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世轩斜看了她一眼,冷酷的眼神更加阴霾。
“果然是有几分姿色,难怪狗皇帝选你这个低贱的宫女来诱我镇南王。裤子还没脱呢!给我脱了!”
“大哥…”这个清冷的女子不像是和皇帝一伙的。
手颤抖了一下,猗房白嫩的手缓缓移到裤头处,轻轻一扯,红色的裤子落地,身上仅剩亵衣和亵裤,晶莹剔透、白璧无瑕腿在风中有点发抖,那细细的脚踝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果真是李正龙看中的人,下贱女子。”段世轩跳下马,走到她的面前,邪魅的双手在众人的目光中在她的身体上不怀好意的游走,口中的语气仿佛是在品评一个牲口。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浑圆处,她不禁颤抖了一下,一股透心的凉意袭上全身。
“这么经不起挑逗?你怎么诱惑本王呢?”他俯下身去,一口咬住她细细的耳垂,一阵刺痛传来,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他用手抹去嘴唇上属于她的血。
“啪!”看也不看她,一个反手,抽在她的脸上,她颓然倒地,玉偶似的手臂与地面摩擦,擦掉了一块皮。
“把她的衣服拿走,用火烧了祭王妃!”段世轩残忍地下令将她的衣服拿走烧掉。
“不,王爷,饶了公主吧,饶了她,她真的好可怜。”小小忍不住哭着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扑过去盖住猗房的身体,她是公主,不应该受这种屈辱。
几个壮汉走了过来。
“小小…退下!”猗房将小小盖住的衣服扯下,扔回她的身上,将她推开。
“主仆情深。”他的评价里满是戏谑的成分,“去,给我跪在蛮儿灵前,我要你这样为她守夜十天!”
段世轩抽过一旁的属下手中的长鞭,狠狠甩到猗房的身上,鞭子在空中飞过的一阵呼啸声后一道深深的痕即刻就出现在她的脸上手上,连贴身的亵衣也被抽破了一道口子,胸前的圆润若隐若现。
猗房转过身,迈着虚弱的步子朝灵堂走去,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她的大婚就在这含着屈辱的鞭打中结束了,而她王妃的生活则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开始。
“大哥,是不是太残忍了,她好像对一切并不知情。”
为他心爱的女人守灵
猗房走过去,在花蛮儿的灵堂前跪了下来,这灵柩里的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段世轩爱她如此,他有多大的仇恨对着她和她的父皇就有多大的爱给她。
花蛮儿,“为爱名花抵死狂,只愁风日损红芳。绿章夜奏通明殿,乞借春阳护海棠”,花一样灿烂的女子吧,就这样凋谢在两个男人的恩怨之中,那么她呢?此刻,是她凋谢的开始么?
经过一番折腾,她的身体已经几近赤裸,无所谓了,不过是一副臭皮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灵堂中哭泣的人因为她的到来而安静了下来,不过,一个婴儿的哭声却依旧没有停止,他撕心裂肺般的哭泣更加增添了灵堂的凄凉,让猗房也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了。
一个粉装玉雕的小男孩躺在丫鬟的怀里,头上绑着白布,身上的小衣服也是素白的颜色,他哭的好不凄惨。
“小王爷,不哭不哭哦…”丫鬟哄着哭泣的婴儿,但那哭声就是停不下来,听着听着,感觉他就要断气了。
他是段世轩和花蛮儿的孩子吧,刚出生就没了娘,跟她一样,她朝他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容绽放开来,让整个清冷肃穆的灵堂出现一丝光辉。
感觉到猗房的注视,生下来后就没停止过的哭声却渐渐地停了下来,半晌他也扯动小小的嘴唇,笑了,朝猗房伸出一只小手。
段沂南人生第一个笑容是献给他娘的仇人的女儿——平南公主猗房的。
“啪…”又一鞭子抽在背上,猗房一个前倾,歪倒在地上,段世轩将鞭子抽回,卷在鞭子上的头发被生生的从皮肉里拉了出来,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哇…啊…”段沂南缩回小手,再度在丫鬟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把小王爷带下去交给奶妈!”
