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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车宽敞的后座,展锋摁下控制隔板的按钮,车后座与前排驾驶位之间,徐徐升起一道银灰色的屏障。与车子内壁一般的色泽,视觉上丝毫不显突兀,反而让人由衷体味到一种低调的奢华,以及不经意间h造的舒适宁静。
车厢里也确实舒适而宁静,只是乔小桥的内心,并没有周遭的气氛这么静谧安好。一只手被展锋拉着,攥得并不算紧,但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容易挣脱。而她整个人更是被他拥进怀里,素色的羊绒披肩随手放在他的膝头,他的西装扣子也是解开的,赤裸在外的肩颈和手臂,与他的身躯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展锋身体好,又注意锻炼,向来不畏寒,且注意风度,所以尽管这个月份的b城夜晚,温度绝对称不上宜人,可他始终是一套惯常的西装,连件薄风衣都不肯穿。
某种渐渐灼热起来的温度,沿着脊背脖颈,渐渐蔓延周身,又向内凝聚,在乔小桥心里凝成一汪温暖的泉,汩汩冒着热气,甚至时不时地泛起一颗又一颗的小水泡。伴随着他握得渐紧的手,缓缓靠拢得更近的胸膛,怦怦的心跳声,仿佛是心中那泓暖水中的小水泡不小心爆掉,又突然冒出来的声响。乔小桥脸颊上的两抹绯色渐深,整个人真如泡在一汪蒸腾着热气的暖泉中一般,口干舌燥的同时,记忆好似不受大脑控制地开始回放不久前在饭店包厢里的那个吻。火热而不失缠绵,温软的唇、灵巧的舌,还有那种啜食樱桃般的滑腻和甜美……
乔小桥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一声,身体也悄悄往自己坐的那边挪过也不知展锋是真的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在装糊涂。随着乔小桥刻意躲避的行动,他的怀抱也随之延展,身体也更为热切地贴了过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仿佛比之前更近了些,几乎是没有任何缝隙地紧紧贴着。
乔小桥挣扎着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手腕翻着,身体也跟着从他怀里挣动:“你往那边点儿,热死了。”
展锋好像才注意到乔小桥飞上霞色的脸,原本有些深幽的目光不禁含上浅浅笑意。另一只空闲的手就这样探上前,毫不犹豫地以指背贴了上去,分明是微微皱眉的表情,却被他做得格外柔软:“是不是吃太多辣,上火了?”
越躲越主动,越避越温柔,乔小桥被他刺激得都要疯了,想也不想就粗鲁地打掉他抚着自己脸颊的手,偏过脸说:“你离我远点」l就行了!”
展锋眉峰一扬,只过了一瞬,嘴角便缓缓绽出一个微笑。这女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两人认识以来,这是第几次被她打手了?尤其她刚刚那种语气,不是莫名其妙闹脾气的话,就应该……是害羞了吧?
展锋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唇边的笑容有些邪气地加深,干脆把她两只手都攥在掌中,唇也追随着她转过去的脸,在她耳垂一带不轻不重地蹭着:“我要真离你远了,才是什么都得不着了……”
乔小桥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耳垂居然会这么敏感。只是这样被他以唇瓣轻轻蹭着,整个人就难以控制地轻轻战栗,从心脏那里升腾而起的酸软,沿着腹腔飞快地向下流转。身处娱乐圈,这方面的事,乔小桥见识是见识了不少,可要说动真格的,真刀真枪得上,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从前跟李立阳在一起的时候,除却拥抱、接吻,几乎再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她是主动挑逗过对方不止一次,可每一次都被李立阳急刹车制止了,更别提什么回馈性质的爱抚和撩拨。
所以这样的体验对乔小桥来说,不仅新鲜,而且相当震撼。不过是轻轻以唇瓣挑逗,就能让人产生这般心醉神迷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她经验太缺之,还是对方的调情手段实在太超。
车内空调的温度并不算太高,可乔小桥却觉得整个人被他这样从后面圈着,手指手心被人不停地以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挑弄,耳垂和颈侧则被人以唇,以舌交替抚慰着。而那句颇具暗示意味的话,直到过了将近一分钟,才冲破层层迷雾,进入她的脑海。费了好大劲儿才明白他的意有所指,乔小桥羞不欲生,红唇微张,一句话冲口说了出来:“我后悔了!”
