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的程如歌猛地抬头,视线看到她之后松懈下来,切断通话大步朝她走来。
“你去哪了?李姨说你去找我们了?”程如歌抓紧她的手臂问,目光在她身上四处打量,一副紧张的模样,沈意浓忍不住打趣。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她歪头,眨了下眼。
“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发现?”
程如歌无奈,在她额上轻敲了一下后道:“回去再和你解释。”
沈意浓饱含期待,结果回去路上程如歌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不断,从他毫不避讳的交谈中隐约听出来是在聊股权转移的事情。
既然是重要的公事,沈意浓也不便打扰,她忍着心头抓挠的好奇望着窗外,突然灵机一动。
“周闵,你知道一个叫做沈虞的人吗?”信息一发出,她就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好在,那头几乎是秒回。
“怎么?”
“我今天见到她了,觉得有点怪怪的。”
“?”
“你在哪见到她了?”
“说话了吗?”
“你们聊了什么?”
周闵噼里啪啦给她发来一大堆,沈意浓胸口稍定,慢慢地一个一个打字回。
“在程老师父亲家,没聊两句,她就问了我们感情方面的问题。”
“不要理她!”那边情绪很激动,大段大段话发来。
“她就是个疯子!!!”
“以前是如歌的粉丝,心理有点问题,还为了他自杀过,后来竟然和他爸在一起了,恶心得不行,就是因为这件事如歌才不再演电影,也和他父亲那边彻底断绝来往了。”
“反正他爸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歌妈妈还没出车祸之前外面的花花草草就不断,沈虞虽然有点神神经经但那张脸确实没几个人比得上,正是他爸喜欢的那一款,两个人就狼狈为奸勾搭上了。”
“恶心恶心恶心死了!”
字里行间都能透出周闵对这件事情的难以接受和厌恶,沈意浓不自觉看向一旁正在打着电话的程如歌,作为其中最关键的那个当事人,是要经过多长时间才能做到如今的平静淡漠。
她目光专注,程如歌察觉,侧过头来眼神无声询问,沈意浓摇摇头对他笑了笑,伸手过去握住了他放在膝上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江.狗血.清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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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当事人口中的版本, 远比旁人叙说要来得更为惨烈和深刻。
程如歌打完电话,随口和她说起, 面容隐在车内昏暗光线中,模糊不清。
“我第一次见到沈虞是在香港一次酒会上,那天下了暴雨, 她冲到了我车前,晕倒在那。”
“我们把她送到医院,之后为表感谢,她三番五次登门找我道谢, 我不知道她怎么查到我的住址, 总之严格要求了小区安保无果后直接搬了家。”
“接着没多久她就自杀了,要求我去医院见她最后一面。”程如歌话音顿住,看她。
“我没有去。”
“后来就是有次她依然不放弃在我家门口等我时, 遇见了刚好过来找我的我父亲, 大概是她的楚楚可怜击中了他那颗中年男人怜爱之心, 上前温声软语细细询问一番,把她带回了家。”
“两人自此开始了一段无法言说的交往。”
“我只是没想到沈虞能力如此了得能让我父亲和她结婚。”他嘲讽一笑。
“大概是人老了就不想再换来换去了吧。”
“那她.....”沈意浓消化片刻,有些不解皱眉,迟疑问。
“为什么要这样做?明知道只会让你更加厌恶。”
“因为结果都不会有改变,可能比起黯然退场, 她更想成为我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阴影。”
“毕竟连自己生命都不在乎的人, 又会在乎什么呢。”
毕竟连自己生命都不在乎的人。
又会在乎什么呢。
沈意浓默念了一遍这句话,陷入怔然,脑中不由出现了一张脸, 胆怯又渴望。
“这样一来,小希好像很可怜。”
“他一点都不可怜。”程如歌看她一眼,平静说:“优渥的成长环境,高规格的教育,完整的家庭。”
“未来还会拥有一大笔的财富。”
“比起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都要幸福的多。更何况,沈虞对他也是呵护备至。”甚至还能说得上珍惜疼爱,这其中的缘由,程如歌就不想去深究。
“可是有这样子的一个妈妈,总觉得让人不太放心。”沈意浓自顾自念叨,又想起什么。
“对了,那这些年她就没有闹出过什么事吗?凭她这样的性格...”表面上看完全是个正常人,但如果提前知道这一切,沈意浓恐怕根本不敢去和她碰面。
那次的绑架事件还记忆犹新。
大概是她的忧心忡忡太溢于言表,程如歌不由出声解释。
“她现在有了软肋被程君昊拿捏在手里,不敢轻举妄动。”
“是...小希吗?”
