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臣妾…臣妾只是觉得太突然了,镇南王刚死,公主就回宫了。”身旁的宫女忙蹲下去,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收拾干净了。
“苏妃,你听着,猗房回宫并不会改变什么,既然段世轩已死,那花蛮儿也没了价值,就让她一辈子留在宫里伺候朕。”
“是,臣妾明白了。”
苏妃温顺地回答到,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原本李正龙是打算若段世轩攻进来就拿花蛮儿做人质,据说,花蛮儿深得段世轩宠爱,有了她这颗棋子不怕段世轩不投降,她知道段世轩一定会为了蛮儿停止战争的,这样子的话蛮儿就可以出宫和段世轩在一起了。
而她也可以借机离开狗皇帝,重新回到努歌玄的身边去,她听说她离开歌玄身边后,他一直过着非常糜烂的生活,终日与各色女人周旋,但是一颗心始终没有着落,她相信,只要有了她,努歌玄就会变回原来的努歌玄了。
可是如今,段世轩却突然死了,死的那么突然,而他一死,她和蛮儿所有的计划和将来都没有了。她们就要呆在这深宫里和这狗皇帝过一辈子。
而如今,猗房还回来了,看来段世轩是真的死了,她们姐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正想着,猗房在太监总管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挺拔的男人,他们都是为了保护她而来。
“猗房给父皇请安,给苏妃娘娘请安。”猗房看了眼神色慌张的苏妃,跪在李正龙面前。
“你回来了。”李正龙并未看猗房一眼,仍旧用着膳,只冷淡地说了句,也没有叫她起来,猗房便一直跪着。
蓝禄心中气愤,差点要拔剑,王妃的身子刚刚大量流血,又长途奔波,早就不堪重负,如今这狗皇帝还任她跪在地上,眼皮也不抬一下。洛昇见状忙拦在了蓝禄前面,跪下去给皇帝请安——
“罪臣洛昇叩见皇上,苏妃。”
李正龙听到洛昇的名字,手中的筷子才停了下来,略感惊讶地说道:
“洛将军?朕没有听错吧,朕当年骁勇善战的洛将军居然来见朕了?”
“皇上,罪臣是前来请罪的。不过,罪臣与大内高手一起将段世轩杀了,此次回宫,是希望皇上能够看在罪臣杀段有功的份上,让微臣将功补过。”
“哦?朕还心想段世轩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呢,原来洛爱卿也有参与,难怪了。”
“段世轩与罪臣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次微臣半路遇到前去杀段的大内高手便暗中相助,最后与平南公主里应外合,总算将段世轩除之而后快了。”
前去刺杀段世轩的人都被杀死了,如今这一套说法,相信李正龙就算有怀疑,也是没有证据的,所以,他们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取得李正龙的信任。
“如此说来,洛爱卿和猗房真的是为朕做了一件大事啊,起来吧。”
“谢皇上。”
“谢父皇。”
苏妃
“洛爱卿,不必自称罪臣了,朕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段世轩虽然声称死了,但是朕并未见到他的人头,心中始终不放心,所以,朕准你恢复大将军之职,替朕守卫朕的江山和皇位。”
“皇上恕罪,因为段世轩身边有不少能人猛士,臣和公主将段世轩毒杀后未能取得段的向上人头,让皇上忧心了。臣不求恢复大将军之职,也没有资格再做大将军,未避免皇上在众臣面前为难,臣还是从统领坐起吧。”洛昇说道。
皇帝思考了一番而后说道,“就依爱卿吧,朕看准合适的时机,再恢复你大将军之职,你可重新入主将军府。”洛昇的那一番诚恳的话已经取得了皇帝的信任。
“臣谢皇上信任。”
猗房一直站立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李正龙和洛昇的对话,她不禁感叹洛昇想法的周全,不求官,为皇帝考虑,这样子她生性多疑的父皇便会放下戒心了。
即使他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突然出现的昔日大将军洛昇,但是,如今可以看出他已经因为卸下了不少心房。
“猗房,朕听说你为了离开段世轩将肚中的孩子都打掉了?”
