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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雨晴格格现在…”聊着聊着，慕苡芷问道，好似无意之中突然想到了这个人。
“她呀，现在住在萧瑟阁。”语气里有幸灾乐祸。
“萧瑟阁？”她在冽王府的时候倒是没去过这个地方。“是啊，像冷宫一样呢！”
“那…她好吗？”
“前两天已经奄奄一息了，那时还差楚王去扬州将冽王叫回来呢！想必，冽王这么匆忙地赶回来，也是为了见她一面吧。”整日在冽王府的小红当然是不知道皇后受伤的事情，而皇宫也是绝对不会将此种消息透露的。
“哦。小红我累了，你和翠芳先出去，我要休息一下。”淡淡地说道。
翠芳和小红两人退下，关了门。
她躺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小红说，自从她走后，她就每天来飘逸阁打扫一次，是沐冷冽吩咐的的，而且还规定一切东西都不能动，要保持原样，连她临走之前随意放在床上的一件白衣也放在那。她想象着房间的情景，往日好像只是发生在昨天。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呢，难道…
“冽王这么匆忙地赶回来，也是为了见她一面吧。”这话却突然萦绕在耳畔，之后再也挥之不去。沐冷冽，又对她撒谎了吗？似乎他每次对她撒谎都是因为雨晴。上次说她死了，这次说皇后受了伤。
用被子盖住头，不让茫然的眼睛泄露半点情绪。
第五十三章 神医出山 冷冽生气
晚饭时间，沐冷冽带回了一个大夫。
“芷儿，你的眼睛有救了。”人还未到，高分贝的声音就传入她的耳朵，透露出孩童般的开心。她赶忙转过身去，脸朝里面，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芷儿…”发觉她在休息，他身子轻轻靠近她，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抓在手里，怕惊扰了她的清梦，因为此刻的她脸上看起来有那种久违的恬淡闲适。
他的靠近有种强大的压迫感，她的睫毛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又骗我。”发觉她正在装睡，沐冷冽把她从被窝里拉起来，没有怜香惜玉，但语气却是宠溺的，只是情绪正乱的她并未发觉。
“骗？谁骗谁呢？”苦笑了一声。
他扳过她的身子，试图对上她眼神的焦点，但是，黑亮亮的眼神却是那么涣散。这么久以来，看着她，却捕捉不到她的眼神，他有时都快疯了。他多么想与她深情地对视一次，哪怕希望再渺茫，他，也要争取。
抱住她，心里满是纠结的疮疤，疼。而她，却像一具没有感觉的行尸走肉一样。感觉到她的心离他又远了一步，他捧起她的脸，鼻子贴着鼻子：
“听着，芷儿，我不管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但你现在必须配合大夫的治疗。这位大夫是我让人专门从香梁山请来的，他可是为了你才出山的。”
“治好了只会更烦，不如不治。”
“慕苡芷！”一把将她从床上提起来，狠狠地扔到床上，又再次逼近她，“你以为我会一直那么有耐心吗？”听到她不爱惜自己的话，他气急了，他不能再忍受她总是不把自己肉体当一回事的感觉。
“那你为何一直在强迫我？”不怕他的气急败坏，更何况他已表明自己不会对她有多少耐心。
“你，你说什么？我一直都在强迫你吗？”听到她这样的说辞，沐冷冽第一次感觉到了被完全拒绝的痛，难道在她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种压迫吗？会不会，经过这些年，她对自己的感情就像她的双眼一样，没了光亮，早已是漆黑一片，而自己只是在做着一厢情愿的事，她也在忍受着他的强迫所带来的痛苦？想到这些，一种挫败感占据了他的全身。
放开她，他起身，然后落寞的转身。屋子安静了下来，她感觉到了他的离去。泪，再次滑落。
“小姐，您的眼瞎病是外伤所致，实在不宜过多流泪，这样会进一步刺激眼的。”静悄悄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慕苡芷吓了一跳，赶忙擦了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这样也会对眼睛有坏处。”