“嗯。”
“她不敢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所以她已经没有了孤注一掷的权利。”
两人在香港待了近十天,启程回京市。
程如歌因为那天和他父亲的见面临时增加了很多公事,导致后来他们几乎没有空闲出门。
沈意浓专心在家看剧本背台词,偶尔跟随程如歌出去打球或者吃饭应酬。
见得似乎都是他的长辈,公司高层或者合作对象,大家或多或少都会带女伴,都是些名媛小姐夫人,聚在一起谈论着大牌珠宝包包或者圈子里的八卦。
她们时不时会把目光放在沈意浓身上,窃窃议论一番,有些主动的还会上来找她攀谈,打听她的身家背景。
沈意浓总算明白,为什么早上出发前程如歌要给她几个大牌珠宝盒子,并且嘱咐一定要戴上。
京市仍旧处在冷空气笼罩中,上飞机前还是薄纱长裙,一落地,立即屈服地裹上长外套,快步往外,只想立即躲进温暖车内。
回来第一件事情,沈意浓只想吃一顿热气腾腾而又红滚滚的火锅。
香港哪哪都好,就是饮食大多偏甜,少辣,刚开始还觉得新鲜美味,时间一长,嘴巴也就十分寡淡,怀念起舌尖上的刺激。
两人到家已是下午,休整一番窗外暮色已经降临,沈意浓查找了一下附近火锅店,找了家常去的老口碑,提前预定好一间包厢。
轻装出行,沈意浓开车,程如歌一路盯着导航,在路口时注意周围车辆。
“慢点,前面那辆车子要右转。”
“我知道。”沈意浓刚好停稳,扶着方向盘无奈道,“看着呢。”
过了这个红绿灯继续前行,驶出几百米车子提速,窗外景色不过快了一瞬,程如歌又突然开口:“太快了,青青,开慢点。”
沈意浓看了眼油门表盘,完全在正常值范围,但她还是放慢了速度,顿时缓慢前行,身后立刻传来了按喇叭的催促声。
她看了眼程如歌,后者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不管他,让他催。”
“...好的。”
原本十几分钟的车程让沈意浓开了半个小时才到,最后下车时,她大松一口气,下次和程如歌出来一定不再自告奋勇自己开车了。
这是一种折磨。
到火锅店点单,沈意浓熟门熟路地勾上一连串配菜,在锅底那毫不犹豫划上了鸳鸯锅,最后却被服务员告知今天客多,鸳鸯锅已经卖完了,只剩下麻辣。
沈意浓迟疑看向程如歌。
“你可以吗?”
他缓缓皱起眉,思考了下,点头。
“没关系。”不过两口食物而已,他自认为这段时间跟随着沈意浓在吃辣方面已经有了不少长进。
“好吧。”沈意浓合上菜单,对服务员说,“那麻烦再帮我们上一碗白开水,谢谢。”
锅底一上来,点火煮沸,热气升腾而起,香味扑鼻。
程如歌之前从未吃过这种味道馥郁浓烈的食物,对这种翻滚着红油的火锅也是避而远之的,他看着沈意浓熟练地把一块毛肚放进去,涮了涮,飞快捞起放到他面前调好的油碟中。
“试试。”
他试探拿上一旁筷子,夹起端详两秒,放到嘴中。
热辣的味道裹挟着说不出来的香,口感脆嫩独特,香菜蒜蓉还有各种调料混杂在一起,构成一种奇特又美味的冲击。
程如歌不禁点头,然后端起旁边茶水飞快喝了一口。
“有一点辣,但是很好吃。”他放下杯子后正色点评,沈意浓狐疑地盯着他微红的脸,不相信地问。
“真的只是一点辣吗?你吃不了可以和我说哦,我叫服务员多加点水。”
“嗯。”他点了下头,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气,“我可以。”
沈意浓原本是点了两盘肉的,想的是程如歌可能吃不了太多别浪费,结果不过两个来回,放在一旁的盘子就空荡荡。
她看着对面已经撸起袖子辣得满头冒汗疯狂喝水的人,有点怀疑人生。
“肉吃完了。”她试探问,“还要加吗?”
