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一整晚没怎么吃东西,随便垫垫胃。”见她目光落在蛋糕上,赵方然补充似的解释。
“你们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甜食吧。”
和悦仰头看着他,秋清安的父亲,一个俊秀安静的男人,先前宴会上两人碰过面,一同陪在赵老爷子身边,但气氛实在不算好,不管是赵老亦或是秋清安,都似乎有寒暄不完的人上前来打招呼,唯有他站在一旁,存在感有些过于低了。
大概是因为他的长相,和秋清安相似度极高,和悦对他反感不起来,笑了下,礼貌接过递来的蛋糕,朝他颔首。
“谢谢。”
“这样的场合是不是很累?”他顺势坐下,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周遭光线黯淡,耳边只有树叶被风吹动的簌簌声,身后不远处却是灯火通明。
和悦点了下头,“嗯,人好多,都不认识。”
“慢慢习惯就好了。”赵方然说,侧过头看她,嘴角有淡淡笑意。
“清安当年刚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不适应,经常一个人躲起来。”他说完,看了眼四周,想起什么。
“对了,他就喜欢呆在这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坐着。”
“这样啊”和悦笑了笑,低下头没再说话。
“你们是很早就认识了吧?”赵方然又开口,和悦嗯了声,“高三同班了半年。”
“难怪”他若有所思。
“他当初答应我愿意回来,唯一的一个条件就是不能干涉他的自由,尤其是婚姻。”
“所以到现在,我和他爷爷都不敢反对他的决定。”话音落地,赵方然连忙补充。
“当然,我们不是不喜欢你的意思,相反,我觉得有你在很好,那个孩子”他迟疑了下,眼中带了点失落。
“他恨他爷爷,也讨厌我,身边没有亲人,交心的朋友也不多,能找到一个喜欢、可以相伴终生的人,我很为他感到开心。”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意你,同你在一起时,比他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像个活生生的,真实的人。”
赵方然走了,只剩下和悦一个人,她看着手里那个玛瑙红的翡翠戒指,复古花纹,正中是一颗光滑水亮、鲜红欲滴的红玉石,四周一圈都镶着碎钻,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韵味。
赵方然说这是秋清安的祖母留下来的,原本是想给他妈妈,后来出了那件事情,赵方然也心灰意冷,把这枚戒指藏了几十年,现在终于找到归属,交到了她的手上。
思考着,身旁传来脚步声,秋清安久未见她,寻了过来,看和悦坐在那里发呆,微沉了声音。
“在想什么?”
“刚才看见你父亲。”和悦把手里戒指交予给他,神色平常说:“这个是你奶奶的。”
秋清安没动作,垂眸看了眼,又抬起:“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
“那我暂时保管。”
和悦收起,秋清安定定盯着她,神情也没有不悦,须臾,他朝她伸出手。
“走吧,结束了。”
“好。”和悦径直站起来,忽略了面前的那只手,秋清安眼底略过阴霾,手掌往下,紧扣住,把她牵牢。
“司机在外面等我们,待会路过祥记,要不要再吃点其他东西?”
