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曹老师是个四十多岁胖乎乎的中年人,笑起来显得很亲切,稍微有点儿秃顶。可能是因为学外语的出身,思想和作风都比较开明,很多事情都先征询学生的意见再决定,给予了同学们足够的尊重。
后来听周小燕和丁安妮他们抱怨,她们老师都很严厉,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一言而决,尤其丁安妮她们高一三班的老师,真地就像丁安妮说地那样。排座位都是按照成绩的。
丁安妮在班级成绩属于中等,就坐在了中间,同一排地学生是从左至右,左为尊,弄的跟古代地朝堂似的。更加变态的是,每月月考的成绩出来后。再按照成绩重新排坐。
这种激烈而残酷的竞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但它确实存在,并且被很多老师认为是刺激学生们努力学习力争上游的法宝。
从这一点儿就显出曹老师地难能可贵来。
据丁安妮说,曹老师可是省里连年的优秀教师,市里的特级教师,很有名的,所以李薇他们班是六十多个学生,明显比别的班级多些。
都是刚入学不久的新生。大家都还不大了解,所以班级的气氛虽然不算活跃,倒也和谐。
尤其是班长耿新阳。人很活跃又很会耍宝调动大家的情绪。
李薇对这耿新阳实在没什么好感,所以一直假装不认识他,对这种斯文败类,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估计耿新阳也发现李薇看他不大顺眼,所以也没过来认亲。
另一个能看出很有能力地就是团支书,一个女生,叫高悦。人长得就很大方开朗,一看就是那种很有亲和力并且容易沟通的那种女生。
当然,不管能力如何。耿新阳和高悦也是班级前五名的学生,实力是毋庸置疑地。
另一个让李薇印象深刻的是文委,根据一向以来的传统惯例,一般有些文艺特长的女生长的都不会太差。李薇她们班也是一样,文委秦灵,是个十分漂亮的女生,虽然穿着学校新发的校服看不大出来身材,但是却相当高挑。美女就是美女,尽管看起来有些不大好接近。
李薇是最讨厌穿校服的。肥肥大大的,晴纶之类化学混纺地天蓝色滑溜溜的布料,后背上一块白色上印着一高拼音字样儿的运动服,一穿三年,想想都腻歪,偏偏学校硬性规定必须穿。据说夏天男生有半袖的衬衫,女生的是背带裙,但是样式实在让人不敢抱什么期望。
李薇校服到手就自己把裤腿和袖子窝进去一些,虽然还是肥。长短却合身了。
后来李薇听丁安妮说。也就是新生能多穿一阵子校服,老生都基本上不大穿了。但是星期一升旗仪式上是必须穿的。
有时候李薇从外面进入教室,看着乌压压满满一屋子的学生都穿着同样颜色的服装,一眼扫过感觉大家都一个模样,看的李薇直眼晕。
除了班级里那几个比较著名地学生,其他的同学李薇就没几个记住名字的了。
而班主任曹老师虽然比较好说话,学习却抓的挺紧,提出了拳不离手单词天天有的口号,每天早上除了领读英语外,更是让李薇每天早上在黑板一侧写十个单词,晚自习抽考,平时留的作业反倒挺少。倒也没有像很多老师那样,希望学生把更多的时间花在自己教的科目上。
基本上,李薇对她的高中生活还算满意,老师慈祥同学和睦,学习上也没什么困难,至少目前为止没有。
比较好吃地她还发现,那钟点工高姨做菜也是越来越适合她们姐弟地口味了,她也不用像好多住校的同学那样,天天吃食堂或者嘴馋了跑小卖部之类地,再不满足就该遭雷劈了。
然而貌似像她这么知足的人很少。
一百一十六 成长的烦恼
第一个找到李薇开始诉苦的居然是离家最近的丁安妮丁公主。
星期三中午第四节下课,李薇刚刚走出教室,隔壁丁安妮就扑上来了,抱着李薇:“亲耐的薇薇,带我私奔去吧,我受不了了,我要辍学!”
