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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真的懵懂无知,脑子都转动的不灵活了,更别提为自己谋算提防别人,只是本能的接受所有人给予的一切。大脑原就受创严重,没准那时小脑再跟着一块失衡,不用别人下绊子,我左脚绊右脚两腿骑门槛都能把自己活活摔死。
后来也渐渐琢磨过味儿来,却在已经不知不觉间跟大伙打成一片了。我知道金子姐总不放心我跟老板的夫妻之道,明白了过去徐梓溪白瞪我是因为所谓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发觉其他所有人对我和老板如今愈发亲密的关系都乐见其成默默支持。
我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平常鲜少愿意花时间去琢磨。与其浪费我本就不太丰沛的脑细胞机关算尽,我只会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原本因为失去记忆而苍白失色的生活也只会更加难过。可若是顺其自然不去多想,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仅我自己能舒坦不少,实则也顺了所有人的意。
不论过去我和这群人发生过什么,有仇也好有怨也罢,甚至彼此轻视不屑压根不将对方看在眼里,但在我失忆之后,所有人都若无其事的表示出对我的关切和担忧,且直到现在也没有过暗处使绊子背地里嚼舌根的龌龊事儿来,我再揪着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过去死死不放,那就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死活跟自己过不去。
轻抿了两口加了酸梅同煮的茶汤,我一边回忆着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所有,一边听着小灰讲的有关这松远镇的一些旧事和传闻。按照我自己的逻辑捋顺下来,这个故事还真颇具民间传奇色彩。
说是昨日借我们住宿那家原姓钟,那个一脸病容的中年男子单名一个祺字,家中人丁稀薄,到了他这一代更加只得他一个男丁,家中除了管家、厨娘和几名照管府邸的仆役,就只有他和他娘亲两个主子。
整件事要从约莫十二三年前说起。当时这钟祺在上元灯节邂逅一妙龄女子,人长得貌美如花,说起话来也颇有见地,不似一般小户女子畏畏缩缩。钟祺对其一见钟情,归家后镇日思念,没几日就跟母亲说了这事,并且央母亲托人去女子家里说亲。
这钟母年少丧夫,数年守寡,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独子身上,性格有些刻薄不说,对这未来的儿媳人选也很是挑剔。听说原本相中的是某个远在京城高官府邸的大户小姐,娘家那边与人家略沾些亲戚,又想着钟祺他日赴京赶考,那户人家的父兄能在仕途上多有提携,对钟祺的前途大有裨益。
此时听说儿子有了属意的姑娘,钟母倒也未一口回绝,而是让那管家出去打听此女家世背景,年龄品性。原本早就想好找各种藉口回绝这门亲事,结果管家打听回来的结果比这钟氏设想的还要糟糕。
这名女子虽然与钟祺差不多年纪,却是早就成过亲许过人,传闻克死了丈夫被夫家休出门的。身边虽没带着孩子,但这种事有没有过谁也说不清楚。而她一个女人家只带个丫鬟就到异地独居,又与自己儿子在上元灯节那样的日子邂逅倾谈,钟氏便想当然的觉得这女子为人不太地道,对其印象差到极致,在钟祺面前也封死了口,说是但凡自己有命一日,绝不会答允此女进门。
略去其中种种波折不提,钟祺最终得偿所愿娶了这女子进门,尽管不是正室。两人一共甜蜜了三个来月,新娘子就被诊出有了身孕,没几日又不知怎的莫名其妙暴毙身亡,这可是一尸两命。
故事要是到这儿就完了,也便没甚稀奇,顶多叹一句好事多磨红颜薄命之类。可后来不知怎的,钟祺突然在一日清晨击鼓鸣冤,将自己生身母亲告上公堂,说是她下毒害死自己妻子。
子告母,为的还是自己尸骨未寒的新婚妻子,以及胎死腹中的可怜孩儿,自然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的奇闻,甚至远近乡里都传的神乎其神。有人说那婆婆太过刻薄,也有人说钟祺不尽孝道,还有人说那女子就是狐狸精托生的,专门害人家中不睦,母子反目。总而言之怎么传的都有,这件事在当年闹得也挺严重,甚至那县官都不知该怎么判决才既合律法又不失人情。
