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黑暗的小角落
转眼学校里的一次彩排在星期六下午举行了。
李薇她们这个节目很顺利地被通过，并且不用参加第二天的第二次彩排，虽然她们既没有化妆也没有穿上正式的表演服。
李薇也算是完成了任务，长出了口气，她终于不用每天下午地蹦蹦哒哒了，连续六七天，可也够她受的了。
看完了周小燕李琳她们彩排，李薇一刻也没停留地回到教室，见罗大还没走，正写作业，难得看他这么勤快啊。但是看起来写的不是很专心，李薇回来正好看见他抬头往外面看，李薇也不跟他客气，反正貌似也没客气过：“有事儿没有，没事儿回家呗?”
罗大恩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李薇的书包早已收拾好了，跟着罗大往外走，刚一出教室，沈涛吊着胳膊迎面上来了，冲李薇笑了笑，过去用活者的那只手拉住罗大，可惜罗大不大喜欢跟人拉拉扯扯地，不着痕迹地避了开去：“什么事儿啊？这么鬼鬼祟祟的。“
沈涛也不在意，看了李薇一眼，凑到罗大跟前压低了声音嘀咕了一阵子，然后问道：“怎么样，去不去？”
罗大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了沈涛：“不感兴趣，你去找别人吧。”
完拍了下沈涛的肩膀，撇下沈涛走了，李薇忙跟上。
沈涛冲罗大的背影失望地摇了摇头，心道这小子虽然挺能打，却有点儿死心眼儿，没意思。
李薇很好奇，也很想问问罗大，那沈涛找他究竟要干什么坏事儿？可一想到万一罗大不告诉她，岂不是要碰一鼻子灰，那也忒丢脸了，还是算了吧。不过这好奇心也挺折磨人的说。
终于在到了自家门口的时候，李薇忍不住了：“罗建华啊。那沈涛找你究竟要干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她都想好了，一但罗大不说，就当自己没问，马上进家门儿。
罗建华正抬起支地地那只脚准备走人。见李薇问。用让李薇很郁闷地聊天口气：“哦。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说有城里地人过来赌球。他让我过去...当然了。我没同意。不是怕每天中午运送你回家吃午饭。实在是。那些人玩地太大了。”
看罗大云淡风轻地样子。实在让李薇觉得碍眼。斜眼儿看着罗大：“你说地轻巧。反正我也管不到你家里。我进屋了。你转身就去了那台球厅。我又不知道。你也不用在这里那么表示自己清白啊。”
罗大没想到李薇会这么说。原本表情不大丰富地脸上忽然笑了。索性也不走了：“看来你是不相信我啊。要不...你跟我去监督一下？看我是不是老老实实地。”李薇还没见罗大这么不严肃地时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既然罗大提到了监督。她还是有点儿想法地：“人又不是牛马。说什么监督。得自律知道不！再说了。我又不是你爹妈。我吃饱了没事儿干我去监督你啊。得了吧。”
李薇转身就想进家门。被罗建华叫住了：“等会儿。你可比我爹妈厉害好使多了。你以前小时候对我多好啊。我得滴水恩涌泉报啊。怎么能背后欺骗你呢。要不...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你就知道我是多么清白地了。”
李薇拧眉站住了：“你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是自己想去看看。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嘿嘿...不过。我是得对罗奶奶负责。好好看着你。别走错了道儿。等我会儿。咱们同去。”李薇忙跑进楼里送书包。她实在有些好奇。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去现场看过别人赌球呢。主要是监视下罗大。顺便她就看看哈。实在想知道。那城里来地人能赌多大。
李薇和罗大来到昨天晚上逮李连辉地。那家叫做激情地游戏厅兼台球厅地时候。虽然是白天。里面无论是一楼还是二楼。跟昨天一样人满为患云雾缭绕。
原来竟是全天候的这种气氛，李薇有些纳闷，她对电子游戏和台球都接触的少，实在不大明白，为什么现在有这么多的男生甚至小青年，迷恋这个，有那么好玩么？