“不用了,刚才吃了块蛋糕。”
“嗯。”
沉浸在夜色下的小花园,两人的背影渐渐走远,直至消失不见。
赵老的生日宴过后,秋清安出奇的忙碌,他好像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每天深夜才归,有时候和悦一觉醒来,旁边都是空荡荡,不知道昨夜有没有人来过。
同周蜜见面时,才知道最近江浩然也是如此,回去路上,和悦再三思考,还是在手机上旁侧敲击了一下江浩然,原来是最近赵氏集团和蒋家的几个合作出了纰漏,公司上下都在加班加点。
和悦正想着其中关键,手机就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是Tim发来的信息,赵媛的病情又复发了,再次住进了医院。
这晚等到了将近十二点,秋清安才推门进来,和悦坐在沙发上打瞌睡,一听到声响,立刻惊醒了。
她仰起头看过去,秋清安没料到她还在,扯开领带的动作停了下,出声问:“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和悦起身,朝他走近。
“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秋清安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纯净水,喉结轻动,唇上有淡淡水渍,和悦平静地开口。
“我妈妈病情复发再次住院了,我要去看看她。”
秋清安动作顿住,过了片刻,轻轻放下手,侧头看她,面露沉吟,缓慢道。
“等我忙完这两天”
“一周前你就是这么说的。”和悦截断话头,冷静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一去不复反吗?难道这么久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我还能信任你吗?”他轻声反问,眉头微拧,和悦瞬间像是被人抽走全身力气,肩膀微不可查的塌了下来。
“你不可能把我绑在你身边一辈子,哪也不能去,我是个人,不是宠物,我有最基本的人身自由权。”
“当初合同上不是说的很清楚?”秋清安眼里仿佛藏着困惑,明知故问。和悦理智一点点消弭,被愤怒取代,神色却更为冷静,接近漠然。
“那份合同怎么签的我们都明白。”
“所以呢?现在事情解决了,要反悔了?像你当年一样,献完爱心就毫不留恋的走人?”
“秋清安!”和悦被他气得眼泪都掉出来,再也维持不住表象,手握拳肩膀颤抖,咬紧牙,盯着他。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我妈妈,仅此而已!”
“不准。”
“你再说一遍。”
“我说”他注视着她,漆黑的眸子幽暗得吓人,薄唇轻启,几乎是逐字从牙齿里蹦出来。
“不、准。”
“砰——”一声巨响回荡在客厅,那扇门随着大力摇晃,撞到墙壁又反弹回来,虚掩在门边,和悦穿着拖鞋冲了出去。
秋清安僵直站在原地,伫立几秒,面色微变,身形一动拔腿追过去。
外头已经空荡荡,没有一丁点人影,电梯显示停靠在一楼,秋清安立即疾步上前按着旁边下键,等他追到楼下,寂静的夜色中,只剩空空如也的道路。
和悦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个巨巨巨巨巨好看的文!!!
《吻痣》——曲小蛐/直接搜文名和作者名就可以传送了!
1.
传奇级鬼才歌手商骁,脖颈修长,肤色冷白,喉结旁还有一颗痣。
时代周刊在一期专人采访后,将之评为“世上最性感的一颗痣,可惜跟了世上最性冷感的人”
结果上刊第二天,娱乐小报爆出了商骁的新照片。
照片上仍是那个一脸冷淡禁欲的男人。
唯独那颗痣旁,多了一圈细细的牙印。
舆情鼎沸里,商骁再淡然不过地发了条微博——
“别吹那痣了。
你们想看她气得给我咬下来么。”
2.
全网疯了,都在猜这个“她”是哪位顶流女星。
3.
苏荷是个十八线小演员,还是负|面新闻缠身的那种。
有传闻说,娱乐巨头邢天老总是她“干爹”。
还有传闻,她为了资源泡遍了大半个娱乐圈。
直到有一次,苏荷上错微博大号,跑到鬼才巨星商骁的微博下面喊了句“老公我爱你”
瞬间热度爆出十八线——全网追着她骂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还要骂,可惜有两个人没忍住,发了微博。
【邢天娱乐-老总】:
@苏荷,这我闺女,亲的。
【骁】:
@苏荷,这我老婆,再骂拉黑。
全网:????