“是,猗房从进入镇南王府做段世轩王妃的那日开始,时刻都想着要离开段世轩,重新回到父皇身边,孝敬父皇,但是,从前父皇派给猗房的人物,猗房都没能完成,因为段世轩的戒心很重。而这次,幸得洛统领协助,才能将段世轩毒杀,猗房便迫不及待要离开那个恶魔了。我是父皇的女儿,自当站在父皇这边,段世轩的骨肉,我不屑于怀。”
她说着最绝情的话,心里却同时在滴血。
事实上,她多么想要那个孩子,多么多么的想要,而站在眼前这个自称是她父皇的人,却是间接杀害这个孩子的凶手。
如果说,过去顾念着父女的缘分,那么如今,当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化成触目惊心的红色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时候,她对这个害了这么人的男人,已经没有半点情分了。
李正龙听了,看了看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猗房,而后还看了苏妃一眼,苏妃听了,帕子下的手紧握着拳头,青筋一条条暴露了出来。
是她,是这个公主,是她害死了她的妹夫,才使蛮儿和她再也没有机会了的。
若不是众人在场,苏妃真的会冲过去杀了猗房,为段世轩报仇,为她自己和蛮儿一解心头之恨。
李正龙听了猗房的话,是相当满意的。
哼,段世轩,你能耐朕何?如今,你的两个女人都背叛了你。花蛮儿的身体背叛了你,而朕的女儿却从精神上背叛了你,你就算是死了做鬼,做的也是个冤鬼吧。
“哈哈哈哈…”李正龙邪恶的笑声响了起来,屋里其他的众人都低下头来,恭恭敬敬的样子,但是各自的心中,却都各怀心思。
蓝禄手中握着的剑在微微颤抖,猗房感觉到了,轻咳了一声,蓝禄这才深呼吸了一番,让那颗愤怒的心平静了下来。
苏妃2
“猗房,如今回宫了,你也就不要回冷宫那边了,你一个人住那父皇也是不放心的,就住到你母妃原来的寝宫去吧。”
“谢父皇。”
“苏妃,你安排一下,多拨几个宫女过去伺候着。”李正龙心情大好,于是大发善心,然后狂笑着走了出去。
猗房却在心里冷笑了一番。
虚伪的人,会让你觉得特别肮脏。
“是,皇上。平南公主,好不容易回宫了,有时间就去我宫里坐坐吧。”苏妃经过猗房身边时,微笑着说道。
“谢苏妃娘娘。”
“不敢当呢,公主是正儿八经的公主,我不过是妃子,公主还是唤我苏妃吧,不然真真是折煞我了。”苏妃笑了笑,蓝禄却觉得打从心底讨厌这个女人,他感觉她会对王妃不利。
“好。”
“公主啊,想来这两年在外头过得不怎么好吧。我听说镇南王的心里只有她以前的王妃花蛮儿,公主是不是受尽了羞辱?不过现在好了,总算是回了宫了,好好地享受做公主的感觉吧,从前在冷宫呆着,吃的苦太多了。”苏妃说着假意的话,极尽所能地戳猗房心底的伤疤。
她好像忘了,当初,是她建议李正龙将猗房嫁给段世轩的。而猗房也记得,她曾经的态度,好像不是这样的,如今又是为何?
或许,人心就是这么险恶的,尤其是这些旧居深宫的女人。
而她,从来也读不懂那么复杂的心思。
于是,淡然一笑,如翩翩柳叶飘起——
“谢谢苏妃关心。”
“咦?这位是?”苏妃突然看到了一直站在猗房身后的蓝禄,便问道。
“哦,这是我的护卫司南。”镇南王段世轩身边有个最忠诚的将军蓝禄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没有人见过罢了,所以,猗房在路上已经帮蓝禄想好了一个新的名字。
是先并没有同他讲过,但两人颇有默契,蓝禄即刻说道:
“司南拜见苏妃娘娘。”
“没想到您的护卫都长得这么英俊呢。司南啊,不如和苏妃我的护卫换一换,你来保护本宫和本宫的…妹妹吧。”
“司南只保护公主殿下一人。”蓝禄不卑不吭地说道。
“你!”苏妃吃了蓝禄的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有种颜面尽失的感觉,于是又将这种愤恨的情愫转到猗房身上了。
“哦,司南对公主这么忠心,想来和公主的关系不浅了。我自然是请不动了,青儿,我们走。”
“是,娘娘。”
苏妃有些愤恨地离去了。
待她走远了,猗房的心里的那道防线才在两个信任的人面前卸下来,同时,心里又开始挂念段世轩了,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不知道他醒来会不会怪她做了这样的决定?