两人来到二楼台球厅，罗大直接敲响了靠近楼梯的那扇门，跟特务接头似地，有个小子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条缝，看是熟人，这才完全把门开开，把罗大和后面的李薇让了进去。
基本上，本地黑白两道半大小子里面，没有不认识罗大的。
这间房间比较宽敞，装修相对好些，最起码有空调有地板有座椅，貌似屋子中间的台球桌也高档些，李薇虽然看不大明白，挺干净整洁还是看地出来的。罗大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李薇在一边地空位上也落了座。
屋子里人也不是很多，十多个人，除了过来跟罗大打了招呼那个昨天的青年，还有沈涛，一看罗大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管家婆，冲罗大暧昧地笑了笑，然后低声介绍那三个比较陌生的面孔。
李薇也随着他的介绍，注意看起那三个也是不到二十岁的据说是城里的小青年。
一个身量较高并且长得还算英俊的据沈涛说是头头，另两个个头一般并且稍显瘦弱的，据说是打手。弄的李薇有些迷惑，这打手貌似块头儿太小点儿了吧，到底谁保护谁啊？再说，到底带来多少钱，还需保镖啊？
没等罗大说什么，沈涛看小朋友似地看着李薇笑了：“看来罗建华是没跟你说过打架地事儿啊，看那两个矮个儿的小子了吧，别看他们体格不如那个高个的家伙，但是你看看他们的眼神儿，目露凶光，一看就是砍过人见过血的，弄不好管教所里也是曾经呆过，打架的时候是真敢下死手的。这打架啊，关键时候不是看身板儿如何，就是看谁更凶狠。所以，不能看人家堆儿小就怀疑人家实力哈。”
李薇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啊，点头：“受教了，看来以后看见小个子的人也得小心些啊，尤其是你。经常爱找找碴儿什么的，可得长点儿眼睛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难道那天你是看罗大块头挺大，所以藐视他，才跟他打起来了？”
沈涛有些尴尬地挠了挠下巴，嘿嘿笑了两声儿：“怎么会呢，其实吧...主要是,我早听说了罗建华地大名，不是有点儿不服气么，所以找个借口比划比划。不是一时冲动么嘿嘿”
李薇：“哦，冲动，那你冲的够狠的啊。直接把胳膊冲断了，佩服佩服！”
沈涛也听出李薇不是什么好话，一副跟你们女生没法讲道理的死猪不怕开水样儿，闭嘴了。
李薇算是开了眼界了，纳闷地想，这些家伙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啊，屁点儿理由就值当干上一架，腿断胳膊折的，打的这么狠。简直就是野蛮人，不可理喻！简直就是社会不和谐因音符。
知道了那三个城里人地关系和...对了：“那个高个的长的不错地那个城里家伙，什么来头啊？”李薇继续问本地通沈涛。
“那个人啊，据说家里很有钱，开厂子地，有个姨夫听说是公安局里说的上话儿地，这家伙不知怎么跟刚哥认识了，跟本地有钱的哥们赌了两回了，都赢了。技术很不错。”
沈涛的话让李薇想起，好像是小学同学陈薇地老公，貌似就是本地的富家子弟，特别好赌，据说从小赌到大，好像是姓黄，叫什么还真不知道，不知道跟没跟这个家伙赌过。
不久，本地赌球的另一方也到了。三五个人一起来地。领头的也是个十八九岁的大高个儿，就是人黑了点儿眼睛小了点儿。看着倒还实诚，一点儿不像个不学无术的样子。
两方见面也不用多说，都拿出一包钱扔给那个叫刚哥的，刚哥都检查了一遍，然后说了声：“老规矩，开始吧。”算是正式开始赌了。
虽然声势差了点儿，却也隐隐有点儿黑社会的味道儿，李薇看了对一边的罗大小声儿道：“他们这么干，就不怕警察来逮人么，赌博可是犯法的啊？”
罗大眼睛盯着场上，低声回答李薇：“估计也是怕的，所以你没看刚哥挺谨慎地么，但是只要不打起来出什么大事儿，问题不大。”
李薇听罗大的语气，貌似觉得这事儿很平常，不由得借机教育某大：“我说啊，十赌九输，赌博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你以后离这种场合远点儿，别带坏了小二小三他们，上梁不正下梁歪，影响了他们的健康成长，你上对不起你们老罗家的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兄弟，中间对不起自己不拉不拉”
罗大眼瞅着人家马上开球了，整个房间就剩李薇在自己耳边嘀嘀咕咕，别人大气不敢出的氛围里显得忒不和谐，忙捂住李薇不停开合的小嘴，低声道：“嘘，噤声，惹火了大家，你就出不去了。”
