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程如歌:身材已经很好了。
沈意浓:???

☆、第 7 章

自那天交谈过后,沈意浓在片场再见到程如歌,似乎就是普通平常的模样,好像两人之间的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同剧组所有人相差无几,礼貌又恰当地称呼他一声程老师。
程如歌每次都是淡淡点头,轻嗯一声。
只不过下了戏,周闵的车子经常停在外面,每次都会热情的邀请她一起吃饭,有时候程如歌会露面,有时候不会。
沈意浓...就每次在他亲自开口时,会无法拒绝的上车。
两人保持着不咸不淡的饭友关系,倒是在几次的同桌上熟悉了不少,程如歌就和他采访中的一样,口味偏淡,喜欢粤菜,虾仁几乎必点,本人性格和镜头中相差不大,大部分时候都平易近人好相处。
工作间隙,还会主动教给沈意浓一些演戏经验技巧,短短几天,受益匪浅。
“阿离的这个角色,表面倔强固执,但在扶桑面前永远都是无条件妥协。”片场角落,两人坐在椅子上,程如歌拿着手里剧本,细细给她分析。
“所以在最后这一幕,扶桑让她去送信时,她虽然不情愿还是去做了,除了表现出她的痛苦和挣扎之外,还要有什么?”程如歌看着她发问。
沈意浓思索了下,试探答:“伤心和绝望?”
“因为她临走前,肯定知道扶桑已经等不到她。”
扶桑体质孱弱,从生来就带着一种不治之症,最后是独自死在了山中住所。
尽管阿离日夜兼程,待回来时,也只看到了一把黄土和刻着他名字的简陋木碑。
昔日屋里空荡荡,那人不在,书房只剩未用完的白色宣纸,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乱了一地,像是无声祭奠。
结局太残酷,沈意浓当时看完剧本,许久无法抽离。
“还有爱意。”程如歌注视着她郑重补充,“阿离对扶桑的爱。”
沈意浓如同醍醐灌顶。
阿离虽然一直是扶桑侍女的身份,但她的那份隐秘爱意却始终贯穿了整个剧本,她谨慎,内敛,死死压制,不敢在扶桑面前露出分毫,唯有最终离别时刻,失去束缚,泄露出仅有的痕迹。
这一场也是两人最后的一场对手戏,场记打板落下,剧本中那个阿离仿佛从里面出来,取代了沈意浓站在屋子中间,她看着对面的扶桑。
男人已经迅速的虚弱下去,坐在轮椅中,衣衫宽大套在身上,清瘦的骨架撑不起重量。
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雪白无暇的脸仍旧动人。
一番争执过后,女子定定凝视着他,唇微动,悲伤如潮水蔓延。
“公子。”泪水瞬间从眼眶滑落,无声恸哭。
痛苦,挣扎,绝望,还有深埋在其中的爱意。
“卡——”
导演满意大喊,视线还黏在面前屏幕上,仔细看着刚才回放。
“这个镜头非常好,小意诠释的很完美,不错啊。”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看向沈意浓不吝啬地夸赞。
“这段时间进步非常大。”
“谢谢导演,多亏了程老师这些天的帮助。”沈意浓极快弯了下唇,立刻整理好情绪。
“是你悟性好。”程如歌从轮椅上站起来,声音平缓,一如扶桑公子惯有的模样。
沈意浓一时有点恍惚,分不清现实和戏内。
她揉了揉额角,强迫自己回神。
程如歌的个人杀青在明天,他还有一场逝世的戏,导演安排在上午。
下午是沈意浓的一场重要戏份。
阿离回来发现扶桑去世,情绪崩溃,握着他最后留下的那块玉佩哭得跪倒在地。这是整部电影里的最大虐心点,很关键的剧情,因此导演让她一大早就开始酝酿情绪,甚至特意把扶桑逝世这场放在了同一天拍摄。
沈意浓在一边旁观,周边都是工作人员,目光集中地放在同一处。
正中间,布置简单清雅的屋里,男人无力倚在躺椅中,头逐渐侧向一边,唇角轻舒展,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垂落在一侧的手指慢慢松开,指间的信纸飘然落下。
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那张纸慢悠悠地飘远,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地板上。