第58章
没有穿外套, 全身上下只有一只手机,脚上踩着拖鞋。
这是和悦冲动夺门而出的后果。
十二月的京市, 外面冷空气冰凉刺骨,和悦疾步走出小区,在路边随意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 暖气涌入的时刻, 仿佛从地狱回到人间。
提前给周蜜打了电话, 抵达时,她正裹着羽绒服低头在原地转着圈圈, 和悦从她手里接过钱还有几套衣服,面对她担忧的询问,只笑着说了句没事。
出租车还是刚才那一辆,让司机在市内一家酒店门口停下, 和悦拿着周蜜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幸好她证件照是多年前的了, 略带模糊的面容完全分不出两人差异。
半夜来回折腾了这么久,和悦身心俱疲,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酒店浴衣, 她钻进被子沉沉睡下, 把那些烦心事都抛诸了脑后。
这边, 周蜜早已接到秋清安的电话, 她如实把自己拿钱跟衣服的事情告诉他, 唯独隐瞒了身份证。
和悦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家里,手机拒接,秋清安联系不到她, 在客厅内焦躁打转之后,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帮我查一下昨晚有没有一个叫周蜜的人登记入住信息。”
这么晚了,深夜,她在这边没有其他朋友,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酒店。
而除了周蜜,没人会帮她。
冬日清晨,和悦听到有人在按门铃,似乎还伴随着酒店工作人员的声音,要核对她的身份信息。
和悦抓了把头发,换好衣服,走到了玄关处。
从门镜望出去,外面确实站着一位穿酒店制服的女性,和悦打开门,声音有点哑。
“有什么事吗?”
“悦悦。”她还未回答,旁边就另外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秋清安。他神情有些憔悴,眼底布着红血丝,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和悦没想过能从他身边逃开,但预料不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安静几秒,她面色淡淡地问。
“你来干什么?”
“跟我回去。”
“我可以拒绝吗?”和悦认真反问,秋清安皱起眉头,黑眸紧盯着她。
“别闹。”
和悦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回身收拾房里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然后再次站到他面前。
“走吧。”
她太过于平静,让秋清安始料未及,静默片刻,还是牵着她往外走,只是没两步,和悦就轻轻挣脱掉了他的手。
“回去的时候麻烦经过一下周蜜家,我把东西还给她。”
看着两人同时出现在她家楼下,周蜜欲言又止,目光从他们之间扫过,最后把和悦拉到一旁。
“昨天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江浩杰发现了,所以秋清安打电话问我我只好说了,但是身份证这件事我没告诉他。”
和悦沉默一会,“没事,反正他迟早也会找到我。”
回到家,秋清安似乎有急事,匆匆忙忙换好衣服便去了公司,临走前,目光复杂的注视着她,最后还是拉开门出去。
和悦同赵媛开了视频,她确实是病情复发了,但不算太严重,住了两天院又回来了,和悦仔细问着她身体情况,被赵媛打断。
“不要光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怎么了?”和悦一顿,“我身体健康,一切如常。”
“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开心?”赵媛在那头打量着她说,神情认真,和悦哽了哽,假装随意道。
“我不和以前一样吗?一直都是这样的。”
“我以为你回去会开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媛问她,眼神温柔又包容,和悦鼻头一酸,差点和盘托出。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她调整好情绪,朝她笑了笑。
“妈,你不用担心我,你还是多注意注意自己吧。”两人细碎聊着家常,到最后,和悦才垂下眼睑,很轻的说了一句。
“最近我可能没办法来看你了,等过段时间有空了再来哦。”
“没事没事,我早说你不用特意过来。”她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内心深处,却浮出了一丝担忧。
秋清安很早就下班回来,似乎是害怕和悦会再次一言不合跑出去,其实他想多了,走的太远,线头攥在他手里,和悦就逃不掉。
和启是她的软肋,存在一天,和悦就永远没办法离开。