“加。”程如歌擦掉汗不假思索说,翻着菜单问她,“我们刚刚吃得肉叫什么,再点两盘。”
“...高山小黄牛。”
“这个羔羊卷怎么样?好吃吗?”他目光仍旧黏在菜单上不分开,仔细地在上面浏览着,沈意浓默了默。
“你想吃可以试试。”
“那加上吧。”他顾自嘀咕,又往旁边划着“极品肥牛”“小牛排”“牛上脑”...
沈意浓见他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连忙站出来及时阻止。
“够了够了够了,我们两个吃不下。”
“好吧。”他终于停下了手,脸上甚至还带了些意犹未尽的抬头。
“那就先这样吧。”
接下来沈意浓大概就看到了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
程如歌一边辣得吸气,一边握着筷子手里动作不停地把肉往锅里放,没吃两口就要端起杯子喝水,擦汗的纸巾堆成一堆,外套早已搭在椅背上,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
露出来的锁骨和脖颈都被辣得通红一片。
他筷子还在挥舞着,解决完桌上大半,才终于支撑不住地涮起了旁边碗里白开水,把食物表皮的红油都过滤一遍后再放到嘴里,还颇有遗憾地摇摇头皱眉叹气。
“没有原来的好吃了。”
“.........”
沈意浓经历过先前的劝说失败后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回去时特意到楼下药店给他买了两盒胃药。
有备无患。
晚上临睡前,程如歌把浑身味道洗掉,喝完沈意浓端给他的酸奶,又认认真真刷了一遍牙,然后上床。
她正在刷着微博,旁边被子掀开,他躺下来,不大不小的动静。
沈意浓立刻放下手机抬脸问,“你有没有胃不舒服?”
程如歌摇摇头,还谨慎地伸手去胃部的位置摸了下感受一番。
“没有,和以前一样。”
“那就好。”沈意浓微松一口气,正想劝诫他下次不要一顿吃这么多辣时,就听到身前的人充满期待地问她。
“青青,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去吃火锅?”
“......”
为了逃避程如歌想要和她一起再去吃火锅的这个难题,沈意浓干脆每天早出晚归,到以前的老师那里上表演课,去健身房塑造体形,或者跟朋友逛街看电影。
程如歌临下班前想约她时,总会得到沈意浓不在家的答复,这种情况多了几次后,他也不再问了,只是晚上看到她偶尔会埋怨几句,“你最近怎么这么忙。”
沈意浓随口搪塞,“剧组快开机了,我要好好培养一下业务能力。”
“我给你培养还不够吗?”程如歌瞬间睁大眼,不太满意,感觉专业受到了侮辱。
“有人会比我指导的更好吗?”他自己提高音量强调。
“没有人!”
沈意浓:“......”
她只不过担心他一下突然吃太辣会受不了而已。
因此,面对这样的质问她只能说。
“可是你每天都挺忙的,我不好天天缠着你。”
“没关系。”程如歌郑重其事地开口。
“我喜欢你天天缠着我。”
“.........”
第二天,他就不去公司了,早上在书房开了个视频会议后,把沈意浓放在柜中的剧本翻了出来,然后拿在手里特意跑过来找她。
“青青,来,过来,我给你培养一下业务能力。”
“......怎么培养?”她微微胆颤,谨慎轻声试探。
“挑一段你觉得最没有把握的戏,我们对一遍。”程如歌神情运筹帷幄,沈意浓只好在剧本上面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她一直以来觉得对她难度最大的戏份,然后伸手指了指。
程如歌顺着她手指看过去,上面赫然两个字。
【强吻】
“.........”他瞪大眼,仔仔细细把上下描述看完,不可置信。
“你们剧本里竟然还有这种片段?!”