四周安静得可怕,谁也没有打破此刻气氛,所有人情绪都被程如歌带入。
优秀的演员只要出现在镜头底下,便可以让人一瞬间入戏。
沈意浓呆站在那里,直到心口处酸涩疼痛传来,才察觉到脸上湿润。
她吸了吸鼻子,低头抹泪,一边擦拭一边又忍不住自嘲笑。
这样都能看哭,太没出息了一点。
尽管情绪已经被调节得十分贴合人物了,沈意浓正式拍摄时仍旧卡了几次,不是导演觉得她表情拿捏得不足,就是哭得不够激烈。
最后无果,只能宣布中途暂停。
程如歌今日杀青,周闵照例买了饮品叫商家送过来剧组,满满几大袋,众人都热闹的挑选着喜欢口味,连声道谢。
程如歌环顾片场一周,拿了两杯奶茶走到休息室时,透过半掩的门扉看到了里面人影,他敲门动作停住,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里头的人。
休息室有面很大的镜子,沈意浓的剧本被放在一旁,她跪坐在地上,一遍遍的痛哭,对着镜子调整自己的表情和情绪,每个眼神细微的变化都被她来回的揣摩,不厌其烦。
程如歌在外头站了会,悄然离开,就像从没来过一样。
重新开拍,进展比先前顺利很多,最后过得那一条,沈意浓哭到濒临失控,这种情绪饱满浓烈的无声表演感染了周边,不少围观的人都跟着红了眼眶。
在导演喊了卡之后,沈意浓浑身脱力软倒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站起来。
她有些茫然地看了周围一眼,完全无法从刚才激烈的情绪中抽离,因此在程如歌过来扶她时,不受控制地抓住了他袖子。
他还没有卸下装扮,同她方才为之痛哭的爱人重合到了一起,如玉容颜,青衫挺拔,健康鲜活近在咫尺的男人。
是她的公子。
沈意浓眼眶一烫,再也忍耐不住,倾身过去把头抵靠在了他肩上。
“让我靠一下,一下就好。”女人沙哑的声音低低传出,带着厚重鼻音,瓮瓮的,像哭坏了嗓子。
程如歌顿了片刻,伸出手,缓慢而温柔地拍了拍她肩膀。
剧组收工,已经夜幕低垂,天空是深浅不一的蓝,墨色晕开来。
沈意浓换回衣服卸了妆,在化妆间用冰块敷着眼睛,桌上放着一杯淡盐水。
她下午哭得太久了,有点脱水,直到现在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门口传来两下敲门声,打断游离的神思,沈意浓放下冰块,睁着略带红肿的眼看过去。
来人是程如歌,他已经收拾整齐,没有半分戏里的影子,想起自己先前情绪失控时的所作所为,沈意浓涌起一阵懊恼。
“用热鸡蛋试一下,和冰块一起交替使用效果会更好。”程如歌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她面前,沈意浓才注意到,他拿了两个水煮蛋。
“谢谢。”她礼貌道谢,嗓音还是沙沙的,说完拿起一个鸡蛋,准备剥壳。
“我来吧。”程如歌从她手中把鸡蛋拿了过来,放在桌角轻轻磕破之后,垂眸缓慢细致地剥着壳。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沈意浓略带不自然地说,拒绝之意明显,程如歌抬头看了她一眼,了然。
“好。”他动作迅速地把剩下一点蛋壳剥掉干净,然后递给她,温和嘱咐。
“在眼睛上来回滚几圈,等到不烫后再换成冰块。”
“嗯,谢谢你。”她再次道谢,礼貌疏离。
程如歌顿了顿,出声,“那我先走了。”
“好的。”
沈意浓目送着程如歌身影远去,微微放松,看着手里热烫的水煮蛋,唇抿紧,须臾,又悄悄扬起一点。
方才还无比低落的心情似乎被什么别的东西取代。
过度痛哭的后果,就是脑子极度昏沉,沈意浓回去简单洗漱后便立即上床,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晨光微熹,透过落地窗照入房中,才早上六点。
喉咙干涩,她起来倒了杯水,梦中某些杂乱的片段不受控制涌入脑中。
沈意浓有些苦恼,原本已经被刻意遗忘的东西又无比清晰的席卷而来,全是那天在程如歌别墅家的记忆。
只怪最近两人接触的太过频繁,好在,很快就要结束了。
程如歌的机票是明天一早,他今晚在酒店预订了宴席,杀青临别,请全部人吃饭。
事实上,地位越高的人似乎各方面礼节都无可挑剔,让人觉得体贴舒适,反而是那些从一无所有到小有成就的人,更迫不及待想要炫耀和忘记尊重。