这个老头？一直都在吗？还是沐冷冽走后才进来的？怎么悄无声息的。
“您就是冽…王爷说的神医吗？”慕苡芷擦了眼泪，礼貌地问道。
“是的，我就是薛神医。”老者毫不谦虚地说道，这个人，还真是不谦虚呀，自己说自己是神医的。呵呵，慕苡芷在跟薛神医说了几句话之后，心情慢慢轻松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父母坟前 冷冽告白
天还未亮的时候，沐冷冽就走进慕苡芷的房间，不顾她的意愿，将她从被窝里捞了出来，让两个丫鬟替她梳洗，然后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实际上，因为昨天刚刚回到，她对阔别五年的地方有种陌生的隔阂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事情，一直到沐冷冽来叫她的前半个时辰才昏昏沉沉进入睡眠状态。
他站在她的身旁，一直看着她，直到她一切准备完毕，准备起身，他把她从凳子上抱了起来。
不让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或在别人的搀扶下走。现在无论要去做什么他都是直接把她抱着。
把她放在坐垫上，仔细替她捋捋乱了的发，习惯性地在额前印上一吻。
启程了，沐冷冽今天却没有死皮赖脸或是霸道地坐在她的身旁，唤了翠芳和小红在她左右服侍，自己则跨上大白马，跟在旁边。
马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很有节奏，在这沉默的空间里，那声音更是无形的敲打着人的内心。
习惯性地伸手，不在，他说了，耐心是有限的不是吗？翠芳刚才说，现在冽王走在前面五六米远的地方。
“小姐，你是想要什么吗？”小红问道。
“哦，不是。”
马车驶入了一段相对狭窄的小道，不知怎么的，马儿好似突然受了惊，鼻孔里发出怪异的声音，接而两个前蹄高高举起，马车颠簸起来，吓坏了车里的主仆三人。车夫拼命控制着马儿的方向，想到马车里可是现在冽王爷最看重的女人，他怎么的也得保住她不受一点伤，然而，马的力气太大了，眼看车就要翻到了。
“冽！…”一声尖叫，心都跳出来了，慕苡芷大喊一声。
“芷儿。”沐冷冽感觉到后面的异样，从马上翻身踩住车轮，长手一伸将她揽在怀里抱来出来，翠芳和小红也在慌乱之中从车窗里跳了出来。
马车倒了，车夫倒在地上。原来一只马蜂钻到了马儿的鼻孔里，它被蜇得受了惊。
“冽…”抚着受惊的心，慕苡芷置于沐冷冽的怀里，身体轻微地颤抖。
“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沐冷冽捧起她的脸试图用眼神安慰她，但看到的已然是她看着别处的眼睛，她感觉不到他的安慰和保护，难怪会这么害怕？拍着她的背，心里的洞却是越来越大。
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沐冷冽将她抱上自己的马，两人共乘一匹，她不能再受到什么刺激了，这对她的眼睛恢复是极不好的。
圈她在怀里，让她的背牢牢贴住自己的胸，他需要这种真真切切的感觉。这种感觉，久违了。他放慢了速度，刚才受到惊吓，必须要稳妥一点。
连自残都不怕，现在怎么会怕从马车上摔下来呢？感受着他的气息和他宽大的怀抱，她思考着。
“你的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知道她又在神游，他低下头咬了咬她的耳朵，试图唤回她的注意力，他不会允许，他在身边的时候她还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好痒，她缩着脖子。
“待会你就知道了，一定是你最想来的地方。”他自信满满。
不再说话。
起风了，天气有点凉，她不由自主向他靠了靠，他更紧地抱住了她，在秋日的早晨这样依偎在一起，也很美的，不是吗？
“到了。”
有种强烈的熟悉的气息，难道是…？看不见，但是她感觉到了，就是这里，她，回来了，回家来了，是她自己的家。在这里曾经和爹爹娘亲生活在一起。那时爹爹没有生病，他们三个是那么快乐、幸福。原来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直到爹爹逝世，快乐的日子结束了，不久娘亲又随爹而去，抛下她一个人，后来又遇见了他，这个让她的生命大起大落的男人…爹爹他们那么相爱，在一起，该是多么幸福啊！