“王妃,我觉着那个苏妃不简单,似乎有意针对您。”
“司南,叫公主。”
“哦,是。”
“猗房,你要小心些,这宫里很是凶险,无论去哪里,都让司南陪着,不管谁请,你都不要一人前往。”洛昇在一旁交代,他也从苏妃的神态和语气中感觉到了什么。
在他的印象中,苏妃是个温婉体贴的女子,不会像今天这般刻薄和犀利,她似乎对猗房有很大的怨恨。
花蛮儿
短短的数日,镇南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崛起,这让大郦国皇帝李正龙惶恐不已,迅速召集中大臣商议如何剿灭镇南王之事,但朝中无能与段世轩一较高下的能将,于是甚至有人提议将当年的洛大将军,现在的独臂净空大师洛昇请回来,担任先锋大将军,攻打段世轩。
但据说,洛昇已看破红尘执意不愿出山,于是大郦国开始变得人人自危,惶恐不已。
“来人…来人…救驾…”是夜,皇帝李正龙半夜又被噩梦惊醒了,梦中的他被段世轩一刀将头砍下,血淋淋地悬挂于城门之上,他吓得从龙床上滚了下来,大汗淋漓,守在门外的侍卫闻风而动,手持武器冲了进来,与他同塌而眠的苏妃也惊醒了过来。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苏妃急急披上衣服,安抚着李正龙的焦灼和不安。
李正龙看到寝宫里熟悉的景象和身边熟悉的人,已经全副武装的大内高手才吁了口气。
“再调二十个大内侍卫,日夜守护在朕的周围已经寝宫外!”
两年前,他原本在宫中暗杀段世轩,但是他却巧妙地逃脱了,可见他对宫中有多么熟悉了,他不能不防个滴水不漏。
“是!”
众将士领命,李正龙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
“皇上,怎么了?”苏妃拿出帕子擦去皇帝额头上的汗。
“爱妃,方才朕梦见被段世轩夺取了皇位,他还将朕的脑袋看下来悬挂在城门之上。”想起那副情景,李正龙还是心有余悸。
“皇上,只是一个梦而已,不必放在心上。”苏妃尽量宽慰着皇帝,但是内心其实也很清楚,若真的全面打了起来,大郦国的部队是不堪一击的,因为李正龙常年沉迷于酒色,听信谗言,许多大臣早就有了逆反之心,剩下在身边的也是些阿谀奉承、见风使舵之辈。
“不!这个梦太真实了,朕必须先发制人,让段世轩没有办法再进攻了。”
“皇上的意思是…”苏妃心中大惊,进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难道…难道皇上的意思是要…
“传信给猗房,让她掌握一起机会暗杀段世轩!”
“皇上…这…这好吗?平南公主一介弱智女流,怎么杀得了镇南王?”
“上一回,她和萧逝之萧王联手不是将段世轩打的个落花流水吗?这一回,要来个狠的,直接将段世轩毁了!朕要写亲笔信给她!”
“皇上,不如…和谈吧。”
“和谈?不可能,朕绝对不要与段世轩和谈,朕一定要他死,否则,朕没有办法安心。还有,爱妃,该去看看你的妹妹了…”
“皇上?”苏妃大惊,手中的帕子悄然落地,一种恐惧的感觉袭上心头,难道,难道她这两年的忍辱负重都白费了,不能保护好她吗?
“为确保万无一失,不仅仅要靠猗房,花蛮儿这颗最最重要的棋子是时候拿出来了!”
“不!皇上,求您,求您放过蛮儿吧,她已经…”
“哼!放过她?那朕的皇位怎么办?苏妃,你切莫占着朕宠溺就妄图决定朕做任何的决定!”