只是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晚上和悦没有做饭,叫的是外卖,高档五星级酒店的餐食,色香味俱全,摆满了一桌。
秋清安坐在那里,望着面前的食物,脸色阴晴不定。
和悦面不改色的用筷子夹着菜,平静进食,丝毫不受影响。
不一会,她就放下了碗。
“我吃饱了。”和悦看了眼秋清安未曾动过的筷子,起身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
“你吃好了就放在那里,我待会来收。”
来收什么,餐具都是酒店自带的,精致外带盒,就连碗筷都和家里的差不多,不用洗,直接就可以扔。
秋清安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进去房间,肩膀绷直,瞳孔紧缩,呼吸不自觉停滞,须臾,又缓缓放松下来。
他看着面前饭菜,终是一口没吃,通通扔进了垃圾桶。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和悦推不开他,也不想大晚上的同他吵闹,任由秋清安从后头抱住她。
只是身后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睁开眼,把他的手臂从腰间拿掉,一点点,与他拉开了距离。
秋清安半夜醒了,被饿醒的,他看到漆黑的房间,清冷微弱的月光从窗户外洒进来,怀里空荡荡,和悦睡在离他很远的地方,裹紧被子缩在床边角落上。
他恍惚了片刻,渐渐回神,清明的思绪里又带了点刚睡醒的起床气,秋清安再次看了眼和悦,伸手,毫不留力的推了推她肩膀。
“我饿了。”他叫了一声,没反应,手上加重力气,又推搡了两把。
“我饿了——”
和悦被从梦中吵醒时,只听到耳边一声声叫唤,她挣扎着往被子里钻,却终是徒劳,睁开眼,看到一旁望着天花板的秋清安,同时嘴里冒出一句。
“我饿了。”
“关我什么事!”她生气打开他的手,用力翻了个身,又要继续睡去。
身体继续被人摇晃了两下,和悦睡意彻底全消,一把从床上坐起,按亮灯,扭头盯着秋清安。
蓦地由暗到明,光线刺眼,哪怕是柔缓的昏黄色,秋清安抬手横过眼睛,适应了几秒,才回视着和悦的怒目。
他神色有几分无辜,“我被饿醒了。”又解释:“晚饭吃不下,好饿。”
“活该!”和悦纵使好性子也被气出了三分脾气,骂完,秋清安依旧十分和气地看着她。
“能给我煮碗面吗?”
“自己不会煮吗?”
“我煮的不好吃。”
和悦深呼吸了一口,不想再同他纠缠下去,把被子一掀便下床,拖鞋底部摩擦地板的声音很大。
她开火烧水,下面捞起,三下五除二便煮好了一碗白水面,凭着最后的一丝善心,又给他煎了个蛋。
“哐当”一声把碗丢在秋清安面前,和悦擦干净手回房继续去睡,在反锁门和不反锁之间,她犹豫了一秒,把跃跃欲试作死的那颗心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上床关灯,拉高被子用力一蒙,陷入自闭。
最后不知道秋清安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和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出去上完课她又去看了两场电影,一直到夜幕降临才慢吞吞的回家。
推开门空气中却飘荡着熟悉的饭香,和悦换鞋的动作一顿,望向厨房,秋清安正好系着围裙端着两盘菜出来。
“回来了?”他十分温和地说:“吃饭了。”
晚上八点,早已过了晚饭时间,和悦也已经在外面吃过东西。
桌上放着简单的两菜一汤,秋清安在对面把卷起的衬衫袖子放下来,眉宇中有些疲惫。
和悦动了动唇,还是说:“你不用这样。”
秋清安手停住。
“下次我不做饭你可以直接叫外卖。”
她看着秋清安一瞬间落下来的神采,有些不忍,把后面一句吞了回去,坐在那里。
空气安静,秋清安拿起碗筷盛饭,把其中一个碗在和悦面前放下,自己默默吃着。
“我手上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再去出一趟差,回来就可以陪你一起去看望阿姨。”
他抬头望着和悦,嘴角带了点笑。
“你这段时间有空可以看看机票。”
“不用了。”和悦忍住心底波动,残忍道:“我不想去了。”
“给我一个理由。”他拿筷的手停在半空,缓慢放下,静静注视着她。
“我妈妈已经出院了,身体也调养的差不多。”和悦声音缓缓响起。
“况且,我觉得这样挺没意思的。”她直视着他,再次强调。
“真的。”
“啪嗒。”秋清安手里筷子被放到了桌上,他偏头揉了揉额角,深呼吸。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有意思?”他转回头,目光锋利如箭。
“让你飞去国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样就有意思了对吗?”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和悦一脸漠然。
“我不想和你吵。”秋清安咬牙,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又忍着脾气哄她。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除了这个,你再换个其他的想想,嗯?”