之前在饭馆她是吃辣太多,情绪失控,又或者今晚受的刺激太大,被气被吓得晕了头,总而言之,答应他一起回家有更进一步的那个什么,是她一时冲动,没有想好……她现在,又不想了。
展锋的唇没有半分迟滞,半截舌尖在那白皙柔然的耳肉上轻轻一卷,含在唇齿之间,轻轻啃啮:“嗯?”
乔小桥被他撩拨得倒吸一口凉气,反射性地从他掌中抽回一只手,摸索着座椅的边缘就想站起来——“唔……”结果站是没站起来,反而换来身后那人的一声低吟。乔小桥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刚才那下撑的不太是地方。可又不太确定,所以缓缓扭过脸,就见展锋微拧着眉,一只手紧抓着膝盖上的那件羊绒披风,而自己的手,不偏不倚正放在他两腿之间……
乔小桥窘得要死,摇着另一只手就往后躲:“对不起,我,我……”展锋也不费那力气去抓她了,干脆利落地摁住她压在自己那处的柔软小手,一双眼亮得出奇,也深邃得出奇,俊朗的五官神情紧绷,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就可劲儿折腾吧!”
乔小桥平常也没这么脸皮薄,可这种情况还真是头回遇到,感觉到手下那处越来越坚挺的趋势,又看展锋的眉越蹙越紧,整张脸都黑了,这回也真的不敢再乱说乱动。
两人静静僵持了几秒,乔小桥脸颊嫣红如血,放轻了声音跟展锋商量:“那个,你先松开,然后我……”
展锋没回答,而是直接以行动说明了自己的意向。压着她手的左手微一用力,握住她的手,缓缓拉开自己的裤链,另一手揽过她的脖颈,薄厚适中的唇毫不迟疑地咬住她的唇。
这一下是真的咬。
乔小桥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空闲的左手胡乱在半空挥着,就去推他的肩膀:“唔……”真把她唇咬破了,明天一早怎么见人啊!刚刚在酒会就跟周子安约好了的……
展锋却及时地松开牙齿,转而以舌尖安抚地轻舔,一边舔着,还一边张开眼看她。两人离得如此近,唇舌还连在一处,原本仿佛安抚的动作就显得格外情色,连带他凝视的目光都让人心中战栗。
气息交融,唇齿相依,乔小桥有些慌乱地闭上眼,不经意地,伴随着展锋缓缓加深这个吻,两人的眼睫在彼此的眼睑和眼皮滑过。乔小桥对眼下手上忙活着的那件事没有半点儿经验,又被人吻得头脑发晕,稀里糊涂地就收紧了手指,不意外地,换来那个男人沉重的闷哼。
第18章 意乱情迷(2)
唇被松开,乔小桥急促地喘息,跟他接吻确实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脑中的理智还没有回笼,乔小桥不满地睁开眼,就见展锋拧着眉,双眸紧闭,眉眼间的神色蒙眺,既舒服又难过的样子,难得地显出一种孩童般的脆弱。乔小桥一时看得入迷,就见展锋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眼,唇角轻撇,嗓音沙哑地命令她:“小桥,再动动……小桥,动动你的手,就像刚才那样……”
虽然之前在自己引领下的触碰和抚摸,已经舒服得让他差点儿忍不住呻吟地出声,可跟她自己主动地以手抚慰,那感觉是全然不同的。即便她的动作生涩又僵硬,还带着点儿不太明显的探索和好奇,展锋依旧觉得此刻的感觉才真是……爽得要飞上天。
最后即将要出来的时候,展锋再次将她搂了过来,只不过这次吻得不是唇,而是隔着溥溥的礼服,直fe含上她娇嫩的顶端。之前在饭馆时的意外,他确实如她所猜测的,看到她这里的反应,只是当时她已经窘得要命,而且理智也告诉他,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方,如果真做出什么,不小心被有心人发现了蛛丝马迹,对她会不好。
所以他只能佯装没看见一般的,掉转目光,将注意力专注在她脸部表情的变化。
