住步伐。他动了动手腕,感觉身体还软绵绵的,显然药效未过。
“二少爷真是暴躁,你我好歹算母子一场?”祁红霜微微挑眉,故意道,“即使是后妈,那可也是妈。”
“你可拉倒吧,深夜跟继子独处一室,能是什么正经后妈?”李天剑牙尖嘴利,冷笑着嘲道,“你该庆幸自己过气已糊,不然少不了被三流营销号报道,还连累我下水。”
李天剑向来嘴巴坏,一番话成功将祁红霜刺得面色发青。祁红霜脸色稍缓,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地俯身靠近李天剑,妩媚妖娆地笑道:“反正你爸现在昏迷病危,我也用不着装正经……”
祁红霜伸出手指,似有若无地触碰李天剑的脸庞,接着便慢悠悠地讽刺:“只可惜二少爷是个病秧子,恐怕想不正经都难呢?”
李天剑讽刺她不顾名节、水性杨花,她就嘲笑他羸弱无能、手无缚鸡之力。知情人都清楚李家二少爷常年卧病在床,估计命不久矣,连踏出房门都难。
李天剑被对方浓烈的香水味熏得眉头直皱,他向来脾气差,面对如此挑衅,直接飞起一脚,将毫无防备的祁红霜踹翻在地!
李天剑毫无愧疚地站起,懒洋洋道:“真抱歉,我最近都没生病……”他觉得祁红霜真蠢,要是自己身体差,还能出门被她抓到?
祁红霜不想对方突然动脚,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狼狈地摔倒在地,咬牙切齿道:“李天剑,你居然打女人?知不知道怜香惜玉!?”
祁红霜一向深受异性追捧,还没见过这种男人,她就算跟李恒翘撕得天翻地覆,对方也不会直接上脚?
“老巫婆,打你就打你,还要选日子吗?”李天剑说完,便懒得理她,直接往门口跑。
祁红霜挣扎着起身,喊道:“拦住他!”
门外的壮汉保镖们进门,他们面无表情地拦住想要逃走的李天剑,将出口严严实实地挡住。李天剑见状啧了一声,心中相当不满,觉得晚上的庆功宴会迟到。
祁红霜不怒反笑:“二少爷那么急着走,都不关心一下父亲的情况?”
李天剑转过身来,冷哼道:“我老爹好色又蠢,牡丹花下死,不正好求仁得仁?”
二少爷确实不知道父亲昏迷病危,应该是有人刻意压下消息,害怕传出去对家族企业的影响不好。不过他本来就对李家毫无感情,现在更像是听到陌生人的新闻。
祁红霜:“果然跟传闻一样,二少爷凉心凉肺……”
李天剑听闻父亲病危,便猜到祁红霜找上门的原因,他不耐道:“我可没心情陪你们演豪门伦理剧,你和李恒翘撕遗产,别耽误我的时间!”
李天剑只想日常辱骂李家一万遍,他就想做个普通的峨眉弟子,跟师父学点真本事,为什么会那么难?
祁红霜拍拍手,示意保镖捆住李天剑,笑道:“二少爷,这话还是等大少爷来再说吧。”
初梦传媒内,楚瑞清换去舞台装扮,从剑盒中取出倚天剑,跟范彤打了个招呼。范彤听闻她的想法,面露诧异:“你难道不去庆功宴?而且明早有出道活动……”
《偶像新秀》结束,十名练习生出道成团,明天的活动会公布女团名字。这不是普通的商演或站台,每名选手都不能缺席。现在时值深夜,楚瑞清却坚持外出,显然不太理智。
范彤提议道:“我和其他人回场内找,他可能只是手机没电。”
楚瑞清笃定地摇摇头,她的直觉向来很准,郑重道:“他是我的徒弟,我得对他负责。”
如果峨眉弟子出事,本门的长辈坐视不理,让山下人出手,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猴群里的小小猴被人偷走,行窃者必会遭遇整个猴群的报复。
范彤看楚瑞清坚持,又知道她向来固执有主意,只得让步道:“那你早去早回,明天的活动得按时到。”
楚瑞清持剑出门,便看到公司门口骚包至极的跑车。阚和从车上下来,立刻嘘寒问暖:“大师姐,最近如何?我可没有迟到……”
楚瑞清打断他滔滔不绝的叙旧,言简意赅道:“位置呢?”