这一点,在程如歌身上得到了完美证实。
沈意浓恨不得立刻告诉所有影迷和粉丝,你们喜欢的人,他真的很好啊,他值得。
昨天戏份太过繁重和激烈,收工前导演特意交代她今天好好休息,没有安排拍摄。
沈意浓窝在酒店看了一上午的电影,感觉到饥饿时,才简单收拾了下出去吃饭。
三楼就是餐厅,她不想走远,随便点了份餐后坐在窗边位置静静等待着东西上来。
有时候人的缘分似乎就是捉摸不透,看到从入口处走进来的程如歌,沈意浓心里如是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直到他走近,看到了自己,眼里露出点诧异,朝她走来。
“点单了吗?”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程如歌极其自然地出声问,沈意浓点了点头。
“点了。”
她微微倾身,在他翻开的菜单上指了指自己刚才点的东西,程如歌看了几眼,合上了菜单。
“和她一样。”他抬头对一旁侍应生说道。
“今天休息?”点完,待人走后,程如歌把目光放到她身上,继续问,沈意浓颔首。
“嗯,导演把我的戏份排到了明天。”
“那挺好的,休息调整好,才有更好的工作状态。”
“是的。”沈意浓点头附和。
两人简单随意地聊着天,共进午餐,吃完后,还结伴一同坐电梯上楼。
一路上行,面板数字停在他住的楼层,门打开,程如歌突然转身,对她说道。
“对了,我明天离开,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刚好碰到了,顺便过来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程如歌:这次一离别,不知再见面是什么时候,送个礼物吧。
沈意浓:下一章

☆、第 8 章

沈意浓愣了片刻,在他等待中反应过来,未经思考地出声。
“好。”
过于急切的语气,让她懊悔咬唇,沈意浓低下头,跟在程如歌身后看他拿出房卡。
门被打开,程如歌侧身,见她站在原地未动,心下明白,独自进去,
没两分钟,他手里拿了个四方礼品盒再次回来,把东西递给她,语气自然平常。
“一个离别的小礼物。”
沈意浓垂眼,盒子是海蓝色的,包装精致,上面用淡粉色缎带系着蝴蝶结,中规中矩,却又能让人感觉到用心。
“不用了吧,你还特意准备这个...”沈意浓推辞了一句,摆摆手,露出为难。
“收下吧,就当,让我更加安心一点。”程如歌略带歉意地笑笑,手往前再推了一寸。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沈意浓推拒的动作渐渐消失,她迟疑,缓慢地接过他手里盒子。
“谢谢你。”她抬起眼。
程如歌对她笑了下。
“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走廊安静,他犹豫几秒后,谨慎斟酌说,“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普通朋友,实在不行,也可以找周闵。”
“好的。”沈意浓颔首答应。程如歌神色无奈。
“嗯。”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电梯,程如歌点点头。
“路上小心。”
“...好。”
回到房间,沈意浓在玄关处弯腰换鞋,拿着手中那个盒子坐到沙发上,发了会呆。
原本紧张忐忑的心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失落和难受。
过了今天,他们应该就没有再需要碰面的机会。
一个在云端,一个在地上,她永远只能远远地仰望着他。
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沈意浓慢慢平静下来,低头看着膝上的礼盒,缓缓伸手,扯开了上面蝴蝶结的缎带。
须臾,她盯着里头的东西目不转睛。
里面是一整套的钻石项链和耳环,剔透闪亮,在灯下发出璀璨刺目的光。项链正中形状精巧的吊坠间,还镶嵌着一颗深蓝色宝石。
沈意浓神色复杂,脑中本能涌进一段记忆。
当初她去慈善晚宴那天,穿着租借来的礼服裙,因为没有合适的配饰,便什么都没戴,脖颈上空荡荡。