乔小桥被他孟浪的动作惊吓地轻呼出声,又很快伸手捂嘴,生怕被前面的小高听到什么。
尽管小高从一开始就放上一张轻音乐的光碟,尽管他已经尽量将车子开得非常缓慢平稳,可车子还是早在三分钟以前就到了乔小桥家楼下。只是碍于后面那两位的动静,且没有得到展锋的命令,满面通红的小高也不敢贸然开车门下车。所以只能撕了两块纸巾,做成小小的纸团塞进耳中,老老实实端坐着。
乔小桥的担心是多佘的,该听到的,小高无论想不想听,都听到了。毕竟车子里唯一的一张光碟是柔和的轻音乐;毕竟耳朵里那两个纸团其实是做装饰用的自欺欺人;毕竟小高的目的只是想表现出作为展氏旗下工作人员的专业素养和敬业精神:对老板的任何私事,不问不说不知道。
从一旁抽出几张纸巾,帮怀里的人擦干净手上的东西,展锋依旧是那种微微笑着的神情,只是完全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绝对比表面上的“微笑”要愉悦得多。那种眼角眉梢都遮掩不住的温柔缱绻,以及那种自心底散发的轻快和愉悦,直到几年后仍让小高难以忘怀,也让不得不领着人一起上楼的乔小桥,恨不得一巴掌糊上去让他直接打道回府。
只是没办法,这次展大少的理由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充分得多。因为刚才那一番肆意疯狂,被弄脏的不仅是她的手,还有他自己的西装外套,以及膝头那件羊绒披肩。
进了屋,乔小桥双手捧着那件羊绒披肩快步冲进卫生间,并且转身就把门锁了起来。
展锋在外面慢条斯理地脱掉西装外套,避开衣角那处的污渍,将西装挂在臂弯,隔着一扇门,乔小桥都能感应到他此刻的怡然自得:“小桥,家里就一个卫生间吧?”
这不废话吗,她一个一百平方米整的房子,就一个卧室,哪来的那么多个卫生间?
乔小桥在卫生间里咬牙掩恨,一边恶狠狠地用香皂搓着手指,一边瞪着镜子里那个脸颊泛红、双眼水融的女人无声唾骂:没记性,缺脑子,堕落成性,这才认识人家几天啊!就搞到这一步了!不许脸红,不许害羞,被那个人看到肯定更得瑟了!而且会很危险知不知道!展锋的声音再次慢悠悠地响起:“小桥,我需要用下卫生间。”乔小桥满手泡沫,猛地拉开门,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眼尾微微上翘,一头短发微微凌乱,赤着脚踩在地砖上,整个人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展锋的笑意再也憋不住,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别气,很快就还给你。”
手机铃声从展锋口袋内侧传来,是乔小桥的手机。因为参加酒会不方便拿手袋,所以就暂存在他那儿。
展锋见她满手都是泡沫,笑吟吟地把手机取出来,那抹温柔的笑却在看到来电提示的名字时微微凝固住了。
周子安。
乔小桥这会儿已经匆忙用手巾擦干了手,劈手从展锋手里抢过手机,也不避讳展锋神色莫测地静静站在自己身后,一边往客厅的方向走,一边接起电话:“喂?”
手机那头,周子安浅酌着琥珀色的酒液,手一推,怀里的那个女人乖顺地起身站到一边:“小桥,是我。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我还没睡。”
“那就好。”周子安的嗓音听起来格外轻快,仿佛今晚那个在酒会上艰涩告白的男人并不是他,而他和乔小桥只是关系愈加亲密的挚友:“我今晚的那个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明早过去你们公司没问题吧?”
“我刚从外面回来,还没跟我的经纪人谈。”乔小桥如实相告,语气诚恳,显然对这次的合作非常在意,“不过应该没有问题的。我现在就跟公司那边确认一下,稍后给你回拨过去好吗?”