爹爹！娘亲！眼泪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毫不掩饰。这么多时日的伪装在触摸到粗糙的墓碑的时候全部崩溃了，现在的她完全是一个孩子。
沐冷冽准备好了祭品，她跪在墓前，默默地流泪，继而失声痛哭，那哭声揪痛了他的心，泪水掉在地上，打湿了她的衣襟，也打湿了他的心。她心里藏了太多的委屈，这样哭一次，该是好的吧。
“爹爹，娘，芷儿不孝，芷儿来看你们了。娘…芷儿真的好想你，好想爹爹…”头就这样直直地朝墓碑上撞去，来不及阻止，等他拉住她，她的额上又是一块青紫。
“芷儿！”他心一惊，同时感到悔恨不已，自己就在她身边，还是让她受了伤。“芷儿，我求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看到你这样，我好心痛，真的很痛，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蹲跪在她身旁，把她的手置于心脏所在的地方，让她真切感受心跳的声音。
“芷儿，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吗？你爱我的时候我看不见，而我爱你的时候，你却看不见了。”心跌落了深深的谷底。
爱？他说他爱她。慕苡芷的心漏停了一拍，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说你…”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怀疑刚才自己做了个浅浅的白日梦。
“我爱你。”
试探性地再次求证时，听到的是这般坚定的回答。
第五十五章 拒绝求爱 冷冽心殇
“你…爱我？”她小心翼翼地再次问道。
她不相信的讶异表情让他明白自己曾经伤他有多深，也明白她感受到的他的爱是多么浅。误会通常会毁了一段感情，会伤害你最在乎的那个人，会使人作茧自缚痛苦到不惜虐待自己。
她坚硬的心，一度使冷漠如冰的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今天，在她爹爹和娘亲的墓前，她总算卸下了伪装的面具，娇弱、惹人怜爱、善良、情感脆弱，需要他的保护，这才是真正的她。
“芷儿，我爱你，我五年前就爱上了你。”再一次肯定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派人杀我，让我坠下悬崖，让我流落妓院，让我…”
天，原来她对他的误会那么深，现在终于明白她为何那么恨他了，她一直以为他是害她的凶手！
“芷儿，我怎么会派人杀你呢，我沐冷冽会做这样的事吗？”
是啊，自己也一度怀疑，堂堂冽王爷怎么会做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那我的箫是怎么回事？”
“芷儿，都是雨晴做的，你明白了吗？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你，我的芷儿。”不能再被她这样怀疑下去了。
听到这话，她苦笑两声，被风干的眼泪从眼眶再次流了下来，原来，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太好笑了，她的哭泣变成了含泪的笑，继而大声的笑起来。
“停下，不要笑了，芷儿…”感觉到她怪异的表现，他急忙小心制止她不正常的笑。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哈哈。”泪从笑里滑落，那时怎样凄楚的一个表情啊。
低头稳住她的唇，不让她再继续这样下去，笑声转成了痛苦的呜咽，泪水沾在两个人脸上。
“芷儿，都过去了，我爱你。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如果，如果你能早点告诉我你爱我，那么…”那么一切都不一样吧，她不会眼瞎，不会去妓院当花魁，不用离开他那么久…
“已经太迟了。”刚才听到他表白的话她已经不敢置信，接而又是那么幸福，那么雀跃，一颗心也跳到了嗓子眼。现在知道，他从未有过伤害她的念头，那么，一切不如意都应该结束了，不是吗？但是…
仰起头，“看”着他，伸手去摸他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是的，是他，只是这张脸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坚硬，柔和了许多。
