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冥冽坐在龙椅上,宣布道——
“皇亲九门关闭七日,以示哀悼,文武大臣,着孝服致哀,所有妃嫔割法,百日不嫁娶。择日即位!将十三爷和流苏公主押入大牢!退朝!”
逐冥冽说完,甩袖离去,在离去之情,看着流苏一眼。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
三王争霸,祸起美人。
终于验了。
唯有两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快乐地没心没肺。
“我要那个,我要那个啊…哈哈…快点啦…”
小绮罗站在屋檐下,欢快地拍着手,指挥着正在爬树的的无崖子小朋友。
树上的人一脸焦黑——
“这桃子还没熟,不能吃的。”他颇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些青涩小桃子,对站在树下的人,说道。
“最上面最上面那颗熟了,我看见了。”小绮罗撅着小嘴巴,说道。
“真的没熟。”
“真的熟了。”
“没熟。”
“熟了。”
“没。”
“有。”
真的是说不过他,某块冰叹了口气,说道,“那我抱你上树来看一下吧。”
“好啊好啊…你要抱我飞上去哦。”绮罗高兴的直跳脚,奸计得逞了。
嘿嘿,她才不是想要吃桃子呢,他就是想像他那样,一下子从地上飞到树上啊。
无崖子见她笑的脸上开成了一朵花,才明白,又上了她的当了。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小绮罗立即张开双臂,习惯性地先卖了卖萌,小无崖的脸,居然腾的红了。
他走到小绮罗的身后,抱住她的腰,脚下一个用力,便抱着她轻巧地上了树。
两人一起坐在树杆上。
“哇…哈哈哈,鸭子,你好厉害哦。”小绮罗开心地不得了,她歪着脑袋,朝无崖子露出一个笑靥,她的明亮的眼睛呈现出一团温柔的火焰,脸蛋上露出两个可爱的笑窝,就连她那黑色的头发也似乎都在她的优美而放胆的快乐中飘动起来。
无崖子一辈子都记住了此时此刻的这个笑容,很久很久以后,他便是靠着回忆这个笑容度过那些黑暗的日子的。
逐冥冽背着手,来到了御花园,远远地,他看着树上的两个小人儿。
站在远处,看了许久许久,一动也不动。
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皇上…”罗念在一旁喊道。
逐冥冽才回过神来,说道——
“先去看看十三吧。”
地牢里,逐野瞳脱去了袍服,一身白色内衬,立于牢内,发丝有些凌乱,但依旧俊朗不凡,英气逼人。
当看到逐冥冽的背影时,他傲然转过身去。
“十三…”逐冥冽唤道。
“皇上尊贵之躯,来地牢之中有何要事?”
逐冥冽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说道——
“在怪朕?”
“臣弟不敢。”
逐冥冽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久久的沉默。
“十三…”
“四哥,我真的很难相信,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是那个和我共同度过年少岁月的四哥,你变得如此可怕,杀父皇,害大哥,关弟弟,因为一言之差,又公然在朝堂上杀死朝廷宰相!是你吗?我眼前这个双手浸满了鲜血的人真的是你吗?”逐野瞳站在逐冥冽的面前,声声质问道。
逐冥冽看着逐野瞳,他这个弟弟的脸无论何时都那么明亮,一个活在阳光下的人怎么会知道一个生活在黑暗中人的感觉。
“四哥,你跟我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要你说出一个说服我的理由,我就原谅你!”即便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逐野瞳也和流苏一样,希望找到一个能够原谅逐冥冽所作所为的理由。
但是,逐冥冽却淡淡说道,“朕没有希冀任何人的原谅。”
逐野瞳听了,最后一丝也破灭,他转过身,冷冷说道:“把流苏放了吧。”
“十三,是想告诉你一句话,朕若能够舍下她,那整个天下都能舍得下了,可是,朕舍不下,她是本王价值连城的天下。绝不会将她拱手相让!朕念在兄弟之情上对你提个醒,今日的事情,朕既往不咎。日后若再犯,朕,定斩不饶!“
逐冥冽声声冷漠。
“兄弟之情…”逐野瞳脸上浮现一丝笑,“兄弟之情,哈哈哈,兄弟之情!你杀大哥,关我这个弟弟,你的心里还有兄弟之情吗?你还配提兄弟之情”
“朕没有派人刺杀太子!!”逐冥冽一掌拍在牢狱中的桌子上!
“哼!”逐野瞳冷哼一声,然后突然伸手抽过罗念腰间的佩剑
罗念大惊,“十三爷!”
逐冥冽冷冷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逐野瞳看着逐冥冽,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心目当中的四哥已经死了,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暴君…”
说着,逐野瞳手指猛地一个用力,那柄铁剑,断成了两截,“皇上,从此刻起,你我之间形同此剑,再无兄弟情义。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但是,我要跟你说一句话——
你在乎天下,在乎江山,在乎仇恨,可我,只在乎流苏。如果,你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我会拼命!”