“是。”小丫鬟急忙起身,抱着哭个不停的小王爷段沂南出了灵堂。
“竟然敢在蛮儿的灵堂里露出笑脸!对她不敬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知道。”对生老病死一向看的很淡,但惟独对这个死去女人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的感觉,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爹而死。
“住嘴,给我跪好!”段世轩毫不留情地踢在她的背上,猗房匍匐在地。
已经将她的自尊踩在了脚下,再来几次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了。
呼天抢地的哀乐快要震破她的耳膜,她几乎是赤裸着身子跪在花蛮儿的灵堂里直到深夜。段世轩将所有的仆人都屏退了。
只剩下他一个,还有跪在地上的她。
他一直不说话,脸上没了白天的戾气,只有无尽的悲伤在慢慢释放。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诗句从她口中喃喃吐出。
段世轩听闻,背部一僵,而后缓缓地转过身来,她凄清的容颜在夜色里更加的清绝,她无邪的容貌让他有瞬间的失神,但是很快,又清醒了过来:
“一生一代一双人?你的嘴巴也配念这样的诗吗?你这个刽子手!”
“这是我做的诗。”
“你做的?是在向本王炫耀你多么有才情吗?”
“如果王爷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
“伶牙俐齿!你给我跪倒死去吧。”
段世轩开门,拂袖而去。
守灵的夜里
外边,月亮竟然出来了,在微凉的冬夏夜里,那月显得格外凄清冷冽,照进灵堂,落在她瘦弱的身子上,让她娇小的身子有些瑟缩。。
望着那寂寞的月亮,猗房突然想起一句诗: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他很爱她,很爱很爱,刚才他对着她的灵柩的寂寥背影足以说明这点。
起风了,一丝凉意吹拂着她赤-裸的肌肤,原本因为鞭打而发红的柔嫩肌肤,此刻开始泛白。
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忽忽的声音像一个女子在呜咽,猗房跪在地上,嘴唇冻得发紫,膝盖刺骨的痛。到了半夜的时候,她全身的知觉已几近麻木,她真切地感觉到,大概再过不久就要被冻死了吧。如果死了,她的灵魂会去哪里呢?
会不会和她从未谋面的母亲在天堂相聚?
灵堂的门被风全部吹开,她已经冻得感觉不到自己在发抖,只知道冷气进了骨子里面,她艰难地爬过去,将灵堂的门关了,而手一离开,那门又被风弹了回来,重重地撞在她的脑门上。
终于,她阖上了双眼,沉沉昏睡过去。她瘦弱的身子,缩成一团,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醒醒,醒醒啊…”一个少年推门进来,正是早前为她向段世轩求情的人,他是段世轩的弟弟——段衍轩。段衍轩第一眼见到猗房,就觉得她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子,他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皇帝有女儿,这个女子大概也是皇帝找来代替的吧。
猗房睁开虚弱的眼睛,模糊中看到一张关切的脸,这个人是谁?
“…走开…”她不需要别人的好心,她不喜欢欠任何人的情。
“喝点姜茶,身子就暖了。”段衍轩将猗房扶了起来,将热乎乎的姜茶递到她的唇边,她却别开脸去。
“不要管我。”
“你真倔强。”段衍轩将姜茶递到她的嘴边,却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大哥…”
“下去!”
“大哥,她这样会死掉的,要是她死了,皇帝就有借口罢你的军权了。”
“衍轩!”
段衍轩迟疑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高大的男人慢慢走了过来,他的身躯将寒风完全挡在了外面,他站在昏迷的女子面前凝然不动,看不出眼睛里的表情。
他扳过猗房的身子,她的脸埋在双手间,身子已经是彻骨的凉,抬高她的脸,脑门上是青紫的一片。
既然你说过要做我一世的禁脔,那就由我来安排你的人生。眸子里闪出一阵寒光,若谁在夜里见了这眼神,会吓个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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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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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是本王赏给你们的
猗房的新婚第一天就是在灵堂度过的,第二天一早,镇南王府为花蛮儿准备的法事开始了,除了镇南王府老王爷和老王妃不照例不出席之外,道俗云集,烧香然灯,连续三天的法事,将昼夜不息,为亡灵超渡。
奶娘抱着段沂【yi】南出来了,孩子仍旧是哭个不停,让人怀疑他会不会突然就断气了,也让人觉得奇怪,这么小一个孩子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哭呢。
段世轩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站在花蛮儿的牌位前让他叩头,显然是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他对着这个不断啼哭,手脚乱动小婴儿有点手足无措。
他的眼里完全没有猗房的存在,仿佛她是一团被扔在角落的垃圾。
人很多,猗房身上穿的的依旧是昨天的亵衣亵裤,蜷缩在灵堂的一角,白嫩的肌肤因为夜晚的寒气而变得有些青紫,她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很多人看她的眼神是小心翼翼的,而昨天代段世轩用马迎接的男子看她的眼神则似乎没了起初的敌意,反而有种怜悯在,猗房心中冷笑一声:男人,都喜欢弱者么?