猗房在母妃瑨妃曾经住过的珞然阁睡了第一个晚上,这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想着该以什么样的能最快地知道剑客的下落。
同时,她突然发觉,自己竟然很想念段世轩,自从出了客栈们,她对他的思念就没有停止过,他的宽厚的怀抱,霸道的气息,和时而冷漠时而任性的话总是游走在她的思绪里。
白天的时候,她必须压抑这种想念,而到了晚上,当面对自己一个人,谁也不必再防备时,她的思念像潮水一样泛滥了。
想他,好想好想,好想此时就睡在他的怀中,被他用有力的臂膀搂住,然后听他霸道地说,“平南,此生,没有本王的允许,你绝对不许离开半步。”
那时候觉得他太过霸道,如今,却觉得有些温馨了,再次回忆时,也从那霸道中品位出了几分温柔的感觉。
这回,她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也没有跟他说一声就离开了,他醒来应该会很生气很生气,或者索性几天不跟她说话,却又天天来她房子里吧。
想着想着,猗房竟然笑了。
蓝禄就睡在外间的房里,如今在宫中,他们势单力薄,除了彼此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这也是他们的劣势之所在,若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顾得了这里又顾不了那里。
所以,现在祈祷不要再横生其他的枝节了。
可是,猗房真的觉得方才在会珞然阁的路上有双幽怨而愤恨的眼睛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如此感觉呢?
“王妃?您睡了吗?”
蓝禄在外边轻敲房门喊道。
“还没有?何事?”
“没事,只是告诉您我就在外面,您别害怕。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您要好好歇息着,否则身子会受不了的。”蓝禄很贴心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早点歇息。”
一种满满的感动充满了猗房的全身,真好,这种有人关心有人在乎的感觉真好,老天爷在她默默努力了那么久之后,终于开始在乎她怜悯她了。
段世轩在乎她,愿意为了她放下仇恨甚至放弃宏图霸业;蓝禄从头到尾都关心着她,呵护着她,够了,已经够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奢求特别多的人,所以有这些,她已觉得满足。
第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公主殿下,奴婢小冰,是皇上和苏妃娘娘派来贴身伺候公主殿下的。”
第二天一早,猗房刚刚醒来,便有人前来伺候了。
猗房和蓝禄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所谓派来伺候的,其实是派来监视的,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是皇帝的意思还是苏妃的意思。看来,要想快点开始寻找剑客的下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小冰,你原来是哪个宫里的人?”猗房示意蓝禄给了些赏银。
“这是公主赏你的,日后留在公主身边,要好好照顾着。”
“谢谢司南大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司南?”
“奴婢…”小冰自知失言了,但是却也无法补救了,便说道,“奴婢听苏妃娘娘说的。”
监视
猗房在母妃瑨妃曾经住过的珞然阁睡了第一个晚上,这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想着该以什么样的能最快地知道剑客的下落。
同时,她突然发觉,自己竟然很想念段世轩,自从出了客栈们,她对他的思念就没有停止过,他的宽厚的怀抱,霸道的气息,和时而冷漠时而任性的话总是游走在她的思绪里。
白天的时候,她必须压抑这种想念,而到了晚上,当面对自己一个人,谁也不必再防备时,她的思念像潮水一样泛滥了。
想他,好想好想,好想此时就睡在他的怀中,被他用有力的臂膀搂住,然后听他霸道地说,“平南,此生,没有本王的允许,你绝对不许离开半步。”
那时候觉得他太过霸道,如今,却觉得有些温馨了,再次回忆时,也从那霸道中品位出了几分温柔的感觉。
这回,她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也没有跟他说一声就离开了,他醒来应该会很生气很生气,或者索性几天不跟她说话,却又天天来她房子里吧。
想着想着,猗房竟然笑了。
蓝禄就睡在外间的房里,如今在宫中,他们势单力薄,除了彼此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这也是他们的劣势之所在,若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顾得了这里又顾不了那里。
所以,现在祈祷不要再横生其他的枝节了。
可是,猗房真的觉得方才在会珞然阁的路上有双幽怨而愤恨的眼睛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如此感觉呢?
“王妃?您睡了吗?”