身边的女人无声笑成一朵妖娆的花,拿起一边的酒瓶为他斟酒。周子安眼皮未抬,唇边笑容盈盈:“好。我等你。”
乔小桥道了句“稍等”,挂掉电话,又赶紧拨通了李韵韵的号码。
身后,展锋望着她挺得笔直的背脊,以及周身弥漫的兴奋和愉悦,微微眯起了眼。
第二天一早,6点半,初春的天亮得还是晚。拉开窗帘一角,天边的曙光并不刺目,带着点儿遥远的薄凉,温温地照在青葱指尖。乔小桥已经打扮妥当,另一手抚了抚垂落在肩头的波浪卷,松开拉着窗帘角的手指,刚要转身,背脊突然贴上一堵温暖宽厚的胸膛,整个人被人以一种格外熟稔的姿态拥进怀里,仿佛这样的动作在过去已经做过千百次。
展锋将下巴担在她的肩窝,微合着眼,大概是刚起来的缘故,嗓音还带着一丝朦胧沙哑:“起来了怎么不叫我……”
乔小桥仍旧有些不习惯两人间仿若情人的亲昵。喜欢与他亲吻是一回事,会为他的种种举动情绪波动是一回事,可是像现在这样,拥抱的姿态,说话的语气,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掌,担在自己肩窝的下巴,轻轻蹭着自己脸颊的唇……这一切,都昭示着两人仿佛沉浸爱河多年的爱侣,可她却总觉得别扭而不真实。不怪乔小桥矫情,毕竟两人认识至今才一月有佘,她对全盘接受身后的这个男人,内心深处依旧怀着犹疑和不确定。
昨晚和李韵韵打过招呼,正好她最近都和唐清和住在一处,汇报起事情来倒是格外方便。大boss拍了板,公司的层层关节也不须她去依次打通,所以很快就回复了周子安。挂了电话,大概因为刚处理完公事,乔小桥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转过身的时候,甚至还微微愣了一下,好像压根儿忘了家里还等着一个男人。
她这般怔忪的神情,转身前的优雅疏离,以及转身后脸上那抹猝不及防的意外,展锋都瞧在眼里。不过他却没有一直在卧房通往客厅的门边傻站着,而是把西装放在洗衣机上,又打开她客厅的饮水机,烧了热水,为两人沏了两杯清淡解腻的菊花茶。
乔小桥愣愣地看了会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目光又随着他手里的杯子,扫向茶几上放置的另一杯菊花茶。前后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光景,他已经把整间屋子的格局和布置都摸熟了,甚至还翻出她放在茶几下方小抽屉里的杭白菊……
展锋笑得一派云淡风轻,不久前凝聚在眼底的阴沉不知何时,早已一扫而空。举了举手里的茶,如同房屋主人一般,柔声招呼乔小桥:“最近天燥,晚上又吃了不少辣,过来喝杯茶再睡。”
也不知是展锋邀请的语气太过自然,还是他说话的嗓音仿佛魔魅,直到在他身边坐下,端起茶喝了两口,乔小桥才恍然回过神: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客为主吗?
回想起这一整个晚上的混乱:饭馆里的折腾,以及后来在车后座上的疯狂,乔小桥忍不住心虚气短,说话的时候原本想做出趾高气扬的模样,看在展锋眼里却仿佛张牙舞爪的乖觉小兽:“喝完茶赶紧走,你明早不还要早起?”
展锋捻起她脸颊边一缕碎发:“小桥,明天周六。”
乔小桥僵了一僵,弯起红唇嘴硬道:“那我明天也要早起的!”展锋语气温柔地答应道:“嗯,我明天跟你一起起床,开车送你过去。”乔小桥嘴角的笑再次僵住,盯着眼前老神在在的男人看了一会儿,不抱什么希望地问道:“你不会已经让小高开车回去了吧?”
所以现在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张口就是要在自己这儿住下。展锋轻轻摇头,眸光微闪,笑容宠溺:“他人回去了,车子给我留下。”
乔小桥无语,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数字10:“这都多晚了,你让他一个人走回去?”追人追得再狠,也不带这样为难下属的吧?展锋“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太晚了开车确实不安全。”言下之意,即便车留在这里,她要是硬要赶他自己开车走,他之前在酒会上又喝了那么多香槟,确实是,非、常、不、安、全!
跟这种什么都早一步算计好的男人交流,实在是一件让人很有挫败感的事。乔小桥无力地垮下肩,就听展锋非常仁慈地又说了句:“所以我让家里司机过来接一趟小高,估计这会儿都到家了。”
所以再打电话让他回来接他走,来回折腾小高,才更不人道。相比之下,他这个老板实在太善良太会为下属打算了。
乔小桥放下茶杯,拨开他轻轻撩着自己短发的手,猛地站起来:“和上回一样,你睡沙发。”
展锋点了点头,没有异议,却在乔小桥朝卧室走了几步之后,突然轻柔出声:“小桥……”
乔小桥硬着心肠不转头,这男人实在太奸诈了,不提防一点儿,明天天亮之前她很可能被啃得骨头渣儿都不剩。
“刚刚在车上……”
尽管乔小桥没转脸,可展锋还是清楚地看到她的耳朵尖儿,微微地红了。
展锋坐在沙发上,无声地微笑,嗓音低沉,慢慢地说:“我想洗个澡,可以吗?”
反应过来他需要洗澡的原因,乔小桥脸颊爆红,转过脸狠狠瞪了他一眼,丢下两个字:“随、便!”