“我只要这个。”她定定同他对视。
“我只要我的自由。”
秋清安眼中烦躁到达顶峰,推开椅子,双手放在腰间,低着头,中指塞在齿上紧咬,像是困兽般在屋子里团团转着圈。
须臾,他再次看了眼冷冰冰坐在椅子上的和悦,拎起一旁外套,打开门。
“我去公司,你早点休息。”
秋清安走后,和悦枯坐在那里许久,直到面前的饭菜由冒着热气变得一丝温度全无。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撞着窗户,发出刺啦响声,和悦如梦初醒般,起身把桌上的菜一样样倒掉,在厨房清洗干净。
她垂着眼,看着水流冲刷掉泡沫,白色瓷面慢慢露出原本的洁净,和悦把盘子碗筷都用抹布擦干,才一样样放进柜中,转身回房。
秋清安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又或许,回来了她没有发觉。
和悦如同往常一样上下课吃饭,甚至还约周蜜一起逛街看电影。
这晚秋清安回了趟家,明天要出差,他是来收拾东西的。
两人隔了几天没有见过面,乍得一碰上,互相对视,相顾无言。
和悦没有打招呼,径直越过他往里走,秋清安忍耐许久,拉过行李箱胡乱从衣柜拎出几件衬衫和外套。
最后放袜子时,怎么也找不到,于是秋清安望着被他翻乱的那堆乱糟糟衣物,自己生了会闷气,又看了眼在卧室走动的和悦,扯着嗓子叫了声。
“我袜子在哪里?”
“最下面抽屉左边第二格。”和悦远远瞟过来,未做思考答,秋清安闻言找到地方拉开,果不其然,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几排袜子。
他心中的郁气莫名其妙就消散了。
夜里两人睡觉,并排躺着,房间灯关了,很黑,秋清安突然说:“我去三天,回来就一起去看你妈妈。”
“我说了不用了。”和悦闭着眼回。
“我想去。”他固执道:“就当一起去旅游了。”
“对不起,我一点也不想旅游。”
和悦忍不住,翻了个身拉着被子离他更远,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搬到隔壁房间。
耳边没了声音,和悦不知道秋清安是何表情,她也不想知道。
用力闭紧眼睛,她强迫自己入睡。
迷迷糊糊,神思渐缓,睡意终于涌进脑中,和悦刚放松,一具身体就朝她靠近,熟悉的气息混杂着湿热,朝她袭来。
和悦推了一把,没推开,秋清安已经咬着她的唇攻陷进来,舌根微微刺痛,身上也有只手在作乱,和悦奋力挣扎,在几欲沦陷的前一秒,伸手挥了出去。
一声脆响。
秋清安动作停住了,连同空气都仿佛凝滞,和悦喘着气,掌心刺痛,床头灯被打开,近在咫尺的人,白皙脸颊上有片醒目的红色。
昏黄灯光笼罩着房间,秋清安漆黑的眸子沉得像是风雨欲来,紧抿着唇,和悦毫不畏惧的同他对视,须臾,周遭微动,他压着她的后脑勺,再次来势汹汹地对着她的唇亲了上去。
也仅仅只是亲她而已。
时间过去许久,两人终于分开,秋清安抵着她的额头,眼角泛红,呼吸急促,和悦胸膛亦在剧烈起伏。
彼此的唇俱是鲜艳欲滴的红色,水光泛滥。秋清安死死盯着她,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来。
“和悦,你别惹我生气。”
他抬起她下颚,迫使她仰起脸来,面容逼近,眸光收紧。
“听话一点。”
“不然我保证不了会做出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继续推一个巨巨巨巨好看的文!(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推文机器/但是真的很好看)
《就像天使在人间》——方小姚
一
鹿汀是个话痨,不管什么人都能聊得风生水起,人缘极佳的美貌话痨。
为了遏制她生机勃勃的倾诉欲,在高二结束,老师给她安排了一个绝不可能讲小话的同桌。
彼时的校园大佬程澈,刚休学完成一整年的心理治疗,阴郁,沉默,重度洁癖。
鹿汀可怜大佬,不知天高地厚地把大佬像小鸡仔一样纳入自己的羽翼下,给予他如沐春风的同学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