当时的县太爷自然就是今日我们在山神庙见到那位。当时也已经有五十来岁,对这个案子的处理也很是慎重。结果当堂审理的时候,那钟氏又石破天惊来了一句,说已故钟祺妾室怀的根本不是她家血脉,那女子品性不良不安于室,指不定怀的是哪家的野种呢。
当时满堂哗然,那钟祺自然又与其母口头纠缠起来。县官看这也审不下去了,当即宣布先将钟氏押下,隔日再审。
结果隔日还没到,就传来钟氏自尽牢狱的消息。那钟祺本就因为妻儿过世强忍伤痛,眼下案情还未水落石出,唯一的知情人却撒手人寰。唯一的亲人没了,自己妻儿的仇也没法儿报了,整件事也陷入层层迷雾,几座大山压下来,钟祺当日就病倒了。
人都死了,案子也就成了死档,无法再继续查证。松远镇原就是个民风淳朴的小镇,县令也不是什么当世人杰,擅长勘案的,也就顺手将案子丢在脑后。未想到,这件事在三年后又有了转机。
我渐渐听得入迷,眼见小灰说了半天,这故事连一半都没讲完,而且情节益加精彩,不禁觉得今日这差事着实辛苦了他。
要知道让他跑跑腿打探消息也没什么,关键最后还有“汇报”这一条。我过去也不是没听过他跟老板汇报情况,两人都是寡言之人,小灰向来言简意赅,老板则是言辞精炼,有时挺重要的事,到他俩这儿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今日为了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这相当于变法儿的给我讲故事呢,我一边对小灰的辛苦不易感同身受,一边也惊叹于人果然是有无限潜力可以挖掘。
比如过去我就从未想到,小灰讲起故事来也是绘声绘色,颇有趣味。居然一点都不枯燥!
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清咳,我猛地回神,就见老板端着茶碗在手,正神情莫测盯着我瞧。我眨了眨眼,看了眼他手里的茶碗,突然想起一件事,忙笑呵呵朝小灰那边推了推茶壶:“讲半天了,口渴了吧?要不要歇会儿再讲?”
小灰缓缓抬眼,飞快的朝我身边瞄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摇了摇头:“多谢夫人关心,小灰…不渴。”
我突然觉得小灰此刻的身躯显得有点僵硬,表情也不似刚才平静,眼睛瞄着他的种种变化,我贴近老板耳边跟他窃窃私语:“我怎么觉得,小灰好像有点怕我?”
说完这话,我就看着晏莲侧脸,就见他微微抿了抿嘴角,眼睫扇了两扇,表情一成不变,依旧没有说话。
我正纳闷他为啥不搭理我,就听他突然说了句:“时辰不早了,故事明日再讲也不迟。你先歇下吧。”
小灰拱手应了一声,我一声还没来得及吭,人就蹿的影儿都没留。我对小灰的轻功实在叹为观止,不禁转过脸拖着晏莲的胳膊央求:“最重要的地方还没讲到,你怎么就让他走了!”
老板姿态悠闲啜着茶,悠悠然不语。
我继续摇晃他的胳膊:“还有小灰轻功好厉害,你让他改日教一教我,给我指点指点好不好?”
老板不慌不忙喝完一碗茶,起身去倒水沐浴。
故事听得正到高~潮处,我心痒难耐,同时发觉小灰同志真的是块宝,我愈加难耐。最后老板不知怎么的还不搭理我了,我落寞又孤单,难受的要命,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低头对手指。
小灰真的是挺有意思一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七叶谈小剧场小灰篇之二:
雪少:故事很好听啊!小灰好厉害!!O(∩_∩)O~
小灰:…
雪少:不要这样嘛~ 所有配角里,除了当年那位恪恪皇叔,我最喜欢你了!~(@^_^@)~
小灰:你让他一生未娶。
雪少:这个,我不是舍不得么 %>_<%
小灰:那你舍得我么?
雪少:~~~~(>_<)~~~~ 当然舍不得了,紧紧抱住!
小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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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十二章 睡不着 ...