逐冥冽站了起来,看看地上断成两截的剑,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皇上,公主关在这边的牢房里。”罗念说道。
逐冥冽顿了顿脚步,转头看去,只见流苏坐在那里,背对着她,纤瘦而倔强的背影。
良久,他转身离去。
流苏至始至终不知道逐冥冽在牢房外看了他许久。
同日。
逐冥冽正式登基,号逐离皇。
九州升平,四海同庆。
逐离皇于宫殿之中大宴群臣。
宴间羽带翩飞,觥筹交错,轻歌曼舞。
逐离皇轻拈夜光酒杯,杯中美酒如猩红血液,在他指间缓缓摇晃。
他一袭玄黑描金龙皇袍贴在他身上,更突显出他挺拔冷峻身形,他是日曜王朝第一任采用玄黑色作为龙袍的帝王。
【一七九】
“皇上,先皇刚逝,现在大宴群臣是否不太合适,要不…就结束了吧。”罗念察觉到众人心中有不满,便上前,在逐冥冽耳际说道。
“有何不妥?朕就是要越热闹越好。”
“皇上,恐群臣有异议啊,先皇尸骨未寒便大肆庆祝,皇上登基之初,当最大限度的笼络人心,毕竟太子他…”
逐离皇回头看过去,罗念只觉得一道冰箭射了过来,他低下了头去——
“末将知罪。”
从侧面看过去,凄清的月光洒在逐离皇玄色的龙袍之上,这个冷硬华贵,凶狠残暴,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暴君,此刻在月光的包围之下,竟然有几分落寞之感。
他突然站了起来,众臣即停下手中动作,纷纷跪倒在地。
逐离皇在皇座中朝群臣遥遥一举,随后将酒一饮而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齐喊道。
逐离皇突然转身,走出大殿,众人面面相觑。
大殿之外,夜风袭来,一袭玄色龙袍猎猎作响。
风很大,月色却格外明亮,宛如一层薄薄的光华轻铺于整座宫殿之上。
逐离皇对跟在身后的罗念及御前侍卫道,“不要跟着朕,朕要独自走走。”
“是。”众人默默退了下去。
逐离皇一个人朝地牢的方向走去,静静的,无声无息的,如今,这整座宫殿都是他的了,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广阔的疆土以踩在他的脚下。
他似乎,得到了一切权势。
再次回到地牢里的时候,他开口,唤道,带着微颤。
流苏没有看她,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牢狱里的人亏待了你?”他见她脸色苍白,双手发抖,便上前问道。
流苏继续闭着眼睛,平静地说道——
“我只是不想看见魔鬼的脸,你的脸,就像一个恐怖的噩梦,让我感到害怕,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你那双沾了父皇鲜血的手,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在江北的时候你是如何狠心要刺杀我和太子哥哥的。”
逐冥冽听了,敛去脸上关切的表情和眼中看到她而散发着的热切的目光,冷冷地说道——
“但是,从今往后,你必须要天天时时刻刻看着朕这张魔鬼的脸,让你觉得像噩梦一样的脸了。”
流苏听了,猛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问道——
逐冥冽抬手抚上她的脸庞,让她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朕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朕君临天下之日,也是你成为皇后之日吗?”
流苏愣了,“你…我是你妹妹!”
“确切地说,是堂妹。”逐冥冽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流苏,走吧。”
“不!我不走,四哥,你已经彻底地疯了吗?我们是兄妹,怎么可以乱伦,如果真相揭穿,群臣反对,百姓反对,就算别人以为我只是父皇的义女,你也会遭天谴,天下会大乱的。”
“群臣?百姓?天下?流苏,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逐冥冽走到流苏的旁边,深深地凝视着她,“一切的命运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无关天,无关地,无关群臣,亦无关百姓。“
“…”流苏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逐冥冽不由分说地弯腰将流苏一把打横抱起,将她轻巧地纳入怀抱之中。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流苏使劲挣脱着,手脚同时对他又踢又打。
“再不乖一点,朕就在这里吻你!”逐冥冽说道。
流苏听了,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怀疑他会当着狱卒的面,在地牢里这样做。
逐冥冽一路抱着流苏,经过重重宫殿和长廊,许多宫女和太监都看到了,他们的新任皇帝抱着流苏公主,他面色冷凝,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冷硬气质。
但是,他们总觉得,皇上的手抱着公主的时候很温柔。
他一路抱着她,抱回了华清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兰儿,杏白,小河三个听说她们主子被放出来了,便欢快地迎了上来,却没想到,主子是由皇上抱回来的。
而且,皇上抱主子,一点都不像是哥哥抱妹妹,倒还像是抱着心爱的恋人。他看主子的目光还跟以前一样,看似很冷,满不在乎,但她们却感觉到,他的在乎。
逐冥冽将流苏一直抱到床边,放了下来,只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去。
“四哥…”看着他的背影,流苏喊了一声。
“什么事?”逐冥冽站在原处,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样,你快乐吗?”流苏问道。
逐冥冽听了,身子似有一震,而后,他说道,“很快乐。”
说完,便离去了。
【一八O】
“十三哥,你不会杀他吧。”流苏跟着跑了出来,对着他的背影,问道。
逐冥冽猛然转过身来,一把握住她的双肩,手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但是放在她身上的力道却很小——
“太子!十三!流苏,你的心里什么时候想到过朕?!什么时候想到过!”