“在这里。”阚和马上掏出小纸条,又不免好奇,“不过李天剑是谁?”
阚和的卜算都需要一些基本信息,李天剑一听就是男人的名字,还真不符合大师姐查人的风格?
“我徒弟。”楚瑞清说完,便展开纸条看位置。
阚和闻言,相当震惊:“师姐什么时候收徒的!?”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陪伴在楚瑞清身边的并非纸剑,而是寒气四溢的倚天剑。
“居然真找回来了……”阚和望着倚天剑感慨,楚瑞清成功收剑,便代表有正式收徒的能力。
楚瑞清瞟他一眼,凉凉道:“不然呢?”她总感觉阚和莫名在质疑自己能力。
“厉害,实在厉害,不愧是大师姐!”阚和凭借强大的求生欲,连忙称赞起来,他岔开话题,又道,“我马上开车送您去目的地!”
楚瑞清:“开车过去要多久?”
阚和低头看导航:“路况顺利的话,大概两个小时……”
楚瑞清凝眉,淡淡道:“太慢了。”这要真有事,人都快凉了。
阚和本在低头看手机,突闻旁边的倚天剑发出嗡鸣,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他仰头一看,果然见楚瑞清御剑悬空,打算启程。她踩在剑上,剑离地一米多,似乎马上就要飞天。
阚和慌张地看看四周,他发现附近没人,这才惊叫道:“大师姐,不行的!这里是帝都,你要搞死我么!?”
过去,云岭阁内有异常,阚和还能在当地糊弄过去,但帝都可不一样。他偶尔帮人卜算,都会引起那些人的不满。大师姐更离谱,居然直接御剑挑战底线!?
事急从权,楚瑞清无暇顾及师弟的不满,直接冲向云霄。阚和像是看到在王者峡谷里到处乱浪的ADC,气得原地跳脚。他开车肯定追不上楚瑞清,最后左思右想半天,鬼鬼祟祟地从车里掏出把纸剑,咬了咬牙跟上!
夜色浓厚,大多数人都在梦乡里安眠,漆黑的夜幕中却擦过一条淡淡的影。楚瑞清首次驾驭倚天剑,只觉得真剑比纸剑要快不少。她微微凝眉,起身加速,让身后拼命追赶的阚和在心中疯狂骂娘。
阚和:我专门开跑车来秀,你却跟我在天上飙剑!?
郊区别墅内,祁红霜正静候李恒翘的到来。双方最近为遗产分割撕得不可开交,祁红霜听闻李天剑出门,想起大少爷对其弟弟的关心,立马派人抓住撞进手里的鱼饵。她并没有想到,另一行人比李恒翘来得更快,而且更简单粗暴。
楚瑞清和阚和从顶层破窗而入,楚瑞清环顾一圈,面无表情道:“人呢?”
阚和拍拍身上的碎渣,神情无可奈何:“应该在楼下,大户人家有几层楼很正常……”
屋内的保镖们听到响声,上楼查看异状。阚和看着众多壮汉气势汹汹地涌进来,下意识地往楚瑞清身后缩了缩,叹道:“绑师侄的人不简单啊?”
阚和是惜命之人,他在卜算上颇有造诣,但武功不及大师姐和二师兄,也就是半桶水。他最讨厌习武,当年要不是被楚瑞清所逼,连御剑都学不会。
楚瑞清默不作声,她没有拔剑,空手便将保镖们挑翻在地。混乱的倒地声后,楚瑞清镇定从容地下楼,阚和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炮灰们,啧啧地摇了摇头。
这绝对是击垮祁红霜世界观的一天。她本来安稳地坐着喝茶,只觉凉风扫面,下一秒紧闭的大门便四分五裂,轰然炸开!