沐浴过后,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跟老板两人在床上腻了一下午的缘故,还是因为小灰讲到一半的故事勾起了精神,我撑着额头侧躺在床里侧,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就是睡不着。
下雨的夜里,空气都比往常凉爽许多。晏莲却依旧没有穿上衣,只套了条裤子就上了床,顺手解下簪子打灭了两盏蜡烛。
我见他从仰面朝上躺着,双目轻阖表情平静,明明并不困倦,却没有半点要聊一聊的意思。想了想,过去他哄我开心的时候也不少,今天下午又跟他这样那样的了小半天,不管他心里是做的什么打算,至少我这儿是过了一道坎。要不是对他的喜欢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越加深厚,即便由着他做到最后,内心的感觉总是不同的。
打定了主意,我也就拉的下来面子,捻起自己一绺儿头发在他颈窝搔了搔,又撑着手肘往近凑了些,等着他睁开眼看我。
谁知他脸上没有显出半点波澜,根本没有要理我的意思。
我撅了撅嘴,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畔,又用指侧刮刮他的耳垂。这样的暗示应该已经很明显了吧…
盯着他看了半天,结果人家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吐息也和平常一样,平稳匀长,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我被他这么一激,心里那小火苗噌噌就烧起来了,白天在外人面前装傻充愣,他还真当我是吃素的啊!
手一撑床板,我直接把自己半个身子压了上去,另一手扶着他的脸颊,“吧嗒”一声就亲了上去。
这回总算是睁眼了,只是跟我预期的眼神有点差异。过去我最害怕他动怒,可经过今天下午的血泪教训,我现在更怕他动~欲!
所以我手忙脚乱就从人身上爬下来,乖乖回到自己那半边床,一只手臂挡在胸前做着尽管无谓却又不得不做的防卫姿势,一面弯起嘴角朝他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老板倒没有其他举动,只是侧过身体看我。蓝中透黑的眼瞳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嘴角却一直抿着,很明显是不大高兴。
我赶紧又凑过去,在他胸膛蹭了蹭,手扒着他的肩膀仰着头问他:“晏莲,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这个问题早在静安寺的时候我就想问他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听小灰说了那个钟家的事,又想起静思的亲生父母,我突然升起一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求知欲。
对于我自己的过去,我早已经不强求全部回忆起来,但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我却第一次想要了解的多一点。
晏莲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虽然只是一瞬,但我却看的分明,这种惊讶神色里,分明是有着欢喜的成分在。
我乖乖在他怀里躺好,扭动着身体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既能靠着人肉抱枕,还能一点不漏的看清楚他所有的表情变化。等着他给我讲故事听。
老板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我心里都有点没谱了,才缓声开口道:“母亲是个性子很刚烈的人,在我五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去世了。父亲一生中有过很多女人,对母亲并没有比其他姬妾更多的情感,对我曾一度抱有期望,晚年时则始终防着我,怕我会率领手底下的人逼宫。到他死的那天,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身上流着他的血,却不像他的儿子,更像我那个在中原度过大半生的皇叔。”
再度提起这个人,我也挺好奇:“就是那个李临恪?”
老板“嗯”了一声,没有再说更多的话。
从他用寥寥数语介绍完自己的父母,到提起这个在无数西夏人和汉人口中宛若传奇的人物,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淡淡的,却不是我喜欢看到的,平静镇定的平淡,尽管他现在的心绪应该也很镇定。他此刻的淡然表情,更像无形中戴上的一个面具,一种伪装,不愿意让任何人窥见他此时的真正情绪,甚至不愿意让自己面对内心真实的感受。
我在他肩窝那里蹭了蹭,手指沿着他的下巴缓缓朝上游走,最后停留在他的眼眉处:“你见过你那位叔父吗?”
老板好像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个人,只含混应了声,没有想要就此深谈的意思。
我突然窃笑两声,搂着他的脖子压在他的身上让他躺平,略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模样应该没你长得好…”
老板略略抬了抬眉,我笑容加深,勾了勾他的下巴说:“不过既然传闻中说他一生风流不羁,身边环肥燕瘦无数,应该比你更有风情。”
老板抿了抿唇,问出这句话时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大甘愿:“你怎知我长得比他好?”
我没想到不过一句逗他玩的话还真让他上了心,笑着在他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说:“相信我,这年头长得比你好看的男人真不多!”