“你放开!”流苏猛地将他推开,看着他控诉般说道,“我怎么没有想,你以为我极力地阻止你,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日曜王朝,仅仅因为你对太子哥哥行刺,仅仅因为你打压十三哥吗?我多么不希望看到你将自己推向一个深渊…”流苏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可是你呢,你想到过我和小绮罗吗?如果绮罗哪天知道她的父皇杀了自己的皇爷爷她会怎么想?你想过吗?”
“我累了,我饿了,我想好好休息,不送了。”流苏抬手擦了把眼泪,转身不再理会他,往寝宫走去。
逐冥冽看着她的背影,亦负气地转身!
流苏无力地瘫倒在床丄,原本寄希望于能够凭自己的力量能阻止这一场浩劫,但是没有想到,她一点用也没有。
好沮丧。
她就这样看着三兄弟各自走上了偏离原来轨道的一条路,她一点用也没有。
眼泪又不知不觉滑落。
“娘,你怎么了?”正当她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时候,小绮罗嫩嫩的声音在耳边响,一双嫩嫩的小手伸了过来,摸着她带着泪意的脸。
流苏坐起来一看,只见冷眉牵着小绮罗的手进来了。
“娘,你哭了?有人欺负你了吗?我让鸭子拿毛笔扎他去。”小家伙觉得自己有保镖了。
“没有啦,没有人欺负娘。”
“那你为什么要哭呢?有人惹你生气吗?”小绮罗往流苏的怀里靠过去,双手抱住流苏,奶声奶气地说道,“谁惹你生气,我帮你出气。”
“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啦。对了,冷眉,太子哥哥怎么样了?”
“公主,冷眉正式为了此事来找您商量的。”
“太子殿下的门生,遍布天下,且个个无比拥戴殿下,而殿下的势力便不会因为皇上登基而削弱,殿下的人莫不是忠心耿耿。可是,越是这样,想必皇上就越忌讳,定会出力打压,但现在殿下没有醒过来,他们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缺少一个合适的人领导这些力量。”
“殿下通过什么号令天下门生和其他势力。”流苏问道。
“这枚令牌,见令牌如见殿下。”冷眉将一块金色令牌从怀中掏了出来,递到流苏面前,流苏将她拿了过来——
只见令牌中间刻着一个尧字,字的周围刻着复杂的图案,图案似乎有隐晦的意义。
“冷眉姐姐,令牌你先收着,千万不要暴露了。我现在过去看看殿下。”
“我也要去。”小绮罗伸手勾住流苏的手,扬起小脸,说道。
“嗯,我们一起去。”
流苏倒是有些讶异,这东华殿和平常一样,并没有更多侍卫来把手。
逐尧皇躺在床榻上,清华似月,温润如玉。虽然处于昏迷之中,但任何人看到他的脸和混身散发出来的气度,便会完全忘记他是个昏迷的人。
只因为,即便这样躺着,气质也还是那样高贵出尘,清傲如月,贵介如兰。
“娘,他怎么了?”小绮罗看着闭着眼睛的逐尧皇,“他受伤了。”小绮罗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肩膀。
“小绮罗,我们在他面前一起玩皮影戏,好不好?我是女的,你取男角?”
“嗯,好。”
冷眉将两个皮影拿了过来,分别放到流苏和绮罗的手中。
“来吧…”
母女俩早已经将词儿背熟了,就这样倚靠在逐尧皇的床榻旁边,玩起了皮影戏。
扯动手中的皮影,流苏手中的女小人儿低头,黯然伤神,她轻起唇瓣,娓娓道来——
“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绿草凑凑抖动,如无尽的缠绵依恋;初绿的柳枝轻拂悠悠碧水,搅乱了苦心柔情荡漾。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远行的丈夫却年年不见音讯… ”
小绮罗手中的男小人儿走在路上,朝女小人儿走了过去——
“看这一江春水,看这清溪桃花,看这如黛青山,都没有丝毫改变,也不知我新婚一夜就别离的妻子是否依旧红颜?对面来的是谁家女子,生得满面春光,美丽非凡…这位姑娘,请你停下美丽的脚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什么样的错误?”