李薇忙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丁安妮的体重可不是她能负担的,再说,感觉这样很肉麻的说。
李薇怕她再出什么惊人之语,忙反手抓住丁安妮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去我家说去。”弄的跟潜伏似的。
丁安妮哼哼唧唧地一路跟李薇回了家,李连辉已经坐饭桌上等吃了。
那高姨看又来个人,她现在基本上习惯临时增加吃饭人口了,都有应急措施,而且女生又不会吃的太多。米饭基本上是够的,再加个菜就行了。
一般中午李琳都是在学校吃,来回时间来不及。
这边吃饭,那边丁安妮的嘴也没堵住,开始抱怨:“小薇薇,为什么我不是分到你们班呢,我怎么这么命苦呢?你不知道,我班老师太狠了,让我们跟住校生一样,六点半就得过来上自习,你不知道我早上起来多痛苦,早饭根本没有胃口吃,上午上课特别饿,你看看你看看,我这两天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就因为早上上学太早,丁安妮抱怨了一顿饭,午饭倒是没耽误吃,居然比李连辉吃的都多,可能真是饿狠了。
而李连辉被她唠叨的不耐烦,早早吃完就躲房间去玩游戏了。
李薇也先吃完了,坐那儿陪丁安妮顺便听她嘀咕。看丁安妮放下筷子,才道:“我跟你说过没有。我班六点四十之前到校上自习。”上学早的可不是就你一个。
丁安妮摇摇头:“你没说过。不过你们还是比我们好些啊,晚十分钟。”十分钟够她吃早饭的了,如果有胃口的话。
李薇懒得劝她。大家不是都一样么,遂建议道:“要不你找你爸找找关系,把你调到我们班得了。”
丁安妮想都没想:“那有什么用,就晚十分钟。”
你知道就好。
最后丁安妮说出了这次来的最终目的,要中午过来李薇家里午睡补眠顺便蹭饭。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李薇让她去李琳那屋睡,她俩不是关系铁么,李琳虽然特性儿,也不会嫌弃她地。至于李薇自己地房间。她自己还要休息一下呢。
这样,丁安妮从此跟李薇回来蹭饭蹭床,直到冬天天冷懒得出来为止。
第二个过来寻求安慰的是周小燕,她比丁安妮好些,第二周的周四第四节课下课地时候过来的。
样儿可能是上火了,脑门上顶着个通红的火疖子。她这节是体育课下课早。所以早早就来到李薇她们班教室门口蹲点。看见李薇出来就扑了上来。
李薇刚开始以为是丁公主,还自认为机灵地闪开了,结果发现是周小燕,一看她情绪貌似不大好,忙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啦?”难道是被同学欺负了?不能啊。周小燕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
周小燕哀怨地看着李薇:“你是不是不乐意见到我。怎么还躲开了,我就这么招人烦?”才分开几天你就变心了。太不像话了。
李薇估计周小燕是刚到陌生的环境,有些还没完全适应。心情不好,这时候还是顺着她点儿的好,忙解释道:“我不是以为你是那个谁”看看隔壁,貌似丁安妮她班老师拖堂了,没下课。
继续道:“那个谁每天跟我走,你知道哈,要不你也去我家吃午饭吧,到时候咱们再聊?”
周小燕早就想像丁安妮似地跟着李薇回去,所以马上点头,也跟着回去吃饭了。李薇也没等丁安妮,料想那丫头自己认识路,不用领着也能过来。
果然,他们刚上饭桌,丁安妮就回来了,一进门就抱怨:“小薇你怎么不等等我,我还替你着急半天,结果一出来发现你已经先溜了,太不够意思了你。”
李薇没理她,你越搭理她,她越来劲儿。
周小燕更是从初中就跟丁安妮结下了梁子,也没吭声儿。
吃完午饭,周小燕跟李薇进来她的房间密谈。
其实周小燕也没什么大事,拉拉杂杂说了半天,李薇总结了一下,主要有三个方面。
一是学校食堂做的饭太难吃,她实在受不了了。二是同学不好相处,尤其是她同桌,因为是城里女生,自觉高人一等,总是对周小燕的言行举止横挑鼻子竖挑眼儿地讽刺挖苦,让一直以为自己家教很好的周小燕很郁闷。三就是宿舍睡不好,晚上总有同学聊天,害的她早上起床没精神。
李薇只能安慰她一番,让周小燕过来住是不可能了,李薇提议周小燕要是实在不好意思让同学闭嘴的话,就用小录音机的耳机堵住耳朵听音乐或者英语磁带,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很灵验。
不喜欢学校的伙食,经常过来吃个饭倒还是没什么问题。