蓝禄在外边轻敲房门喊道。
“还没有?何事?”
“没事,只是告诉您我就在外面,您别害怕。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您要好好歇息着,否则身子会受不了的。”蓝禄很贴心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早点歇息。”
一种满满的感动充满了猗房的全身,真好,这种有人关心有人在乎的感觉真好,老天爷在她默默努力了那么久之后,终于开始在乎她怜悯她了。
段世轩在乎她,愿意为了她放下仇恨甚至放弃宏图霸业;蓝禄从头到尾都关心着她,呵护着她,够了,已经够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奢求特别多的人,所以有这些,她已觉得满足。
第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公主殿下,奴婢小冰,是皇上和苏妃娘娘派来贴身伺候公主殿下的。”
第二天一早,猗房刚刚醒来,便有人前来伺候了。
猗房和蓝禄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所谓派来伺候的,其实是派来监视的,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是皇帝的意思还是苏妃的意思。看来,要想快点开始寻找剑客的下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小冰,你原来是哪个宫里的人?”猗房示意蓝禄给了些赏银。
“这是公主赏你的,日后留在公主身边,要好好照顾着。”
“谢谢司南大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司南?”
“奴婢…”小冰自知失言了,但是却也无法补救了,便说道,“奴婢听苏妃娘娘说的。”

“王妃,末将还是不同意这么做,这太危险了,您明明知道苏妃心怀不轨,还让她给您物色御医,万一她真的借此机会害您,那不就…”
蓝禄不同意猗房以身犯险,用自己生病为幌子,引出藏匿在暗中的神秘剑客。
“苏妃是和我父皇走得最近的人,她很有可能知道剑客的下落,如果我说生病,她会将那剑客请出。而且,我很明显感觉到同我出宫前相比,她有了很大变化,而且她称呼镇南王为——世轩。”
难道除了花蛮儿,段世轩还曾经有过一个女人,就是苏妃么?
不然她找不到更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苏妃为什么对她有如此强烈的敌意。
她又忆起出宫的时候,苏妃还叮嘱她要怎么和段世轩的父亲和母亲相处的事,若非熟悉他,她不可能了解这些事情的。
想到这,猗房的心跳动地有些快了,难道就像她的父皇通过让她成为段世轩王妃的方式,将她安插在镇南王府,而段世轩也用同样的方式将苏妃安插在李正龙身边?
“蓝禄,你从前跟在王爷的身边,没有见过苏妃出现在她身边过么?”
蓝禄皱着眉思索了一番,在他的所有印象中,依旧没有找出跟苏妃有关的片段,最后,他朝猗房摇了摇头。
“你想办法查一查,另外,洛将军那边,让他这些日子不必来宫里见我了。省得苏妃碍于他,不敢将剑客请出来,拖延了时间。”
“洛将军那边一直都有联系,他也在朝中想办法打探剑客的下落。但是王妃,真的需要这么做吗?也许还有其他方法。”蓝禄始终不愿看着她有可能置于危险的位置。
“你放心,目前只是要引出剑客,等他出现了才好办。”
“…好吧。”
蓝禄看了一眼依靠在床上的猗房,心里感到万分疼痛。
这个女子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人不敢有任何亵渎;
这个女子太过聪慧,聪慧到让人自惭形秽;
这个女子太过勇敢,勇敢到拒绝别人的保护。
但是正因为这样,人才会更想要保护她,好好地疼爱她,但愿王爷醒来后能识破所谓王妃见他中了毒就离开,以及故意把孩子拿掉的谎言,但愿王爷会宠她一辈子,让她不要再受任何的苦了。
如果王爷再负王妃,那么,他也许会把她带走,不侵占她,也不冒犯她,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辈子保护她。
“王妃,休息一下吧。”
“蓝禄…”她叫住欲走出房去的他,蓝禄转过身来。
“谢谢你。”
猗房说完,躺了下去。
而蓝禄的脸,渐渐扬起一个笑容,最后心情极佳地走了出去。够了,这就够了,这么一句谢谢,什么都够了。
果然不出猗房所料,她生病的消息传出去不过才半日,苏妃就来了珞然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