罗大确实是诚心想吓唬吓唬李薇，这也把他看的太扁了，他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人么，动不动就说教。
李薇瞪着大眼睛点点头，电视电影里那些古惑仔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太平常了。
不禁有点儿后悔，我没事儿我好奇心这么重干什么，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下不为例啊。
八十二 恰同学少年
房间安静了下来，一黑一白两个赌徒已经开始打球了。
李薇看他们转来转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规则，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趴罗大耳朵边上，小声问道：“到底是怎么看输赢啊？”想起句说农村人进城看场足球赛不知道输赢的话来，没想到现在成了自己的写照了。
罗大的耳朵被李薇嘴里呼出来的热气熏得通红，居然还不自然地微微动了动，跟兔子耳朵似地，李薇也没注意。
罗大正聚精会神地看人打球呢，本不想说话，可不吱声儿耳朵边上一个劲儿的有小火炉烤着，偏了偏头，不情愿地：“看见球上的大号小号了么，一共十五个球，大号小号各七个，每人七个球，打完了可以打黑八，黑八进了袋的那方就赢了。”
李薇看了一眼，大致明白了，她还以为是什么斯诺克什么的，原来这么简单，这有什么好玩儿的啊。
更简单的还在后面，不到十分钟，那个白净的城里人先把黑八打进了袋子，赢了，二话不说，从一个钱袋子里拿出一沓钱扔给那刚哥，然后三个人提着两袋钱，走了。
显然输的那方虽然很受打击，但是也不是没有思想准备，脸色不大好地跟刚哥说了几句，几个人也走了。
赌博的双方都离开了，现场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开起讨论会来，对刚刚的比赛议论纷纷。
一直坐罗大另一边的沈涛也活了起来，伸头对李薇到：“怎么样，看出什么门道没有，听说他们玩一把，至少三千以上，不然人家都不惜的来。”言语之中颇有几分羡慕的味道。
李薇现在看沈涛是越发的不顺眼，瞧瞧这家伙，好事儿就没看见他干过。整天有什么不着调的事儿倒是总想着罗大，损友啊，遂没好气地道：“看出来了，不就是赌博么，搞这么大的声势有什么用，婆婆妈妈的忒不干脆。要我说，痛快点儿，石头剪子布，一把定输赢，然后赢的拿钱滚蛋输地成了穷光蛋去跳楼，那多爽快，何必这么磨磨唧唧的，太小儿科了，真让我看不上！”
呃
沈涛忽然发现。这罗建华地小女友可能没那么乖。这话说地。充满暴力啊。怎么听着都比刚刚赌球地两位有气魄呢。看来自己还真是看走眼了。
罗大不像沈涛。自然听出了李薇语气不善。瞅了一眼被忽悠了地沈涛。没说什么。站起身：“回去吧。”
也没跟那刚哥打招呼。几个人跟在几个出去地人地后面离开了台球厅。
李薇出来照旧是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晚上地夕阳跟个火球似地挂在西天。照地天空一片通红。
脱离了那污浊地房子。忽然发现。其实平平淡淡地每天呼吸着新鲜空气。被太阳这样暖洋洋地照着。还有头顶湛蓝地天空。这都是一种幸福。
如果为了无尽地物质欲望。每天穿梭在游戏厅那种乌烟瘴气地环境。即使弄到了很多钱。又怎么样。还能安心地享受这空气这阳光这天空么？
李薇在快要到家地时候，终于回过神儿来。看沈涛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先走了，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对罗大说点儿什么：“那个，罗建华，我知道你这个人很懂事，但是我还是想说下我的想法。”
罗大想也知道李薇要说什么，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虽然他觉得李薇有点儿反应过度。还是听听吧。不然她总会把滴水恩那一套搬出来，少不得又得唠叨半天。想到这闷声道：“你说。”
李薇尽量说地简洁，不然她自己都会怀疑会变成老太婆：“我就想说一句啊，就是，其实钱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得来的要心安理得。”够短了吧，感觉自己很有哲学家的气质。