至于同学关系,可能是有什么误会,相信只要时间长了彼此熟悉了,应该就迎刃而解了,实在不行就换同桌呗。结婚还有离婚,何况个同桌。
不管周小燕听进去多少,反正中午回去学校地时候还是挺轻松的,有人开解一下,怎么说心情也能好些。
李连辉话少,却从来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每天安静地上学吃饭玩游戏。偶尔也有同学过来吃饭或者玩儿会儿,貌似也不存在孤僻或者人际关系的问题,虽然表现的不是很出众,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也就是一普通地高中生。
当然,因为第一次独自生活,一些原本由老妈照看地比如提醒他该换衣服该理发该叠被子等生活琐事,还是要李薇盯着,不然不知道什么叫脏乱差。
至于李琳,则是正常高中生的优秀代表,适应良好。在班级是班长,她好歹也算多才多艺,善于察言观色能说会道,老师喜欢同学羡慕,混地可是一时风光无两。
连周小燕和丁安妮都羡慕不已,全然没了考上重点后的沾沾自喜。
马上就是十一国庆节了,放假回来就是高一年组自入学以来,第一次统一地月考。
李薇心里没底,一高这种地方,卧虎藏龙啊,自己可别出师不利,一上来就让一帮聪明家伙给收拾了,即使她班曹老师不按照成绩排座位,她也丢不起那个人啊。
所以老爸过来接他们姐弟三个的时候,李薇没走,打算留下来安安静静地好好准备准备。原本李兆兴还不放心,李薇只好答应老爸,自己晚上去小姨家里住,才把老爸勉强说服,又叮嘱了几句,才开车离开了。
送走老爸和弟妹,李薇把房间简单收拾一下,就带了想看的书,背上书包去小姨家里。
李薇刚走出楼门不远,迎面遇上耿新阳了。
起来挺巧,耿新阳家离李薇家很近,分别在一高校门口的两侧。李薇跟着罗大去过耿新阳家里,自然早就知道这回事
耿新阳则刚刚不久前,因为李薇和李琳晚上没事儿,来学校操场打羽毛球遇见打篮球的耿新阳,而且跟李琳聊的十分投机,他才知道李薇三姐弟就住学校旁边,跟他家还那么近。
耿新阳看见李薇,倒是满面笑容地打招呼:“李薇你没回家啊?去找罗建华?咦,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妹妹呢?”
李薇一听问到李琳,马上提高警惕:“你问那么多干嘛!跟你有关系么?”
耿新阳看李薇一脸戒备,摸摸下巴,讪讪地笑道:“我就是问问,随便问问而已,没别的意思嘿嘿”
李薇仍然盯着这家伙,没什么好脸色地:“少嘿嘿,你打什么鬼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老实点儿,少打李琳的主意!”
那次旅行李薇就听那些一起去的女人们说过,这耿新阳可不是吃素的,听说初中可是跟女生开过房的,被同学看见告诉老师,老师找到家长,然后就不了了之了。而这家伙还是那样儿,行为一点儿没见收敛。
所以李薇对他提到李琳很是忌讳,他那小流氓样儿说出李琳的名字,李薇都感觉十分不舒服,仿佛被他亵渎了似地,所以没给他好脸色。
耿新阳见李薇对他很有意见,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在学校掬着罗建华的面子,他也没好跟李薇多接近,现在看李薇确实有些不待见他,也就没多说什么,依旧是好风度地告辞离开了。
李薇看着这家伙的背影,想着以后还是少带李琳去一高,这耿新阳虽然也是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可同班这么多天,李薇是看出来了,这家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最要命的是,很会逗女生开心,人长的也不错,家庭学习都好,实在找不出女生不喜欢他的理由。这要是真对某个女生用上些心思,还真是件麻烦事儿。
别人李薇是管不着,李琳可是她势力范围内的,严防死守,也不能让贼寇入侵,尤其这种淫贼。
一百一十七 让你不纯洁
李薇背着书包,也没坐车,直接步行去了小姨家。
结果是阿姨张婶开的门,迎面李薇就听见里面丁丁哇哇大叫,进门一边换拖鞋一边奇怪地问道:“丁丁怎么哭的这么厉害,饿了么?我小姨呢?”
张婶回道:“都没下班呢,应该快回来了吧。”
李薇换好拖鞋,一边往里面走随口问道:“丁丁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哭的这么大声?”