很快,乔小桥就为她轻率出口的这两个字后悔不迭。
她是独居啊独居!上哪里给这个男人找换洗衣物?而且沙发毕竟不比床上干净,就是展锋不说,她也不好让人家全身赤裸,裹着床薄被睡沙发吧?
所以当展锋带着一身柠檬草沐浴露的香气,嘴角噙笑,钻进被子里躺在她身边的时候,乔小桥第一百零一遍地咒骂自己,为什么每次一跟这个男人对上手,她永远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个?
咬着被角各种不甘心,也不敢转身,明明是专属自己的大床,她此时却只能可怜兮兮地贴在床边,生怕自己第二天一早因为睡相不好被他占去什么便宜。
担惊受怕外加心有不甘地睡了一晚,第二天闹铃只响了一声,她就醒了。照例冲了个热水澡,化了个淡妆,又按照前一天晚上跟李韵韵商量好的,换好衣服鞋子,谁知刚把窗帘拉开一个小缝,床上那个前一刻还睡得沉重的男人已经站到背后。
乔小桥感觉到身后倚靠的胸膛并不像是光溜溜的,疑惑地转过身,就见展锋不知道从哪儿捞了件蓝灰色的男士睡袍套在身上。陈旧的款式和有些老旧的质地,让乔小桥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脱口就问:“你从哪儿找来的?”
他明知道自己从前交往过男友,这样贸贸然地穿其他男人的衣服,他都不会有心理障碍的吗?
展锋嘴角微抿,笑容微绽,如同清晨草叶上的露珠:“你刚刚想事太入神,我翻遍整个衣柜,才找到这件。”
展锋极少有这般温润柔和的笑,不包含其他任何深意或心机。他本来相貌就极出众,乍然间这样温温一笑,如同君子美玉,乔小桥不禁看得微一晃神。
第19章 意乱情迷(3)
正纳闷儿他为什么提起这件事还笑得格外开心,就听他顿了顿,又说:“我看到领子上的标签用圆珠笔写了名字,乔念国,应该是伯父的睡衣吧?”
翻遍整个衣帽间都没找到哪怕一件男子衣物,唯独这一件,还是乔小桥父亲的,展锋想要心情不阳光都很难啊!
乔小桥无声地扶住额头,这么同的事,一定是她那个一板一眼当了一辈子中学教师的老妈干出来的。老爸再不靠谱,也不至于往自己穿的睡衣领子上写名字吧?
等等……她好像想起来了,怪不得第一眼没认出来,这睡衣还是去年4月,老爸过来这边出差,顺便看她的时候随着行李带过来的,在她这住了三天,走时大概忘记带走了。爸爸经常出差,记性又不好,所以老妈才在他每件衣服领子上的标签都写上姓名,怕他岁数大了,稀里糊涂的,跟同事住同一个标间弄混了衣物。过去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不过大多是颜色款式差不多的外套。乔小桥觉得自己额角的黑线都够下一锅面条了,这么旧的睡衣,就是老爸想搞混,人家其他同事也不会愿意认领吧?
乔小桥炯炯有神地扶着额头:“你待会儿赶紧给你家司机打电话,让人给你送衣服过来,这睡衣都好久没洗了,不干净的。”
他那么讲究的人,能容忍这么破旧的睡衣上身,本来就够让她意外的。
展锋微微一笑,拉下她扶着额头的手,握在掌中:“楼下车里有整套的衣服,要不你待会儿帮我取上来?”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乔小桥看了眼腕表,时间也来得及,就点了点头。
展锋又抚了下她的脸颊:“我去冲个澡,待会儿换完衣服咱们就走,我送你过去,赶得及的。”
车子开到公司楼下,乔小桥从副驾的位子下来,停在一旁的雷诺车门打开,李韵韵眉眼含谑,笑容温暖。
早上她下楼帮展锋取衣服的时候,正好被韵韵撞个正着。昨晚她也是被展锋给气糊涂了,都忘了给韵韵挂个电话,告诉她早上自己会直接去公司,不用她专程过来接。造成的结果就是她硬着头皮,当着韵韵的面,抱着一袋男人衣物上楼;而卫生间里的流水声,以及脱在卧室大床上的男性睡衣,更不言自明地道出了一切。
李韵韵这人向来不是嘴碎之辈,可大概是真心为乔小桥愿意敞开心扉接受展锋这件事感到高兴,所以从搭乘电梯上楼起,脸上的笑容就没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