罗大一想就明白李薇意有所指：“我没觉得钱很重要，更没必要为此铤而走险，像刚才那两个人那样。再说，你看我像那样儿的人么？”李薇听了挺高兴，罗大还是挺懂事儿的么，自己白操心了，罗大的下一句话她却不再这么想了。
“反正我都欠了你许多滴水恩了，也不差再多欠几滴，缺钱的时候到你那里借，等我将来赚钱了一起涌泉报吧。这一滴两滴地，不都是一样的涌泉么。”罗大可从来就没觉得赚钱有什么难的，像李晓明这种傻鸟，都能赚钱，他自然也不会缺那东西，这个自信他还是有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据他师父（也就是程老爷子）说，等他将来一脚跺碎十块砖头的时候再说吧。
所以，罗大一直认为，除了不能生娃，他哪儿都比李薇厉害，将来就凭他那脑瓜儿和身手，随时到了社会上都能混的风生水起。现在要紧的是把功夫练好，顺便上上学，其他的，都不重要。
正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管怎么说，貌似罗大不屑于干什么跟金钱有关地勾当，李薇还挺高兴。现在罗大就是一面旗帜啊，李连辉罗二二胖子他们都像这面旗帜看齐呢，所以一定要保证这面旗帜的正确性。
下周三就期中考试，周末李薇就没有去小姨那里，在家好好温习了一遍功课，不管爱不爱学习，能多得点儿分数还是得尽量多得点儿，成绩好的好学生，除了有升学优势外，在很多时候可是一面免死金牌呢。往往你能在考试中得多少分，你在老师家长的面前就有多少自由度和话语权。而这两样东西，李薇简直太需要了。
周一文艺汇演，结果还是挺成功的，学生们是没有被让去观看的，去的都是各个学校的老师和领导。
周小燕她们拿了个一等奖回来，和另一个乐器表演节目，据说还要参加半个月后市里的演出，真是出了名了。
很快考完了期中考试，出了考场学生普遍反映考地不好，题深。李薇因为早早就把整册书都认真看了地。并且做了些练习题，感觉还算不错。
学校给放了两天假，李薇二话没说，收拾了东西跟老妈打过招呼，跳上公交车就去了城里找小姨。
好些日子没去了，也不知道保安的事儿怎么样了。还有那张彤，昨天姥爷还跟自己说，钱瞎子让她小姨多关照女儿地事情，也不知道这瞎子究竟是怎么个意思，难道是张彤回来说什么了？还有，也不知道那祁色狼有没有再去，上次忘了问小姨，那祁色狼身上那些身外之物，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给还回去了啊
李薇一脑子问号，终于来到公司。
老远就看见大门变了样子，原本就是大铁门和高高的围墙。现在大门旁边貌似多了个小亭子。
李薇走近了一看，居然是个岗亭，里面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男子正在里面写什么东西，但还是看到李薇进来了，忙起来把一扇小窗户打开：“请问找谁？”
语气还算客气，虽然生硬些，李薇觉得不错了，她们这是公司又不是酒店，没必要弄的那么客气的近似奴颜婢膝。
李薇等了记。那门卫用内线电话跟程菲确认过后，才放李薇进去。
李薇觉得挺有趣儿，几天不来，变化挺大啊，保安有了，居然连内线电话都装上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惊喜没有。
结果到了小姨程菲办公室，还真有个惊喜等着她：一个气质儒雅戴着眼镜地男人，正四平八稳地坐她小姨办公室的沙发上。而且看情形。貌似两个刚刚气氛很和谐。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让李薇惊讶的是，这人居然是自己的前前姨夫！
对了，叫什么来着？韩
乱了乱了，脑子一团乱，一时想不起来了。
李薇极力保持镇定，心里却是一点儿也不平静，觉得有点儿堵得慌，丁安平可怎么办哪？
程菲见李薇进来了。忙给那人介绍：“这是我外甥女。我跟你说过的小鬼头，哦。李薇过来，这位是我高中时候的数学老师，刚刚研究生毕业了，你叫韩叔叔就行了。”
李薇礼貌地跟人打了招呼，就坐一边细细观察起这人来，前世她只有见过此人一面，那时候他好像是三十六七的样子，或许还小一些，已经是某著名外企的中方技术主管了，一副成功地熟男气派，跟现在的清寒书生有很大差别。
现在的他大约二十七八岁地年纪，谈吐和举止温文得体，重要的是，有种丁安平所不具备的成熟稳重且自信的气质。
丁安平跟他比，虽然阳光热情的多，却明显少了些历练多了些单纯。