终于，她听到了他的这番话。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遍体鳞伤，已经不是一个健全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拥有美好的爱情呢？她，只能成为他的附属品，成为他永远的负担。她不愿这样！
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怀抱开始让她觉得安心，但是，泪水依然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他吻着她的眼角，接住那咸咸的液体，他只当她是在哭去所受的委屈，只当她是等待的太辛苦了。
推开他，她转过身去，擦了眼泪，再面对他时，已是另外的表情。
“已经太迟了，冽。”
沐冷冽听到这话，不敢置信地用力抓住她的胳膊，“为什么？为什么太迟了，难道，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是，我不爱你了。”极力忍下眼眶的泪水，一口气堵在嗓子里，她的喉咙好痛。
“芷儿，你敢不爱我试试看。”
“就像你说 ，我爱你的时候你看不见，而你爱我的时候我却看不见了。”他们的感情就这样没了交集，一切都是枉然了。
“我会把你治好的，你会看得见的，不仅治好你的眼睛，还有你的心。”他坚定的说道，“你不要再想要怎么离开我了，你爱我会留在我身边，就算…就算你不爱我，你也要留在我身边，你哪里也不许去。你听到了吗？慕苡芷！”说道最后，他几乎是咆哮着对着她的耳朵吼了。
冽，原谅我，我也爱你，可是我不能让你同情我。
“我随时会走的。”
“你是说你可以自杀是吗？”像她这样把自己身体当玩具的人又有什么做不出来，“你听着，”他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炽热的烫人，“如果你伤害自己获是偷偷离开，我会叫人铲平这里。”
“你！”什么，他竟然以两个她最在乎的去世的人的坟墓来要挟她。
“我说道做到，你最好不要试图挑战。”说完这句话，沐冷冽拂袖离开，独留她一人对着坟墓空悲切。
她不爱他，被他猜中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认知让他有如此的挫败感，以致他不惜用自己都不齿甚至卑鄙的手段要挟她。
芷儿，你要原谅我。
第五十六章 重见楚冽 其乐融融
天气很好，冬去春来，一年四季就这样交替着。然而，在这时光的流逝中，一些东西似乎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可是人的力量是那么的微小，什么也改变不了，不是吗？既然这样，还是认命吧，她慕苡芷生来就不配获得爱情，否则，老天怎么会让她在听到他的真心的时候却失去了双眼呢？这，都是命。
今天是京城的百花节，每当这一天，各家各户都会将自家的好品种拿到街上来，各种花摆放在一起，姹紫嫣红，各领风骚，京城变成了一片花的海。
花香四溢，处于高宅之内的冽王府都闻道这令人神清气爽的香味。
“小姐小姐，你看看，我找到了找到七色花了。”小红兴冲冲地从王府外跑进来，手里端着一盆花，那是一盆奇特的花，一个枝上有七朵花，而且朵朵颜色不同，争奇斗艳、娇艳欲滴。
“小红！”翠芳压低了声音制止，小红醒悟过来，收起了兴奋的样子。
“没关系，我本也看不见，你跟我说说，你真找到七色花了，是什么样子的。”
“小姐，她…”
“给我滚下去！”沐冷冽看到了刚才的一切，慕苡芷脸上瞬息而过的失落表情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是，王爷。”小红知道自己说错话已经惹王爷生了大气。
“王爷，小红她不是故意的，翠芳跟在小姐身边那么久有时还会有错觉呢，你看小姐的眼睛那么美。”翠芳帮小红打着圆场，确实，不知实情的人绝不会认为慕苡芷的眼睛是瞎的。
“你也给我滚！”沐冷冽似乎脾气特别不好。翠芳碰了个钉子，低头拉着小红走了。
“你何必为难丫鬟们呢？”她伸手摸着七色花的花瓣，一、二、三、…真是七朵呢！
“你不要勉强自己了，我知道你听到这样的话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