张婶赶在李薇前面进了客厅,抱起放在婴儿推车上哭闹的孩子边摇晃着边道:“作觉呢,小孩困了都这样。”
李薇也顾不上放下书包,直接过去看丁丁,只见丁丁咧着嘴,下面两个米粒似地小白牙都露出来了,满脸通红,哭的那个声嘶力竭,不禁心疼起来,问张婶:“她每天都这样么?还是就今天哭的厉害?是不是尿了啊?或者饿了?”
张婶晃着孩子回道:“睡觉之前容易这样,刚刚换过尿布,给奶瓶也不吃,水也不喝,还是困了。”
李薇又等了几分钟,丁丁仍旧拼命哭,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李薇急了,拿起茶几上的电话给小姨打了过去,结果是孙莹接的,说程菲正在开会,不让打扰。
放下电话想了下,又给小姨夫丁安平打了过去,结果丁安平说要加班,再说,他回来了也没办法,李薇颓然地放下电话。
看了看仍然在哭的丁丁,是不是孩子不喜欢这张婶呢,李薇怀疑。过去接过丁丁,学着张婶的样子嘴里哼哼着,身体摇晃着慢慢走来走去,两分钟过去了,丁丁还是在哭闹。
李薇觉得脑子被丁丁哭的嗡嗡作响,把孩子放在沙发上,揭开尿布看了看,很干燥。没尿。又拿过奶瓶塞到丁丁嘴里,又被吐出来了,李薇没辙了。
把孩子重新递给张婶。看来真得像张婶说地。等着她苦累了睡觉。
李薇坐沙发上烦躁地听着丁丁哭。眼睛扫了一眼室内。忽然发现屋子很干净整洁。一丝不乱。尿布纸巾爽身粉什么地婴儿用品都摆放地整齐有序。跟超市似地。
再看丁丁。虽然哭地厉害。穿地却很干净齐整。这张婶孩子能带成这样。真是
李薇记得前世可是听同事和朋友说过。有小孩地人家。甭想多井然有序。孩子越小乱七八糟地东西越多。想收拾齐整容易。保持起来忒难。除非小孩不在家。
就李薇有限地几次去有婴儿地人家看过。确实尿布小垫子玩具奶瓶什么地随手可见。再能干整洁地人也不能免俗。
如今看看小姨家里这个几乎可以称作样板间地样子。李薇心里忽然不舒服起来。沙发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很多随手要用地东西都放婴儿车下面或者里面。难道...丁丁一天就在婴儿车里活动么?
李薇越想越坐不住了,拿起拨浪鼓在丁丁面前摆来摆去,结果咚咚的鼓声跟丁丁哇哇大叫交相辉映。更显得闹腾。
看李薇一脸紧张,张婶笑道:“没事儿,小孩都这样儿,总有一阵子是爱哭爱闹的,很正常。”哭闹的小孩她见的多了。
李薇心里很不以为然,不是你家孩子你当然不紧张了,这小姨怎么还不回来啊,可怜的丁丁,妈妈爸爸都不管她
李薇又打了一通电话给小姨。结果还在开会。李薇耳朵上捂着电话,听着里面的忙音,看着不嫌累的丁丁,忽然灵光一闪,豁然站起来:“张婶,我们去公司找小姨去。”
苦谁不能苦了孩子。
谁知一向好脾气地张婶说什么也不去,笑话,这点儿小事儿就去劳动雇主,时间长了她还怎么干下去啊。
李薇正抓耳挠腮的心烦。手边的电话忽然响了。把她吓了一跳,转而大喜。定是小姨打来地,小姨你快回来吧,娃正找你呢,忙接起:“喂,小姨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赶紧的吧,丁丁正找你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一个男声传来:“是我,我在你小姨家楼下,你能下来么?”
李薇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不是小姨,是罗大!这家伙怎么来了?