“...有一段。”沈意浓小心翼翼对他举起一根手指头,讨好说。
“就这一小段,后面没有了。”
“其他可以借位。”
“.........”
“那来吧。”程如歌说着抬手一把松开领带,动作极其利落地解衬衫扣子。
剧本场所是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刚刚好,旁边就是,程如歌极快地扫过剧本,已经定了神。
沈意浓是翻来覆去看过很多遍的,所以在程如歌念出台词把她推倒在沙发时,并没有慌张,反而立即调整好姿势,双手撑起身子咬住唇,隐忍红了眼角。
“...是,这一切都是我骗了你,是我隐瞒所有回国,是我故意再次接近,是我——”
“唔。”话音戛然而止。
程如歌像剧本里演示的那样,偏头重重吻住了她,和两人从前的亲吻截然不同,是从未有过的激烈和蛮横。
女主角在这里应该是激动反抗的,挣扎无果后才含泪妥协,然而沈意浓不过将将推拒了两下便缴械投降,抓着他的手臂失去抵抗,任由他肆意辗转,甚至还不自觉的仰起脸回应。
程如歌顺势亲完,抬起头,哑着嗓子压不住笑意打趣。
“青青,错了,你在这里应该挣扎的。”他低下脸抵在她耳边慢慢拖长腔调。
“而不是...迎合我。”
沈意浓耳朵热得发烫,一下从他身前爬起来,整理头发仪容,极快平复冷静。
“我刚才还没做好准备,重新再来一遍。”
程如歌闻言十分配合,重新调整姿势,两人亲了好几遍,每每都败在了沈意浓那里,到最后,她终于妥协,哭着脸道。
“算了,到真正拍摄的时候我一定会激烈反抗的。”她黑眸潮湿,诚恳地望着他保证。
“通过今天的学习我还是学到了很多。”
“嗯?比如呢?”程如歌心不在焉地问,有些热,手里不自觉去解衬衫扣子。
“我找到不少剧本的感觉,也深刻体会到了女主角的心情,让自己能感同身受的明白她此刻情绪。”沈意浓低着脑袋在认真做课后问答,不防眼前突然闯入一片白皙,她抬起脸,不敢置信。
眼前的人衣服已经敞开到犯规,里头风景一览无遗,程如歌抓起她的手放到胸膛上,正色说道。
“青青,我被你亲得有点热了,你得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程不要脸!
☆、第 36 章
......
最后沈意浓还是半推半就的负了责。
程如歌洗完澡出来, 换了身素简的毛衣和长裤,坐在外面檐廊下泡着茶, 整个人浸在溶溶日光里,一副清俊温雅的模样。
沈意浓脚步有些虚浮,休息好下楼, 茶香味已经顺着袅袅热气四溢。
她坐到程如歌对面的软椅上,端起面前温热茶水喝了一口,干涩的喉咙得到缓解。
“好喝吗?这是祁红,最适合冬日饮用。”
方才把那杯茶当成水喝的沈意浓僵了僵, 她细细感受口腔中残留的几分味道, 假装点头沉吟,“嗯...不错,口感清醇, 香气馥郁。”
程如歌笑了笑, 也没拆穿她, 只是再次提起茶壶给她面前续上一杯。
“不要喝太多,晚上会失眠。”他边给她倒边说,这个样子,倒令沈意浓自在起来,她握着茶杯微微感慨。
“程老师, 这样的你才像真正的你。”
“嗯?”他挑起眉。
“有为人师的风范。”她诚恳道。
“我算哪门子的师父。”他闻言收回手坐直身子, 似笑非笑觑着沈意浓。
“我和你是男女之情。”
“...亦师亦友?”她歪头思考了下试探说,又补充。
“‘友’是那个男朋友。”
他不答,只是低头拨弄着茶杯, 往里注入茶水,声音淡淡传来。
“比起男朋友,我更喜欢‘你的男人’这个称号。”
“.........”果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沈意浓严肃谴责,“程老师,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程老师了。”
“我早就不是了。”他竟然理直气壮地回答。
沈意浓被气得不想说话,闷头喝茶,突然额头被敲了敲,冰凉圆润的奇怪触感。
她立即抬起头,看到程如歌指间拈着一颗黑色棋子,冲她晃了晃。
“来下棋吗?”