流苏的声音有些凄凉,道:
“这位官人,明明是你的马蹄踢翻了我的竹篮,你看这宽阔的道路直通蓝天,你却非让这可恶的畜生溅起我满身泥点,怎么反倒怪罪是我的错误…”
眼泪慢慢聚满流苏的眼眶,轻轻一眨,便沿着脸庞流了下来,晶莹剔透,仿若珍珠。
【一八一】
“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你婀娜的身姿让我的手不听使唤,你蓬松的身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你明艳的面颊让我胯下的这头畜生倾倒,竟忘记了他的主人是多么威严…”
“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
“公主!殿下的手指动了一下…”一旁的冷眉清楚地看到逐尧皇的的食指动了动,激动地说道。
“什么…”流苏一听,手中的皮影掉到了地上,她猛然看过去,只见逐尧皇的手指果真动了一动。
她连忙伸过手去,抓住他的手——
“太子哥哥…你要醒了,对不对?你要醒了?是不是?”
但是,仅仅是那微微的一动,便又没有了动静,流苏一颗欢喜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冷眉弯腰悄悄对小绮罗说道,“小郡主,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绮罗看了看躺在床丄的逐尧皇,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她爬上床去,用两只小手握成小喇叭的形状放在自己的嘴巴,靠近逐尧皇的耳朵,“小声”地说道,“皇伯父,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把御花园里的花全部摘掉哦,给你三天时间哦。”
说完,小绮罗伸手摸了摸逐尧皇的脸,才让冷眉抱着下来,离开了。
整个寝宫内,便只剩下逐尧皇和流苏了——
流苏将他的手握在手中,望着躺在床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他,说道——
“太子哥哥,你快点醒过来吧,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你快点醒过来吧…醒过来啊…”
她一边哭着一边趴在逐尧皇的床榻上,眼泪打湿了脸庞,也打湿了逐尧皇的手掌。
“太子哥哥,父皇死了,你被废了,四哥做了皇帝,十三哥又被关进了地牢,你快点醒来啊,或者,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我好想逃开这一切,带着绮罗走算了,我只是个倒霉的穿越女,我一点本事也没有,你再不醒过来,我就穿越回去了,我就不留在这里了…”
“都是那块破玉,把我招过来的,丢一个这样的难题给我。”
她将满腹的心事都一一讲给床榻上的人听。
逐尧皇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哭诉。
“不要哭啊…不要哭啊…”他在心中呐喊着。
不知道哭诉了多久,流苏才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哽咽着声音说道——
“你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我现在要去看看十三了。”流苏擦干了眼泪,替逐尧皇掖好被角,又吩咐宫女要好好照顾。
便走了出去,她出去之后,逐尧皇的手又动了,但是,她没有看见。
“冷眉,小宝,让十三大高手滴水不漏地保护好太子哥哥。”
“是,公主,你放心,东华殿内机关重重。”
“嗯。”流苏这才离去了。
从东华殿出来,却没有想到不期遇见了多海,而多海一看见流苏转身便走,逃一般似的。
“多海!”流苏追了上去,喊道。
多海听了下来,顿了顿,示意身边的人退下,才转过身来,望着流苏,笑道,“流苏,你在这里呀。”
“为什么看见我就走呢?”流苏问道。
“我…”多海缠绕着手中的手绢。
流苏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和母妃的那份遗言是假的,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多海闪避着流苏的视线。
“多海!”流苏拉住多海的手,“你的眼神,你对我的闪避,已经说明了一切,不要骗我了,那份遗言是你和母妃为了四哥一起捏造的,而四哥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这也许是父皇以前写给母妃的一封信,你们改了,是不是?”
多海说道,“流苏,我…是我让锦妃娘娘这样做的,她…她答应了…”
“多海,为什么要为了皇位是非不分,你还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多海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子会生灵涂炭吗?太子和十三爷怎么办?你以为你在帮四哥,是不是?”
多海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自从嫁给四爷,早就没有了自我,所有的一切,都和四爷的悲喜廉洁在一起,你觉得我错,将来恐怕很多人都指责我,但是四爷想要皇位,我…我就要尽力帮她,我是他的王妃,我有这个责任协助他,你是妹妹,你当然不会为他想。”
流苏听了多海的话,怔怔愣在远处,手离开了她的胳膊。
“流苏,事情我已经做了,四爷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如果你要揭穿我,你就去吧,我不怕。”
【一八二】
流苏慢慢转身离去,虽然不赞同,但是她却没有办法责怪她。
“多海,我…我走了。你…你好好保重。”
“流苏…”多海喊住流苏。
流苏转过身来,看着她,“什么?”
“没…没什么了,你也好好保重。”多海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往不同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流苏。
“滚!!”流苏才走到地牢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和逐野瞳大发雷霆的声音,还夹杂着狱卒们地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