祁红霜惊疑不定地望着破门而入的两人,一个是满脸寒霜的持剑少女,另一个是扎着小辫的文雅青年。
祁红霜慌乱道:“什么人!?”
沙发尽头,被绑的李天剑却眼神一亮,更快地叫出声来:“师父!”
楚瑞清见徒弟安然无恙,这才脸色稍暖,她指尖微动,绑住李天剑的绳索便骤然断开。楚瑞清看了看屋里情况,对阚和吩咐道:“你带他先出去。”
李天剑趁祁红霜还未有反应,摆脱束缚便向两人跑来。他先看了看陌生的长辫青年,又听到师父的话,不由面露疑惑:“为什么?”
“你先跟三师叔到外面。”楚瑞清看向李天剑,语气难得温和,安抚道,“接下来的场面不适合小孩子看。”
李天剑:“?”他明明已经成年?师父怎么还把自己当小孩?
阚和蹲在地上刷手机,低头道:“稍等一下,我先查查山下帮人埋尸是什么罪,要被判几年……”
楚瑞清有点意外:“现在还要埋?”
阚和振振有词:“当然!早就不是十四年抗战的时候!”如今是和平年代,可不流行舞刀弄枪。
李天剑:“???”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什么十四年抗战??
李天剑一直觉得师父正直凛然、光风霁月,但他万万没想到,本门居然还有如此血雨腥风的一面。这也没有办法,楚瑞清等人寿命绵长,自然经历过战乱年代。他们不会罔顾人命,但人只要保护自己和重要的人,难免就有决绝的部分。
楚瑞清以前生气时最多拔剑挑战,但祁红霜胆敢绑架峨眉晚辈第一人,这属于死罪,犯下门中禁忌,无异于当着猴王的面偷小猴。在楚瑞清和阚和看来,此人已经凉了,麻烦的是后续流程。阚和抓耳挠腮,开始琢磨如何完美犯罪,又半天没想到好办法。
阚和思来想去,快要抓破头,最后为难道:“师姐,不然你就坐牢吧,反正我们寿命也长……”他动用人脉关系,给楚瑞清争取成无期徒刑,应该没有问题。
楚瑞清:“……”
李天剑当即炸毛,愤愤道:“凭什么师父要坐牢!?”
阚和安抚道:“别气,别气,以后三师叔照顾你……”
楚瑞清缓缓拔剑,凉凉道:“既然总要坐牢,打死一个或两个,差别也不大?”
阚和闻言脖子一凉,他望着锋利的倚天剑,露出僵硬的干笑,赶忙大声地保证:“稍等一下,我肯定能想出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埋尸方法!”
阚和:我作为峨眉派了解山下第一人,一定要保全自己的尊严(性命)!
第38章
祁红霜还没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暴徒,他们居然聚在一起,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地讨论毁尸灭迹。祁红霜环顾四周,气急败坏道:“人呢?还不抓住他们!?”
保镖们早就被楚瑞清撂倒,此时没人再往上冲。阚和本来正苦思冥想,听到祁红霜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由烦躁地抱头:“闭嘴,我刚才想的又忘了!”
他好不容易想出点苗头,却被输出全靠吼的祁红霜扰乱,全都忘在脑后!
祁红霜:“???”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妄图埋尸还如此理直气壮??
祁红霜刚要骂骂咧咧,阚和便干脆地捡起地上的绳索,将她捆住封口,稍后再发落。同门三人围聚在一起,开始深刻探讨如何解决此事,过程相当严谨。
阚和怕麻烦,提议道:“我们还是借刀杀人,不然肯定坐牢……”
楚瑞清不太赞同地皱眉,她说起门内过去的案例,淡淡道:“小贝当初被劫走,师父可不是这么做的。”
师父那时的手段干脆利落,楚瑞清不太喜欢阚和绕弯子的做法。
阚和义正言辞地反驳:“师姐不能老照国外的判例法来,总是遵循先例。这套在我国不适用,我们是制定法,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