第一场法事做完了,段沂南再次被奶娘抱了进去。段世轩侧过身来,看到了半裸的猗房半跪在地上。
“把她押到偏厅!”段世轩朝身边的人命令道,他的语气仿佛在告诉别人,他准备对这个女子施以最严厉的刑罚。
“我自己会走。”她讨厌陌生人的接触她的肌肤,冷冷的语气让靠近她的人不禁后退了两步,她侧过身经过段世轩的身边,面无表情地往偏厅的方向走去。
因为夜晚跪在灵堂的时候长久地保持一个姿势,她迈开步子的时候才发觉脚已经麻木了,刚移动就摔了下去,蓝禄见状,下意识一个箭步向前,猗房软软的身子倒在了他的身上。
蓝禄感觉到段世轩眼里一道杀人的目光射来,他赶紧松了手,猗房也就势站直了。
走到镇南王府大厅。
这里的乌烟瘴气的气氛不同于灵堂肃穆的气氛,这个偏厅是段世轩用来接待和奖赏手下将士的时候用的。
里面的男人们正在吃吃喝喝,每个人的手里都搂着卖笑女子,女人们衣裳不整,不过此刻的猗房比她们的装束好不到哪里去。
她和段世轩同时出现的时候,原本喧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今天一早,他们就接到镇南王的命令,到这偏厅里来吃肉喝酒玩女人,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王妃刚死,尸骨未寒,法事也在做着,为什么镇南王让他们来吃喝玩乐呢。虽说有疑问,但是段世轩说的话他们没有一个敢质疑。唯有照办。
猗房虽然身上的衣服破了,但是她绝美的气质让在场的男人都移不开眼睛了,气质好特别的女子,像那空谷中的幽蓝,又像那高洁的君子兰,在场的其他女人跟她比起来简直就是糟粕,其他女人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每个人都以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她。
若眼神能吃人,猗房怕早已经尸骨无存了。
“这个女人,是本王赏给你们的。”
段世轩的声音就像一个索命的撒旦。
想干什么请快点
猗房没有任何的挣扎,完全是予取予求的模样,仿佛那在她光洁的身躯膜拜的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段世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喜欢看到她这么逆来顺受、平淡无所谓的态度,拳头一使力,手中的酒杯瞬间变得粉碎。那碎瓷和酒一起,溅的四处都是。落到猗房的肌肤上,她只感觉到一股凉意瞬间清透全身。
她敏感地觉到坐在上首的男人现在浑身充满了无尽的怒气,这怒气足以使厅中的每一个人粉身碎骨。
几个因为谁先破了这雏的问题而起了争论的男人却没有注意到,最后几人人竟然开始大打出手。最先说猗房还是个雏,谢王爷赏赐的男人在争执中占了上风。
他一手按住猗房的身子,另一只手一把扯下裤头,猴急地跪了下去,那双粗糙的手抚上了她的大腿,猗房只觉得一阵眩晕呕吐的感觉袭来。
“小美人,我来了。”
猗房感觉到私密之处被一个什么硬物顶着了,男人的脸涨得通红,双膝一用力,就要进入了,猗房闭上了双眼,她的痛苦突然铺天盖地的袭来,压抑许久的情绪随着一声哭泣而发泄了出来。
但是,被欲望指使的男人才不会顾及到她此刻的情绪,她梨花带泪的模样甚至更加诱人。
男人腰身往下压。
“啪!”一阵巨响,那个男人已经飞出很远,喧闹的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几个试图引诱镇南王的女人吓得退到墙角。
段世轩出手打飞了那个自以为好运的男人,他跨着大步走到猗房身旁,扯过另外一个女人的衣服扔在猗房的身上,而那个女人在自己的尖叫声中全身赤-裸。
“还是个雏?果然够下贱,不管多少男人,照单全收。”他凶狠的眼神快要将她剥光。
蓝禄使了个眼色,挥了挥手,示意在场的人都退下去。将士和女人们慢慢往外面走去。
“都给我站住!”冷冷的声音传来,准备走开的人全都停下了脚步,蓝禄大惊:
“王爷…”难道王爷想要…
猗房身子一颤,通过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他预备怎么羞辱她了,他是要当着这种人的面与她交-合吧。猗房心里冷笑一声,他这又是何苦呢?她的尊严早在踏进他镇南王府的那一刻便被夺去,但他却仍然找到羞辱她的地方。
她坐了起来,将他盖在他身上的衣服扔开:“王爷想干什么请快点吧,我饿了,也冷了。我不想要感冒,我不喜欢生病。”