“......”
桌上茶具旁摆了一副棋盘,边上两个深釉色木圆罐里分别装满黑白棋子,沈意浓打量片刻,抬眸看他。
“我只会下五子棋。”
“...也不是不可。”他默了几秒,把装着黑色棋子的木罐往她手旁推了推。
“先来切磋一局。”
沈意浓下棋的记忆还停留在小学时,程如歌的爱好一如既往和现代年轻人不接轨,喝茶下棋看书,不过还好,她也喜欢陪他做这些事情。
黑子先行,沈意浓按照往日习惯和经验把棋子放在棋盘最中间,程如歌随即在她旁边落子。
他手指匀称细长,食指和中指夹着白色棋子“啪”一声落下时,赏心悦目,沈意浓分了一霎神,很快继续在第一颗棋子后接连落子。
两人一个攻一个防,沈意浓每每有五颗黑子要连成一线时总会被程如歌精准地堵死,不一会,棋盘被填满大半,黑白两色在上头杂乱交织。
落子的速度也渐渐变慢,由最开始的不假思索变成了仔细观察斟酌,到后来,经历了几次让程如歌寻得机会另辟蹊径差点险险获胜的危机后,沈意浓越发的慎重,在她决定落子的空隙,程如歌都能喝上一杯热茶。
“青青,不要把输赢看得如此重。”他在悠闲喝茶的中途,还不忘作壁上观地劝诫她,沈意浓抽空瞪他一眼。
“既然如此,那你不如就让我赢,反正输赢不必看重。”
“话不是这样说的,认真对待对手是一种尊重。”他摇摇头,语重心长,又变了另外一番样子,沈意浓不想再与他多谈。
“话都让你说了,我懒得和你讲。”
她不着痕迹翻了个小小白眼,逗笑了程如歌,他放下杯子,手握拳抵唇轻笑,故意得寸进尺。
“不过闲聊几句而已,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我没有。”她面无表情说,手底下落子,毫不留情地把他方才刚培养起势的棋路堵死。
“该你了。”
“好的。”程如歌点点头,观察棋局几秒,手腕一转,突然在棋盘一处不起眼角落放下一子。
那一块白子骤的连成一片,局势明朗,两条纵横相交的棋路都填满四个棋子,只差一步便可圆满,五点一线。
沈意浓面容僵住,脑中只怔怔出现两个字。
输了。
耳边还传来某人故作的事不关己轻松语气。
“青青,下棋时要静心,切记不能动怒,否则就容易失去准确判断。”
“.........”
“再来。”她咬牙切齿道,暗中握拳,倔强女孩绝不认输!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光靠倔强是完全没用的。
沈意浓不知道程如歌围棋水平如何,但看他仅靠简单数倍的五子棋都能把她杀得片甲不留,想必技艺也不会太差。
这种依靠高强逻辑思维能力和全局观以及敏锐度来玩的东西,沈意浓觉得不太适合自己。
一下午她头昏脑胀,终于撒手扔掉了棋子彻底投降。
“不玩了不玩了,我好累。”
她扶着椅子扶手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和腰。
“我要去躺躺,不行了。”
“健身房那里有张按摩椅,你去试试。”程如歌这会终于重新做人,带她走到一楼健身房内,体贴备至地给她调整好椅背角度和按摩模式。
沈意浓试探躺上去,底下传来不轻不重地力道按压着各处,还挺舒服。
她惬意阖上眼。
“那你在这休息,我去买点菜准备晚餐。”他在身旁如是说道,沈意浓摆摆手,又想起什么睁眼。
“你通知司机了吗?”
“通知了,他很快过来。”
“嗯,那你去吧。”
“你有什么想吃的食材吗?”程如歌又问,沈意浓想了想,“有点想吃花菜和虾仁。”
“好的。”
他转身出门了,房间只剩她一个人,过于安静,沈意浓闭着眼享受着按摩椅的力度,睡意慢慢来袭,逐渐陷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