“好了，别说了，大夫说，你要多走动走动，保持心情愉快，明天就可以帮你治眼睛了。”手指轻触她的眼睑，这眼睛，一定能再次装下他的影子的。
“我听小红说，雨晴格格已经病得不轻，你为何不去看看她？”今天中午小红过来说，雨晴早上的时候休克了一次，好在几个丫鬟经过萧瑟阁时，发觉了异样，她才又活了过来。想想她也是个被爱所伤的人。
“你不恨她，你在同情她。”沐冷冽知道她向来豁达，但没想到她会那么快就原谅了雨晴， “你能原谅她，却为什么不能再接受我呢？”
转过身去，不回答。
不再逼她，他知道这样逼下去，只会让她离他更远。
“走吧，楚冽和纪尘来了。”
“真的吗？”听到这两个熟人的名字，她一下子高兴地雀跃起来，她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喂，知道楚冽要来，不用高兴成这样子吧。”他吃味地说，虽然很高兴看到她开心的样子，可是想到使她开心的人不是他，他心里就憋着气。
“我很想念他们。”
冽王府的大厅里，沐楚冽和纪尘在喝着茶，他们的儿子则在玩沐冷冽的扇子，玩得不亦乐乎。
“沐楚冽，你们的儿子怎么把我的宝物当成玩具啊！”沐冷冽抱着慕苡芷从后间走了进来，看见沐彻把他的扇子当球一样扔来扔去，故意不悦的说道，嘴角却是宠爱的笑。
“放我下来！”知道楚冽和纪尘就在面前，她不觉红了脸。满意地看着她稍微红润了些的面颊，他把她放了下来，手依然揽住她的肩。
“苡芷。”伸手去握她的手却被二哥霸道的打掉了。
“楚冽，是你吗？对不起，我看不见你。”
“是，是我，可怜的苡芷，你的眼睛真的…”在没有看见之前，他绝不敢相信她瞎了。老天爷为什么不停地折磨着这么善良美好的她呢。
“楚冽，纪尘，这些年，你们都好吧。我听说你们的儿子都很大了。”淡淡地笑笑，那眉上是纠结的伤感。她仍记得，那天，在她坠崖之前，她去了楚王府，楚冽和纪尘依依不舍地送她离开，那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们，现在人就在眼前，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
“苡芷姑娘，我们…好。”纪尘说着，是在热不住掉了眼泪，忙拿帕子出来擦。
“喂，你们不要好像把我给忘了好不好？”她不能太过悲伤，不然不利于明天的治疗，沐冷冽故意轻松地搅乱了凝重的气氛。
“二哥，你现在天天跟心爱的人腻在一起，还这么吃醋啊？”楚冽不知道两个人现在的问题，他以为他们相爱的在一起。
一把拉过慕苡芷，将她抱在怀里，“那当然，芷儿是我的。”
慕苡芷的心颤动了一下，他说她是他的？
“好啦，别在我儿子面前上演这种戏码好不好？你们啊，快点拜堂成亲吧，生个儿子，像我和纪尘这样。”
四个人说说笑笑的，这笑里有着每个人刻意收起的悲伤。
第五十七章 心病难除 雨晴愧疚
四个人一起吃饭，席间，慕苡芷和纪尘逗着沐彻，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沐冷冽很满意看到现在这样的她，没了绝望和极端，只有简单的快乐。
沐楚冽则和二哥说起朝上的事，做了父亲之后，沐楚冽也转了性，现在皇上有意让他主持部分国事。反而是以前挑大梁的冷冽，从心绞痛以来，就卸下了很多任务。现在慕苡芷回来了，他更是甚少去操心国家大事，他辛苦了那么多年现在也该轮到这个风流了那么久的弟弟来承担一下。
“二哥，我今天听父王说，六皇叔一家要回来了，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我听说，她真的病得很重。”
“你去看看吧，我不愿再见她。”
“以前狠狠爱过的人，现在却是这般无情吗？”听到两人的谈话，慕苡芷说道。
责怪地看了四弟一眼，都是他，现在讲这件事，又弄坏了芷儿的心情。楚冽其实是故意在提醒冷冽，雨晴的问题始终是他们两个人的心病，若不好好解决，怕是会成为阻碍两人感情的顺利发展。
“芷儿，你想说我竟是是这般无情的人，是吗？”
“没有。”她撇过头去，她心里也是矛盾的很。
“二哥，不管如何，雨晴也是六王爷的格格，现在又住在你府上，若你不去看看，怕是对苡芷姑娘也不好，六王爷可是疼雨晴疼得紧啊。”纪尘在一旁提醒着沐冷冽。
“我难道还怕六叔不成，谁敢对芷儿不利，我会让他碎尸万段！”
“我可不稀罕你为了我去得罪别人。”淡淡的说道，漠不关心中似乎带点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