没想到这个细节竟然被他注意到了。
沈意浓压下心头异样,拿起上面的那张粉色小纸条。
是不陌生的清峻字体。
“希望你喜欢。”——程如歌。
她抿了抿嘴角,正准备把东西收起来时,在盒子底部,竟然还发现了两张卡片。
今年金花电影节的邀请函。
国内最大含金量第一的电影节,备受瞩目,话题量不断,每年依靠着曝光进入公众视线的明星演员不少,想挤破头去参加的人比比皆是。
而其对邀请函管理尤为严格,没有收到官方邀请基本无缘。
程如歌...是历年的评委。
这是他临别前,最后送给她的机会和补偿。
因为这份离别礼物,沈意浓一下午都心神不宁,就这样慢慢捱到了晚上,剧组群里开始热闹,叫着聚餐饭点到了,还有些去得早的人已经发出现场的小视频和照片。
订的时间是七点,还有十分钟时,她终于开始动作,慢吞吞地挑了件裙子和外套,换好下楼。
人差不多都来齐了,主演在一个包厢,其他工作人员在外头,沈意浓落座,同程如歌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彼此打着招呼,席间众人各自聊天,服务生一道道上菜。
程如歌和陈平导演是认识多年的朋友,关系似乎不错,两人坐在一起,时不时靠近低语,夜色逐渐加深。
大家都不放过这个轻易见到程如歌的机会,菜吃得差不多了,开始推杯换盏,有大胆的跃跃欲试朝他敬酒。
程如歌靠在座椅上笑了起来,摆摆手,指了指面前杯子。
“我不喝酒。”他唇被茶水浸湿,泛着润泽的红,从容笑着的模样让在场所有异性都忍不住捂了下胸口。
每个人都有年少时光,在那个网络信息不发达的年代,几乎找不到没看过他作品的人。
年轻帝王一身红衣的风华绝代,堪称永生难忘的经典。
往后的种种绝丽,都无法取代那段记忆的独一无二。
他无数人的青春。
是所有的美好和憧憬。
主角没有机会,目标就被放在了其他人身上,男一男二咖位大,大家不敢做得过分,像沈意浓这种有点戏份地位又不高的演员就被灌得很惨,偏生众人又极为热情,不带恶意的,气氛热闹活络得有些令人害怕。
到最后散场,准备离开,沈意浓站起来那一瞬头晕目眩,眼疾手快扶住了桌子才勉强稳住。
她极少有这样的应酬,摸不清自己的酒量,席间觉得神思清醒便没有太拒绝,谁知道到现在站都站不稳。
太阳穴隐隐作痛,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沈意浓难耐地皱眉,慢慢扶着椅子往外走。
“你没事吧?”一旁有人托住她手臂,话音刚落,又传来一声略带不满地询问。
“怎么喝这么多?”程如歌看着那个双眼茫然的人,眉心蹙了蹙。他先前只顾着同陈平聊天,没有注意到她竟然醉成这样。
沈意浓朦朦胧胧中听见了程如歌的声音,她仰起头,费力睁大眼等待模糊光影散去后,那张脸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黑眸中充满担忧。
好像是梦里的幻觉,沈意浓凝视着他,忘记了反应。
程如歌猜想她醉得彻底,连简单的对话都无法进行,于是干脆让一旁周闵去买解酒药,自己扶着她往外走。
等电梯时,只庆幸自己把聚餐地点定在同一家酒店。
两人走得最晚,电梯里只剩下他们,程如歌手扶着她,身形笔挺,目不斜视望着面板上跳动的数字。
沈意浓还有些呆怔,被酒精侵蚀的身体虚软无力,整个人无意识地靠在他身上,以作支撑。
鼻间有淡淡香,清冽好闻,混杂着若有似无的肌肤温度,很熟悉。
沈意浓贪恋地循着方向,一点点寻过去,最后停留在了他颈间,埋首轻嗅,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程如歌微不可查的一僵,绷紧心神,垂眸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离开。
电梯门打开,他神色稍松,揽着她大步往外走去。
门卡轻易的在她口袋找到,程如歌托着她进去,打开灯,刚把人放在沙发上欲去倒水,袖子就被抓住,突如其来的一股大力,令他猝不及防地倒下。
沈意浓扯着他的衣服爬了上来,迷迷瞪瞪地坐在他腿上,痴痴看着他。
暖黄色灯光笼罩着眼前人,同她日思夜想的影子重合在一起,真切得可怕。
沈意浓大脑空白,目光定定注视,忽的,开心地笑了起来。
“如歌,如歌...”