忘不了那时候在冷宫生病的情景,深夜里,旁边一个人也没有,她烧的厉害,口又渴,冷风快要把整座冷宫都吹翻了,她摸索着下床,结果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力气起来,也没有人来帮忙,她只能蜷缩在一起。饶是她命大,第二天,就在她快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一个老太监救了她。后来老太监常常来看她,她找到了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只是不久,老太监也病逝了。
猗房的话反倒是让在场的人包括段世轩在内,都傻了眼。这是一个尚是处子之身的女子该说的话么?她平淡中又有点不耐烦的语气似乎在说着一件类似于买菜洗衣服的事情。
段世轩冷笑一声,不知道他接下来的举动会不会让她依旧无动于衷呢。
他是魔鬼
段世轩将猗房一把捞起,打横抱着,走了两步,手向前一抛,猗房重重地摔在他刚才的座椅上。猛烈的撞击让她的整个身体都快散架了,骨头磕着木头,生生地疼。
猗房惶恐地看着他,还来不及爬起来,段世轩已经倾身向前压在她的身上。
“不要…不要…”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冷静,但是他这样的的掠夺让她慌乱起来,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前,因为用力过大,她的手腕骨都快断了。
哼,撑不下去了吧,尚不了解猗房脾性的段世轩以为她一切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殊不知,她确实对这无望的人生没了多少期望才会冷眼面对周遭的一切。
顾不得她的反抗,他的唇狠狠地覆上她微微发抖的唇,她的唇冷像是一块冰,霸道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嘴里,以前他也吻过她,但那都仅限于蜻蜓点水式的,或者是他带着试探性的吻。而现在这个,又浓烈又激烈,带着极深的仇恨和惩罚,毫不留情地要刺穿她的身体、她的心。
他吸附住她软软的丁香小舌,吮吸着。
猗房感到了一种即将被掠夺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当其他几个男人要轻薄她时,她反而无惧,但现在身为她夫君的他的靠近,却让她恐惧地要打颤。
“不…”她开口拒绝,立即感到口中一阵惺甜。
他是魔鬼,他咬破了她的舌头,用力地吮吸着她的舌头,她真切地感觉到她的血一丝一丝流入他的体内。
段世轩长手一扬,身上的袍子一阵风似的扬起,将两具躯体包裹在玄色的袍子下面。
猗房在袍子下无声地挣扎着,那满头的青丝与他的纠缠在一起,怎么也扯不开。
一阵刺破全身的钻痛传来,痛,好痛…深入骨髓的痛。
厅中的人惊呆了,他们知道他们的镇南王狂妄如神祗,随时掌握人的生杀大权,皇帝也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在大堂之上,众人眼前,魔鬼般地侵占一个处子的清白。
原本只想要好好惩罚她,在众人面前狠狠地羞辱她的,但是他却在这一退一进的进攻中体会到了一种美妙的感觉,甚至他对这感觉颇为留恋,想要疼惜,他让她用白嫩的腿缠绕住他的腰身。
王和他的女人,这画面像一幅画,一副让人看了血脉膨胀的画。
屈辱的感觉让她攥紧了拳头,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他的唇覆了上去,撬开她的牙齿,她张嘴就咬住他的唇畔,皮肤撕裂,两个人的血融为一体,分不清谁是谁的。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低落在他的发间,和那血一起流到他的嘴里。
他有一丝的恍然,眼前突然出现那日在冷宫落英居时她那安静美好,沉寂冷静,像一朵出水的芙蓉开在这浑浊的尘世间。
他大手一挥,在大厅里看的目瞪口呆的人退了出去。
段世轩的痛
段世轩从她的身上抽离,他的玄色丝质长袍从她的身上滑落,带起一个忧伤的弧度,她的脖子上、胸前、腿上都是他的印记,红的紫的,在她身上开了个遍,可以看出侵占她的男人是多么的不怜香惜玉。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泪水已经风干,泪痕布在瓷器般的脸上。
她被她的新婚夫君强暴了,当着众人的面,不留余地。
“站起来,穿上喜服,去给我爹娘敬茶!”