扔下电话忙跑到窗户前往下面望了望,果然,那紫红色的桑塔纳停在下面,对面几步远的地方有个小卖部,罗大正站人小卖部窗前拿着电话。
李薇忽然有了主意,回身拿起电话说声让罗大等会儿。这边吩咐张婶,打个包,把丁丁出门的东西拿点儿,给装好,她抱孩子去找小姨,下面有亲戚家的车来接她了。
张婶犹豫着不同意,毕竟看李薇也是个半大孩子,让她把孩子抱走实在不放心,李薇没管她那个,背上书包就接过孩子,然后示意张婶:“赶紧的,把包给我打理好,我这就得下去了,人家在下面等着呢。”
张婶不动:“还是等会儿吧,一会儿丁丁妈妈就回来了”
李薇也不跟她废话了,反正找到小姨丁丁也有粮食吃了,转身就往外走,对张婶的呼叫假装没听见。
罗大刚在车里坐好,就惊讶地发现李薇抱着哇哇乱叫的小孩来到了车外,示意他开车后门。忙转身伸长了手臂把后车门打开。
李薇小心地抱着丁丁坐了进去,吩咐司机:“开车,去公司找孩儿她妈。”没办法,过几年满大街地桑塔纳出租车,习惯了。
罗大也不废话,发动车子开了出去,因为丁丁这孩子哭闹,也不得和李薇说话,只好默默开车。
行驶了几分钟的时候,李薇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这么安静...哎呀!低头看看丁丁,吖留着口水睡的正香!
难道真像张婶说的,哭累了就睡了?这睡前运动也太折磨人了吧,简直魔音穿脑。
李薇调整下丁丁的姿势。让她能睡的更舒服些。然后才想起抬头问罗大:“你怎么来了,有事儿么?”
罗大尽量把车开的平稳些,一边注意路况一边道:“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看看你。”找你还非得理由么。
李薇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搭腔儿。心道小样儿。我是你想看就看的么,给门票钱了么。说的还挺理直气壮,找收拾呢吧。
罗大又道:“怎么没回家?我往你家打电话,李琳说你可能在你小姨家里,她给我地号码。”
“不是下周月考么,我想复习下功课来着。”结果带上孩子了,命啊!
李薇低头看了眼丁丁,又抬头看了眼车前面地后视镜,正好看见罗大也盯着后视镜往她这里看...咦?这罗大今天怎么化了妆了。一只眼圈儿居然是青的!
忍不住问道:“你眼睛怎么了?”实在没法相信,有人能揍了罗大,还留了这么醒目的记号。
“没事儿。”
又没声儿了。
李薇坐后面。也看不见具体的情形,只能看见罗大的雌雄眼儿,十分好奇。
不久到了公司,罗大先下车给李薇开了车门,然后锁好车也跟着进去了。
门卫都认识李薇,也没拦她。李薇抱着呼呼睡的跟小天使似地丁丁,上了二楼,进了小姨那间办公室。
这一阵子程菲简直忙死,过几天公司就要搬家了。这边千头万绪得理顺,那边还有些地方没收拾利索,每天盯下属盯工程队盯进度,还有这边地日常工作,简直忙的一塌糊涂,几乎连吃饭地时间都没有,脾气更是火爆。
刚跟那边负责工程监督地副手讲完电话,这边还有几个部门主管等着有事情请示她,没等她说什么。李薇抱着个孩子跟个男的亲亲热热笑语嫣然地进来了。
没等李薇说话,程菲先开口了:“你们几个先出去等会儿,我这边有事儿处理完了你们再来。”这是对那几个主管说地。
其中就有李娜,临出门的时候还冲李薇神色暧昧地挤了挤眼睛,李薇假装没看见,只是深情地看着罗大程菲看李薇那个没出息的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也没让他们坐下,更没提孩子的事儿。径自坐老板椅上。神色冷峻地开了口:“李小明你行啊,上了高中了。几日不见你出息了,居然跟人男生公然出双入对了,瞧瞧瞧瞧,配上我家宝宝,简直就是个三口之家啊!介绍一下吧,这位是谁啊?”
语气里地冰冷简直直透人心。别人的心,不是李薇的。
李薇貌似不好意思地半低了头:“那啥...其实...小姨,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别瞎说啊”那个扭捏劲儿,跟说地话完全表达了两个不同的意思。自己都感觉鸡皮疙瘩纷纷起义。
要不是场合不对,李薇真想跳起来给自己鼓掌,饿咋这么油菜涅--
程菲第一次看到李薇这副小女儿样儿,本来就一肚子火气,又一眼扫见罗大貌似眼青嘴肿,一副不良社会青年的狰狞样儿,火儿立马喷了出来:“普通朋友!我还没老花呢,就冲你这话就不普通,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跟小流氓混一起”
李薇火上浇油:“那个...他不是社会小流氓...他是好人来着”她可是很诚恳地说的,罗大你看我多信任你。程菲看着李薇那副痴迷样儿沉默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丫头挺危险,这要是...她不敢想了,一指罗大:“你,在这里呆着,小明你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