老板脸色微变,语调却愈显亲切平和:“七叶是如何知道的?”
我挠挠后脑勺,不经意将身后的头发带的滑落不少,垂了一多半在他身上和脸畔:“唔…印象中我过去好像看到过不少美男,反正我们那边的男人各方面质量下滑,跟你没得比。”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他一把带翻,整个人变成柔弱不堪压倒在下面的姿势,他的表情也是少有的冷冽:“想起你在‘那边’的事了?”
对于这一点,我自己也没摘清楚,他这么一问,我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也说不好…只是模模糊糊有些印象,那边,跟这里…挺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
“嗯…比如现在这种天气,走在大街上可以想穿多短就穿多短,露腰露背露大腿怎么露都行,鞋子也可以露脚趾头。”
“还有可以吃又凉又甜的冰棍,呃,就是有点像咱们汴京的那个七夜玫瑰雪,不过更硬一些,口味也更丰富。反正好吃的东西挺多的,好玩的东西也比咱们这边多。”
“在那边女人跟男人讲话不用像咱们这里这么麻烦,要是碰上喜欢的,女人可以主动追求…”
老板勾着嘴角略笑了笑:“怎么不说了?”
我小心翼翼勾着他的脖子,缩了缩手指:“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凶…”
我好想隐约听到什么东西在磨啊磨的,好像绿纱坊街对过那个卖豆腐家的小毛驴拉碾子磨黄豆的声音啊…
老板突然抬手拨拉开我的手臂,回到自己那块地方,倒头就睡。而且还面朝外头,手臂也收在身前。
不搭理我了…
我特别委屈。明明是他要问的,我说了他还不高兴。而且我只是对过去和现在生活的地方做了比较,我又没说我比较喜欢过去那种…
其实现在生活的地方优点也很多啊,比如空气清新,食物干净无污染,还有人可以灰起很高,可以用内力把坏人震的翻白眼吐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模模糊糊的印象里,可没有人像老板这样对我这么好…
我蹭了蹭,又蹭了蹭,把床单都给蹭的皱巴巴的,终于成功蹭到他身后,接着一把搂上老板的腰,腿也缠上去,整个人呈八爪章鱼状将老板缠个死紧。
老板却没有我预想和担心中的再有任何闪躲的动作,就那么任由我从后头抱着。我也顾不得这样待久了大腿和胳膊会酸,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闭上眼准备一觉到天亮。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突然发现自己和老板的姿势又回到了从前,两人面对面都侧躺着,脖子下面枕着他的胳膊,整个人都蜷在他怀里,两条腿也被他夹着,暖和又舒服,天气热的时候连被子都不用盖。
起床洗漱吃早餐,老板依旧和往常一样不多话,直到我们坐上马车准备出城。
马车行了一段路,我坐在车厢一角偷瞄了他半天,也不见他有要搭理我的意思。一咬牙一跺脚,反正也没别人,我又打定主意要把他攥牢手心儿,丢脸就丢脸了!
我“腾”一下站起来,一把掀开他手上的地图册子,勾住他脖子整个人骑跨上去。眼看着他冷若冰山的表情刚有了一丝丝的松动,我心中大喜,咬紧牙关准备乘胜追击,突然感觉车厢一摇晃,我整个人顺着他大腿就往后出溜,吓得我“啊”一声叫出来,一句话脱口而出嚎出来:“你怎么不抱我…”
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摔到半空要自由落体了,又突然被他一把捞了回去,原本冷冰冰的眼睛也显出两分笑意。
再度回归老板温暖又可靠的怀抱,我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句“一语双关”的话,而且就刚才那嗓子,现在又是一大清早的,估计连带另外两辆马车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又见他眼中笑意愈盛,嘴角从刚才起就噙着一抹温度不低的弧度,更是气的我直哆嗦,想也没想一低头,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嘴还没撒开,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格外僵硬且略带颤栗的声线:“夫人…”
回想起我此刻的姿态,整个人格外豪放的跨在老板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肩膀,还埋在人脖子那里又咬又啃,我又惊又怒,扼腕不已,昨晚下决心要给小灰留个好印象的计划再度遭遇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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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十三章 迷雾重 ...