看着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李薇不知道小姨是怎么想的，虽然撇开家庭条件，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位韩姓前前姨夫看起来确实比丁安平这个前前前姨夫更有魅力更可靠些。
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这些年日积月累下来，对于丁安平，李薇多少有了亲人般的感觉，可能由于先入为主地关系，李薇已经逐渐的把他当成了家里的一份子。
可是，现在，当原本的两条平行线忽然就这么交集了，李薇心里生出一种茫然的无力感。
虽然她知道，她控制不了很多事情的发生，可眼睁睁的就发生在她眼前，她却没办法，不让亲近的人受到伤害。
难道，这就是命运么？
八十三 好人难做
李薇看小姨和韩姓姨夫聊的不错，坐那儿觉得没什么意思，貌似电灯泡，起身打了声招呼，回楼上自己办公室了。
呆呆坐那儿半天没动，正出神儿，有人敲门，没等李薇说话，人进来了，却是丁安平。
丁安平倒是笑容满面的过来双手放办公桌上俯视着李薇：“小薇薇啊，发什么呆呢，一起去吃午饭？”
李薇心情复杂地看着心情不错的丁安平：“你挺高兴的啊，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
丁安平挑了挑眉，微微斜了眼睛看着李薇：“嗯，小家伙，貌似你还挺烦恼啊，给哥哥说说，有什么烦心事儿啊？”
丁安平这个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倒也是挺有魅力的，原本就是一副白面小书生的模样儿，这几年工作了，又是派出所那种环境，不但人比刚毕业的时候显得成熟些，的略黑的皮肤和沉着的神色也让他多了几分男人气。
这么仔细一观察，李薇忽然觉得，这时的丁安平这时候跟那个韩姓姨夫比，也许并不差多少。可能是自己一直是跟丁安平相处的久了，没大感觉出丁安平的变化。
这么一想，李薇的心情好多了，也有心情说笑了：“还哥哥，总这么乱叫着，你当心我小姨飞了，当不成我小姨夫，到时候你可真就成了哥哥了啊。”丁安平歪了歪头：“小薇薇替我担心了啊，哥哥我现在可是想开了，随缘吧，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该来的也总是要来的，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走，吃饭去，今天晚饭我请客，咱们好好吃他一顿。”
李薇还真有些对丁安平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倒是挺豁达的么，真的假的啊？
似乎看出李薇眼神儿里的怀疑，丁安平索性把李薇从座椅上拉起来，拽着李薇一路走一边道：“不用怀疑，哥哥我可是男人，男人么。磨磨唧唧的没意思，心到神知吧。”
听了这话，虽然觉得丁安，平现在心态端正了不少，李薇还是忍不住提醒他：“咱可不能这么听天由命，不是说机会只会给有准备地人么，该尽力争取的时候还是得尽量争取，省的后悔啊。”
丁安平笑了。拍了拍李薇地小脑瓜：“你这小脑袋一天总想什么呢。这可不是你这小不点儿该操心地事情吧。好好读书。别地少管。想地太多当心不长个儿啊。大人地事情有大人自己呢。小孩子家家地。”
“我可是为你好。别狗咬吕洞宾啊你。”到时候小姨跑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好好。你是吕洞宾好吧。走走”
看丁安平还是那么吊儿郎当。李薇也是无奈。这可是小姨地私事。她只是站在朋友地立场。提醒提醒他。主要还得看他自己地造化了。
姨可是个有主见地。别人想影响到她恐怕不容易。何况是这种终身大事。再说。女人一旦恋爱了。有几个是有理智地。
晚饭选在距离公司不远处地某个大酒店顶层地旋转餐厅。这栋十多层高地大楼是去年年底刚刚落成地。也算是本市豪华所在之一。
因为是自助，第一次来地李薇看有不少的小吃点心，应该也对丁安妮的胃口，想打电话叫她，被丁安平否决了，说她们明天期中考试，而且他那个妹妹也太闹腾，事儿忒多。李薇只好作罢。
来饭店的路上李薇已经跟丁安平偷偷打听了那韩姓姨夫的大名，叫做韩炬。原来丁安平跟他还是熟人。以前读书的时候。也算是经常一起打球的球友。
另外丁安平偷偷跟李薇挤眉弄眼地小声儿嘀咕：“我那时候就看出，这小子对你小姨心怀不轨。原来原以为他读研究生去不会来了，没想到这丫的又杀了个回马枪。”