她张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仰起脸,连声痴迷轻唤。
程如歌定格在原处。
朝阳自未拉紧的窗帘缝隙透进房间,大床被打上一道明亮金色,空气中漂浮着细微尘埃。
沈意浓困难转醒,眼皮沉重,挣扎许久后才勉强恢复清明。
她在枕头底下摸到手机,一按,上面显示时间为上午十点。
头皮瞬间一炸,沈意浓立刻掀开被子下床,冲进洗手间。
对着镜子刷牙时,脑海隐隐约约涌进来一些记忆片段,不连贯的,模糊不清。
只记得在饭桌上喝醉,被程如歌扶到房间,然后——
被他扶到房间?!
“.........”
只记得这一点就已经叫沈意浓无从招架,懊恼欲死。
草率地收拾完出门,赶往片场的路上她挣扎许久,还是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
“我昨天没有做什么吧?好像喝醉了,只记得你送我到房间。”
对话框显示发送成功后,沈意浓内心越发忐忑,一直到抵达片场,和导演道完歉立刻马不停蹄上妆读剧本。
她很快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
拍了一整天的戏,直到夜里,等待卸妆师帮她卸妆时,才拿起手机,看到有新消息。
程如歌:“没有。”
“注意好好休息。”
沈意浓大松一口气,立即敲击键盘回复。
“好的,你也是,昨天谢谢程老师帮忙。”
程老师?
程如歌把手机反过来正面覆在桌上,眼前出现的全是昨天她抱着自己脖子娇婉叫着如歌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普天同庆!!!发八十八个红包!!!

☆、第 9 章

沈意浓当晚又乱七八糟做了些梦。
只觉得梦里她特别累,脑子迟钝,浑身像是被失了咒,疲惫沉重,没有自我办法控制,意识抽离被禁锢的身体外。
她看到自己没有骨头一般抱着程如歌,赖在他怀里,一声声叫唤着他的名字,甚至...
还恬不知耻地亲他。
虽然只是嘴唇浅浅擦过他侧脸,但这种程度已经足以叫沈意浓当场打个地洞钻进去了。
醒来时她满脸错乱,一方面是为自己做这样一个羞耻的梦,另一方面是这个梦又格外真实,仿佛亲身经历过。
她恍恍惚惚下床,立即滚去浴室洗了个凉水澡冷静。
《出山》在一个月后圆满杀青,剧组庆祝过后,各自回归生活工作。
沈意浓当初为了拍这部电影把手里能接到的通告都推了,直接后果就是导致现在没有事情可以做。
好在这部影片的片酬可观,足以支撑她几个月无所事事的生活。
这是这两年来沈意浓的常态,经常是工作半年吃一年,虽然不思进取了一点,但胜在人闲适舒服。
况且比起她那些同学,一同毕业的都还在拿着固定工资朝九晚五时,她已经能在京市付了首付买房,追究起来,算是很不错了。
——每当通告被抢或者被人羞辱时,沈意浓就是这样反复安慰自己的。
回到京市第一天,她难得睡了个好觉,在午后阳光里,把家中卫生都打扫了一遍。
第二天去买菜试着做了下新收藏的食谱,味道不错,卖相也好。
沈意浓左看右看,实在抵挡不了心中的成就感,忍不住摆拍一张更新到朋友圈炫耀。
刚一发出,立即有新动态提示,许绛来得很快。
“又在家抠脚了?”
——每当沈意浓开始更新朋友圈晒厨艺大概就是赋闲在家了。
沈意浓恼羞成怒,恨恨回复他。
“休闲度假!”
对方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略带嘲讽的黄色笑脸。
沈意浓:“.........”
她一把合上了手机。
“嗡——”
机身再次震动,沈意浓不耐地翻开,正准备狠狠怒骂许绛一顿时,却看到了某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她当场定格,宛如一盆冷水浇头而下,剧烈燃烧着的怒火顿时熄得连灰渣都不剩。
程如歌:“很不错。”
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沈意浓一眨不眨盯着看了许久,直到屏幕自动黑掉。
她缓缓吸气,心头狂喜反复跳动,到最后,在原地兴奋地蹦了起来。
两人是在进组两天的时候加上微信的,除了那次醉酒后续外从来没在上面聊过天,程如歌的朋友圈也简单干净至极,为数不多的几条动态大部分都是随手一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