一抹红色,从空中划过,掉在她的身上,像一个哀逝的惊叹号。
段世轩甩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偏厅,狼狈直奔向花蛮儿的灵堂,跪在她的面前。
“蛮儿,对不起,我爱你,蛮儿,蛮儿…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贱人,她连你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我一定不会怜惜她的,不会!”他在花蛮儿灵前发誓的声音穿过窗户,清晰地传到她的耳中。她穿衣服的手略微的停了一下,而后,面无表情地将那一身红色的喜服穿上。
他竟然在蛮儿尸骨未寒,还在做法事的时候和那个下贱女子发生了那等事,这都是她的错,她的错!
段世轩永远也不会忘记,当花蛮儿赤-裸着双脚站在桃花树下哭泣的样子,她扑在他的怀里,浑身瑟瑟发抖:
“世轩哥哥,我爹爹和娘,还有大哥二哥都死了,他们不要蛮儿了,蛮儿再也不能见到他们了。”
“蛮儿,不哭不哭,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杀了他替你报仇,一定会。”
那一年他十五岁,花蛮儿十二岁,他们依偎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她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去。他们靠在一起的样子,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
“父亲,母亲,请用茶。”猗房毕恭毕敬的奉上两杯茶以示请安,手腕上的肋痕在袖口的地方若隐若现。段世轩一定是个魔鬼。
两个老人现在为止仍然不知道他们儿媳妇的死是当今皇上的阴谋,依偎是段世轩所说的,在桃花庙早产,失血过多而亡。
“嗯!”老王爷点了点头,对她表示嘉许。
倒是老王妃,知道猗房是个不受重视的公主,心里总觉得委屈了儿子,加上花蛮儿生前也极为得她的疼爱,猗房却在这当口用花轿抬了进来,心里难免有芥蒂,对她并不待见,敬上的茶迟迟没有端过来,她的手就这样被生生晾在空中,直到开始微微发抖。
“猗房敬茶,你倒是喝呀。”老王爷推了推老王妃的手,老王妃不悦地瞪了她
“公主打算如何做我儿的王妃?”
段衍轩
“猗房定当遵守三从四德。”
“哪三从?”
“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哪四德?”
“九嫔掌妇学之法,以九教御: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公主你也知道,我们的儿媳妇刚走,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段沂南,你打算如何对待他。”
“视如己出。”
听罢,老王妃从勉为其难地接过猗房手中的茶喝下了。
“公主,怎么?世轩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请安?”倒是善解人意的老王爷看到了朝阳眼中的失落。
“父亲,母亲,以后你们称儿媳猗房就好了,至于王爷…王爷早上有事情先出去了!”猗房低着头说道,不让人发现她眼中的落寂。
“世轩现在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老王爷气的一拍桌子。
“你也别急着骂儿子,蛮儿尸骨未寒,怎么有心情风花雪月,做女人的该体谅才是,再说了,根本不该这个时候嫁过来。”话里的意思是猗房嫁的不是时候,还是硬塞过来的。
“世轩,就是被你给惯的,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任性妄为。”
“父亲,母亲教训的是,是媳妇没做好。”猗房及时平息了两人的吵嘴。
“猗房,你…唉,苦了你!”刚嫁来就被儿子逼着跪在蛮儿的灵前,每个女孩子对自己的出嫁都是充满憧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