最后还是老板替我解了围。
一把抱起我让我在他身边坐好,又为我理了理垂落腮边的一绺儿头发,看也没往小灰那边看一眼:“何事?”
我原本打算争做豪放女的劲头被小灰那一声支支吾吾的“夫人”碾落成尘,飘散风中,只能半掩桃花面靠在老板怀里,假装不胜娇羞的任他拨弄我的头发。心里早对他表里不一的无耻行径大加唾骂,唾沫星子加起来都能绘成一幅满天星了…
这不就是让手底下人看到我对他上赶着又搂又亲了么,不信掉个个试试!一准小灰那倒霉孩子得再遭遇一次一阳指铁砂掌神马的。
估计小灰也是想到这一点了,我用眼角飘着,这孩子打从叫出那声夫人之后就没再抬过头。这会儿怕了,晚了!凭什么就怕老板不怕我,凭什么这么差别待遇,今年过年之前我要不把你这倒霉孩子嫁出去,我…我就跟你姓!
心里打定主意,我笑的愈加亲切和蔼,拂开老板的手笑眯眯的走到车门边,看小灰:“小灰,什么事啊?”
我这是不错眼珠的盯着小灰瞧,自然将他面部肌肉僵硬嘴角连番抽搐的变化看的一清二楚,尽收心底。小样儿的,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么!
小灰同志对我有意见我是看出来,不过对他的专业素养还是要客观公正的认可的。这不,眼睛是不敢看我,该回答的问题还是好好答了:“回夫人的话,前两日那位借咱们住宿的钟公子拦了咱们的车,说是想要搭一程,到下一个镇子。”
我觉得奇怪,不由得探出脑袋往外头瞅了一眼,就见那个男子果真站在一边等着。怀里还抱着个灰扑扑的包袱,一只手里提着个大大的木匣子,这样子…我不禁张了张嘴,不是要搬家吧?
老板也听到我和小灰的对话,这时便说:“让他进来罢。”
我惊讶的扭头,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好心眼儿了!
谁知老板朝我嫣然一笑,真的是嫣然昂!就是那种媚眼横飞、嘴角轻扬,神情魅惑、气质出众…以下省略一千字,总的概括来说就是让人口水直下三千尺,想直接扑倒就地正法的那种笑容。
我心里这个气啊!
你们说我刚才费那么大劲儿我图什么啊?不就是想跟他撒个娇服个软,让他别再像昨晚那么跟我置气,我俩美滋滋乐呵呵继续游览全国么!
结果我这又是投怀送抱又是手脚并用的,人家不仅不买账还当着小灰的面倒打一耙给我难堪!不仅成功扳回一局让我无颜以对父老乡亲而且还招呼进来一个陌生人跟我旅途同行!不仅不大度善良原谅我小小的过错而且还因为一个外人笑得那么祸害人间!
别以为是个男的我就不会多想!
这年头防火防盗防小三的革命运动早已在世界范围内如火如荼的全面展开,防萝莉防御姐防邻居防亲戚防闺蜜防同事最重要也是最容易忽视的一条,就是要防、男、人!
男人已经进来了。
我放下帘子,靠着车门坐下,也没回原来位置,就这么坐在钟姓男子的对面,也不去理老板怎么看怎么想,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十八~禁二十五~禁的XX镜头,想叫停都来不及。
谁知那姓钟的男子一扫往日病容,脸上虽带着几分憔悴,精神却是相当不错的。尤其原本就清澈锐利的那双眼睛,今天看人的时候更加清亮几分。也不畏惧我的逼视,就那么淡淡笑着与我面对面眼瞪眼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两声,咳了咳嗓子,道:“夫人…姑娘,倒是机智过人啊。”
我一听他称呼上措辞的变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没穿那件披风,自然也没有帽子遮头发。我平常最常梳的就是一束高高马尾,然后用跟衣裳同个颜色的丝带一圈一圈缠上,这种发式肯定不能是已婚妇人梳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头一天老板才会在第一时间给我戴上帽子遮挡。而我在下车之前,则干脆把头绳解开,然后才下车接受那几个衙役的盘问。
“先生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居然知道我们是怎么骗过那几个衙役的。
那姓钟的笑了笑,刚要说话,老板此时插了一句:“不知先生此行要往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